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tter Love 1&2
写在前面的注意事项： 脱离了原著背景的拉郎就是在搞纯原耽 不同世界观下不可避免的性格差异与年龄操作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造谣和个人设定 可以接受的话请↓
※亚齐×普什亚 ※雕塑系学生×咖啡店老板
SUMARRY： “嘿，6，回来的时候帮我带杯咖啡。” “喝太多咖啡对身体不好。” “别这样，我明天早上有个汇报，现在都还没做完。” “那你应该学会规划你的时间安排，而不是靠咖啡通宵。” “行了，我天才的首席大人，你是想要发扬一下同学爱，还是要对你亲爱的同学见死不救？” “……” “最好是浓缩，最苦最浓的那种，谢了。” —— “上帝，我没看错的话你在喝咖啡？” “嗯。” “这可真稀奇，是终于不在乎你的身体健康了还是有课题要赶？” “我想见他。” “？用咖啡慢性自杀然后见你过世的爷爷？” “……咖啡馆的老板。”
1. “抱歉啊6，速溶杯装咖啡都已经卖完了。” 李安安歉意地向亚齐耸了耸肩膀，把结完账的沙拉与鸡胸肉塞进塑料袋一起递给他，“你知道的，课题周，咖啡永远是最畅销的。你要不要去看看冰柜那边？” 亚齐应了一声，领着袋子向李安安指的方向走去。敞开式冷柜的冷气像是根本不管客人的死活一样，即使是在飘雪的日子里也呼呼地向外散发着让人忍不住哈气的温度。亚齐在前面站了一会儿，就忍不住想把手塞回兜里。他揣着手，弯下腰来仔细辨认着一排排深棕色瓶身上的小字。 焦糖，去咖啡因，拿铁，巧克力…… 各色各样的添加，丝毫不见210要求的浓缩。亚齐在心里衡量了一下210上次汇报的进度情况，又想了想他眼睛下的黑眼圈和已经冒了胡茬的下巴，叹了口气，直起身子。
“怎么了？没有你想要的口味吗？” 李安安看着他空手而归，有些惊讶。亚齐点点头，言简意赅地表达了210对咖啡因的需求：“不够浓。” “估计有点用的都卖光啦！剩下的只能算是’饮料‘了。”女孩挠挠脑袋，拍了一下手，“这样，你明天再来。明天还是我值班，最少能帮你留一瓶。” “来不及了。”亚齐摇摇头，告知她210的课题汇报就在明天，然后拉开便利店的玻璃门准备回去，看来210今晚只能靠些别的不健康手段支撑他困倦的眼皮了。 李安安爱莫能助，赶死线的时候没有任何能让自己清醒的途径，只能纯靠自己的意志吊着实在是太难受了，这点任何感受过死线威胁的学生一定都深有体会。她只好遗憾地看着亚齐离开的背影，又在对方推开门地一瞬间想起来什么，赶紧叫住了他：“嘿！等等！你可以去沙丘买呀！” 亚齐回过头的时候，只看见她高扎着的马尾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人已经像旋风一样冲进了便利店的休息室，在空气里留下一句：“帮我看下店！”他只好把半只已经踏出店门的脚又收了回来，站在门口等她。
期间还有一个看起来挺急的上班族来买烟，亚齐喊了她几声都没等到回复，硬着头皮站到收银机后帮上班族把账结了。李安安出来正好看到亚齐跟上班族小声地说谢谢惠顾的模样，顿时笑嘻嘻地凑过来夸奖他：“操作很熟练啊？要不要来跟我搭个班？沙丝绒前几天还在抱怨新来的笨手笨脚。” “安。” 亚齐笑了笑没接话，从柜台里出来，把位子还给她，顺便喊了声她的名字作为提醒。 “啊对了，这个给你。” 李安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起来的卡片塞进他的手里，亚齐便直接在自己面前展开，“DUNE…免费咖啡卷？” “对呀，沙丝绒给我的，说是她去帮忙的时候老板送了她一沓，忙碌的姑娘。” 李安安为自己同伴了不起的打工精神比了个大拇指，随后就看到一模疑惑爬上青年的脸庞，“我们学校附近还有咖啡店？” 李安安抽了一口气，忍不住觉得额角有点疼，“这是庆祝两周年发的优惠卷，兄弟。” “哦……”亚齐攥着那张纸片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在李安安近乎谴责的目光里硬着头皮问：“那这家店在哪儿？” 李安安顿了顿，从脚到脑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趟亚齐，直看得后者不安地蜷了蜷自己踩在拖鞋里的脚指头，又把脸往围巾里埋了点。 算了，和这家伙认识一年多，也大概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性子。