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小莺

いちじろ

他应该属于这里。 炽热的行星因为太阳的存在被掩盖了光芒,此时山田一郎才真的有机会看到那人的光彩,他和周遭的人一样,无法将注意力从台上的二郎身上离开。那不是池袋的Mc.MB,陌生的语言高喊着山田二郎这个名字,台上的人不紧不慢地调整着话筒的高度,反而让台下的人更急不可耐。随后,所有的人因为他示意众人噤声的手势就安静了下来,在最靠近舞台的地方,山田一郎第一次看到了他从没见过的山田二郎。 是那首在车上的时候二郎哼唱的歌。声音有些变了,比之前更低沉了,是因为年龄吗?明明已经过了变声期吧,啊啊,明白了,是因为这半年只能在电话里听的缘故。传达消息的电波偷偷藏下了这个声音的一部分,所以才会觉得陌生吗?长相,长相没有变,在认真的时候总会皱起的眉间还是像之前一样孩子气,没长大啊……不,长大了,那只握住自己的手,要比之前更加有力,可是还是和以前一样会因为羞涩而颤抖。明明是离开家的时候还擦眼泪的孩子,是谁教会了他牵手时候要十指紧扣,教会他欲擒故纵地藏起那枚一直戴在手上的戒指,教会他在车里接吻的时候要把手垫在对方身后,教会了那么多,我没教过他的东西。 我的二郎。 在一郎还没意识到的时候,那句在心里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的话脱口而出。台下的所有人都爱着山田二郎,但山田二郎的眼中能看到的却只有山田一郎,他明显的诧异,他一闪而过的恍然,他毫无隐藏的嫉妒,他说出的那句我的二郎,都被台上的二郎尽收眼底。 “我要吻他了。” 呼吸乱了,节拍乱了,山田一郎的存在侵蚀了他的大脑,在溃败之前,对着身体下达了最后的指示,他离开了话筒,走向舞台边缘,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他的爱人,而一郎同样伸出了手,手指交握在一起的时候,二郎在舞台边缘跪了下来,倾着身子,吻了他的爱人。 浅尝辄止的一吻之后,二郎没有松开两个人交握的手,他跳下舞台,转身带着一郎穿过了人群向外跑去,那些不解,惊讶,全都被他们抛在身后。那是他走过无数次的街道,从白天的喧闹到夜里的寂静,从雨季的迷蒙到雪天的苍凉,他一人走过无数次的街道,但那些回忆都被两个人逐渐一致的脚步踩碎。 从今以后,我对这里的印象,大概仅剩下今晚发生的事了。突然出现的奇怪想法缓解了他的紧张,无初次幻想过和一郎逃离人群,去到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地方,不是山田兄弟,不是Buster Bros,仅仅是作为山田二郎和他深爱着山田一郎,可以自由地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生活的地方。二郎大声笑了出来,预演过的场面就这样轻而易举被实现,兴奋过后却又滋生了莫名的恐惧,在氧气用尽之前,他喘着粗气停下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一郎也停了下来。 “我早就想这样做了。”呼吸还没有平复,还在笑着的二郎转过身,努力藏起了不安,看着那双平静的眼睛,同样也没有藏住那句一直想说的话。 “一郎。”

三铳 

预警:虽然是三铳,但好像没恋爱,全程没有三郎出来。不过我觉得是三铳,所以是三铳。 我知道很多事情无人机做不到,但请把它当做新时代的无人机。  

午休不需要什么仪式感,入间铳兔拿着咖啡罐子走上天台。自从成了一名警察之后,随时会响起的电话铃声已经剥夺了他慢条斯理用餐的可能,餐后剩下打发时间也只剩下在这里吸烟。 横滨的躁动一如既往,但那些都不是入间铳兔想要涉足的地方,因此找个借口忙里偷闲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短短十分钟不到,三辆警车呼啸着从大楼开出,入间仿佛像个看戏的人一样张望着,却在此时发现,自己好像也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那是一架无人机,在离自己十米不到的左方飘浮着,好像已经观察自己多时了。 无论是飞行距离还是高度,眼前这架无人机明显违反了规定,就算是就这样被击落也是合情合理,可无人机的主人似乎并不害怕这一点,在确认入间确实在看着自己后,反而也没有离开的打算。同时,入间口袋里的手机也跟着响了起来,那时私人电话,此时上面却显示了未知号码,种种都变得可疑了起来。入间不紧不慢熄灭了香烟,无人机却像催促他快些接听一样缓缓靠近,直到入间按下接听,这才像被安抚了一样静了下来。 “你好,是哪位?”不出意外,这个电话的那边应该是这架无人机的主人。 “我是池袋的山田三郎。”经过处理的声音自报家门,用了敬语,只是因为习惯而已,“好久不见了,眼镜。” “我可不记得我叫过这个名字呢。如果是要找别人,那你打错了电话。”对于这个年龄的小孩入间教育过不少,与其去反驳不如让他知难而退,他不想问山田三郎如何直到这个号码,但对方肯自报家门,说明此行并不只是来调侃自己。 果然,在他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那边等一下的声音有了些着急的意味。 “如果你挂断你一定会后悔的。” “人生很长,后悔的事情也很多,说不定过一阵我就会忘记,不劳你费心的。与其关心这些不如好好学习更好吧。” “这种事也不劳你费心。我就开门见山了。”山田三郎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语气,“你在调查从横滨獭口组流出的毒品,对吧?” 无人机也像是疲倦了一样,落在了和入间视线持平的水箱上。 “你怎么知道,这可不是普通人该知道的事情。”池袋的三兄弟有着不同的情报来源,很多调查中也出现了他们的身影,这不是未成年应该涉足的领域。 “我有我的方法。如果这只是波及到了横滨,我断然不会插手,但是现在已经有毒品流入了池袋,我不能坐视不理了。” 入间铳兔没有很快给出回答。确实,和池袋警方的交流中确实也发现了线索,但毒品来源一直没办法确认,所以不管是入间铳兔还是池袋的警方都没办法下手,如果不一举打掉池袋的源头,只是揪掉一些零零碎碎的毒贩只能打草惊蛇。 “我知道他们在池袋的据点在哪。我希望你来协助我端掉他们。” “为什么是我?你那多管闲事的哥哥不是很擅长进入这种场合吗?或者直接报警不是更好。”入间并没有完全相信三郎的话,毕竟二人不久前还是敌人,作为诱饵的话这件事对自己的诱惑确实很大,但是这里又伴随着多少风险呢。 “其实我想过与其在这边找外援,不如直接去池袋报警,但如果这样他们就会纠结于情报的来源,但如果是你,我觉得你应该不会过问这点。而且你以为我找到你是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哈?说到底这种事交给警方的狗更合适吧。” 为了保护老二不涉足这样的危险吗?和黑帮有关的话,出于安全考虑还是警方出手更合适。但警方的狗什么的…… “你说话平时也这么难听吗?”入间铳兔沉思了片刻,但利益在前,“我没办法立刻给你答复,我需要更可信的东西。” 电话那边的三朗没有说话,随后入间的手机上响起了邮件的提示音,一个匿名邮箱发来的信息,里面是两张交易的照片,显然是来自眼前无人机的作品。照片上其中一人确实是入间正在追查的獭口组成员,另一个人虽然没见过,但是两个人手上的东西入间并不陌生。 照片虽然有些不清晰,但足以证明山田三郎确实抓到了什么马脚。如果可以独占功劳,那么合作也没什么不可以。 “你的答复呢?” “好的,我答应你,但是如果你骗我。我就把你抓到警察局里。” “这些情报都来自警局高层的数据库,如果你抓了我,你就自己解释这些情报的来源吧。” 水箱上的无人机飞了起来,伴电话那边嘲讽的笑声,围着入间转了两圈。

—— 即使不用像高层解释,那么像左马刻解释情报的来源也很麻烦。入间做好了独自行动的打算,却在自己的汽车上看到了那架熟悉的无人机。横滨到池袋的距离不近,考虑到续航能力,上次他就怀疑那小子就在横滨某个地方,这一次则更加确定。 “那么,这次山田三郎同学又躲在哪里呢?”入间主动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里回传着空号的提示音,却在入间挂断了电话之后,又打了进来。 “为了保密起见,不要主动联系我。”山田三郎经过处理的声音说着,无人机也浮了起来。 “……”这小孩似乎玩间谍游戏上瘾。 “上一次我确实在横滨。续航不能支持它从池袋飞过来。”似乎明白了入间的想法,山田三郎解释,“但是这一次我在家里。我改良了机体和螺旋桨的重量,这一次它确实是从池袋飞过来的。” 果然,比上一次更小巧无人机上显示电量的绿色指示灯变成了电量不足的黄色,在入间打开车门后,先一步钻进了车里,老老实实落在了副驾驶上。  “给我充电。还有行进过程中不许吸烟,我觉得焦油会影响它。”耳机里传来三郎的声音,就像副驾驶那台小小的机器对自己指手画脚,入间想听听看山田三还有什么指示,启动汽车的同时敲了一根烟出来。  “不是说不可以吸烟吗?”无人机的电源灯抗议一样闪烁着,电量不足的机器已经没办法做出什么反抗的手段。 “如果你继续指手画脚,我就不给你充电了。”入间晃了晃手里的充电线,威胁着小小的机器。 “哈?明明你需要我的情报吧!” “地图已经发给我了,有没有你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对吧。” “果然大人都不可信。”山田三郎嘟囔着,“你就没考虑到我猜到这一点给了你假情报吗?” “就是因为考虑到你会考虑这一点,我已经让我的线人先行调查了。”入间摆弄着手机,然后将照片对准无人机的摄像头,“是这里,对吧。所以你现在已经没用了,如果你老老实实坐在这里,我就让你看看那些人是怎么被拘捕的,如果你继续吵嚷,我就把你丢在停车场。” “你!!!” 冷静的山田三郎似乎又变成了battle前那个孩子。不论是rap还是其他。这个孩子一直在颠覆着入间对他轻视的看法,但利用大人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好了好了。”入间像是妥协了一样掐灭了香烟,并且给无人机充上了电,“现在我们出发吧,山田三郎同学要坐在可以看到风景的地方吗?” “啰嗦。”气鼓鼓的小孩半天之后回了一句。

—— 无人机趴在仪表台上,时不时传来摄像机活动的声音,不知道是在看自己还是在看风景。电话一直没有中断,耳机里偶尔会传出喝水和敲击键盘的声音,入间开着车,偶尔扫过那个并没有影响自己视线的无人机,不知道山田三郎为什么对和自己面谈这样执著,很多事情用电话来解决更简单,却非要选择这样麻烦的方式。 目的地是一片废弃的居民区,政府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这里,因此拆迁还是新建的工作都滞后了很久,导致这里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入间将车子停在了外围,脱下了西装换上了提前准备的连帽衫。 “差不多可以开始行动了。” “虽然电量不足,但是侦查还是可以做到的,我会先一步进去,等确认他们都在里面之后你再进入,之后通知警察包围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无人机从地面起飞,安静地飞向那边区域,入间靠着车,重新点了支烟,那句可恶的小鬼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虽然无人机飞走了,但是山田三郎还在这里听着呢。 果然,不出片刻电话那边就传来了新的情报,“除了獭口组的人,有一些池袋混混也在这里面,大约有四……不对,六个人吗?”手机上传来一张照片,除了窗口可以看到的四个人,在阴影那里还有两个人,“可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如果可以提升一下收录声音的功能就好了。” “已经够用了。”入间将信息发给了池袋的同僚,“我会先解决这些,其他的就交给池袋的警方了,我只需要独占这份功劳就可以了。” “那么,兔子警察,出发吧!” “哦?这又是谁的名字呢,臭小鬼。” 无线耳机被盖在头发下面,穿过巷子的时候,周遭也是些衣装和入间差不多的人,他并没有引起多少注意,不过入间却观察着那些流连于此的人,甚至还在这里发现了不少熟人。不过摘掉眼镜,弄乱了头发的入间太有欺骗性,那些人也只是扫了他一眼就各干各的事情了。 违法麦克,人口贩卖,毒品流入,这片土地上长着所有入间憎恨的疮疤,却没有办法将其全部挖掉。这里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是重点打击的对象,但如果不彻底扫除这片废墟,最终调查也只是不痛不痒。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那架无人机停留的房顶,窗下停着的汽车像是里面的人留下的后手。入间掏出匕首,用路边的木箱将其抵在汽车轮胎的侧面,只要汽车行动,匕首就会插入车胎,毒贩的死活他才不管,只要抓住主谋的话就够了。 “安静一点上楼,我来制造一些噪音让他们看着窗外。” 耳机里三郎指示着,随后落下来,发出吵闹的声音,在入间上楼的时候果然听到了窗户打开的声音,入间贴着门板,听见了里面的人说好像是有人在吵架。他拿出了麦克,这次抓捕不需要冠冕堂皇的理由,只要把这些人抓紧警察局就够了,入间狠狠踹开了门,在众人的慌乱当中,已经变形的麦克将毒贩笼罩在阴影之下,桌上大批量的毒品连通报罪名都省略了。 “快逃!” 在rap还没响起的时候先一步意识到的池袋混混从还没来得及关上的窗户跳了下去,但后面的人没那么好运了,被山田三郎的无人机逼近到房间里,但入间也不怕那人逃跑,随后传来的撞击声证明了匕首实现了它的价值。 巨大的轰鸣刺激着毒贩的精神,来不及反抗就有几个人倒地,但獭口组的人却挣扎着想要袭击入间,和还有反抗能力的另一个扑上来,一人还没来记得靠近就被入间一脚踢开,但拿着匕首的人却顶着精神压力越靠越近,耳机里传来一声“小心”,就看到山田三郎的无人机扑了过来,灵巧地扑到了毒贩的脸上,机翼切割着皮肤,但因为减重了的原因并没造成什么有效伤害,在入间打过来的时候,和毒贩的脸一起狠狠砸在了墙上。 “完了。”入间首先想到的不是怎么抓捕这些人,而是怎么像山田三郎解释,耳机里也传来一声惨叫,随后通话就此断掉,站在人堆里的入间有些茫然,捆绑了毒贩之后才去看那句小小的遗骸。 “也……不全是我的错吧。”他一手揪着毒贩的头发,一手托着已经不动的无人机,用毒贩的脸再一次比划了一下事故发生的过程。

