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三日月收到了花和巧克力,看起来栩栩如生的花拉近仔细看每一朵花似乎都像是巧克力,三日月稍微碰了一下然后问:“这是巧克力吗?” “是的。你知道厂商都很积极上门推销,鹤丸先生就提出了让他们试着做,谁做得合他心意今年他就和谁签下新的生意。”负责送礼物过来的太鼓钟似乎对于自己教父的任性妄为已经习惯,他说:“最后是一家意大利老牌巧克力得他欢心,做了好几束只有这一束他比较满意,就叫我拿过来了。” 三日月拿着那束花想了一下后看着送来的太鼓钟问:“最近是情人节吗?” 说完之后三日月还看了一下手边的日历,太鼓钟说:“不是,三日月先生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教父心血来潮。”看到三日月似乎翻不到日历在哪页,太鼓钟不禁说:“三日月先生,你可以用手机查看会更方便。” “也是,不过我不太习惯。”三日月说完之后去找自己的手机放哪里了,他说:“啊,手机啊……这是放哪里了?” 对于三日月不太在意电子产品应用一事太鼓钟深有体会,不过手机这么重要的设备还是不要弄丢的好。于是太鼓钟打了一下三日月的手机电话,听到铃声之后三日月走到自己挂起的外套前从口袋里头把手机拿出来,他回过头来笑道:“谢谢,今天忙了一天都完全忘了拿手机出来。” “三日月先生,你应该适应一下电子设备,教父有时候说你……” 太鼓钟差点顺口说了出来,还好马上打住了,不过三日月自己接下了说:“说我好像石器时代过来的,还好平时不做饭,否则可能要在家钻木取火。” 太鼓钟干笑了几声,三日月记得还真牢,太鼓钟不确定他是不是对这句话颇有微词,不过太鼓钟还是不接这话头了。 三日月找了个花瓶把着束巧克力玫瑰放好,眼看他似乎真的想拿来做装饰,太鼓钟问:“你不吃吗?鹤丸先生说你挺爱吃甜的。” “巧克力太甜了,有点腻。”一大束巧克力估计都有九十九枝,全部吃完估计要去看牙医。三日月说:“配红茶的话还是蛋糕的好,不过巧克力蛋糕吃太多我也吃不消。” 似乎鹤丸早有吩咐,太鼓钟说:“先生,你不用担心,鹤丸先生说这巧克力是特制的,甜度和苦味降低,牛奶味口感加强,里头还使用了多种水果口味搭配,希望你每一朵都有新惊喜。” 三日月总算有点兴趣看看鹤丸送来的这一束花,他抽出了一枝出来拆开了透明包装袋后打量了一下后说:“这样啊,那替我谢谢教父吧。” 鹤丸国永是一个讨厌无聊的人,他讨厌一成不变,就算是无聊的生活他也要挖掘出新的乐趣,所以就算是一颗巧克力,大概他也要玩出花来。三日月吃了一朵玫瑰花巧克力,不是很甜的巧克力,牛奶味很香醇,入口也不会觉得甜腻,是三日月喜欢的口感。所以他姑且当这是一份合自己心意的礼物,所以可以感谢教父的好意。 作为检察局的局长三日月其实不算非常忙,他的属下都很能干,加上他自己有处理方法所以工作方面从来不会使他太忧心。该说他这个检察局长也不怎么走心,只要不出意外能维持平稳就行,努力工作这种事情从来不在他的的考虑内。 今天三日月心情不错,所以他提早结束了工作并且安排妥当然后去致谢,不过却被告知鹤丸不在家里,有人邀请他出门参加派对,烛台切跟着过去了,太鼓钟以自己未成年的身份成功留在家打游戏。他说自己不喜欢那些几十种香水混杂在一起的地方,会让他的嗅觉备受摧残。三日月如果要过去可能还得和主办方打一声招呼,毕竟那不是买票入场的地方,私人派对就算是教父也得礼貌询问自己能否出席,除非是去砸场子。 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八点,过去大概要四十分钟,三日月说:“那你打声招呼说我过去吧。” 太鼓钟思考了一下说:“万一对方拒绝接待呢?” 三日月笑道:“我想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吧。” 为什么要为难他一个热爱打游戏的小朋友呢?要是不给三日月这个面子会不会出问题太鼓钟似乎也能料到,所以他只能无奈点头,然后拿出手机。 三日月让家族的司机开车送他过去,鹤丸说过三日月可以随时用他家的司机,随传随到。意大利的夜晚街道灯火通明,三日月坐在车上难得拿出手机本来想发短信,但是想了一下还是算了,反正就算发了消息鹤丸也不会中断娱乐,随便过去当给他个惊吓好了。当然三日月不认为鹤丸会吓到,不过是犹如班主任去捉包一样的剧情,鹤丸一直屡教不改。 来到私人别墅确实也没有人拦三日月,三日月没有过问派对主人是谁,不过现场宾客不少可以看得出别墅主人人脉广受欢迎,私人派对以娱乐放松为主,宾客在露天的自助餐之中宾客有说有笑很放松,看到三日月经过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视线,大家都对露天舞台的乐队和社交应酬失去兴致。三日月对其他人的目光不感兴趣,所以只是跟着引路的人直接进入别墅,客人娱乐的区域正在举行着各种游戏,不参加的人则在旁边休息。三日月看向沙发那边,好几个人围着某人正在调笑,鹤丸毫不忌讳地枕在一位名模腿上,和隔壁殷勤地跟他搭话的男模聊了几句。名模接过切好的水果喂给鹤丸,鹤丸听到她的声音之后睁开眼睛笑着张开嘴巴看起来很是享受,氛围可以说是十分愉快。