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明/非典型ABO】回家又看到男朋友在哭

糟透了,明智吾郎想,这简直是最糟糕的一天。

起先是东京街头刮起大风,正值深冬,连裹紧的围巾都难以御寒,明智吾郎攥紧掌心没得回复的手机,撞进麦当劳的自动门时却和已读(存疑)不回的雨宫莲面面相觑。后者似乎被突然的偶遇惊了一下,身体还没能作出反应,那句“明智?”没咬下最后一个音就被圣代冰淇淋砸了个结实:感谢他一直以来的顶胯揣兜站姿,那一坨粘稠冰凉的东西全糊上了他的裤裆。柜台后的店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抱歉,忘记了,之前在DQ冰淇淋店卖暴风雪形成的肌肉记忆好像还没改过来。

“啊,呃……”雨宫莲猛地一缩,倒吸一口冷气咬牙痛呼,看起来伤得不轻,“好凉……”

冬天也没穿多厚的裤子是不是容易冻成风湿?明智吾郎思索,看起来室温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雨宫莲要是穿着外套估计就不会直接用裤裆接冰淇淋,他现在大概得到了一条草莓冰淇淋味的内裤和草莓冰淇淋味的……呃,难以描述。这个形容稍微有点恶心,让他想起来不那么愉快的某一夜用嘴巴给人戴上的草莓味橡胶制品。

“你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莲,”于是明智好整以暇地挑眉开口,也就面前人这么糟糕的状态能让他心情稍微好一点——也只有一点了,“这种样子……”

他还没说完,怪盗团长拽了半打柜台上的餐巾纸,扔下旁边一起等冰淇淋的喜多川佑介就拉着他冲上楼,好吧,他也能理解——任谁来看一个(差两岁就要)成年的男性裤裆糊着一坨乳白色的粘腻流体都会想歪,或许混着的红色草莓果酱能稍微调和一下诡异感,不过更像会射出血的性功能障碍。这一点来讲巧克力味也差不多,大概能稍微好一点,雨宫莲这么像猫,吃巧克力会不会死?大概率是不会,毕竟这猫还会做摩卡咖啡。

他还没想完,猝不及防被一言不发的怪盗团长拽进洗手间,对方摁上门,失去衣冠楚楚的万人迷看起来委屈到不行,嗫嚅说着“明智帮帮我”就把卫生纸往人手里塞,看起来像半夜把宿舍双层床抖出交响乐的高中男生,事后抓着纸巾冲进厕所解决裤裆。不过他们的确是高中生没错,只是雨宫莲的道德感不至于把阁楼弄到一塌糊涂,他们做的时候一般都是去宾馆和同居的房间……

又想歪了。明智吾郎咬咬牙把胡思乱想压下去,叼着中指指尖干脆利落扯下手套,捏着纸巾给人仔仔细细擦上腿间,雨宫莲倒是安静得有些异常,一反常态把毛绒绒的脑袋埋进他颈侧。这时候明智才反应过来这个人的脸上不知何时也变得湿漉漉,怪盗团长闻着他后颈猫一样又拱又蹭,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于是他后知后觉这卫生间的凉度似乎不只因为漏风,并非夏日限定的薄荷味信息素漫开一小片,看起来当事Alpha正在努力收敛,只是收效甚微。明智吾郎叹息,扒开雨宫莲的裤链时听到对方猛抽一口冷气,鼻尖顶上他后颈微微发热的腺体,挺腰把下半身往他手里塞。明智吾郎稍微有点洁癖,掌心黏糊糊一片的感觉不太好受,他皱眉把用过的纸一股脑塞进垃圾桶,扯开外裤时才发现对方下体颤颤巍巍撑起来一个小弧度,他指尖一僵,没忍住伸手掐了一把半勃的性器。

雨宫莲惨叫一声:“疼疼疼啊明智怎么突然?!”

“这里是洗手间,”明智吾郎压低声音,他忍着干脆把这家伙的下面拧断的冲动,额角突突直跳,“别乱发情。”

“……”雨宫莲可怜地沉默了,把脑袋挪开又捉着明智口中的手套贴上鼻尖狠狠蹭了两下,半晌才抬起面色通红的脸颊试探性看他,“那明智陪我去买一条新裤子可以吗?”

