For Alice

人物来自废墟图书馆 阳·比斯莫克 司书有客串 阳·爱丽丝的梦境冒险(?)蘑菇磕大了的迷幻构思……魔改ooc大量有,充满无聊烂梗。

- 阳睁开眼,莫伊莱轻快的声音仿佛还响在耳边。他怔怔许久,突然发现不太对劲。 他的面前是一根巨大的柱子——不止一根,无垠的、灰蒙蒙的穹顶下,三根透明的几何柱以某种规律矗立,下方是斑斓的草地。 柱子上方支着什么。 阳突兀地知道了这是一张三条腿的矮桌。 如梦初醒般,他发现自己的衣服完全变了:一条天蓝色带着扑克花纹的蕾丝裙正无比妥帖地套在他身上,仿佛从来便是如此;巨大的金色钥匙取代宽剑支在身前,他举了举,很轻;扣在耳朵上的也不出意料变成了别的东西,他取下来,是一个蓝色花朵形状的耳钉。 他往前走了走,现在他知道他变小了,而这片草地应该是地毯——扭曲?或者又是指令的恶作剧?纺车与管道消失无踪,别说莫伊莱,四周没有一个能喘气的东西。他有些茫然,试着呼喊两句,当然没有回应。 身后传来脚步声。 一个人,或许是一个人:穿着礼服,看起来很年轻,灰色短发绿色眼睛,头上顶着两根兔耳(看起来是真的)。这位兔子先生时不时看一眼怀表,拄着手杖朝这个方向走,脚步很快,表情却不显得急躁。 “你好,请问……”阳握了握手中的钥匙,迎上去,兔子先生却对他视若无睹。近了阳才听见他在小声自言自语:“十一点五十五……十一点五十六……哎呀。”他已经经过了阳,却突然回过头来,用一种很稀奇的目光敲着他,仿佛才发现他似的。他招呼:“爱丽丝,你怎么还在这——王后的球赛就要开始啦。” “您可能认错人了,我不叫爱丽丝……”阳一边跟上他,一边解释道。他急于弄清发生了什么。 “如果你不是爱丽丝,那谁还是爱丽丝呢?”兔子先生露出一个笑,他看了眼怀表,脚步不停,“十一点五十七……别忘了球赛。我要去拜访公爵夫人,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兔子先生消失在一扇门后。

阳盯着那扇突然出现的门,方形,黑色雕花,质感像石头,兔子将它甩上了。他上前拉开,非常轻易,门外是灰蒙蒙的虚无。阳发了会呆,又在四周走了许久,没有别的出口。 “王后的球赛……好吧,我也没有别的线索。”他呼出一口气,“或许是另一种形式的指令……还是说,是我自己想去呢?啊,为什么会这样想……” 阳跳进石门。他感觉自己下坠了许久,再落地是茂密的树林,仿佛有一千只鸟吱呀乱叫。一条银白的毛尾巴垂下来,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阳抬头,看见一只笑着的猫。 “爱丽丝,”那只猫吐出耳熟的男声,语调不紧不慢,简直像在唱歌。它湛蓝的眼睛带着笑意,“爱丽丝,你要去哪里?” “……会说话的猫?”阳抱着钥匙——他变大了一点,这把钥匙现在像个大玩具,只能抱在怀里——他警觉地问,“你的声音……苍蓝残响?”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猫歪歪脑袋,“请称呼我为柴郡猫。爱丽丝,你要去王后的球赛吗?” “……是的。” “你走错路咯~”柴郡猫说,“可怜的爱丽丝,你要迟到了呢。要不要去我那做客?”它指指两条岔路中的一条。阳记得之前那里都是树林。 “不了,谢谢。”尽管不明所以,阳还是再次选择拒绝。柴郡猫的眼珠缓慢下移,落到他怀里的钥匙上,嘴角咧得更大了。 “天啊,这拒绝真是冷硬得令人伤心呢。不过我一向是非常宽容的~送你一个小小的提示:另一条路通往的三月兔的小屋,那儿的疯子可不像我这么亲切~” 柴郡猫维持着古怪的笑容,偏头看着阳,身体自尾巴尖开始消失。 “……谢谢?”阳谨慎答复,柴郡猫悬在半空的脑袋让他感觉有些不适。 “不用客气,我的朋友,祝你好运~”猫已经只剩下一张笑着的嘴,彻底消失前它笃定地说,“我们还会再见的,爱丽丝。”