注意到三日月的时候鹤丸有一瞬间的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说:“我想肯定不是小俱利打的招呼。” 三日月一来沙发上的人马上投来惊艳的眼神,甚至有些人仿佛被迷住一般。他看向鹤丸笑道:“你对小朋友的教育还是不错的。” 很多人都好奇三日月的身份,甚至忍不住社交般询问邀请他一同坐下,因为三日月虽然看起来是一位温和的先生,但是站着俯视的模样还是有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鹤丸见状说:“好了,你们下去吧。” 男模似乎有些失落,他试着讨好说:“难得有机会,不如一起坐坐吧。” “我看就不了。”鹤丸风趣地说:“我怕他坐久了把你们的魂都要勾走了。” 大家自然笑得欢乐然后说一些很自然的恭维话,不过也没能留住鹤丸。鹤丸让他们都散了之后靠着沙发抬起头看向三日月说:“你日常忙完没点想干的事情吗?” “我还以为你特意送花来是因为想见我了。”三日月总算坐下,在鹤丸附近的侍应马上过来给他拿新的酒杯过来倒酒。玻璃几台上摆满了开了的酒瓶和小吃,鹤丸身上酒气很重,三日月嗅到了说:“你喝了不少。” “一点点而已。”那点酒对鹤丸来讲根本不算什么,他反倒嗅了嗅三日月然后说:“你身上的香水味很俗。” “可能因为我在这里走了一圈搭讪的人不少。”三日月抬起手臂嗅了嗅,说:“我也不太清楚这种聚会客人的品味。” “好了,你不用拐弯抹角,我看也没什么聚会能入你法眼吧。”鹤丸对于三日月的弦外之音反应非常快,他不禁说:“所以我才说你该有点自己的兴趣,省得无聊过来找我不痛快。” 三日月意有所指地笑道:“哦?我还以为你送花给我是因为无聊寂寞,想我陪你。” 鹤丸嗤笑说:“你没看到我交友生活精彩,不是你过来打扰的话今晚我的生活会十分精彩。” 三日月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了两声,说:“多人围在你身边不代表你不无聊,该说你是因为太无聊了所以才让他们围在你身边。”三日月看向鹤丸笑道:“我说得对吗?教父。” 鹤丸一脸无聊的样子不过没有说话,好像确实被三日月戳中。三日月站起来朝鹤丸说:“我想感谢教父赠送的玫瑰,不知道今晚你有没有空呢?” 鹤丸看着三日月给的这个下台阶,看着他的笑容颇有诚意,鹤丸姑且就顺着下了。被三日月一说,他确实觉得无聊了。 鹤丸和三日月一起提早离开,鹤丸问三日月要去哪里时其实三日月没有想好,不过鹤丸有地方想去,他开车载三日月去旧街区,街上这个点灯红酒绿到处都是庸俗的香味,三日月看到暗巷里头有各种见不得人的交易,不对,该说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在这里都不算什么所以随处可见,法律的意识在这里也变得浅薄起来了。 不过也有些可取的地方。不知真假奇奇怪怪的古董,因为从不法渠道中得来的所以有时候可能会有些惊喜,辨别真伪成为了一门学问。鹤丸带了三日月去看马戏,说是马戏可是没有动物表演也没有空中飞人,没有那么大的场地只有地下房间里凳子上坐着几个人,只需要一瓶饮料的钱就可以欣赏一小时的马戏,尽管只有些拙劣的表演。今天他们还请了魔术师,大概是因为魔术师走投无路缺钱所以只能投靠马戏团,不过因为有魔术表演的关系所以多了几个观众,地下的这个房间的人总算多了起来。 三日月和鹤丸坐在凳子上欣赏这种不入流的表演,对于鹤丸时高时低的审美三日月已经习以为常,不过鹤丸看得很起劲,仿佛这是什么百万剧场,他甚至给予了很多掌声,与三日月一起在这个地下马戏团都十分显眼。他们两人衣着光鲜与这里格格不入,所幸鹤丸看起来还算捧场,所以马戏团的团长才敢过去询问鹤丸拿小费。 鹤丸是一位很阔绰的客人,团长谄媚地过来询问他小费,绞尽脑汁希望这位客人可以豪爽一些。不过不用他们多说,鹤丸已经掏出了钞票,数额足够让他眉开眼笑。为了感谢鹤丸他们让人为他演唱一曲《夜莺》,不怎样的场地却有唱歌了得的歌手,也真是意外惊喜了。 人的际遇是很奇妙的,出来后鹤丸跟三日月刚才的男歌手如果不是出身贫穷说不定能成为优秀的歌手,不过三日月却笑了笑说:“不见得。” 鹤丸好奇地说:“哦?” “现在舞台上的歌手比他优秀百倍,也许他的资质和他们一样优秀,可是优秀的人需要打磨多久才能有如此耀眼的样子?”大概是优秀的人见过太多,三日月已经不会感到惊艳,他说:“打磨的时间和耗费的精力才是决定性的关键,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同时可以肯定自己的才能一定可以开花结果。” 鹤丸听了之后笑了:“意外地有时候我和你倒是颇有共鸣啊。” 在他们的世界之中才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并非他们不重视才能,而是才能这东西并不是成功决定性的关键,他们对所谓的优秀无比挑剔,同时也明白到才能这种东西并不代表必然能开花结果。 见过太多的这样的例子,所以没太多精力去可惜。 