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Winner”

#FF14 光之战士+芝诺斯,无cp向。 本文写于4.0后续未更新的时期,假定芝诺斯已在当时彻底死亡,还请作为if向故事观看。


“不行。”

冒险者做了一个梦。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和刀一同砸落在地板上。替代锋刃原先抵住的位置,冒险者踩上对方的脖子,力度足以令人说不出话。即使是疯子也一样拥有人的肉体,只是看了那身盔甲太久,他居然要忘记芝诺斯和他流淌着同样温热的鲜血,而脊椎当然也和他同样,绝非钢筋铁骨。冒险者感到一阵来自失血的目眩。他还穿着胫甲。只要再狠一点,就能踩断脚下人的喉咙。

金发男人被他半死不活地抵在花丛里,柔红的花瓣映得他嘴角的鲜血也显得文雅起来了,相衬得十分不相称。“不行”,他这么阻止莉瑟,脚下的野兽却咧开嘴,露出牙齿来,仿佛正是愉快的心情。他的笑容令冒险者的胃浸透了水,又像是要伸手拧干它。面前没有镜子,他只能猜测自己的表情。他想那绝对不是什么能给人看到的脸,因为男人露出了更多的牙齿,如果没有被踩住喉咙,他大概真的会笑出声。

“不能让他死。”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阿拉米格皇宫后花园的上空漂浮。把他按在花丛里他也不会懂这里的花,让他化作星星他也不会懂天上闪烁的光点,即使放他死,他也不会明白人的泪水和痛苦,甚至还不如那个被死亡堆砌出的神灵。

加雷马帝国的皇子抬起脸,却用野兽的眼神看他。

光之战士,他问,舍不得我吗?

“不,我只是想杀死你。”

野兽笑了出来:但我已经死了。

冒险者在栖木旅馆睁开眼。他忘了关窗,雨随着风斜扫进来,淋得床头一角湿湿的。因为打了满脸雨水,随手抹掉的某个瞬间,他还错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哭了出来。

可他没有哭泣的理由,事实上,那也当然只是雨。阿拉米格解放了,多玛的重建也在逐渐提上日程。一切都在从灰烬中重回正轨,再一次散发出鲜活的生命力——除了他无法释怀的某个死人。

但是真的让芝诺斯在那个时候活下来又能做什么呢,冒险者想。他是如此扭曲地热爱斗争,恐怕无法和他战斗的人,他连余光都不屑给予。如果自己在那时输给他了,或许一下子就会被他忘掉。但是是谁说的?对恶人的惩罚是爱。可这样就太好笑了,他能找谁来爱这个男人呢。难道要我教导他爱?

让他爱上我,或者让我爱上他。让他懂得希望、星星、篝火、温暖、眷恋的怀抱和吻,等野兽变成人,才能将人彻底杀死。

金发男人在他的梦里嗤笑。光之战士啊,你连野兽都想拯救吗?

啊啊,他想道,你去死吧。

那个梦还没有结束。在尾声,劳班和皮平赶到了。面对他们的疑惑,冒险者苦笑着阖上眼。

不行,不行、不行,他在脑海里重复,然后又说了一遍:“不能让芝诺斯死。”

为什么?

“我想杀死他,我还没有杀死他。”

可是他已经死了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脚下就已经变空了。冒险者随着他们的陈述回过头去,柔红色花朵的海洋中,芝诺斯静静地躺在那里。那是一张心满意足、安心得宛如沉睡的脸。一切都结束了,接下来的只有赢家的故事。

冒险者忽然感到满腔怒火,却又不知从何或向谁。莉瑟走到他身后,同样愤怒似的,叹息了。

“被他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