塚跡|蓝色金鱼
?18R. 短篇合集 《蓝色金鱼》、《无声花火》、《小阁楼》 剧情:眼镜腿 文字整理:彤
————
《蓝色金鱼》
大厅里,置着一方巨型鱼缸,马尾和蓝宝石在人造礁石中嬉闹。 蓝色吗? 我不由驻足,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夏天。 对抽第五十六。 五十七。 五十八。 五十九...... 他出界了。 “不打了。”他顺手接过桦地给的毛巾,将整个脸都蒙住,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受他的情绪,“凤!接替我,继续打!” “好!” 不愧是传承冰帝精神的一代。凤很出色。 我是那种一旦集中精力做某件事,就会自动忽略周遭环境的人。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我和凤这三十分钟的对练,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迹部前辈最近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凤这么说,应该是没错了。 是昨天发信息约我去夏日祭,我没有回复的原因吗? 我不喜欢这种游园会,人太多,太吵。如果可以,我宁可选择两个人一起去打球,或者钓鱼。 事实上,最近几次约他出来打球,我也发现了他有些异样,像是打算对我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我思忖良久也不知如何开口询问。约他次数愈多,这种感觉愈加明显。 毕业前两校最后一次合训,队员们都很兴奋。 忍足和菊丸一见面就开始讨论游戏。忍足说什么蓝色金鱼能提高幸运值,幸运加成让他连续暴击KO了对面。菊丸笑他开挂。忍足:“爆率超低。”菊丸:“海豹去死,搞这个蓝色金鱼我还不如去夏日祭上捞一条!” 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 但是,会带来幸运的蓝色金鱼么? 也许去夏日祭上捞一条也不错。 送给他,他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翻开手机,我回了一句:“好。” 夏日祭的确太热闹。他却掩不住兴奋。 原以为他只会赞助花火大会什么的,愿意亲自来游园,一个一个摊位逛,我倒有些惊讶。 章鱼小丸子、鲷鱼烧这些,我实在不感兴趣。 他买了两只狐面具和一些棉花糖 。 入口即化,过于甜了。 别再买什么仙女棒就好。 我拉着他穿过人群,终于找到了捞金鱼的摊位。 “没想到你还喜欢这种小把戏”。他轻轻用舌尖舔着棉花糖,倒不是像我这般大口大口吃了。 我一眼便盯住了那条蓝色金鱼。 不是泰国斗鱼,也不是水泡或者高头。我看不出来它是什么品种。 但是那种蓝色,净透,深邃,就如同他的双眼一样。 我迫不及待买了小碗和十个纸网,挤在一群女孩子中间,寻找那条蓝色金鱼。 “快给我捞那条蓝色的,快!”旁边的女孩子催促男伴。 有对手。 我可不能大意了。 这条蓝色的家伙的确有点特殊,很会利用同伴打掩护。 下网时,他好像在叫我。 但是已经破了九张网,这一次我更不能大意了。 “哇!捞到啦!” 鱼没了。 进了那个女孩的小碗。 女孩子碰着碗,一脸幸福,还亲了那个男孩一口。“哦哇,今年还有告白的花火吗,很漂亮啊!” 太大意了吗? 我找遍了水池,再没发现一条蓝色金鱼。 要去其他捞金鱼的摊位再找吗? 这么犹疑着,回身却发现捞金鱼的女孩子们都散了,大概去看花火表演了吧。 人潮涌动。 他不见了。 他是第一次来这种游园会。我怕走散,一直牵着他。 捞金鱼的时候,我却放开了他的手。是那时候走散的吗? 电话没有接,也许听不到。他也很着急吧? 我寻了一处安静的街角坐下,应该能等到他。 那对情侣捧着金鱼离开的情景,却一遍遍刺激我疲惫的神经。 绚烂的花火于夜中绽放。 我却觉得吵闹。 再拨发现已经关机,也许,没电了? 然而直到天明,我也没等到他。