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ertale杀戮线】变形记(Metamorphose) by Tues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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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dertale


你一开始觉得很无趣。除了最开始的几个,他们都死得很容易。打打杀杀那么多年,还要应付被血和魔法锁住的怪物?还是通通杀光比较简单。 — 那头山羊高高在上,以恩人自居,把你当成无助的孩子,就好像你在走出Ruins的第一部分之前没有把你的树枝削尖做成简易标枪,好好使用一样。 至少她最后理解你了,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至于她和她恶心的甜饼和监禁计划?不过是你鞋跟下的灰烬而已。 “你真的有那么恨我吗?”她问。 是的。是的,确实如此。 — 所有的怪物都在你的手上化为了灰烬,包括那个张开双手欢迎你的高个子骷髅。他不知道这样很容易挨刀吗? 至少他哥哥认清了你是个威胁,虽然他误解了其余的部分。 毕竟,暴力?人类都将其磨练成一种艺术形式了。擅长暴力如你,怎么可能还会是其他东西呢? — 那条鱼和你打了起来。 终于有兴奋的感觉了,值得为之一死。节奏很快,几乎疯狂。即使局势逆转,你还是回来杀了她一遍一遍又一遍。你记住了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而你在其中狂欢。这是一场舞蹈,一场决斗,是你参加过最棒的音乐剧。 非常有趣……至少在一段时间内如此。 但到了最后,一如既往,你厌倦了这个游戏。 — 真的,这件事只可能以一种方式结束。你在那时想。 蜘蛛,机器人,无数浪费你时间的烦人鬼,虽然你还是一视同仁地将它们一一追杀致死——它们几乎都没有拖慢你的进度,都没有让你有慢上哪怕一分钟得出这一不可避免的结论。 那条鱼之后,继续逗留也没有意义了。你会杀死怪物。你会杀死任何试图再次打倒你的人类。你会把他们通通杀光。 这个游戏计划似乎不错,和别的计划一样好。 — 不过,另外一个骷髅?这就是整件事开始崩溃的地方。 谁会一开场就上终结技啊? 你颇有些不甘心,但承认自己被惊叹到了。 — 每过一轮,你的不甘心就会少一点。 这不代表你就喜欢一次又一次地输掉。 (但让我们诚实点吧:你就是喜欢。你真的,真的喜欢。) — 他知道。他知道,但是他从没有怕过你,没有像花和其它害虫一样绝望地想从你的刀下逃离。 虽然记不清,他还是在改变,精确地调整每一次回应。就在你自鸣得意地保证自己能够判断战斗开局和接下来的应对时,他话说到一半就让你躺在了地上。 在惊讶的笑声中你几乎没有听清,但在失去意识之前,你隐约听到了一点回音,“下 地 狱 燃 烧 吧” — 你杀了他。 你当然杀了他。 你闲得很。就算他是对的,你很可能还是会一直和他耗下去。 整个经历没有你希望的那么愉悦。 除了灰烬外什么都没有剩下——里面有血,有一丝快乐。但他在知道自己被打败后,连看都没有看你一眼。你疑心过,但你不确定他在和谁说话,觉得自己会去哪里——明明是在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走向墙壁。你受灰尘刺激眨了眨眼,然后他就消失了。 你把手浸在红色当中,那质地、那黏稠、那颜色——你没有料到。话又说回来,怪物又怎么会流血呢? 你的手指黏糊糊的。尝起来是番茄和醋的味道。 — 感觉不是很愉快,不过还好。你还可以接受。这只不过是意味着你必须再来一次,花点时间调剂。下一次,你要痛饮他的不顾一切,他的绝望。你不会因为自己的困惑而错过任何细节。 而且你想对了!第二次真的要好些了。 — “你还真是个怪胎,嗯?” 你保持微笑。Sans开始察觉到了。 — 你从没RESET过。你也从来没想过。怎么,你还要单调乏味地再杀一遍所有的怪物吗? 你也从没用过MERCY。留着敌人在背后做什么? 你什么都没试过,除了FIGHT。 但你几乎想试试其它做法了。 这股冲动之中没有怜悯。穿过骨头的每一刀都只会给你带来更多快乐。你们俩的死亡次数加起来共五十七次,而你还是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已经看完了Sans的一切。 你想脱掉他的衣服,切开他的骨头,看看他的骨髓中流淌的是不是番茄酱。你想凿开他的头骨,看看他怪物的大脑是什么样。你想收集起他的灵魂,从内到外感受他的魔法。 你想知道他的全部。 — “嗨,”你在Sans努力不打瞌睡的时候说,“你知道我能做什么,我有能力做什么。”他的眼睛半闭半开,但你还是花时间转了一下你的刀。Sans的攻击行云流水;他一定会欣赏这偶尔刀光一闪的风格。“不只是在战斗中。” “我们刚刚不是谈过这件事了吗?”Sans听上去被无聊到了。只睁开了一只眼睛。这几乎算得上侮辱了,如果你对他没有那么着迷的话。 “是啊,但那是你在说,我在听。”你还在笑,还在笑,你的脸颊因为你的喜悦开始抽痛。你之前都没有试过交流。你在怪物魔法允许的范围内尽量靠向他。一如既往,Sans从不会退缩。“你看过所有那些资料,因此产生了那么多对时间线和时间旅行的关心,却明显忘记将某样东西纳入考量了。” Sans打了个哈欠,两只眼都闭上了。 你用几乎是窃窃私语的声音说,“我还从没有用过RESET。” 他的眼睛睁开了。噢,你从没笑得那么开心过。 “至少。现 在。还 没 有。” — 你没有立刻RESET或读档。 你还乐在其中呢。 — “嘿,Sans,”你说,“你觉得你弟弟人怎么样?你觉得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看来Sans已经歇够了,精力满满。 — Sans这次杀掉你了。 也许你是故意让他杀掉你的。 