非必要不出门，出门也是便利店宿舍两点一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玩泥巴雕石头，或许是真的不知道。尊重他人生活方式，他已经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不必为他担心。 李安安拍了拍胸脯，顺了顺自己的气，但在说出咖啡馆地理位置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瞪了亚齐一眼：“就在学校正对的那条街上，过马路往左走两分钟，比你来便利店还近。”
2. 亚齐踩着拖鞋，慢慢地从便利店走回学校门口，塑料袋里装着他的晚饭，挂在他的手腕上随着动作在身侧晃荡。他本就比别人更怕冷一些，虽然现在气温才入冬不久，路上的行人大多都只穿着大衣或者外套，像他这样过早地全副武装的样子确实不多见。但他出门的时候走得急，袜子都没穿，光着脚踩了个拖鞋就出门了。现在一在路口停下来，被风一吹只觉得脚指头冻得慌。 要不就这么回头，直接跟210说咖啡卖光了吧。 亚齐站在学校门口等红灯，风从围巾的空隙中灌进来，他吸了吸鼻子，忍不住这么想到。但是210那张枯槁又憔悴的脸不由得在眼前浮现，驱散了他这个念头，亚齐重重地叹了口气，在红灯变绿的提示音中迈开脚。
虽然天已经完全地暗了下来，但沙丘的位置并不难找，毕竟李安安的指示足够清晰，而且她给自己的优惠卷的背面就是地图。虽然正因为天气的原因，亚齐不想把手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来，但先前在便利店的时间也足够他把那个简单的小地图背下来。亚齐甚至记得代表店铺位置的图标不是常见的五角星，而是一只小巧的卡通羊头。 挂在门把手上的木头制手工牌子潦草地写着OPEN，于是亚齐推开门，走了进去。一同响起来的是挂在门檐上充当门铃的黄铜小铃铛，清脆的叮铃声回荡在店内，吸引了正在吧台后收拾的男人。 “欢迎光临。” 男人招呼了一声，转过身在看到亚齐全身包得严严实实地样子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年的冬天是挺冷的啊。”他善意地打趣了一句，也不在乎就穿着一件衬衫，还挽着袖子的自己说这话是否合适，询问来者的目的：“喝点什么？” “一杯热咖啡，最好是浓缩，最苦最浓的那种。啊，麻烦外带。” 亚齐不太情愿地把手从衣兜里掏了出来，边递出那张被好心亚洲女孩转赠的优惠卷，边复述210的要求。 “我看看…嚯，二周年优惠卷，我以为它早就被用光了。” 男人仔细看了看那张优惠卷，把卡片收进吧台里，转过身从背后的柜子里挑选起咖啡豆。亚齐趁着这会儿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转过头打量店里，意外地发现这家店比他想象中要大上不少。 或许是正值夜晚时间，店里没有其他的客人，只有一点轻柔的背景音和男人选拣咖啡豆的声音飘在空气里。本该是很安静的空间，但一声不争气的，代表着饥饿的声音从亚齐的肚子中逃了出来。 他抬头看了看吧台后面挂着的钟，不管是分针还是时针，都已经越过了平时他会吃饭的数字——这么说也不太对，毕竟他一般都是饿了才想起来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吃饭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保持生命体征的必要步骤，倒是没太注意过时间与应该的规律。 虽然他的晚餐正兜在塑料袋里晃荡，但亚齐可做不出来在别人的咖啡店里吃外带食物这样失礼的举动。再等一等就好了。亚齐这么想着，决定当没听到自己的肚子发出抗议般的小声哀鸣。