“......可以。”明智吾郎给他系上腰带,扣好大衣的牛角扣时发现还是没能完全遮住痕迹,雨宫莲大腿内侧还有些黯淡的湿漉水痕。算了,不管了,反正不会遇到其他人,等下躲着楼下的喜多川走另一个门就好。于是他推开门——

和等在门外的龙司与杏面面相觑。

“莲、明智?你们……”高卷杏睁大双眼。

“呃莲莲就算是想那个但这里还是外面啊?!”龙司干脆利落大叫出声,看起来痛心疾首。

“……”明智吾郎沉默,他看向雨宫莲,结果还没能等到对方开口就被拽住手腕飞奔出门,他们撞进冷风中,明智吾郎被拽得踉踉跄跄,声音带了点咬牙切齿。

“不是、我说……”他呛了几口风,这种“怪盗团的大家一起疯狂星期四你猜猜谁没被邀请”的感觉让他有点不爽,但还可以忍受,毕竟自己的确不算是怪盗团成员,不过这呆子有没有意识到两个人的围巾都要像耳机线一样缠在一起了?“……先停下?!”

“没有故意不回明智的消息——”雨宫莲跑得太急太快,和龙司跑太多次练出来的体质也抵不住连呼吸都会被冷空气刺激到鼻腔发痛的寒冬,他说得努力,连灌三大口冷风才挤出几个字,“我真的没看到!”

“啊,顺带一提。”雨宫莲终于跑到了商场门口,开口时挠挠那头惯是蓬松的卷毛,明智吾郎拉拉围巾没好气地瞥过去,无言沉默着等待对方下文,“明智问的没错,今天的确是约好一起去印象空间的日子。”

“虽然的确时间紧迫,但也不能勉强自己。”明智瞥他一眼。不是没感受到雨宫莲状态比起平时差了太多,只是一点冰淇淋根本不算什么,这家伙也不至于拽着自己去洗手间撒娇……他突然想到。

“太需要我了所以怕自己说出口才故意不回复?”

“……”雨宫莲沉默,第一次因为对方太了解自己而感到头痛。一个字不差,易感期独自一人太难熬,在喜欢的人面前变成人形大麻烦还是稍微有些失体面。况且不是没有过……第二学期时他哭得乱七八糟被明智拍了视频还调笑要挂上内部频道公开处刑,所幸自己最后留存的理智夺过了手机,销毁罪证时还被对方不轻不重敲了满脑袋包。当时明智说什么来着?“这副样子本来就只能给我看哦”,是这个吗?不管了,反正不过是哄着自己交出把柄的谎话。

“你没否认。”明智吾郎这时候又凑过来,周遭的香气都开始浓烈到让人发晕——雨宫莲第一次见就知道对方绝非善类,也绝非对外一向宣称的beta,但信息素和性别都尚且不明,还不能妄下定论,更何况对方装了这么久还没人发现一定有自己的道理……雨宫莲的眼神闪了闪。

谁能想到因为这人的信息素是太过寻常的洗衣粉味?!

“在想什么?”明智吾郎贴得更近,鸽血红的眸色撞进他眼底,雨宫莲目光闪躲,错开对方的视线却撞上鼻尖。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辩驳什么,感官比思维先一步作出反应——对方的信息素粗暴地卷上他身侧,身为Omega仍旧能将信息素收放自如、甚至精准到恐怖的地步......不过如果将暗杀对象Alpha诱导发情的话,的确会省去不少周旋的麻烦。社会上一直处于统治地位的性别其实是最容易被下半身控制大脑的低等生物,Omega生来就举步维艰的环境下需要多努力才能谋求生存?明智吾郎向来擅长曲意逢迎,但此刻只是别扭又不习惯的关心。雨宫莲垂下眼攥紧对方的手心,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比起被恋人的信息素安抚反而更难抑制情感,心中的酸涩却不只是因为易感期的情绪波动。他扑进对方怀中蹭过唇角,明智吾郎被他突然的主动撞得一愣,紧皱的眉总算松开一点,旋即拉起围巾遮挡旁人视线,捧起脸颊落了个轻吻才开口。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回家怎么样?”

“不行,不可以的,明智,”雨宫莲反驳得太快,他眼角都泛红,语气却坚定了不止一点,“已经和大家约好了。”

“……好吧,我明白了。”明智吾郎揉揉眉心,随手选了个均码内裤扔去结账却被抓住手,他瞥了一眼从脸颊红到耳根的人,“怎么?”

