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罗雷特】堂吉诃德的冲锋,前篇

#库罗雷特 #クロレト

避雷关键词:原创角色,婚内出轨(精神),婚内出轨(肉体),不伦,药物强jian,替身和未成年饮酒(现代标准)

写雷文真是太快乐了,正剧等之后再填吧(抱头


第一次遇见老师的时候,我还只是个视“那个男人”为偶 像,一有机会就跟在对方屁股后面“父王”来“老爹”去的小屁孩。这并不是说“那个男人”有多么令人肃然起敬——不如说自从我有记忆以来,他就从未收敛过自己为老不尊的本性——但对于作为长子出生的我来说,身边有资格被视为榜样的成年男性只有那么几个。在那时,无论是阅读、狩猎还是宴会,只要是没有被明确定义为政务相关的场合,我就一定要跟过去。因此,当“那个男人”提出要送我去芙朵拉留学时,我自然是十分抗拒,甚至撂下了“宁愿去东海岸放龙”的豪言壮语。现在想来,这句话真是莫大的讽刺。 说是第一次遇见老师或许并不准确。在身为芙朵拉国王的任期间,老师每年都会造访帕迈拉至少一次,我也因此总是能在宴会上隔着两个席位一睹尊颜。在那时,我已经听说过相当数量的关于芙朵拉之王的传说:相传他曾经是当时还被我称之为父王的“那个男人”的恩师,后来在芙朵拉内战期间又结下了战友之谊;还有人称他第一次造访帕迈拉,就让当时所有称得上名号的将军在擂台上吃了败仗。说实话,那时的我对这些故事都将信将疑。除了宴席上的胃口外,他的形貌完全不像是能与帕迈拉最英勇的战士匹敌的样子。对于我的怀疑,“那个男人”哈哈大笑,说之后一定找机会让我也上擂台与之比试一番。而当我向“那个男人”确认他与芙朵拉之王之间的传言时,他只是微笑着说道:“不仅是恩师和战友,也是兄弟和家人。”

无论如何,就在我和“那个男人”因留学一事争执不下的一周后,芙朵拉的王突然造访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时的老师已经辞去王位,仅是以私人的身份来探望旧友。自然,这里的友指的就是“那个男人”。总之,在当晚的酒宴之后,“那个男人”突然向我提出,只要能在擂台上赢过芙朵拉的前王,那就证明我的确没有去芙朵拉进修的必要;反之,芙朵拉依然有值得我去学习的地方。在青少年的自尊心和酒精的共同作用下,我一口答应,当场就拉着“那个男人”去把本已准备就寝的老师给叫了出来,要立刻到擂台一决胜负。 回头来看,这整件事——包括老师的来访——都是“那个男人”的有意安排。那天晚上我输得一塌糊涂,只好借着酒劲躺在地上耍赖,要求明日再赛。第二天,我在赛前绞尽脑汁,不但藏了一堆之前用来对付堂兄弟用的小道具,甚至还在老师的练习用剑上做了手脚;然而,就在那把练习用剑折断的下一秒,我还没来得及丢道具或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就已经被丢出擂台,砸在了草地上。 胜负已分,甚至没有出手抵赖的余地,我只好在“那个男人”刺耳的笑声中咬牙切齿地认输了。出乎意料的是,手中拿着我作弊罪证的老师既没有下来数落我,也没有给出任何惺惺作态的评价,而是转向一旁笑弯了腰的“那个男人”,说道:“他比你那个时候强多了。” “那个男人”立刻停止了大笑。我心头大乐,又听见老师对我说道:“对留学没有兴趣的话,也不用勉强……不过,芙朵拉是个很好的地方,能来看看也不错。”

就这样,我跟着老师去了芙朵拉。如他所说,芙朵拉的确是一片与帕迈拉大不相同、新奇有趣的土地。从那时起,我便开始称呼他为老师,一有机会就缠着他,向他讨教关于芙朵拉的各种传闻和秘密。他很照顾我,对我的各种奇思异想几乎都是有求必应、有问必答。有一次我问他,他怎么会这么迁就我,他露出了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的表情,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我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有时会感觉你像我自己的小孩一样。”他看了看我,又补充道,“你真的和库罗德很像……虽然他比你没自觉多了。” 说实话,被评价为和“那个男人”相似,对当时正值叛逆期的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但是,既然老师对“那个男人”来说是兄弟和家人,那也等同于是我的家人,这一认知让我十分开心。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我十六岁那年。那时,我已正式入学加尔古·玛库综合学府一年,在把老师拖进各种麻烦之余,也享受着各国留学生和本地学生之间充满文化冲击和鸡飞狗跳的学院生活。正值休假期间,老师又收到了“那个男人”的度假邀请,我突然心血来潮,要跟着老师一起回帕迈拉探亲。 说到这里,我似乎还从未正式介绍过我的母亲。她是帕迈拉王室名门的养女,也是“那个男人”唯一的妻子;在帕迈拉,尤其是王室,这事很不寻常。尽管在“那个男人”干出来的各种破天荒事迹中,这一项排不上什么名号,但对我来说却有着特殊的意义。与“那个男人”不同,我的母亲无论是讲话还是做事都务实直接,对我的管教也更严格。不过,在外游历了近两年之后,我也逐渐认识到母亲在皇宫内养育保护我这种问题儿童的不易。借着这次探亲,我想给母亲一个惊喜,向她展示一番我在芙朵拉学到的种种本事。

