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琅

#全职高手 #林方

序

你是否经历过战场？

不只是血影刀光、浴血搏杀，更多的是，潜藏在暗处的那些利刃锋芒。

你是否见识过地狱？

不只是血流漂橹、断壁残垣，为守护家园而战斗，便是将士们向往的天堂。

你是否体味过花香？

不只是存在于华丽的诗句中，从战场上回来的人们，不会吝惜美好的词藻去赞美它。因为经历过生死一线的他们，更能体会到生命的可贵。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只有一句话，我相信他。”

“我记得老韩说过的唯一一句人话，是‘我相信叶秋’。不过他一定不知道，我也同样信任着他。”

“用眼去看，用耳去听，用意识去捕捉，那是胜利的声音。”

“作为一个哨兵，保护自己的向导是我的使命。连这点都做不到，我还有什么资格自称哨兵。”

“我愿为我的家园洒尽最后一滴热血。”

“敌人用力量织成一张网，我们的任务就是将它打破。”

“没有人能够跨过我的火力线，哪怕拼上一切，我也会保护这个属于我们的国家。”

“没有了左手还有右手，只要还能拿得稳枪，军人的灵魂就不会倒。”

“兴欣，是一个充满自由与光明的，家。”

“最后一战，”叶修微笑着看向众人，“成败，在此一举。”

一曲战歌，正被奏响！

第一章

※

雨后的校园，经过无根之水的淋洗，散发着清洌干净的气息。

由于正在假期，校园里人烟稀少，传达室里的看门人也在百无聊赖地打着瞌睡。

忽然，一阵脚步声惊动了他。

“叶先生，您怎么来了？”

“我家老大走了，走前叮嘱我来学校帮他取个东西。”身着一丝不苟的中山装的中年人停住脚步，解释道。

“走了？”看门人忍不住反问道。

“当兵去了。”中年人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这孩子，我一心想让他考B大，他却执意要去当兵。这不，留了封信偷偷跑了，信里还千叮万嘱别忘了帮他拿个什么东西。咱们做家长的还能怎么着？只能照办呗。”

“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您快进去吧。”看门人忙道。

“成。正好我家老二估摸着正在琴房，我顺便接他回去。”中年人笑了笑，朝看门人道了别，便迈着稳健的步子向校园里走去。

※

琴房里，身材修长的少年正专注地坐在钢琴前，灵巧的十指在琴键上飞舞，流泻出动人的音符。

“爸？”乐曲戛然而止，少年回头，略带吃惊地看向门口。

中年人微笑着望着他的儿子，眼中俱是慈爱：“爸来接你了，咱回家吧？”

“好。”少年也笑起来，窗外的夕阳穿破乌云，在他弯如新月的眉眼上洒下一层暖光。

中年人手中拎着一个袋子，两人结伴行去。

※

由于刚下过雨，操场上还汪着大大小小的水洼，断断续续地倒映着天边残破的云。

一个少年的倒影出现在水面，还未清晰，就被他自己一脚踏碎。

少年疾步径直跑向操场一角的花坛，在灌木中翻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他与某个人共同藏在这里的篮球，已经不见了。

少年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显得他本就严肃的脸更加骇人。

在原地呆了片刻，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沿着来时的路走远了。

天，还在笼罩着一切，也映照着一切。

地，还在承载着一切，也记录着一切。

万物，还在生发。

人，还在沿着他们的道路，渐行渐远。

林方篇

※

你道分别，是处处避不及的苦；

我说相守，是世世求不得的福。

※

风声。

四周都是隆隆的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

直升机螺旋桨划破气浪，机械摩擦的轰鸣声重重碾过耳膜。

军靴踏在飞机跑道上，带起一片小小的尘埃。

四年前呼啸军团凯旋而归，国都人民争相迎接；而现在林敬言将要离开这里，来送行的却只有方锐一人。

这片国土，不再需要他来守护；这幅战旗，也不再为他而飘扬。

林敬言停下脚步，方锐也跟着停下。

他看到方锐的目光不住地偷瞄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就送到这里吧，”林敬言微笑着摸摸方锐的头，“我在这里等老韩出来，明天迎接新指挥官的欢迎会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忙吗？快回去吧。”

方锐沉默着摇头，带着点小孩儿似的倔强。他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盯着林敬言瞧，像是要把对方的影像深深刻进脑海里。

他们站在指挥塔下，天上有战机不时掠过，塔内不断向四面八方发射着信号指令。离了他们倚仗七年的指挥官，一切依然照常运转着，井井有条。

感受到方锐身上散发出的情绪，林敬言伸出手，想摸摸对方的头安慰他，却被一股大力狠狠撞在了墙上。

脑后有个柔软的东西垫着，倒没让他受伤。方锐的手顺势滑下来圈住林敬言的脖子，另一只手也紧紧攀上来。他将头深深埋进林敬言的颈窝，拼命缩起肩膀。

林敬言感觉到怀中的人在拼命忍耐着颤抖，他环抱住方锐，轻轻抚摸他的脊背，试图用自己向导的能力安抚他的哨兵的情绪。然而没等他来得及反应，双唇就被一个柔软的事物紧紧覆住了。

