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因X你】紫花地丁Viola phillipina(R18)

*魔法师艾因X魔女小姐,混杂着魔法和药剂学的架空世界观。 因为源自某个人的点文要求的梗,所以瞎编的架空世界观可能有点怪。 主要是为了开车,其它都不重要…… **为了满足点文的要求,可能含有少量战争场景的血腥描述,可能引起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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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暴雨犹如漆黑的帷幕,笼罩了整个惨淡的夜空。 号令声中那些令人热血沸腾的宣言,被恶鬼般嘶吼的风声撕碎,从折戟遍布的荒原呼啸而过。 大雨如注,倾泻而下,在泥地里的军旗上冲刷,把无人掩埋的尸体灌满泥泞的沟壑。 电光闪烁,一瞬间将整个世界照得刺眼的惨白。雷声轰鸣,似是神的怒吼,亦或是溃军之将徒劳的怒斥。 在这磅礴的天象之中,一切人造之物,都是那么的渺小。

酒馆的窗户紧闭着。看不出颜色的布条紧紧塞住的缝隙,不让肆虐的风雨入侵。 之前,几个满脸颓废士兵敲开了酒馆的门,把破损的臂甲典给店主换几杯热乎乎的麦酒。 虽然店主满是不情愿,但即便崩刃的钢剑依然寒光逼人,也只能硬装上笑脸恭迎军爷惠顾。

“这见鬼的天气……是不是地狱都空了,才让妖魔鬼怪都来到人间撒欢?”

“鬼都不愿意在这种天气出门,我可以赌五个铜币,他们更愿意和伟大的将军一起,在鸡尾酒会上寻欢作乐。”

“真是可笑,所谓的将军把我们从学校里征召到战场上填壕沟,自己却凭借战功在所谓的上流社会混的如鱼得水……”

“你尽管抱怨得更大声一点……这样店主才好听得更清楚,把我们举报给督军换赏钱。”

话毕,那个士兵瞟了一眼柜台,店长趴在烛台下打着呼噜,摇曳的烛火烧焦了发梢也纹丝不动 。 而烛光照不亮的墙角桌旁,依稀有一个被漆黑的斗篷掩盖的消瘦身影落座,安静得像鬼魂。 浸透了雨水而沉甸甸的斗篷已经在他脚底聚水成洼,而那人却依然把自己从头裹到脚,不露出一丝气息。

“喂,你,干嘛的?”

那人不答。

“问话呢,哑巴了?”

那人依然不动。

士兵握住剑柄,灌下一口麦酒,向那人走去。 浸透了雨水的军靴格外沉重,落在吱呀作响的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而那人即便坐在漆黑的墙角,依然把脊背挺得笔直。却依稀带着草木的干燥气味,随着靠近愈发浓郁。

“你站起来。”

当士兵在他面前站定,那消瘦的身影带着草木香气近乎于药草的味道,浓郁得让鼻腔里发痒。 尽管自己更高大,况且还有同伴,但这人出奇的安静,总觉得…… 士兵咽了一口唾沫,伸手去掀那人的兜帽。

“……抱歉,我不方便站起来。”

他说话了,不是什么野兽的咆哮,不是什么恶鬼的嘶吼,大概也没有獠牙或犄角,只是寻常的少年音。 士兵干脆掀开兜帽,如他所想,一张苍白消瘦的脸露了出来,红色的眼睛在漆黑的发丝间透出憔悴来。 而此刻士兵也多少有些懊恼,自己怎么这么会疑神疑鬼,恐怕这孩子也和他们一般大,八成也只是刚刚脱离战场,试图隐姓埋名。

“哈哈,原来你也是逃兵?”

“……不,我是……”

“别介意,其实大家都一样。”

年轻人微微垂下头,再次把眼睛藏回了阴影。

“我……是一个罪人。”

“这世道,还有谁是无罪的吗?他们为勋章杀了人,我们为军饷杀了人。”

“……”

“将军为了爬上床,而把我们送上战场杀人……又有谁是无辜的?”

“……有人应该为此负责。”

“别想那么多了,来和我们一起喝一杯,明天一起上路。”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等等,红色的眼睛……难道传闻中那个就是他? 士兵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不只是草木药材的气味,颈间的挂坠竟然是紫堇花纹章,谁能想到,在这种地方竟然能碰上传说中的“纯白”魔法师…… 被麦酒温热的血液,此刻近乎沸腾了起来,士兵拽住衣领把少年摔在了地上,像是一袋土豆被砸在地板上。

“……你这个可耻的叛徒,我们的税金竟然养了你们这些变戏法的废物这么多年”,士兵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拔出剑指着他,把牙关咬得紧紧的,生怕得从中透出战栗来,“滚,别让我们再看见你!”

被摔在地上的少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脏污的衬衣里渗出血迹来,却一声不吭任人训斥。

没错,这是他的罪有应得。 如果能以死赎罪的话,他应该死上无数次。 而现在,他竟然还活着。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扯开一丝苦笑。

【一】纯白

曾经的艾因,或许是圣塞西尔学院,最被看好的魔法师。

不仅是源于他极高的天赋,那只能让他成为一个学究;也不只是因为他的血统,出身显赫世家的纨绔子弟往往拼尽全力,也只能靠得到一纸学位证书来证明自己没有浪费昂贵的赞助费;甚至不只是他的出众的气质和容貌,让他在任何场合都能成为最引人瞩目的角色。

而是因为,艾因是罕见的“纯白”魔法师。

魔法师能使用的魔法种类,和自身魔法回路的“光谱”范围有关,绝大多数魔法师具有的魔法回路,只能折射一两种属性的以太,来使用魔法。而少见的高级魔法师可以操纵四五种属性以太。 而所谓的”纯白“则犹如钻石一样珍贵,能够折射所有光谱的以太为自己所用,使用已知的所有魔法,并且将它们结合起来使用。

