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植】绣虎

#历史同人 #三国 #丕植 #曹丕 #曹植

◆非常老套的猫化梗,姑且算史向,但是编了很多与史实不符的东西。 ◆脑洞起源: “曹植七步成章,号绣虎。”(《玉箱杂记》) “通身白而有黄点者,名绣虎。”(《相猫经》)

建安十六年,曹丞相亲率大军,西征关中,夫人及诸子皆随行,唯留新上任的五官中郎将镇守邺城。 出征不过两日,曹植便不巧犯了胃病¹,在马上吐了个昏天黑地。他见不得风,只得闷在车驾内,隔着帐帷看众兄弟们骑着高头大马一字列于阵前,好不威风。 父亲所赐的明光铠与银鞍²早命人擦得锃亮,此时却暂无用武之地。 他略带委屈地枕在母亲膝上,在卞夫人温柔的轻拍与车身有节奏的摇晃中闭上了眼…… ※ 梦中的曹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小风吹在身上颇为舒爽,不像是行进在旷野间的马车里,倒像在他无比熟悉的邺城中。 他猛然睁开眼,视野中是一方颇为眼熟的庭院。他睨着石桌旁葱郁的葡萄藤瞧了半晌,总算辨认出,此处便是他曾拜访过数次的、五官中郎将开府建牙后的新居所。而他自己,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凉飕飕的砖石上。 “母亲,二哥,我怎会……!”曹植一时迷糊,以为自己尚是在来贺兄长乔迁之喜时的家宴上,下意识便轻呼出声。只是话音出口,吐出的却并非人言,而是肖似兽类的呜鸣。 坏了,他堂堂平原侯,难道竟成了个口不能言的哑子?曹植绝望地伸臂抱头,却发觉双臂亦是短了不少。 他将短短的前肢努力向前伸展,摊开掌心,雪白绒毛间,赫然缀着一对梅花般柔软的肉垫。 曹植呆滞了半晌,才后知后觉用肉垫拍了拍自己毛绒绒的脸。 想他曹子建还未及建功立业,一觉醒来,竟已投入畜生道,不复为人了么? 思及此处,曹植悲从中来,忍不住呜咽出声: “喵嗷——喵嗷——” 没嚎几下,便有仆役急匆匆跑来,战战兢兢地驱赶道: “哪里来的狸奴,五官将正忙于公务,若是惊扰了大人可怎么好?” 仆役见猫儿纹丝不动,便抄起墙边扫帚朝他挥去。 甫一听闻熟悉的称呼,曹植顿觉天无绝人之路:若是二哥在,定然有法子救他于水火! 只见他一个打滚从地上爬起,努力适应了一下四肢着地的姿势,迈开四条短腿,便朝记忆中兄长书房的方向跑去,将仆役挥舞扫帚的驱赶声一并抛在了脑后。 ※ 曹植轻车熟路地绕过重重门廊,一路来到了前院中。 兄长的书房房门紧闭,窗扇倒是半掩着,院中的花鸟虫鸣皆可透窗而入。 曹植蹲在窗下,舔了舔自己威猛的白围脖,旋身轻巧地跃起,却差点因用力过猛而一头撞在窗棂上。 “何人?”窗扇的响动惊扰了曹丕,他略带警惕地举目四望,并未望见人影,只望见一只雪白间夹着黄斑的猫儿无声落地,径直朝书案的方向跑来。 曹丕并不爱养宠,只是后院内眷若有好此道者,他亦不会过问。因此他看见这猫,也只当是夫人新养的宠物,并未往旁的上联想。 曹植对于兄弟间的心有灵犀有着不切实际的自信,他殷切地望着自己的兄长,期待他从这匪夷所思的人猫对视中发觉异常,进而窥见真相。 凌乱的卷牍堆满了书案,而他的兄长方才却并未处理,倒像是在出神。 “二哥,二哥,你可要救救子建啊。”曹植顾不得观察兄长是否在躲懒,张口急切地唤道。 只是他的唤声落在兄长耳中,却变成了“喵呜,喵呜”声,带着介于幼猫与成猫之间的高亢音调,令曹丕眉间的沟壑不由更深了些。 曹丕不堪其扰地搁下半干的笔,探过身去,自腋下托住聒噪的猫儿,单手便将他揽入怀中。 “二哥,你已经想到法子了吗,二……唔。”话音未落,揽住他的那只手便覆上了猫头,稍显轻柔地捂在了猫嘴上。 “安静,小狸奴。” 曹丕语调平静地警告道。 书房终于恢复了安静,他试图将注意集中在手中的文书上,被搅乱的思绪却再难平静下来。 邺中人事调动的任命书被随意弃置一旁,曹丕扯过一幅绢帛,笔尖舔饱了墨,信手挥笔,数言已成。 曹植被挡在宽大的手掌后,也努力伸了头看: “日薄暮兮无悰,思不衰兮愈多……” 兄长今日想是先去了北园。曹植瞟了眼身下压着的袍角,上面果然沾了些外出方归的尘土。 他一向知晓兄长待他并非全无芥蒂,数年前他们明明还不是这样,有什么东西,随着境遇的物换星移一道改变了。 他突然觉得,比起解决眼下的难题,自己似乎应当先安慰一下他的二哥。 ※ 曹丕落下最后一个字时,窗外天已黑透。猫儿在他怀中昏昏欲睡,他径自起身,将猫置于座上,望了一眼将要燃尽的油灯,推门走了出去。 曹植扒上书案,望着面前笔墨,有些犯了难。 他有什么话迫切地想对兄长说,想将满腔热忱尽赴诗文,字字句句道与他听。 若他以真身在此,自然援笔立成。可猫儿的肉垫想要抓握已十分困难,更遑论握笔写字了。 不过这难不倒曹植。他后足一蹬跳上桌面,以爪子推过墨锭,在砚中费力研磨数下,又叼起搁在笔山上的笔,将笔尖浓浓舔饱了墨,一笔便划在一幅新帛上。 工具不太趁手,略有些影响发挥。除此之外,除了硌得牙酸倒也没什么影响。 他叼着笔,满意地审视着自己的新作,后足一不留神踩进了砚台中,在绢帛上留下一串梅花状的足迹。 ※ 曹植再次睁开眼,借着微亮的天光,认出此处正是他入睡前所乘的马车。 他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便有亲兵探身进来禀道:君侯一睡不醒,请军医来看过,亦是无计可施,属下不敢擅自搬动,只得委屈君侯在此对付了一夜。稍后再请军医看过,再过一刻便要继续行军了。 话毕,留着山羊胡的大夫便挎着药箱上了马车,朝曹植拱了拱手,径直替他诊了脉,道君侯已无恙,但平常仍需注意饮食。 卞夫人一早便自营帐赶来,听闻他已大好,亦是放下心来。 曹植不欲令母亲担忧,便出了车驾,披挂上马,朝中军所在直奔而去。 他骑着紫骍³,追赶着阵前父亲的背影。 昨日他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所见所闻,此时却有些模糊了。 ※ 天光还未大亮,曹丕便已疾步迈入了书房。 前线送来的军报须得确认,连月来邺城及周边的税收亦要由他过目。 他来至书案边,伸向卷牍的手却顿了一顿。 昨日他随手摊在书案的那篇赋上,又覆了一幅新帛,其上的墨迹与他昨日所留,并非是同一篇。 这篇新赋字写得像狗爬,他四弟一手章草⁴笔走龙蛇,断不是如此不堪。 可甫一入眼,他便从字里行间看出,这即是子建惯常的措辞。 “欲力毕于旌麾,将何心而远之?愿我君之自爱,为皇朝而宝己……” 落款处,却是一串小小的梅花。 曹丕回目四望,昨日前来叨扰他的猫儿,今日早已不知所踪。