—— 事件的第二天。入间来到了池袋。那个电话后续再也不能拨通了,山田三郎的电话也没有打来,氛围变得沉重起来,入间没由来有一种像殉职者家属送达遗骨的壮烈感。 “到最后它都像个英雄……”该这样说吗?确实这次能够成功抓捕这架无人机功不可没,入间也准备好了后续修复的费用,平白无故失去这位帮手对入间而言也是不小的损失。 如果后续还有合作的话。他当然不全是为了送回无人机而来的。 “我是入间铳兔。”穿着黑色西装入间站在山田家门口,在可视门铃打开的时候自报家门,“我来送达,呃……它的遗骸?” 大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给我。” 是山田三郎原本的声音。 —— 入间铳兔打开了家门,正对玄关的阳台上,停在那里的无人机像是等候他多时,一只绿色的眼睛看着他,随后浮了起来。 “偷窥什么的,还真是恬不知耻。”电话没有打来,入间隔着玻璃门自顾自说着无人机,或者是山田三郎的坏话,“连别人的家里也要调查吗?还真是不好的习惯。” “你在说谁偷窥。”隔着玻璃传来的山田三郎失真的本音,“我只是恰好路过而已。上一次路过警局也是。”山田三郎补充道。 “等了很久吗?”入间摆了摆手,示意刚才说过的话都不算,“况且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就可以,不用把你的无人机也弄过来吧。” “哈?你为什么会以为这是专门为了你?我只是提升了无人机的性能想做一次测试罢了。” 眼前的无人机似乎要证实自己优越的性能,灵巧地在狭窄的阳台飞来飞去。 “不只是机动性,甚至连续航时间也可以增加了。” 年轻的声音洋洋得意地介绍着自己的改良,入间应付地点头听着那些他不明白的术语。 “该说关键的事情了吗?”入间敲了敲玻璃,没有放他进来的打算,“下一次我会好好拉上窗帘的。” “咳咳……找你是为了上次那批毒品的来源。虽然警察抓了獭口组的人,但如果不打掉源头的话横滨的毒品还是会流入池袋。我从他们往期的通话记录以及信息交换中……你干嘛那么看着我?” “失礼了,只是觉得这样和你说话很有趣,像是在面对面一样。除了rap battle的时候,我们还没有面对面说过话吧。” 上一次也是。 入间打开了玻璃门,向着无人机伸出手,无人机飞快地上升起来,山田三郎的声音和有些慌乱。 “喂喂,不要摸啊,很危险的。” “你不就是喜欢危险的事情吗?如果可以的话,这些事我觉得你甚至会亲力亲为吧……”入间脱掉外套,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无人机不请自来,在茶几上空飘浮着。 “不行的吧。一哥会担心。不过提供情报什么的我还是可以做的。和你合作明显是要比我去做更有优势,你的人脉,后台,让我利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对吧?”  入间铳兔靠近了一点,无人机像不知道恐惧的小动物一样,还在观察着面前危险的大人。  “那就让我们做点,需要对你哥哥保密的坏事吧。” 入间铳兔轻声说着,含在嘴里的烟雾喷在了无人机的镜头上。

一铳

能为所有的不合理找一份顺理成章的借口,这简直是山田一郎最讨厌的成年人特质。此时他坐在入间铳兔的旁边,在发现自己上当后就把头别过去看敲打的窗户上的雨滴。在等待红绿灯的时候,驾驶位的入间故意把视线停在他身上,玻璃上倒映着的眼睛在察觉到明显的视线后开始有些摇摆不定,片刻之后因为寒冷而缺乏血色的耳根也泛起了红色。

傍晚的时候公共交通就因为暴雨停运了,站台下等末班车的人在今夜除了感冒什么也等不到,已经经过车站的入间铳兔最后还是没办法对那个还在等车的人视而不见,在下个路口前调了个头,将车停在车站后放下了车窗。

一次不求回报的“好心”果然换来了意外收获,灯光下的山田一郎半个身子已经湿掉了,原本直挺的后背也因为寒冷缩了起来,他看着车内的入间铳兔,戒备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写进了那双漂亮的鸳鸯眼里。

“你好,我是横滨警署的警察。”他做作地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自报家门,“这不是池袋的山田一郎君嘛!请不要担心,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来提醒你一下很快就要九点了,这里在夜间是禁止流浪人员逗留的。”

“我不是流浪汉。”低吼声还带着颤音,“我在等车回家。”

“哎呀哎呀,你一定等了很久吧,这段时间就没有一个像我一样的好心人告诉你公共交通因为暴雨已经停运了吗?”入间铳兔遗憾地摇摇头,“现在是春季,请不要觉得这里不允许过夜的规定不近人情,如果你冻死在这里会有人伤心的。上车吧,我载你回去。”

“并不需要您费心。”

面前的是不久之前站在自己对面的强敌,山田一郎从见到他第一眼就觉得那份平易近人虚假的可怕。他不能忽略入间铳兔的善良在日后会变成武器的可能,就算他真的很冷,也不想接受这份在他看来多少有些算计的好意。

“好吧,如果是池袋代表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那我就先离开了,不过会将这里记下,我会联系你的弟弟们告诉他们你在这里,希望他们有办法可以接你回去。”入间铳兔挥了挥手,车窗缓缓上升,慢慢遮住了他的伪善和从容。

最后的结果就是山田一郎坐在他的副驾驶。手机早就没电了,在车上借用了入间的电话,才让在家等待的弟弟们安下心。他说着马上就可以到家,但因为天气原因受阻的交通让他不得不被入间带回了位于横滨中心区的高级公寓里。黑色的大门在指纹认证后礼貌地打开,入间抖了抖西装上的雨水,就将他挂在了衣架上。山田一郎却只是站在门口,笑声说着打扰了,直到去了厨房的入间已经回到客厅,才注意到自己邀请的客人连摆在那里的拖鞋都没有换掉。

“为什么不进来?”他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有些潮湿的头发,看着局促的山田一郎。

“我在这里就好,雨停了我会走的。”此时的戒备已经变得既多余又可怜,跨进大门的那一刻,山田一郎似乎就失去了主动权。他看着就算是从里面也需要指纹才能打开的大门,对于今天的决定已经有了些许后悔。

“好吧。”

入间的冷淡反而让一郎获得了一点安全感,舒适的室温让一郎的体温也跟着回升,但是湿掉的衣服很快还是将温度夺走了。入间铳兔已经打开了电视,然后才像想起什么一样去洗手间拿了新的毛巾扔给山田一郎。

“不愿意进来的话就把身上擦干一些。”入间铳兔抱着双臂靠在墙上,指了指山田一郎的脚下,“我的地板被弄湿了。”

山田一郎不喜欢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从见到入间开始,自己的每一步行为都好像是在跟着对方的思路走,因为不想让弟弟们担心,所以接受了入间的帮助,因为不想弄脏入间的,自己又在洗完澡后和入间铳兔一起坐在沙发上看肥皂剧。这种感觉陌生的有些可怕,他用余光瞄着入间铳兔,但对方只是看着电视,将手里喝干的啤酒罐放在了茶几上。

身上热腾腾的感觉确实很舒服,什么也比不上在淋雨之后的一个热水澡,一天的疲惫与寒冷就这样全都消失了。看着他又穿着湿衣服出来,入间还好心地找了自己的睡衣给一郎穿。虽然还距离成年一步之遥,但山田一郎的体格要塞进入间的衣服里还是有些狼狈。短了一小截的衣服让他贴在靠背的腰露在外面,但身体也因为柔软的沙发而放松了下来。

“你不喜欢看这个吗?”入间看着走神的一郎,把遥控器塞了过来,“可以换个你喜欢的,动画什么的。”

那点小爱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发掘到了让山田一郎有些脸红,但他不知道那只是入间铳兔对于孩子都爱看动画的刻板印象。已经独当一面很多年的万事屋老板在这个警察面前也不过是这个小孩子,如何同小孩相处的方法早在多年的警察生涯中被摸得一清二楚。

连山田一郎也同样适用,大概。

“别把我当小孩子。”他推开遥控器,带着鼻音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还多了些幼稚的感觉。

“哦?”

入间没想到山田一郎反驳的点会在这里,对方的反应从一开始就让他觉得有趣,原来一切的原因都只是不想被自己看轻,这一点入间是没有想到的。作为对手,他认可山田一郎的强大,但是了解点到为止就好,如果不是这次突发的善举,两个人也不会有坐在这里交谈的机会。或许和平度过一夜就好,在之后只要在battle时候拼个你死我活就好……

但恶劣的警察已经不想点到为止了。

“不想被当做小孩子吗?”入间装作思考的样子,侧身抬头看着山田一郎的双眼,“那你应该也跟大人一样,不想欠下人情,对吧?万事屋的老——板。”

欠下的人情会成为自己的软肋,哪怕是被迫欠下的人情。山田一郎还不知道入间铳兔想要什么。但不涉及battle和弟弟,自己妥协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但入间同样不会用rapper的尊严开玩笑,他看着山田一郎的眼睛,在对方的犹豫变成坚定的时候,想用一句话就将山田一郎的决心敲击得粉碎。

“身体偿还你觉得怎么样呢?”

他想知道这个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人是如何界定自己的位置,想要一些山田一郎的局促和慌张逗笑自己,但山田一郎皱起了眉头,入间却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情绪,他还没来得及说自己只是像开个让一郎难堪的玩笑,对方却先一步点头,断了他的后路。

“好。”山田一郎说。

“别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可不是说让你帮我做事……”

“我明白。”山田一郎站起来,“做爱是吧。我说了,好。”

刚才在入间铳兔面前穿上的衣服,又一次在他面前脱了下来。

他熟悉那些会用身体换取一些东西的未成年,但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山田一郎也划分到这样的范畴内。山田一郎是个漂亮的孩子,入间铳兔坚信自己对他的认可没有一点觊觎的意味。他有些怀念在车上时候被自己盯到羞涩的山田一郎,这样还可以找个合适的理由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但入间铳兔也并不是好人,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恐怕自己在山田一郎心里也很难与好人这个词挂上钩了。他看着山田一郎不遮掩的蔑视,最终让这个玩笑变得认真起来,一道闪电划过,紧跟着的雷声也没有盖住入间铳兔那一句充满玩味的“好吧。”

山田一郎不知道入间铳兔是不是一开始就觉得帮助自己有利可图,但他此时的表情让山田一郎终于把他和多年前那个制服警察联系在一起。

“在沙发上,还是在床上?”他等着这个用小恩小惠买他一夜的人来决定接下来怎么做。

“在这里就好,我不想弄脏我的床。”入间铳兔慢慢解开睡衣的扣子,“一般其他人的话更多会选择在哪里呢?”