路尽头大树下摆着一张满是咖啡杯与啤酒罐的桌子,长着垂耳的三月兔在与另一个人谈话,蓝发低束的兔子先发现了他,笑着招招手。阳本以为会见到那位灰发的先生,现下有些失望,但仍走过去:“您好。” “你好,爱丽丝。”三月兔笑着说,“王后的球赛就要开始了,你得加快脚步才行呢。或者你不介意来杯咖啡?” 阳对这里所有人都认识自己——认识爱丽丝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他坐下来。密集的人和事没有给他思考的空隙,借此整理一下思绪也不错。三月兔把桌上的杯罐扫到一旁,一边草绿色长发的人哼了一声:“咖啡……爱丽丝,不如来喝酒。”他手里空掉的啤酒罐嘎吱作响,“你需要遗忘……这是最好的帮手,不来试试吗?” 桌上的一堆突然稀里哗啦动起来,阳吓了一跳,另外两人则见怪不怪,三月兔热情地给他斟满一杯咖啡。“请品尝。忘了介绍,这位是制帽匠。”他指指绿色长发的男人,又指刚从杯罐堆下脱身的小动物,“这位是睡鼠。” 但阳感觉它更像一只黑色的刺猬,他移开视线。睡鼠眼皮都没睁:“爱丽丝……哦,我见过你。”阳一口咖啡喷出来,开始疯狂呛咳。三月兔和制帽匠对视一眼,熟练地互相指责: “我告诉过你不该加啤酒的。” “你也不该往啤酒里加咖啡。” “那可是最好的咖啡。” “这就是能让我三天不睡的理由?” “那你也不能在客人的咖啡里加啤酒。” “一滴咖啡和一杯啤酒,兑出来的就是啤酒。”制帽匠扔掉啤酒罐,从自动售货机里又拿出一听。睡鼠说:“劳驾——也给我一罐。” “也许你还需要爆米花?”三月兔温和地说。 “呃,打扰一下,”阳迫不得已打断他们,“我有一些要请教的问题……请问现在是几点?要怎么才能去王后的 球赛?” “六点……这里永远是六点。”制帽匠把身体转向阳,他朝三月兔的方向有气无力地指了指,蓝发兔子正微笑着把怀表泡进啤酒杯。“有人得罪了‘时间’……所以我们要在这直到‘时间’消气。”他耸耸肩趴下,拖着声音说,“我感觉还不赖——如果没人往啤酒里加咖啡的话。他已经疯了。” “你也疯了,这里可是疯子茶话会,没发疯的人进不来。”睡鼠嘲笑。 “时间?”阳不知道这具体指代什么。 “我们中的某位和‘时间’在王后的花园大吵一架。”三月兔把怀表捞出来再打开,表盖朝着睡鼠,“你没见过‘时间’先生?这不太合理……嗯。” 阳斟酌了一下:“是一位灰发绿眼的先生吗?长着和您差不多的耳朵。” 制帽匠抬起头来,又和三月兔对视一眼。“那可真稀奇……你说对了了一半,他是,也不是。” “切,我猜他正急着要去见公爵夫人。”睡鼠又开口,“老东西。” “睡鼠。”三月兔提醒,“你应该不想永远被困在这里?” “那位确实有说过……”阳问道,“请问公爵夫人……?” 睡鼠哼了一声,制帽匠咽下一口酒,懒洋洋地回答:“是国王的母亲——噗。” 阳没听懂他们的哑谜,试图把话题拐回正道:“呃……好吧……那位先生提醒我要去王后的球赛,但这条路好像是错误的……” “爱丽丝,你真的要去?”睡鼠问道。 “是的……我不是这个地方的人,我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以及离开的方法。