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深】困柙
“喂，深夜！”柊深夜正在将文件送去中将办公室的路上，忽然被一股大力向后猛拉，全靠他灵活的反应才堪堪保持住平衡，“啥玩意啊那是？Cosplay？”
耳边是一濑红莲那熟悉的慵懒语气，柊深夜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微笑着转过身去，将那差点让他摔倒的东西从红莲手中抢了回来：“诶～看不出来吗红莲？这是尾巴啦尾巴，没什么不对的吧。”
“啊……”红莲呆愣了两秒，随即回过神来，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深夜，“哪里都不对吧？！人类怎么会有尾巴！”
“因为白虎丸它又闹别扭了啊。”深夜的脑袋凑得近了些，红莲才看清楚，除了那条细长的尾巴外，他头上还顶着一对毛茸茸的耳朵，“一早醒来就被捉弄成了这副样子，怎么跟它道歉都不听，我也是很困扰的呐——”
“……哈？”红莲一头雾水地盯着他看了半晌，觉得自己和这家伙的脑电波一定不在同一波段内。
“还有任务在身，先走了哟——”扬起的尾音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才不紧不慢地钻进红莲耳朵里。他猛地回过神来，发现深夜已经走进了电梯。身后的尾巴上白底缀着黑色的条纹，在空中轻晃了几下，仿若浑然一体，天生而成。
看起来好像已经习惯了的样子……大概？
深夜走到中将办公室门前，抖平了衣服上的褶皱，抬手去敲门。
“进来。”门内传来平淡的语调，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深夜下意识扬起了唇角，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如果这是你的性癖的话，麻烦不要带到工作中来。”柊暮人坐在办公桌前，双手交叠撑在鼻尖下方。他的目光如炬般透过沉沉压下的眉峰紧盯着深夜，带着迫人而危险的气息。
“讨厌啦，都是暮人哥哥害的哟～”深夜摆出一副苦恼的表情，语气中却透着几分享受般的愉悦，“昨天暮人哥说和我过两招，结果却完全不留情面呢。害我输掉被白虎丸讨厌了，暮人哥要负责喔？”
“报告呢？”暮人朝他伸出手来，手心向上，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
“是、是，在这里。”柊深夜将手中厚厚的文件夹递过去，半倚在办公桌旁，看着暮人一本正经地翻阅起来。
“做得不错。”暮人潦草地扫了几眼，“啪”地一声将文件夹合上，放在手边半尺来高的文件堆上方。
“过来。”暮人向后靠在椅背上，脱下手套丢在桌角。他将脱去手套的手伸向对方，与方才公式化的姿态不同，指尖的弧度也略微柔和了下来。
深夜眨了眨眼，银蓝色的眸子弯了起来，他单手撑住桌子绕过去走到暮人身边，手肘支上了他的椅背：“暮人哥哥这么厉害，一定会有办法吧？”
没有理会对方语含讽刺的废话，暮人一把揽住深夜的脖子，将他的头压到与自己视线平齐。他仔细端详着对方头顶那对毛茸茸的耳朵，用空着的另一只手轻轻捋了捋。柔软的绒毛从指缝间划过，温热的耳尖贴在手心微微抖动了几下。
“幻术？”暮人自言自语道。他麾下修习幻术的士兵本就不在少数，他自己在这方面也颇有造诣，会首先想到这种可能性也不足为奇。
如果是幻术的话，那这种真实的触感又是怎么回事？暮人两指捏住深夜的耳廓，忍不住加大了手下的力道。
“唔！这样我也是会痛的呐……”深夜缩了缩头，伸手揉了揉惨遭蹂躏的耳朵，“那孩子的能力可不只有幻术这么简单哦，这个是货真价实的。”
“这点程度我还是能看出来。”暮人冷哼一声，扳过深夜的肩膀，让他半趴在办公桌上，探头去看他身后的尾巴。
深夜穿了条不久前淘汰掉的旧军裤——他毫不心疼地在尾椎的位置开了个洞，方便把尾巴露出来。尾巴和耳朵一样，白底带着黑色的条纹。它的尾端在空中轻晃了两下，随即乖顺地垂了下去。
很明显，这样的耳朵和尾巴都是只有猫科动物才会有的，而作案者也毫无疑问是那位寄宿在鬼咒武器中的鬼。动机、嫌犯全部确定无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解决的方法。
暮人沉思着，指尖无意识拂过尾巴根部。