你从没那么开心过。 你还不知道Sans还有没有剩下什么。 这 难道 不是 非常 有 趣 吗 ? — 你没有立刻RESET,但你现在知道了——你会的。无论多少次你都会RESET,只要有必要。 你要把Sans的骨头都撬开,把里面的骨髓吸个干净。 — 你现在完全进入了状态。你和Sans从来就没当过朋友。直到你进入大堂之前,他都没在你的雷达上出现过。 等你RESET了,你必须纠正这一点。 其它都是一样,但这次你扔下了刀。像这样吓他一跳实在是百试不厌。但是之后,他总是能设法回敬之。你确实也不觉得他会向你张开双臂。 你走上前去,微笑扭曲了起来。一如既往,这样很容易挨刀,也很容易挨骨刺牢笼——正好穿过心脏和其它各种各样的器官。 (“滚去地狱啦——!”) 你想,这也许是爱。 “如果你还曾经当我是朋友过,”而你没有,你从未有过,但你十分期待,去向Sans展示你可以成为什么样的朋友,“你就不会回来。” — 你当然回去了。这还用问吗? — “别告诉其他Sans。”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句话了,但你想让他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你的记忆里。 “当然不会。”你的声音听起来太深情了。这一次,Sans还没有机会习惯你,他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就和他(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发现你是一个怎样的怪胎时一样。 Sans直接爆出了他的第一个,最好的攻击。 真的,能这么好地吸引你的注意力都是他自己的错。 — 有趣的是,在你的预想中,你觉得他闻起来应该会是番茄酱味,也许还加了盐和烤油。你之前对这些东西都没有特殊喜好,但你想象自己单单是因为联想就会喜欢上它们。 然而,Sans闻起来……是干的。像是你觉得自己轻轻扫过就会化为乌有的灰尘。像是被太阳漂白的骨头。像是深沉、冻结的寒冬和虚空。 他闻起来就像是悄悄潜入驻扎在房中的寒冷,将你一并拽住,直到你无可奈何,只好搬家。那是轻声哼唱着歌谣的寒冷,只停歇一会儿,很快又会从头再来。寒冷到让你忘记自己曾经感到过寒冷。 这是值得为之失去一些内脏的味道。 — “你刚刚是在闻我?”Sans质问道。 这可不妙,听到最后一个字之后你想,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滚去地狱啦”要好些。 — “Sans,”你告诉他,“在我RESET前,我还想做一件事。” “什么——” — 你看着Sans睡了一会儿。这是他应得的,而你肯定不知道其它时间线会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他的眼窝下有黑眼圈。颅骨上有汗水缓缓留下,浸透衬衫的领口。他身体上所有紧绷的线条都因为疲倦而显得格外明显。 好吧,你自我安慰,如果你想念这些了,你总是可以把所有人都再杀一遍的。 — 你一直都讨厌醋,但你开始逐渐培养出对醋的喜爱了。 你舔干净手指,走向了门。 那朵小黄花逃不了一辈子。 — 你无视了Asgore。他的大限已至,但时间都是掌握在你手里的(或者接近如此),你还没有准备结束。 “求求你。”花说。 它在发抖。它在乞求你放过它。 它在用某个已经死去孩子的名字叫你。 “我的名字,”你说,微笑倒映在刀光上,“是Frisk。” — 然后 你 选择 了 R E S E T — 小花因你的微笑而瑟缩了一下。讲真,你完全没有料到他还会在这里和你打招呼。 “小花,”你说,“一朵花。” 你的声音中当然充满了友爱。所以为什么他退缩了?为什么这次不向你展示友情的子弹了呢?或者是你要向他展示—— Toriel及时赶到了,虽然她放火烧了她的营救对象。也许你误会她了。说起来,你之前为什么会不喜欢她? “我的孩子。”她如此称呼道,然后伸出手欢迎你。 啊。没错。这就是原因。 你用平板、死气沉沉的声音告诉她,“我不是谁的孩子。” 她似乎退缩了。“啊,当然,我的——当然。”但她礼节性地克制住了。 — 你其实记不得谜题了,但这些谜题大部分已经解开了。Toriel叫你等在这里,但和上次相比,还是有一件事不会改变。你就是耐不住无聊。看,你连dummy都放过了。 不过,只拿一枚糖还是相当考验意志力的。 — 好吧,你不甘心地承认,Napstablook的帽子还挺酷的。 — “你们确定,”你对其它降落失败的怪物们说,“你们不想让我干掉他?” Jerry终于,终于紧张地悄悄离开了。 其它的怪物看上去好像不知道是该向你道谢还是逃跑。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它们决定一边跑一边回头向你大喊道谢。 而且你还是没有杀掉任何人。看上去MERCY还是挺容易的,如果你是那类人的话。(你不是,但你足够好奇到决定试上一试。)而且现在你不用特意逗留直到将最后一头怪物抹杀殆尽了,因此你确定自己应该能立刻离开Ruins。 你没有考虑到Toriel。这是一个失误。 — 可能你最后的攻击热情得有点过分,她又放火把你给烧了。 — “可恶,可恶,可恶。” “我、我看见你重启了。”小花冒了出来。你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他希望自己能够从你手里逃过的时候。也许这样他就不会出现在走廊,或者至少不会时不时冒出来发表意见。“你是后悔了——?” 小花差点没躲开飞刀。 — “再跟我说一遍。”你向青蛙质询道,“如何才能在不先把人打个半死的情况下SPARE他们。” “啊,那个,”小家伙有点紧张,很正常,因为你的刀正压在他脖子上。 “有时候,有时候你不是需要先ACT,然后才能MERCY吗?反正有人是这么说的?” “如果她再烧我一次,我会回来找你的。”你发誓道。 — 你手上没有打火机,必须发挥一点创造力。