或许你们知道?”阳温和地答他。 “你本来就属于这里,为什么要离开呢?”睡鼠说。 阳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们,空气一阵静默。 终于三月兔开口:“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意愿。” “爱丽丝,推开那扇房门,里面就是。”他指指身后的房子,声音带着无奈。 “祝你好运……”制帽匠还是懒散的语调。 “看好你的钥匙。”睡鼠作结。 接着他们仿佛世界上再不存在阳这个人,又开始为啤酒、咖啡和爆米花吵闹。 阳道了谢。他推开门,身后又变成虚空。

眼前是一处带喷泉的花园,树木葱郁,鸟鸣悦耳,一切都笼着一层金色的辉光。阳过了一会才适应过强的光线。 “忘了问钥匙的用法……”阳想。他直觉这把醒来便出现的钥匙非常重要,因而一直带着,可惜刚刚总被打岔,没能问出更多。“这是指令为了掩盖自身设置的迷境吗?可我明明已经见到了莫伊莱……” 何况除了没头没脑的话语之外,这个地方的一切都无比真实,阳不清楚都市中有什么技术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他调整一下衣服,沿着石子路向前走。花园尽头围着篱笆,外面的平整的草地想必便是球场,奇怪的是草坪中央有一棵大树。他走过去,站在球场侧边高台上的棕发女性注意到了他。 “爱丽丝!”她一边挥手一边走下来,向着他,声音悦耳动听,非常熟悉,“来得正好,快过来!” 女性穿着华丽的长裙,头顶王冠小巧精致,红宝石缀成的小熊与桃心闪闪发亮,想必便是王后。她血红的眼睛带着笑意,用看老朋友的眼神注视着阳。 阳的心底突然冒出一个词。“您好……红桃陛下。” “球赛就差你了~喔,我看看。”一个打开的怀表递到她后伸的手中。红桃王后啪嗒合上表盖,笑着说:“十二点!一秒不差呢,再晚一点你就要被砍头啦~” 尽管说话者语气轻快,阳却确定这不是玩笑。他抱着钥匙的手紧了紧。 “借过。”又一个耳熟的声音,语气冷淡。阳回头,面前的女性有着青色的短发,头戴国王冠冕,金色双眼不含情绪地看着阳。阳直觉自己见过她,翻找记忆却毫无线索。他侧身让开。王后笑嘻嘻地说:“你怎么来啦?” 红桃国王没有回答,她又看了眼阳,对王后说:“这个人冒犯我,禁止他参加比赛。” “那也太麻烦了!不如这样。”王后命令卫兵,“砍掉他的脑袋!” “……球员人数好像不够,留着吧。”国王越过阳走向王后,两人并肩走在前方。阳在后面飞速熟悉球场,想找到别的出口。高台下不少人站作一堆,阳混进去,仰头看向上方。红桃王后一拍手,情绪饱满语调激昂:“第二届槌球比赛正式开始~输掉的和打得比我好的人都会被砍头喔!” 她话音刚落,明亮的环境便是一暗,天空刹那变得黑红,紧接着球场下起雨来。几个布满痛苦人脸的肉球滚到球员们面前,阳一手揽着钥匙,另一只手里蹦进一根长着眼球、张牙舞爪的树枝;这些是球与球棒。树枝冰凉黏腻,邪异的赤金眼球滴溜溜乱转,浓稠的血顺着阳的手留下来,混进血红的雨水。雨珠愈下愈大,仿佛天空上有个失控的花洒,血水满头满脸地往下浇,地面很快积了一层,粘稠得拔不动脚。球棒上的刺越来越多,横七竖八地肆意生长,而那些眼珠突然停止乱动,几十道视线同时转向自己的临时主人。远处接连的惨叫穿透雨幕传进耳蜗,阳不寒而栗,用力将这东西甩掉。豆大的雨滴砸在脸上,他闭紧眼睛,循着记忆中一个开阔的方向跑去,身后是王后忽远忽近的大笑。 “大家加油哦!被我抓到的人统统砍头!”