* “嗯啊——！”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低头看去，深夜半趴在桌上，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两团红云从脸颊一路蔓延到了脖颈。
“哼，真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坦诚的反应。”暮人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挑起了唇角。他轻轻揉捏着深夜的尾巴根部，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糟了。深夜死死咬住下唇，连带脑内也一并慌乱起来。由于他轻率的举动引发了此时意料之外的局面，而他对这种突发状况全无应对之策。从身体深处渗出一股陌生而甜美的快感，将他的神经连同理智完全麻痹。
“原来野兽发起情来会有这么有趣的表现吗？”暮人从背后靠过来，低沉的嗓音几乎贴在他耳边，炙热的吐息扑打在他的耳廓上，酥麻的感觉像是燃着的引线般扩散至四肢百骸。
“……不是说好了要帮我恢复原状吗？”深夜挣动了两下，暮人的手下意识将他钳得更紧。
“出于我私人的临时决定，现在要抱你。”用着仿佛理所当然的语气，暮人冷笑了两声。
“看起来不太妙啊，这种任性的决定。”在暮人看不到的地方，深夜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万一有紧急军情，或是我干脆在此时偷袭，暮人哥要怎么办呢？”
“你觉得你有这种余裕么？”暮人的手指在深夜胯下粗鲁地揉了一把，心情愉悦地听着对方倒吸凉气的声音。
深夜紧咬着唇，忍耐着冲口而出的呻吟。天晓得这次白虎丸把他变成了什么样子。这么久过去，这不怀好意的鬼依然虎视眈眈地伺机夺取他身体的主导权，让他片刻不敢松懈。
既然已经变成了这种局面……深夜想。趁着暮人分神的时机，用力挣开他桎梏着自己的手，紧接着撑起身体，干脆地坐在了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一条腿蹬上了暮人的椅子扶手。
“有趣。”暮人直视着他，暗橙色的瞳孔里暗流涌动，“困兽之斗吗？”
“哈，果然还是不想认输啊。”深夜头顶的耳朵抖动了两下，脸上扬起一个明快的笑容。“像这样被暮人哥任意欺负，也太狼狈了不是吗？”
“我也是有着无聊的自尊心这种东西的喔？暮人哥哥——”深夜拉长了尾音，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腰带。他将军装连着内裤一并褪至膝盖处，温热的皮肤直接接触到了冰凉的桌面，细长的尾巴在桌上扫来扫去，带翻了被随手放在一边的羽毛笔。
他轻车熟路地拉开暮人左手边第二个抽屉，找到了藏在里面的润滑剂。他褪掉手套，扭开瓶盖将手指凑近瓶口。粘稠的液体沿着指尖缓缓滑落，他把手伸向身体后方，微微抬起了臀部，将手指探进了那个隐秘的部位。
“呜……！”被异物侵入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泄出一声短促的呻吟，他拼命咬紧了下唇，将手指又深入了几分。
待一根手指适应了之后，深夜又加入了第二根。蹬在扶手上的小腿不自觉地绷紧，从暮人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白皙的大腿内侧和泛着淫靡水光的穴口，他将手撑在太阳穴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的动作。
当第三根手指也能轻易进出后，深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手指抽出时带出一缕粘连的银丝，他从桌上站起身，将双膝分别撑在椅子两侧，跨坐在了暮人的腿上。
口中呼吸变得急促而凌乱，两片淡粉色的红晕几乎染透了脸颊。深夜熟练地拉开暮人的裤链，让前端暴露在空气中。他半眯起细长的眼，银蓝的眸闪着粼粼波光。接着他无声地微笑起来，笑得像只狡黠的狐。
暮人暗沉的眸紧迫地盯着他。与他不动声色的表情相反，前端早已剑拔弩张。深夜把一个方形的小包送到嘴边，用犬齿咬住包装轻轻撕开。他将安全套替暮人套上，接着双手按住了暮人的肩膀，腰腹施力，缓缓坐了下去。
