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因X你】痕

AO3: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48605854

  自从乐园的发电厂开始稳定供电,灯火节的点灯仪式就简单了不少。只要设定主干道的路灯电路按时序通断,就可以控制整个乐园中央城区的照明。   此刻,暮色已经沉入地平线以下,靛蓝的天空转向幽暗的深蓝,地面上星星点点的光逐渐熄灭了,整个乐园沉默得像是一汪墨色的湖,吞咽下一切星火。   我和焰又一次登上了钟楼,俯瞰整个乐园,没有枪声,没有失乐者,这样的乐园安静得让人陌生,沉寂得让人心底空落落的。   只有远远的中央控制塔,晶莹的玻璃外墙,依然锐利得像是一根银针,从乐园刺向星空,无言指向天外。

  焰吹灭了手提灯里的火光,这夜里唯一的光和热也消失了,猎猎的寒风灌入这高塔,从千疮百孔的石墙里渗入寒意。   我握紧了焰的手指,他心领神会的敞开斗篷把我圈进去,把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

  “都说晚上会冷了”,他的手搂着我的肩膀,宽大的防风斗篷把我们两个人都裹了起来。   “这不是还有你嘛”,我往斗篷里挤了挤,隔着衣服捏了他的后腰,“比起自己披上笨重的毛绒斗篷爬楼,当然是带自热的更好。”   尽管漆黑的夜里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他的呼吸也难掩笑意,把温热干燥的风吹进我颈窝里,反手握住了我冰凉的指尖往怀里带。

  当——

  脚下的钟楼敲响,庞大的声浪击碎乐了夜幕,从瓦砾之间掉落下灰尘来。   远处针尖上亮起了一颗星,穿透干燥的风,清冷的夜,映入我们眼中。

  当——

  嗡嗡的声波,让衣服上的金属也一同共振,皮肤上像是噼里啪啦炸开了电光。   中央控制塔整个通体透亮,晶莹剔透的水晶折射着光芒,挑开沉沉的夜幕,张扬人造物的辉煌。

  当——

  整个人都在巨大的声响中近乎站不稳,屏住呼吸以免让内脏在震颤中过于颠簸。   高塔之下,主干道的灯次第点亮,像种子长出的枝蔓,心脏泵送的血液,延伸至乐园已经解禁的围墙。

  当————

  耳膜里的嗡鸣尖啸着,我也发出最大的声音呼喊,让自己的声音和外界震耳欲聋的声场融为一体。   乐园里所有的灯都被点亮了,有的昏黄,有的闪烁,有的跳动,在枝干之间将点连缀成片,人头攒动的广场上爆发出呼声,星星点点的火光升起,天上的星光此刻已经彻底看不到。

  这让我想起曾经的故乡,每年跨年都有这样的倒数,或许还有烟花。   但是和单纯的日期变更不同,我知道这每一点火光代表的,是某些人的丈夫,某些人的女儿,某些人的师长,某些人的同僚……   那些被呼唤的名字汇聚而成的灯火和声浪,可以通达天上,可以落入沙海,唯独不可再能回到身旁。   而艾因也在这堪称壮丽的景象中,不动声色地把我的手指捏得更紧了,毕竟,如果他需要纪念的,恐怕远远不止一盏灯……   所以,大家很有默契的,把中央高塔沿着中轴线延伸到的钟塔上的灯,交由焰来点亮。

  这座钟楼,恐怕是中央高塔拔地而起之前,乐园之中最高也最古老的建筑。   早在灾难来临之前,虔诚的信徒就将它视为精神寄托,日夜不熄的光亮透过铅玻璃,在每个夜里点亮属于信徒的灯塔。   这座沉甸甸的大理石建筑,即便是灾变之后失去了信仰的供奉,也依然沉默的矗立在乐园之中,失乐者的抓痕都无法动摇它坚实的构架。因而,这也让这座古老的建筑,战团最早的堡垒和聚集地……直到,战团有史以来最惨烈的那次失败。

