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良老板】走到悬崖边上一定要记得勒马
吉良吉影遇到一位富婆,听富婆开口发现富婆其实是个男人,两个人睡了一觉,富婆要吉良做他的男朋友。
吉良吉影正在用面部神经贪婪享受迪亚波罗重金保养的手部肌肤带来的嫩滑感受,属于是问什么应什么的状态,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卖了,卖完了他也没太在意,权当是因为自己把迪亚波罗伺候好了,迪亚波罗在夸奖他的时候用了一点比喻和夸张的手法,直到迪亚波罗问他想要养什么宠物。
“我们一起养只猫吧。”“嗯,好,可爱的猫咪很适合你呢。”“或者养只狗,如果我们领养了一个孩子,狗狗可以陪伴他。”“嗯……什么孩子?”“还是你想要一些与众不同的?比如乌龟?这样它就可以看着我们一起变老了。”
吉良吉影这才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他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心虚道:“我喜欢……仓鼠。”死得比较快。
“我希望你知道我讨厌鼠类,它们会让我想起一些占我便宜还偷摸着使坏的东西。换一个。”迪亚波罗的左手还被吉良握着,于是他顺势用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轻挠吉良的手心。
“我觉得宠物的事情可以考虑久一些再决定,毕竟养宠物很花费精力的……您在宠物的话题之前说了什么?”吉良祈祷着还有挽回的可能性。
“我说要是你做我男朋友就好了,你答应了。”迪亚波罗划开手机屏幕,聊天软件上弹出一条又一条的新消息,都在祝贺迪亚波罗找到了新的幸福。
“你不会让我丢脸的对吧。”迪亚波罗抓住吉良想要缩回去的双手,黑色的指甲微微嵌入吉良的肉中。
俗世将吉良称为恋手癖。吉良认为,如果把他的欲望解剖,就会发现他想要的东西是那么纯粹,朴实且无华,只不过一个随处可见的形状,附上一种触感,有时候可以来点锦上添花的装饰,除此之外的任何一切都是多余的,什么关心和牵挂,尊敬和追捧,由此欲望产生的算计和嫉妒,到吉良这儿都会变成烦恼。具体举个例子来说,如果他的“女朋友”上面还连着一个大脑的话,那就显得有些多余了。都说无欲则刚,可在吉良身上,无欲无求竟然也成为一种奢侈的渴望。吉良不得不去工作,规划精确到分钟的生活,才不让那些无法摆脱的累赘带来的焦虑侵占他的快乐,他下意识地认为“女朋友”连着的大脑是不会懂这一点的,所以迪亚波罗问他为什么不直接享受他的包养,还要每天九点辛辛苦苦开工的时候,他敷衍着说:“我没有为您做什么,怎么好意思接受您的钱呢。”
第二天,吉良吉影问迪亚波罗能不能给他买一个超大容量的冰箱。
迪亚波罗叫吉良吉影去和他约会,告诉他他们已经从炮友升级为情侣了,情侣总是要约会的,就像还没准备好接受成年人的规则就要被抓去参加成人礼一样。吉良吉影猜想迪亚波罗可能会叫他去看音乐剧,去哪个高级的酒店喝喝下午茶,或者逛逛奢侈品店之类的。吉良把最昂贵的西装烫好,头发一丝不苟地梳齐,没想到到达约定地点之后,迪亚波罗穿着T恤长裤高跟凉鞋出现在他面前,说:“我很高兴看到你这么重视这次的约会,但我们今天只需要去逛超市而已。”
走进超市,右手边就是冰柜,正好可以及时地让吉良的尴尬冰镇下来。迪亚波罗往购物车里放了一包奶酪、一瓶鲜牛奶,想要往前走,吉良吉影说热,想在这儿再待会儿,让迪亚波罗先走。哪怕独处的时间可怜得需要见缝插针,吉良也不愿意让它就这么溜走。“谁叫你穿得这么严实。”迪亚波罗走上来,在吉良的不知所措中扒下他的外套,“走吧,超市里也有空调。”
吉良吉影变得更热了。
吉良猜他们此行肯定绕不开酒,如他所想,迪亚波罗在酒架子前停了下来。吉良选了一瓶低度数的红葡萄酒,他并不喜欢烈酒。迪亚波罗问他:“你喝酒的习惯不会是受哪个女孩影响的吧?”