因此,天赋异禀的艾因,从小就被寄予厚望。 当别的孩子还在用炭笔涂鸦墙壁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用火球术在地毯上烫出花纹了……虽然被家长发现的下场大抵上是差不多的。 每次艾因成功施展一种新的法术,都能让大人们刮目相看赞叹不已。唯独从来没有人问过无所不能的纯白魔法师,他究竟喜欢什么,今后想要成为怎样的人。 所有人都默认,艾因天生便是国之重器,而器,是不该有想法的。

所以,如果有人问我羡慕不羡慕艾因,那大约我是不羡慕的。 即便我也出生于魔法世家,却天生愚钝施展不了什么法术,只能和平凡药剂师一样围着铜锅和瓶瓶罐罐打转。 但至少除了犯愁药剂学考试怎么打小抄,平时我这种吊车尾只要不惹出太大的麻烦,在大人们的眼中几乎就是隐形人。 开玩笑,平时围着艾因转的顶级魔法老师,比一个年级的学生还多,对于一个学生,这世上还能有更惨的童年吗?

在无聊的午后,我会把裙摆绑在腰间,伴着蝉鸣爬上树杈,毫无顾虑地翘起腿咬着苹果。 而广场上那个小小的身影穿着宽大的法袍,活像是什么集市上的木偶剧,十分可笑。 他或许还不够高,法袍下摆只能长长拖在身后,但是动作干净利落,口诀掷地有声,那些画在地上的法阵逐渐开始发光,飞沙走石和树叶围绕着他开始旋转。 接着叠加上一点儿水球术,狂风把水滴分散成极小的颗粒,广场上顿时云雾缭绕,甚至炎炎夏日也因为水雾而变得有些清爽。甚至形成了一圈淡淡的虹色日晕。 奇迹,伟大,天赐……那些年纪比他大几倍的魔法师跪下痛哭流涕,语无伦次毫不吝啬的使用那些顶格形容词。

艾因只是微微欠身,以免大得不成比例的帽子倒下。动作体面而生硬,活像是教堂发条钟里的人形部件,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我只觉得嗡嗡的人声吵得脑仁疼…… 那些了不起的名字和沧桑的面孔,离我最近的距离,最多也只是图书馆的书架上。 魔法师是最讲究血统和天赋的,他们如是说,对于没有天赋的人来说,常识以外的魔法知识都属于对牛弹琴。 似乎哪个先哲也曾经说过,既然打铁要找铁匠铺,打柜子要找木匠,为什么我们还要向那些天生无法成为魔法师的人,教授如何使用昂贵的水银,贵金属和水晶呢? 但是,这倒是不妨碍他们把繁琐的药剂学知识,教授给天资愚钝的“朽木”,毕竟这玩意儿又麻烦又危险,怎么能劳烦尊贵的魔法师亲自动手。 好像有些人天生就该替他们在石英砂里筛出月矿粉,把蓝宝石切割的下脚料碾成碎屑,采摘紫花地丁并且晒干磨粉,去石头底下翻找夜梦蘑菇,还得格外小心别把幽影绮梦茸混进去……

“蛇——我的衣服、里面——有条蛇!”

围观人群里传来一阵骚动,围观的一个初级白袍法师惊慌失措的试图抓住衣服里四处乱窜的东西,他人也顿时默契的四散开来,像个成熟的魔法师那样,明哲保身,袖手旁观。 手足无措的可怜人,手忙脚乱的脱掉自己法袍,还有法袍下繁复的绣金制服,但是直到脱到只剩内裤,也没有发现蛇的踪迹。 人群嗡嗡发出像是苍蝇一样声音,窃窃私语和幸灾乐祸兼而有之。

“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明明感觉有蛇,在我衣服里乱动……”他的声音抖得几乎要哭出来了,“妖术!这肯定是魔女的妖术!”

在整个国家最顶尖的魔法学院里有魔女,仿佛是在说火炭烤红的铁板上有冰块一样不可思议。 众所周知,魔法师都是对以太波动最敏感的专业人士,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在魔法师的眼皮底下使用违禁的黑魔法,更别说和魔鬼做交易的魔女。 其它法师不敢靠近,只用纤细魔杖挑起堆在地上的衣物,顺滑的布料透着丝绸奢华的质感,探测不到任何黑魔法的痕迹,反倒是散发着干净的草木香。 虽然药剂学不算是魔法师的必修课,但是多数魔法师对常用的魔法药剂还是了若指掌的。

“本来的事!这肯定是药剂学院的那帮子巫婆干的……“,有人咬牙切齿地说,”早就和你说过,这帮婆娘真开不起玩笑。“

“……你们对药剂学院的学妹做了些什么?”

“上次她们闹着要和我们一起去野外考察,然后被老师好说歹说劝回去了,恰好,那次考察我们打死了一条金环蛇,扒了皮灌了魔化石英砂进去,盘在了药筐底下……“

“原来上次,搞得整个药剂学院鸡飞狗跳的是你们干的好事?”