  即便是现在,艾因和我的掌心重叠,我依然可以在手心里感受到他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脉搏。   战团首领沉默地用一个响指,点燃了乐园最古老的那盏灯,火光跳跃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让他发梢的红色更加鲜艳了。   方才钟声的余震已经散去,但是我依然觉得心口隐隐地被揪紧,被灯火炙烤的空气干燥得让我喘不过气来。   在灯光明亮得让人无法直视之前,我们俩离开了照明室,去守灯人过夜的房间歇息,值守一夜的灯火。   尽管隔着一道走廊,但是热度依然辐射进这件小小的房间里,干燥的空气对流带着淡淡松香和油脂的气息。

  “……现在,不冷了吧?”   “岂止是不冷,你的手心都出汗了。”

  焰此刻还戴着手套,听我故意调侃他,投降似的松开了手。   之前我们晚饭后,就忙着攀登钟楼和点火仪式,又出了一身汗,此刻都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   但是蓄水桶是空的,只有壁橱角落里,找出了两个落满灰尘的玻璃瓶……拧开了橡木瓶塞,芳香四溢,应该是前任守灯人的珍藏。   正义的战团首领和大公无私的乐园市长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当即决定征用了这些储备,作为灯火节夜班的慰问品。   那些清甜的果香和淡淡的酒味儿,对于现在的俩人都恰到好处,不知不觉就喝了个精光,让晶莹透红的酒色从杯中转移到了脸颊。   即便是焰,恐怕平时也很少喝得这么尽兴,烈酒不对他的胃口,平素的果酒几乎淡得像是水,这酒芬芳适口的口感,让他平素锐利的眼神都软化了下来,利落清脆的声线也软软糯糯的带上了些许鼻音,泛红的皮肤从脸颊蔓延到了耳根又深入到衣领里面,让薄薄的汗濡湿了防风的高领……

  “艾因……”软绵绵的醉意,让整个人都仿佛踩在云上,我把身子挪向他肩膀。   “怎么了?”他的眼睛在光线的映衬下仿佛带着透亮的水光,红眸的深处却定定地映出眼前小小的人影。   “……你难道不热么?”我的手指顺着他的耳廓之后,沿着发际和后颈的皮肤一路延伸,指尖带上了酒液的果香和焰的气息。   “还好……”,明明指尖都感知到异常的热度,他也没有放弃嘴硬,我印上他的唇,感受分明比平时还要湿润而柔软。   我另一只手扶上了他的腰,感觉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弹动了一下,又心领神会地逐渐松弛下来,让腰间的肌肉贴合我的掌心,越发严丝合缝地贴紧我的动作放松了下来。即便隔着厚厚的紧身衣,他平素挺得笔直的身体,也逐渐在我的掌心里被融化。   我故意拉开距离,小口小口地啄着他的唇瓣,把他的吐息也吻得支离破碎的,直到他忍无可忍地按住我的腰,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喉咙深处闷闷地哼出不满的声音。   “别闹……”艾因修长的身躯即便弓起身子,紧身的衣物依然勾勒出绷紧的曲线,胸膛的起伏也完全掩饰不住。即便隔着门板,灯塔的光线依然倔强的渗透进来,在他漆黑的衣料上面投下发亮的高光。   或许是因为常年来习惯在夜里保持警惕,焰总是有一种夜行动物的气质,安静,隐匿,敏锐,即便是极为细微的动作,也能让他绷紧身体,把瞳孔收起,更不用说当别人触及他的逆鳞,简直像是炸毛的猫咪一样抗拒进一步的侵略。   而恰好是这种生涩和紧张,在我看来却总是忍不住进一步进犯。

  “艾因,你天天穿这么多就不热吗?”我故意在他耳畔吹着热气,把身体进一步贴紧他,隔着厚厚的布料也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带着淡淡的酒香,从领口被蒸腾出来……   平时的焰极少出汗,却并不擅长应付炎热。尽管如此,他宁可灌下大量并不好喝的酒,也不愿意减少衣物,更不用说暴露自己的身体。仿佛那层防风紧身衣是他另外一层皮肤,或者说皮毛,把他的累累伤痕隐藏起来。   因此,我总是喜欢撬开他淡漠的薄唇,感受内里的炽热,像是品尝一朵柔软的火焰融化在舌尖,而酒液也让他有些许木讷的舌尖努力回应着我,却多少有些力不从心。我把那炽热引向他的鼻息、耳垂,他微微阖上眼睛,暴露出毫无防备的喉结。   但是,当我趁机把手深入他腰侧的拉链时,却猛地被按住了手。