不过三日月有注意到,鹤丸看马戏团的表演只是找乐子,不过对最后演唱确实有不错的好评,听到三日月提问鹤丸说:“我不是觉得歌手唱得好听,我只是觉得那首歌还不错而已。” “但日常很少见你听这首歌。” “哦,不过就是以前上学的时候听过觉得不错。”就好像是昙花一现的记忆,就像忽然想起童年吃过的雪糕味道,鹤丸说:“仅此如此。” 这对鹤丸来讲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所以他也没有详谈的打算,他喜欢的歌太多,谁会对随口一句在意呢?鹤丸到处乱逛,买些看起来其貌不扬但味道不错的东西,他的兴趣就是让不想尝试的三日月好好品尝一口。三日月姑且试一下,就算好吃他也不会想多吃,就正如尽管表演可能很有趣,但是这种地方不符合他的喜好,所以除了笑着算是应付,他是不会有任何赞美和接受的想法。 不过鹤丸最喜欢的就是哪怕三日月不喜欢,但是也得陪着自己这件事,勉强三日月跟随自己的脚步某程度也算是一种恶劣的趣味,当然,鹤丸好奇的是三日月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找完乐子了鹤丸就回去了,路过小巷的时候他听到了打人的声音。侧头过去的时候看到几个男人在踢一位衣衫褴褛的女性,尽管在这种地方打架和虐待经常发生,不过殴打女性这种事情有违绅士之道,所以就算是穷困恶劣的地方,也不代表他就会无视这种事情,根据三六九等改变对帮助对象的态度这才是虚假的绅士。所以鹤丸走过去朝那些人说:“喂,住手,赶紧给我滚。” 听到有人插手的声音那几个人马上回过头去,看到鹤丸这个衣着光鲜的人他们还心想哪里来的不知好歹的家伙,看起来就像能打劫的肥肉。不过这样想了一秒他们就感觉到鹤丸身后的压迫感,没有接近的三日月在后头看着巷子里头,但是他们第一注意的不是三日月的美丽,而是他的凌厉,为此本来嚣张的气氛降低了不少,然后其中一个似乎认得出鹤丸然后和同伴小声交谈了几句,果然同伴也脸色大变然后赔笑说:“啊,我,我们只是觉得她唱歌太难听了……”不过这个解释明显让鹤丸更加不屑,所以他们马上闭嘴然后后退说:“抱歉,抱歉!我们马上走了!” 那几个男人落荒而逃,鹤丸没兴趣地收回视线,三日月说:“看来他们认出你了。” “认不出来那是他们倒霉了。”鹤丸对于动手这种事情无所谓,不过他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喜欢动手解决。“要是得动手才能解决问题,那看来我这个教父也没什么威望啊。” 鹤丸走过去那位在地上勉强坐起来的女性身边。要帮助她吗?鹤丸知道一时的帮助很简单,对于上位者来讲施予微不足道,但是他们不会无限地释放这施予般的善意,他们不是救世主,善意也只是一时,就算他今天救了这位女性,也不代表可以以后都救她,毕竟他们黑手党也不是慈善机构。 但是既然有缘,还是可以稍微帮忙一下让这里的人少欺负她,至少能改善一下生活吧,其他就不是他能干涉的了。正当鹤丸这样想着准备打电话的时候,看到那名女人抬起那张有伤痕的脸时鹤丸略显惊讶。 三日月也注意到了,所以本来对于脏乱小巷保持距离的他走过来问:“怎么了?” 鹤丸稍微蹲下看了一下那个女人,女人喉咙发出笑声,然后开始唱起来。她似乎神智不太清醒,喉咙的声音十分沙哑,声带明显受到了破坏,所以唱出来的歌十分难听,不过三日月听得出那是刚才在马戏团那里听过的那首《夜莺》,虽然听起来很难听,但是她唱得很入神。不听声音的话光看她陶醉的表情,这首歌仿佛被她唱得异常动听。 注意到鹤丸一瞬间的反应异常,三日月也多看了一眼那个女人,鹤丸恢复正常拿出手机说:“先带回去吧。” 二. 鹤丸打了电话叫大俱利伽罗过来带走那个女人,三日月猜他没叫烛台切过来的原因一是烛台切还在那个派对里头,二来是大俱利伽罗不会像烛台切那样仔细问那么多东西。毕竟鹤丸现在看起来似乎不太想解释。 果然,大俱利伽罗来了就让两个属下把人带回去,他好像清道夫一样只是过来办事,让人把对方带到车上,至于怎么处理鹤丸没有说,不过大俱利伽罗似乎会处理。随着大俱利伽罗到来鹤丸也结束了今晚的活动,三日月看着他准备上车就笑着问:“今晚你是让我打车回去吗?” 鹤丸笑着说:“你可以踩单车回去。” 不过当然,这是开玩笑的,鹤丸收起玩笑的态度凑过去三日月耳边说:“但这样我的花就白送了。” 鹤丸今天让三日月跟自己回去,当然大俱利伽罗的车也跟在后面,因为刚才的事情所以鹤丸似乎在沉思,注意到的三日月坐在他身边,车厢里头沉默着,鹤丸百无聊赖地看着车窗外,三日月说:“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带其他人回去。” 鹤丸看着车窗外扬起嘴角笑道:“哦,你还会在意这种事吗?不过你用这种语气说还真没说服力啊。” 当然,三日月并不觉得鹤丸真的敢当着自己的面带暧昧对象回来,他虽然心情不太好但是不至于到愤怒的地步,所以三日月判断那只是让他个人觉得有点不爽的事情,那个女人应该还不至于是鹤丸什么很重要的人,三日月对于鹤丸还是了解的。 所以三日月继续闲聊般地说:“刚才你看到那名女性之后就有点不高兴,我总得知道你不快的原因吧。” “哈哈哈,怎么,是因为想知道我有没有弱点吗?” “是出于对你的关心,鹤丸。” 