点击查看后记 PS: 我流植植是黄白狮子猫~ 虽然都是胡写的但是姑且附一些脑洞发散的依据(无逻辑): 1.胃病:“陈思王精意著作,饮食损减,得反胃病也。”(《魏略》) “余抱疾以宾从,扶衡轸而不怡。”(《离思赋》) 2.铠甲银鞍:“先帝赐臣铠,黑光、明光各一具。”(《上先帝赐铠表》) “臣于先武皇帝代,敕赐银鞍一具。”(《上银鞍表》) 3.紫骍:“臣于先武皇帝世,得大宛紫骍马一匹。”(《献文帝马表》) 4.章草:“观其以章草书《鹞雀赋》,可以想见其人也。”(《宣和书谱》)

最后附上感离赋和离思赋原文:

《感离赋》 建安十六年,上西征,余居守,老母诸弟皆从,不胜思慕,乃作赋曰: 秋风动兮大气凉,居常不快兮中心伤。出北园兮彷徨,望众墓兮成行。柯条僭兮无色,绿草变兮萎黄。感微霜兮零落,随风雨兮飞扬。日薄暮兮无悰,思不衰兮愈多。招延伫兮良久,忽踟蹰兮忘家。

《离思赋》 建安十六年,大军西讨马超,太子留监国。植时从焉,意有忆恋,遂作《离思赋》云: 在肇秋之嘉月,将曜师而西旗。余抱疾以宾从,扶衡轸而不怡。虑征期之方至,伤无阶以告辞。念慈君之光惠,庶没命而不疑。欲力毕于旌麾,将何心而远之?愿我君之自爱,为皇朝而宝己。水重深而鱼悦,林修茂而鸟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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