“咱不也是为她们好嘛,沉浸式体验一下野外可能存在的风险。”

“说得好听,我看你们纯粹就是……”

但即便,药剂学院愿以牙还牙,也不可能在不使用魔法的情况下操纵蛇,更别说众目睽睽之下让它消失。 亦或 许罪犯都会回到犯罪现场,亲眼看到复仇的景象?但是刚才操纵大范围的以太时,艾因甚至没有感觉到额外的观测者。 唯一的线索就是残留的草木香,原本干燥温和的植物气息,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耀武扬威的炫耀着恩怨终究有报。嚣张得像是一种挑衅。

但是,这只是开始,魔法学院里奇怪的传闻越来越多。 有些人醒来,发现屋顶像是万花筒一样旋转;有些人睡梦里会浮上屋顶,惊醒后摔得鼻青脸肿;还有人报告称自己脸上的皮肤会像是液体一样流下来而发出惨叫,但是在外人看来一切正常…… 于是,药剂学院的”魔女“传闻愈演愈烈,凡是之前和药剂学院有过过节的魔法学徒都人人自危。 毕竟魔法学院对药剂的了解,仅仅是辅助魔法发挥作用的辅料,未曾想过会给他们带来如此深重的恐惧。

当然,身为“纯白”魔法师,艾因倒是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些恶作剧。毕竟他每天的课程都紧凑得和上了发条一样。 所以,大概艾因也不会猜到,这背后的罪魁祸首,至今依然大摇大摆出现在他面前,每天带着营业微笑替他准备基础药水吧。 不然,他为什么再怎么疲惫也只会回应以圣洁完美的微笑,丝毫没有察觉我身上幽暗干燥的药草香。 这会让我更加憎恨自己,为什么偏偏在那干干净净的笑容面前,只能木讷得像个玩偶。

【二】绮梦

即便在满月之下,她的背影依然漆黑,仿佛和这无边的夜色融为一体。 微风吹不动她墨色的斗篷,只有鸦羽一样长发猎猎的散开犹如翅膀。 艾因看着那背影愣了神,分不清今夕何夕身处何处。

“艾因,你找我?”反倒是她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转过头来,勾起的唇角带着新月的弧度。

“紫花地丁”,一个陌生的拉丁语词汇,冷不丁蹦了出来。

“什么?”魔女的语调微微扬起,眼神却一路下坠到漆黑的海底。

“基础药剂学入门初版P152“,艾因努力用晦涩拗口的词汇让自己冷静下来,”该常用药剂的关键成分,不可将夜梦蘑菇替换成紫花地丁,否则会带来副作用幻觉蛇行癔症,简单的说,让他感觉有一条蛇在身上爬。”

“就因为这个,你怀疑我?”魔女以皮鞋的足尖为支点转过身来,裙摆和花瓣一样散开,定定地看向他的眼睛。

“上次的事件,如果是从夜梦蘑菇错成了幽影绮梦茸,恐怕后果更加严重,而恰恰因为使用的是紫花地丁,更说明这不是什么无心之过,而是配药的人懂得恶作剧的分寸。”

“或许,单纯只是学艺不精的笨蛋罢了……”

“接下来,是药剂动力学第三版P256,如果以下魔药的菇类被换成成草药,导致以下幻觉和癔症……还需要继续念下去么?对于学院来说,无论罪魁祸首过失还是故意,都是一样的下场。但是,至少在我看来,这个配药者即便是复仇,也并不打算置人于死地,才大费周章翻阅古早版本的教材,修改配方使用草药。而偏偏,这个学校里能采摘到紫花地丁的只有一处,而借书卡也很容易查到最近的借阅者,而我只是在准备作业的时候,稍加留心顺便守株待兔顺藤摸瓜罢了。”

“你想证明些什么?你不但是伟大的魔法师,而且药剂师的雕虫小技也跳不出你的眼睛?”

“听着”,艾因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想举报,现在你就应该在训诫处接受调查了。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好吧,你掌握了我的把柄,你想对我做些什么”,魔女似乎并不慌乱,只是带着他读不懂的神色反问,“哦,对了,魔法通识教材里,应该说过魔女的魔力来源是什么……”

“别回避我的问题”,魔法师的后背绷得像一把匕首,试图用略带俯视的目光看向她,“我只是希望能……”

“希望我来表现一下自己认错赎罪的诚意?”魔女迎着他的目光凑上前去,目中含笑。

“你以为我也会——“

但是,这次不是障眼法,魔女小姐切切实实地堵上了他的嘴,顾不得牙齿磕碰到牙龈让这个粗暴的吻带上了铁锈味儿,乃至于任凭他怎么挣扎也不松开扣住他脑后的手。 宽大的法袍制服下,少年的身体依然纤细,腰间突如其来的入侵让他瞪大眼睛僵直在原地。 刚才还伶牙俐齿的唇舌,此刻完全是任人摆布,魔女变换角度把舌下的津液渡给他,带着药草的清香,并且抬起下颚让他咽下。 他慌乱地试图推开,但是指尖触及裸露的肩膀,像被火炭烫到一样弹开了手。慌不择路地扯住她后腰的丝带,又无措地松开了手。

“你、你在干什……?”

而魔女小姐只是趁机深入掠夺他口腔里的空气,把他的抗议搅得支离破碎。 幽暗的房间里,以太开始不安的躁动,炸开小小的七色火光。 魔女小姐才不会理会这小小的抗议,继续欺身向前,把他困在手臂和桌沿之间。蜡烛的火光跳动,在瞳孔中映出晦暗不明的色彩。 魔女小姐的身上依然散发着紫花地丁的草木香,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像是火舌一样,直燎得他脸上火辣辣,口干舌燥,混混沌沌。 在他视线范围以外,一些纤细的触感缠绕着他的腰侧,从法袍的缝隙一路入侵,更是让他动弹不得。

“艾因……”,魔女小姐狡黠的妖瞳,折射着他读不懂的波光滟潋,“既然你掌握了我的把柄,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处置你?”

魔女小姐纤细的指尖从他的鼻尖按到了唇珠上,但是身后的束缚越依旧牢固……困住他的不是纤纤玉指,而是从烧瓶里长出来的植物。

“……你这是干什么?”