但是正在煮咖啡的男人显然不打算无视这个声音。他转过身来，手指意有所指地在吧台上点了点：“你可以在这里吃东西。” “什么？” 亚齐愣了一下，刚想拒绝说，自己已经购买了晚餐的时候，男人举起手来晃了晃手腕冲他道歉：“无意冒犯，不过我看到了你的便利店塑料袋。里面是你的晚餐吗？” “是的。不过谢谢您的好意，我可以等到回去。” 亚齐微笑着拒绝了男人。但男人显然还不想结束这个话题，他将咖啡机启动，然后就走到亚齐面前，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挂在手腕上的塑料袋，“你买了什么？” 亚齐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就自己的晚饭开启一个话题，但男人的态度不显强硬，只是好奇又闲散地闲聊似的。虽然亚齐不擅长聊天，他还是礼貌地回复道：“沙拉和鸡胸肉，先生。通常便利店还剩下什么，我就吃什么。” “虽然我当年赶死线的时候也是随便吃点，但是你吃得好像也有些太过应付了。” 男人听见亚齐的回复，忍不住咂了一下舌。他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思考，亚齐看过去，发现男人的胡茬好似经过了仔细的打理，从鬓角到下巴都呈现着一个修剪过后的良好形状。 “嘿，小朋友，如果不介意的话，能把你的袋子给我吗？” 很快，男人像是决定了什么，他伸手向亚齐索要他的晚餐，于是亚齐没多犹豫地就把塑料袋递了过去。男人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然，像是从未考虑过自己的晚餐可能会在进肚子之前，被陌生男人半路打劫那样果断。这让男人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留下一句“帮我看下店”，就走向了吧台后的小门。 亚齐想，自己绝对不是一个看起来适合看店的人选，可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收到这样相同的一句话了。但男人走得头也不回，好像也不考虑亚齐或许是个伪装成可怜学生的小偷这种可能性。他又叹了口气，有些局促地在椅子里坐好，等待男人的归来。 男人离开的门只是半掩着，灶台打火的声和轻微的摩擦声里面传来，这让亚齐忍不住好奇地微微探头。但门与装满了咖啡豆收纳罐子的柜子遮挡了他大部分的视线，让他即使伸长了脖子，坐歪了身子也无法窥见门后的一点动作。 他只好偏移视线，转而沉默地观察起一只放在离他不远的吧台上，用木头雕刻出来的小羊。这让他想起简易地图上画的卡通头像，和门口挂着的木质挂牌。好消息是在他等待的期里，门口的小铜铃一次都没响过。不像在便利店里一样，还需要他拿出些过往的旧记忆来替李安安完成她的工作。
赶在亚齐把吧台上每一个能仔细观摩的小物件品鉴过一遍之前，男人回来了。他几步走到亚齐面前，放下手里的盘子。一股香味驱散了亚齐鼻尖原本萦绕着的咖啡味道，他下意识地被面前的盘子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一个切成了两半，还隐隐散着热气的三明治。 这让亚齐感到相当的意外。毕竟在他听到声响的时候，他也只是以为男人要好心地帮他把冰冷的晚饭加热。绝不是现在这个快速，犹如变魔法一样被呈上来的三明治：烘烤过的面包片，夹着番茄与生菜，搭配嫩黄柔软的炒蛋，和鸡胸肉一起大咧咧地敞在切口里——亚齐从中几乎找不到自己便利店晚饭的影子了。哦，他的鸡胸肉好像还被煎过，因为原本惨白的鸡肉边缘正呈现出一种诱人的焦糖色。 这意想不到的热乎乎三明治成功地让亚齐的肚子发出了第二声哀鸣，好似抗议一般巨大。亚齐尴尬地按了按肚子，不着痕迹地咽了口口水——他确实是不追求食物的样式，能填饱肚子即可。但是正值饥饿的时候，面前陡然出现了一份明显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很难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抗拒这份诱惑。 “饿坏了吧？虽然是赶期末，但是饭还是要好好吃的。” 男人把盛着三明治的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示意他不必客气。亚齐也伸出手，却不是去接那个盘子，反而又把盘子往男人的方向推了推。他蔚蓝色的眼睛从三明治移到男人身上，“您这样会被店长罚的。” 他的语气虽然很平淡，却透着对男人的好心举动是否会给他带来惩罚的关切，“据我所知，店员不能越过店长随意处理店内的商品。” 亚齐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裤兜——出来的时候只想着去便利店一趟，连钱包都没拿，好在他还能从里面摸到几张零钱。亚齐把它们掏出来，平整地叠好，放在桌上，看着愣住的男人轻轻地说：“这个三明治就当我买的，谢谢您提供的晚餐。” 他倒不因为自己的晚饭消失，还被人强行似的卖了一个三明治而恼火。先不提原本冰冷冷的沙拉与鸡胸肉合体，再超级进化成了一个热腾腾的三明治，男人的好意与热心也多到他无法忽视。