他没有戏谑地称呼自己为教父,而是称呼自己的名字,似乎也有一种示好的意思,鹤丸转过头看向三日月,这个男人的优点和缺点就是洞察力很强,虽然懂人心是好事,不过鹤丸不太想让三日月那么懂自己,让他看穿底牌总会让鹤丸有种不爽的感觉。 不过这应该是好意,鹤丸心想。 “是我以前高中读书时候的学姐,没想到她变成这样。” “你们感情很好吗?” “不,只有几次接触,不算熟。” 鹤丸回忆的时候数了一下指头他们接触确实不多,三日月心想如果接触不多但是能让鹤丸记得的话那应该是一个让人很有印象的人。想起她刚才用难听的声音唱的那首歌,回忆鹤丸之前评价说的话,三日月猜了一下说:“因为她唱的那首夜莺很好听吗?” 鹤丸哈哈笑,再次同意三日月的敏锐,他说:“确实,夜莺的歌声很美妙。” “她在你眼里是一只夜莺吗?”三日月品评了一下这句话说:“也对,我们的善意对普通人来讲都不够真诚。” “真诚?我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的神父,不可能拯救众生。所谓的真诚难道是承包可怜人的一生?”鹤丸仿佛听到什么搞笑的话那样嗤笑,然后说:“就算她遇到我,被黑手党的人带回去可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鹤丸回去了之后没多久大俱利伽罗就过来简洁地告知他已经把人送院治疗,因为是大俱利伽罗他们送过来的所以医院不敢怠慢,这个点医院正在给她加班做检查,大俱利伽罗准备离开,不过鹤丸叫住了他说:“不用夜晚特意去查,不是多紧急的事情,休息了有空再说。” 大俱利伽罗想了一下之后没有异议,于是他回家睡觉了。鹤丸也先去洗澡休息,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鹤丸跟佣人说:“我今天累了,你们给三日月先生准备房间吧。” 鹤丸不想应酬了,于是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想起了被带回来的那位女性,与其说是对她的遭遇感到愤怒,不如说是可惜。尽管知道才华凋零也是常态,不过因为是自己认识的人所以大概还是有几分可惜吧。 毕竟对一些人来讲,才华是改变命运的关键。 不过也没有那么多感情去可惜,心情被弄坏了让鹤丸没兴趣做其他事情,不然今晚可能鹤丸原定今晚会和三日月做更多的事情,啊,想起来有点浪费,毕竟已经有两周没见,可惜他失去了兴趣。于是鹤丸关灯睡觉,打算明天有空再处理了。 在黑暗填充了房间之后鹤丸闭上眼睛,不过听见开门声之后他又再次睁开。在这个时候胆敢过来并且不被佣人阻拦的的家伙只有一个,进来后他也来到自己身边,鹤丸从后方被抱着,对方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反而像是想让他醒来配合自己一样,让鹤丸感到他果然十分可恶。 于是鹤丸睁开眼睛说:“你不是喜欢养生一样健康的生活吗?” “但是反正也过了早睡的时间了。”三日月把鹤丸抱在怀里,说话的气息落到鹤丸脖子上,他们的距离十分接近。“今晚你本来也是这样的打算的吧?” 三日月猜得没错,该说这还用猜吗?他们两个在这方面都可以称得上是心有灵犀了,三日月虽然没有非常用力地禁锢鹤丸,不过鹤丸似乎也没办法挣脱开,所以他只是转过头去说:“计划是可以取消的。” “被别人影响改变期待的计划果然还是让人不快啊。”三日月吻上鹤丸的耳垂说:“那束花不错,我也很期待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所谓美妙的夜晚指的是勉强自己吗?鹤丸想了一下确实呢,如果是他的话也很喜欢让三日月做一些他不太想做的事情,看着对方不情愿的表情确实十分美妙,至少会让鹤丸心情很好。 他们真是连这种恶劣的喜好都很接近。 所以三日月并没有迁就鹤丸,在不踩到鹤丸的底线前提下他会随心所欲,就正如鹤丸也是这样做的。不会让对方真的生气,但是却因为尺度把握得十分准确所以反而更显得非常可恶。 没有让鹤丸说更多的话,双唇很快被堵住,被捏紧下颚不得不张开嘴巴呈现张开的模样,紧接着舌头顺势进去。柔软湿热的舌头在口腔里纠缠,两人口中的声音仿佛融合在一起那般,连呼吸也变得炽热。 反抗的话会让对方更加快乐,鹤丸是知道的。但是顺从又会让人不爽,归根到底就是三日月实在太不可爱,这样乘虚而入反倒比日常更加兴致勃勃,舌头逗弄鹤丸的耳垂和脸侧让鹤丸有种被大型动物舔舐的错觉,压上来的身躯所传来的热度让鹤丸心跳加快,好像身体的细胞被唤醒一样,甚至可以感觉到贴在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变得硬热,生理反应直白地传递着对方的状况。 “你真的心情不好的时候从来不会主动让我哄你,胜负心也太强了。”三日月一边低声说着一边把手探入鹤丸的衣服里面说:“学学撒娇怎样?” 鹤丸好像听见什么笑话一样嗤笑:“我要跟你撒娇怕不是意大利要变天了。” “教父,上床时可以稍微放下你那些成年人的自尊。” “哦,那怎么你不能直说一下你其实是因为嫉妒所以才想和我上床?” 他们两个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双方似乎都对对方的态度不太满意。