怎么突然问这种吃醋女友一样的问题……吉良极其不习惯,但看在“女朋友”的份儿上,他还是用暧昧的表情配合了这场戏:“怎么会呢?我的心早就属于您了。”
“油嘴滑舌的薄情男人。”吉良心脏一沉,看迪亚波罗的表情却是笑着的,于是他忐忑地揣摩迪亚波罗到底满意不满意。他就好像被吊在一个油锅上面,在限定时间内解答全世界最难的试卷,评分解释权全归迪亚波罗所有,不及格就要把他丢下去炸了。
迪亚波罗从酒架上拿了一瓶伏特加,瓶颈握在手心里,被他的手指意味深长地上下搓弄。“我也不喜欢烈酒,我不喜欢失控的感觉,不过如果你邀请我的话,我很乐意和你一起去探索不知道的地方。”
吉良咽了一口唾液,把迪亚波罗手中的酒夺过来,放进了购物车里。他就像一只蛇,棍子打过来,他就顺势爬上去,哪管什么好歹。放完酒瓶子,吉良感到一阵神清气爽,腰板都挺直了,就算把他丢进超市的速冻柜里都没有这个功效。迪亚波罗的手重新放回购物车的拉柄上,那个柱形的东西,吉良自控地收回了目光,他可不想让自己裁剪精良、熨烫整齐的西裤撑出难堪的形状。
迪亚波罗来到蔬菜区挑选着,吉良打趣道没想到您也要亲自来买菜。迪亚波罗说:“我一个人住的。所以你可以随时搬进来。”“这甘蓝不错啊,难得见到这么漂亮的。”“你喜欢吃甘蓝么?等下回家我给你做。”“超市的空调怎么停下来了?”吉良吉影仿佛刚从北冰洋下来,一下子被丢进正在活动的埃特纳火山。吉良想起受冰火两重天之刑的火炙三文鱼寿司,他在心中默默地向所有他吃过的火炙三文鱼寿司谢罪。如果自己脑子里的感温系统坏掉了,那他真希望此刻有一个外星人飞过来把他抓去改造,要是那外星人有一双好看的手,那就再好不过了。
迪亚波罗在吉良面前晃晃手,打断了吉良的思绪,原来他们已经来到了结账区。收银员扫好条码,抬头向吉良报数,迪亚波罗抬手拿出一张卡,收银员的表情微妙地滞了一下。任不认识的人看他们今天的打扮,迪亚波罗才像被包养的那个。吉良倒是不在意这个,他并不落魄到真的需要人包养的地步,只是有人乐意把便宜送到他嘴边,谁又好意思扭捏拒绝扫人家的兴呢。吉良更在意的是接下来该不该随迪亚波罗去他家里的问题,能和他的“女朋友”度过甜蜜二人时光当然是件好事,但他真的害怕迪亚波罗一个不高兴或者一个高兴就把他给监禁了。
吉良提议:“要不去我家吧。”
“我家就在附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选这个超市?就是铁了心要把你带回去。”
迪亚波罗低着头,眼球向上瞪着吉良吉影,一副你看着办的架势。有工作是成年人最好用的逃脱借口,可是迪亚波罗重金保养的手钻进了吉良吉影的手心。
“我有工作。”
“嗯?”
