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

众所周知,比东赫更爱惜东赫身体的是头子哥。

李东赫养伤回来后胖了不少。对于自己长胖的事实,他本来还能自个儿催眠自个儿:也没胖多少嘛。直到后来演唱会上给人拍了特写,圆圆下巴快把脖子淹了。他一下又羞又窘,做的时候也抱着枕头把自己往里藏。

李马克提着他的脚踝,在那截细细的小腿上留下几个温热的吻,然后去揭李东赫脸上的枕头。一揭开,李东赫脸蒸得红红的,眼里含着水问他:我是不是胖了?

他被问得一愣,随后出于真心地回答:没有,刚刚好。

确实刚刚好。多出来的肉都均匀地分布在身体各处,臀和腿因为疏于运动更软了些,肚子上覆着一层薄薄软肉,被折起来的时候会形成几道浅浅的褶皱——总之,整个人更像块松软的巧克力蛋糕了。

李东赫却不信,哼哼唧唧地说:我刚刚称过了,重了整整3kg。

说话间被撞到舒服的地方,他情不自已抬了抬腰去迎,却听李马克一本正经地胡诌道:忘记告诉你,宿舍里的体重秤坏了,还没来得及换。

李东赫听了,惊讶于他怎么做到睁眼说瞎话,抬手把眼角欲掉不掉的泪水擦掉,想要清楚地观察他。

最近的李马克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虽然同样很好,但最近格外听话,对他简直是予取予求,只唯独不同意一件事。

李东赫在他宿舍待了几天,享受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终于忍不住了,在李马克洗漱的时候挤进他和洗手台之间的狭窄空间,后腰抵着洗手台,不知道第几遍地重申: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明明好好说着话,脚却尽往危险地带踩。

作乱的脚踝被圈在了手里,李马克刚洗过脸,发梢湿答答地盖在额上,往下是皱起的眉毛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表情有点忍耐,说再等等的时候指腹却在不经意地摩挲他脚踝的光滑肌肤。

李东赫凑近了读表情,继而攀上他的脖子,让温热的吐气撒在他的耳廓,语气何其无辜地反问:可是你起来了,这样也要再等等吗?

又侧头,嘴唇碰碰他的下颌角,小声诱他:没骗你,我真的好了——话刚说完,李马克忽然将他的手臂从脖子上拿了下来,抿了抿唇,下命令似的让他撑好,自己抬起李东赫还踩在他身上的腿挂在臂弯,另一只手伸了进去。

李东赫喜欢在这时候看他。他双手往后撑在洗手台上,着迷地看着李马克动作,看他发梢挂着的水珠晃动,最后掉进他宽大的衣领,渗出深浅不一的渍印。

身体被撑开,呼吸却更发紧了。李东赫张着嘴喘气,只觉周遭空气都成热溶溶的,吸进肺里满足得让人快疯掉。他仰脸看李马克,一对上眼睛,李马克就倾身来吻他。他不想闭眼,颤着眼睫看李马克近在咫尺的脸。李马克本来闭着眼睛,大概有感于被他的目光灼着,后来也睁开了眼。

于是眼周的肌肤像被人用力擦过似的红了起来。

李东赫看了,腿一软,撑在洗手台的两条手臂也失了气力,整个人倒在镜子上,背心紧紧抵着冰冷的镜子。他被冰得打了个颤。但李马克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嘴唇,甚至把他往镜子上推。到最后,他们几乎是跌到了镜子里面的另外一个世界去了。凉的凉,烫的烫。李东赫呜咽一声,后来昏昏噩噩,连什么时候被带离的都不知道。

看得出来不光他一个人,这几个月李马克忍得也很辛苦,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像是回到了第一次,晕晕乎乎,借酒壮胆,光靠蛮力全无技巧地往里进,李东赫余光瞥到他难耐的表情,带着哭腔说满了,结果一看才进了一半,差点反悔大喊,不做了,这哪是人做的事——床单扯了一半下来,后来还是全进来了,李东赫抖得像要坏。

我坏了。现在他也神智不清地喊,声音断断续续不成形,丰润的臀腿撞出了浪,缠在李马克腰上颤,软和的肚皮上积了一滩自己的水,亮晶晶泛着光。

那截受伤刚愈的小腿好好地被他握在手里呢。李马克往下压了压,将他汗湿的额发撩到后边,露出漂亮的、带了痴态的眉眼。

你说你好了。他轻声说了句,随即把另一只手移到李东赫的大腿上,张开手指,像是量了量。

李马克想起几天前在演唱会后台,试衣间里,为了穿着效果他们被嘱咐戴上衬衫夹。李东赫不跳舞,本来不需要穿,但他一转头,李东赫已经把那个黑色的绑带套到了大腿上,一圈软肉就那样从边缘溢了出来。他一下觉得耳朵有点烫,慌忙想移开目光,却听李东赫小小抱怨了一句——是不是胖了。

这么想着,手底下一重,李东赫扬起了脖子,眼睛快速升起了水雾。对上眼的刹那,李马克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破了。

对于李东赫,他从来就不怎么单纯。李马克不闪不避,任李东赫黏糊糊地挂到了身上,亲他,睫毛一扫一扫,笃定地点破他,还有些洋洋自得:你喜欢我胖。

说完,双眼亮晶晶,期待他的反应。

等了会,他听见李马克用略哑的声音说: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胖也好,瘦也好,只要健康。

后面的话被他吞回肚子里去了。他眨眨眼,将自己闷进李东赫的颈窝。

我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了。想念的感觉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