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里苏 私房照
迪亚波罗拍过与许多人的合照,和他的生母、他的养父、他的前妻、他的女儿,这些照片都被他收藏进一本厚厚的相册中。不过他有一个不同寻常的习惯,他不愿意在任何的照片中记录下他的相貌,拍下的照片也不会给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人欣赏,摄影师将照片处理好交给他之后,要保证将手中数据删得干净。因此,给他拍照这件事需要交给一个能长期信任的摄影师去做。
“对,没错,我就是这个值得长期信任的摄影师。迪亚波罗先生和我约好了,今天来帮他拍一组照片。”路易吉站在一幢小别墅的门前,朝电子猫眼展示自己的证件。他不确定这扇门的管理者是人脑还是电脑,于是他尽量提供了可供机器识别的关键词、尽量让面部肌肉还原证件照上的表情。
他的老主顾亲自来给他开门,路易吉也不拘谨,与迪亚波罗开起不失风度的玩笑来,这也是路易吉的工作要求之一,尽管他对迪亚波罗手中的权力有所畏惧,他和迪亚波罗之间达成了一个共识——他们之间保持轻松平常的相处方式,拍出来的照片才会生动而自然。房子空荡,不见有人的气息,路易吉不禁提问:“您所说的那位男宠呢?”
迪亚波罗吓了一跳,环顾四周,发现没有第三个人的影子之后轻声对路易吉说:“你可不要在他本人面前说这个词,他不喜欢。”
“那么我要如何称呼他?您的爱人?”
“就叫他里苏特,里苏特——”
一个高大的人从走廊那边走出来,他应该是刚洗好了澡,手里抱着浴巾,面对屋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他似乎不能很快地反应过来,脚步停在刚好能让人看见他的位置,面无表情地呆着。
“你先去房间里等一下。”迪亚波罗目送里苏特离开,转头问路易吉,“见到他本人,你有没有激发什么灵感?”
“和照片里一样,一位仪表堂堂、身材很好的男士。但恕我直言,我还没能完全把握一件事情——您为什么宠爱他?如果弄清楚了这点,我们的拍摄将会更顺利一些。”
“你过来吧。”迪亚波罗示意他跟着自己走,“看看我和他如何互动,或许比较直观一些。”
路易吉和迪亚波罗走进曲曲折折的走廊,一直走到没有阳光直射的地方,迪亚波罗打开了一扇门。里苏特坐在床边,暗红色的眼睛看过来,脸上依然看不出什么情绪。路易吉和他打招呼,并说:“我想了解一下你们之间的事。”
“我们之间?我是他的员工,有时候来陪他做爱。”
路易吉笑笑:“我说的是我想找一下你们相处的时候的感觉。”
“哦。”里苏特只动了动眼珠子,把视线偏移开,可能这就是他表达尴尬的方式了,“怎么找呢?”
“我来给你换衣服,今天拍照要穿的衣服。”迪亚波罗捧着一个黑色袋子走过来,示意里苏特站起来,顺从他的摆弄。里苏特一动不动地任迪亚波罗剥开他的扣子,没有主动也没有躲闪,就像橱窗里的人体模特那样。当他看到迪亚波罗从袋子里拿出来的“衣服”的时候,他的眉眼里有了疑惑的味道。
看来我需要抓住他眉眼之间的变化。路易吉在心里悄悄记下笔记。
装饰着黑色蕾丝花边的绑带缠上里苏特结实粗壮的大腿,在腿上勒出痕迹,往上连接皮质丁字裤的边缘,浑圆饱满的臀肉正好被捆在中间。迪亚波罗继续用剩余皮带缠上他的上半身,从脖子到乳沟,再从乳房下面延伸到背后。当迪亚波罗从他的后背收紧皮带的时候,他的两只乳房也被托出淫秽的形状来。里苏特垂着眼睛,面露难色,肢体僵硬,无所适从,迪亚波罗亲了亲他的面颊:“放松,你很漂亮。”