或许已经被管家接走了吧。 那夜过后,充满心事的,反倒是我了。 他不再回我信息,也不再接我电话。 从未得到,是否就谈不上失去? 想得太多,就连晨练,我都心不在焉。 那日清晨,我背着网球包,一如往常,转过街角。 猛然瞥见一样熟悉的事物。 那是一条金鱼。 掉色的金鱼,泛白的鳞片在晨曦中也没反射出半分光彩,廉价的蓝色染料在它身下晕成一坨一坨的忧郁。 它用这种虚假的颜色,欺骗了那对情侣,却惨遭遗弃。 它也骗过了我。 在那么一大群普通金鱼的掩护下,骗过了我。 而我竟不知道,我究竟错过了什么。 褪色的金鱼,静静地躺在垃圾桶外。 我想拿出纸巾将它包裹,凑近却发现,它早已腐烂。 我甚至不敢看它塌陷的鱼眼。 离开日本后,我再没见过他。 对他或言虚妄,或言幻想的情绪,和那条并不为真的蓝色金鱼一样,于心底渐渐腐烂,却终究无处埋葬。 唯一不变的,是记忆中的,他的双眼。 那蓝色,净透,深邃,一如我们初见时的模样。
————
《无声花火》 “手冢先生......手冢先生?” 啊,真是失态。走神太久的缘故吗。 “对不起。” 加藤小姐礼貌微笑:“确实有很多客人都称赞这缸热带鱼啦。不过办事处条件有限,总部的壁景缸更壮观呢,手冢先生有时间可以去伦敦总部看看。” 我点头致谢,跟着加藤绕到大厅后方。他们集团总裁在三楼。 平日的赞助接洽都是经纪人处理,我也不甚明白为何赞助人偏偏要求亲自见我,还约在傍晚。也许他们这种级别,一分钟都值数十万欧元吧。 门打开的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 我万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他。 十五年了。 一切都变了。 不,一切都没变。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陷在沙发里,肩上着一方深酒红色的披巾,低垂的流苏轻狂地抚过他翻阅文书的指节。 他本垂着眼眸,听到我进来,微微抬起了眼,看着我。 那抹时常在我梦中出现的蓝色,恣意游荡在焦灼的气氛里,捉弄着我脆弱的神经。 他在看我。 他正看着我。 他紧紧盯着我。 我有点后悔没穿西装过来。 运动衫太薄,我低头就能看到某个躁动的家伙,刻意在胸口夸张起伏。 它比我更显眼。 但是,该死的我控制不了它。 它将我脸上的难以维系的镇定彻底出卖。 这时候不出声显然不礼貌。 我却顾不得许多。 我怕我冒犯他。 长久的静默后,他低头轻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其他什么。 他真的会失望吗? 文件落在茶几上声音,像惊雷。 地板咚咚咚地敲着我的胸口,警告我收起侵略的目光。 但我不能。 我做不到。 逐渐欺近的蓝色,闪着熟悉的热切,像极了夏日祭的夜风。 “就这么喜欢看鱼?”他并不是失望。 他没有失望。 他没有。 “像你的眼睛。” “你说什么?” 我很坚定:“蓝色,就是这种蓝色......” 水天相接,一片纯粹,波光潋滟,海鸟高歌。 我捉住了那只海鸟。 在右眼角下。 “你疯了吗!” 衔了鱼的海鸟想要溜走。 怎可能? 也许我真的疯了。 我想污染这片海域。 让每一滴水上都沾满我的气息。 他的指节温热,唇却很冰。 冰得需用我的热忱包覆、消融。 舌尖剧痛。 腥咸瞬间充满口腔。 我彻底清醒。 我在做什么? “出去!” 我的那片海烧了起来。 烈焰将我的心生生撕咬,吞了一角。 “好。但我不想说抱歉。”我捉住他的手,强压着蓝色的焰,按上了我的胸口,“它都要掉出来了,你知道吗?景吾?” 慕尼黑的五月暑寒交锋,在阿尔卑斯山下毫无风度地撕扯。 夜里,冷风裹挟着雨水,在窗枢上纠缠。 楼下闪烁的车灯揪出了玻璃上难以抹去的斑斑锈迹。 小阁楼的门吱呀做响,像极了情人的昭告。 床单上似有万千蚂蚁,燥得我睡意全无。 那次并不愉快“赞助商谈”之后,我经常失眠,已不知多少夜。 那样的失态我并不意外,面对他,的确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我只是遗憾,还有好多话没同他说,还有好多事,想和他一起做。 “嘟嘟嘟”的叩门声拉回了我的思绪。 这么晚了,怎还有人来访? 披衣起身,猫眼外,却是一抹熟悉身影。 喜多于惊。 我开门将他捞进来。 不待言语,两具躯体便在门板上纠缠。 他睫毛间残挂的雾气像催情药剂。 那种明显尝过甜头、忍不住回味的眼神,在开门的瞬间便击溃了我。 他的渴望写在脸上。 我的渴望却在无处不在。 在他唇齿间,在他的颈子、锁骨上...... 他生涩地回应我、颤抖地捉住我,送至灵魂交换的入口,邀我共舞。 喘息在狭小的阁楼里被无限放大,将理智的弦一根根崩断。 粘腻于结合处毫无约束地扩散、传染,将每一寸神经都烫成粉红。 不必解释错过,只需感受拥有。 脑内一片绚烂,似花火、却无声。
————
《小阁楼》 禁忌一旦打破,便很容易失去节制。 我很清楚这一点,却乐于放任它疯长。 甚至,隐隐中,略有些期待。 夜浓得像焦糖一般,粘腻非常,化不开,扯不断,甜中带苦。 刚刚关了灯躺下,我便听到开门声,心跳猛然少了半拍。 应是他来了。 自那次阁楼私会后,几乎每个周末,我们都在这里纠缠。 不谈过去,不说未来,只沉醉当下妖娆。 尽管我已经给了他钥匙,每次他来前仍会给我发讯息。 今次没有。 但我喜欢这种惊喜。 他进门没有开灯,开门时阁楼外的灯火漏了进来,将他俊逸的脸切成明暗两半。 像艺术品一般。 而今这件艺术品,归我私藏,永不出展。 我习惯裸睡,毫不介意就这么赤身裸体去迎接他。 他的发丝上带着水汽,像是刚刚从浴室里出来。 冰冷的水滴划过发梢,精准落在我下体上,他勾起嘴角索吻,修长的指却来检查我勃起的速度。 “淋雨了吗,怎么这么冰?” 他不回答我,噙着笑,玩味掐着我的茎头,指尖抵着马眼旋转,在我耳边吹气。 “我也想尝尝你后面。” 什?! 我惊得浑身战栗,竟泄在他手中。 他将指竖在我们唇畔,不怀好意:“很浓,很乖,很好。” 不! 我大叫一声,惊得坐了起来。 推开窗,湿热的气息瞬间涌了进来,与身上的粘腻不分彼此。 腿间濡湿一片。 的确很浓。 呵,居然,做春梦了吗? 才半个月没见而已。 这副躯体渴望他的程度,已经远超我想象。 无奈,我起身去浴室冲洗。 开了冷水,大约能浇灭这团躁动的火焰吧。 沐浴露打出丰富的泡沫,星星点点溅射在壁砖上。 若是能抹在他乳尖上,一定很有趣味。 罢了,由他去吧。 我不自觉将手伸向了下体,回想起上次他在坐在我身上,奋力骑乘的诱人模样。 “什么嘛,居然背着我在这里偷吃?” 什?! 浴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 景吾倚在门框上,白衬衫被打得精湿,一脸抓奸的得意。 我却怕了。 这样的场景,像极了一场梦。 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抚他的脸。 他捉住我的手指,含在嘴里轻轻咬了一口,不清不楚地嘟囔:“不过晚了几个小时而已,你就这么想我?” “我刚刚梦到了你。” ......“梦到我什么?” 呵。 我紧盯着他的眸。 “梦到我在这间浴室里......狠狠地干你!” “哦?是怎样狠?” 该死! 等下你就后悔问出这个问题! “怎样?你马上就知道了!” 我粗暴地剥掉他的衣物,将他抵在墙角深吻。 花洒的水已调温,堪堪冲刷他虚伪的挑衅。 彼此对对方的嘴巴都不讨厌,他的鼻很挺,深深地戳我脸颊,引诱着我把舌伸到他嘴里。 然后我再没有放过他。 唇被封堵,鼻腔外是源源不断的水流,他显然没了方才的凌人气势。 我早已知道了怎么快速取悦他,我想他大概也琢磨了我的喜好,开始求饶般地讨好,被他抚摸过的地方均是一片战栗。 我却没打算罢口,狠狠吮吸着他的津液,直到他满脸满颈的潮红,搭在我肩上不住下坠。 我低笑着放开他,关了花洒,由他攀着我大口大口地吸气。 他躲着我的唇,也不肯看我,调皮地啃着我的肩颈。 抹了沐浴露在他身上,我爱极了他这般羞涩别扭的样子。 指尖滑到了他那令我失魂的所在,果不其然听到他不悦低哼:“来之前我已经......洗过了。” 