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 Tu, Brute?
那封邀请函——纸质的，甚至喷了香水——在一个寒冷的早上到来。那天早上Eddy一直不舒服，可能因为他们没有开暖气。Brett问他早餐喜欢吃哪种味道的罐头，然后宣布他会应邀。“但是，”Eddy迟了半拍反应过来，“你知道那是——”
“嘘，”Brett说，“实际上我们只有一种口味的了。”
所以他在这里，一间有他们住的那个狗窝两倍大的客房。他第四遍调音，视线扫过房间里忙碌的人员。地毯的绒毛没过他的鞋跟，两条长沙发相对而踞，桌椅散落在各个角落，食物和饮料一应俱全。一切都正常不过，只除了他的搭档Brett还没有回来。
工作人员终于退了下去，又带着几个西装革履走了进来。Eddy认出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他从前仰望过的前辈。另外一些偶尔会出现在财经版块，但Eddy不看新闻。他想Brett应该能认得出来。
——Brett。他被工作人员带走也有半个小时了，为什么他还没回来？
他在工作人员的示意下开始了演奏，或者说，提供谈话的背景音乐。他离得不远，能清楚地听见他们聊天的内容。一切看来不过是正常的沙龙。他几乎要相信今晚会这么平滑地过去，直到主人宣布甜点时间开始。他终于看到了他一直记挂的Brett，后者披着一件黑色的裘衣，而不是他们来时穿的廉价燕尾服。他的苍白的脸埋在蓬松的黑发和颈边的皮草中，以及——在那皮毛中泛着金属光泽的是一个铃铛吗？
但更重要的是他是跪坐在银色的餐车上被推进来的。这其中的意味令Eddy想吐。他的小提琴发出一声惨叫。聚会开始以来第一次，有人看向他。
“继续拉啊，”那人说。
“专业一点，”另一个人说。他还笑了两声。Eddy的胃翻腾着，但他还是继续拉了下去。他知道会发生什么，Brett也知道，他们都是自愿的——Eddy告诉自己。
Brett茫然地眨着眼，扭过头来对上了Eddy的视线。Eddy知道他看不清房间里的一切，他是听见了自己的琴声。他对着Brett微笑了一下，看着Brett脸上同步浮现的笑容，心里稍微镇定了一点。佣人把餐车停在房间中央，固定住脚轮。佣人走到主人身边，递给他一样东西，躬身告退。
有片刻没有人说话。接着主人转向说话最少的那个人。“你先？”他摊开手掌，随意地问道。
那个人摊了摊手，好像这是什么苦差事一样。Eddy磨了磨后槽牙，看着他拿起那个小小的开关，摁了一下。Brett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双手撑在餐车边缘。Eddy起初没有弄清其中的联系，但他很聪明。拿着开关的手拨弄了一下，Brett软下腰去，颤抖得更明显了。Eddy听见他含在嘴里紧紧咬住的呻吟，但随着那只手再次拨动，那呻吟流淌了一地，溢到Eddy的脚下，将他淹没。
这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子的。这整个画面都太荒谬了。Eddy觉得他可能会哭出来，或者发起火来，但他什么都有做，仍然演奏着，观看着。Brett翻了个身，从餐车上滚落下来。铃铛响了一声，裘皮大衣滑落开来，露出他潮红的躯干。Eddy努力地想要把视线从朋友的勃起上撕开，但他可悲地失败了。
他几乎是立刻就注意到Brett的私处被刮干净了，阴茎根部的黑色皮革束缚环格外显眼。Brett的腰肢疯狂地扭动着，活像一条脱水的鱼。随着他的动作，透明的液体从他后穴中溢了出来，让他的大腿根部在灯光下泛出光泽。间或一瞥告诉Eddy从他后穴里探出来的是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和裘皮一样是黑色的。所以主题是猫，一个冷静的声音在Eddy意识深处沉思。看看那项圈……
闭嘴。Eddy在心里大声呵斥。
他确实很像猫。那个声音不为所动。你看，所有人都赞同。
“过来这里，猫咪，”主人轻柔地说。Eddy刷地看向他。他第一时间看到的是主人裤裆前的凸起。Brett似乎没听见，主人笑了一下，转向拿着遥控器的那人。“你得让他喘口气，”他说。