“那个……”雨宫莲看起来有点局促,“明智不是知道吗,我的尺寸……就是,均码穿起来有点小,会很……”难受。

“……知道了。”明智吾郎哽了一下打断他,匆匆迈向收银台没再分给雨宫莲一个眼神,耳尖却违背主人意愿红上一片。

最后还是买了加大码。明智吾郎靠在门边,看着全员到齐的怪盗团就要迈进印象空间,他捉住雨宫莲的手——这次倒是很轻易,猫一样体温偏高的柔软掌心此时更是滚烫不少。明智皱起眉,捏着他掌心刚要开口,又被脸色翻红的怪盗团长用指尖抵住唇瓣。他皱眉更深,雨宫莲却轻轻摇了摇头,明智只好作罢,叹口气想跟进去却被莲撞进颈窝。

“明智,”雨宫莲眨眨眼,额头抵住他脸颊皮肤相贴,声音被易感期烧到软了不少,湿漉漉地哑,“谢谢你。”

“注意安全。”明智吾郎叹了口气。

“当然,”几乎要软成大型挂件的雨宫莲又拱过去,明智这会攻击性不强,信息素是温和又熟悉的柔软花香,“标记的Alpha死掉会很难办吧?你还是需要我的。”

“……”

“像掉进洗衣机了,明智。想看我口吐白沫吗?”

“......给我闭嘴。”明智吾郎错过头把他的脑袋推开。

他们打打闹闹跌跌撞撞挤上摩尔加纳,撞翻十几个阴影后坂本龙司跳下车,甩手打爆一个阴影学着Joker往日装b风范一晃脑袋回头对喜多川祐介说,你看我吊不?主打一个话少但言简意赅。喜多川祐介大脑发光,深思熟虑沉默片刻半晌吐出一句,“不看。”

“即便是对作画有帮助,但看那个位置还是太超过了,恕我拒绝。”

坂本龙司直接抓狂:“谁问你这个了?!”

高卷杏沉默,掏了一瓶回复药就往快冒烟了的坂本龙司头上砸,还没扔出去就闻到一股香气,她探头看着凑得极近的雨宫和明智,年轻的女Alpha皱皱眉:“Crow的洗衣粉一直没换过呢,怪盗服也会拿回家洗吗?”

明智吾郎呛了一下,想起来垃圾桶里为了安抚雨宫莲撕下的信息素阻隔贴:“这个……”

雨宫莲倒是反应迅速:“嗯,他用洗衣粉洗头。”

喜多川祐介的眼睛亮了:“哦……!”

明智吾郎忍了又忍,终究把反驳咽下去转移怒火:“这里不是1000円过一周同好会,注意一点,Fox。”

但雨宫莲实在是状态不佳,出印象空间辞别同伴后干脆演都不演,挂在明智吾郎身上一言不发。明智吾郎皱眉,刚想开口数落几句却被牵住手心,对方示好一样在手腕上轻轻画着圈,终于收不住的信息素在此刻炸开,明智吾郎膝盖一软险些当街跪下,好不容易缓过来便抬手拍上雨宫莲的脑袋。

“好痛……明智。”雨宫莲的声音闷得吓人,鼻音比上次感冒还浓重一点,明智吾郎终究没忍心把人从肩头掀开,顺着发缝摸下去却感到一片湿漉漉的热意。标记了他的Alpha在他肩头掉眼泪,哭成一大团卷毛家猫,让人满足感和控制欲几乎飙升到顶点,明智吾郎指尖顿住半晌,被晾了半天的心情终于彻底好起来,也没顾及他人视线,干脆牵着手把人带回了吉祥寺的居所。

一进门就开始后悔。

雨宫莲……这家伙, 根本撕不下来!!!

明智吾郎忍了又忍,攥拳深呼吸又松开,雨宫莲粘人程度可见一斑,把脑袋掀下去又要挤回来,把手臂掰开又会没骨头一样缠紧自己的腰,好在这人只是单纯搂紧没真的敢伸进风衣,否则明智吾郎对着他太阳穴一个肘击就能帮忙强制关机。

结果还是没动手。明智想叹气,雨宫莲这次倒是太过乖巧,让他想起来第一次尝试猫薄荷的摩尔加纳,也大概是这样理智飘飘忽忽黏人得紧。只是手不太利索,时而用摸猫科的手法顺他后颈,时而用摸犬科的手法伸过去挠下巴,挠到明智吾郎刚要发作就亲过去,含糊不清呼唤着名字唇齿相依,让人生不起一点气来。