“所以晚上不能回去太晚的。”
“没问题,晚上九点钟放你回去。”
吉良用他的下半生来赌迪亚波罗的人品。他们在迪亚波罗家的空调下吃了午饭,吉良感叹家用空调就是比超市那破公用的凉快多了。休息了一会儿,迪亚波罗用手帮吉良弄,一个没注意,最后全弄到了迪亚波罗脸上。迪亚波罗说着没事,眉头很明显地因为妆容被破坏而不悦地皱了起来。吉良假惺惺地举起手帕一点一点帮他擦掉。沾上了自己的东西,吉良这才好好看清了迪亚波罗的脸,这张脸虽然浓妆艳抹,可不难看出是一张男人的脸,怕不是只有瞎子才会把他当成女人前去搭讪。现在后悔也已经无济于事了,倒不如有一分便宜占两分,好好地吃回本来。
过了一会儿,迪亚波罗说他想要午休,他叮嘱吉良:“我说晚上九点放你回去,现在还没到时间,你就在这好好待着。我希望你不要做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比如,把我的手切掉带着它逃跑之类的,开玩笑的,我看你很好像喜欢它们。要是不小心做了也没关系的,杀你的时候我会尽量不让你太痛苦。午安,亲爱的。”迪亚波罗躺下,留给吉良一个背影。吉良多嘴:“宝贝,不卸妆睡觉会难受的。”“我的素颜可比我的裸体重要,看了要负责一辈子的。”“您睡吧!不打扰了。”吉良赶紧从迪亚波罗的卧室跑出来,生怕逃不过地狱深处追来的魔爪。
吉良走过台阶,看到墙上的画板有一部分掉出了画框之外,出于强迫症的威胁,吉良动手把它整理好来。在整理的时候,吉良意外地发现这幅画背后的墙壁上有一个小槽,槽中放着一把小小的钥匙。到底是什么重要的钥匙,会藏在这种地方呢?吉良像一只使坏的猫咪一样,快速地把钥匙抓走,放进他的口袋里,眼睛四处瞟瞟,发现没什么异样后若无其事地走了下去。
吉良在迪亚波罗的大宅里无所事事,后悔刚才没有在迪亚波罗的水杯里撒点瞌睡药,让他一觉睡到第二天,自己就可以美美早退了。忽然,吉良吉影的眼球捕捉到了日本的文字,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家乡的文字总是那么显眼。他走进一间书房,看见有一个书柜陈列着满满的日文书籍,连他最近在读的那一本都有。吉良惊喜地拿起那一本,视线再回到书柜上的空缺时,他发现书柜背后是一个空间——也就是说,这里面有一个暗室。吉良在书柜上四处摸索,终于找到了打开暗室的开关。紧接着,眼前的景象让吉良吃了一惊——摆在暗室中间的是一个宝箱,没错,就是冒险游戏里面会出现的那种红色的、镶着金边的宝箱,以真实世界的比例还原后出现在吉良的面前。
这个宝箱里会有金灿灿、闪亮亮的财宝吗?吉良并非抱有贪财之心,他只是想看一看——这么说来会有些奇怪,看一看又不能让世界改变什么,但如果他今天不看,他的灵魂就将变得不完整了,他的魂魄上掉下一小块碎片,钻进箱子里去了,只有将钥匙插入锁孔才能解救它。可是箱子里并没有什么金银珠宝,有的只是躺在箱底的一个信封,上面写着:“无论你是谁,请不要打开它。”
“不要打开它?”吉良拿起信封就给开了。里面叠着一张纸,把纸打开,吉良如谷歌朗读器一样念出上面的字:“念出下面这串咒语就能召唤恶魔……”
“你的恶魔来了。”一只手搭在吉良跳起来的肩膀上,粉红色头发的恶魔从黑暗中显出形状来,“惊喜吗?我的小老鼠,这是为了欢迎你特地准备的寻宝游戏。不过正常人在看到宝箱的时候就应该对着天花板大喊‘你在开什么玩笑’了,没想到你居然做到了最后,也算是反而给了我一个惊喜。”
“宝贝,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不是故意要动你东西的……”吉良转过身去,手臂环上迪亚波罗的腰,因为身高差的关系,他仰起头来乞求原谅的样子是那么楚楚可怜,他有十足的自信没有人能拒绝他那双深情的眼睛。
“那好吧。”这一关迪亚波罗姑且妥了协,“可是你不让我了解你,总是一口一个宝贝地敷衍着,我怎么敢让你了解我呢?”
“你说的没错,看来是时候告诉你了。”吉良把迪亚波罗轻轻推到椅子前,让他坐下,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弯腰与他平视:“你真的准备好了吗,认识真正的我……”
看着吉良郑重之中带着似有似无的难过的表情,迪亚波罗突然也紧张了起来,挺直了腰板合拢了双腿。吉良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举在迪亚波罗眼前,然后用瞳孔抓拍迪亚波罗的脸在屏幕光照下变化的每一个细节。如果迪亚波罗暧昧一笑说太巧了我也喜欢玩这个,那就顺水推舟把相关计划提上日程;如果迪亚波罗并不在意,那就说一些俏皮话顺利度过这次劫难;如果迪亚波罗皱起眉头表示不能理解,那就趁机让他甩了自己,见招拆招,反正吉良都不吃亏。结果显示迪亚波罗属于后者。“宝贝你看吓到你了是不是。”吉良马上把手机藏到后背,脸上表情切换到懊悔模式,“那些道具……就是我的真实面目,虽然我会为了你忍耐着,但是我真的很害怕有一天我会因为把持不住对你的爱而伤害你……”
迪亚波罗对着反方向翘起了二郎腿,这是不耐烦的姿态。“好啊,如果我愿意陪你玩那些道具,你拿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和我交换呢?”