但这里石头很多,你的手上还有树枝。 烤青蛙腿尝起来还真不错。 小花躲在窗台后看你。你不知道他是害怕还是嫉妒。 “你说你在你的时间线里把最好最坏的事都做遍了,”你不可置信地说,“但你都没吃过谁?” “我也是怪物啊!”小花抗议道。一个停顿。你继续咀嚼。“你……你都把他烤了,肉怎么都没变成灰?怎么做到的?” 你翻了个白眼。“他们得死了才能变成灰。” 你身边那团焦黑、抽搐的玩意儿发出了最后的呱叫。 “哎——!”你举起灰扑扑的双拳挥舞,“我还没吃完呢!”你看向小花,思考了一下。“不过,我很久都没吃过沙拉了。” — 你又往前退了一点,把所有的怪物糖都拿了出来作为甜点。 — 金凤花:其实有毒。谁知道呢? 哦,好吧,反正在你大开杀戒之前都是要读档的。 — “哦,我的孩子,你真的不会和我战斗——?” — “如果你在努力不杀人,”小花这次退在安全距离之外说,“不捅他们十七刀有助你达成目标。就是提醒你一下!” 你为自己辩护,你已经告诉过她不要叫你孩子了。 — 你猛地拧开门,两根中指向天比。 你身上一颗灰都没有。 一切都糟透了。 — 见到Sans你实在太高兴了,对着恶作剧手垫就笑了出来。 你又开始考虑要不要再把所有东西都杀一遍,然后就留在那个未来,一遍又一遍回味那完美的一天,直到厌倦为止。你可以用自己的血涂满墙壁,用他的番茄酱粉刷地板。也许你可以想办法知道Sans尝起来除了番茄酱还有什么味道,虽然你得小心对付那1HP。不过,你很有创造力,你总能想出办法。 这想法真不错。 这让你充满决意。 这是你服从Sans藏在台灯后面的唯一理由。 — 不管怎么说,为什么这里的所有怪物,除了小花,都高得见鬼? Sans是唯一一个体型正常的,但你还是对他高出来的几英寸深感不满。 — “这个找词谜题无解。”你直截了当地说。你真不敢相信自己一开始居然把这个“谜题”捡了起来。“最接近的答案被一个字母打断了。” Sans只是冲着你咧咧嘴。Papyrus拿不准是要对他哥哥狡黠表示敬佩,还是要对其明目张胆的作弊行为义愤填膺。 “来吧,人类。我,伟大的Papyrus,会给你展示一些更好的谜题。有答案的谜题!Nye he he he!” — 在桥上——好吧,你终于在Papyrus身上找到可以让你喜欢的地方了。这些圆锯,这些炸弹——你也很好奇狗可以用来做什么。 这可真是 太 有 意 思 了。 所以,理所当然 ,Papyrus把这些东西都拿走了。 你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啸,把他吓得倒退了一步。调整动作已经太迟,你的惯性直接让你冲出了悬崖边缘。 — “我弟弟是不是很酷啊?” 你不太确定Sans是不是在耍你。 他可能是在耍你。不过,他似乎也是真心赞许Papyrus的。 看着他沾沾自喜的骷髅笑,你认为:两者都有。绝对两者都有。 — 虽然你尽力避免,但你其实还是挺喜欢摸摸狗的。 他们会从长着剃刀般锋利牙齿的可怕生物变成一团毛茸茸的小可爱。你不再担心他们会咬断你的手指或者咬掉你的脸,就这样——放松一会儿。也许下次你从头开始的时候,你会放过这些狗。 Lesser Dog舔了你的下巴,你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刚刚受到惊吓时发出的声音是咯咯的笑声。 — 不过,你还是因为错过了Papyrus唯一一个漂亮的谜题而闷闷不乐。 — 被叫做奇怪的狗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要比被叫做孩子好。 或者也许他们真的就是有那么毛茸茸。你怎么能在他们热情地把耳朵往你手底下凑的时候纠正他们的错误呢?也许要是Toriel能让你挠她的耳根,饶她一命就不会让你那么难受了。 — 在居民没有集体逃进丘陵的时候,Snowdin 的人还真是……相当地……多。你看见了许多你上次没有追杀过的怪物。 不过,所有这些三明治和糕点都让你的钱包凹陷了不少。你变成了一个“更好”的人,然后因此被收,这也太不公平了!你绝对没有告诉收款员,“上辈子我杀了你。” 好吧,就算你说了,你之后也读档了。 反正没人能证明。 — 你没钱住旅馆。 你没钱住旅馆,但馆主还是让你留了下来。 “等我下次再来一遍的时候,”你向她承诺,“你会活下来的。” 她的下巴掉下来了 。 你又慷慨地加了一句,“你的孩子也是。” — 你必须再读一次档。有时你不得不如此行事。为了能混过Sans,最好不要冒险。 — 你的邻居会打鼾。不过,你运气不错,他们没锁门。下半夜会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如果你不得不杀掉旅馆里所有人的话。 — 实际上,你读了很多次档。 — “天哪,Papyrus,”你不由自主地对着他笑了起来,“原来你之前都是在让我。这几乎算是补上那个谜题了!” 他不是Sans,但你还是找到了同样的快乐。 快乐过头了。 你忘记这次你不该杀掉这个高个子骷髅了。 — 你决定在 Papyrus攻击的时候一直恭维他。这样比较不容易出意外。他的反应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好吧。 如果你在某个接近完美的未来里能够像这样撩Sans,你对他谋杀意图的恋慕之情会占很大一部分原因。 — “你要去约会。”小花说,“和Papyrus。” “是的。” “Papyrus。” “看起来是这样。” 小花像这样围着你转还有点好玩。他是那么困惑。 “这是——这就是你为什么——?” 你哈哈大笑。小花因为笑声瑟缩了一下。 “不。” 小花没有向你请教说明。你也不会主动告诉他。你又开始觉得无聊了。 你从Waterfall掉头,回到了那个小小的雪镇。最好还是有始有终。 — Papyrus给你发了朋友卡。 “啊,好吧,反正我其实是想追你哥的!” 惊讶与气愤可不是什么能让你闭嘴的好组合。 Papyrus很高兴你“喜欢”他哥哥,这样你就可以非常迅速地“从失恋的心碎中恢复”。(“真高兴看见你准备走出低谷了!”) Papyrus想谈论Sans的优点。