  “……”

  如此直白的拒绝,让暧昧缱绻的热度被瞬间冷却。干燥的热空气里木地板和门板发出干裂的轻微声响,让寂静显得更加刺耳了。   艾因似乎想要辩解什么,嘴唇像脱水的鱼一样张阖着,却最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太阳穴里的血管突突的跳动着,酒精带来的欣快感逐渐退散,黏腻的湿热把衬衣贴在皮肤上的质感,更是让人难以忍受。明明口干舌燥,整个人却仿佛刚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   外套和裙子也因为沾染上水汽变得沉甸甸,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唯独他身上光滑的防风衣还保持着凉爽的温度。   我艰难地脱下了外套,解开了领结,把滚烫的身体贴在清凉的衣料上,银色的金属近乎被嵌入肉里,带来更多凉爽的舒适,忍不住贴得更紧了。   “市长小姐……你喝醉了”,即便是习惯了被上下其手的焰,此刻也对面前这满面潮红又眼神湿润的样子手足无措,只能隔着手套按住肩膀上半褪的衣衫,“去床上休息一下吧。”   “你抱我去吗~”,伸手进一步搂紧了他的脖子,把滚烫的脸颊往他的领口蹭,“毕竟我现在走都走不稳了~”

  对焰来说,纯粹从力量来讲当然没有问题,但是被故意捣乱就俩说了,泥鳅似的身体并不配合,总是从他光滑的手套掌心和手肘里滑出来,偏偏始作俑者还咯咯的笑个不停。   最终只能像是捞着一只袋熊似的,让我挂在他的身上,一路拖拽到了床上,木制的床板都被突如其来的分量,压得吱呀作响。   但是,面前的人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是借着卸力的势能,顺势把他也拽了下来,只能勉强撑起身体免得压到她。

  “别闹了,衣服会把床弄脏的……”,艾因勉强找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那你把衣服也脱掉啊”,但是看起来有点自投罗网的意思,“之前某个战团首领说过,看他的身体需要加钱,不知道是不是市长能付得起的价钱?”

  在他顶着晕乎乎的脑袋想怎么反驳的时候,我已经趁虚而入先下手为强了,似乎灵巧的手指比他自己隔着手套解开那些锁扣还更加熟练一些。   毕竟,在乐园安定下来之后,焰外出探险所需要的适应各种条件的衣物,都是由我来负责裁量定制的,还优化了裁剪和便捷穿脱……况且,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焰一直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暴露身体,之前也少有量体裁衣的待遇。   而我用皮尺丈量他的身体的时候,也不止一次的抚过他身上沉默的伤痕,那是焰过往所有经历沉淀下来的年轮。即便是无数次袒露在我面前,还是忍不住无声的抽了一口气。

  “……别看了,这有什么好看的”,焰捏住了我的手指,他手掌大到可以把我的手整个都裹起来,却偏偏藏不住一点心思。   在他面前的人,有着柔软白皙的皮肤,灵巧纤细的手指,即便是凌乱的领口透出的小巧锁骨,也有着美妙的弧度。   而他自己身上只有将愈未愈的创口,侧腹被胡乱缝合的旧伤,如裂谷一般横贯胸口的疤痕,而且因为长期使用能力的反噬,大部分被烧伤皮肤都失去分泌汗液的能力,在炎热的天气里格外难熬。   但是,他最不愿意回忆的,是在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看到的那些说不清的复杂色彩,原本自己这些过去与她并无交集,她却因为契约与他分摊了所有的痛苦,共享了最不堪的过往,甚至放弃了原本的生活,和他一起一砖一瓦的重建乐园。   每念及此,焰的胸口深处就缓慢皲裂开来,萌芽生在这沙漠之中,到底是绿洲还是蜃楼?抑或许,就连他自己心底里深处,都更希望这是一个梦,一个漫长到不用醒来的梦。

