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meone You Can Save (and Some Cannot)

#博德之门3 #BaldursGate3 #GaleTav

以双人联机游玩为背景的故事。 我的角色是一个预言法,联机对象的角色是一个散打武僧。设定上来说他们是双胞胎兄弟。这个设定大部分时间都可以忽略。

本文cp以盖尔/法师为主。


盖尔很少踩到塔拉的尾巴。这种事自从塔拉来到这个位面以来只发生过两次。第一次他被雷鸣波从6楼轰到了1楼(这件事留给他的教训是,羽落术应该永远留在高塔法师的每日法术准备表上),第二次则要温和许多——在他道歉之前,一发带电猫爪的借机。塔拉对他总是这么宽宏大量。 这是他第一次踩到人。 在确认眼前捂着后脑勺从地上爬起来的人的确是他的人类法师同僚,而非复活的地精或魔法伪装的红帽子之后,盖尔张开嘴:“哇噢——抱歉,抱歉,我没想到你会……”他回头瞥了一眼营地,提夫林的欢声笑语从炊烟和火光的方向传来,看上去没人注意到刚才那声短促的尖叫,“……在这种时候躺在这里。为什么?” 他的法师同僚瞪着他,然后说:“威尔把我平时的位置占了。” 一个察觉检定显示四周的草丛里并没有任何含酒精饮料。“好吧,你躺在这里做什么?肯定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欣赏夜景,让你的尾,我是说,头发,离靴子更远。” 他的法师同僚继续瞪着他,然后背过手,将粘上了靴底泥的散发重新抓到一起:“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他们背后的营地爆发出一阵鼓掌喝彩的声音,紧接着是诗人弦乐的合奏,“我不适应那种场合,我也不是这场庆祝会的主角。你们才是。” “你是说我哥。”法师说,从重新扎好的头发中顺出半根干草杆,“你应该和他说话。” 他的法师同僚有一名双胞胎武僧兄弟,作为他们这个小团队实质上的领头人,包揽了至今为止绝大多数的交涉场合。在盖尔远离篝火之前,这位受人尊敬的武僧正在营地边缘和发育过度的德鲁伊调情,就像之前和威尔调情一样。他总是对那些能同时和两个以上的对象这么做的人保持着健康的钦佩之情。 “已经聊过了。”盖尔说,“我不想继续打扰他享受派对。说到这个,如果我打断了你,无论你之前是在做什么——” “没有。”法师说,他重新躺回草地,双眼直直地看向夜空,“你可以躺这边。” 盖尔打量了一下脚下能盖住半个靴子,饱含水分,且十分适合各类蛇虫鼠蚁夜间藏匿的草丛。“感谢你的邀请……” “或者回去喝两杯。”法师说,“那点酒精含量不足以让你的法球失控。除非你决心喝到膀胱爆炸。” 自从招惹上毁灭法球以来,盖尔就脱离了法师的社交圈。这让他几乎快要忘记某些同僚表示关心的平均水准有时比他体内的法球还要让人绝望。 “我也可以对你说同样的话。”盖尔说,小心注意着脚下的靴子和法师的任意身体部位保持距离,“为什么不去庆祝会喝两杯呢?我敢肯定提夫林们会十分乐意和你聊天,至少在被你噎死之前——” “他们会死。”法师说。 “——什么?” “那些提夫林。”法师一动不动地看着夜空说道,“六…七。至少七个。他们会死在一个黑洞洞的地方,被自己的影子吃掉。” 一个停顿。他们背后的篝火扬起一阵起哄的声音。弦乐中出现了酒精摄取过量的合唱声。 “这是预兆?”在五音不全的歌声被嬉笑打闹的声音打断后,盖尔问道,“什么时候?” “不清楚。”法师说,“不会很久。我看不了太远。不会超过一周。” “赛夫洛知道吗?” “我哥和他说了。”法师对着夜空说,“他说他会注意。我不觉得他有当回事。” “也有可能是他要操心的事太多了。”盖尔说,“你没和其他人说吗?” “能说什么呢?”法师坐起身,视线从星空落到了远处森林漆黑的剪影上:“‘好好享受今晚的篝火,因为你们中的大部分周内会死在一个乌漆墨黑的鬼地方,而剩下的人则会在抛弃同伴的尸体逃跑后留下永久性的心灵创伤,如果他们还有活着的心灵可以被创伤的话’?” “‘不要离开光源’和‘不要靠近过于黑暗的地方’听起来就不错。”盖尔说,“预兆本来就是为了回避——” “他们早就从德鲁伊那边收到过这些警告了。”法师说,“但预兆还是出现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盖尔沉默了。如果他再年轻一些,或者是在招惹上毁灭法球之前,或者至少是在脑子里多出一条虫子之前——他会首先就预兆所基于的当前物质位面的信息发表一番技术性演讲,以证明他对此并非全然无知,然后提出让提夫林们延迟出发(但提夫林和德鲁伊双方对彼此的容忍度显然都已经濒临极限),或是由他们护送提夫林(但他们的脑子里还有虫子,某些人体内还有个巨大的炸弹),或是别的,盖尔·德卡里奥斯应该想出来的,聪明无比,可以立刻解决当下情况的好点子。 最终,盖尔开口道:“在预兆之后,你也警告过赛夫洛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算上这个。” “是我哥去说的,不是我。”法师说。 篝火方向的喧闹声渐渐舒缓,弦乐的曲调也变得更柔和,更安静。法师注视了一会儿远处黑暗的森林,然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和草渣。 “也许你是对的。”法师说,“或者,要是他们在遭遇预兆的时候恰好在我视野的24米之内,那还是可以干涉一下。” “又或者是你学艺不精,预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准确。”盖尔说,“现在是晚上。为了良好的睡眠,乐观的态度还是应该被允许的。” “你的乐观态度会大大降低我们的生存几率。还是算了。”法师停顿了一下,然后终于,视线落在了盖尔身上,“那个……” “怎么?” “谢谢。”法师轻声说,“我知道我是个极其糟糕的聊天对象。尤其是今天晚上。但能和你……能和同僚说这些,能听到你的意见,我很高兴。” 盖尔看着他,张开嘴:“我的荣幸——” “还有一个。”法师继续说道,“你的法球问题可能很快就会出现解决方案。” “什么?”盖尔听见自己的声音高了八度,赶紧压了下来,“请告诉我其中没有包含任何灾难性的爆炸事故。” “没有爆炸。”法师说,“虽然你看上去不是特别高兴。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学艺不精。” “我相信你在法球的事上一定水准超群。”盖尔说,“提夫林的事就不好说了。” “这是完全的一厢情愿。”法师评论道,“但就这样吧,睡前要乐观一点。” 法师转过身。从篝火传来的弦乐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人声也变得模糊。法师朝着明火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 “乐观地说,至少你我还是能试着救一下的。”法师说,“营地那边结束了。回去吧。”


“说起来,”在两人走回营地的途中,法师随口问道,“你真的是出来躲派对的吗?你和你的法球真的会因为这么个派对和酒精就爆炸?” “当然不会。”盖尔说,“我是出来找你的。你平常在的位置……嗯,那时你哥和威尔在那里,所以我就向你哥打听了一下你还会去什么地方。” 法师停住了,他刚刚抬起来的一只脚僵在半空,嘴张了好一会儿才噎出声音:“谢……谢谢。但是为什么?” “回答这个问题才会让我和我的法球有爆炸风险。”盖尔说,“今晚还是就到此为止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