(“不要被他的冷笑话吓跑。他有心的时候其实是相当健谈的!……虽然他几乎从来没用心过,不过!我敢肯定他会是一个约会能手!几乎就和我一样强!”) Papyrus想和你合作阴谋发掘Sans的潜在能力。(“所以你看,如果你可以早上早点把他拉起床,对所有人都有好处。他会把我锁在外面,但是——”) 这可能是糟糕约会史上最悲惨的约会,你还会继续增加悲惨案例。你知道的。 你最后从窗户逃跑了。你远远听见Papyrus正在为自己的糟糕款待而道歉,都没有发现你想上厕所。你藏在上了锁的仓库背后,直到你确定Papyrus失去兴趣离开了房子。要么是这样,要么他就是在组织搜救队。 你决定趁机进入几乎空无一人的房子,努力去撬Sans的门。你已经决定要读档了,这样才能保证之前的几个小时都没有发生过。 你不是很擅长撬锁。你很确定Sans正在里面嘲笑你。哦,好吧。至少你的第二次约会肯定会比第一次要好。不可能更糟了。 — 你杀了Papyrus。 “我在约会方面真是糟透了。”你说,尽管坐在Papyrus的灰烬上,你却显得格外凄惨,“糟透了。” Sans绝不会知道你有那么糟糕的。 — 下一次。你保证下一次会好转起来。被一具骷髅拒绝的震惊之情随着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在渐渐减弱。你想,第三次你就能勾引到他。 (虽然你想勾引的其实不是这具骷髅。) — “我本来可以杀了你的!杀上一百次,不,一千次!” 太棒了。你都不觉得惊讶。很明显你就是处理不来被人拒绝的情况。 Papyrus以令人惊讶的冷静接受了你的死亡威胁,“而你都还没有努力表现,证明自己为什么是一个值得倾佩的好朋友!” 尽管如此。你还是可以做得更好。 (不过,看见Sans突然冒出来,险恶地在远处闪现,表示他听见了你的威胁,且不觉得你的人生抉择有什么可圈可点之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挺让人怀念的。) — 你试了27次。 比和Sans战斗还糟。 至少战斗还有点意思。 — “是啊,”你好笑地说,“总有一天,我一定能忘记你的。” Papyrus对你眉开眼笑。 你的手向玩具刀抽动了一下,但你压下了冲动。你做得到。都到这一步了。很快就会结束了。 “你太勇敢了!来吧,让我给你一个表示鼓励且绝对纯洁的拥抱。一个友情的拥抱!” — 第二十八次。 — 嗯。Waterfall的门口有人在。 很明显,不用为死去的弟弟悲痛,Sans开始兼职站岗了。 “我要去Grillby,”Sans说,你在到这里之前经过了那个地方,但是—— 但是这句话你没有听进去。 在背景里,在你耳边的嗡嗡声之下,Sans还在说话。你转过身,听见他在问,“你那表情是怎么回事?” 你摇摇头,没有回答。就在那一瞬间,你差点就告诉Sans你杀掉他的那天——你是如何因他的遗言而迷惑不解,更困惑于他最后对你的视而不见。你差点就要把整件事解释给他听,就为了看看他是什么反应。但是现在—— “那我只好一个人去吃午饭咯。”Sans说。 — 你这辈子读档从没有读得那么快过。 — Sans会瞬移。你的大脑卡在了这个事实上。Sans会瞬移。Sans会瞬移,他还能带着你一起瞬移。 “近道挺快的,对吧?” 你知道你的表情因为震惊而显得呆滞,可是拜托。他和Grillby常客们的打趣直接从你的脑子里飘了出去。你坐下了。 ……Sans会瞬移,然后他把这个能力用在了放置恶作剧屁声垫上。 — 这几乎都像是在约会了,你想。你还从没约会过。 (你坚决而故意地下定决心不要把其他东西算上,包括和Papyrus的约会。尤其是和Papyrus的约会。什么约会?这是你人生中的第一次。是你无数人生中的第一次。你在浪漫经历上纯洁得像一朵飘雪。) 一起吃饭。听起来真棒。而且你都不用事先把Sans给杀掉。 你的第一次约会。 所以,理所当然,Sans想要谈论他的弟弟。 — 很明显,你不是唯一一个引起小花注意的人。怪不得他对你和Papyrus的约会显得那么纠缠不清。 … … … “你没事吧?”Sans问道。 “我正在用纯粹的意志力让这变成我的第一次约会!” 你真的得学会闭嘴。 你在被两具骷髅发朋友卡之前读档了。 — 好吧。 不是最好的第一次约会。但第二次第一次约会的走向要好些了。 你学到了很多!比如为什么Sans会流番茄酱。而你甚至都不用切开他就能发现这一点! “你确定不要?”Sans问道。 如此热切地看着一个人可能会显得很冒犯。但你其实已经不太在乎了。你几乎是出神地说:“如果我真的想要,我会杀了你来拿的。” Sans盯着你。你过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为什么。用时之长令人尴尬。 你这方面实在不行。 — “你为什么就不一直做你擅长的事呢?”当你在雪中踱步的时候,小花问,“比如杀人!或者被杀。反正约会你肯定是搞不定的。” 你花了点时间实践他的建议。你感觉好些了。而且,嘿,也许这次之后,他就不会再给你提建议了。 “这只能证明我是对的!”小花说。不过,你还是把他所有的花瓣都扒光了。 — 你没有告诉Sans你怎么看他的弟弟, 转而说:“如果这是约会,我做得还不错,对吧?前五?前十?至少不是你经历过最糟糕的约会吧?” Sans张开嘴,但在说出任何机灵话之前就被你打断了,“等等,不,别告诉我!” 尽管Sans没有眉毛,你还是觉得Sans扬起了眉。 随后,因为你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了:“这到底是不是约会啊?” 你在他回答之前飞速读档了。 — 你走出小小的洞穴,走进Snowdin和Waterfall之间的冰原。 你把脸埋进了雪里。 也许有人在尖叫。很多很多尖叫。这一次,尖叫的人可能还是你。 但没人可以证明。 — 你问了Sans这到底是不是约会问了四次。 — “越来越尴尬了,”小花说,“我都替你尴尬。” 你从你的雪坟里伸出手,对他竖起中指。 — 你熬过了约会,大部分是靠往嘴里塞薯条撑过去的,这样你就不能说话了。 