那人耸耸肩，拨弄了一下开关。Brett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他翻身趴在地上，小口的喘息着。“过来，猫咪，”主人再次说道。
Brett歪了歪头，好像在努力辨认周围的世界。他慢慢地撑起身来，出乎Eddy的意料，他并没有站起来，而是四肢着地爬了过去。裘衣落在地上，Eddy清楚地看见那条尾巴被夹在Brett红肿的后穴中，随着他臀部的扭动轻拂Brett的大腿后侧。清脆的铃声落了一地，停歇时Brett跪坐在主人面前，双手撑着地面，显然是为了不压到后面。主人像是在面对一只真正的猫咪一样，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Eddy看不见Brett的表情，但能看见他顺从地扬起头。
他从没有见过这么温驯的Brett。他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Eddy颤抖着想。你是想学会吗？那个声音嘲弄地问道。Eddy无法回答。
主人很快结束了温情的假象。他抓住项圈，把Brett扯到自己的勃起前。Eddy看见Brett的头起伏了一下，他意识到Brett正在用牙齿拉开拉链。他几乎能看见Brett是用怎样认真的表情做这件事的。然后是内裤，然后是——
停下，别想了，就专心拉琴。但是你想要，不是吗？不，我不是这样的。我不想这样羞辱Brett。你尽可以欺骗自己。但你的身体可不会说谎。我没有——
“唔——”Brett又发出了一声喉音。他的腰颤抖起来，Eddy看见他又开始扭动腰胯。他岔开腿，将下身压向地毯，寻求哪怕一点点慰藉。主人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过来吧，”他对另一个人说道。
那是一个著名的演奏家。Eddy知道他从街头到殿堂的传奇故事，现在他开始怀疑这传奇背后有多少这样的沙龙。演奏家握着Brett的胯，把他摆成趴跪的姿势。他用两根手指夹住尾巴把它扯了出来。Eddy盯着连在根部上尺寸可观的假阳具，差点忘了呼吸。他本来以为是一个跳蛋，就像你在前女友的床头柜里看到然后立刻幻想用在Brett身上的那个。
我没有！Eddy无力地抗议。我想的是Brett是不是在别人身上用过。
所以你确实在想Brett，那个声音轻笑了一声，再次神隐，留Eddy把怒火发泄在琴弦上。演奏家解开裤头，轻松地进入了Brett。他叹了口气。“我喜欢紧一点，”他抱怨地说着拍了拍Brett的臀瓣，“用力一点。”
Eddy想要杀了他。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能够用讨论工具的口吻讨论Brett。他没法看见Brett了，但他能听见Brett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他过于丰富的想象力向他描述着Brett的模样：含着泪水的眼睛，蒙上一层薄汗的额角，被口水和前液弄得亮晶晶的嘴唇。他几乎快要爆炸了。他情愿现在经历一切的是他，也许那样他就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另一个人拽着项圈把Brett的头别了过来。Eddy终于能看到Brett的脸，后者脸上泛着柔和的红晕，一如他每次剧烈运动以后。你知道你以后没法和他一起慢跑了，对吧？
Brett半阖着眼，口水和精液把他的下巴弄得一塌糊涂。男人没有耐心地直接把阴茎塞了进去，Brett发出了窒息的声音。演奏家一下一下地撞进Brett的身体，带动他一次一次地深深吞下男人地阴茎，Eddy几乎担心他会被呛死。节奏稳定的铃声掺杂在小提琴的乐声中，听起来几乎是艺术了。几乎。
主人漫不经心地抚摸着Brett的头发，不时在他的后颈轻轻地挠一挠。“他真漂亮，是不是？”他扭头问最先拿到遥控器的人，那人套弄着自己的勃起，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你想怎么要他？”主人追问道。
“在我膝上，”那人简短地说。