三日月说:“我只是不喜欢因为别人打扰原来的行程。” 鹤丸扬起嘴角笑道:“所以我也没什么不高兴。” 他们有时候实在谈不拢,谈太多反而不解风情,所以三日月同意很多时候不应该在床上聊太多,还是行动来得直接。而鹤丸则在心里骂三日月卑鄙,每次不想听就堵他嘴巴。 不过鹤丸确实也不会说,自己很喜欢三日月的手抚摸自己时的动作。每抚摸一个地方仿佛就要往那里点起火焰,鹤丸的身体面对着他的时候实在意志薄弱,光是手指进去就已经让鹤丸有所感觉。指节,指腹,长度等等似乎早已经深入记忆之中,沾满液体的手指在狭窄的甬道里扩张着,张开的手指不断地让内壁变得更加柔软适应,负责抚摸的指腹传来的粗糙感恰到好处。一边被三日月亲吻着的鹤丸很快身体就被唤醒一样,甚至回忆起平时做爱时高潮的快感,光是想到这里就变得无比期待。 手指从甬道退出来,不知道为何鹤丸觉得有些空虚。大手在自己的身上抚摸,每一寸地方都仿佛不能放过。鹤丸情不自禁地扭动身体,就连自己忍不住张开双腿夹住三日月都没有觉察。倒是三日月发现了,两人的身体紧贴着性器互相摩擦,鹤丸的呼吸渐渐变了。 漫长而耐心的前戏渐渐变成煎熬,充满期待却无法被满足,知道是对方坏心眼使然所以无法开口要求,鹤丸就这样忍耐着。直至面色潮红,呼吸也变得粗重也依旧忍耐着。有时候三日月实在佩服鹤丸的忍耐力,他一边挑逗着鹤丸已经抬头的分身一边观察着他吐息的模样说:“你就不能引诱一下我吗?” “真抱歉啊,我就是那么不解风情。”鹤丸压抑着自己颤抖的声音,侧着头低声说:“你和我半斤八两。” 好像听到了三日月的轻笑声,鹤丸听到他低哑的声音说:“那可真是抱歉。” 鹤丸希望三日月有进一步行动,听到他这样说之后鹤丸感觉到身体下方被硬热的物体抵住,毫无疑问,他实在期待已久。所以当插进来的时候鹤丸下意识稍微打开腿,这个反应也被三日月敏锐捕捉到了,他倾身往前送进去,粗硬的分身开始进入,熟悉的形状让鹤丸很快涌现出心理上的快感。之前床上的身体记忆苏醒,让鹤丸不禁兴奋起来。 无聊得仿佛变成枯槁的身体似乎变得蠢蠢欲动,平静的死水变得汹涌,如同身体所泛起的情潮,鹤丸很自然地捉住了枕头的边角,连呼吸也为之一窒。熟悉的感受伴随着本能的亲切感,插入的动作让内壁本能地收窄。这一切都要归咎那个在他身上的男人,此刻的他不再像日常那样温和,带着乘虚而入的侵略性正在不断刺激鹤丸身体敏感的神经。 忍不住捉紧他的手臂,鹤丸的右腿触电般抬起,然后抽送的动作在下半身持续着,鹤丸感觉到本来自己狭窄的内里似乎被打开了,那种填满一样的感觉让他无法挣脱而又满足。分身被贴在一起的身体挤压着,有时候会难受,有时候会舒服,交替的感受变得充满层次。 柔软的唇落下,下唇被轻咬着,接着鹤丸回应一样伸出舌头,他们吻得难舍难分,就像已经深入身体的分身那充满存在感的抽动,舌头的动作在口腔进出着犹如性的挑逗,含蓄地刺激着感官。三日月用枕头垫在鹤丸腰下调整鹤丸腰部的高度提高快感,鹤丸低头看到粗硬的分身插入了自己的后穴,他伸出手抚摸三日月的下腹,自己的分身贴在上面,鹤丸伸手抚摸着自己还没完全勃起的分身,好像挑逗一样自渎着,随着下半身撞击的动作他的动作轻颤着,可是为了让自己感受更好似乎依旧不断孜孜不倦地爱抚着。 才做了一半三日月就退了出来,看到他似乎想帮自己勃起,于是鹤丸不满地说:“别这时候拔出来啊,我自己处理就行了。” “不识趣的话只怕你之后又要抱怨我不解风情。”三日月将脸侧垂落的发丝绕到耳后,这个动作被他做得慵懒而优雅,实在称得上赏心悦目。他低下头说:“一会儿就好。” 被温暖的口腔含住时,鹤丸心想实在太糟糕了,这种舒服得全身发软一样的感觉好像在说这副身体很饥渴一样,实在不像他的作风。后来鹤丸回过神来那是因为三日月的技巧似乎比之前更加进步,配合口腔的吮吸和舌尖对柱身的逗弄灵活地刺激着,吞吐的幅度不大可是刺激得更加集中。鹤丸不由得喘息着,身体不时情不自禁地扭动,好像体内的精液都快要被湿热的口腔吸出。 鹤丸明白到,三日月想让自己快点射出来,快要射精的快感让鹤丸的声音变得甜腻,犹如求偶的本能一样充满引诱。在吞吐的同时三日月的手指同样在鹤丸的后穴里抽插着,指节虽然没有性器粗长,可是按揉的敏感点却很精准,很快就让鹤丸忍不住射出。 射出的是鹤丸昂首闷哼一声,三日月适时退了出来。嘴角残留着鹤丸射出的精液,被他伸手轻轻抹去。三日月欣赏着鹤丸因为射精的快感所以轻轻打颤的样子,红色的脸颊散发着情欲的气息,射出来的精液弄湿了二人的腹部,白浊的液体被三日月的手指涂抹着,鹤丸的下腹变得一片湿意。 把鹤丸两腿分开,他用迷离的眼神看向三日月。插入的时候可以感觉到里头收缩得更加厉害,不过也变得柔软了不少,三日月很满意鹤丸的身体调教变化,抽插的时候里头的水声也变得比刚才明显,这是鹤丸的身体变得有感觉的证明。刚射出的身体变得软绵绵一样,被抬起双腿抽送的时候鹤丸仿佛软弱无力,只能躺在床上随着抽插的动作喘息,越来越湿的后穴让三日月不断深入,他按着鹤丸双膝从两边打开,大腿内侧筋骨的线条变得更加明显,甬道的肌肉抽搐一样不断吮吸着。 “教父,没想到只是没见两周你的身体就变得如此敏感。”三日月调侃似地说着鹤丸的尊称,他看到鹤丸轻轻蹙起眉心,不过很快又因为插入的动作松开。三日月一边抽插一边低声笑道:“尊敬的教父在床上时居然会变得如此淫乱,需要我帮你保密吗?” “啊……那要我……帮你多叫几个人吗?”