  艾因突然安静下来,火焰似的瞳仁定定地看向我的眼底深处,牵着我的手指落下了一个吻。并不缠绵,却很郑重,迟滞的动作就像是钟楼的齿轮,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不可阻挡的势能,像是在找寻着什么似的,确认着我的轮廓。   所以,我也认真地回应着他,感受着指尖属于他的温度和起伏,用另外一只手顺进他的头发里,试图让这一具锈迹斑斑的机械嵌入我的身体。   艾因宽厚的手掌隔着光滑的手套,稳稳地托着的后背,从袒露的胸口顺着柔软的起伏一路向下,用唇瓣感受柔软的肚脐,把干燥的鼻息扑在胸腹上,更是让人难以招架。

  和焰光滑凉爽的手指相比,被他一手掌握的躯体湿润而炽热,即便是最轻巧的吻,也因为温差而留下鲜明的触感,偏偏又蜻蜓点水似的若即若离,让人难以忍耐。   我用脚背蹭着他的腰侧,想让半挂在他身上的衣服褪下去,他反倒是牢牢地抱紧了我的腰以至于无法动弹,忽然感觉裙下一凉……被他悄无声息的用小指勾下我的底裤,湿漉漉的下体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中。

  “……你、等下”,抗议还没有说出口,下面就被焰灼热的唇舌含住,突如其来的刺激让穴口溢出了更多的液体。

  艾因略带粗糙的舌苔表面,带着惊人的热度,毫不客气地碾过娇嫩的花蒂,近乎要把包裹表面的薄衣给掀起来。   我试图抓住他头发的手也被这刺激得卸下了力道,想要逃避但是腰后禁不住反弓起来,反倒是把自己送到了他的嘴边。   我反抗不成只能透过泪眼朦胧之中狠狠瞪他,却撞上他一脸飨足猫咪似的表情抬眼看向我,光滑的黑红色手套深深地捏住白里透红的大腿内侧,色彩的对比更是显得无比刺激。   或许他自恃我拿他这幅样子没办法,变本加厉的探出舌尖拨弄着颤颤巍巍的立起来的花蒂,围绕着它打圈,一阵一阵的酥麻感顺着脊椎攀上了后背,潮热的情欲冲刷着神经。   这家伙,食髓知味之后真是毫不客气,还愈发得寸进尺的熟练了起来,让人想要狠狠地踹他,但是绷紧的脚尖却没法发力,反倒是腿间的软肉绞紧了他。   而被冷落的花穴深处越发空虚,抽搐着,颤抖着,渴求着,想要被填充,被灌满,被贯穿,因而绵延不断的黏腻蜜液越来越多,打湿了他的嘴角,在脸颊和腿间拉出银色的丝线来。

  “艾……哈、啊……”,即便想要说些什么,也被喘息给打断,被快感搅拌的脑袋里,比刚刚的微醺更加混乱。   “是弄疼了吗,还是要再慢一点?”,他看向我的眼神也更湿润了,眼尾挑起一抹绯红,更是明艳动人。   我趁他稍微松开手的间隙,用力踩上了他的肩膀,”你倒是……先把衣服脱了啊!“   “?”,似乎是意料之外的回答,他微微歪过头。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衣服会把床弄脏的。”

  焰稍加犹豫,干净利落地脱下了外套,正坐在床位,乖巧得像是某种家养宠物。   简直让人气不打一处来……竟然还要教他怎么脱衣服吗?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把衬衣又往下解了两颗扣子露出几寸透红的软肉,欺身向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趁着他视线乱飞手忙脚乱的工夫,我咬住金属拉链的锁扣,一寸一寸的把贴身衣物彻底剥开,把他的身体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即便是如此燥热的夜晚,他的身体依然干燥,我的手指顺着肌肉的脉络一路深入,犹如抚摸沙漠里被风化的滚烫沙岩,在掌心留下粗粝的触感。

  “……别看了”,一贯逆来顺受的焰,唐突伸手挡住了我的视线,另一只手捏住了我的手腕,把俩人的脉搏紧密相连,“伤疤,太……难看了。”   特别是,在那白皙无瑕的脸庞衬托之下,那些丑陋的痕迹如此格格不入。

  即便是面对尸山血海也不曾动容的焰,唯独在爱人的目光下怯懦了起来,心间被种下的种子不依不饶地蔓生出根系,把他常年的维系的坚硬外壳撬开细微的缝隙,让雨露渗入其中,轻而易地就让他土崩瓦解。   即便如此,我还是沉默地吻着他的身体,用唇峰一寸一寸的丈量着绷紧的皮肤,即便他大气不敢喘,也费尽力气想把自己的动摇隐藏起来。

