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三]冬天、橘子、被炉

笨蛋情侣过正月。

#寿三 #たいみつ #东京复仇者

“声音太大会吵醒她俩哦。”

“……”那就不要在这里做这种事啊?

大寿无语地瞥了三谷一眼。后者毫不在意,仍旧笑吟吟靠过来,引得一阵衣物摩挲声。

三谷总是这样。

圣夜后主动释出善意接近自己,邀请自己来三谷家做客,把自己介绍给家人——一般人会以此等平常心对待曾经的敌人吗,更不用说发展成恋爱关系了……这家伙的神经绝对有问题吧。

今天的发展也远超大寿想象。

身后有手臂缠了上来,是三谷从卧室回来了。把睡着的妹妹们抱回被窝,认真负责的哥哥这时候松了口气,用更为亲昵的语调与恋人交谈。“今晚就留下吧?外面现在很冷。”

他在大寿旁边坐下,下半身顺势钻进被炉,腿挨着对方。被炉里很暖和,三谷调整了一下姿势,伸手拿过桌板上的橘子,熟练地剥好。

“吃吗。”说着,三谷递过来,手掌摊平,掌心上是整个橘子。

男友亲手剥的岂有不吃的道理。大寿正要去取,三谷却又收回了手。这人又起了玩性,大寿想都不想就猜到三谷打的什么算盘。

笑了一下,三谷掰下几瓣,咬住,侧头。避无可避,大寿无奈地同样用嘴,将凑到唇边的橘子接过。那人还轻轻地用舌头往这边送了送,就这样渡了过来。那软舌当然不会就此作罢,几乎是本人意志化身一般不够安分。

无辜的橘子因此牺牲于两人的舌头与口腔挤压之中。

收获了新年第一个吻,酸甜味的。

然而三谷毫无放开他的意思,手已经滑进下腹,桌板下的腿也压了上来。大寿试图喝止,却得到一记眼刀,附加小心吵醒妹妹们的威胁。什么人啊。

“想在这里做……大寿不是这个意思吗?进门之后一直盯着被炉,现在也不肯出来。”吻着吻着,上半身被三谷带倒躺下,这家伙还摆出一张志在必得的笑脸。

他还是决定再抢救一下,捏住三谷的手,没用多大的力气,只叫他不能再动作。“那是因为我家没有被炉。我是觉得新奇。”这要怎么才能解读成想做,大寿震撼,难道两个人对常识的定义不同,“被炉不是情趣道具吧。”

“可以是?”三谷轻松挣了出来,动作迅速,说话间已经手脚并用,眼看马上就要蹭掉两人的裤子。

“……”他不禁为露娜玛娜的教育担忧了起来。

大部分时候三谷都能轻易引导到自己想要的局面,因为大寿很少拒绝他,而他也正是吃准了这点。大寿凝视着眼前写满期待的脸,叹了一口气,到底是谁更想尝试被炉play啊。

“小声点。”他最后提醒了一句,算是同意。三谷又笑了,像是在说我早知道会这样。

“好暖和。”下半身的衣物脱了一半,只松松地勾在膝盖上。光滑的大腿往男友身上贴了贴,手也顺着腹部轻轻抚了抚对方的分身。“大寿冬天似乎起床困难啊。”

“……”还喜欢在这种时候讲黄色笑话,这家伙的脑子绝对有问题!

他嗤笑了声,也握住三谷的阴茎:“负责叫醒我的你不清楚?”

这时候如果幅度太大,抬起被子的边缘,冷冰冰的空气就会灌入其中。因而两个人各用一只手相拥,另一只手也刻意限制了活动范围。大寿有意放慢动作,用户手掌环住柱身,拇指贴上龟头,指腹略微施力,往两侧反复抿了抿。三谷对这样很没辙。

不甘落后,三谷从善如流:“嗯?我只对大寿起床气严重印象深刻哦。”一边对答,一边勾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挠了挠对方的睾丸。大寿充血勃起后,单手就不太方便了,他勉力堪堪圈住,上下套弄着粗壮了许多的阳具。