鹤丸忍耐着喘息的声音不自觉地泄出,可是他却勾起嘴角。“啊……嗯,嗯可以哦,我可以当着你的面亲吻他们给你欣赏一下,我也可以让你看看过去我怎么上他们,需要我给你提供点灵感吗?” “嗯嗯,啊……不要生气啊,我还以为你喜欢这种娱乐。”鹤丸侧头看着三日月眼睛微眯的表情,他眼中的夜色变得更加浓郁,于是鹤丸笑得更加快意,他抬起手抚摸着三日月的脸说:“你不在的时候我不去乱来那是为了你好。” 鹤丸两手圈着三日月的脖子让他接近自己,鹤丸盯着他的眼睛说:“因为我担心你会太过嫉妒所以杀人,那可就麻烦了。” 说完之后鹤丸似乎很愉快,三日月盯着那像是嘲笑又像是愉悦的笑容然后温柔地亲吻鹤丸的脸颊说:“也对呐。” 三日月说完之后抱起鹤丸,抬起头看着坐在自己怀里的鹤丸说:“所以我会好好取悦你的,教父。” 骗子,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尊敬,只有危险。 不过,鹤丸倒是喜欢三日月这一点,该说他的这一点占有欲能让鹤丸感到额外的愉悦。在冷静得近乎无情的人身上能觉察到占有欲真的十分有意思,鹤丸不介意他的自我和任性,让他如同捕食者一样狩猎自己,鹤丸会捉住三日月这些细微的情感变化,然后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扯下神坛。 真是愉快至极。 三日月准时起床,看着旁边熟睡的鹤丸给了一个早安的吻。很难得平和的上午充满恋人的感觉,三日月对此十分满意。 如三日月所想,烛台切最先到来。大俱利伽罗和太鼓钟负责冲锋善后,烛台切就是中间把控的那个人。三日月想过以烛台切做领导者的话应该相当适合,不过这样也太辛劳了,人还是劳逸结合吧。 烛台切似乎对于三日月在鹤丸家里见怪不怪,甚至可以对他脖子上的吻痕视而不见,烛台切打招呼说:“早上好,三日月先生,你吃早餐了吗?” “还没有,你是来找鹤丸吧,他还在睡。”昨天三日月很满意,鹤丸被折腾久了所以累了估计要睡一阵子,三日月倒是习惯了早起。不过这种私事就不必跟其他人说了,正好他也想找烛台切。“如果有空的话,一边吃早餐一边聊吧。” 佣人早有准备,早餐按照三日月的喜好做一些丰富但是量少的料理让他品尝,因为三日月不太喜欢大口大口吃东西和那些吃起来会让人看起来很狼狈的食物,所以三日月的早餐基本都是如果想让他品尝但是用餐不太方便的料理就切好小份供他食用,鹤丸对于他这种讲究颇有微词,不过却是他要求佣人们这样做的,只是出于让人能感受到料理惊喜的好意,并非纵容情人的坏习惯,鹤丸心想。 烛台切是吃过早餐才来的,所以佣人给他上了一杯红茶和小份的曲奇。坐下之后不用三日月开口烛台切已经主动说:“那位女性是以前我们的校友,是位很出色的学姐,不过与我们交集不多,她不喜欢黑手党。” 三日月很欣赏烛台切这份聪慧,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听着,听到这里他漫不经心地说:“能让教父把不喜欢黑手党的人带回来那可真特别啊。” 烛台切哪里听不出三日月的弦外之音,他笑道:“不要误会,三日月先生。人的感很情丰富,特别像我们的教父就很赏识有胆量的人,仅仅只是赏识,不论敌我。在个人情感印象方面他素来公正。” 三日月听了笑了两声说:“公正的另一面是无情,我们通常都是这样形容法律的。” 烛台切深感三日月愿意聊天时和鹤丸一样都过于伶牙俐齿,要是鹤丸在的话必然要就他的话讽刺几句,毕竟黑手党与司法公正天生不对盘。但是烛台切不是鹤丸,所以他会把三日月的话当成一句调侃带过。烛台切继续笑道:“那位学姐的歌喉很好,在学校表演之中有一次我们有幸听见,鹤丸先生对此表示了赏识。不过那位学姐并不太喜欢黑手党的人,这是出于普通人对黑帮的认知。普通人和黑帮是两个世界的人。” 三日月记得鹤丸就读的都不是普通学校,该说他们黑手党也是遵从时代的精英教育,三日月敏锐地捕捉到后说:“普通家庭,看来她算是你们学校的努力份子。” “确实,不算富裕的家庭有三个孩子,作为姐姐要照顾两个弟弟,靠着自身优秀获得奖学金去到好的学校接受教育。如果不是这样,考上了心仪的音乐学院的她应该毕业之后能成为一位出色的歌唱家。”烛台切回忆起那位学姐确实品学兼优,在学校里也十分有名。虽然因为家境问题难免会受到欺凌,但是她总是从容应对,不亢不卑。加上品学兼优而且有夜莺一般美妙的歌声,作为学姐在学校里也充满人气。“她面对鹤丸先生的赞美荣宠不惊,并不攀附权贵,是位矜持而又有礼貌的女性。你知道的,这可比那些谄媚的家伙好多了,而且还是一位努力上进有实力的女性。”好像说得太容易让人误会,所以烛台切再补充:“我也如教父一样,对她有欣赏的好感。不过她表达了自己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感谢赏识可是也无意沾教父的光,所以教父对她仅有一句赞美,其他也没有了。”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鹤丸已经梳洗完毕起来了,鹤丸走下楼梯时听着他们的聊天内容说:“昨天不是说不在意吗?一大早找其他人刨根问底真是要不得啊。” 