直到今天,我仍然不愿回忆自己当时撞破的那一幕。那天正是晚宴最热闹的时候,我拼了几轮酒,正大着舌头和“那个男人”争辩谁更会给老师闯祸。就在这时,母亲似乎是收到了什么人递来的消息,只随意招呼了一声便匆匆离场。这让我有点不高兴,但同时又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要紧事一定要在宴会途中打扰母亲。于是我借口上厕所溜出会场,在夜色中兜了好几圈,终于在一处僻静的小花园内发现了母亲;她正压低了声音呵斥着一个男人。正当我在树篱后寻找有没有能靠得更近的位置时,他突然出手抱住了母亲。我吓了一跳,可还没等我把匕首掏出来,母亲也抓住了对方的头,吻了上去。 两人的身影只交错了短短几秒,对我来说却比一年还要漫长。我呆在原地,看着两人又小声交谈了几句,便要各自离开。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赶在被母亲发现之前飞快地逃走了。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会场的。等回过神时,我已经重新回到了席位;母亲坐在“那个男人”身边,正关切地问我怎么出去了那么久,是不是喝多了,仿佛我刚刚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可是当宴会结束后,我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准备脱衣就寝时,鞋底的泥和外衣上的树枝让我意识到那并不是梦。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只要一闭眼,眼前就会出现母亲与他人拥吻的场面。我无法和母亲对峙,更不知是否应向“那个男人”开口。到天蒙蒙亮时,我终于下定决心,在清晨的露水中找到了正准备出门去练习场的老师。 我将昨晚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老师。出乎意料的是,老师看上去并没有特别吃惊。在静静听完我的讲述之后,他沉默了一下,轻声开口道:“虽然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你可以去问库罗德。你母亲的事他是知情的。”

这句话给我带来的冲击不亚于昨晚的那一幕。我无法理解,仅迎娶了母亲一人的“那个男人”怎么会默许这种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可当我终于找到机会与“那个男人”私下交谈时,他只是一边悠闲地喝着茶,一边爽快地承认了:“本来是想等你毕业后再找机会的,不过这样也好。放心吧,你的确是我和你母亲的儿子,至于你母亲的事……毕竟我还是希望她能幸福嘛,我可不是那么小气的男人。” 不知道是因为“那个男人”理所当然的语气,还是他话语中的暗示,我只觉得一股血涌上了脑门,脱口而出道:“那你也有自己的情人吗?” “那个男人”的动作明显顿了一顿;随后,在我的瞪视下,他慢悠悠地把茶杯放回了桌面,语气不变地说:“你就这点不像我。提问这么直接,可是很难被回答的。”

这个时候我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说实话,那时的我并不清楚自己心中的愤怒缘何而来,只感觉自己十六年来所相信的一切都被背叛了。我从茶室跑了出去,骑上飞龙,在皇宫上空吹了一下午的风,这才让头脑冷却了下来,没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冷静想想,这种事对于王室来说本应是司空见惯;只是当终于发生到自己身上时,不知为何却难以让人接受了。到太阳下山时,我勉强整理好思绪,开始计划接下来的行动。无论是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还是为了更现实的考量——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先弄清楚“那个男人”的情人是谁。

晚饭过后,我找到老师,告诉他我暂时不跟他回学校了。他一开始显得很吃惊,但当我进一步解释我的计划,告诉他我要假意回芙朵拉、实则留在帕迈拉追查“那个男人”的情人时,他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了起来。 “这件事可以先等等吗?”他回答道,“我去和库罗德谈谈。说不定没有这个必要。” 我摆出了最夸张的怀疑表情,问老师是想告我的密还是想帮我当间谍,但他只是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先让我和库罗德聊过再说吧。”

回头来看,老师当时的反应其实是很明显的;然而那时的我心烦意乱,一心只想留在宫内追查“那个男人”的情人,便顺口答应了下来。直到当天入夜,我躺在床上,思考之后在宫内应如何行动,忽然意识到在我提起“那个男人”的情人时,老师既没有表现出吃惊,也没有向我追问详情——这让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我冲出了房间,一边在脑内盘算怎么从老师那里挖出“那个男人”情人的身份,一边向老师所在的宫室飞奔;一看老师的寝房还透着灯,我不假思索便推开了房门。 出现在我眼前的景象让我呆在了门口:老师只穿了一件单衣,捧着酒杯,坐在茶桌的一边;而另一边是同样只穿了一件单衣、半边身子都倚靠在茶桌上的“那个男人”。两人同时向门口看了过来。 事后来看,当时的情况可以有很多种解释,但那时的我近乎本能地查觉到了某种微妙的气氛——也许是“那个男人”有意无意靠向老师的姿态,也许是老师裸露的脖颈和脚踝——我后退一步,只憋出一句“打扰了”,便碰地关上房门,逃跑了。

我飞也似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在确认房门上锁之后,我靠在门背后,闭上眼睛,在黑暗种感受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发烫的脸颊,拼命试图理解自己的反应到底从何而来。而就在这时我意识到了——“那个男人”为何没有迎娶他的情人为妻,老师在聊到这个话题时的反应,以及刚才的那一幕——原来“那个男人”的情人一直就在我的眼前。 很奇怪,当我想通这一点的时候,我并没有如对母亲或对“那个男人”一般对老师感到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我回忆起老师在烛光下裸露的脖颈、小臂和脚踝,因酒精而微微泛红的耳根,感到脸上的热度无法控制地向下扩散。

尽管不愿承认,我的确和“那个男人”很像。我们都喜欢同一类型的人。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