太好了!吉良再也不用在迪亚波罗面前思考自己如何才不会显得很愚蠢了,因为无论如何他都显得很愚蠢。吉良被迪亚波罗上下扫视得浑身不自在,怕他是又要说什么一辈子到老之类让他卖身的潜台词了。“什么价值、交换的,宝贝你是不是最近做生意太累了,脑子都没转过弯来?”
“哪有你演得累。我用电视遥控器反反复复地换台都没有看到你的大作,真的很可惜啊,瞧你这张脸,长得多好看。”
迪亚波罗用手捧起吉良的脸左右端详起来。终于又能与女朋友肌肤相亲,吉良又不知好歹地飘了:“哪有你夸的那样好……”
啪。女朋友生气了,一个巴掌把他从云霄拍回地面。
“你可以走了。”迪亚波罗不再理他,转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吉良留恋地看了一眼他的女朋友,他还没来得及给她戴上白纱(即白色纱制手套),就要永远地离她而去了。再抬头看一眼长在女朋友身上的,那个阻拦他们坚贞不渝爱情的恶毒长发男人,吉良坚定了离去的决心。对着关上的大门,吉良小声地说:“你求我回来我也不回来了!”
一个星期后,我们的男主人公之一吉良吉影精神抖擞,赫然立在同一扇大门前。可别误会,不是吉良上门倒贴,而是迪亚波罗有求于他。迪亚波罗久违地拨通了吉良的电话,对他说:“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吉良:“先听坏消息吧。”
“坏消息就是我崴了脚。”
“哦,真希望能分担你的痛苦。”
“好消息就是你可以过来照顾我了,搬家公司的车已经在你家楼下了。”
“啊?”
吉良吉影能屈能伸,能在所谓搬家公司的人强闯民宅的时候冷眼相对,也能在与魂牵梦萦的女友只有一门之隔的时候春风满面。电子监控确认来客之后,门很干脆地打开了,没有化妆的迪亚波罗从里面探出头来。吉良吉影好像想到了什么,心中突然警铃大作,嘭地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干嘛?”第二次开门的迪亚波罗变成臭脸。
吉良用手捂着脸,做出“非礼勿视”的动作:“你不是说过看了你的素颜就要……怎么能放心把一辈子的责任交给我这种人呢?”
“那是骗你的啊,快进来吧。”
吉良手部的触觉神经感受到一阵熟悉的讯号,是迪亚波罗重金保养的手覆盖在了他的手上。富婆就是富婆,下了血本包养的手可不是随处都能摸到的,啊,不是,迪亚波罗是男的,他怎么就是男的呢……
吉良把迪亚波罗抱起来,虽然有些沉,但吉良的八块腹肌也不是吃素的。把迪亚波罗放在椅子上之后,吉良跪坐在地上,任迪亚波罗用手捧起他的脸,慢慢摩梭着:“想我了吗?我的手这么说着。”
“想,我……”吉良夹紧双腿的动作牵引迪亚波罗的目光向下,嗯,那东西硬得恰如其分。迪亚波罗叫吉良面对着他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脚没事吗?”
“没事,又压不到。”
迪亚波罗扒开吉良的内外裤,手指在他的阴茎上跳起了钢管舞。无论是心态上还是体态上,吉良都是第一次处于被动的地位,这让他这位情场高手难得地害羞了起来,他把额头靠在迪亚波罗肩上轻喘着,低头的姿势正好也能让他清楚看见迪亚波罗的手是如何与他的性器官缠绵的。
迪亚波罗抬起吉良的下巴,欣赏他红透的脸:“你现在的样子真性感,可以让我亲吻你吗?”