成功! 你承诺会小心小花。而且,嘿,你都聪明到没有叫他的名字。(这一次。) 很难,但你已经把最糟糕的部分克服过去了。Waterfall的剩余部分看起来一马平川。 — 你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大叫一声“叛徒!”然后从悬崖边缘爬上去让Papyrus领教一下背叛你的下场。 怪物小孩一直在喋喋不休,说Undyne有多酷。很明显,他以前从没有被她的长矛捅过。 以及,你又被捅了,但你还是觉得这是她最大的优点之一。 — Papyrus不是叛徒。他也绝不会成为犯罪首脑。 “我换过了,Papyrus。” “以及我确定这样只会有好处!” “不,我是说——”这不值得。你在Papyrus继续喋喋不休自我提升的时候把电话挂了。 — 你已经忘了Temmie对你有多过敏。 “没事,”Temmie安慰你,“Temmie也会对Tem过敏的!” “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先不说我还没杀你。” Temmie惊恐的小脸总是很有趣。不过。最好还是读档。肯定有办法在你全身起疹子之前过了他们这一关。 — 怪物孩子在侮辱方面实在是不行——几乎就和他走路一样糟糕。 你和Undyne暂时休战,一边面面相觑,一边看向那个小孩。他正摇摇晃晃地挂在桥头。 “你不去拉他吗?”你终于问了出来。 “你就是想让我去拉他对不对!”Undyne骂道。 “是的?”你不确定正确答案是什么。 你们继续面面相觑。 他从桥上掉下去了。 — 你犹犹豫豫地走上前,Undyne肯定随时会出手刺向你。你把怪物孩子拉了起来。你交了个朋友。 怪物孩子打架的能力就和他走路和侮辱一样糟糕。你都想告诉Undyne她可以轻易直接绕过他来攻击你。他根本就构不成什么阻碍。 她退却了。 你在好奇,Undyne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弱气了? — Undyne跳过了长篇大论直接开始战斗。你们互相讥笑。她的攻击越来越快,但你已经熟悉她的节奏了。至少在这方面她还是很有两下子的。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去死啊?”她质问道。 即使如此,她肯定很快就会累了。 肯定。 — 你们俩都太充满决意了。 — “你怎么就不能乖乖放弃然后让我MERCY你啊?”你质问道。 “你怎么就不能乖乖放弃然后去死啊?”她大吼道。 — 这样下去不行。 — 你脱离战斗了。 你犹豫要不要读档,然后抓住怪物孩子,把他当成肉盾。他的体型和你差不多,而且很沉,但这也意味着他能够很好地掩护你。如果Undyne变了主意,决定攻击怪物孩子,他密实的鳞片也可能挡得住一些长矛。他会让你的速度变慢,但Undyne自己就穿着一身铠甲,行动似乎也没有什么不便。 “回来和我一战!” 你是很喜欢战斗,但是耍着Undyne玩也不错。她的愤怒和挫败让你几乎就和看着她化为灰烬一样爽。也许你在未来可以本着和平主义的行动原则再多嘲讽她一点。也许你会发誓永远不和她战斗。 看着她跺步接近你,你突然想到—— “我们用不着战斗的!” Undyne对你的呐喊无动于衷。“给我回来,你这个废物!” 你一个假动作闪到一边,然后冲进了隧道,里面挂着一个“欢迎来到Hotland”的广告牌。实际上,这几个字并不是挂在隧道半路,而是在滚动播放。 当你分心留意看还有没有新的信息时,Undyne追上了你。 — 但绿色魔法的持续时间只有那么长。 — “你这人怎么回事!”Undyne咆哮道。 这已经是她第五次追上你后又被你逃掉了。你可能玩得太欢了一点。“他们怎么就不发布个公告之类的?如果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显示相同的信息,那他们还不如挂个固定的标示呢。” “站住别动!” 你又抓住机会逃跑了。 — Sans在Hotland的小吃铺守摊。 “他到底兼了多少个职啊?”你问Undyne。这次你差点没躲过她的长矛。“他这是在…睡觉?” “嘿,嘿,Sans,帮把手?”Sans轻轻打了个鼻鼾。“懒鬼!” 那声鼻鼾差点变成了嗤笑,但除此之外他没有反应了。 “你太坏了。”你钦佩地指责道,然后跑到了桥上。 Undyne没有再继续训斥他。他就着训斥声也能继续睡。 — Undyne倒下了。 你用树枝戳了戳她。 她发出了一道安静、愤怒的声音,但没能克服全身些微的颤抖爬过来。 “那么充满决意,到这里你要放弃?被区区高温给打败了?”你失望地说。. 她虚弱地抬起手。你好奇地看着。她抓住你的膝盖,把你甩下了桥。 — 亲密接触岩浆是一种十分不愉快的体验。 — 你爬进了Sans的摊位。缺乏移动空间让Undyne轻易刺穿了你。 — Undyne正在被锁在盔甲里炙烤。你看着她思索。你连火都不用。 “我看不下去了。”小花哀嚎道,虽然他在过去的十分钟里一直都在这么哀嚎。 你懊恼地承认:“上次那些灰弄得我胃不舒服。” 你没有杀Undyne。你也没有救她。 你一直守在旁边,直到桥上只遗一具空洞的盔甲。 — 当你到达Hotland实验室时,有一只穿着实验服的蜥蜴在哭。 她一边为Undyne嚎啕大哭,一边哀鸣你是如何眼睁睁地看着她在盔甲里被活活煎熟。她继续哭喊水冷器就在几步之外。她指责你是如何舔了舔鳞片,然后决定味道不值一试。 你知道Sans会知道这件事。 — 你回去了。 你倒了杯水在Undyne头上。 你说,“我真的不在乎你想不想和我当朋友”,与此同时,她对你的杀意削弱了。 你走回了实验室。这次蜥蜴没有在哭。 — “这样有点毛骨悚然啊,Alphys。”到处都是摄像头。怪不得Sans知道你的一切所作所为。你在想这里有没有内部网。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嘿,有没有什么简单的办法把我的手机也连上网?” “当——当然!你只要——”接下来是一大段滔滔不绝热情洋溢的技术性演讲,你完全没听懂。