“这是其他‘客人’的隐私了。”既然入间把主动权交给他,山田一郎照单全收,他拉住入间铳兔的手,“剩下的事情就让我来做吧。”

他努力让自己的手指不要颤抖,免得被入间抓到一丝松懈的空隙乘胜追击,入间的身体和他一样有着沐浴后的温暖,但比自己的要干燥很多,味道和装在瓶子里的沐浴乳一样好闻。身体上的气味太过接近,只有那点突出的烟草的味道来帮山田一郎区分着两个人的不同。

哪怕是快要饿死的时候山田一郎也没有任何出卖自己身体的想法,那种事一旦做了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今夜寒冷和危险本应该然他更加戒备,却在刚才,他就这样答应了一个会让事态一发不可收拾的条件。

入间并没有给他多少走神的时间,赤裸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贴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但他也明显没有接吻的想法,只是下巴搭在一郎的肩膀上,看不见的手拉下了一郎那不合尺寸的裤子,不必要的紧贴让他两个人的心跳完全回馈给了对方。一郎的心跳很快超过了入间的频率,关于焦躁被这样的方式让入间摸清这件事也并不觉得值得羞耻,他摸进了入间的腿间,和他同样炽热的东西也有了勃起的迹象。

这不是社交距离,更不是和敌人应该保持的距离,两个人的性器在对方的抚摸之下都开始了生理的躁动,一郎换了个姿势,单膝跪在沙发上,将自己的心脏毫不设防地献上,入间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口,两个人手上的动作被他的眼睛照单全收,但一次恩惠仅仅换来这样的玩法未免有些可惜,等到头上的呼吸更加沉重的时候,他突然收手,换来一个疑惑的气音。

“处男吗?”入间笑了。

“入间先生不喜欢吗?”一郎回想着谈生意时候的语气,他低头看着入间铳兔的表情,隔着薄薄的镜片,那些笑容里有多少嘲笑的部分他也看不清了。伸手摘掉了入间的眼镜,将那双眼中的玩味也一并拆掉,眯起来的眼睛早就失去了一开始的凌厉。

“不,倒也不是,只是因为自己一开始质疑万事屋的合法合理性而感到抱歉。”他给自己的失控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没有介意眼镜被摘掉,山田一郎在他面前变成一个是谁都可以的影子反而会让今天的事情更方便。

他抬起身体,甩掉了挂在大腿上的裤子和被二人体液弄湿的内裤,既然是第一次,那么给些福利当做夺走山田一郎童贞的返礼也没什么不好。从身后到了一个小瓶子,在山田一郎的注视下将那些液体淋在小腹上,黏腻的液体顺着肌肉的纹路在肚脐中积聚,然后被入间的手引领着,在身体上逐渐被抹开。

察觉到入间似乎并不想让自己也参与进来,山田一郎主动退开,同样也把自己的裤子踩在了地毯上。直到这时候他才看清入间平时藏在手套里的手指,指尖揉着一般不会被碰到的地方,将那个小口一点点揉开,直到能吃下他的手指为止。

面前的山田一郎变得模糊不清,入间铳兔不愿去猜测山田一郎是什么表情,于是做起来也更加熟练,连指腹也吞掉的穴口对这种进入似乎并不觉得陌生。拉着丝的液体被第二根进入的手指挤出,落在皮制的沙发上。那里可以延展到什么程度在山田一郎的知识理论之外,但入间铳兔还记得自己手里那一根的触感,如果草草了事两个人都不会好受,他不想给山田一郎的初夜带来什么心理阴影,但没有想过和他做爱就已经是心理阴影了。

一郎坐在地毯上,有一下没一下撸着自己的性器,他不想表现出太着急,在这个时候他更想扮演一个被入间逼迫的受害者。他抬头看着入间铳兔的眼睛,失去眼镜究竟可以让入间看到什么程度他不得而知,只是随手捋了捋头发,藏住自己发热的耳朵。

在那里进出的手指虽然是不错的配菜,但他永远是将好吃的留在最后吃掉的。食材准备得差不多了,到了该上桌的时刻,山田一郎才乖巧地出现在自己的位置。

老师是个好老师,那种烹饪手法虽然不复杂,但需要细致,他握着入间的手将他从泛着红的穴里面抽出来,那里很快又缩成一团,吐着多余的润滑液装作无辜。山田一郎压在入间身上,用手指将那点液体推了回去。

也许是时候把手指换成自己的。山田一郎心想。

没有老师能教到这一步,接下来的全凭自己摸索了。

“差不多了。”

老师也到了回收教学成果的时候,握着比刚才更粗的性器,任由手心被前液弄脏。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安静的可怕,除了咕叽咕叽的水声和偶尔的雷鸣,连呼吸声都变得情不可闻。入间的一条腿搭在一郎跪在沙发上的腿上,身体终于是一副已经打开的姿态,接下来的事情也不需要在教,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从早就准备好的穴口里抽了出来,那些多余的液体全被抹在了入间铳兔的胸口。

“这里可以插进去了吗?”山田一郎扶着自己的性器,轻轻蹭着入间,像他进家门之前一样有礼貌。

一二

入港的时间比预计的早了一刻钟,这完全要归功于抛给巡逻船上的两枚金币。海军检查了通行证,却没有马上交还通行证,而是狐疑地打量着递出它的男人。

“你脸上的伤疤,怎么回事?”

“这个吗?”男人转过来,露出从左眼下方一直延续到脖颈的伤疤,“我在南边遇上了海盗,如果不是支援的海军赶来,可能会伤得更重。”

年轻的海军看着异国人那张因为一道伤疤有了残缺,却依然不失美感的脸,交还了通行证,“这边比南边要太平一些,海盗没办法靠近近海的位置。”

“那就再感激不过了。”

男人欠身致意,小船摇摇晃晃地驶入码头,海军没看到那个男人在转身后轻蔑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就这样让一个海盗进入了城市。

——或许说,两个。

山田二郎在上船时就解开了编发,黑色的卷发软软地垂在脸上,遮住了他绿色的眼睛。那双异色的双眼太惹眼,海上不少打过交道的海军都见过,不过新添的伤口说不定会成为他新的标志,在一郎停船的时候,他拿着镜子看着那道伤疤,再想是不是应该找些恢复的法子。

制造伤疤的罪魁祸首似乎并没有觉得是自己的错,毕竟谁被海盗头子绑到船上也不会心甘情愿屈服,虽然自己可能与那艘大船有什么渊源,但是一郎已经什么也想不起来,甚至一郎这个名字都是背对着自己的男人随口叫出来的。

他将船舱里的东西搬上岸就叫了马车,从码头直接雇车要比外面贵一些,但近海航线有名的山田二郎船长从不会吝啬这点小钱。他们没有带什么惹眼的东西,箱子里只是一些异国的廉价物件,在海上巡逻船跟进的时候已经被拆开检查过了。近半年海上交易频繁,要归功于那个名叫山田一郎的海盗没了踪迹,以往路过还会克扣一点的巡逻船这一次拿了金币就离开了,很显然半年前还算稀有的东西现在已经常见不过。

很明显二郎对这里很熟悉,他让车夫把车驾到三岔路口的酒馆,报了一个双方都满意的价格,就看着窗外不再说话了。港口城市要比一郎不久之前还生活的渔村热闹很多,息壤的人群在马车旁边穿梭着,手里拿着很多一郎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因为海上的炎热一遍遍感染的右眼还敷着药,只有把头身处窗外,看到的地方才更广一些,眼前的一切太过于陌生,在自己的记忆中也找不到蛛丝马迹,如果按照二郎所说自己曾经是海盗,那么这里自己应该也来过吧。但这次很明显不是什么帮一郎找寻记忆的过程,马车很快慢了下来,在一间年代感十足的酒馆面前停下。车夫吆喝着让路边的人避开,二郎率先跳下车,然后将车里的东西搬下来。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这么多人。”二郎踩着箱子,从口袋里摸出几枚硬币摞在车夫的手上,“感觉要比上次人多多了。”

“可能是因为南边的海军说要在这里处决海盗吧。”车夫用食指拨弄着硬币,看到比约定的多了两枚,热情地告诉二郎如果要离开的时候可以通过酒馆的酒保再来找布恩的马车。

一郎还在旁边听着两人的闲谈,只是走神片刻就被卷到了人流当中。此时酒馆的门就被推开了,几个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互相搀扶着从酒馆走了出来,身后站着个围着围裙的女人将大门狠狠关上。

“喂喂喂喂……”为首的男人用力揉了揉眼睛才看清站在车夫旁边的人确实是自己的认识的那个,随后就摇摇晃晃地凑上来,“你都半年没到港口来了吧?”

“别贴上来啊。”二郎推开凑上来的男人,“酒味好臭。”

“什么嘛。”被推开的男人不依不饶地抓着二郎的衣袖,将对方拖到自己身边,“上次不是说这次上岸会好好陪陪我的吗?”

港口城市有太多热闹,一个胡言乱语的酒鬼自然是没有什么值得人注意的地方,但人群中一双眼睛却盯着这里,然后逆着人流回到马车旁边,在他伸出手之前,二郎已经将男人推开,想要再次贴上来的男人看到二郎的眼神,最终选择了见好就收,嘴里念叨着什么就和狐朋狗友离开了。

二郎自然不愿意和醉鬼计较,他拍了拍衣袖,嫌恶地闻了闻身上的酒味,这时候才注意到一郎还在盯着自己。

“我先把东西送进去,等下……等下,去找医生吧。”他抬着箱子用鞋尖踢开大门,一郎并没有跟进去,而是顺着那几个男人离开的方向看去,随后移开方向,靠在了酒馆门口的栏杆上。

他不知道那些男人和山田二郎有什么关系,甚至连自己和二郎的关系此时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两个月前他从渔村被掳上海盗船,在表达出自己并不想留在这里的意愿后,刚才还满眼惊喜的男人脸上的表情从不解到不满,长腿搭在面前的桌子上,不熟练地点燃了属于船长的雪茄后,哑着嗓子说“现在这里的船长可是老子。”。

从只言片语中,一郎构建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故事,船长——他们说是自己落海后失去了记忆,自己是二郎的大哥,但是有没有血缘关系,一郎只是摸着自己红色的眼睛,并没有办法从那双黄绿色的异瞳中找到答案。接下来二郎的行为更混淆了一郎的想法。在夜间为自己打开身体的男人,和自己做着兄弟间不会做的事情——是因为他把自己当做山田一郎,还是,他和谁都可以做呢。

他拒绝成为那个传说中的男人,那根本不该存在的占有欲逐渐滋生,在闭塞的船上逐渐生长成了不可控的怪物。那个漂亮的男人在做爱的时候叫他大哥,让那只怪物变得愤怒,白天强势的船长在晚上却从来不会拒绝,无论是粗暴的插入还是让人窒息的亲吻都照单全收。

很快二郎出来了,这次这是为了交换情报,大概用不了多少时间,箱子被留在了酒馆,在他出门的时候穿着围裙的女人还在那里,同行的还有几个男人。哪怕没有山田二郎这个名字,他也有足够的魅力,也足够年轻,和其他水手一样被海风与海水蹂躏过的深色皮肤洗掉了他的稚嫩与柔和,脸上的伤疤又恰到好处增加了野性——如果没有的话可能会更好。微微下垂的眼睛总是慵懒,被卷起的头发藏起来也盖不住那里藏着的热烈。他对那几个男人的回应要热情许多,也没有拍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当一郎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揽住了他的腰。

“眼睛很痛。”一郎难得说了谎,带着鼻音的声音故意说得很小声。

很显然怀里的人还不习惯这种亲昵,但身体只是僵硬了片刻,就对面前的几个人说“抱歉,我上岸时候预约了医生,现在差不多到时间了。”

“真可惜啊。”手还没从他肩膀上放下来的是男人顺势摸了二郎脸上的伤口,“我说啊你不如就留在岸上,大海上很危险的,是吧?”