仅靠刚才的互动,二人的关系性已经在路易吉的脑子里有了个概括了。用俗套一些的话来形容,那就是主人与宠物之间的关系。里苏特本来看上去充满力量感的体格,被迪亚波罗赋予情色凝视的含义,变成权力与欲望的实体化形态。象征压迫的皮绑带在里苏特身上收紧的那一瞬间,路易吉体会到了一种不伦的审美体验,超乎里苏特肉体的形状,直接上升达到审美者的精神领域。迪亚波罗的安抚实则是主导者对玩物的宠爱与规训,要他顺从主人,就能从主人这里得到奖励。这样的关系在迪亚波罗用“男宠”一词来形容的时候就可见一斑了,亲眼见到更是具体深刻。
得把这样的冲突表现在镜头里。先拍里苏特的单人照,路易吉将第一个场景选在了厨房。厨房代表着家、放松和温馨,听从社会规训的人们回到厨房,利用食材进行自我的创作和发挥并享受这个过程。路易吉让里苏特像平常一样挑选自己喜欢的食材,里苏特知道,浑身赤裸只有绑带的他就是一项食材。里苏特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做一碗鸡肉沙拉。他挤沙拉酱的时候,听见迪亚波罗说:“在手指上蘸沙拉酱,然后舔干净。”
里苏特接收命令,愣了一秒,在食指上蘸了一点,迪亚波罗又说:“蘸满你的整根食指和中指。”
里苏特照做了,然后张开嘴巴,把手指放进去吮吸。他的表情控制得很好,没有谄媚也没有抵触,仿佛他此刻不在这里,而在某个隔绝人世的地方。清冽的神态与桃色的动作对冲,更有种不落俗套的美感,光是这么一个吮吸的动作,就在路易吉的相机里留下了十几张令人难以割舍的底片。
“你做得不错,里苏特,现在我们该回到房间里去了。”
迪亚波罗为这次拍摄布置了一个房间,用了很多暗红色的纱和帘,叫里苏特在那里摆出性感的体姿。里苏特做得十分生硬,他不知道如何在镜头面前表现什么,迪亚波罗却说,这就是他喜欢的感觉。路易吉在床上摆了一面圆镜,要里苏特脸对着圆镜跪趴着,把屁股撅起,直到从后面可以完整拍到被丁字裤包裹着的生殖器的圆润形状。那个隐秘的穴口被那点狭窄的皮料堪堪遮着,仿佛动作大一些就会暴露出来,直白的肉欲感冲击着人的感官。
“这、这样吗?”里苏特面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终于有些坚持不住地紧张了起来,频繁地眨着眼睛等待着回应。迪亚波罗用手掌压上他的后腰:“腰再下去一些,这样的线条更好看一点。”
“嗯……”里苏特尽力把腰压下去的时候,也把脸埋进了床单里,腰也因为姿势的难度升级而细微地颤抖起来。迪亚波罗轻轻抚摸里苏特的头发给予安慰:“只把眼睛抬起来就可以了,一会儿就好。”
里苏特听话抬起了眼睛,但还是不知道怎么直视镜子里的自己,以及对着自己屁股的镜头,于是眼珠子不安地转来转去。迪亚波罗把手抽回去,示意路易吉开始拍摄,路易吉说:“您就像刚才那样,用手抚摸他的头发吧,这样令他更像一只渴望主人怜爱的兔子……”话刚从嘴边脱出口,路易吉就意识到了它的不得体。形容一个体型健壮的男人是“渴望主人怜爱的兔子”未免有些夸张了,更何况连说“男宠”这个词,迪亚波罗都怕里苏特生气,他刚才的那番话更是了不得了。路易吉正要为自己的鲁莽道歉,迪亚波罗却抿嘴笑了起来,再次抚上里苏特的脑袋,说:“没关系的,你拍吧。”里苏特本来没有因为摄影师的话生气,却被迪亚波罗这副表现弄得有些不悦,于是他在拍摄这个画面的过程中一直用两只眼睛嫌恶地盯着镜子里的迪亚波罗。好在另一台摄影机将里苏特害羞的片段录成了影像,迪亚波罗至少没有痛失回味的资格。
接下来他们该拍一些双人照片了。迪亚波罗左手握在里苏特的膝盖后窝,抬起他的那只腿,让里苏特保持单脚站立的姿势。大腿和臀部的肌肉因为牵拉而紧绷出美妙的弧度,对丁字裤下遮盖的物什的遐想更是令人无法忽视。迪亚波罗把里苏特被抬起的那只腿稍微往后折,里苏特的身体就被迫前倾,在他快要站不稳的时候,迪亚波罗的右手托在了他的肋骨上,食指指尖就在乳头下方不到两厘米的位置。手,用来操作器物,手,用来表示爱抚,此刻迪亚波罗的手在里苏特的躯体上留下压力的形状。一具肉体摆在那里,只不过是有机物和无机盐和其他一些东西凑成的集合体,有了精神上的爱和欲,再通过躯体与躯体之间的贴合摩擦传递和表达,才会让人拥有“体会到美”的感情。这也是路易吉觉得一定要亲眼看到迪亚波罗和里苏特的互动,才算是摸清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原因,人和人之间爱的形式过于复杂,任何人妄图通过语言的概述完全了解谁对谁的爱,那都是傲慢的表现。