四周的以太炸裂开小小的火光,犹如七彩的星辰,但是这如梦似幻的场景,却让艾因发自心底感受到恐惧。

“你这是给我下药?”

“别紧张,只是暂时让你的魔法回路紊乱,没有什么后遗症……至少教材上是这么说的,你猜得很对,我的神经药剂学确实学得还不赖。”

这是药剂的原因?艾因第一次亲身体会到这种感觉,浑身发烫心跳加速,却从心底到四肢都仿佛被浸入冰水……从小就被视为未来最强魔法师的艾因,至今还从未被别人如此拿捏过。 之前还自信满满的魔法师,此刻难以抑止的惶恐,白色制服立领在他颈间浸出水痕,愈发使他呼吸困难。

“父母期望我能够成为魔法师,哪怕是成为最平庸的魔法师,那种只会火球术也可以……如果能得到‘纯白’的魔力,或许能比他们期望的更好一些?”

此刻那双猫一样的魔女之瞳近在咫尺,善解人意地帮他用咬开了领口的扣子,露出上下起伏的喉结。 温润的鼻息扑在他汗津津的颈间,一阵滚烫一阵清凉,令他后脊骨滚过一阵战栗。 他能感受到身体深处的热流和失控的魔法回路一样到处乱窜,让空气中的以太近乎沸腾一样闪成一片,莹白色的光更是衬得他的耳廓几乎能透出血管来。 魔女小姐的纤纤玉指从他腰间一路肆意游曳,一边用犬齿咬住他的耳垂喃喃低语。而尽管艾因通读各类古籍,也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咒语,黏腻得像是蜜糖一样灌入他的耳中,让脑子里一片浑浑噩噩……

可靠的记忆,在这之后就彻底断片了。

第二天清晨,艾因只觉得头疼欲裂,硬撑着睁开了眼睛,终于看到了自己房间熟悉的天花板,飘荡着紊乱的以太。 但是,当他掀开被单看到那一片狼藉……倒是更愿意继续睡下去,最好这辈子再也不用醒过来。

其实,原本大部分魔法师都很少做梦,特别是艾因常年来几乎总是在累得筋疲力尽之后直接入睡的。 而即便是在药剂学院的“第一起魔女审判”(或者说开除学籍)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但是那一夜戛然而止的绮情,总是出现在他的梦中。

不夸张的说,在那夜之后艾因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甚至还要花费不少额外的工夫解决多余的问题。 在梦里魔女似乎从未离去,稍不注意就会被她得逞,轻易沉沦于她的邀请。即便是极力抵抗那些荒诞的幻想,梦中的魔女也是千变万化诡计多端,最终总是如她所愿,或者也可以说,如他所愿。 无论更换被褥还是房间,那些出现在他梦里的紫花地丁的香气,却带来真实的触感和温度让他难以自持。

就算私下咨询过药剂学院的主任,老学究们也面露难色地表示,这种案例十分少见,毕竟药剂学院并不教授诅咒。 那一夜,他到底和魔女有没有发生些什么,或许永远会成为一个谜,即便那些鲜明的触感挥之不去,但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在梦境之中也会展现那些栩栩如生的细节吗? 艾因私下也曾调查过药剂学院的古籍,但是神使鬼差的,带有”魔女“这种字眼的文献总是格外吸引他的注意力。仅仅是用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那些记载魔女放荡堕落行径的恶毒词汇,就在脑海中勾勒出她的样貌。

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冲动的找她对质,是不是她依然还会留在学校里,成为另一段传说?

“纯白”这个称呼,对现在的他来说更像是某种恶劣的玩笑。 如果,就是如果说……所谓的审判并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是她背地里确实如书中所描述的那般,那或许对她的幻想,或许也是被容许的呢? 不,并不是这样,只是自己单方面的邪念玷污了她,才会在梦里一次次纵容自己轻易地沉沦于温柔乡。

相比之下,他的老师们倒是丝毫不在乎这种小小的青春困扰,倒是因为药剂而紊乱的回路依然无法完全恢复正常而如临大敌,尽管依然能使用绝大多数的魔法,但是其强度仅仅相当于微弱的烛火,完全丧失了战略级魔法的意义。 或许“纯白“的魔法回路就像是过于精密的机械结构,一丁点的偏差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魔鬼抽签的概率,偏偏按照同样稀有程度的落到了幸运的天选之人身上。艾因从众望所归的国之重器,变成暂时无法自如操纵以太的只具备理论研究意义的魔法师。 原本为他定制的严丝合缝专属课程进度,也只能暂时的搁置下来,教务组扼腕叹息,其它学生们也松了一口气。 至于“纯白”本人看起来倒是情绪稳定,安逸地出入图书馆,或许这是他第一次可以自由研学自己感兴趣的领域了。

但是,幸运也不幸的是,无论是那些乐见不知天高地厚的药剂学魔女被开除的人,还是那些为艾因遭遇的不幸而扼腕叹息或弹冠相庆的人,当时恐怕都没有意识到,魔法师的时代很快就要过去了。

【三】投宿

那一年春天的雨季格外漫长而泥泞,将乡间的路冲刷出深深浅浅的沟壑,就像是流不尽的血泪涕漫过一张苍老的脸。 尽管是金贵的春耕时节,但最勤快农人却也没法伺弄自己的田地,适龄劳力早就都被征兵令带走,骡马也被征去运输队驮运辎重,剩下的人,也只能望雨兴叹只能任由它荒芜,任由黑土长满杂草。 被雨幕笼罩的村子无声的哽咽,透着没精打采的病容,神色呆滞轮廓浮肿,散发着霉变和腐烂的气味。

托这种天气的福,药剂师的日子当然也不好过。 对于没有拿到学位证书的混子,自然不能到药剂师协会注册职业,也只能在乡间卖点纯天然药草制剂,还得多亏我当年实验课全都拿的是A+。 然而,辛苦采集来的草药和蝾螈都没法晒干,只能任由它们沤成堆肥。而那些漂亮的蘑菇也被杂菌感染,发出奇怪的气味。更不用说行商人也不愿意在这种天气出行,矿物粉末和复方合成试剂更是缺货已久。 更何况现在魔法师用得上的药剂,连刚刚收获的冬小麦,现在都列入战时管制,更加难以入手了。 俗话说,最强大的魔法师也无法凭空从以太里变出面包,更何况是我这种混子药剂师呢?