不知跑了多久,铺天盖地的大雨突然消失,阳身上一轻,一头扎进干燥温暖的空气。 “看看这是谁,爱丽丝。”“时间”先生说,“你去过球赛了?玩得如何?” 阳的衣服已经被血雨染成近黑的紫红,他喘了一会才回答:“有些糟糕……如您所见。您还赶时间吗?我有许多事情要问您。” “看来你碰见了不少人。”灰发年轻人若有所思。 “是的……” “跟我一起去拜访公爵夫人吧。”“时间”打开怀表又合上,“十一点五十九……糟糕。”他跑起来,阳不得不跟上。 公爵夫人的房子小小的,一只鸽子在窗口把信扔进去,拍拍翅膀飞远了。门内一片死寂,阳正要敲门,“时间”却上前将之一把推开。 “没有人会来开门的。”他解释道,头顶的耳朵动了动。 室内布局很怪,客厅正中心是一口井,窗边架着一口锅和一个自动贩售机。井边与锅边各坐着一个人影,看起来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人说话。阳注意到窗边青色长发、厨娘打扮的女性正要将信放到锅里煮。 “致公爵夫人:王后陛下邀请您前去观看槌球比赛。”信在入水前发出尖叫,在挣扎着说出内容后变成青烟消失。厨娘沉默地在锅里搅了几下。 “日安,尊贵的夫人。”“时间”行礼。公爵夫人转过身来,穿着深色长裙,以抱婴儿的姿态抱着什么,头发与脸却明显是个男性。他伸出手接受兔子的礼仪,眼神心不在焉。夫人怀里的东西随着他的动作显露出来,阳发现那是……一罐草莓苏打。 “时间”和那罐饮料打招呼。“日安,猪娃小公子。”他又在公爵夫人的手上吻了一下。 这里的一切都不值得奇怪。阳告诉自己。裙子湿黏黏的很不舒服,他拽了一下,思考要不要行礼。“时间”已经转过身:“爱丽丝,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呢?” “我不是爱丽丝。”阳说,“我叫阳·比斯莫克。为什么您一见到我就称呼我为爱丽丝?” “如果你不是爱丽丝,那谁还是爱丽丝呢?”“时间”先生仍是那句话。 阳放弃争论这个问题:“那么您是否知道我为何会来到这里?” “你来参加王后的球赛呀。”“时间”说,“你没收到邀请函吗?” 阳下意识摸摸围裙上的布兜,指尖传来纸张的触感。他一呆,取出一封没沾染丝毫血污的信。 “致爱丽丝: 王后陛下邀请您于正午12点参加她的槌球比赛。请务必准时,违者砍头。” 看似两个问题一下子都有了答案,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解决——答案本身甚至带给人更大更深的迷惑。阳生出一种精神上的疲惫,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休止的怪圈。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再度提出疑问,“时间”却突然焦躁起来。 “问完了吗?”他不耐烦地转头,朝公爵夫人走去,没等阳回答便摆手,“问完就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将阳向后拽,跌出门的瞬间他看见厨娘抬头,露出一张与红桃国王别无二致的脸。

这次他落到了人群中,此处似乎在进行什么审判,一个人站在中央的空地上,四周围满观众。红桃国王以手支颐,高坐其上,面前摆着一卷羊皮纸。阳看到三月兔和制帽匠与另外几人坐在一边,似乎在充当陪审团。 “啊,爱丽丝。”国王分了一点目光给他,而后又转向中央,“我的骑士,你承认是自己偷了我的一整盒爆米花吗?” 骑士身上同样有红桃纹饰,他承认得很干脆,声音和睡鼠一模一样:“是我偷的,陛下。” 阳没有在人群中看到睡鼠。 国王对陪审团说:“请考虑你们的裁决。” “陛下,还有很多流程没走呢。”三月兔站起来说,他还端着咖啡杯。于是证人们按程序被传唤上台。红桃骑士嗤笑一声:“哟,真不赖。” 第一个证人是柴郡猫。它慢慢在台上现出身形来,长且蓬松的尾巴甩了甩,咧嘴笑得十分愉快。“爱丽丝~又见面了。”