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的艺术》阅读小记3

书名:可能性的艺术:比较政治学30讲 作者:刘瑜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电子书:理想国imaginist。 出版时间:2022-04-01 ISBN:9787559848048

阅读小记第三部分。 国家构建-文化-经济。

开篇先记录一下看这本书的整体感受吧。

第一就是明显感觉到女性学者在论述自己观点时的那种理性、平和、宽容的态度。 书中她处处提到宽容与克制,实际上她在写相关内容的时候,至少我感觉到的是,她是秉承这种态度在撰写的。“我所认为的”“个人感觉”“至少我个人认为”“可以从这种意义上理解”“或许还有这样一种解释”“如果尝试从这个角度入手”……等等一系列的,不经意间的文字,都给我一种很温柔的感觉。也可能这是讲稿修改后成书的缘故,但是讲稿修改的作品不少。这种叙述方式我很少见到。 而很多时候,我看男作者的书,会有一种他们在每个章节都拿着武器,对着我说,来吧,来学习我的思想吧,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子,世界就是我所说的这样子,给你欣赏一下我伟大的解题思路吧! 所以我希望看到更多的女性作品。 她们的观点很重要。我也很感兴趣。 或者从另一种层面上讲,解决书中所提到的很多问题,只需要一个手段: 让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只剩下女性。

第二,正是由于她平和谦逊的态度,我很难对于她有关政治经济部分的论述抱有微词。虽然读起来很明显这部分没有前面的自信,但是学者不可能精通任何领域。 经济领域,在我接触商科教材之前,一直感觉是神秘莫测的。 这其中许多言论,如果实在两年以前,我一定会举手赞同,并且写一大堆共鸣文字出来。 现在我觉得,这或许能成为一个单独的论题,如果这本书不包含这部分,另起一题,整体观感上会好很多。 当然,已经很了不起了,值得学习。

关于观念

在近现代社会,常常是观念的变迁引发制度的变迁——事实上,观念的力量如此强大,它甚至可能突破经济利益的考虑、暴力机器的压制、国际格局的约束,撬动制度的变化。可以说,观念对于制度,具有一种引力作用。当社会观念领先制度太多,它会拉动制度前进;当制度超前于观念太多,社会观念又会将制度拽回它的水平。

只有经由观念变迁推动的制度变迁才是牢靠的、坚固的。 因为如果是经济利益驱动的制度变革,有可能经济危机一到来就制度动摇了;如果是政治精英推动的变革,有可能换了一任领导人后制度就坍塌了;如果是国际格局变动引起的变革,也可能因为国际局势的变化而倒退。 只有制度变革是建立在观念变革的基础上的,它才是扎实的、可持续的,因为观念一旦形成,往往具有相当的韧性。

得快的胜利往往去得也快,没有观念的广泛变迁作为转型的基础,制度即使变迁也可能很快倒退。

我们以前经常听到一个说法,叫作“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但是,“政治机会”理论却说:不对,哪里有反抗的机会,哪里才会有反抗。 反抗并不与压迫成正比,而是与反抗的政治机会成正比。 为什么?压迫太深了你无力反抗啊。 有缝隙的地方青草才能生长,铁板之中无法成长出生命。

关于文化

启蒙运动缔造的一个核心观念,就是“主权在民”。 在此之前,人们认为公共权力的来源是上帝、是天命,所以统治者凌驾于被统治者之上是自然秩序。 在此之后,人们认为公共权力的来源是民众,所以被统治者驾驭统治者,才是自然秩序。 近代以来,世界政治史上只发生了一场革命,就是这场“主权在民”的观念革命,其他的革命都只是这场革命的支流而已。

这种源于道德直觉的正义感有种令人敬畏的天真。 你会发现,当所有政治的泥沙沉淀、所有理论的波涛平息、所有流行的趋势过去,最终,这种无与伦比的天真还是会从水底浮现。 它熠熠的光芒,还是会诱惑你向它伸出手去。

“民主转型”和“民主稳固”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它们的动力、机制和结果都不同。相对而言,“民主转型”更容易出现——它可能因为观念变迁或者经济发展出现,但也可能因为一场战争、一次经济危机、一个领导人的去世或者一次政变等随机性的因素而发生,但是“民主稳固”则要艰难得多,它往往需要各种结构性或者文化性的条件,比如需要各方政治势力具有妥协精神,需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和国家能力,可能还需要一定的国际条件等。 在这个意义上,世界上可能有“偶然的民主转型”,但是没有“偶然的民主稳固”。

我们通常认为,越热衷于政治参与的文化就越是民主文化,但这本书认为,实际上,真正的民主文化,恰恰是参与精神、服从意识以及政治冷淡这三种东西之间的混合体。 换句话说,民主文化未必是一种纯粹的“参与文化”,而是一种“混合文化”。