烛台切和鹤丸打招呼,三日月回过头去笑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只是闲聊而已。” “你这话一转好像是我有什么见不得人似的。”鹤丸走过去顺便和佣人说:“牛角包和红茶,报纸拿来。” 鹤丸一脸休闲地坐到餐桌前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报纸,烛台切识趣地接着报告:“鹤丸先生,人送去了医院,不过很可惜她的声带已经完全损坏,手骨脚骨折断这个没得到及时治疗落下病根,所以之后也很难恢复。比较大问题是她的精神状态。”烛台切遗憾地说:“她已经精神失常,这真的很遗憾。” 鹤丸一边喝红茶和看报纸,似乎只是抽空听一下报告,听完之后说:“前因后果呢?” 烛台切非常能干,仅仅是早上看了大俱利伽罗的留言然后用一小时就已经完全查清楚来龙去脉,鹤丸吃完早餐还有点时间所以就去医院探望一下,他看了一下三日月说:“你应该要忙吧?” “忙不忙是看我自己喜欢。”三日月看了一下手表,心想反正也不急,所以说:“陪陪你也无妨。” 鹤丸看了三日月一眼说:“是你想跟过来吧。” “嗯,也是,毕竟我很好奇。”三日月笑道:“难得看到你仁慈的一面。” 鹤丸不喜欢医院的药水味,就算环境再好他也始终不喜欢这种地方,一般生病他都是让家庭医生过来,除非黑手党里头有德高望重的干部入院了鹤丸才会来医院探望一下,今天他到来可以说是十分罕见,连医生也以为他派了人来过问之后就完事了。不过鹤丸也不用他们说太多,粗略问一两句大概和烛台切说的差不多就让他们下去了。 病房里传来了难听的歌声,但是坐在病床上演唱的女性却唱得十分陶醉。从醒来开始她就是这样,有时呆滞地胡言乱语,有时开始唱歌。三日月听得出她唱的就是那首《夜莺》,可是讽刺的是她已经失去了夜莺一样的歌喉。虽然医护人员已经帮她收拾干净,但是长时间的流浪让她看起来消瘦了很多,脸上的伤痕已经结疤恐怕难以消去,但是从轮廓和五官依稀可以看得出以前是位美丽的女性。 而鹤丸到来之后搬了张椅子,犹如听众一样听着那难听的歌声并没有任何不满,他就像她唯一的听众,欣赏着夜莺那早已不再存在的美妙歌声。三日月没有听过她原来的歌喉,但能让鹤丸付出耐心想必也是十分优秀。 这样啊,真是可惜。 “她顺利从音乐学院毕业,但是不幸被一户不怎样的人家看上了。”等过了一阵子烛台切认为差不多了,他弯下腰在鹤丸耳边小声陈述。烛台切对于这种事情十分无奈,因为他对元凶不怎么看得上眼。“你明白的,那家肥猪确实很让人讨厌,最近与法国那边扩展了一下产业就觉得自己将要飞黄腾达了。” 烛台切一这样提就算不说名字鹤丸就知道了,他和烛台切一样都觉得对方是一只让人生厌的肥猪,某个捉住机遇的暴发户。鹤丸说:“区区一个艾维家是觉得自己可以在意大利为所欲为了吗?暴发户就是这么膨胀。” 鹤丸刚说完这个名称,床上本来还在唱歌的女人马上变了脸,好像疯掉一样面目狰狞。她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冲向鹤丸,似乎这个名字给予她极大的冲击。烛台切连忙挡在鹤丸面前想制止她,不过疯狂的女人力气变得特别大而且十分凶狠,烛台切差点就被她的指甲抓伤。鹤丸看着她这样失控然后转头看了一下旁边同样冷静的三日月说:“你不是应该表现一下挡在我面前吗?” 三日月眨了眨眼睛后无辜地说:“我怕她要是抓伤了我你会心疼。” “噢,也是,你最有价值也就那张脸。”鹤丸嘲讽般地说完之后说:“你就不能用你那颠倒众生的能力处理一下吗?” 三日月开玩笑般说:“我担心你吃醋。”鹤丸“呵”了一声,三日月说:“教父,你何不用你那方便的能力去制止一下这位女士。” “我不太习惯对女士动粗,你没有绅士风度的吗?” 而同样不习惯对女士动粗却不得不挺身而出的烛台切终于忍不住一边阻止对方一边回过头来:“两位,有空闲聊能不能先去叫医生?” 好吧,鹤丸按了一下医护铃之后马上有护士和医生进来拉开那位女士让烛台切可以喘口气,指甲差点就捉伤了烛台切。医生给病人打镇定剂强行让对方冷静,出于不要刺激病人的原因让他们都出去,然后进行精神状态的安抚和检查。他们三人好不容易才退出去,鹤丸看着烛台切手背上的抓痕调侃问:“要给你找个漂亮护士吗?” 烛台切拒绝了鹤丸那缺乏同情心的提议说:“不用了,我日常有带创可贴。” “哦,真是准备周全的大哥哥。” 调侃的话说完了,他们三个在走廊外面站着还能听到里头女人沙哑喉咙发出的叫声,烛台切说:“没办法,她给折磨得精神失常,听到相关的名字就会受到刺激。” 三日月问:“她父母呢?” 提起这个烛台切明显露出了更加复杂的表情,看他这样三日月就意会了。烛台切说:“不会来了,来了刺激可能更大。” 根据烛台切所说她如愿考上了喜欢的音乐大学,依旧如高中时一样品学兼优骄傲的女性毕业之后如愿获得国际合唱团的青睐,却因为一次表演时被恶棍看中,诚然鹤丸在旁人眼里也是恶棍,不过他们恶棍的品质不同,相比之下让人闻风丧胆的教父反而还比较可爱。