你边听边点头,表情空白,思维混乱。几分钟之后,Alphys似乎明白这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她害羞地问,“我帮你弄呗?” 你慢慢地问:“你觉得来场大屠杀怎么样?”看见她的表情,你连忙安慰她,“我会想办法让Undyne活下来的!” 你终于承认自己被打败了。如果你想搞一段轰动一时的谋杀蒙太奇,你必须再多付出点预算之外的努力。好吧。反正你在RESET之后也留不住这一段。 — “这样有点毛骨悚然啊,Alphys。”你告诉她。因为无论在哪条时间线,都需要有人把这句话说出来。 Mettaton出现了。他和你记忆中的表现有些不同,但话又说回来,在他的关心范围内,你这次还没来得及杀掉任何人。 — “你们这些人和这些谜题都这么回事?” Alphys在帮你。 你还是没有她比较好。 — Mettaton和你记忆中的表现真的很不一样。 “但你到底是怎么把狗变成炸弹的?”你追问道,“这些狗天生就是这样的吗?”也许这就是Papyrus谜题里挂出狗的理由。你更后悔错过那个谜题了。“不管怎么说,你到底是从哪搞来这些炸弹的?” Alphys插了进来,一如既往。“你——你不想在那些炸弹爆炸前解除它们吗?我可以帮你!” 好吧。作为一个话痨来讲,Mettaton对他的物资来源真是守口如瓶。 — 你撮合了兔子和龙。 你调戏了傲娇飞机。 你终于,终于设法阻止了小火山把你点燃。 你还没有杀死任何人……所以你怎么还没觉得无聊呢? — 你被蜘蛛的宠物蜘蛛吃掉了。吃了好几次。你拒绝发表感想。 — 至少Muffet这次承认了你很好吃。 — Sans想和你进行第二次约会! 他看着你静静地颤抖了一会儿,然后问,“所以这是拒绝吗?” — “我不觉得他真是那个意思。”小花在你读档之前说。 “闭上你的嘴!”你控诉般地指责道,“你只不过是在嫉妒你没追到自己的骷髅男友罢了!” 小花最糟糕的一点就在于无论读档多少次,他都记得。 — Sans带你去了豪华餐厅! 他点了番茄酱。他当然会点番茄酱。 — Sans给你讲了一个故事。他的眼眶一黑,收尾道,“你当场就会毙命。” “我觉得那是我们第三次约会的活动内容。”你茫然地说,与此同时,Sans说:“开玩笑的啦。” 你们面面相觑。 “好吧。我也是开玩笑的。哈哈。哈哈哈。” “孩子……” 你推离桌子。“这事从没发生过。” “你是不是——” “从没。发生过。” 你在Sans和你对峙前读档了。 — 你在嫉妒一只充满母性的山羊。你的人生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不过,晚餐还是很好吃。也许下一次约会Sans就会停止讨论其他人了。 — Burgerpants是你见过的最可悲的东西。杀了他才是仁慈。 你又一次放过了他。 这一次,你几乎都要感到内疚了。 — 不知为何,Alphys的欺骗没有让你觉得意外。也许是因为她和Mettaton这方面都太不在行了。 “我在你给倒计时加时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还有上次减速的时候。”Mettaton看起来痛心疾首。看一个金属矩形的心绪波澜起伏真是太有意思了。“就是好奇一下,Alphys出戏了多少次?” 答案是:很多次。Mettaton泪眼汪汪地说起艺术责任和模糊真相的样子实在是很有趣。 — 你和Mettaton把分数排名给打了上去。还…挺有意思的? “不,但是说真的,”你在他关机的时候说,“改天你一定得告诉我你这些炸弹都是从哪来的。” 他邀请道:“欢迎随时来当明星嘉宾!” 这确实比一击杀掉他有趣多了。 — 宫殿就和你记忆中的一样。 Sans在等你。 这次会是什么呢? — 在路上,有一些怪兽给你讲了个故事。故事还挺有意思。 只可惜是错的。 — Sans为你骄傲。 太好笑了。你大笑出声。 “爱?”你的嘴唇歪曲成了讥笑,“我还是比较喜欢LV,谢谢。” — Asgore这次没有试图给你端茶。至少这一次这件事他是做对了。 — 小花想和你战斗。他总是在当拦路石。 —

六个灵魂。六个你本可能会成为的其他人。七应该是个幸运数。 小花在你的面前倒下了。杀了他有什么意义吗? 他说他知道有办法进入一个更好的结局。他说你这次可以拯救所有人。 “如果你还知道更好的结局,”你手里拿着一柄像刀一样的玩具说,“你自己就应该走那条线了。” — 你站在外面。你看着太阳升起。你等着感受有什么不同。 — 你RESET了。 — “我不明白。”小花说。 你直接走过了他。“你从来没明白过。” Toriel在等你。这次你要试点新花样。 — Toriel鼓励你叫她妈妈。当你问你能不能挠她耳朵的时候,她以为你在调戏她。 你笑了起来。就像小花,她有时候也挺有意思的。 — 你告诉Napstablook你有多喜欢他的帽子,他现在成了你最新喜欢的人。 话又说回来,连血都没有的生物是怎么脸红的? — Toriel这次没有问你你恨不恨她。 — 你装饰了被围观的怪物。你偷了一顶帽子,杀了一块冰。你解开了一个又一个谜题,因为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大多数都是新体验,但无法填补空虚。 你停下脚步摸了一会儿狗。至少这件事永远都不会让你觉得厌倦。 — 出于好奇,你让Papyrus打败了你。他没有打出致命一击。 不过,你算是知道了被锁的仓库里有什么东西。 狗窝居然还挺舒服。 — Papyrus太可爱了。你又让他赢了一次,然后他又把你关回了那个很容易跑掉的仓库。 你不想让这段经历失去新鲜感,成为无聊记忆的一部分。 他第三次没有赢。 — 你现在几乎开始喜欢怪物孩子了。 — 你杀了Undyne。 怎么着? 你说过了,你不想和她当朋友。 — 当你到达实验室时,Alphys没有哭,虽然她的眼睛又红又肿。一定是因为你绕了远路,给了她冷静下来的时间。如果你不了解她,你可能甚至注意不到她在悲痛之中。 但你觉得这里真正的受害者是Mettaton。他的剧本就和你印象里的一样糟糕。 — 一只蜘蛛在Muffet曾站过的地方放了一朵花。 你踩了过去。 — 有些怪物杀了比较简单。有些放过比较容易。你不急着赶路,但大部分时间里你都会选抵抗最小的方法。 你和Mettaton又表演了一次。 — 怪物告诉了你一个故事。 再听一遍感觉也没好多少。 — 你知道Sans会对你失望。你习惯了。你挺高兴的。 但是这个?不。 “我是个杀手!”你向他大叫,“我,我杀了至少七个怪物!” 七个?你不太确定。你没数。不过,Sans还是承认你杀了一些人,有一些甚至是他的朋友。 Sans同意你。你是个杀手。你会接受自己的审判。只有你自己可以决定从这里开始你要走向哪里。 Sans不会和你战斗。 “很好。”你怒吼道,“很好。让我们看看如果你弟弟死了,你还是不是那么宽宏大量。” 你读档了。 — 这次流程很快。你只花了点时间和Napstablook聊了聊天,夸了夸他的帽子。大部分挡在你路上的怪物都死了。有一些MERCY比较快。当你出Ruins的时候,你的身上沾了一点灰。 虽然不像第一次那么多——Sans还是决定和你握手。 — 你有点赶时间,但你绝不会因为太忙就放着狗不摸。 — Papyrus真是相当可爱。你第一次的时候是怎么错过他的?要在那么愉快的情况下凝聚起足够的杀意还真是有点难度。 你必须重新唤起自己强行忘记的事。你闭了一会儿眼睛,让回忆重现脑海。 Papyrus穿着他荒唐的约会外套,一边拍手一边跳上了他的跑车床。 说,“我们可以变成一家人!” 说,“你觉得我能不能当伴郎和伴娘?” 说,“虽然我们配对不成功,但你的约会能量很强!我哥哥很有可能会爱你。至少不是不可能!” 你睁开眼。Papyrus是好意,但他必须死。他可能不记得了,但除了煽动Sans付诸暴力之外,你还有很多,很多充分的理由。你要杀了他。 — 你花的时间比想象的要多。 — (Papyrus相信你。) — “你在哭?”小花问。 “你才在哭。”你告诉他,努力忽视自己湿漉漉的脸。 现在可能还没有,但迟早会。他一直都是爱哭鬼,只是时间问题。 — 你穿过溶洞,失去了Papyrus的电话感觉很奇怪。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孤独。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想杀了他。如果Sans合作,没人会死。. 不是你的错。 你充满决意。 —. Undyne很不高兴Papyrus的事。 但没有大屠杀激怒,她只不过比一般怪兽更有决意一点。 ……好吧,也许太有决意了。 “站住!” 你总是会忘记要试多少次才能弄死她。 — 你和Mettaton又表演了一次。 — 你开始对这个故事感到厌倦了。 但Sans在等你。 — “就这样?”你气得发抖,“我刚刚——我杀了Papyrus,但你就这样叫我一句dirty brother killer,然后就要放我走?” 这个世界怎么了? — “你到底要RESET多少次?”小花问。 “需要多少次就是多少次。”你累了。你都不确定你是不是真是那个意思。 — 你杀了Ruins的所有怪物。 花的时间比你想象的长。 Napstablook不会死,但也不想和你当朋友。 你理解。反正你朋友也当得不怎么样。 — 很无聊,很琐碎,但你这次到目前为止都做得不错。Sans已经不觉得你是人了,就像第一次一样。你没有理会任何谜题。偶尔,你愤怒的幽灵会在你耳边低语还剩下多少怪物。 你做得到。 你正在着手。 — 你杀不了狗。 “对不起,”你说,希望能更好,更简单地让Lesser Dog倒下——但你做不到,“对不起。” 混蛋。 混蛋。混蛋。混蛋。 你把手埋进Lesser Dog的毛里。他还在发出快乐的声音。他一边舔你的脸,一边在你的手臂里晃动他伸得老长的脖子。你抱了他一会儿。 你再也见不到你的Sans了。 — 很好。这样也好。你还有办法。 Sans在多次RESET里说了很多。有一件事你一直没想透。 爱,而不是LV?如果他真的爱你,他会试着杀了你。你只要开口要求他就行了。 — 你RESET了。 — 虽然一切都要重来,让人烦躁,但你不得不承认,再次和Napstablook成为朋友还是很不错的。 — “你在做什么?”小花在你在Hotland休息的时候问。 你忽略了他。你越来越擅长无视他了。 (一报还一报。他在最重要的一次无视了你。) — 你讨厌这个故事。 — “Sans,”你说,你累了,太累了,“和我战斗。” Sans拒绝了。 “如果你不和我打,”而虽然你觉得自己确实是这个意思,但你无法再确定了,你无法在切实确定了,你再也做不到了,“我只会继续重启。一遍一遍又一遍。这条时间线不会成真。所有的这些时间线都不会成真。” 这些话一定能击穿Sans冷静、关怀的假面。 但Sans拒绝了。 “拜托,”你说,“我只是——我想回到过去一切还很简单的时候。我想回到自己还漠不关心的时候。我想——”你想升满LV。你想不爱任何人,只爱你自己。你想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感觉不到伤痛。“和我战斗。否则我要把这个世界撕个粉碎。” Sans拒绝了。 — 于是你RESET了。 — “少年,”你已经无力把小花赶开了,不管他那张沾沾自喜的脸凑得有多近,“看来某人这段时间过得不咋样啊。” “Asriel,”你说,“闭嘴。” 小花安静了下来。终于,他声音嘶哑地问,“你怎么知道那个名字?” 你没有回答。 — Toriel出现了。她当然会出现。 “我的孩子。”她说。你发出了一声很难听的声音。她蹲了下来,抱住你。 “我的孩子。”她又说了一遍。 你没有杀她。 — “真的没感觉。”Napstablook告诉你。 你躺在他身边。你坦白道,“我也没感觉。” — 你和Toriel开始过家家。她没有问及你的家庭,而你也仁慈地没有指出她所有的孩子都死了,连带死去的是所有她所提及关于自己做母亲的一切。她给你做了各种馅的馅饼,告诉你地下的生活。 “我们在这里可以过得很开心。”她的声音听起来甚至不是在自欺欺人。 不过,你还是停止了这场游戏。