但还是要生气。凭什么雨宫莲就这么了解他?总觉得连脾气性格都被彻底吃透,究竟哪篇不靠谱的百科说alpha易感期会被情欲烧掉智商的,这人除了语言表达能力下降到幼儿级别之外哪里笨了?总感觉没来由的不爽,但这份自以为掩藏很好的吃瘪心情也能被雨宫莲发现,于是对方又紧紧缠过来,一边示好一边示弱地紧紧牵手。

明智吾郎根本做不到拒绝。

但雨宫莲今天沉默得出奇,终于被热到不行的明智吾郎甩开也不再挣扎,只是死死拽着爱人的手。隔着手套不同意,一定要拽下来皮肤相贴,两个人的体温在掌心交融,雨宫莲的颤抖才稍微缓和一些。说不出的挽留被嚼碎了吞咽入腹,明智吾郎垂下眼,伸出另一只手缓慢地顺着他后颈捋上脊背。于是雨宫莲的颤抖更加厉害,咬死了唇瓣快要出血,却还是不发一言。

明智吾郎想,他究竟在想什么?

这会雨宫莲又抱上来了。他似乎猛然缓和不少,还能有精力弯着眼睛语气轻快:“明智,喜欢我吗?喜欢这样的我对吧。”

“那我们就再相处久一点,等到一切都结束了,就正式在一起。”

明智吾郎沉默。雨宫莲没有正式表白,第二学期他们的距离近到不能再近,却也从未确认关系。之后的一切都太快,重逢后两人疲于奔命,认真算起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互通心意的温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缺失的记忆把他从温柔乡中狠狠拽起,可这一切都无法真正开口,铺天盖地的薄荷气味让他睁不开眼,坠下生理泪水时想开口又被吻堵住了唇,迷迷糊糊中雨宫莲终于不再安分,拢着他后腰倒进床里。明智吾郎这时才后察觉到漫上来的热意,身体太过契合,近距离接触这么久早已被Alpha的信息素诱导发情,此刻小腹紧缩着泛起空虚,内里自顾自泌出粘稠汁液,属于自己的花香也不受控制浓烈起来,宣告主人已经沦陷于情网。

“等一下,莲......”明智吾郎眼角泛红,发情期来得太过汹涌,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已经软了腰,腿根颤抖着被压进床里。雨宫莲埋在他颈窝猫一样的蹭,Alpha的信息素满溢出来,从发丝到指尖都被爱人的气味浸透,早已烙下标记的后颈滚烫起来,又被指尖拂过,印下又一个满怀爱意的齿痕。

“不可以吗?”雨宫莲的声音闷闷的,鼻音太过明显,即便知道这不过是Alpha易感期的正常反应,明智吾郎也忍不住内心泛起的酸涩与不忍。恋人的理智几乎要被欲望全部吞噬,可明智吾郎再清楚不过,就算无法忍受,雨宫莲也不会为了个人意志违背他的想法:如果自己的回答是拒绝,那他当真能够立刻忍着眼泪离开。于是Omega轻轻叹了口气,指腹勾上雨宫莲的下巴捧住脸颊,轻轻地、又无比珍重地,印上一个吻。

这就是最好的回应了。

侵略来得猝不及防,雨宫莲撬开他的舌尖攻城略地,手指不安分地顺着腰线捋下去,捉住早已勃涨的性器在掌心揉挤。明智吾郎细细地颤抖起来,呻吟被深吻尽数吞咽,只好乱着呼吸不太客气地吞咽爱人的舌尖,先走液把雨宫莲的掌心涂满,溢出咕啾咕啾的淫靡水声。上下都被好好疼爱,明智吾郎脚趾蜷缩,雨宫莲的指尖滑过脖颈解开衬衫衣扣,搓上乳尖的那一刻察觉到恋人猛地痉挛了一下,腿缝绷紧了夹住他手腕,掌间的性器一股一股溢出白精,唇齿交缠溢出隐忍的低喘。