“啊啊,一旦见识到了大海的疯狂,岸上的一切都会变得索然无味吧。”二郎微笑着回绝了男人,“现在学怎么在岸上生活还太早了呢。”

“每次都这样说啊。不过下次上岸的话,还要来这里啊。”在二郎被拖走后,身后的男人依然不依不饶地在身后喊着,二郎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挥手告别之后勒着自己腰的力道好像有加重了一些。他侧过头,一郎只是看着前面,并没有说话。

自从找回一郎后,他总是沉默的。但二郎也并不想就这样将失去记忆的一郎还给那个小小的渔村。两个人生于大海,或许也要死在那里。

一郎是他的哥哥,是他的爱人。他们可以是让人谈之色变的海盗,也可以是普通的山田兄弟。二郎一直觉得只要和一郎在一起,无论是上岸还是在海上都可以,但失去一郎的那段时间,他不得不代替一郎成为新的船长。被逼迫出的暴虐只是为了将每一片海域底朝天地翻个遍去找落水的山田一郎。

山田一郎明白自己的自私,他不喜欢那句大哥,或许正如二郎所说,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海盗,掠夺被写在他的基因里。那个叫自己的大哥的二郎过于温顺了,对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又何谈占有呢?他想夺走的是仅仅半年就在通缉令上有了一席之地的山田二郎,和他在唇齿间搏杀的,但属于他,也可以属于别人的山田二郎。

正如现在,关上门后就将他按在门板上的男人堵住了那句即将喊出来的大哥,咬着他的嘴唇和舌头逼迫他安静一些。但山田二郎船长早就忘记了如何接受强势的性爱,捏着下巴的手被强硬地掰开,换了个让自己舒服的方式,继续和一郎接吻。

“算了,现在做也不是不行。”

将一郎按在床上后,骑在他身上的船长脱掉了难得系好扣子的衬衫,一道明显的分界线的V字出现在他的胸口,经过多次晒伤的皮肤被拓上去不掉的黝黑,在衣服遮挡住的地方又是反差极强的白皙,更方便一郎在上面印出自己喜欢的颜色。他舔着已经发硬的乳首,淡淡的咸味要比海水温和很多,只要吸上去,就可以听到头顶上染上了情色意味的闷哼。

面前的身体这半年似乎跟上主人的成长,还是软得只要摸一摸就会像现在一样发情,或许有人抓住他袖子,摸他脸的时候也会这样。二郎占据的主动在这时被一郎夺回,仅仅翻了个身就将二郎的强势摧毁个土崩瓦解,圆润的牙印圈住乳头,可怜兮兮翘起的样子让一郎又忍不住舔了舔。

那里距离自己留下的伤疤不远也不近,粉色的新肉还在生长,伤口愈合时候的痒麻要更加直观,顺着脖子一路亲到嘴角的痣,然后重新将那点咸味灌进二郎的口中。

夹在腰上的腿骤然夹紧,二郎的身体像是挂在一郎身上一样,悬空的腰扭着去用自己勃起的性器蹭一郎胯下同样怒张的那根,体液将裤子染成深色,但两个人都想让这份呼之欲出的情欲在酝酿一下,直到一发不可收拾地将两个人燃烧殆尽。

“大哥……”

一句没藏住的声音漏了出来,二郎痴迷地去亲一郎绷带下面的眼睛,他知道那里有着和他同样的绿色,可是一郎却不知道。他将这个当做秘密作为激怒一郎的手段,一郎也如他所愿将他按在床上,单手扯开皮带。

他的腰上还有昨天留下的指痕,匹配着一郎再一次掐上去的手指,顺从又温和地拨弄着一郎的怒点,他扯着内裤的边缘。将吐着前液的性器释放出来,又抬着腿将裤管踢到一边,赤裸裸地展示着他的身体。

船上资源稀缺的时候,并没有足够的煤油去让他们在做爱时候照亮,靠着双手的摸索毕竟不如肉眼可见来的直观,两个人身上都有明显的日晒分界线,就算是一郎也没有办法否定自己之前活跃于海洋的可能,他分开二郎的大腿,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新的齿痕。身体的主人用手指揉着那个窄小的入口,将他扩大到足矣接受一郎的肉棒。一郎的舌头挤进塞着手指的地方,在二郎叫出声之前还来得及说了句闭嘴,拓宽的手指已经停了下来,只剩下一郎的舌头慢慢抚开紧闭的褶皱,将唾液一点点送进去。

二郎还在不识趣地叫着大哥,让烦闷的感觉慢慢和性欲混在在一起,一郎解开腰带,舒缓着早就勃起的肉棒,在那里只可以容纳两根手指的时候就将二郎翻了个身,身体压在他的后背上。

“这个时候不该叫我大哥吧?”两指将后穴撑开了小缝,根本塞不进去的龟头挤在那里,用身体的重量强迫二郎吃进去。

除了疼什么也说不出来,但就算这样也好过叫自己大哥。干涩的穴紧靠着那点唾液是打不开的,仅仅插进去一半就进入的了僵持,二郎的手抓着枕头,将自己的声音闷在里面,被一郎抬起头的时候和平时一样执拗地叫着大哥。

二郎在激怒,在煽动自己。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一郎亲着那只些濡湿的眼睛,自己也有了想要知道的答案。

“二郎,如果我一直想不起来呢?”

他从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和过去的自己的割裂开,他想从那个自己手里将这个男人夺走,让他只能叫自己的名字,只能被自己进入,成为属于自己的男人。

掠夺的欲望属于海盗还是属于山田一郎,此时他已经没有余裕去思考了。可面前的男人睁开眼睛的时候,如同暴风雨中想要吞噬一切的波涛,他在里面看到了和自己如出一辙的。

对啊,我们是兄弟,我们是海盗。

自己想要占有山田二郎,但是面前的人又何尝不是想占有自己呢?

“可恶啊,哪一个都不想放弃的。”二郎笑起来,“别忘了我也是海盗啊,大哥……一郎。”

预警:一二,但二/mob女,且一二只有接吻。

在这个时候去想自己失去初吻的那天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但空气中弥漫着的甜腻味道,让山田一郎想起了和舌头一起塞进自己口中的糖果。

他过早地进入社会,不过踏足真正的成人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好在那时有人拍着他的脑后让他将糖果吐出来,并告诫他这里的东西不能随意入口,但那点化掉的甜味被送到了喉咙深处,变成了身体里可怕的热源。加了冰块的可乐慢慢平息了从小腹烧起来的火,虽说有些狼狈,但在左马刻的保护之下还是平安度过一夜。

可是现在这里连可乐都是危险的。山田一郎在人群中游动,无视抚摸在他胸口的手指,在他衣襟上留下唇印的人也被他轻轻推开,club里嘈杂的音乐盖住了那些抱怨的声音,却没有人可以将他留下。

这里今天除了他以外,应该还有另一条同样可口的鱼。他已经不是因为被夺走初吻就会动摇的年龄,周遭愈发淫靡的气氛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但冷汗还是逐渐打湿了衣领。握着手机在忙音想起之后又重新拨通记录中最上面的号码,终于在洗手间最里面的隔间中听到了响个不停的铃声,在按下挂断键的同时戛然而止。

可那里的喘息声并没有就此停下来。男人的,女人的,肉体的碰撞,黏腻的水声,弹开的门板。不会有人告诉山田二郎不要碰这里的东西,不用推开那扇门,他就知道一切已经进行到了来不及阻止的地步。

他比山田二郎成熟一点,走过去之前还记得反手锁上洗手间的大门。就算脚步声也没有让里面的两个人有所收敛,坐在马桶盖上的二人身体交叠着,骑在二郎身上的女人有着一头漂亮的卷发,在门板被推开的时候被焦急的风吹到散开,露出了那双掐在她腰上的手。

“大哥?”

埋在女人发丝间的脸终于抬起来,无法对焦的双眼努力眯起来看到了门外的人,同时也让一郎看到了那张恍惚的脸,无论是脸上的潮红,还是印在脖子上的口红印都和骑在他身上的女人脱不开干系。

男人对这种事情都是无师自通。二郎没有交女朋友的兴趣,不代表他不懂,女人的短裙卷在腰间,像山田一郎展示着这次起因匆忙的性爱。可就算被自己看着,二郎本能的耸动一直没有停下,在他身上一晃一晃的女人早就脱了力,一条腿蜷在二郎的身边,另一条则无力地踩在地上,高亢的呻吟声在被二郎按下去的时候变成了尖叫。

“哥哥……”

山田一郎顿感头痛,刚才含糊不清的呻吟有了指向性,抱着别的女人,却喊着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合常理吧?可是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山田一郎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终止这场闹剧。

女人刚才还扭动的腰随着这声尖叫停了下来,因为高潮而痉挛的内壁取悦了在她身体里可观的尺寸,二郎的双手分开女人的屁股,匆忙间只是被移开的内裤早就吸饱了水分,被带出来的爱液拉着丝落在二郎的裤子上,将牛仔裤晕染成更深的颜色。

再一次插进去的时候,女人的声音已经夹带了痛苦,还在不应期的身体没办法接受这样粗暴的对待,她按着二郎的肩膀,想给自己一些喘息的时间,可是还没有满足的二郎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早就失去理性的人将自己的快乐放在了第一位,甚至连被看着的羞耻也一并遗忘。女人刚刚抬起的身体又被强硬地按了下去,随后发现这样似乎能给自己带来更多快乐的二郎抬起女人的身体,无视女人的请求与反抗,再一次进入了她的身体。

“……慢一点,呼吸,慢一点……”已经没办法继续旁观下去了,无论是对二郎还是对女人来说。失控的尖叫声被一郎用手指盖住,在指缝的过滤下变成了柔和的闷哼,一郎贴着女人的后背,手指插进二郎的头发里,像平时一样,试图让一切逐渐慢下来。

他们是兄弟,彼此赤裸相见并不少见,那根的尺寸一郎同样心知肚明。二郎明显的皱起的眉头向一郎告知他仅有的耐心也即将用尽,一郎放开二郎的手,摸着女人的小腹,贯穿到里面的尺寸会让这场性爱变得痛苦也理所应当,二郎还没有射,继续阻拦还不如让他的欲望就此平息。

他单膝跪在马桶盖上,顺着二郎汗湿的头发,等待女人度过不应期,他想替弟弟做个温柔的情人,很快女人的声音变了味道,颤抖的大腿又一次夹紧了二郎,身体的反应回馈给了贴在她身后的一郎,二郎的耐心也就在此时用尽了,第一次甩开一郎的手,然后又开始了无序的顶弄。

纤细的腰身被迫摇摆着,二郎掌控着女人的身体,用自己会舒服的方式进行着侵犯,无力的反抗也只是在二郎的手臂上留下细细的红痕。

“二郎……”

一郎的呼唤多少有些无奈,他的弟弟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很听话,但此时二郎翕动的眼皮却对他的声音做出了回应,名字变成了牵引绳,只有在被叫名字的时候他才会乖一点,会温柔一点。

被愉悦摆布的身体记得一郎是他的哥哥,在抬起头看到那双同样异色的双眼时,仅剩的理智一晃而过,他看到一郎的嘴唇在说着什么,耳边却除了女人的呻吟什么也听不到,烦闷的感觉和欲望灼烧着他,他松开女人的腰,勾着一郎的脖子贴近自己,他想听的更清楚,想听到那个声音叫他的名字,想要那个声音就只能属于他。

那双唇上没有染上颜色,或许比主人的童贞还要晚一步被夺走,气氛搅乱了一郎的脑子,却在洗手间的大门传来钥匙打开的声音时候找回了理智。

“怎么锁上了?” 男人的声音和脚步声一起走了进来,一郎只来得及捂住女人的声音,那声变了调的呻吟回答了男人的自问自答。

这里发生了什么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一郎将女人按在二郎身上,也没有盖住肉条交叠的声音,但只是稍微走神,刚刚勾着自己脖子的二郎就这样亲了上来。两个男人交叠的闷哼又让门外的男人多了一些遐想,猥琐的笑声过后,是大门被关上的声音,一郎的心刚刚松懈下来,带着可乐味道的舌头就这样开始了入侵。

或许比性爱还要让人沉溺,二郎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的双手挂在一郎的脖子上,自下而上地送出了自己的初吻。

“……哥哥……”

性的冲动只需要听从于本能,略显笨拙的吻却是需要有人教会他的。一郎按着他的后脑,吞咽着他的声音,洗劫着他口腔内可乐的味道,二郎滚动的喉咙吞咽着灌进来的唾液,仿佛要比做爱更让人沉迷。

而坐在他身上的女人找到了自己舒适的节奏,扭动着让二郎的性器顶在让可以让自己舒服的地方。带出来的水声越来越急迫,分出了些许精神的二郎似乎到了临界点,掰着女人的屁股操着软烂的穴。

他还记得回应一郎,但也就仅剩下这点理智了。直到动作骤然而至,一郎才分开两个人的嘴唇,二郎吐出的舌头还在回味那个不该存在的吻,女人瘫软地趴在二郎身上。

一郎站起来,他没办法深究是这场性爱,还是二郎的吻让自己勃起,但这怎么也不是发泄的时机,因为他是二郎的哥哥。他用拇指擦去了二郎嘴角的唾液,然后扶着女人,从那根已经半软的肉棒上离开。

果然内射了。

一郎无奈,他的小臂揽着女人的小腹,抬着软下来的腿踩在马桶盖的边缘,摸到了湿软的穴口,插进去的手指重新打开了刚才被弟弟填满的地方。粘稠的精液和涌出的爱液落在他的手心,顺着手掌的纹路滴下去,直到那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流出来。

“对不起,我弟弟是第一次,我会买药给你的。”

预警:人外,强奸,vr游戏

黑色的巨狼在第二只怪物冲过来的时候凛然地挡在山田二郎的面前,巨大的爪子恰到好处将怪物按在地上,轻轻一踏就碾死了它。很快怪物的尸体就会消失,新的怪物又会在这里刷新,二郎看着马上耐久为零的树枝,在巨狼分神解决咬在它胸口那一只怪物的时候,转身向城市跑去。

早该知道三郎放在客厅的vr设备是一块危险的奶酪。进入游戏的二郎穿着的装备是居家服,武器是从树丛里捡到的树枝,原本悠闲蹦跳的兔子在他不慎踏入范围就开始发动攻击,那些毛茸茸的生物长着和外表不符的利齿,在这款游戏中,痛感都是真实的,虽然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可是打开面板的时候消失的血条还是没有恢复。

至于那头狼为什么会保护自己……山田二郎也没办法解释。听三郎说这是还在开发中的游戏,而他最近和一郎所做的就是完成这款游戏的测试,字里行间都是炫耀,二郎也被迫接受“自己被排除在外了”这一结果。不过现在自己也进入游戏了,应该可以找到一些bug来帮助哥哥完成测试吧,比如……

自己为什么会手无寸铁出现在这里,以及那头保护了自己的巨狼。

即使二郎是运动健将,在游戏里也不得不按照既定的速度奔跑,不过应该已经也到了安全距离,二郎想回头看后面的战况如何,仅仅一回头的功夫,刚才还和那些怪物缠斗的巨狼就这样无声无息出现在身后。反应的时间也没有,巨大的力道就撞在了二郎的胸口,连手里的树枝也飞了出去,胸口的剧痛之后,那只碾碎怪物的爪子就这样将二郎按在了地面上。

“完了……”

今天的游戏经历也就到此为止了,原本以为它是来保护自己的,没想到眼前的狼只是为了独占猎物,在巨狼低下头的时候二郎闭上了眼睛,只希望它咬下去的时候不要太疼,但停留在脖子上的只有炽热的呼吸,巨狼嗅着他的头发与耳后,湿润的鼻子碰碰他的耳垂,然后用毛茸茸的脸蹭着二郎的脸颊。

嗯?这是在示好?