“你这是在抱怨吗?三谷。”佯装生气,大寿瞪他一眼。

“不,是自满。因为只有我才看得到大寿的这一面。”在恋人看来足以称为可爱的任性,三谷喜欢这样的大寿。

“还有……都说了多少遍,家里不止我一个三谷。来家里的时候叫露娜玛娜这么顺口,也叫一声名字我听?”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他皱眉。

“什么道理,我想听大寿叫我名字就是小孩子?”三谷贴得更紧,“我看是叫名字会让大寿不好意思吧?现在分明在做更羞耻的事情来着。”

这副样子倒很像小孩子发脾气就是了。

“你话太多了。”正如三谷隆对柴大寿很有办法,反过来,柴大寿对如何让自家恋人消停下来,也有一套自己的心得。这时候话省下来,后面自有说话的空隙,效果往往也更好。三谷不是第一次要自己叫他名字,结局也都相似,这招数却依然屡试不爽。

某种程度上好像是自己放纵他变成这样的。

神啊,一定是三谷传染了我。我也成了神经有问题的家伙了。

他再次吻上去。

唇齿间仍有淡淡的橘子味道,两个神经有问题的人十分沉醉于彼此的吻,一时都不想分出精力来唇枪舌剑般对呛。三谷果然还是受用这套,一下子就转移了注意力。

三谷有坏心眼,大寿同样学到几招。比如等他脑子晕晕乎乎,再说他想听的话,听不听得见呢,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不过,三谷显然对这样的流程乐此不彼,大寿怀疑他其实每次都听得一清二楚,只不过懒得再找其他由头发作。

恋爱中的人都是傻瓜,大概就是描述这种状态吧。

感到对方的动作几乎停滞下来,他轻易地将三谷翻了个面,把人扣在怀里,背朝自己,这样便比刚才更无缝了。“上半身也不比下半身冷嘛。大寿是人形被炉?”三谷扭头望他一眼,笑道。

“所以你冬天这么爱挂我身上啊。”轻轻低头,他从背后靠在三谷颈窝里,略一用力咬了咬三谷的喉结。手上仍套弄着三谷的性器,很快听到那人细碎的呜咽,听不出欢悦还是痛苦更多。

但大寿知道这是邀请。

他在让他更深入,更疯狂地继续。

被炉的温度比普通的被窝更高,三谷躺了一会就觉得脚底微微出了薄汗,交缠的下身更是火烧一般。好热。

更不用说大寿抵在他穴口的阴茎了。

仿佛布好了引线,热量自后臀一路爬升至腰椎,顺着脊背往上,将脑子也烧得混沌。大寿在自己颈侧啃咬的样子就像什么食肉动物,每次都有“要被吃掉了”的错觉,威胁生命的紧张感刺激着大脑,身体却感到说不出的舒爽。

就像……深夜不戴头盔在路上飙车,听着轰鸣与风声,肾上腺素就自顾自地分泌起来了。

下次也试试找大寿一起兜风吧。他想着。

比自己粗上几分的指节在股间摩擦,三谷的脸也因为过热而浮上了红晕。和自慰完全不一样的律动,加上大寿还时不时在耳边询问他感受,还有被炉持续加热,三谷脑子都快过载了。

射精的时候身体不自觉地半蜷缩起来,大寿伸手捞住他,卡住,不让三谷胡乱移动。现在这个姿势看不见大寿的脸,三谷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试探着用下半身去蹭背后的热源。“大寿……进来……”

一开口才发现似乎是太热了,嗓子都干了不少。

啊——都怪大寿磨蹭太久,自己兴致从一开始就很高了啊,分明是在恶意报复,吊他胃口。

“进来、快点。”确认妹妹们睡下以后三谷忙里偷闲做了个扩展,黏黏糊糊地跑过来求爱,谁知道拉锯战拖延了这么长时间。他小声叫道。

“你这人啊……”

后面半截三谷没有听清,因为注意力都落在了下半身——大寿顶进来了。起初他还记着在卧室安睡的妹妹们,用自己的双手捂着嘴,擦到某处时,三谷短促地尖叫了一声。

“‘声音太大会吵醒她俩’?”大寿咬着三谷耳朵,轻声一字一顿道。

对耳边呵气的抵抗力为零,自己的碎发也因为空气流动而轻轻拂过颈窝,三谷在大寿的怀里几乎要弹起来,他下意识地出声呻吟,又生生地把音量往下压了压。“啊、嗯……”