“从动态的过程中抓拍静态的瞬间,或许会更有感觉。”路易吉引导他们做出互动。在镜头的记录下,迪亚波罗的右手向下摩梭里苏特的每一根肋骨,又往上挤压里苏特的胸部。在手指剐蹭到什么较为坚硬的圆粒的时候,里苏特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张开嘴巴深吸一口气。路易吉也愣住了,他意识到事情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里苏特的丁字裤隐约被撑出不自然的形状——他勃起了。
“可以继续拍吗?我觉得现在特别有感觉。”迪亚波罗仍然是不在镜头里露出面容的,镜头拍摄到的只有他的手,和一部分他平整的西装。只有被捆绑、被抚摸的里苏特完整地暴露在镜头中。迪亚波罗微微弯下腰紧贴里苏特的后背,用脸颊磨蹭他的后颈,右手逐渐变本加厉地作乱,指头不断在红肿的乳粒上掐捏挑拨,频率越来越快。里苏特的呼吸慢慢散乱,路易吉当机了一阵子的脑子突然跳进来一个词——荒唐!这简直是色情影像的级别了!抬头看见迪亚波罗那双绿眼睛竟然在看着他,嘴边露出得意的微笑,仿佛在说:你为什么要有所顾虑,而不来享受这件事呢?里苏特的喘息充满这燥热的房间,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扭动起来,他终于忍受不了,吐出一个带着颤的“不”,路易吉因为这个“不”身体一绷,大腿猛地夹紧,迪亚波罗突然放下里苏特的左腿,把里苏特扔到旁边的床上。
“到此为止了,我优秀的摄影师,你今天的工作完成得很好,我会给你丰厚的报酬的——你需不需要我送你下去?”
“不、不用了,迪亚波罗先生,感谢您的厚爱,我自己离开就可以了。”
“那就只好失礼了。”迪亚波罗意味深长地目送路易吉仓皇的背影。回头确认里苏特的状态,他正躺在床上失神地喘气。迪亚波罗试探性地掰开里苏特的双腿,解开丁字裤的排扣,里苏特的阴茎得到释放,高高地挺翘在空气里。看里苏特没有强烈的反应,于是迪亚波罗压上他,想要进入他的身体。
“啊嗯……”里苏特像承受不了似的皱起眉头,弓起身子,“润滑……润滑……”
“对不起,今天的我有些意乱情迷了,忘了重要的事。”迪亚波罗退出去,用蘸满润滑液的手指扩张里苏特的穴道,故意捻过他的前列腺。迪亚波罗成功把整根阴茎挺进里苏特的后穴里时,里苏特就大叫着高潮了一次。
“里苏特。”迪亚波罗叫他的名字,与他磨蹭着肌肤,里苏特只觉得小腹瘙痒难耐,沾着淫液的阴茎又颤巍巍地立起来。他就像一只淫荡的、不知廉耻的玩物,不断地渴求主人的操干和爱,来填充内里的空和痒。迪亚波罗手指摩擦被皮带勒紧的地方,告诉里苏特他有多么喜欢那里,然后再摸到肚子、摸到胸、摸到大腿内侧、膝盖后窝和脚后跟。里苏特的快感逐渐超过了羞耻心,他迷迷糊糊之中接受了迪亚波罗的指令:忘记其他人的嘴从他出生以来在他身上贴过的所有标签,把身心放逐于欢愉的洋流,放松地摆动肢体和浪叫。里苏特被操得连续高潮了好几次,腰部以下几乎酸麻得失去了知觉,脑袋好像处理不了太多程序的机器一样发热,最后在迪亚波罗的啃咬带来的疼痛下超载,晕了过去。
驯化和压迫也能算是爱吗?反正迪亚波罗把这一天所有的成片收藏在一个新的相簿里,并用“爱”给这个相簿命名,刻在相簿的牛皮封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