“嗯啊……”来不及吞下去的呻吟回荡在房间里。深夜顿了一下，将脸扭向了一边，随即又被暮人掐住下颌强行转了回来。暮人半眯起眼紧盯着深夜，仿佛在细细端详些什么。紧接着他欺身吻了上去，下身也配合着狠狠挺动，将对方再也收不住的呻吟尽数堵在了口中。
暮人的舌顶开深夜的牙关长驱直入，凌乱地在口中纠缠搅动。深夜感觉胸口像压上了一块巨石，在氧气耗尽前他拼命推开了暮人，却被对方擒住了尾巴，轻轻拉扯了一下。
“我讨厌脱离掌控的人，也讨厌脱离掌控的事。”暮人轻咬住他的耳朵，舔湿了耳尖的绒毛，温热的吐息喷在耳廓上，“你和你身上这愚蠢的东西，不巧全占齐了。”
“那、还真是……抱歉、啊……”一股过电般的快感从耳朵蔓延开来，一路划过脊椎直到脚趾。深夜扯起一个笑容，不自觉收紧了抓住暮人肩膀的手，“既然……这么讨厌，不如……把我，赶出柊家？”
“休想。”混沌中深夜感觉暮人似乎笑了一声，紧接着视野中的景象似乎转了个圈，令他忍不住将头靠在了暮人肩膀上。暮人双手托着深夜的臀部站了起来，过大的动作让他的性器直直插进了最深处，换来对方一声变了调的喘息。
他走了两步来到落地窗前，将深夜压在了透明的窗户上。后背甫一接触到大片冰凉——虽然隔着衣服——让深夜清醒了不少。
“看啊，深夜。”暮人捏住深夜的下巴，强迫他向背后看去，“这样的世界，美吗？”
深夜艰难地侧过头去。除了近处与他们所在的楼比肩而立的几座帝鬼军的中枢机关外，他只看到漫无边际的断壁残垣，以及残垣上残存可见的大片暗红的血迹。阳光洒在那些狰狞的废墟上，也未能驱散半分阴霾。
“我要把吸血鬼、把那些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斩杀殆尽，我要让柊家统治这个世界，为此你要协助我。”暮人抬着下巴望向深夜，带着居高临下的倨傲，“因为你，是我的所有物。”
“诶～不是这样的吧？”深夜笑了起来，双眸弯如新月，“我不是暮人哥忠诚的部下嘛？所有物什么的，人权在哪里？”
“败者没有那种东西。”暮人冷哼了一声，随即恢复了身下的动作。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半蹲下去，右腿前屈挤进深夜股间支撑着他的体重，“你只需要服从我。”
“真过分呐～”深夜在急促地喘息的间隙中喃喃道。他的双腿缠上暮人的腰，腰部随着动作轻轻摆动。
他耳朵上的绒毛轻轻搔过暮人的下巴。暮人拉扯住他脑后的头发与他对视，看着他泛起潮红的颊和盈满水光的眼，不像凶猛的虎，反倒有几分像慵懒的猫。
深夜的后穴开始无规律地收紧，死死绞住暮人的欲望。暮人改用双手钳住深夜的胯部，狠狠顶弄了几下，在最深处迸发出来。
深夜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几乎同时达到了高潮。 *
一时房间内只听得到深深浅浅的喘息声。
“消失了。”暮人的手划过深夜银色的发丝，原本在那里的耳朵已经不见了。
“哈……不愧是、暮人哥……”深夜笑了起来。他维持着方才的姿势扭动了两下，却没能站起来。暮人从他体内退出来，一把将他抱起，回到了桌前。
“我啊，既讨厌暮人哥，也讨厌柊家。”半坐在桌面上，待喘息微微平复后，深夜将唇靠近暮人耳边，轻笑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一分钟也不要在这儿待下去。”
“那我们还真是彼此彼此，”暮人冷笑，将安全套和清理腰腹间深夜留下的痕迹的纸一并丢进了垃圾桶，“是不是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听到你的真心话？”
“诶——？不是哟。至今为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真心的。”深夜睁大了眼，露出一副夸张的惊讶神情，“为柊家卖命是，像现在这样心甘情愿被你抱也是。”
暮人直视着深夜的眸子，那银蓝色瞳孔深处漾开的淡淡波纹，让他几乎要生出些缠绵缱绻的错觉来。
这令他无端地感到烦躁。
“那么，作为听取了你真心话的回报，给你一个向我尽忠的机会。”懒得去管那些难辨真假的情绪，他捏住深夜的下巴，鼻尖几乎凑到对方面前，“父亲大人通过了你去名古屋的申请。明天，你就去找一濑红莲报到吧。”
“我命令你，在我赶到战场之前，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