“好敏感......”雨宫莲感慨出声,明智吾郎高潮时咬得他舌尖一痛,这点细微的痛感并未浇熄情欲,反而更加清楚地告诉他:这一切并非梦境,此刻在他怀中、正因他的触碰而情动颤抖的,是货真价实的明智吾郎本人。他的心脏因此狂跳起来,周遭是熟悉的Omega信息素,他们太久没有做过,明智吾郎并没有自行解决的习惯,此刻被激烈的快感冲到有些失神,视线终于聚焦时,映入眼帘的便是浸透爱意的眼底。他被这太过直白的视线烫到,索性别过头拽着人领口按上胸腹,后腰泛起酸软的热意,生殖腔在无数次的交合中早已被开发到熟透了,此刻湿漉漉地吐出爱液,穴口轻松含进二指。

雨宫莲本就是敏感细腻的类型,此刻因为来势汹汹的易感期情绪太过外露,连往日努力掩藏的喜欢也瞒不住,奈何爱意无法用语言表达,即使一遍遍说喜欢也总觉得词不达意,只能糅进极尽温柔的吻中。吻痕混着泪水印上小腹,明智吾郎整个人都泛着情欲的红,怪盗团长灵巧的指尖娴熟地按上腺体,勾起一声声咬不碎的呜咽。明智吾郎比过去坦诚许多,却也对这样热烈的感情无计可施,想要阻拦话语又被捉住手腕亲吻掌心,只能皱眉呛他两句,身体却自顾自向他敞开,驯服地吞吐他早已被爱液浸透的手指。

“快一点……”扩张太过温和细致,几乎要演变成一场指奸,Alpha信息素环在身侧反而为欲望火上浇油,明智吾郎开口催促,对上雨宫莲的泪眼又止住话头。雨宫莲嗫嚅着,声音都小了不少:“可我不想伤到明智。”

好吧。明智吾郎想。这次算我输给你了。他叹口气,指尖滑上对方精瘦的小腹打了个圈,在雨宫莲忍耐不住的颤抖中抵住冠沟,拢着被前液泡到湿淋淋的肉棒在掌心揉捏,随后拨开雨宫莲陷在他穴内的手指,将滚烫的肉刃抵住早已情动不堪的穴口,抬腰吃进小小一截。

雨宫莲进入的很慢,比起以往每一次都太过小心谨慎,只是穴肉足够柔软湿润,几乎是含着他的肉柱一点点吞咽,明智吾郎被这不上不下的快感吊得难耐,干脆抬腿环上恋人的脊背,脚跟抵住尾椎迫使人沉腰,又迎合着挺腰直直吃进了底。终于进入让两人都松了口气,明智吾郎刚想开口催他两句,锁骨却滴上温热的水液。

“喜欢,明智......”雨宫莲忍不住俯身啜泣起来,下身被太过温暖的穴肉包裹,失而复得的恋人此刻终于能拥入怀中,已经不知道是借着易感期的不适终于能将思念说出口,还是这份喜欢早已激烈到无法再忍耐的程度。泪水打湿明智吾郎耳侧的发丝,他垂下眼,指腹轻轻抵住雨宫莲湿漉漉的眼角,将断线般滚落的泪珠抹去。他从未见过雨宫莲像今天一般脆弱,面对死亡仍然面不改色的救世主拥抱着他泪如雨下,下身温和地交缠在一起,他们第一次如此紧密又坦诚地相贴,同频的心跳隔着薄薄的皮肉震颤。喜欢。他听到雨宫莲一遍一遍地开口,即便哭到抽噎,即便齿关颤抖到发音都不再清晰也依旧在重复。喜欢明智。

“莲。”明智捧起他的脸颊,落上亲吻时才察觉到雨宫莲的嘴唇都在颤抖,柔软的舌尖撬开齿关,又被情难自抑的人连同呼吸都掠夺。这是个不带欲望的吻,雨宫莲的动作有些慌乱,犬齿磕碰到唇瓣有些痛,却仿佛未曾察觉一般拼命地渴求更多。只是想要贴得近一些、再近一些,近到再也没有说出谎言的余裕,近到能够忘记曾分道扬镳。明智在吻中尝到咸涩的泪,雨宫莲的性器顶到腔口挤出他喉间一声闷哼,酥麻的快感自后腰漫开,明智松开唇舌舔掉银丝又吞咽入腹,一口咬住Alpha滚动的喉结,将呻吟全都堵回喉咙。

