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梦到你了

一些年龄操作,有口交和腿交。

五月的晚上添了些燥热,入夏的感觉更加明显,前天晚上盖的被单已经嫌厚,此刻正可怜兮兮地皱在床脚。

十九岁的李马克睡得并不安稳。他踢掉了身上的被子,却仿佛仍有一层厚厚的毯子包着他,闷得他满头满脸的汗。

他在做梦。那梦像毯子一样拥着他,溺着他,又像野火一样烧遍他的全身。但那个梦不是他的,他在那里面仅仅是个旁观者,只能僵硬地站在一边,看那张他睡了许多年的床上换了新的被单,两个人一个压着一个,在做爱。

可他又不完全置身事外。似乎有意让他看清一般,那梦变换了角度,两张脸就那样出现在他眼前,熟悉又陌生。他瞪大眼睛想往后退,却被牢牢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上方的人微微侧过小半张脸,脸颊中央的一颗小痣在李马克面前闪了闪。他看见那个自己低头去吻谁。

被压在下边的人自然抬头,张嘴接住他的吻。李马克从那短稚的下巴看上去,小巧丰润的下唇被衔在那个他齿间,红得好像快要破皮。

他认出来那是谁了。

李东赫躺在那个李马克身下,腿根颤颤地夹他的腰,叫得像夏天冰棍融化后黏在指缝的甜水;后来挂不住了,就蜷着脚趾在床单上抻,把原本平整的床单弄得很皱。

十九岁的李马克喉咙紧着,直愣愣地看,忽见窗帘被风吹起一角,泄进点光亮,两个人相接处反射一片水光,湿漉漉黏糊糊,密不透风的水声小蛇一样往他耳朵里钻。

在他心目中,这世间上没有什么比做这种梦,尤其主人公还是自己和李东赫这件事更使他堂皇的,以致白天看见李东赫都是百般不自然。

练习室里就一张沙发,坐在上面你挤我我挤你,李东赫跳过舞发烫的手臂撑在他的大腿上。就在这时,李马克无可抑制地想起梦里的场景,心跳一突,推开李东赫站了起来。

那一推力气有点重,李东赫头磕在沙发扶手上,脑袋发了会晕。他扶着被磕疼的地方直起上半身,瞪着李马克的背影兀自气恼。

不给靠就不给靠,怎么还推人?

李东赫决定三天不理他。

哪知道三天期限没过,浴室里的热水器突然坏了,不管扳左扳右,出来的都是能把人烫下一层皮的热水。李东赫无奈,只得去别间洗。

李马克回来时浴室的水声还没断,挂满水雾的玻璃门上有个影子在晃。他站在门口愣了会,不知道里面是谁,但就是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告诉他浴室里那个人就是李东赫。

他收回想敲门的手,僵着身体坐到床沿。

李东赫以为李马克还没回来,觉得身上发着潮穿长裤不舒服,索性穿了内裤就大摇大摆跨出浴室门,哪想得到一出去就会被人看光。

他赤着两条细腿,膝盖粉红,水珠顺着腿部线条淌下来,一瞬间像极了李马克做梦梦见的场景,有什么东西顺着臀根流下来,那个李东赫站不住往前扑,又被捞回去继续。

于是,这些天看见的、感知到的东西一下子在脑海里沸腾,李马克眉心发烫,抠住床沿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李东赫这时才察觉他的存在,看向他的同时用浴巾遮住了自己的腿,还反客为主地问,你怎么进来也不出声。问完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本来就是李马克的房间。

尴尬在房间里蔓延,李东赫三两下套好裤子,才往后没挪几步,李马克出声,喊了句他名字。

他声音有点奇怪。李东赫不情不愿走到近前,才发现李马克眼眶发红,睫毛被泪水打湿,可怜兮兮耷拉了下来。

李东赫吓了一跳,问他怎么哭了。李马克摇摇头没回答,将李东赫拽进了自己怀里。

李东赫懵了一下,想起来挣扎时才发现他力气好大,臂膀像两条钢筋似的勒在背后,勒得他快喘不过气。

你发什么疯?他气喘吁吁地问。

经过半天挣扎,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气被体温完全地蒸出来了。李马克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舔湿焦干的下唇,凑到李东赫耳边。