这种行为二郎并不陌生,在万事屋的工作当然也包括遛狗,不管是大型犬还是小型犬,表达亲昵的时候大概也是这幅模样。山田二郎的眼睛悄悄睁开了一条缝隙,在他颈窝拱来拱去的巨狼连这点细节也没放过,舌头顺着二郎的下巴一路舔上去,鼻尖蹭了蹭二郎的眼皮。

“诶,不是来吃我的吗?”

二郎伸手抓住了巨狼脖子上长长的毛,好像真的有动物的手感,却比他见过的任何一只狗都要厚实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游戏当中,那长长的舌头舔在脸上的感觉和小狗差不多,等到山田二郎大胆睁开眼睛之后,那几颗白森森的牙齿让二郎的反抗也变得小心翼翼。

巨狼并没有咬他,自顾自地舔着二郎的头发和脸,虽戏已经做的足够真实,可湿哒哒的口水并没有野兽的腥臭,它还是执拗地用自己的味道标记着山田二郎,然后嗅着自己舔过的地方,确认了那里只有自己的味道之后才抬起头。

这时候二郎才看到那双有些特殊的眼睛,这个游戏并不是完全按照真实事物来构建的,就像游戏里的兔子长着尖牙,那么狼有一双鸳鸯眼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撕裂怪物时候的凶悍仿佛来源于自己的假想,那双红绿异瞳太有迷惑性,映在它眼中的山田二郎在震惊过后,连最后一点防备也完全被就此抹消。

“哈哈,你的眼睛,跟我哥哥的一样。”二郎用手指梳理着脖圈厚厚的皮毛,轻轻摩挲着巨狼的下颌,看似放肆的行为往往是在和犬科动物熟悉之后才可以做的,眼前的巨狼乐于享受,甚至连四肢也放松了,就这样爬在二郎的身体。

“有点重……对了,这里是游戏来着,如果是真的,应该会更重吧。”

被巨狼趴在身上的经历二郎并不想在现实中体会,于是好奇地沿着可以触摸的到的地方将那身黑色的皮毛抓乱,然后再用手指慢慢理顺。直到被摸舒服了,巨狼发出了满足地咕噜声,不在抗拒二郎捧着它的头,也碰了碰它冰凉的鼻尖。

“好啦好啦,我要进城市里了,得想个办法退出游戏,这样下去说不定还会被袭击的。你也赶快回到丛林里吧。”

此时几个路过的npc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只是负责回答问题的npc,一人一狼的游戏并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二郎喊了几声对方也没什么反应,于是也放弃了求救的打算。如果有npc的话这里应该离城市不远了,说不定可以在城市当中找到回去的方法。可刚才还似乎听不懂他说什么的巨狼此时却听明白了他的话,看似随意地将爪子搭在二郎被压在地面的胳膊上,歪着头展示着自己的力量。

“喂喂,你这是在撒娇吗?不能玩了,我真的要走……诶……呜……”似乎是二郎的拒绝让它感到不悦,二郎的话还没说完,那条长长的舌头不容反抗地塞进了他的口中,似乎连喉咙里也一并想侵入,粗糙的触感卷着二郎的舌头,湿滑的唾液也被灌了进去,没办法咽下的唾液积攒在口腔里,在二郎的呼吸愈加急促的时候呛得他咳个不停。

“放……放开我……咳咳……混蛋,你……咳……你要干嘛……”

在二郎咬下去的时候,巨狼是舌头也恰好抽了出来,它站直身体,刚刚还搭在二郎胳膊上的爪子此时按住了二郎的下巴,逼迫他仰着头将自己的唾液喝干净,然后满意地看着身下的人脸色通红地不断咳嗽,二郎不知道那些眼泪会让面前这头畜生的施虐欲就此出现,骂出来的脏话带了些鼻音,就像是小狗的呜咽一样无害。

但它忘了这可是个靠着一根树枝打退了怪物两三波攻击的人,就算是在游戏当中,要他这样就妥协也是白日做梦。二郎抬手摸着刚才被击飞的树枝,打算靠着刚才的武器进行最后的抵抗,树枝在巨狼舔着他脖子的时候戳进了厚厚的皮毛当中,它低下头,看着那根并没有给自己造成伤害的树枝就这样断掉,然后咬住了向自己挥来的拳头。

巨狼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被激怒,它此时是完全的上位者,再确定二郎的双手都在他控制范围之后,鼻子拱着二郎的衣服,从下摆钻了进去。

“舌头……啊……”二郎惊叫着,巨狼却并不会给他推开自己的机会,灼热的气息吹在被毛发弄到发痒的皮肤上,然后被舌苔粗糙的触感逐寸抚平,它不在收敛自己的牙齿,刮在皮肤上的刺痛感无比真实,很快皮肤已经留不住它的注意力,因为刺激而翘起的乳头就这样成了玩弄的目标,二郎的活动范围小的可怜,扭动着的身体像是将两边的乳头送到巨狼的舌尖上玩弄,酥痒的感觉让二郎本能地蜷缩着身体逃避着快感,却让他发现了更恐怖的事实。

这头狼勃起了。

“可恶,可恶……快走开,别舔了,走开……啊……”

顶着自己的器官太有存在感,同为男人——或者说雄性,二郎不会知道那是什么,包裹在宽松的裤子里,因为舔弄有了些反应的性器因为恐惧而萎靡,可那粗糙的舌头玩腻了乳头之后连腋下也没有放过,一路顺着二郎的敏感带,刺激着他身下的器官开始重新找回快感。

“……停下来!”他挣扎着想要避开源源不断的快感,薄薄的两层布料上渗出了水痕,巨狼嗅到了其他味道,甩着头从二郎的衣服下面钻出来,二郎湿漉漉的眼睛让他非常受用,抬起爪子释放了二郎被压出淤青的右手,像是玩弄猎物一样在二郎抬起手的时候又按了下去。

在确认了二郎的攻击毫无效果之后,舔舐开始变得敷衍,湿热的舌头数着二郎的肋骨一路向下,爪子勾着腰间的布料,来到了吸引他的味道来源。虽然它的动作很温柔,但布料经不住指甲的摩擦就这样碎掉了,它歪着头盯着二郎的性器,研究那像是求偶的气味出自哪里,好奇地用爪子拨弄着,比刚才还要小心翼翼。

“我说了……停下!”刚才还像是被恐惧征服的男人已经重振旗鼓,虽然还红着眼圈,用训狗的命令想让面前的狼停下来,但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二郎的双手圈了止咬器的模样套住了巨狼长长的鼻子,用力向后推着,试图让他放过自己的下半身,可巨狼只是将推拒当做角力游戏,没用几秒钟就大获全胜,爪子勾着二郎的衣服将他翻了个身,踩在二郎的后背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咆哮。

它在宣告自己是这里的王,同样也是山田二郎的占有者。二郎呜咽着,却没有放弃逃跑的可能,向前爬的时候巨狼趁机扯掉了他的裤子,看着赤裸的人逃开的狼狈,顺着凹陷的脊柱,用舌头分开了紧实的双丘。

“别舔,那里,不要……啊……”

似乎想要将那里看的更清楚一样,刚才可以轻易制服二郎的爪子踩在二郎的屁股上,用柔软的肉垫将那里分开,长长的舌头舔舐着后穴的褶皱,鼻息让敏感的穴口紧缩起来,但也只是抵抗了片刻就在舌头的攻击下门户大开。

大量的唾液灌了进去,溢出来的也被舌尖一点点塞进了穴口,周遭的褶皱被耐心舔舐着,慢慢接受了舌头的进入,不知是前液还是唾液的缘故,二郎的大腿上湿滑一片,而巨狼勃起的性器此时也已经做好了交配的准备。

可怕的快感从肠道内回馈给二郎的大脑,他不知道哪里有让人这样舒服的地方,自己的身体里还有这种地方吗?已经昏昏沉沉的大脑接受了糖衣炮弹,甚至不自觉地让他翘起屁股,任由狼的舌头进入的更深,胸口隔着布料摩擦着草地,已经学会了怎样制造快乐,恍惚间身后的舌头已经抽了出来,二郎撑起身体,勉强回头看到巨狼打量着自己,双腿像是麻木了一样脱了力,只能无助地跪在地上,看着巨狼慢慢靠近,然后将那根和人完全不一样的性器抵在他的腰上。

“停下来。好恶心……滚开,滚开。”

经过锻炼的双腿在游戏里并不能发挥什么作用,无效的踢打被眯着眼睛的巨狼当做前菜,夹在他臀沟里的生殖器烫到吓人,那个尺寸进入身体的话说不定连他的腹部也会一并戳破。产生了这种想法的二郎捂着自己的小腹,企图逃过着让人恐惧的遐想,但也就在此时,那根形状诡异的阴茎找到了正确的地方,尖端破开微微开合的小口,就这样操进了二郎的身体里。

“啊啊啊啊啊……救救我,哥哥……哥哥,救救我……别再进去了,别……啊……哈那里……肚子……好痛,好痛。呜……”

他像小时候一样在被伤害的时候喊着一郎的名字,无所不能的哥哥这一次却没有出现在他身边,二郎挣扎着,却被巨狼按在爪子下面,被迫翘起屁股接受强暴。痛苦比快感还要先一步到来,被钉在地面的感觉太过真实,小腹上凸起的形状像是下面有什么要破开皮肤钻出来,巨狼嚎叫一声,喘息的声音开始变粗,那时兴奋的表现,在它身下的人开始呼喊着求救,但路过的npc还是聊着相同的话题,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哥哥……呜……不,别……动,别动……”细微的晃动也会让他产生自己会被杀死的恐惧,明明是在游戏里,不管是痛感还是快乐都这样真实,不只是因为啜泣而颤抖的肩膀,还是因为哭腔让他得到了巨狼的怜惜,它低下头,轻轻用鼻尖碰着二郎的后颈,然后去舔二郎的脸颊。

本能告诉它交配的时候应该咬住自己的雌性,可二郎颤抖的样子让它没办法咬下去,就这样抛弃了本能。身下雌性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歪着头蹭着它的皮毛,乖巧地祈求着不要动,它舔着二郎吐出来的舌头,享受着二郎的主动,可夹着自己阴茎的穴太热太湿,吮着自己的性器像是要将没有进去的部分也吸进去。最终兽性还是压制了不多的温柔,它咆哮了一声,就在二郎以为自己得救的时候,连带着外面的一截也狠狠干进二郎的穴里。

“啊啊……啊啊啊……啊……太深了……里面要破掉了……不要了……”

太大了,腹腔内的器官被挤压到一起,小幅度的动作让巨狼越干越深,刚才以为的极限只是前菜,凶恶的阴茎干到二郎两眼发白。他昂着头,挤出的惨叫声已经沙哑到听不清,身体像是在逃避一样,从内脏被扯出来的恐惧中找到了一丝快乐当做救命稻草。二郎阴茎上射出来的小股精液弄湿了草坪,很快也因为刷新而消失。但没过多久比刚才稀薄一些的精液又一次射了上去。

巨狼覆盖着二郎的身体,歪着头舔舐着他献出的喉咙,和下半身粗暴的动作形成了完全的反差。它飞快地挺动着腰,没有章法地在二郎身体里冲撞,享受着自己的雌性,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都照单全收。肚子上的皮毛湿漉漉的,二郎软下来的性器也不住将透明的液体甩在他的肚子上.