而且交出塑料袋的人正是他自己，所以亚齐想当然地将他们视为共犯——为同伴的错误买单，理所当然的事情。 男人的视线长久地在亚齐身上和他放在桌面的钱上停留，久到亚齐几乎觉得是自己的钱给少了。他抿了抿嘴，想再翻翻口袋，看能不能从里面再掏出一些余额，但男人伸出手把那沓零钱收了下来，“你说得对，这样老板就不能挑我什么毛病了。谢谢你。” “是我该谢谢您。” 眼见男人收下了钱，亚齐冲他笑了笑，坐回去准备享用他意外所得的晚餐。全副武装的衣服虽然很好地保护了他的身体不受寒风侵蚀，但是显然对吃饭的动作不太友好。亚齐便抬手松开了自己的围巾，然后又把卫衣的兜帽从脑袋上摘了下来。松松地扎成一咎的长发因为静电的原因，在头顶有些蓬乱地炸开。亚齐没理，反正有些乱的头发也并不会影响这个美味三明治被他吃进嘴里的味道。倒是男人对着解除了围巾等大部分遮掩后，终于露出了全脸的他多看了两眼。
亚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吃到这样新鲜，并散发着热气的食物了。虽然学校的食堂也能提供这些，但它的运营时间显然与艺术系不太合得来。210和37倒是经常因为某天限定出现的热门菜单摩拳擦掌，但亚齐从未参与过这项活动。他在食堂的记忆称不上多愉快，要么是过了饭点被剩下的冷饭，要么就要忍受人声鼎沸的嘈杂环境，这对于需要安静独处的人来说实在是有些折磨了。 一个人在宿舍里吃饭很好，不需要考虑同伴进食的速度，不需要勉强自己附和一些没营养的日常话题，是他难得属于自己的时间。当然，现在也是个合适的进食环境——男人早在他重新坐下来的时候，就贴心地离开去处理咖啡了。氛围柔和，一定程度上可以让人放松的白噪音，且不被打扰。 亚齐吃饭的动作并不快，但用细嚼慢咽来形容也不尽贴切，他只是单纯地享受并沉溺于可口的食物和这样一个让他舒适的空间，直到男人端着杯子回到他的身边。 “橙汁。” 男人把杯子放在他的手边，在亚齐开口之前解释道：“你给的钱已经超出了一个三明治的价格啦，这是我附赠的。” 亚齐咽下嘴里的食物，微微皱起眉头看着男人。他掏出来的零钱有多少自己清楚，而且还是从便利店买完东西后剩下的，这应该并不足以支付一顿带饮料的套餐价格。事实上，那可能连支付一个完整三明治的价格都有些够呛——好在有一半的食材是他自己的。 “好吧好吧…”最终男人还是在亚齐近乎审视的目光下败下阵来，老实地告知他真相：“是我对你帮助的回礼。放心吧，不够的部分我会用自己的工资补上，你不用担心老板会生气。” 男人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亚齐只好收下这杯酸甜的好意，吃完了盘子最后剩下的一点面包。温暖美味的食物快速而舒适地沿着食道进入胃部，化为的生物能从身体内部涌上，让亚齐久违地对自己进食的速度感到了些微不满。他饮尽杯子里最后一点橙汁，小心地将玻璃杯放回吧台上，顺便摆正了盘子里的餐具，向一旁的男人微笑称赞，“很美味，谢谢您。” “别客气。” 男人显然很满意自己的餐品得到了肯定，他的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走过去把包装好的咖啡放在桌上，“别忘了你的咖啡。” 滚烫的咖啡，但是被贴心地附赠了杯套，握在手里的温度正好像个暖炉。让亚齐觉得自己现在即使不带兜帽不围围巾，就这么走出去好像也不会觉得冷。于是他只是把围巾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向男人致意后，在“下次再来”的告别声中推开店门走了出去。
亚齐走出几步路，忍不住回头，隔着店外的玻璃窗向店内看去，男人正麻利地收拾桌面。属于大厅的光在他的动作下很快地就暗淡了下来，让亚齐意识到或许是自己的到来打断了男人闭店的行动。 但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向他提起过时间的问题，甚至邀请亚齐在店里吃完了他的晚餐——一个让他的闭店步骤变得更为繁琐的举动。亚齐握着那杯咖啡，感到有些不知所措。陌生人体贴的善意包裹了这位不善人际交际的学生，让他只能站在街边怔怔地注视这家店的标牌。 DUNE，沙丘。或许以后可以常来…… 亚齐这么看着，想起店内轻柔的音乐，柔和的氛围，咖啡的香味。以及，那位有着深色皮肤，笑起来显得十分俊朗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