又是徒劳的一天结束之后,我把门上的牌子翻到了闭店,准备打扫一下就歇业。 但是,一个笼罩在黑色斗篷下的身影,出现在了院子外。 谁都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也没有人知道他从何处来,但是那身形却莫名让我觉得有些熟悉,让我在这个泥泞的季节,忆起了学生时代那个温暖的午后。 我和他隔着雨幕对视了许久,直到那身影一步一步走进院子,仿佛每一步都有千钧重。 他走到屋檐下,摘下兜帽,雨水依然糊在他的脸上。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去了”,眼底的血丝和他的话语一般支离破碎。

仅仅这样一句话,就跳过了寒暄和原委,让人无法拒绝。 他的红眸透过雨水看向我,曾经的意气风发被憔悴的面容切割得支离破碎。 像是把玻璃碴被撒进风箱,一呼一吸间震颤着杂音,让胸口带着锐疼,我抱住了他湿透的身体。

我没有去追问他的经历,只是让他暂住进店里。 他依然敏锐,却极为害怕雷声,像是小动物一样,本能的寻求温暖和慰藉。 他的后背依然像是学生时代一样单薄,却叠满了深深浅浅的疤痕。 一直以来魔法师们为了保持触觉敏锐而细致保养的手指,他现在的指甲都被粗暴的修剪成及肉的钝角。

教科书上说,药草只能避免伤口腐败和促进痊愈,过深的伤是魔法也无能为力的。 那么,身为一个声名狼藉的蹩脚药剂师,到底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那天,试图把他从噩梦里唤醒,冷汗把衬衫和绷带浸得透湿,浑身抖得和筛糠一样。 我抱住艾因试图安抚,他半梦半醒中颤抖着双唇呼唤着我的名字,一时间让我愣了神,神使鬼差地回应他干涩的唇瓣,一点一点像品尝那些在梅雨天默默发酵的药材,混杂苦涩的味道。 得到回应的他,双手似是溺水者攀上了浮木,毫不客气地将我搂进怀里,顾不得挣扎把绷带挣开,散落在床铺。

“艾因……”,我小声唤他的名,他仿佛得到了什么许可,加深了那个吻,从唇瓣深入到上颚,摩擦出鲜明的触感。他的睫毛也颤抖着,带着雨季的湿气,轻拂我的滚烫的面颊。

即便艾因那张漂亮的脸近在迟尺,我也分不清他究竟还是做梦还是醒着,亦或许和我一样期待着幻想许久而成真的梦境。 即便是此刻,即便他不再身着熏香的金丝礼服,泛黄的亚麻衬衣依然衬得他精致的轮廓像是散佚民间的艺术品。 我惴惴不安怀着私心把神坛之上的大理石塑像藏于草垛,以体温温暖凝脂般的躯体,却发现他也轻盈得像是绸缎回应着我的进犯。 他并不是什么昂贵冰冷的塑像,反而蕴藏着灼热的温度,即便是纤细的双臂,也可以把人牢牢桎梏动弹不得。 但是我不知道的是,此刻他为何还呢喃着我的名字。

是因为我的恶作剧,曾经害得他停学修养吗。还是我辜负了他的善意,选择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最后自作自受落得这幅境地。 但又是为什么,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依然把找上背叛他的“魔女”,是无颜面对寄予他厚望的师长,还是在这个国度已寻不到暂时收容落魄魔法师的居所。 他的呢喃也带着魔法,少年的吻生涩而又炽热,毫不在意我心中的弯弯绕绕,长驱直入,步步紧逼。灼人的温度让眼里起了雾,滚烫的泪水滚落眼眶,在皮肤上留下绷紧的质感。

“……艾因”,名字是这个世界上最短的咒语,我念出它却不知道应该向他索取什么。

即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的手很凉,但带着茧的指腹擦过我的腰后,却依然留下火烧一样的触感。我经不住收起肩膀把上半身严丝合缝地嵌入他的怀里,把发烫的脸颊枕在他的锁骨上,他身上药草干燥的味道温暖的把彼此包裹起来,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夜分外让人安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即便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却没有勇气看着他的眼睛说出这句话。我搂住了他的脖子,胸口贴近了他的胸膛,仿佛试图让两颗心更靠近一点,他就能感受到心声。

魔法师用小心翼翼的指尖,贪恋着柔软温热的触感,顺着衣物的内侧滑进腰窝一路向内上溯,熟稔得仿佛也是一种天赋。 艾因的行动总是比话语更为坦率,即便在这湿冷的天气里,也把滚烫的吐息都酿成了蜜,落在了我的唇角,颈窝,和锁骨。

“啊……嗯……”,当他的手指按上了柔嫩的乳尖,让我经不住发出细碎的声音,尾调甜腻得像是灌了蜜糖。

“……可以吗?”,艾因也不再掩饰,从下往上用绯红的眼眸询问着我,拇指在我的手腕内侧缓慢地摩挲着,脉搏在他带着茧子的指腹下跳动着,任何慌乱都无处可藏,仿佛全然被他看穿了一样。

他似乎误解了我短暂的沉默,再次认真地吻着我的唇,把双手扣进我的腰,两汪鸽子血一样的眼睛近在咫尺。

“魔女小姐……会讨厌我吗?”