声浪扑在耳朵上,伴着热气。

我想……你。他说。

李东赫这才意识到,从刚才就硌着他腿根的硬物根本不是皮带搭扣,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大概是因为李马克失控得很不明显,李东赫看见他冷静的侧脸,睁圆了眼,随后开始猛力挣扎,比刚才挣扎得更厉害。他开始慌了。

但李马克好像真的疯了。他把李东赫压在床上,任他两条腿扑腾,将他刚套上的裤子扒了一半下来,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摸他脆弱的地方。

李东赫惊喘一声,大腿处于条件反射夹紧了他的腰,想制止他的下一步动作,手也跟着握住他的手腕。李马克看了他一眼,在他惊慌的目光里埋下头,将他洗得干干净净的东西放进了嘴里。莫大的刺激让李东赫扬起脖子,盯着天花板的双眼被渗出来的泪水蒙住。

他将手指插进李马克的头发,不拽也不按,只是无措地放在后脑勺跟着他的动作起伏。

李马克在李东赫释放之前吐出来,抬眼看他的反应。只差临门一脚的滋味太难受。李东赫控制不住地耸了耸腰,将自己的东西顶在李马克红胀的嘴唇上,眼睛充满了也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恳求。

李马克于是又张开嘴含进去,跟着从梦里学来的技巧,努力放松自己的喉咙,让嘴里的东西完全进去,全射在紧缩的喉腔里。

李东赫从眼前炫目的白光中回过神,看见他深红口腔里被舌头搅得乱七八糟的景象,羞得差点哭了出来。他闭着眼睛别过脸,哽咽了几下,带着哭腔说,我给你,给你弄行了吧。

李马克从一旁抽了张纸,把他射出来的东西吐到纸上,摇了摇头说,没准备那个。语气谨慎,像是理智突然从失控边缘短暂地被拉回来了一会。

李东赫重重地哽了一下,说,你既然没有准备,又干嘛这样对我?说完,便挣扎着要起身。

李马克却将他按下去,就像一开始在梦里看到的那样,力气大得让李东赫几乎动不了。李东赫刚洗过澡的脸颊晕红,此刻生了层薄怒,质问他要做什么。

李马克垂下眼睛,目光落在他怎么锻炼都长不出肌肉的大腿上。李东赫顷刻之间就读懂了他的意思,脸蹭地涨红了,嘴唇抖了几下,最后赌气似的移开眼睛,不和李马克对视,只对着满脸空白的墙壁说,……随便你。

不管他要怎么来,反正澡是白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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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赫并紧大腿,小腿挂在李马克肩膀上晃,整个人几乎被对折了压在床上。细嫩丰润的腿根夹着根不断进出的东西,腿肉被磨得泛红,又出了汗,湿哒哒黏糊糊,像个被挤出汁的桃子,猩红的肉核时不时在果肉中央冒头,咕叽咕叽发着羞人的响动。

两个人都喘。

李马克学着十年后的自己,压下去吸李东赫露在外边的一截舌尖,勾着在唇齿间交缠厮磨。李东赫不知道他哪学来的技巧,被亲得浑身都软,口水亮晶晶地涎在下巴。

好不容易等到他松口,李东赫抓着床单哭喘着求他,你别,你别,我要——

话音才落,他身前翘着的东西抖了几下,吐出来几股白,大腿跟着细细地痉挛,夹着他颤。

现实和梦境重合。李马克红了眼睛,把身下的人弄得腿根到屁股全湿红软烂,指头微微用力就能嵌进去,嵌出十个小圆坑。上方那个小小的、没被使用过的口子随着频率一缩一缩,李马克将那里按软,旋进两根手指。

李东赫哑着嗓子,被他一边按着前列腺一边操腿,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满身汗淋淋,呜咽着往床头撞。

他被李马克强迫催熟了,头一回体验到的快感将他熏得意乱情迷,鼻尖挂着汗,只会张着嘴露出两个门牙哼哼。眼睛也半眯着,目光是散的,被生理泪水洗得很水润,看上去好乖好乖。乖得让看着他的人心头酸涨,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

可那东西是什么,究竟是什么?李马克追问也不追问,因为知道答案总有一刻会自己浮上来。

似梦非梦的感觉像个罩子罩住了他,他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或许他还是十九岁那个李马克,但现在,此时,在梦里那个自己降临在他身上的时刻,他低头看少年模样的李东赫,忽然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仿佛——仿佛已经爱了他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