为什么参与和服从、热情和冷淡之间的混合对于民主运转非常重要?因为参与精神助推民主所需要的政治动员,而服从意识则助推民主所需要的政治秩序。热情形成政治改革的动力,而一定的政治冷感则给过热的政治氛围降温。

独裁者常常因为“一己之私”而破坏民主,其实,社会力量也可能因为“一群之私”而摧毁民主。

政治激情对于民主稳固可以是致命的。 民主政治要走向稳固,一个关键的节点,就是转型过程中“广场政治”慢慢过渡为“常态政治”。所谓“广场政治”,就是万民上街,为制度的那关键一跃提供助推力,它的力量来自激情;而“常态政治”则意味着,在民主政治的框架内,公众从街头逐渐隐退,将政治驾驶的钥匙交给其政治代表,它的力量来自协商。这种移交不仅仅是因为公共政策有一定的专业性,往往需要颇为专业的讨论协商,也因为很多时候,退出广场,必要的政治妥协才可能达成。

所以,什么是民主文化?它既是一种“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参与精神,也是一种对规则的服从精神,还是一种“允许专业之人办专业之事”的政治节制感。激情燃烧,在特定的历史时刻可能助推制度的跃迁,但是在民主的基本框架已经落地之后,激情过度燃烧则可能把这个框架本身也烧掉。泰国的民主,就是这样一次一次地被过度的政治热情给烧毁的。

我们常常说,某某革命失败,是因为革命不彻底,其实,很多革命的失败,恰恰是因为它太追求彻底。 物极必反是个朴素的道理,却包含无穷的智慧。 资本主义需要从“丛林资本主义”中拯救自身,宗教信仰需要从“原教旨主义”中拯救自身,爱国主义需要从“沙文主义”中拯救自身,民主,也同样需要从过度的政治激情中拯救自身。只可惜,无数道理,每一个国家、每一代人,往往都需要亲自撞得头破血流才能真正领悟。 有时候,甚至撞得头破血流也难以领悟。 或许是因为,很多时候,耐心比勇气更难达至,节制比热情更需要技艺。 在这个意义上,民主是对公民美德的嘉奖,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挽留它的途径。

邪恶政治:它把邪恶切成一小份一小份,小到每一份邪恶的实施者完全感受不到邪恶的分量,他们只是恪尽职守,把面前这一块画板画好,但是当所有的画板都画好,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拼图时,一个极其恐怖的画面却出现了。

邪恶的上演并不需要多少真正的“坏人”,只需要金字塔顶端的导演,和无数略微有点“近视”的普通人——为什么说略微有点“近视”?就是他看不到“大的图景”,更确切地说,拒绝看到“大的图景”,就盯着眼前这一张办公桌、这一节车厢、这一张表格。 这就是邪恶的“1+N”模式。 普通人就普通在,如果有人让我们去杀一个人,我们既没有足够的胆量也没有足够的恶意去做这件事,但是,如果只是让我们去传达信息、去维持治安、去登记财产、去清理骨灰、去注射某种药剂……我们中的多数往往会“不假思索”地去执行。 然而,邪恶真的仅仅是“平庸之恶”吗?是权力,巨大的、失控的权力。 金字塔尖的“一”往往通过无数的“N”去传输邪恶,但是最终,也正是那个“一”,将所有的“N”连接起来、转动起来。 没有那个巨大的纽带,再多的螺丝钉也只是一堆废铜烂铁,无法构成一台轰鸣的机器。 “平庸的恶”的背后,是“激进的恶”。

生产“暴民”的机制一:高压 “二战”结束后,很多普通德国人声称自己不知道对犹太人的屠杀,不知道集中营的存在。其实,所谓“不知道”,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不想知道”,而“不想知道”,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不敢知道”。只要稍微想一想,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一批批的犹太人消失了,而在消失之前,他们被辞退、被剥夺财产、被隔离、被殴打、被羞辱……然后,他们消失了。 什么叫“理性的无知”?意思就是,无知其实并非一种偶然的状态,而是一种理性的选择。特定情境下,人们可能会选择对自己无法承受、无法改变、无法超越的东西保持无知,因为“知道”会唤醒良知,而恐惧让你只能无所作为,与其让你的无所作为拷问你的良知,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生产“暴民”的机制二:利益 恐惧只能制造沉默,而利益诱惑则能造就积极分子。这是权力制造暴民的第二个台阶。在艾希曼的自述中,以及阿伦特对他的描述里,艾希曼似乎只是一个浑浑噩噩的公务员,被动而茫然地执行着命令,因而“不知不觉”犯下了罪行。果真如此吗?还是,当权力向社会撒下利益的诱饵,他是努力跳起来去够那些诱饵的人? 所以,艾希曼绝不仅仅是个被动的螺丝钉,“不知不觉”地成为一个罪人。他是高高举手要求成为螺丝钉,他是主动跳进那个杀人机器。 一切极权体制招募打手的机制,都是对权力和资源进行最大程度的垄断,从而使得有抱负的人放眼望去,只有这扇门可以敲开。所以,问题不在于有抱负或甚至有虚荣心的年轻人想向上流动,想从nobody变成somebody,而是在一个资源垄断的体制中,这些年轻人获得成功的最便捷途径,甚至唯一途径,就是加入一场恶的游戏。 生产“暴民”的机制三:意识形态 恐惧、利益是普通人作恶的两个台阶,第三个台阶,则是意识形态。恐惧让人沉默,利益让人积极,意识形态则令人狂热。意识形态是什么?我们之前也讲到过,意识形态本质上是一种翻译软件,把一个混乱的、无序的世界“翻译”成一个有意义的世界。很少有普通人愿意去作恶,但是,如果有一种意识形态把恶“翻译”成善,或把“主动的大恶”翻译成“不得已的小恶”,那愿意作恶的人就不但乌泱乌泱的,而且慷慨激昂了。