“没问题。”吉良抢先攻城略地,抓住迪亚波罗上抬的手腕往下摁,“手不要停。”夺回主导权的吉良逐渐放荡起来,跨坐在迪亚波罗腿上忘我地扭着腰臀,一边握着迪亚波罗的右手把控撸动阴茎的节奏,一边抓起迪亚波罗的左手淫靡地舔舐着。高潮后吉良仍不想动,光着屁股扒在迪亚波罗的身上,反复欣赏迪亚波罗挂着精液的双手。
“我好幸福。”吉良自言自语一样地说。
更幸福的是迪亚波罗没再逼吉良卖掉他的下半辈子。每次说什么下半辈子,吉良都觉得像被永远禁止洗去身上的死细胞一样沉重。现在他每天都可以洗一次澡,以崭新的姿态走出浴室,再睡个觉,在崭新的清晨从迪亚波罗的床上爬起来,把迪亚波罗抱下床,去给迪亚波罗做他爱吃的菜。吉良突然觉得,如果不去谈永远的话,这一页一页崭新的日子连起来,不也就变成永远了么?迪亚波罗又对他说,快了,我的脚快好了,好了之后又该怎么样呢?吉良讨厌漫长的期待或是不舍,好像把自己绑在传送带上,束手无策地看着判决的铡刀离自己越来越近。于是他对迪亚波罗说,不要说了,我们一起上露台看夕阳吧。他们有一天晚上开了那瓶约会时买的伏特加,结果迪亚波罗吐得不省人事,根本没机会去探索什么未知的地方。醉后的迪亚波罗也不知道给吉良让床了,说这是我的床,你上来做什么,然后就要把吉良踹下去。第二天迪亚波罗醒了,发现身边没有人,就喊吉良的名字。吉良从地铺上坐起来,没头没脑地对他抛出一句:“今天的月亮应该会特别圆,一起看吧。”
这天晚上,迪亚波罗把吉良吉影从某咖啡厅里一把揪起,拎出来塞进车里,质问他:“谁说今晚要看月亮?”
“月亮被乌云遮着呢。”
迪亚波罗叹了口气,开始发动车子。又听见吉良说:“送我回我家,我不想再去你家了。”
迪亚波罗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给我个理由。”
“不需要吧,你的脚已经好了,我也不知道它是否真的崴过。我把你偷偷装了定位软件的手机丢在你家里了,所以你才会这么急切地来找我,我没有开车,避开了我常去的地方,而你居然还能找到我,说明你还有其他跟踪我的方法,真可怕……”吉良无力地瘫在副驾驶上,无论迪亚波罗用再恐怖的眼神瞪着他,他也没有力气提起一块肌肉来演他的深情戏码了。
“过了今天再说。”
“过了今天,就再过一阵子,这么过下去就是永远了。没有什么能永远的,更何况是我们。”
“也许对你来说什么东西都不是不可替换的,但对我来说不是。说什么这条路不通就走另一条……推翻辛辛苦苦建立的,所有的努力都变成零,还要像个小丑一样再去重拾之前的信心,重复之前的劳动,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所以我必须做到所有想做的事情,让我的所有付出都有所得。”
“好吧,栽在偏执狂上了。”吉良自嘲地看着车子驶向通往迪亚波罗住所的路。回到床上,他们关了灯背对背躺着。吉良回想起迪亚波罗刚才说的那番话,想起他说“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想到这世上也有自己明知无法逃离却也无法顺从的定律,吉良竟然有些难过。他们其实半斤八两,都好不到哪儿去。吉良知道迪亚波罗还没睡,于是转身环抱他的身体:“其实从一开始我都是骗你的,想做你男朋友只是随便说的而已。”
“我知道。想让你做我男朋友也只是随便说的而已。”
“那为什么……”
“因为你居然答应了。就算知道你是随口说的,我也做了决定。”
“你……算了。”
就这么抱了迪亚波罗一会儿,吉良又说:“我想看你穿白纱。”
“结婚穿的那种?”
“对。明天去拍个婚纱照吧。”
“戒指,你不给我买?”
“买。明天一起挑。”吉良把迪亚波罗转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再抱着。
吉良吉影终生未婚,他给人最大的印象就是总是形单影只,最后他独自老死家中,过了一段时间才被发现。但人们整理他的遗物的时候,在他的抽屉深处找到了一张发黄的婚服合照、一枚戒指,和一封没有寄出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