熟软的内腔咕啾咕啾泌出汁液,内里自顾自向契合的恋人敞开,明智的手腕被按进床铺,他本想挣开束缚,想到今晚雨宫莲太过可怜也只是叹了口气,随后便再也没空去考虑这些——顶撞腔口的动作太过剧烈,明智颤抖着再也咬不住,留下个齿痕便皱眉咬紧牙关咽下喘息。柔软的肉瓣被撞开缝隙,大股潮热的水液涌上前端,肉壁乖顺地贴合,仿佛已经被彻底操成了自己的形状,生理与心理上的快感都太激烈,雨宫莲低头埋进明智的颈窝,任凭滚烫的白浊打进生殖腔,将明智本就纤细的小腹灌出色情的弧度。Alpha射精的时间很长,明智听着雨宫莲仍旧细细碎碎念着喜欢之类乱七八糟的话,终究没忍住捏着耳垂把人捞过来,自暴自弃地小声回应:“我也喜欢你。”

易感期的不安被永久标记消解大半,更多的是心结被从未得到正面回应的感情解开,雨宫莲漂亮的猫眼今晚第一次明亮起来,瞳孔颤抖着贴得近了,明智闭上眼等待这个吻,唇上却只传来发丝柔软的触感。他迟疑着睁开眼,耳侧却只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想来被易感期折腾了整整一天,饶是体力不错的怪盗团长也败下阵来。明智沉默半晌,抬起手想要拍拍脸颊又放下,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身上的怪盗推进被窝又起身拽了纸巾清理干净,坐在床沿望着对方毫不设防的睡颜出神。

他还有太多想问,还有太多东西想不清楚。为什么雨宫莲如此不舍,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可能......但完全说不通。他并未将缺失的记忆告知对方,也从未提及过丸喜现实破碎后自己将会何去何从,雨宫莲这些天在同伴间奔走,应当也没有时间和丸喜拓人再次尝试交涉才对。吉祥寺的夜晚比起之前更加安静,想来失意或许在这个世界被从字典上划去,居酒屋门口也并不会再有流落街头的醉汉或借酒浇愁的上班族。他不止一次发觉雨宫莲的欲言又止,却总被恰到好处地错开视线,但种种痕迹都太过明显,足以让明察秋毫的侦探王子起疑:刚刚转学到秀尽就以断层分数斩获年级第一,与他相处时总能听到最能讨人欢心的话语,甚至是他因为有些傲慢而轻敌地用了非惯用手的台球较量,都猝不及防输掉第一场。雨宫莲打了个华丽的跳球,隔着平光镜盯紧他微微颤抖的左手——即便是隔着漆皮手套,都要被对方毫不掩藏的锐利视线刺伤。

当时处在敌对立场,只是觉得怪盗团长敏锐到让人有些忌惮,现在想起来,似乎从初见时就已经太过异常。即便早已因听到过摩尔加纳的话、所以用了松饼作为话题而暴露了自己去过宫殿的事实,也无法解释雨宫莲在很多时间的反应:比起似有似无的忌惮或提防,更像早已知道自己会如何行事,从而做出了恰到好处的应对方案。就算是在新岛宫殿甩出那张让所有人都惊讶的筹码卡片时,雨宫莲的眼中也只有毫不意外的了然与赞叹。越来越多的细节让他开始头痛起来,视野中隐约出现了落雪的卢布朗门前,他没再回头看,玻璃上却映出雨宫莲缀了泪的眼。之后的片段更像走马灯,卒业式的花束、躲开追踪的出租车,他在窗外看到雨宫莲坐上回家班列,却对着虚空说着什么。距离太远,依稀有些看不清,只能勉强分辨着口型:“是”、......“确定”,“从头开始”。“回”......“最初”。荧亮的蝶翼闪了闪,胶片倒转着悉数砸进脑海,属于与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缠成一团乱麻,明智有些发晕,大脑过载让他再也坐不住,摇摇晃晃快要倒进床铺。

思维跌入混乱的那一瞬间,雨宫莲握住了他的手。

明智猛然一抖,繁杂的记忆在指尖被握住的那一刻尽数消弭,恋人偏高的体温自相贴的皮肤传来,雨宫莲并未睁开眼,月光下纤长的睫羽颤抖着,似乎正坠入更深的梦境,却梦呓一般开了口。

“明智,”他的声音很轻,明智低头凑得更近,发丝自耳侧滑落,几乎要扫上雨宫莲的面颊。他们的距离太近太近,明智的呼吸也不再平稳,本来只是想听得更清楚一点,却抑制不住想要落下亲吻的冲动。唇瓣相贴之前,他听见雨宫莲喃喃道:

“下次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