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 6

早上要打过敏针,定了三个闹钟,总算在全部响过一遍前成功醒过来,把第三个闹钟向后调了五分钟,又眯了一会儿。常去的诊所好像换了一轮员工,前台的两个都是生面孔,以前给我打针的 nurse 退居二线,指导一个新 nurse 怎么算剂量。

到学校后开始清洗 drill core,一共有六盒需要处理,今天做完了三盒半。中途打针的地方很痒,拿出抗组胺药吃了。到和老板开会的时候,奇困无比,以为是我厌倦工作或是早上没睡够所致,现在想想吃药应该也有关系。

看到一些自己以前说过的话,觉得这个人好厉害,能这么开心,这么积极,这么喜欢用感叹号,好吵。甚至觉得陌生,是真的不记得写过这句话了,也不记得发生了这件事,像是在看自己主演的电影,和演员本人其实没有什么关系。

找了一些关于 criminalization of poverty 的书来看,其中有 Evicted 和 Nomadland,以前都读过,但没仔细读。重读 Evicted 非常喜欢,也能理解为什么有人批评 Nickel and Dimed 写得 privileged and frivolous,的确 Matthew Desmond 的风格更适合非虚构写作,作者严肃且充满同情,而绝大多数时候在叙述里隐形。但我并不讨厌这本书,我喜欢 old lady being snarky and wickedly humorous。还借了 The New Jim Crow,Why Nations Fail,Invisible Child,Locking Up Our Own,希望都是好书。

最近和我爸突然有些话说了起来,不知道算不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前阵子我给他发我做志愿者漆墙的照片,他说他的小农场上也有面墙,给我留着,一天算三百块钱。昨天我给他发我印的名片,说要不要也给他做一份,他问设计费要收多少钱。

和老板说打算暑假回家的事。下午看机票,中美往返真是很贵,甚至觉得要不去的时候飞韩国,回的时候飞日本,分别和两拨人玩一趟算了,比直接回中国也没有贵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