你不是她最喜欢的孩子,这是有原因的。 — 你离开了Ruins,你踏过雪,淌过水,然后在火山岩浆道旁惊慌了一小会儿。 你鼓起勇气。 你充满决意。 你 回到了 H O M E — 你的房间闻起来陈旧发霉,无人使用。一切都还是一样。 你的链坠就在你扔下的地方。你把它捡了起来,沉思着戴上。曾经这就是你的一切。你坐在床上,握住链坠。 “Chara,”一个柔软的声音说。你没有抬头。“我还以为是你呢。” “我不叫这个名字。”你粗声道。 “现在是Frisk了,对吧?” 你慢慢点头。 “有什么区别吗?” 你笑了,短促、尖锐的笑声。当你看向走廊的镜子时,你知道:虽然发生了那么多事,但你还是你。 — 你又来了一次。 如果你的举动笨拙,像是排练过的一样,没人残忍到对此做出评价。 你决定了。这是最后一次。 — 你像第二次的大部分一样重来了一遍。你做了一点不同的事。 当Toriel握住你的手时,你反握了回去。 你也和Napstablook一起躺在了地上,随着宇宙在你的身边展开,感觉自己像垃圾一样。 虽然不安,你还是陪着Papyrus去了Undyne家。他抛弃了你,但事情的走向超出你想象的好。Undyne在鼓励你烧东西的时候还是挺酷的。 酷到让你愿意之后给她送信。 —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 Alphys的实验室下面还有一个实验室。 实验室里有一个房间。 房间里有一些家庭电影。 你摸上屏幕。“傻瓜。你的盖子都没关。” — 有一个好一点的故事: 一个孩子从山上掉了下来。 也许他是在逃避什么东西。也许他是被逼的。也许他是跳下来的。理由不重要。总是有孩子会从山上掉下来。所以他们才不该独自一人爬山。 所以这个孩子和这座山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当孩子哭喊时,出乎所有的预料之外,有人来了。 — 怪物想要自由。你有人类是多么糟糕的第一手资料。(你就是其中一员。)七个人类的灵魂?这代价不怎么高。 计划是完美的。你可以复仇。怪物们可以自由。Asriel可以拿走你的灵魂。 你们俩都不会再孤独了。 当然,他搞砸了。你早该知道的。他一直都那么软弱,是一个关心他人胜过执行必要任务的爱哭鬼。 你都和他说了!要么杀,要么被杀。结果他选择死亡。 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原谅他。 — (如果原谅有那么容易,你一开始就不会把他送回你的村子了。) — 你放弃Sans了。怪物总是会让你失望。这是他们的天性。 你的体内充满暴力,但这次你没有回头。 你感觉没什么不同。你还是你。很久以前,在未来尚未发生的事时候,Sans问过你认为一个人是否可以改变——最坏的人是否也可以改变。你那时还不知道答案。 现在? 你充满决意。 — Asriel又把所有的灵魂都带走了。Asriel带走了所有人。你都有点佩服他了。 “Chara,”他说,“不,Frisk。” 这一次,Asriel不想再放手。你通常不会同情他人,但这一次你感同身受。你太理解了。 “你不是一个人。”你说。你也不想结束。 但你已经做了你想做的事。现在轮到Asriel了。而不管他说什么,不管他在没有灵魂的状态下想了什么,感觉到了什么,Asriel还是一直想拯救所有人的。 所以你拯救了所有人。 — 一切结束之后,Asriel变回了爱哭鬼。他天生如此。你努力不要让自己觉得这很可爱。有些事你是改变不了的。 其中一样便是爱。 — 有一件事:Asriel本来可以留着那六个人类的灵魂。怪物的灵魂可以在地下再次自由游走,你和Asriel可以加入他们。很奇怪,怪物相当宽容——你肯定Asriel很快就能成为他们的一员。至少Asgore和Toriel会很高兴能再次拥有他们的孩子。 你们本来可以快乐地在一起。你可能会花点时间。你有时候学东西很慢。但你真的相信——你们本可以快乐地在一起的。 Asriel一如既往地成了拦路石。 — 你离开了那群站在地下出口,即将成为朋友和家人的人。 你首先还要做一件事。 你没有RESET,但你回到了起点。 — “你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吗?”Asriel问。 长长的沉默后,你说,“你本应该杀了那些人的。” Asriel别开头。 “我以为那样会有所帮助。” “对我们?还是对你?”Asriel总是会在最不方便的时候显示他还有点骨气。

你笑了。你诚实地回答,“两者皆是。” “你不会快乐的。” “我知道。”毕竟,将你的愤怒发泄在整个地下也没有让你怎么快乐。你看向那一地金凤花。“对怪兽可能也没有好处。” 六个人类的灵魂以换取自由看上去代价很小,但代价不会止步于此。人类整体上来说没有那么宽容,而他们在复仇方面要比怪物利索得多得多。他们能赢得战争是有原因的。 终于,你问出了你一直想问的问题,“和我一起来?” “我不能——” “我可以带着你!”你冲口而出,“就像你带着我。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 没有灵魂,Asriel会变回一朵花。所有让他特别的一切——他的同情,他的喜爱,他对一切事物纯粹的爱——都会烟消云散。你喜欢他就是因为他的不同,因为他和你以前见过的人不一样——因为他就是那个会来的人。你不想让他改变。 “抱歉。”Asriel说,而最糟的部分在于你知道他真的是那个意思。“这次你得在没有我的情况下继续了。” 你和Asriel坐在你的坟头,坐在渐渐暗淡的光芒下。他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 你不想结束 — 没有人评论你血红的双眼或沾满尘埃的手。他们可能没看见——太阳很快就下山了。你的朋友围在你身边。你是一个人。 你深深吸了口气,踏进了那片光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