  “要知道,在我原来的世界连小孩子都知道,爱人的吻可以包治百病”

  焰感觉自己的手心困着两只生机勃勃的蝴蝶,忽闪忽闪地轻轻用翅尖扫过他的手心,和腰上扑热的鼻息一样,痒到了心底里。   湿漉漉的小巧舌尖也没有放过他,顺着侧腹拉链似的缝合痕迹,吸吮,亲吻,像是要在那里生下根似的。新生的软肉原本就比其他的部分敏感,此刻更是整个绷硬得像铁。

  “还疼吗?”闷闷的声音从他腰间传上来,   “……不,只是……痒……已经是三个月前了,不碍事的。”   焰感觉到那纤细的手指顺着水痕抚过疤痕,然后上行三寸,掌心按住了他胸口。

  “那这里呢?”   “这个更早一些,是从钟楼上掉下来那一次。”   那一次断裂的钢筋扎透穿了他,血近乎灌满了半个肺,铁锈味儿的血沫从口鼻里呛出来。   如果不是缔结了新的契约,哪怕是焰恐怕也活不下来。   然后,当时拯救了他的人,继续把柔软掌心按上了他的心口。

  “这里呢……”,那骇人的伤痕像是暗红的大丽花,即便岁月带走了它的疼痛,浅浅的颜色上海重重叠叠的有其它细小的伤痕,也无法掩盖底色那个张牙舞爪的痕迹。   “……这是他们给我留下的”,不需要更多的解释,指的是谁已经心知肚明。   明明伤到了那个程度,自己独自死去也没有关系,却被同伴硬生生救下来了,从此之后他的生命就不再是只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了。   一些沉重到超乎想象的东西,从那里被灌注了进去,成为了他的血液,他的骨头,他的命运。

  在焰的沉默之中,我第一次摘下了他的手套与他掌心相对。   虽然,艾因的手指一贯纤细而修长,但是手掌横贯着近乎把掌心烧穿的火焰痕迹。   “你从来没有取下过手套,无论是弹琴,还是用枪,即便是和我缔结契约的时候也……是因为这个吗?”

  焰深吸了一口气,垂眸看向自己掌心。   “这是……我最初使用能力的原因。”

  那时的矿井事故,尚且年幼的焰意外觉醒了能力,熔化了铁栏,获得了自由。但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伙伴们并没有这么幸运。   难以想象还是孩子的焰如何安抚哭泣的同伴,一边忍受着灼心的疼痛,一边把一个个笼子的铁栏熔化,铁水和烧焦的骨头被熔在了一起,能力的反噬几乎吞掉了他身上每一寸稚嫩的皮肤。   但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无法拯救每一个人,直到他精疲力尽失去意识,才被其它孩子抬出了矿坑。   从那之后他的手套从石棉逐渐换成了皮革,也依然偶尔会看着掌心发呆,为什么关键时候自己总是那么羸弱,为什么每一次自己都不能强大到能够拯救所有人……

  我捧起他的手,亲吻他的掌心。   即便缔结了双向的契约,也只能分担肉体的疼痛,却无法填补他心中的空洞和过去的缺憾。   即使被焰的手指遮住的眼睛,却无法阻止微咸湿润从指尖顺着指缝流下来。

  “别哭啊……真的已经不疼了。”   “肯定很疼,连我都感觉到了……”,心脏被揪紧到无法呼吸,艾因总是这样,明明比谁都要细腻敏锐,却要硬撑着成为比谁都要强大的首领。   “没事的,真的没事了”,焰像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双手搂住我的肩膀,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慌乱而生涩地吻着我,“如果疼的话,不是还有你嘛。”   “那你也得让我能够知道你伤在哪里才行啊……”

  “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瞒着你了。”他似乎搜刮词汇量不大的脑海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我的护士小姐。”

  “……”

  ……下次市长例会,我就应该提议把图书馆的言情小说都烧了。这个仇我记下了。

  “你现在脸好红……”,不明所以的焰还一脸疑惑,“但是真的好可爱。”