从一开始,纳粹主义就是以“生物进步主义”的面目出现的。 在整个德国纳粹史上,尽管杀人无数,官方文件上却从来没有出现过“杀死”(kill)这个词,永远都是“清除”“驱逐”“净化”乃至“最后方案”等正面或中性词汇。 纳粹从来避免以屠杀者的身份出现,他们试图以“拯救者”的面目出现,以“科学理性”的面目出现,以“进步推动者”的面目出现。 用党卫军首领希姆莱的话来说:“国家社会主义不过是应用生物学而已。”

意识形态成为现实的过滤器。 复杂的现实穿越意识形态抵达每个人的头脑,就像阳光穿越大气层抵达人们的眼睛时,只剩下美好的蓝色。 所以,普通人为什么会作恶?因为恐惧,因为利益诱惑,因为观念的魔法。个体的恶或许乏味,但是集体的恶从来并不平庸,它前面往往是权力的指挥棒在呼风唤雨,而燃料则是被不容置疑的政治话语所点燃的激情。 因此,面对恶的蔓延,面对高压,面对诱惑,尤其是面对那种不容置疑的政治话语,一旦你了解人之为人的脆弱,一旦你认出自己在极权主义当中的倒影,作为个体去思考,去看看不到的,去听听不到的,去寻找更大的图景,就不仅仅是一种兴趣,而且是一种义务。

一种常见的否认政治文化差异的方式,就是以文化内部的多样性,去否认一个文化总体的价值倾向性。 另一种否认政治文化差异的方式,是以每个文化内部的演进性,去否认一个文化在特定历史时刻的倾向性。 第三种否认政治文化差异的方式,是以“普世价值”去否认文化差异的存在。 自由当然是普世价值。但是,更重要的问题,或许不是全世界民众是否热爱自由,而是当自由与其他价值发生冲突时,比如当自由和平等发生冲突时、当自由和秩序发生冲突时,人们如何排序?面对价值的冲突,也就是所谓“诸善之争”的时候,价值的排序或价值序列中的权重不同,就带来政治文化的差异,这才是“文明冲突”的起源。

冷战后,文化冲突的确越来越成为全球性政治冲突的一条主线,但是,对冲突的阵营,亨廷顿却产生了误判。冲突的双方未必是以“历史文明圈”为基础的西方与东方,而更可能是各个文明圈、各国内部的“现代派”与“传统派”。也就是说,这场文化冲突越来越表现为各文明圈、各国内部的“文化内战”,而不是不同文明圈之间的斗争。这当然不是说各大“历史文明圈”之间没有重大的政治文化差异,而是说在目前和可见的将来,“历史文明圈”并非文化冲突的主要组织者。

遗憾的是,人类往往要经历无数撕裂才学会宽容,要被激情的烈焰烫伤后才意识到激情的危险。在一个价值迅速变迁的时代,世界最终可能会变得更好,但是在此之前,它常常会变得更糟。

政治转型的到来未必意味着经济的民粹化。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民主转型一定有利于经济自由化。

在现实世界中,选择往往不是在“更好”和“最好”之间,而是在“更糟”和“不那么糟糕”之间。环顾委内瑞拉、巴西、阿根廷的经济发展轨迹,我怀疑,如果自由经济模式在智利被连根拔起,在废墟中生长出来的,未必是光明的未来,而更可能是人们早已熟悉的过去。只不过,由于人类惊人的健忘,陈旧的过去看上去常常像是崭新的未来而已。