我伸出中指探了进去,果不其然摸到了润滑剂的粘腻,没想到他在来之前他就已做了全套:“真的洗过了吗?......洗得干净吗?要不要我检查一下?” 他推开我,转过身趴在壁上:“少废话,快点......进来......” 我奖励般咬了他耳垂:“如你所愿。”便从壁柜里翻出套子一按一撸,扶着早已胀痛不堪的茎身,找准穴口挺腰干了进去。 狭小逼仄的浴室里,景吾乖顺地俯在壁上,抬起腿迎合着我的操干。 紧致、温热,层层包覆,按摩着我,浑身毛孔都张开,我恨不得一辈子都在他里面。 一面抚摸着他的小腹,指尖勾弄着他已经被液体粘得泥泞一片的阴毛,一面改换着角度,随着手上动作,抽进之间一次比一次更深,甚至将囊袋都抵在他穴口往里面狠塞猛捣。 他被我的动作吓到,双手扒着墙想要抽离,却被我粗鲁地按着私处压了回来,抵得更紧。 满意听到更深的抽气声,我贴在他后背上,故意加大幅度,快速退至穴口,更深顶入,耻骨拍打他的声音回响在狭小的浴室里,比任何催情药来得都有作用。 他的耳根更红,我欺上吻之,手指在他肚脐上画着圈圈,毫不控制低沉的音调。“就这样干到明天早上好不好......”我抚着他因紧张而贲起的腹肌。 “不!”他吓得一个激灵,拼命挣扎,“啊......不行.......明天我还有会议。” 我却趁着他前倾的动作,拉过浴室门口吸水的软垫,铺在墙角下,搂住他腰,将人彻底压在了冰冷的浴室壁砖上。 双膝跪地,我边吻边哄着他分开腿,贴着我的大腿跪坐,下巴顶住他的肩,让他无处可逃。 墙上地上、我的身上全是滑腻的泡沫,双腿分开贴墙的姿势让他很难坐稳,只得由着身子下坠,这样他稍一动,便下沉地坐在我的阴茎上,令我干得更深。 “不愿意吗?那我就去会议室干你,最好所有的股东都看见你被我干的样子。” 根部骤然一紧,吸裹的力道都比平日大了几分。 “这么喜欢吗?景吾?这么喜欢我在会议室干你?” “不.......不......” “不喜欢吗?那喜欢这个姿势吗?” “喜欢......喜欢......” “荣幸之至。” 后腰发力,回应他不知餍足的吸裹。 我伸出右手,垫在他额上,怕他在顶弄之间被壁砖伤了额角。 液体被挤出的声音充斥耳膜,他却仰起颈子舔我垫在他额前的手指。 我顺着他舔弄的角度,将食指和中指都插了进去,合着下面干他的动作,也在他唇间一抽一送,指尖夹着他的舌,勾弄出更多津液,充斥口腔,溢出嘴角。 “有这么舒服吗,不许叫!” 天知道,他喉间的音调,几乎能将我灵肉剥离。 润滑剂被捣成了细碎的泡沫,随著我的动作直往外翻涌,溅得到都是。 这幅淫靡的景象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用左手托住他的臀,限制了一下入的深度。 真的想不管不顾狠狠地贯穿他。 他却不领情,反倒狠狠吸着我。 “啊......我快要......我......”他天鹅般地仰起了颈子,一阵阵颤栗,紧接着一股股射了出来,和墙壁上的泡沫混在一起。 我忍不住伸手抿了一股,大拇指和食指蹂躏着浓稠的液体,分开、便拉出丝来。 “很浓,很乖,很好。” 我把战果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倒不恼,只是动了动腿,分得更开。下一秒我的龟头一紧,差点被他夹射出来。 向我示威? 开玩笑。 我将残余的液体全数抹在他肚脐上,顶开他的腿狠狠将囊袋都往里钻。 景吾失声大叫,我精准地堵住他的嘴,按着他的后背,隔着避孕套,龟头一翘一翘地射在他体内。 如果不是担心清理,我真的想把这该死的套子扯烂。 景吾颤抖着转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下身仍重重地坐在我腿心,舍不得出来。 我捏着套子抽了出来,伸手调转花洒帮他冲洗。 若是有个浴缸就好了。 我还能再抱着他,偎依在温水里,精液从水中飘起来的景致,远比花洒冲洗墙面的不明液体要刺激的多。 他突然回头,一脸惊愕地盯着我。 我低头才发现,我好像又硬了。 真是要不够呢,景吾。 你说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