它先冲阳打个招呼,接着看向国王,语气幸灾乐祸, “尊贵的国王陛下,我作证,我亲眼看见红桃骑士偷走了您的爆米花,就在昨天下午。”陪审团刷刷写字,骑士则猛地从猫尾巴上薅了一把,又松手将长长的白毛吹散。一人一猫在被告席打起架来。 第二个证人是三月兔,他不紧不慢地整理自己的领结,看上去准备了长篇大论。阳感觉这场审判似乎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便悄悄从人群中溜走,试图从边边角角找到新的线索。 有人叫住他。 “爱丽丝,不用继续寻找了。” 戴单片眼镜的男性站在树下,灰发绿眼,没有兔耳,面孔上带着细纹,表情沉静:“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结果。” 阳明白三月兔的“是又不是”是什么意思了。 “你是……您好,‘时间’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这样叫我?”“时间”说,“你可以称呼我假乌龟,一个总是快人一步,又慢人一步的人。”他应该是联想到什么,不明显地叹了口气。 “……假乌龟先生。” “在不属于你的故事中强求结果注定徒劳,真相在邀请你的地方。”假乌龟说。 “但那里……” “离开吧。”

红桃王后坐在井边。 “爱丽丝,你来啦~”她换了一条素雅的裙子,王冠上只有小熊。“请坐。”语气依旧轻快,但没了令人不适的病态欣悦。 阳同样坐到井边。王后歪头打量着他,打了个响指,血污裙装霎时焕然一新。 “……谢谢。” “不用谢,你自己也可以做到——只要你想。记得自己怎么从球场跑出去的吗?”王后问道。 “……我想着我要到安全的地方去。”阳若有所思。 “没错,你主宰自己的故事。”王后扒拉一下头发,“答案在你的逻辑里。” 阳预感自己长久的疑惑可以得到解答:“假乌龟先生说过类似的话语……究竟如何与我有关?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哎呀,解释这种问题真是伤脑筋~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是同一个啦……就是这口井。你的到来是……它的选择。不过它并不是有意的,你也选择了它。”王后把脚也放到井沿。 “选择……?我是通过这口井来到这里的吗?” “不,它差不多起到一个……催化的作用。看你的眼神,不要想着跳进去,跳进去也回不去的!它存在于过去、现在和未来,这里只是它微不足道的衍生物,属于你。”王后补充,“哦,现在不全属于你了。” “还有你吗?”阳想到她的动作。 “Bingo!”王后笑起来,她的情绪非常有感染力,阳差点情不自禁跟着微笑,及时收住。 “不……不对,如果是我自己的地方,”阳突然意识到,“为何这里的人们我从未见过……?”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进来的。”王后的表情有些悲伤。 “是吗……那么,如何才能回去呢?”阳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王后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他。 “你真的要回去吗,爱丽丝?”她的语气让阳想起了睡鼠。 “是的,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我已经接近了一些真相,想回去把它弄明白。” “有多重要?” “嗯……大概是,如果能够成功,就可以证明自己价值的那种程度吧。” “……留在这里不好么?你看,”红桃王后站起来,“你想象一束花,在这里。”她脚尖点点一块地面,阳依言照做,井边刹那开满蓝紫的花朵。 “你觉得花上会有蜜蜂吗?”王后问。 “有吧……” 于是嗡嗡的声音响起,毛茸茸的蜜蜂徜徉花丛。 “这里的一切都随你的意愿改变,所有事物体现的无不是你自己的意志,爱丽丝,这难道不一样可以证明你自己吗?”王后摘下一朵花,继续坐回井边。