方锐拼命吸吮着林敬言的唇，舌尖探入对方口中索求着。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二人位置立时颠倒。

林敬言加深了这个亲吻。方锐紧贴着他的唇出声，通过口腔仿佛穿透了他的耳膜：“来做吧。”

“在这里？”林敬言惊愕。

方锐没有再说话，而是用行动回答了他。他将腿挤进林敬言双tui间，有些急切地磨蹭着。

哨兵过人的听力让方锐能够听清附近的任何风吹草动。他知道指挥塔里有两对正在执勤的哨兵向导，而不远处的直升机内，也有两个未结合的哨兵与向导。他们在这里搞出任何动静，那两边肯定都会觉察。

然而，不想去顾忌。他只想留住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刻，在那个命运未卜的未来。

在方锐的挑逗下，林敬言很快硬了起来。他极尽温柔地帮方锐做前戏，然而方锐却不要他的温柔，他利索地解了林敬言的皮带，又去解自己的。

“快点……进来。”方锐俯在林敬言耳边说。两人都只解开了裤子，方锐就迫不及待地欺身上前，穴口抵住林敬言的硬挺，缓缓地坐下去。

“……呜！”大约是太久没做的缘故——呼啸战事吃紧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方锐忍不住发出了呻吟。而此时他所承受的痛苦远不及此，一个只有哨兵们才会遭遇的巨大灾难突然侵袭了他。

过载。

方锐痛苦地皱紧了眉头。五感失控带来的过载是任何一个哨兵都难以忍受的，轻微的声响在他耳中都如闷雷一般，痛感被无限放大，刺激着他的每一寸神经。

“疼吗，锐锐？”林敬言在方锐耳边轻声问，得到的回答只有对方拼命的摇头，像是在逃避什么一般的否认。

林敬言叹口气，将右手轻轻遮在方锐眼前：“别去看，别去听，一切都交给我。”

方锐乖乖闭上眼。一丝清凉的气息从额前蔓延到四肢百骸，之前一直折磨着他的信息过载果然减轻了很多。林敬言将他的五感调至最低，他现在看不见也听不见。

但是安心。

没有了被放大百倍的轰鸣，但却仿佛能听到林敬言拂过耳畔的鼻息。痛感被降至最低，快感却被无限放大。

林敬言一直维持着最初的姿势，直到方锐逐渐适应了才敢有所动作。他尽可能轻柔地撞击着对方，生怕伤了他家小孩一丝一毫。

方锐的五感逐渐被调回正常的水平。仿佛现实在不断提醒着他，分离是现实，耳边即将接林敬言离开的直升机的轰鸣声也是现实。

他用一条腿环上林敬言的腰，“快一点。”

林敬言依言加快了速度。

然而他们却依然无法打破这现实。

方锐放开了呻吟着，如同感情的宣泄。

他伸出手，细细描摹林敬言脸部的轮廓。

“我连自己的向导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自称呼啸第一哨兵。”

“老林，让我来保护你。”

虽然，他们都已遍体鳞伤。

最后他们同时达到了高潮。情绪共享的连结让他们感受到了双倍的欢愉。

林敬言从方锐体内退出来，看着方锐裤子上点点暗红，心疼得不行。方锐倒是浑不在意，反正哨兵的恢复能力强悍，这点小伤不在话下。

靠在墙角短暂休息后，林敬言说要送方锐回去。

方锐眼尖，一眼瞅见从总指挥部方向远远走来的韩文清，一口回绝了就要推林敬言赶紧上路。

林敬言也看到了那个模糊的身影。他无奈地笑着站起，伸手要去扶方锐，却被对方推开，自己站了起来。

“再见，长官。”方锐扯起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军礼敬得歪歪斜斜，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林敬言不禁想起来方锐来呼啸报到的那天，少年的微笑明媚得仿佛驱散了所有的阴霾，清亮的嗓音带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那是他想要一生收藏的、最珍贵的宝物。

而他不得不和这一切告别。前方不远处，韩文清，以及从直升机上下来的张新杰和张佳乐，正在等着他。

“呼啸，必胜！”林敬言没有停步，亦没有回头。他举起右手，稳稳握拳，将最诚挚的祝福也是毕生的祈愿送给了脚下这片土地。

“犯罪组合，必胜！”方锐在他身后回应，嗓音微微嘶哑，却不妨碍他热情的挥洒。

这是他们的荣耀，亦是这片大陆的荣耀。

即使那已成为过去。

他们收拾起过去的辉煌，各自踏上了不同的征程。

最后再道一声，珍重。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