味道没有刚才那么浓烈,却依然煽动着身后喘息的巨狼。不断的进出扯着脆弱的肠壁,发情的味道当中多了些血腥味,但此时也差不多快到极限,软烂的穴肉已经任它塑造,连结肠的入口也乖乖打开迎接进入,狼已经干到了二郎身体里最深的部分,然后整根留在二郎的穴里,它终于成结了。

折磨才刚刚开始,二郎已经失去了意识,被迫翘起屁股迎接漫长的射精。但没过多久,他睁开眼睛,巨狼一直安抚一样不断舔着他的头发和皮肤,他也伸出舌头,像雌犬一样回应着,祈求折磨的结束,不知道过了过久,卡住的穴口终于松开,二郎无助地趴在地上,从身后喷出的白浊弄湿了巨狼的小腹,恍惚间二郎觉得自己像是破掉的泡芙,这幅姿态没办法被别人看到,但制作他的厨师却不介意,伸出舌头慢慢舔着他湿润的身体。

“疼,好疼,呜呜呜……疼……”

巨狼拨弄着他的身体让他翻了个身,仰面的二郎小腹涨起,结肠的精液没办法就这样流出来,痛涨的感觉让他顾不得npc第三次经过自己身边,手指撑开没办法收缩的穴口,按着小腹想要将里面的东西挤出来。但这具已经陷入发情期的躯体太过于诱人,巨狼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丝毫反省,反而看着二郎撑开穴口,拱着二郎的身体将舌头又一次塞了进去。

“不能再做了,不能……啊,要死了,真的会死……”二郎的脚无力地踢打着,巨狼的耐心似乎也到此为止了,确认那里还可以进入之后,巨狼再一次勃起的阴茎蹭了蹭二郎已经软下来的那根,再一次插进了二郎的身体里。

又一次折磨开始,二郎的身体被顶的一晃一晃,无力的双腿挂在狼拱起的后背上,软烂的穴已经充血肿起,耳边呼呼的喘气声像是褒奖一样,这一次时间没有那么长,但感觉到根部开始变粗的时候,巨狼叼着他胸口的衣服,打了个滚,就这样让二郎骑在他的身上,二郎啜泣着着抓住它颈边的皮毛,开始接受新的一轮播种……

——

二郎?二郎?

恍惚当中,有人叫着他的名字,随后一只手摘下了带在他头上的东西,二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刚才叫着的一郎就在眼前。

“哥哥……哥哥……哥哥来救我了……”二郎扑过去抱着一郎,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抓着一郎的衣襟。

“怎么,做噩梦了吗?”一郎摸着他的头,安抚着快要哭出来的二郎,“不要怕,不要怕,只是梦而已,只是梦。”

“我刚才……”二郎想要全盘倾诉出来,却在开头就戛然而止,他张了张嘴,摇摇头,又重新扑到了一郎的胸口。

“别撒娇了啊喂。”虽然这样说着,但一郎摸着二郎头发的手还是没有停下,但随后他看到了手里的vr眼镜,轻轻推开二郎,“二郎在玩这个游戏吗?其实还有一些bug,比如怪物不受控什么的,不过最近我们就在修改这方面的问题,不久之后游戏就可以上线了,到时候一起玩吧!”

二郎打了个冷战,但最终那点恐惧还是比不上和一郎一起玩游戏的吸引力,他犹豫着,点点了点头。

“对了,哥哥在里面是什么角色呢?”

他想起了那双红绿色的异瞳。

“这个啊,是个秘密呢。”

带着笑意的眼睛眯了起来,一郎的手指卷着二郎的头发,一直没停。

预警:脏脏的口嗨产物。铳黛/独黛身体关系前提一毛钱独铳走心,双星小黛在圆椒。

也许是做警察的职业习惯,入间铳兔的套话技巧简直不动声色,在他提起有栖川帝统的时候,独步甚至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在他面前说过自己和涩谷那小子相熟。

“我借钱给他。”思考过后独步决定如实相告,虽然最近酒量见长,但只要那位警察感兴趣的事情,哪怕自己想藏着,也用不了多久也会在酒精和询问技巧的加持下如实相告,甚至说出更多。

“这样啊……”

今天入间选择了禁烟的店,但不碰酒杯的时候,带着手套的手指就会有节奏地翻弄着放在桌上的火机。观音坂觉得那是一种烟瘾发作的体现,但实际他并不常看到入间铳兔吸烟,甚至那人身上的烟味也轻不可闻。

“我以为观音坂先生是更正经的人呢。”察觉到观音坂在走神的入间突然说。

正经?

“正经……?”观音坂的想法和嘴同时表示了疑惑。

“对啊。”那双眼睛后面的绿色双眼里多了些审视,“那孩子才刚刚二十岁吧。”

二十岁?用孩子去叫那名赌徒或许也是警察的职业习惯,但独步从来没有把有栖川当做二十岁的人看待,混迹于各地赌场的年轻人生活要比社畜的生活丰富多了,偶尔在新宿的马路上或者某个公园遇见他,那副自来熟的热情让独步有的时候都会怀疑两个人真的是不久之前还在战斗的对手吗?

第一次只是软磨硬泡被拿走两万円,在独步已经做好这些钱打水漂了的心理准备之后,出现在通勤车站的赌徒就将两万如数奉还。接下来他借的钱不是很多,还钱时间的长短和他的运气相关,但在金钱方面,有栖川似乎从未失约过。

“啊啊……好像是二十岁来着……”独步想起battle之前的选手档案,“虽然我确实借钱给他,不过我……”

出于警察的职业习惯,自己似乎被对方怀疑也是赌徒的一员了。作为社会人士,观音坂独步还是在意外界评价的,他想解释一番,但入间只是随意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乎。

“没事的观音坂先生,你也是成年人了,有某种需求也是正常的。”入间看着自己同龄人的眼神里多了些怜悯。

“需求?”为什么入间一直在说自己听不懂的话呢?观音坂突然有些茫然,“我只是借钱给他,并没有沾染他的爱好……”

并不是对有栖川的兴趣进行贬低,但已经被社会磨损的心脏早就经受不起大喜大悲,他追求平静的生活,对赌博又需求什么的,简直是想也不敢想的人生。

“只是赌博吗……”入间若有所思,随后换上了日常的微笑,“确实观音坂先生不像是会对那些东西有兴趣的类型呢,不过有栖川的话就不一样了。”

“入间先生和他很熟吗?”眼前的人又是一副话里有话的样子。

“嗯,姑且算是有些关系吧。只要出钱,无论是线人还是什么的都会做,很好用。而且……也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玩弄火机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入间铳兔将观音坂的杯子斟满,“下次去个更有意思的地方吧,该观音坂先生请客了。”

——

距离上一次见到入间铳兔过去了十二天,距离上一次见到有栖川已经过去了二十天,工作日的上午两个人的信息却是前后脚发来的,还在工位上忙碌的观音坂回复消息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呦!我最近运气很好,上次借给我的是六万?十万?算了我想不起来,等见面我会还给你,我今天在横滨。】

【工作时间打扰了,如果今晚观音坂先生方便的话很想邀请您去个地方,我会等你回复后进行安排,地点在横滨。】

区区半小时的车程在社畜的人生中还算耗费得起。下午的外勤正好是在横滨,顺路拿了钱,再去喝酒也没什么不好。计划如此,但为了迁就有栖川的时间,独步还是选择了先去见入间铳兔在和有栖川约定见面的地点,回复消息后一个地址发送过来,还加了啤酒的表情,观音坂笑着将手机塞进了口袋,打算等工作结束后找个便利店。

这样消磨夜晚的时间也没什么不好,除了伊弉冉一二三,同龄人当中和他关系不错的也就只有入间铳兔了。那人虽然总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但适时提出的建议总是合理可靠,喝醉之后也不会胡闹,二人的交情由来许久,近年虽然在队伍的立场上有了敌对的关系,但也没有妨碍两个人在酒桌上的关系。

即使在工作日独步也不会推掉和入间见面,也许对于没有什么其他爱好的自己而言这是一种朴素的解压,虽然有栖川说过赌博也是一种解压,但观音坂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穿着西装坐在小钢珠面前的样子。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个燥热的下午,有栖川那边突然发来了今天有事的消息,独步回复了了解之后,就打开了入间发来的定位。顺着下班的人流走了十几分钟,从路过的便利当买了入间和自己都喜欢的啤酒,观音坂独步站在一个商务酒店的门口,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有走错地方。

没错,不只是地址,还有刚刚才发来的房间号和密码。

“有意思的地方……”

最终对入间的信任还是战胜了观音坂内心的疑虑,他上了电梯,走到了房门面前,输入密码之后紧闭的大门咔哒一声打开了。踏着柔软的地毯,入间走到了像是客厅一样的房间,房间里的灯亮着,入间应该已经先一步到了这里。

这种级别的酒店对他来说有点遥远,为什么酒店要装饰成家的样子呢,虽然不明白,独步在想自己应该是不是乖乖坐在这里等入间。但很快,一些细微的声音在另一个房间里传来,和入间高亢的声线不同,有些沙哑,有些旖旎,用抱怨的语气在说着什么,独步听不清楚,却情不自禁走到房门,将半掩的房门推开……

——

“说了……哈……前面不能……妈的,你能不能……啊……停一下……别把,说了别把手指……塞进去……”

“在说什么,你这里明明很爽,比后面还要湿了。”

“怎么突然,那么深……啊啊……那里,再,再多一些……”

“你没资格要求那么多吧?”

房间里的两个人在说着什么,地毯盖住了门被推开的声音,直到独步手里的啤酒掉在地上,在床上交缠的两个人才意识到在这个理应隐秘的空间内,第三个人进来了。

“观音坂先生,你下班很早呢。”压在上面的入间铳兔回过头,没有戴眼镜的眼睛为了聚焦微微眯起来。

“诶?独步,你怎么来了?”下面的人用胳膊撑起身体,有栖川的脸从入间的身下钻了出来。

在观音坂独步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入间铳兔已经很快回复了状态,架在他胳膊上的长腿被他按在有栖川的胸口,轻微的动作就让身下的人叫出声,扭动着身子被迫回到了这场情事当中,肉体拍打的声音激烈又刺激,入间的身体耸动着,几乎是整个人压了上去,有栖川的声音要比之前更加甜腻,但身体似乎还在抗拒着内脏被推开的痛苦,推着入间的肩膀,嘴里骂着脏话。

唯一的观众忘记了去捡地上的啤酒,抓在扶手上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门关上,但两位主角没让他等多久,入间从有栖川的身体里撤了出来,似乎没有射在有栖川身体里,在临界点摘掉套子,撸了两下射在有栖川小麦色的胸口上。

有栖川偏着头躲开入间扔过来的套子,不满地用膝盖将入间推开,白色的体液画着线落在小腹上。自己的那根还硬着,但今天的床伴并不体贴,爽完之后就把自己抛到一边,黛丝耸了耸肩,盘腿坐在床上,这时候才想起独步。

“这是……”独步看着两个人终于记得站在这里的自己,这才想起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打扰了?不对不对,怎么回事?对方大概也没有告诉自己的必要。你们是恋人吗?怎么看都不是吧……

“哦,我欠这个人钱。”

“原来观音坂先生不会这样做吗?”已经戴上眼镜的入间脸上满是伪装的惊讶,“这孩子还挺有名的呢。”

独步想起了那天那句意味深长的很好用,此时有栖川向后靠在床上,打开腿抱怨似的撸着自己还硬的那根,另一只手绕道身后,将那个刚才还吞着入间性器的地方打开,似乎打算射出来才肯罢休。。

“既然都已经来了,那么观音坂先生也一起吧。”

“不是说好只有你吗?”有栖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爬到入间身边,推着他的肩膀。

“加上观音坂先生不行吗?”

