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rovom

字数：2,023

天城快斗在地狱门口见到和自己长得一样的男人。

短打，加标点刚好2023字。

全名一样
有一点点流血
我认为不能算＃Major Character Death

#RatedG #Wカイ #天城カイト #ARCVカイ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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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城快斗下车，在地狱门口见到和自己长得一样的男人，那人正被保安拦下，好像觉得这一切都很荒唐。他大声说：“怎么能这样！”

“我们有规定，客人。”接待员穿和巴士售票员一样的制服，短发齐整，很利落的模样，“哪怕您早来一天，这个位置也确定给您了，可惜……刚好下一班车到了，您二位商量一下吧。”

保安把他从队伍里请出去，接待员转向下一个死人，确认罪状。他失落地垂下肩膀，向天城快斗走过来。这场景看上去像两个好朋友一起买冰淇淋，一人独自在前面排队，之后垂头丧气地回来说卖光了。可这是他们初次对面，天城快斗不确定是否该问一句你是谁。

“它们说一个名字只能有一个人在里面。”他直奔主题。

“怎么能这样？”天城快斗诧异，“即便在相同的世界，也有同名同姓的人吧。”

“据说系统如此，”他耸耸肩，“那个保安告诉我，管理程序上次更新已经是十六万四千一百开辟前的事了。”

“如果他们缺技术人员，我可以胜任。”

天城快斗真的去问，他也跟在后面，东张西望。

六十分钟后，他们双双被更健壮的保安从窗户扔出来。

“你觉得那是什么意思？”

“他们发不起我的工资。”他坐在地面上，干脆懒得站起来，“那东西是不是有两个头？”

“只有一个。你看到重影了？”

“也许。”

他到路边找了块拳头大的冰，帮天城快斗敷到眼睛上。天城快斗觉得自己的眼球被冰得萎缩。

“我已经很多年不用全名了，难得写一次却这样……”

“你是傻的？不用全名岂不是重名更多。”

“你说得对。”他心不在焉，“我们只能进去一个。可进去和不进去，哪个好？”

他指尖手心不知不觉间冻得开裂，血肉如花般绽开，天城快斗皱起眉，把冰块从对方手中拍落。

“在外面徘徊的东西没有名字。”他复述听来的话。

进去受应受的罚，受尽了就转生。但也有人在外面晃，追求力量、追求过去或者追求未知的，充满希望或者充满绝望的……天城快斗回忆着，他在巴士里一路听司机讲了许多。听说留在外面的兜兜转转，有些记忆磨损得一点不剩，最终也误打误撞地去了下一世。但更多的结局是灵魂整个消散，经历比地狱的惩罚还折磨。极少数或许实现了追求，但他们的故事没有传进地狱职员的茶水间。

敢留在外面的都多少有点本事，或者生前留了路标。这话说的恐怕就是他这种人。天城快斗抬头，他猜想天空角落的蓝色光点是他所熟知的、与死者相近的世界，但从这里要怎么过去？司机讲灵魂如何被黑洞撕裂，绘声绘色，坐在他身旁的鬼魂听着竟抽泣起来。

他把自觉相对可靠的信息讲完，语气淡然。另一人沉默着陷入思考。

半晌过后他开口，“刚才在走廊里，你看窗户外面了吗？”

“没看。”

“我觉得里面没有小说写得那么可怕。”

“什么意思？”

“也许外面更像‘地狱’。”他说，“而且你我这样的普通人，在外面只会是独自徘徊至湮灭。你进去里面吧。”

天城快斗不是不理解他的意思，但他摇头。

“刚才你看办公桌上的追罚记录了吗？”他也问，“我只瞥一眼，就看到‘搬运石板时右脚在前，加十年’、‘不向上级行礼，加五年’、‘不对工友道谢，加一百天’。”

“没看。”他回答，并很呆地摇摇头，“听上去十分热闹。”

天城快斗回想自己刚刚是否做了这种肢体动作。

没做。

“我觉得在里面会被这样加到死。”他说。

“我们已经死了。”对方迟疑着纠正用词，“那我进去，你在外面？可你一个人……你打算去你说的地方吗？外面也不好过，我不觉得你看起来很厉害。”

“我确实没什么特殊的力量。”天城快斗承认，但内心希望银河眼能回应他。

“我不知道你的经历，但孤独没那么好忍受。死后的孤寂是永久的，它会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磨耗你。”

“我知道。”

“但你还是不愿在地狱？”

“不。我在生前就做好准备了，我愿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接受惩罚。”他说，“但我期待的不是在罪名里添一堆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还只是因为地狱想要免费劳力。”

“原来如此，你对地狱幻灭了。”

“可以那样说。”他不讨厌这个说法。

逃离地狱恐怕没那么容易，他们这样不必一下车就被推进牢笼，算是多了犹豫选择的机会。

“你呢？”天城快斗问，“你似乎也想留在外面。”

“我没有倾向，所以才问你。”另一人说，“我已经没有你那样的执着了……总之最终决定就由你做吧，不用考虑我。”

“真的？”

“真的。”

“你后悔可不关我事。”

“我没什么可后悔的。”

“……说实话，我不太想看自己这么没精神的样子。”

“我都死了。”他笑起来。

“而且还下了地狱。我也一样。”

“嗯，但随你了。我进去你留在外面，或者我留在外面你进去。反正只有这两个选择。”

“是地狱的破烂系统只能给出两个选项。我没必要遵守它的规矩。”

天城快斗站起来，习惯性掸掸灰，什么都没有。另一人还坐在地上，看起来没理解后半句话。

“我能做自己的选择。你也是。”他俯视另一个自己，勾起嘴角，略带狡黠，“可惜你把你的选择权交给我了。”

“……什么意思？”他面露困惑。

“跟我走。”

天城快斗把他拽起来，裂开的伤口已经愈合，未干的血印到他手上。

“我猜你也有龙，”他说，“因为我有。可惜现在它不一定听得见我。我打算往天空里走，先去靠近它的地方。如你所说，永恒的孤独会消耗精神，好在现在我能排除这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