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里苏】踩奶

里苏特发现去要求迪亚波罗和他考虑同样多的事情是不可能的,要想让天平不那么斜,斜得那么岌岌可危,那里苏特只能逼自己不去想太多关于迪亚波罗的事情,并在心里重复三遍迪亚波罗是个傻逼。

所以他放空了精神,放松了身体。身体被爱抚的时候也是精神最脆弱的时候,只要里苏特把自己想成一个飞机杯,他就不会因为仅是感受到迪亚波罗的体温是热的,就弱智得产生他们是一对真正的恋人的感觉,哪怕只有一瞬间也能够里苏特恶心半天。结果迪亚波罗亲了一阵他的脖子之后抬起那张卸了妆的带着雀斑的脸问他:“你喜不喜欢我啊。”

里苏特急忙把他粉红色的脑袋摁下去:“妈的,不要做到一半突然发癫,我要萎了。”

迪亚波罗不曾喝过一口母乳,他的养父也没有给他找过奶娘,也许是因为这个的关系,迪亚波罗对乳头有着特殊的依恋,就像没有猫妈妈告诉它要断奶了的小猫咪,长大后仍然保留踩奶的习惯。迪亚波罗总是很急切地从唇边吻到里苏特的锁骨上,没卸妆的话就会留下一串紫色或黑色的唇印,再啃咬到乳头,他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呼吸也变得舒缓,眼皮轻轻地阖上了。有时候保持着这个动作十分钟不动,只剩乳头处一阵一阵被吮吸的感觉提醒里苏特,迪亚波罗并没有睡着。后来有一天,迪亚波罗吸着吸着就真的睡着了,感到乳房不再被吮吸,里苏特渐渐从飞机杯的扮演中苏醒过来。迪亚波罗浑身赤裸地,安静地躺在里苏特的怀里,很诡异地,里苏特不想去打搅这短暂的温馨,于是他没能趁这机会杀死迪亚波罗,然后逃出去。就算他逃不出去,也算是为人间除了个祸害,说不定上帝能看在他立了大功的份上对他以前犯的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阀门一不小心打开就让他进了天堂。可惜他错过了机会,他因为私欲放跑了魔鬼,上帝要是喜欢原谅他这种总拿一时冲动当借口的人,亚当和夏娃也就不会受罚了。难道迪亚波罗就能赏识他的那点自我感动?连里苏特自己都不信,在抱着迪亚波罗的同时,焦躁也在安静中滋生着。过了很久,迪亚波罗睡醒了,里苏特差点想问他饿不饿。没想到迪亚波罗先是吓了一跳似的弹起来,又神经质地问他:“你趁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

迪亚波罗把整个屋子都检查了一遍,才相信里苏特确实什么都没做。迪亚波罗说:“我对你露出来的破绽太多了,实在太多了。”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迪亚波罗不再碰他,也没允许他走出大门。直到里苏特去厨房里拿牛奶,正巧碰上正削着一个苹果的迪亚波罗的时候,水果刀偏离了一个角度,在迪亚波罗的左手上划出一道大口子。

迪亚波罗喘着气,发着抖,朝里苏特靠近,问他要不要做。“现在吗?”里苏特无法将视线从那一条条血流上移开,皱着眉头接受迪亚波罗的亲吻。迪亚波罗一边吻他,一边把他慢慢推进走廊里,里苏特尝出这吻比起以往多加了些威胁的意味,他想他是否应该反抗,或者圆滑地逃过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可是没有人教过他应该如何得心应手地对付喜怒无常的魔鬼。迪亚波罗把里苏特推进一间没有开灯的屋子里,然后一用力,里苏特向后倒下。迎接他的身体的并不是柔软的床铺,而是坚硬的地板,咔嚓一声,一道铁门在他面前关上。

“你不可以……”里苏特想要站起来,可他发现这只铁笼的高度甚至不能让他完全直立,于是他跪着,用手紧握铁杆,发出困兽般的怒吼,“你不可以这样做!”

迪亚波罗被里苏特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但他脸上仍保持着教父的威严。里苏特突然从迪亚波罗背着光的脸部轮廓上看到一条条生命在毒粉的腐蚀下糜烂,一张张涂满鲜血的钞票从天空中落下,他这才想起和迪亚波罗玩情侣过家家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他帮迪亚波罗杀死过多少冤屈的灵魂,这罪恶总有一天反噬到他自己身上。身子在愤怒和恐惧的激荡下发软,他觉得自己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家禽,随时都会被抓着翅膀丢到屠杀机器上被砍头。

“任何人都无法杀死我,包括你也一样,里苏特。”

“你在发什么疯?你该不会出现幻觉,觉得你手上那道伤口是我割的吧?”

迪亚波罗没有回答他,就这么走了,甚至不给里苏特留下一盏灯。不知道出于对什么的期待,迪亚波罗吻着里苏特要他住进来,不信任感在亲密距离的挤压下坍缩,变成黑洞,迪亚波罗吻着里苏特将他推进铁笼。迪亚波罗对他人的不信任感就像一道铜墙铁壁,高高筑在他的心室外头,任再多柔软的拥抱也无法打破,所以迪亚波罗才在里头分裂出了他唯一可以信任的男孩——那个时而温柔时而暴躁的男孩,他来探望被关在笼子里的里苏特的时候,被里苏特的问题烦得一边踹笼子一边叫骂,过了一会儿又端了亲手做的菜走进来,满脸愧疚地向里苏特道歉。

“我会被他杀死吗?”

男孩抱歉地看了他一眼:“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他需要我这么做的话,我会毫不留情地下手。”

里苏特并非有意绝食,但他确实没有胃口。迪亚波罗难得好心地亲自来给他送饭,里苏特从地板上爬起来,迪亚波罗这才发现他瘦了,颧骨都凸起来不少。

“做吗?好久没做了。”里苏特面无表情地提议道。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保证。”

迪亚波罗给里苏特戴上电击项圈,急切地啃咬着里苏特的身体,熟悉的触感让里苏特不禁挺了挺胸膛,把乳头主动送到迪亚波罗嘴边。迪亚波罗含住里苏特的左乳,露出了比插入还要更满足的表情,甚至在吮吸中发出了舒服的哼声。里苏特看迪亚波罗呼吸逐渐平稳,吮吸的频率又慢慢降低了,于是他轻轻拍了拍迪亚波罗的脸:“别又睡着了。”迪亚波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开始下一步的动作。

“我说……能不能……把我的项圈解开?”放下倔强已经是里苏特最后的妥协。迪亚波罗用他粉红色的头发蹭着里苏特的胸膛,蹭得他痒痒的,抬头笑着对他说:“不行。”手指插入里苏特的后穴中,让里苏特去了一次,迪亚波罗又说了一次:“不行。”

第二天醒来,里苏特发现自己并没有被关在笼子里,而是躺在柔软的被褥里,但脖子上的项圈还是没有摘下来。里苏特走出卧室,来到餐厅,看见迪亚波罗在等他,用一种欣慰的微笑来迎接他,就像父亲原谅了犯错的孩子,欢迎孩子重新回到他的怀抱里那样。里苏特差点以为自己脖子上没戴着项圈。

后记:这篇想要写里苏特暂且还没有心灰意冷彻底下决心要杀迪亚波罗(虽然已经有过好几次这样的念头了)的时候,里苏特还试图和迪亚波罗沟通、试图在他们不正常的关系中找一个看似合理的平衡点的样子。大概后面里苏特会慢慢发现他的努力是徒劳的,然后展开相恨相杀模式吧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