不行,不能一直用手捂着,喘不过气来了。

“太热了……今天……我说不上来……”并不是抱怨,三谷自己也不明白,他断断续续地大寿描述着被炉play的感受。

然而没有喊停。

意思已经足够明显。

只不过背后的男友似乎不是很灵光,从刚刚起就一直刻意不碾过自己的敏感带,他怎么会不清楚呢。忍了半天,三谷不得不再次张开嘴:“换个角度动……大寿……!”

出声的瞬间他了然,这人别有用心,不过是又给自己挖坑,想要听自己叫床。

“换个角度你又该‘说不上来’‘自己变得好奇怪’了。”声音听起来竟然还有两分真诚。

“……”绝对是在恶意报复吧???就因为我说他起床气严重???

如果不是现在自己被完全按住,不好翻身,他一定要往大寿脸上狠狠揉搓几下,然后嘲笑他那张脸也有这么搞笑的时刻啊。决定了,下次就这样叫大寿起床。

在心里计划着,三谷改了改语气,拖长语调:“换正面啦,我想看着大寿的脸。”

话不假,男友也很爱听,一箭双雕。

被炉确实很奇妙,几个姿势从前都尝试过,可今天尤其舒服,思绪都茫茫然起来。三谷看着大寿的眼睛,刚才的插曲瞬间忘了个干净,迷迷蒙蒙地就抚着脸亲了上去。

舌头和津液粘连在了一起,两个人无言地深吻着。今天的性爱一直不紧不慢的,大约是真的考虑到一墙之隔还有睡梦中的少女,怕动静太大。他觉得偶尔这样也不错,被炉的温暖恰好补充了另一部分。

对象只要是大寿就好,每次都很满足。

也可以说,永远都不会满足,因为三谷总是忍不住想要下一次。

不做爱的时候抱在一起一样安心。习惯了长男身份,习惯了要强,在恋人面前却可以流露任性与脾气,这一点对方也是一样。偶尔因为细节较真吵架,也只会让三谷觉得两个人“连这种地方都这么像啊”。

气息不足,结束了吻,他呼出一口气。低了低头,三谷整个人埋进对方怀里。冬天是适合拥抱的季节,他想。

“快到了吗?”

“嗯……大寿呢?一起……”三谷吐字都含糊起来,音节粘连,像刚睡醒一般。不过相处久了,大寿轻易就理解了他的意思。他干脆地说了声好,轻啄着三谷裸露出来的脖颈。出其不意地,叫了恋人的名字。“タカシ。”

“大寿……太狡猾了……”登时缴械投降,三谷无力地抗议。

情事过后,三谷懒懒地趴在被炉里不肯起来。大寿把他抱在怀里:“这样会感冒的。去穿衣服。”

“我要吃橘子。”没理睬穿衣服的建议,反而指示起对方来。后仰,三谷软作一团,靠在男友身上。大寿手长脚长,便把橘子勾过来,剥好给他。

作为长男,要礼让,要克制,要懂事,想要的东西不能说要,要说“我没关系的”,过去十几年,三谷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然而与大寿的相遇却改变了这一切。

“大寿……”怀里的人忽然出声。

“嗯?”他低头看向怀里的三谷。但大寿只能看到他的头顶,看不见他的表情,因而不知道三谷此时是多么紧张忐忑。

我可以要求吗。

确定要现在说出来吗。

大寿拒绝的话怎么办呢。

被炉果然太热了,三谷的脑子一片混乱。不管了,他下定决心。

“明年也来,我家过年吧。”深吸一口气,速战速决,说完如释重负。

“嗯。”

如此简单地,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身上的手臂搂得更紧了一些,然而三谷丝毫不觉得不适,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吃完这颗就去洗澡。”

“知道啦。”三谷又恢复了往日的笑意,“这瓣分你。”

神啊,这是不是在说,我再贪心一点,也没有问题呢。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