“?”

“毕竟,是因为我,断送了你成为药剂师的道路……”

“……那基于同样的理由,恐怕你更应该讨厌我。”

“说得也是……”,艾因竟轻笑出来,“但是,从那次之后我不知梦到过你多少次。“

“梦见我给你灌药么?”,我反手捏了他的腰窝。

“不止……”,他似乎欲言又止,“可能是书里对魔女有些诋毁,所以魔法师对魔女和女巫多少有些……先入为主。”

“药剂学院可没有那些课外读物……”,呵,魔女的名声怎么样,风言风语远比书籍上文绉绉记载更活色生香。

“倒也并不是什么……值得认真对待的东西”,他视线漂移,“但是我很长时间都会觉得,我会不断的梦见你,或许也是因为看到那些奇怪的书。“

“书里面怎么说的……?”

“魔女的……魔力来源……”,他似乎试图一脸正经地回想了一下,“魔女需要通过献祭自己,才能从恶魔那里换取魔力。“

“那,有没有说过,如果魔女的魔力来源,变成圣洁的‘纯白’是不是会净化她呢?”我和他黏得更近了。

“或许可以试试?”,艾因习惯咪起眼睛把瞳仁藏起来,“不知道是纯白被玷污,还是魔女被净化……”

这次没有给我什么犹豫的空间,而是径直地按住了我的肩膀,把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之下。 五颜六色的以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躁动了起来。不同于之前慌乱中炸开的火花,而像是萤火虫一样安静的明明灭灭,照亮昏暗房间里空气中的灰尘。 黑色的长袍从中间被解开,以太微弱的光映出些许湿润的肉体白得发光,看得艾因的喉头一沉。 他纤长的指尖顺着光线的指引,轻易撬开了蚌壳般漆黑的亚麻长袍,吸吮滑嫩白皙的肉体,近乎把娇嫩的皮肤润得晶莹剔透。

“哈……等下……”,被他含住的乳尖的时候,一阵酥麻的快感让我挺直了后背。带动另外一侧乳肉也跳动了起来。

“嗯?这可才刚刚开始呢,魔女小姐……”他一边吸吮着柔软的乳肉,一边带着湿漉漉的声音说,另一个指尖带着些许魔力的刺激,按压揉弄着柔软雪白的肉团。

原本就被殷勤地吸吮留下格外敏感的红痕,被指尖的魔法刺激,一阵一阵的酥麻激得生理性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另外一只手也不安分,顺着我的腰线一路向下,带着魔法的刺激抚摸着柔软的曲线,即使把双腿并拢也能感觉下身渗出的液体濡湿了布料。 我不合时宜的想起,魔法基础原理课上老师曾经讲过,想要成为魔法师必须感官足够的敏锐才能感知到以太的律动。而通过把自己身体的魔法回路与以太相连,来感受和操纵以太的律动。 而现在的艾因依然能够驾轻就熟地掌握万物的律动,尽管纤长的手指上带着薄茧,但是依然灵活而轻巧的在我身体上留下酥痒的刺激。 直到略带粗糙的指尖触及花核,我忍不住攀住了他的肩膀。

“魔女小姐,喜欢……被碰这里吗?”,艾因咬着我的耳垂,声音带着些许情动的沙哑,“已经这么湿了,如果是那天夜里的那个魔女小姐,恐怕早就已经主动骑上来了。“

即使被快感裹挟得脑袋里晕乎乎,但是还是听明白了不得了的东西,不由得心底警铃大作。 以我学过的麻醉学案例,恐怕是那天给他下的麻醉剂产生了什么能够产出性唤起效果的副作用,所以会在逐渐清醒的过程中,把任何接触都在梦里变成性侵幻觉。恐怕在那之后艾因才逐渐食髓知味,把初体验对象当做了我…… 归根结底,事态发展到这步田地,竟到底还是我自作聪明作茧自缚的后果。

“你少冤枉我了,明明是你自己……“我心底发虚试图背过身去,艾因却一把抱住了我。

“对,我的错,我是个胆小鬼,明明懂得你每次看向我的眼神,却始不敢越雷池一步,非要装作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分反省的意思,用指尖碾压过花芯,略带粗糙指腹摩擦着阖动的入口,“不然早就可以和你在学校里※△,直到被双双开除。”

“你、你就少说两句吧”虽然从结果上来说,好像现在俩人的处境也没有太大差别,但是我还是对艾因说这种荤话感到羞耻。

“但是,我或许确实是应该后悔……”,他另外一只手依然揉捏着我的乳肉,用指甲刮擦着挺立乳尖,“这样或许我们就能够偷偷在图书馆里私会,用魔法屏障隔开别人的视线;在毕业舞会时,偷偷溜到钟楼顶上看烟火,在午夜第二声钟声敲响时开始接吻;甚至还可以在夏令营一起去采集药草,在山涧里抓鱼和玩水……“

他在我耳畔念叨着那些我们都未曾经历过的浪漫幻想,纯情得像是一个寻常的魔法预科生在憧憬未来的校园生活。

“但是……现在这样也很好,我能够抱着你,外面下着雨,而我们什么都不用担心……”

艾因从后面抱住我的腰,软乎乎的乳肉被挤在他的手臂上,他亲吻这我汗津津的后颈,鼻息撩得我耳垂滚烫。

柔软的臀肉被压在他的腹肌下颤抖,花穴的入口被一个坚硬灼热的东西顶着,让我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魔女小姐……你讨厌这样的我吗?”,艾因的动作也停下了,似乎一定要我给一个明确的反馈。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下身的小口把热度惊人的肉茎一点一点地吃进去,滴滴答答的爱液被挤出来,我听到身后克制的抽气声。

“……宁可这样,你也不说我爱听的话……”,艾因的手指掐进了我的腰侧,“我该拿你怎么办呢,魔女小姐?”