而我们真正想要的,不是“向下的平等”,而是“向上的平等”,不是把上面的人拉下来,而是把下面的人拉上去。而在“向上的平等”中,平等就必须和其他价值并存:自由、秩序、创新、责任感,等等。 这种平衡才是最艰难的。我们希望那些年轻的保安、快递、保洁中被埋没的科学家、艺术家、企业家能够有机会实现自我,但我们也害怕过于均等的社会让潜在的科学家、艺术家、企业家失去奋斗的激励机制。我们不想看到饥饿和无家可归,因为在财富剧增的今天,这是不必要的残忍,但我们也担心,过度再分配成为委内瑞拉式的杀鸡取卵。我们恐惧贫富悬殊引发的政治动荡,但是我们也恐惧劫富济贫自身引发的政治动荡。诸善之争是人类最大的困境,所有的答案都只是特定情境下的“权宜之计”。

政治所蕴含的“可能”和“不可能”,我甚至有一个可能非常主观的判断,那就是:政治“可能”让一个国家成为地狱,但是它却“不可能”让它变成天堂。换句话说,政治所能抵达的上限不会那么高,但是它所能抵达的下限却可以非常低。

为什么政治可能让社会变得非常糟糕,却未必会让生活变得非常美好?这是因为,在我看来,政治可能扼杀所有的社会关系和个人努力,但是它却不可能替代所有的社会关系和个人努力。 当政治非常糟糕的时候,比如一个极权政府掌控一切,它可以摧毁人们的生产积极性、自发的社会组织、家庭乃至人性,使所有人的生活变成一场噩梦。

在这个意义上,好的政治注定只是美好生活的前一半,而后一半则取决于社会、市场、文化以及每个人的努力。这种不对称,就是我所理解的“政治现实主义”。

我不禁想起经济学家索维尔(Thomas Sowell)的一句话,他说,经济的第一原理就是稀缺性,因为从来没有那么多资源可以满足所有人的所有需求,但是政治的第一原理是什么呢?就是忽略经济的第一原理。这话虽然是句调侃,但道理却非常深刻,因为他指出了政治浪漫主义往往忽略“约束”问题。

但是,我看了索老师这本书,理解和这里差得确实比较远。

关于常识

我普及的不是所谓“常识”,而恰恰是迟疑。

没有常识未必是一件坏事。 因为如果知识是确切的,专制就是必要的。 恰恰是知识的不确定性,让我们需要在每一个时代、每一个情境中不断重返基本的道德问题和历史经验,用我们自己的头脑思考,并以这种思考成就人之为人的尊严。

历史上绝大多数悲惨不能留下任何记录。 这个世界上,比悲惨更可怕的,是不为人知的悲惨。 一旦有了信息的开放和流通,社会就有了推动变化的杠杆。

本书内容核心点的总结

从美国国家能力的巨变来看,我们发现了一条不同的国家建构道路,它的核心动力不是密集的战争或者发达的文官制,而是社会运动。 一代又一代的美国人,通过街头的、媒体的、工会的、校园里的声音改变了政府的角色,改变了联邦和地方政府的关系,乃至改变了美国社会的“国家观”。

社会运动需要制度空间,它以自由为前提,以民主为传导机制,因此,社会运动的力量本质是政治权利的力量。 美国人不再简单地把国家视为洪水猛兽,而是视之为社会进步可能的盟友。人们对自由的理解,也不再仅仅是政府的缺失,也可以是政府的扶持。所以学者艾克曼(Bruce Ackerman)说,美国的宪法是一个“活的宪法”,它的作者不仅仅是开国之父们,而且是一代又一代修正社会契约的美国人。

通过社会压力给国家赋权,是“另类道路”的启示。现在流传着一种观点,就是把国家能力和民众权利对立起来,似乎一个国家要有强大的国家能力就必须牺牲民权,或者声张了民权就会削弱国家能力,所以应该等建设好了国家能力再来发展民权。这种“顺序论”乍一看似乎有道理,其实非常可疑,因为当国家能力的发展远远超前于社会能力,它往往就不会有动力再来给民众赋权,这种“等国家崛起了再来谈论民权”的逻辑,有点类似于“等我发达了就来娶你”的逻辑一样,不知道你信不信,反正我觉得可疑。

更重要的是,当国家接纳民权,国家能力未必受损,它反而可能因合法性上升而国家能力上升。 这可能才是美国经验的真正特色——一个强大的政府,被一个更强大的社会和市场环绕。国家在成长,但是对于社会、市场和个体而言,它仍然是配角。我们常常把“治理”等同于“政府”,认为governance就是government,但是governance也可以来自社会本身。 当一个社会不断涌现盖茨和马斯克,成就爱因斯坦和费曼,培育硅谷、好莱坞或者百老汇,其国家能力,从根本而言,是民间活力和个体创造性的溢出效应而已。这或许不是国家能力提升的唯一道路,未必能够被其他国家复制,甚至未必会被美国人自己的后代继承,但是,国强不必民弱,甚至民强国可更强,这一可能性的存在,还是鼓舞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