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啦~” “但是这里是假的,阳·比斯莫克的梦从来不是这样的。”阳轻声说。 红桃王后惊讶地看着他,半晌她笑了,一种放松的、无奈的笑,像长辈看小孩。 “而且我应该忘掉了一些记忆……我想把它们找回来。比如我觉得你的声音很熟悉,却对在哪里见过你毫无印象……这一般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棕发女性做出一个投降的手势。 “好吧,其实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我也在这里很久啦。”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要不砍掉脑袋试试?” 阳下意识摇头。他突然想到:“或许关键在这把钥匙上?我一直没机会问出来,事实上从醒来它就在我身边,睡鼠曾提醒我看好它……”他将金钥匙举起来示意。 王后露出沉思的表情。“也许?不过关于钥匙我可不在行,这方面倒是有一个专家。”她拉开一扇门,“去找毛毛虫吧,没人比她知道更多了。” “再会,爱丽丝~”

空气中浸润着茶香,大大小小的蘑菇遮天蔽日、恣意生长,于扭曲的姿态中显出一种错落有致来,毛毛虫坐在其中较大的一朵上上,端着茶杯,低头注视着阳。她的表情了然且神秘,仿佛已经等待许久。 “我知晓你为何而来。”她轻啜一口红茶,“先落座来一杯茶吧。” 面前出现座椅与冒着热气的茶杯,阳问候后就座,不由自主地观察那些蘑菇。 “极致的混乱本身便是秩序。”毛毛虫说。 阳收回目光,他莫名拘谨:“叨扰您了……我想请教一些关于这把钥匙的问题。” “知无不言。”毛毛虫笑了笑,“但你是否真正需要答案?” “我……” “锁与钥相伴而生。” 阳沉默了。毛虫慢悠悠地喝了会茶,脸上始终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良久她松开手,一张纸条飘到阳的面前,熟悉得令人心惊。 “受人所托。喝完茶就离开吧。” 纸条上写着: “致爱丽丝。在读完e的值后把锁打开。” 阳再次抬起头,毛毛虫已经消失了。 他在满是茶香的空间里静坐许久,红茶不间断的热气将眼前的字迹曲解成各种形状。来时的门还在身后,阳将红茶饮尽,把门打开:门后是一个有着灰蒙蒙穹顶的大厅,中央放着一张玻璃做的、三条腿的小桌子,桌上有一本书。 ……真的该踏入这里吗? 可是也别无选择。 阳慢慢踏进去。不知名的光源将小桌的影子无限拉长,那之后,纺车与管道的轮廓慢慢显现出来,模糊又清晰,像由最深的梦勾出,这是他来的地方。 一切都沉默着。 这是自己的梦……锁与钥相伴而生。 ......答案在你的逻辑里。 他呼出一口气,背靠小桌坐下,没有去看那本有着花花绿绿封皮的书籍。小小的金色钥匙静静躺在他的手心。他把蓝色花朵形状的耳钉取下来,与钥匙放在一起。耳钉背面有个锁眼,耳钉背后是阳·比斯莫克。 爱丽丝苦笑一下。他对着掌心发了会呆,开始执行指令。

======================== tips: ①私设回去有两种方法,一是经历意识上的死亡即砍掉脑袋,这种属于个人意志的消亡回去就扭了,二是......我也不知道反正回去是神备吧大概,想写邵的时候再编(? 阳想不想回去是另一个问题了。 ②C和阳之外的角色都可以理解成现实投影经加工曲解后的产物(为ooc找借口),最后桌子上的书是《爱丽丝梦游仙境》。 ③没有食指组是因为C是发起人,梦的最终目的就是让来宾变扭曲。前后两个C可以看做两面的斗争。最后几部分大概想表达一下生路一方面在C一方面在阳的意识参与构建的部分底层逻辑,总之他能走出去的路一定不会超出他的认知之和......大概是这样,可以从潜意识和本我去理解。 ④一些梗应该不用解释。开花那里其实想写鸢尾的因为iris也可以音译成爱丽丝,但乌头意义上比较通所以就模糊处理了ʕ •ᴥ•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