艾因开始缓慢的挺动自己的腰,把肉茎挤进我的体内,酸胀的充盈感,让我忍不住扣紧了床单,发出了娇声。

“明明是这么可爱的声音,为什么不多说一些可爱的话呢?”他一边抽插着,一边灼热的吻落在我的耳畔,“魔女小姐,到底还要我怎么做才满意呢?”

说得这么可怜巴巴的话,我却被他压制着无处可逃,抱紧我的小腹让下身抬起,以至于每次挺进都撞到深处,让酥麻的快感都一路攀上绷紧的足尖。 他的另一只手顺着脖颈向上,撬开了试图咬住下唇的牙齿,逗弄试图躲避的舌尖。而下身也一次一次碾压过最敏感的地方,激得我浑身发抖,支离破碎的喘息带着口涎顺着他的手指流淌下来。 每次撞进最深处的小口还故意停留,又猛地抽离开来,让小穴深处被疼痛和快感反复冲刷,魅肉紧紧裹住他的肉茎,小腹也不由得在他手掌下颤抖,泌出更多的爱液打湿了床单。 可恶,即使不再是魔法师,艾因竟然把天赋的敏锐感知能力用在这种地方了……想到这里我狠狠地咬了他的指节,他吃疼地抽离了手指,也暂时停下了动作。 艾因故意把分身从湿漉漉的花穴里拔了出来,穴口还未来得及恢复,顿时被凉飕飕的空虚感趁虚而入。

“好吧,我不欺负你了……你自己来告诉我喜欢怎么做。”

那当然是让他梦想成真。

我翻过身按住他的腹肌,用腿夹住他的腰,然后骑了上去。 艾因一时间愣住了,手足无措的看着我,又因为袒露在他面前布满红痕的雪白肉体,而不知道视线应该如何安置而红透了耳朵 我微微笑着俯视着他,胸口浸透了汗的绷带已经彻底散了,薄薄的肌肉叠着深深浅浅的伤痕起伏不定,早就不再是什么标致的木偶,却依旧被我所操纵。 微张的小穴一点点把花液蹭在他柱头,带着滑腻的头部扫过入口,带着令人战栗的触觉,险些让我腰身发软。 用肉瓣裹着他的柱身前后错动,将他的肉茎压向小腹,硬挺起来蜜豆似有似无的刮过茎身,感受着他的分身在我的身下搏动着。 明明让他眷恋的蜜穴近在咫尺却偏生没法进入,挺立的殷红在眼前晃晃悠悠却无法触及,他粗重的喘息也带着上了焦躁。 我故意在他面前扭动身体,却又维持着他无法操控姿势,肆意地咿呀浪叫,让他更加难以自持了。

“……魔女小姐”,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这根本就是在欺负我。”

“不是你说,我喜欢怎么做都可以嘛……”我歪着头,双手撑在胸前,把乳肉挤出来,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顺便把身下挤得更狠“如果不说一些可爱的话,魔女可不会让你如愿哦?”

“……求你了”,他的声音和整个人一起颤抖着,“让我进去吧。”

“还不够可爱”,我猜他肯定知道我想听什么。

“我错了……”,光是说出这些话,他整个人就红得像是一只熟透的虾。

“错在哪里呢?”感觉身下搏动的肉茎又硬了几分。

“我不该在图书馆偷偷跟踪你借书……我不应该在你即将被开除的时候避而不见……我更不该在梦里,清醒之后也是,想着你……自渎……“,越是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是低到近乎听不见,”我不是什么纯白,我只是一个堕落的……魔法师。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笑着俯下身,亲吻他颤抖的唇瓣,把他剩下的话语吞咽下去。 然后再次用小穴吞入了他的肉茎, 一点一点地坐了进去,让艾因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比刚才更为硬挺粗壮的分身,涨得下腹满满地,刚刚整个吃进去就几乎用尽了全力。艾因宽厚的手掌扶住了我的腰,掌心带着温热的心跳。 我撑住他的手臂再开始扭动腰臀,感受着体内柔软的甬道包裹着鲜明的触感,因为重力的关系一次比一次进得更深,直到最深处的小口再一次被撞开,眼前闪过以太似的白光,过电一样的快感近乎让我昏厥。 艾因顺着我的节奏,也缓缓地挺动,深处的小口吻着肉茎的头部,仿佛渴求着充盈。

“呜…太深……了、慢一点……”

“是你的小穴,咬得太紧了……”

“哈……里面好热……”

“魔女小姐,放松一点……”

艾因腾出手来,刮擦着挺立出来的花蒂,把上面薄薄的包裹褪去,指腹直接触及了娇嫩的内芯。 一阵从未有过的强烈快感,让我不禁发出甜腻的声音,把他的腰夹得更紧了,脊椎却像是被抽去了力气近乎瘫软下来,一口气把剩下的部分都坐了进去。 敏感的秘肉深处也把他夹得生疼,更多的淫水流淌出来,从他的小腹流到床单上。

“啊、呀……这里不可以……”

“你的声音,比之前更可爱了…… ”

“呜啊……整个都…进到里面去了……被撑满了……”