入间说着商量的话,但根本不是商量的语气,有栖川歪着头,眼神转到独步这边,“其实也不是不行。算了,独步,你过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野兽盯上,也为什么自己也被划分成了这场淫乱聚会的一员,独步退了两步,似乎想就这样忘掉一切关上门逃掉,但被入间推下床的有栖川不情不愿地走到他身边,将大脑已经死机的社畜推到床上。

“停……”

倒向大床的独步像是扑进入间的怀里,对方刚刚射完的那根就在自己的眼前,身后的有栖川不耐烦地将他翻过来,独步刚刚庆幸一秒钟不用面对这种尴尬,就看到了光着身子的有栖川坐在了自己的身上。眼前的一切太过于突然,明明看了一场好戏,出于震惊当中的独步似乎忘记了勃起的事情,此时被有栖川湿漉漉的臀缝蹭着,才有了一点成年男人的反应。

“独步勃起了。”抵在自己身上的肉棒越来越硬,有栖川的手绕道身后,不需要看着就拉开了独步的拉链,西装裤上了沥沥啦啦多了些水痕,温热的手将独步从裤子里释放了出来。

“有栖川君,不要这样……”

抵抗脆弱而无力,坐在他身上的有栖川对于这种口是心非熟视无睹,他更相信身体的反应材质正确的。他转过身,扭着屁股坐在独步的胸口,还有些红肿的穴口似乎还无法适应空洞,殷红的软肉想要被填满。他的下一个目标此时已经就在眼前了,有栖川低着头,张嘴就把独步的肉棒吞了进去。

“……味道……好重……”一边说话一边用积攒的口水将独步淋湿,明明是普通尺寸,在勃起后大到吞不下,有栖川敷衍地将龟头收紧喉咙,然后用舌苔去刺激柱身,至于吞不进去的地方就用湿热的掌心抚慰,浓烈的味道刺激着有栖川的鼻子,虽然抱怨着,但动作还算体贴。

观音坂独步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把有栖川推开了,突然他想起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于是用求助的眼光看向入间铳兔,一向善解人意的条子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却像是故意一样曲解了独步的意思。

“帝统。”他叫着有栖川的名字,摸了摸他蓝色的头发,“太敷衍了吧。”

他将有栖川的头径直按了下去,来不及收起牙齿的帝统把独步刮到惨叫出声,但本能的吞咽反应又让疼痛变成了刺激,像是抚摸着猫咪,入间顺着有栖川的下巴向下,摸着被撑开的喉咙,隔着有栖川的皮肤感受到独步的肉棒跳了两下,许久未纾解的精液就这样射在了有栖川的喉咙里。

“等一下,有栖川君……别……”

就这样射在被人的喉咙里了……连串的道歉声比咳嗽声音来的更快,性器却无视主人的意志射个不停,鼻腔里涌出来的腥膻体液快要把有栖川呛死了,如果入间继续这样按着他的头,有栖川觉得自己都可以将那里咬断,他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那个蛇一样的男人带着笑容,刚想骂一句,就被对方勾起下巴,被迫把没吐出来的精液全部吞了下去。

“观音坂先生很久没有做了吗?”落在床单上的精液被入间铳兔不带恶意地评价着。

有栖川刚从独步身上下来,独步就瑟缩着爬到床头,裤子被床“好意”地蹭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事到如今已经没办法置身事外,他看着有栖川和入间,还是不能把眼前发生的一切联系起来。

“只是你恰好来了呢。”入间拍了拍有栖川的屁股,“是我多虑了吗?我总觉得观音坂先生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看起来很可怜呢。”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吧?我还挺中意你的。”刚才脱下来的裤子被有栖川扔在地上,“独步,来做?”

这种邀请太莫名其妙了,已经混乱成一团的大脑根本无法理解,这种事真的可以?真的应该吗?他想要一个否定的答案,但面前的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办法给他,他们在靠近,入间脱去手套的手熟练地解开他的领带,有栖川则不耐烦地扯着他的衬衫,此时独步觉得自己像是玩物一样被两个人剥光,身体没办法和大脑统一战线,到被在一起按在床上还是没有返程有效反抗。

刚才还没有得到纾解的情欲让有栖川有些迫不及待,他拉着独步的手握着自己那根撸了两下觉得不对味,回头对身后的入间说:“怎么做?”

“嗯?平时的客人怎么做呢?”入间在不远处点了一支烟,然后爬到有栖川身边,和他一起研究独步。

“你把我当什么人呢?一般也不会三个人一起吧?算了,你和独步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只有这一次啊。”

有栖川做出最后的妥协,趴在独步身上去摸扔在柜子上的套子,胸口几乎怼在独步脸上,那里柔软得和有栖川不符。独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突然下体一阵冰凉,在他身上倒着润滑液的入间唤会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然后把有栖川拉倒自己怀里,面对着独步打开了他的双腿。

“那里可以做吗?”

“唔……大概可以?试试吧。”

有栖川始终始终忠于快感,刚才的不悦已经烟消云散了,他拿起开口的润滑液,淋在自己的胸口和小腹,然后抬起还没有射的肉棒。

“独步,你和女人做吗?”

“诶……啊……”模棱两可的回答,但观音坂有生之年的性体验基本全是和女人。

“在说什么,根本不明白。”有栖川嘟囔着,拉着独步的手摸到肉棒的下面,湿漉漉的润滑剂带着独步的手一路漂流,来到更加湿润的地方,感觉一按就会出水。

男人之间的性是这样吗?观音坂有了那么一点点好奇,但入间却抓住了有栖川的手,将湿漉漉的那里完全暴露出来。

本应该是会阴的地方有个窄窄的小口,吐着水泡湿了独步的手指。

“有栖川君,受伤……了吗?”观音坂说着意义不明的话。

“受伤?”有栖川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里,好像……有个小口……来着……”那里是和自己身体完全不一样的地方,独步有些迷惑。

“什么啊?你也没和女人做过吗?”有栖川笑出声,“这里是阴道,是阴道!”

“啊……观音坂先生,是处男吗?那可真是失礼了,第一次的性经验应该是和更好的人。”入间铳兔看着观音坂呆愣的表情,遗憾地摇头。

“喂喂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就不是更好的人吗?”有栖川难得在别人对自身评论的时候反抗,“起码今天这里没有人插过。”

“手指进去不算吗?”入间伸出两根手指。

“被强迫的当然不算。”

有栖川吐着舌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回头问入间:“我们这样算不算强迫独步?”

恶德警察先生摇了摇头,“他勃起了。”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吧?”观音坂弱弱地加入吐槽,终于把快陷入那道裂缝的手指收了回来。

“独步,你不想和我做吗?”就算会得到肯定的回答,有栖川大概率也不会就此放弃,加上旁边还有个添油加醋的入间铳兔,“算了,这一次就好。”

大腿和身体在腹部做了颜色的过度,有栖川的腿白的不像话,麦色的手指撑开小小的腔口,带来更多视觉上的刺激感。平时摆弄着扑克和骰子的手指将淋在自己身上的润滑液送进去腔口,水越搅越多,淅淅沥沥落在床单上,偶尔入间也会帮忙,将这个“今天还没有人插过”的地方扩展到更开。

实际上这里体感如何他没有试过,为数不多的次数他还是选择了有栖川的屁股,这个孩子好用的方面不只是身体,偶尔套些话,打掉几个横滨的黑赌场也是顺手,下一次做爱的时候还可以听有栖川抱怨最近某某地方的赌场又关门了。

他或许不是在用身体换金钱,而是同样在找寻一种刺激,寻找同样爱刺激的人。3P也是一种刺激吗?大概对有栖川来说也是这样。那个地方被打开的差不多了,啪叽啪叽吞着两人的手指,慢慢和翘起的肉棒一样充血,变成了色情的颜色。

最后的反抗此时土崩瓦解。

“观音坂先生,更喜欢那边呢?”入间在身后将有栖川的小腿挂在胳膊上,向独步展示着那里,被当做性器官的地方都在渴望被填满,早就已经不是插入某个地方了。

观音坂独步用行动回答了入间的邀请,连串的对不起冒出来,在有栖川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观音坂按进入间的怀里。

“喂,带上套子,不然……啊……”有栖川的无效反抗在观音坂独步的刺穿下变成了气音,被粗暴撑开的腔口还没法一下子吃下观音坂的肉棒,但已经停不下来的观音坂蛮横地向里面挤进去。

“好棒啊。有栖川君……对不起,但是……”

独步挺着腰,直到两个人耻骨撕磨。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传来,观音坂想起了那个玩弄着烟盒的手指,抬起头,他看到入间的眼睛,刚才还一发不可收拾的狂躁好像瞬间被那抹绿色抚平,有栖川的喘息声在耳边若有若无,可观音坂似乎只能看到那双眼睛。

啊,那个人真的吸烟来着。他尝到了入间口腔里苦涩的烟味。

—— 时钟已经跳到了第二天。

有栖川拿着啤酒罐,抱怨着两个人把前后都射满了,独步土下座的姿势在床上十分标准,入间则和往常一样吸着事后烟。

“喂,独步!”年下的人叫着他的名字,独步才抬起头来,有栖川弯下腰,凑过来给他灌了一口啤酒,敷衍了几下亲到厌烦了,就去咬他的鼻尖。

“这一次把钱还给你,下一次就不还了啊。”

铳左/慢性

预警:时间线在组队之前。

不知道什么时候碧棺左马刻的莽撞连自己也一并影响,才让自己不加思考就同意了左马刻的计划。

入间铳兔在翻过一堵矮墙之后才稍微有了些时间去想这个问题,但很快身后追逐的声音就跟了上来,入间铳兔咬咬牙,继续向着工厂的出口跑去。

如果要腾出一点余裕去骂碧棺左马刻,当然要等到安全以后,可以当面骂最好不过。

但此时左马刻的焦虑并不比他少。十分钟前他再次确认了手机没有因为刚才的战斗坏掉,但那个重要的电话迟迟还没有打进来。似乎被左马刻的情绪所影响,周遭跟着的几个小弟有些骚动,紧跟着坐立不安了起来。

“大哥,入间先生那边要不要派些人……”

“不。”左马刻却立刻否决了提议,“算了。不要管他,时间到了,我们上去。”

他并不是擅长隐藏情绪的人,但开局就明牌可是混不了黑道的。点了一支烟的左马刻很快换回了更为人熟悉的表情,刚才聚集在他身边的人群分开,为他让出一条直通户神组事务所的路。

虽然大家同属火貂组,但户神组作为早期的武斗派,现在还依靠暴力在横滨生存的组织也就只有户神一家。现今的黑道已经不是靠能打就可以占据一方了,也许是给予敛财,户神无视了火貂退红的禁令,私下里将一些等同于毒品的致幻剂在旗下的夜总会流通,甚至把手伸向了左马刻手下的店。因为这种事让左马刻在本家抬不起头简直是耻辱,但没有直接的证据之前,就算是被火貂退红看好,他也不能直接和户神产生冲突。

因此自家那位好用的警察就这样派上用场了。仅仅一天入间铳兔就带来了生产工厂的线索。户神组的处置场离工厂不过两三公里,只要能找到两者的关联,无论是入间铳兔还是碧棺左马刻都可以达成目的。

调查线索的重担交给了入间铳兔,而左马刻这边和户神也有不少账要算清。户神看着这个只有二十多岁,但短短几年就和他这个一声混迹黑道的人平起平坐,脸上的不满肉眼可见。可左马刻并不在意,甚至连周遭戒备的眼神也完全无视,闲庭信步走到了户神面前。

“呦。”他在户神面前坐下,像在自己的事务所一样,将两条长腿搭在了茶几上。

“我说碧棺……”户神的眉毛跳了两下,“本家不是刚刚告诉过你要收敛一下吗?你来这里是想让我教你什么叫做人要夹着尾巴?”

左马刻打量着户神,随手将烟头弹了出去,火光在空中画着线,落在了户神的面前,“啊啊,倒也没错,看着户神大——哥,确实知道什么叫夹着尾巴做人了。”

挑衅明目张胆,户神身后几个人已经坐不住了,左马刻身后的小弟也跟着戒备了起来。但户神挥了挥手,让一触即发的气氛稍作缓和。

“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呢?”户神不怒反笑,打量着左马刻和他身后的几个人,“组长那边你的嫌疑还没洗清,现在又来我这里挑衅,组里的人说碧棺左马刻勇武,在我看来这分明就是有勇无谋啊。”

“是不是有勇无谋要看结果说了才算吧。”左马刻敲了敲烟盒,磕出一支烟,身后有眼色的早就备好了火机,“在横滨涉足毒品,我觉得户神大哥你才是真的有勇无谋。”

“喂喂,碧棺,这脏水不是随便就往谁身上泼的。”坐定了左马刻手里没有证据,户神并不紧张,“药是从你下面的夜总会出来的,怎么,你现在走投无路想随便抓一个人拉下水吗?”