“当然啦，”主人扯了扯Brett的头发，“快一点，小猫咪。”
Eddy不知道Brett有没有听进去。演奏家射过以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Brett的腰立刻垮了下去。他的臀瓣被染成了鲜艳的玫红色，和他因为太过用力地蜷缩起来而变得苍白的脚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正在操他的嘴的男人抽了出来。“转过去。”他命令。
Brett默默地转了个身，撑在手肘和膝盖上，这姿势让他翘起臀，简直像是在乞讨男人的阴茎。男人很快结束了他的宣泄，Brett趴在地上静静地喘息着。
“我觉得他值得一点奖励，”主人自言自语道。“过来，猫咪。”他招了招手。等Brett爬过去，他把他捞起来，放在他身边男人的膝盖上，这让Eddy能够看到Brett的正面。他的好友被别人的情欲浸透，但他自己的神情是那样的疲倦，仿佛随时可以睡过去似的。男人抓着Brett的腰，把他按在自己的阴茎上。这让Brett动了动眼皮。从他皱起的眉头，Eddy猜测他仍然不能适应被侵入的感觉。但他的勃起并未消退，沉甸甸地在空气中跳动。
主人遮蔽了Eddy的视线。他让开的时候，Eddy看到Brett胸前用黑色胶带固定了两个小小的跳蛋。主人摁动手中的小小开关，Brett几乎是立刻睁大了眼睛，往身后的男人怀里缩去。男人抽了他的屁股一巴掌：“动起来，小猫。”
Brett急促地抽气，伸手抓住椅子边缘。男人又抽了一记，Brett眨眨眼睛，左右晃动了一下。他伸直了腿踩在地板上，缓慢地起身，然后坐回去。他绷紧的大腿颤抖着，显然不能适应这别扭的姿势。Eddy头一次注意到Brett的腿如此细长匀直，那线条简直是古希腊雕塑才有的流畅优雅。
Brett全身都在颤抖，Eddy不知道这是因为后庭被侵入，还是因为乳头被蹂躏，又或者是因为他意识到Eddy在看着他——他们对视着。他知道Brett在看他，而不仅仅是把视线投向这个方向。这念头让他从心口疼了起来，一直疼到坚硬的阴茎。
男人终于对Brett可怜的手臂和大腿大发慈悲，掐着他的腰把他提起来。Brett跌坐在地上，铃声兀自回响。男人抓住项圈把Brett的脸扯到自己的阴茎的边，Brett停顿了片刻，顺从地张口吞了下去。
精液和润滑油从他的后穴流淌下来。主人突然笑了起来：“真是浪费，我们得把这个洞赌上。”Eddy小心地看向主人，后者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主人对他勾勾手，他就放下小提琴，走了过去。“你的名字是？”主人问道。
“Eddy Chen，”他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得像是——像是那个在他大脑深处沉寂了的邪恶声音。
“去吧，”主人朝着Brett偏偏头，“谢谢你的演奏。你会成功的。”
我和Brett，Eddy想要反驳。但他只是走过去，冷静地解开裤头。他的手落在Brett身上，后者有片刻完全的静止。
Eddy慢慢地捅了进去。Brett身体里温暖紧致，他已经被前面几个人完全准备好了，Eddy的推进没有收到任何阻力。Eddy埋进最深处，他的手轻柔地从臀部开始向上攀援，在Brett脊柱尽头的突起逗留，然后抓住项圈。他听见铃声。
在某刻男人从椅子上起来，换了个位置。Brett趴在椅子上，他的头仍然被迫扬着。清脆的铃声逐渐乱了节奏，Eddy意识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们。我也是甜品的一部分，他意识到。但是，操。Brett收紧后穴绞住他的欲望，把他推过了那道边缘。他挣扎着解开Brett阴茎上的束缚，听见铃声乱成一片。他趴在Brett背上喘息。
“Brute，”Brett在他身下轻声说道。与此同时主人带头鼓起掌来：“Bravo！”他们欢呼道。
那被某种力量封存的愧疚忽然爆发了出来。Eddy把脸埋在Brett的颈窝里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