“那再稍微动一下吧……“

“……不、不要……快坏掉了……”

高潮之后即便是最轻微的碰触都会转化为酥麻的快感,更不用说他的分身还插在我身体里面,缓缓地碾压过整个甬道。 眼前的白光不知道是响应艾因的以太,还是我脑海深处的幻象,仿佛被抛入光芒万丈云端,又坠入不见底的深渊,我只能在他身上撑起上身,感受他越来越生猛的冲撞。 艾因拉过我的手,亲吻我干燥的掌心,再次把我抱紧。直到彼此精疲力尽,他才在我体内释放了带着石楠香的液体。 明明疲惫得快散了架一样,下身被肏得微微红肿而翕动着的穴口还在往外淌着液体,但是心底依然甜丝丝暖洋洋的。

被雨声包围的房间依旧昏暗得看不清轮廓,只感觉有一个温热的吻落在眼睑上,让我沉沉地睡过去了。

【四】复苏

那一天,平静无风,农人终于从淋漓不尽的春天挨到了略带闷热的初夏。 约瑟夫家的孩子一个人回来了,带着半边空荡荡的袖管,在乡间的田埂留下一列脚印。 原本聚集起来迎接英雄凯旋的村民们愣住了,之前的辞藻华丽捷报在苍白的现实面前,羸弱得不堪一击。 一直有传言,本国魔法师的护盾无法抵抗帝国的新式武器,导致战况胶着前方吃紧。但是亲眼见到的景象,依然让他们说不出话来。

“……帝国用的,完全是魔鬼的法术”,小约瑟灌下了一些麦酒,大声地抱怨,“会冒着黑烟还有火光,发出巨大的响声,在前线待三个月,就没有不聋的——”

“而我们那帮养尊处优的魔法师呢?什么用都没有,挡不住对面法术,甚至没有办法治好伤员——之前约翰就站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被对面的法术削成了两截,我用衣服兜住他的肠子,求着魔法师帮他接回去,那帮魔法师竟然说救不了……所谓的魔法也没什么了不起。”

“都怪那些魔法师,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第一战就乱了阵脚,帝国怎么可能这么嚣张……活见鬼了,他们哪来那么多黑魔法,怕不是把国土都献祭给了魔鬼……”

“逃兵?我才不是逃兵……整个部队都死了,马死了,长官死了,最后连督军都死了……”

听着他愈发粗鲁的咒骂,妇人开始低声抽泣,孩子也躲到了母亲的身后,老人们叹着气附和着。

我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艾因,却看不清兜帽下的表情,他只是把拳头握得紧紧的,以至于从皴裂的指尖渗出血来。

一般来说,魔法师很少做梦。对艾因来说更是如此。 在一个风雨飘摇的季节拥有一间遮风挡雨的小屋,已经是这世道里难得的幸运,本来就不该奢求太多。 原本我们可以待在这世界小小的一隅,等待暴雨停歇,闭目塞听不理会轰隆的雷声。 但是,即便雨季过去了,被暴雨冲毁的乡间小道依然泥泞不堪。

自从某个魔法师偷偷地以投宿的名义寄住下来之后,我就再没有见他使用过白魔法。 陆陆续续返乡的年轻人,大都带着终生难以疼痛,更何况那些腐败半坏死的创伤,即便是真正的白魔法也无能为力的。 而令人意料不到的是,在新武器面前反倒是充当魔法辅助的药剂,依然可靠的发挥了临时的麻醉、镇痛和消炎作用,为不少伤员减少了不少痛苦和折磨。 或许也是亲眼见识过面对新式武器威力的人足够多,渐渐的已经很少有人把战争的成败归咎于和他们同样倒霉的魔法师们,但是应该归咎于谁呢,没有人问,也没有人能回答。

或许艾因依然无法习惯面对世事无常,而寻常人早就习惯了逆来顺受。 魔法师优等生的红眸里依然带着火,把我堆积在仓库里的药剂学教材翻了一遍又一遍,仿佛里面藏着什么仇家的名单,借着以太的微光,把泛黄纸页上有用的配方仔仔细细地眷抄下来。 除了天赋异禀,艾因认真起来也确实是个优等生,和我一起研究怎么在缺乏辅料的条件下,用现有的材料做替代,研发了一些更容易找到原材料的新药。 除此之外,他也尝试使用魔法为调配药剂提供便利,这样一来即便阴雨连绵,至少也可以用法术祛除药材里的水分。 恐怕那些高高在上的魔法学院教授,要是知道珍贵的魔法天赋被用来做这种事,恐怕会气歪了鼻子。

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后,因为失去使用价值,曾经不可一世的魔法学院也会走向凋敝。曾经那些珍贵的典籍也会逐渐落满灰尘,无人问津,而千百年来伴生于魔法的药剂学成为了学院唯一有意义的遗产。 但是或许,即使没有学习过任何拉丁文的农人和士兵,手头也会有那么一本常用药学图鉴的小册子,用白话撰写配以插图,来告诉人们如何使用常见的植物来制作常用药。 这本粗糙的图鉴,被印在粗糙的油印纸上,转抄在形形色色的手抄本上,没有谁知道它由谁来编撰抄写,却不声不响地拯救了无数人的性命。

或许是另外一个春天,两个国家终于坐在谈判桌前宣告了的战争的结束。 没有任何人愿意去庆祝凯旋或者胜利,只是漫长的战争耗尽了所有人忍耐的底线,有太多人被留在这场无意义战争中,银色的盔甲下掩埋着将军,脏污的法袍下裹挟着断骨,断裂的马鞍锈迹斑斑。 而某种不知名的紫色野花会从这被血肉滋养的土地里破土而出,一如既往地散发镇定人心的草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