“证据?证据不就在你处置场旁边的工厂里吗?”左马刻笑着将腿用茶几上拿下来,弯腰靠近户神,“不然你以为我今天到这里是干什么来的。”

他观察着户神的表情,似乎想从对方的神态中察觉到蛛丝马迹。从进门开始就过了约定的时间,入间铳兔的电话没有拨过来,甚至让左马刻有了一种计划失败的感觉。

碧棺左马刻的到访必定会牵制很多人留在事务所,哪怕是面对组内的武斗派,能给入间争取些时间大概也不是难事。可是现在……

没有足够的饵料,就算是户神也不会轻易上钩啊。

“那个工厂是挂名生产饲料的吧?用那些设备就能搞出未定的生产线,户神大哥你这边人才也不少呢。”

“工厂?别说的那么含糊嘛,我可听不明白。不过在我的处置场那边,确实发现了一些好玩的。”户神拿着手机,没有看左马刻,“现在你屁股没擦干净,又多了一条和警察勾结的嫌疑,就算是组长再怎么看好你,本家的其他人也不会就这样放任吧。”

靠着缭绕的烟雾才没有让左马刻瞬间紧绷的表情被察觉,他在弹了烟灰,拿下香烟的左马刻面色如常,“怎么?有警察调查户神大哥了吗?”

“啊啊,处置场那边的人说抓到了好玩的虫子。”户神翻转手机,向左马刻展示了手机上熟悉的黑色西装和红色手套,那人被反绑在椅子上,脸上套着麻袋,“入间铳兔……是吗?不是之前有传闻他是你碧棺左马刻的情人?现在你出现在我这里,你的情人去调查我的处置场,微妙巧合到有点说不过去吧。你现在乖乖跪下道歉,我说不定还可以留你的情人一条命。”

威胁明目张胆,但左马刻刚才还紧张的心却因此平静了下来。

“情人什么的……那个人可不够格。不过户神大哥……”左马刻抬起头,褪去了嚣张的笑容,温和的表情出现的不合时宜,“别小看那个兔子了。”

就在此时,屋外警笛声大作,房间内乱成一团,刚刚紧闭的大门被一脚踢开,本应该出现在处置场的男人身着着黑色的西装,和十余名警察就这样出现在了户神事务所的门口。

“户神铁介,我们有证据证明近期横滨内流通的毒品和户神组有关,请配合调查,你被逮捕了。”

走进房间的入间铳兔没有戴眼镜,额角还贴着白色的胶带,衬衫上糊着血渍,和一个小时前跟左马刻分开的体面判若两人。

黑道和警察抗衡的日子早在H历开始就一起不复返了。枪械被取缔,在依靠催眠麦克风进行拘捕的警察看来这些被包围流氓简直如同手无寸铁。就算是武斗派的户神,在直接针对精神的催眠麦克风面前也是不堪一击,很快锤头丧气的户神被戴上了手铐。

照片上果然不是他,虽然穿着相同的衣服,但有着亲密关系的加持,即使是细节也可以看出明显的不同。

那个警察还在指挥着现场处理,但额头的胶带已经开始渗血了,左马刻本想调侃一番,但这时候安然无恙的黑道和场面格格不入,去触逆鳞简直有勇无谋,他挥挥手,身后几个人跟上,打算先一步离开现场,就在这时,平时一贯被手套包裹的手当在他的面前,一副手铐从手心垂了下来。

“碧棺左马刻,我怀疑你与此时也有关联,需要你回警局配合我的调查。”

“喂喂喂……你开什么玩笑。”左马刻没想过自己能从这件事中摘干净,但一并没牵扯进来也是他没想过的,眼前的警察脸色难看极了,脸颊上还挂着干涸的血痕,此时迁怒的情绪一目了然,在左马刻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副熟悉的手铐又一次挂在了他的双手上。

“别把警察当玩具了。”入间铳兔冷笑着,随后对身后的人说,“一起带走。”

——

左马刻趴在栏杆上盯着入间的背影,在确认释放手续已经办理完成,才悠闲地吹了声口哨。

如果不是铁门马上就被打开,那声口哨难免成了再次惹怒入间的理由。虽然那警察在消气后信誓旦旦说着是不想被议论自己和左马刻有所勾结,但就算用左马刻的脑子想都知道是他是在迁怒。

左马刻并不想追究这些,他看着入间的侧脸,额头上的胶带已经被撕下来,一块不小的血痂贴在的发际线旁边,没有做特殊的处理,不过留下伤疤是难免的了。

他跨出铁笼,双手塞进口袋里,四舍五入他算是这里的常客,身边警察的窃窃私语全被当做虫鸣无视掉了。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警局,一路走到停车场,左马刻才快走了两步,不老实的摸到了入间的口袋里。

“给我支烟。”不问自取已经是传统操作,左马刻整个人贴了上来,下巴撑在入间的肩膀上,就这样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了烟盒。

在这段时间左马刻学会了什么是避嫌,但依然没有学会保持距离感。两个人身高相近,这样过分的暧昧像是左马刻故意留下的谈资。

“啧。”

好在附近并没有观众,他也放任了左马刻的恣意,拿出了放在另一个口袋的火机,左马刻还等着他将香烟点燃,但入间只是将打火机向上一抛。左马刻右手抓住空中的火机,左手绕过他的身体,咬着烟盒里弹出来的香烟,砂轮摩擦的声音就贴在入间的耳边,灼热的火苗转瞬即逝,随后就有了淡淡的烟味传来。

“去喝酒吗?”他微微侧过头,呼吸和烟气一起吐在了警察的衬衫上,但随后想起入间还挂着彩的脸,垫着脚尖看了一眼入间的额头,最终还是放弃了喝酒的念头。

“哦,我忘了,算了,去吃点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的车钥匙在左马刻手中晃了晃,不需要引路,他就找到了那辆熟悉的车钻进了副驾驶。座位是他熟悉的舒适度,向以往一样,他将双手枕在身后开始闭目养神,但司机迟迟不肯进入车内,他等到有些不耐烦才敲敲窗户,示意入间铳兔赶紧进来。

入间的沉默有些反常,对他而言,代价永远会被控制在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可是这一次事态的失控是自己,还是左马刻一手造成的,入间铳兔已经有些混淆。

升迁是他的目的,但付出的代价并不合理。可左马刻不仅在组内撇清了和入间的关系,同时也将户神组手下的几家店纳入囊中,这一切仿佛是自己为左马刻奉上的。

“我想到了很可怕的事情。”入间打开了车门。

“是我在利用你的可能吗?还是那一天我会背叛你呢?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警察去拉拢组内武斗派的势力,啊啊,这样一想确实也是不错的买卖。”这种话题左马刻并不会回避,两个人立场太鲜明,似乎互相对立才是两个人最终的归宿。

“不。”入间也抽出一支烟,靠近左马刻将香烟点燃,他看着左马刻近在咫尺的双眼,无视了里面的戏谑,只是深吸一口后,就将香烟夹在手中启动了汽车。

“我在想我为什么会相信你。”

——

开往中华街的汽车在半途中便掉头向入间公寓的方向驶去,最终入间的性欲还是战胜了食欲。他不想弄脏车内,在一发不可收拾之前结束了就强行和左马刻的吻。

警察和黑道产生“感情”的地方绝对不是光鲜的场合,这种浅薄的关系是怎么样发展成肉体交融的,现今也没有人想去回味了。困扰着他的问题不会靠一场性爱就得到答案,但是可以让他得到一段醉生梦死的时光。

事实上两人唯一默契的地方就是都想将这种关系维持在浮于表面的阶段,交换虚假的情报,相互玩弄与挑衅,似乎只有这样才是最优解。语言在这个时代被当做武器,但这句话对于两个人关系而言简直毫无说服力,左马刻宁愿和他接吻也不想说“我没有想过背叛你”这句话。

他咬烂了入间的嘴唇,吮着腥甜的血液,沉重的喘息声唤醒了声控灯,在一切被灯火窥见之前关上了大门。

扯飞入间衬衫的扣子从来都不是因为左马刻处于失控,那是情趣的一种,可是刻板的兔子却从不明白。但此时入间明显心情不佳,aloha被脱下的时候,左马刻听见了扣子落的地的声音,却也早就没有了思考扣子落在何处的余裕。

入间难得主动,挤进他的双腿之间去蹭着裹在牛仔裤里的存在,皮制的手套在左马刻的胸口晦涩地游走,他想看看左马刻此时的表情,却被对方掰着脸将同样的香烟味灌进口中。

口腔内被粗粝的舌头洗劫着,连带最深处也没有放过,左马刻喜欢借着身高的优势在接吻时候占据主动,然后用高超的技巧将对方搞到腿软,但眼前的对手是同样精通此道的警察,入间单手摘下眼镜,摸索着放在了鞋柜上,然后开始了成人的反击。

两个人的性器已经被入间释放了出来,摘下手套后,他就这样将两根圈在了一起,干涩的触感带来的快感在慢慢取代了疼痛。两个人只能将闷哼的声音吞进口腔,涌出的唾液落在两人之间。

拉着丝的亲吻在玄关的氧气被抽干之前默契地结束,推开左马刻的入间并不想就这样射在手心,他肖想着左马刻紧实的屁股,双手绕道左马刻身后,摆着紧实的臀肉将那个看不到的地方分开。

“啧,发情了吗?”左马刻似乎还有余裕用自己那根蹭着入间和自己尺寸差不多的肉棒,将前液蹭到入间的体毛上。他没有折磨自己的爱好,既然入间想插进去,那给他一点福利也没什么不可以。

“你也差不多吧。”已经不知道是谁的体液将两人之间弄得一团糟,事到如今相互责备早就像是自取其辱。入间摸出了鞋柜里的套子,打算继续进阶操作,左马刻抓着他的手,将套子咬在齿间,撕开了锯齿的包装,然后将遗留的边缘挂在舌尖上展示给入间看。

“那就快插进去。”吐掉了包装纸的左马刻将入间的耳骨咬得通红,那个蹦蹦跳跳的血痂扎眼的很,但他的妥协也就到此为止。裤子被踩在脚下,抬起腿搭在入间凸起的胯骨上,带着入间的手指去该去的地方。

包裹着套子的手指轻轻挤开那里,入间从没有把性当做发泄,他心里积压的疑惑也只能由自己开解,折磨床伴,哪怕这个人是左马刻也并不是他的爱好。

但能做的体贴也仅此而已,扩张的动作敷衍又仓促,但不只是他,左马刻也已经急不可耐,笼子里可没有人会,也没有敢这样对待他的屁股,落在地面的液体被两个人踩得啪叽作响,但丝毫没有穴口的吞咽来得煽情。

“行了……快点……”

绞在里面的套子被扯了出来,入间抬起左马刻的大腿,将手指换上了更具有规模的性器,一点点挤进左马刻的身体里。太久没适应的穴肉已经忘了怎么将这么大的东西吞进去,只能靠他的主人用食指和中指将那里撑开小缝,慢慢扭着腰和入间合为一体。

左马刻低头亲着入间的额头,这个吻在色情的时间内出现的不合时宜,或许它有着什么意义,但绝对不是现在应该思考的。左马刻的身体被顶的一晃一晃,依靠着本能的性爱要比之前来得更激烈。同这场性爱一样,不加思考的撕咬才是黑道与警察的末路。耳鬓厮磨之间就是不断献出自己要害的过程,只要有一个人动了背叛的想法,那么咬断对方的喉咙也只是唇齿闭合这样简单。

“我不会背叛你”是两个人都不会说出的话。因此纠结于一个虚无的答案位面也太过可笑。入间想和左马刻接吻,想回到上车前,让左马刻想刚才一样咬破他的嘴唇,堵住那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汗水渗进血痂当中,被铁棍敲中的时候他在想什么?虽然已经忘记了,但是左马刻背叛了自己这件事似乎并没有成为脑内的首选答案。这种怀疑不是可以搬到明面的,但留下的刺终究有一天会撕破伤口,与其等那一天的到来,入间铳兔此时又很庆幸自己说出了那句话。

“嗯?你再走神什么?”夹杂喘息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气,入间的脸被左马刻抬起来,居高临下地眼神当中除了不满还有欲望。

或许是源于性,或许源于征服,刚才还亲吻着额头的嘴唇吐出两句脏话,他看到了左马刻尖锐的牙齿不断靠近,那块血痂被左马刻含在口中,在入间来不及制止的时候就被牙齿和皮肤剥离,就这样被扯了下来。

“你……”突如其来的疼痛和骤然的绞紧让入间的精液和脏话一起吐了出来,然后一并被左马刻收进身体里。他和入间接吻,将那块血痂咬碎送过去,长腿勾着入间的腰拉向自己,许久没有纾解的性器就这样将精液涂在入间的胸口。

愈合的伤口在渗血,连眼睛里也一并被染红,被弄乱了头发的入间像逮捕左马刻那天一样狼狈。左马刻轻车熟路拦住了招呼到他脸上的拳头,拉着入间的手,将自己最重要的下半身交给了还在怒火当中的人。

“那你就当做这是我给你留下的伤口吧。你可以恨我,可以报复我。”左马刻将血从入间脸上涂开,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来,再做一次吧。”

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