  我还没有发出轻哼,又被他的吻堵住了,他滚烫的脸颊蹭着我,让我脸上的热度也烧到了耳根。   艾因小心翼翼地吻着我,像是要融化一颗糖果,如果少女之爱可以让青蛙变成王子,那么火焰之吻足以燃尽一切理智。   我额上的汗和他腻在一起,发丝和发梢相互纠缠,凌乱的炽热逐渐失去界限和轮廓,像是要把自己融化成糖浆灌入他的身体。

  “画家小姐的身体好软好香。”焰把头埋进了我的颈窝里深吸了一口,用犬齿轻咬柔嫩的皮肤,“每次都让我想要吃掉你……”   焰粗糙的虎口和掌心探入衣服里,揉捏着乳肉的下方,掌心的火焰纹路仿佛被印在心口,将焰的契约与我的心脏链接。   这可能是这双手掌控过的最柔软的东西了,焰小心翼翼地捧着搏动的心脏那样捧着我的胸口,踟躇着用指腹摩擦着乳粒旁的乳晕。战栗的快感让乳尖挺立起来,被衣物蹭得生疼。   这次轮到焰用他纤长有力的手指,把我从衣服里剥离出来,凌乱的衣服被压在身下,柔软的曲线,白皙的颜色,像是一片温柔的月光撞进了他的心间。

  “真的……好漂亮”,艾因的喉结沉了一下,灼热的吐息落在那片胸口,手指嵌入温软的腰肉,他捧着那身体近乎虔诚的吻着,无法不感慨和他命运和契约相连的人如此美丽。   而我也拥抱着他,柔软与坚硬,湿润与干燥,白净无瑕与伤痕累累,像是两片迥异的拼图却严丝合缝的镶嵌在一起,填平了每一寸的起伏。   焰是被灼烤了太久的土壤,需要雨露和生命的充盈,还好,对于旅者来说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而当焰的坚硬终于撞进了我的湿润里,唇齿间还是忍不住溢出了细微的声响。

  “抱歉……”,他吻着我的发梢,“是不是太快了。”   “没、有……”,不如说渴盼了太久,但是被焰所进入的感觉依然比想象中还要舒服,小腹深处暖暖的被充盈的感觉,让我的腿绞紧了他的腰侧。   他揉捏着我腰侧的软肉,让我慢慢放松下来,然后慢慢地挺动下身,深处的爱液被挤压出来,被温热软肉裹挟的肉茎被细致地包裹上滑腻的液体。近乎让他难以自持的发出深深的喟叹。   即便他的动作已经极尽温柔,但是内里的甬道被他的动作带动,近乎一次次的被翻出又撞入,每一次被碾压着拉扯到极限,快感从下腹一直到脚尖都被牵动着发抖,又努力把喉咙深处难以自持的小鸟一样的声响咽下去。

  “艾、艾因……嗯,哈……”   “我在呢……你的声音,也好可爱……”,焰吻上了我的唇角,“最里面就像是在发抖一样,紧紧地咬着我。”   “哈……因为,艾因……也很舒服……呀~”   我似乎听到了轻笑的声音,然后他进入得更深入了,并在最深处停留片刻搅动内里。   “呀——……哈……”,我忍不住叫出了声,眼前像是炸开了白光,腿根部绷紧到了极限又被泄了力一样挂在他身上。   焰搂紧我的后背,亲吻我的耳垂,一点一点的调整角度,感受我的颤抖。   “……是不是这里,还会更舒服一点?”,他在我的耳畔轻声问询,语调轻微的上扬。

  ……他到底哪里学来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膀以示抗议。   但是毕竟作为战团的首领,在皮糙肉厚和体能上依旧占据上风,被掌握的弱点之后,更是如此。   在高潮后的余韵,本就敏感得经不起撩拨,很快又被他戳弄得又绷紧了起来。偏偏这次又在最高峰之前停下,慢慢的顶弄。   让我也忍不住摇着腰,套弄着他的分身,身体的起伏带动浑圆的乳肉也慢慢的晃动,让他的呼吸也迟滞了起来。   “市长……小姐”,焰把手肘撑在我的身侧,身上被我的汗润得满是油光,“再这样下去,我会忍不住操坏你的……”   “你可以试试?”我眯起眼睛笑着看向他,整个人都涨得通红。

  这似乎是我意识断片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语义完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