对方看上这位可怜的女性之后之后想要得到她却遭拒绝,可是她有一对想要飞黄腾达的父母和弟弟,恶棍抛出了金钱利诱他们,他们习惯了这位女儿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并且认为她能得到恶棍的喜欢也等同跻身上流社会,于是他们就瞒着这位可怜的女性把她卖给了恶棍,一无所有的她被瞒骗送过去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一切已经太迟了。 “鹤丸先生你应该有印象,她是一位自尊自爱的女性,正因如此她面对你的时候才依旧不亢不卑。”说到这里烛台切实在十分可惜,属下一小时就查出来的东西虽然总结简洁,但是烛台切很清楚发生什么事,作为黑手党他比谁都清楚,所以看着疯癫的女人实在无限可惜。“她抵死不从也没有用,之后依旧反抗,于是人被弄疯了,声带和手脚那些地方也一样被弄伤,疯了之后被扔掉,大概是流浪到了昨天你去的街道。” “真是缘分。”鹤丸对于这种恶行见怪不怪,见多了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坏事的发生,更可怕的事情他都见过,所以已经不会为此动容。“她父母现在呢?” “拿着钱和房子变成了有钱人,不过因为女儿不听话所以被那肥……”好像觉得说肥猪这个词语也很粗鄙,所以烛台切改了一下说:“被艾维家的人找过麻烦,低调地躲了一阵子,风头过去了之后两个小儿子考上了名校毕业,下周要和学校时认识的女友举行婚礼。” 鹤丸深感烛台切真是一位绅士,叫说话都如此斯文,鹤丸不禁说:“你是黑手党,叫人肥猪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反正鹤丸清楚了,他摸了摸下巴说:“结婚真是好事,说起来我好久没参加别人婚礼了。” 说完之后鹤丸推门回去病房里头看着打了镇定剂后总算消停的女人,她空洞的目光看着天花板,见怪不怪的护士收拾针头,鹤丸走到去床边的时候烛台切从门口探出头说:“鹤丸先生,你可千万不要再刺激她啊。” 鹤丸低头看着病床上了无生趣的女人,他还记得在学校时她礼貌而又疏离的样子,面对上位者坦荡的眼神和得体的谈吐。鹤丸曾经抛出自己的身份,不过对方不为所动,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可怕的黑手党家族而害怕屈服。她说过的话和态度让鹤丸印象深刻,所以鹤丸才觉得可惜。 “如果要向黑手党求助的话你会非常不甘心吧?”鹤丸看着这位女性说:“我也只是对这种事情感到不爽而已,所以我会按我喜欢的做法处理。” 鹤丸让烛台切给她准备美丽的礼服,造型师到时候要给她精心打扮一同出席婚礼。毕竟是家人的婚礼对不对?不可以失礼于人前,所以鹤丸兴致勃勃,他好像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心情变得不错,于是开始让人着手准备。然后带着三日月回去。 鹤丸的心情变化很快,他自己会调节,所以确实不太需要别人操心。三日月并不喜欢操心他人的事情,不过他认为有时候适当的操心是情趣,可惜鹤丸一直不给他机会。这就是三日月认为他不可爱的地方,事实上鹤丸也是这样觉得,所以他们实在是半斤八两。 去完医院鹤丸就去商场买衣服,他吩咐司机过来开走那台车然后换台新的过来。鹤丸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吃饭会倒胃口,所以他连三日月的都要换掉。他们在在服装店里头享受着店员殷勤服务,古龙水的味道减弱了消毒水的存在感,鹤丸自己换好了之后让店员拿几套时尚点的衣服给三日月挑挑,他自己则坐在沙发上欣赏三日月的换装造型。三日月随他们摆弄,换衣服正无聊,所以他顺便聊天:“你的善心真的捉摸不定。” “我不是慈善家,就算做善事也是心血来潮。”鹤丸笑了笑,他欣赏着三日月被店员伺候着换上衣的光景,心情不错地说:“人被逼到走投无路就得放弃原则和信仰还真是可怜啊,不过我觉得骄傲的人被可怜那可真是比死更难受,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呢?”三日月一边抬起双手像衣架子那样让店员为他穿衣一边笑着:“我只是一位要看教父脸色的情人。” “那你真是我见过最大牌的情人了。”鹤丸对于三日月的话实在不敢恭维,他说:“不过三日月,如果你变得可怜卑微,变得丑陋狼狈可怜得祈求别人怜悯的话那你还是早点去见上帝吧。” 不过鹤丸认为三日月这种人和上帝谈不到一块,该说如果天堂愿意收他那真的没有王法。三日月听了鹤丸的话后呵呵笑,说:“如果你变成这样我倒是会好好照顾你。” “你还会照顾人?怕不是要把我当狗那样养吧。”鹤丸话语尖锐,不过他觉得这就是事实,这种仁慈也着实让人讨厌。“算了吧,你还不如一枪崩了我。” 三日月不置可否,大概他也觉得这样的鹤丸实在无趣至极吧。等三日月衣服换好了鹤丸来到他身边欣赏,虽然鹤丸很喜欢三日月穿西服时风度翩翩的样子,不过时尚的装扮也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真是十分养眼。鹤丸满意地打量三日月,伸手捏着他大衣的衣领然后抬起眼皮,勾起嘴角笑了笑,三日月意会一样低头亲吻鹤丸的脸颊,然后贴着他脸侧低声说:“应该不是错觉,你对女性似乎总是特别优待。” 鹤丸反问:“同是男人,我对男性要求很高有问题吗?” 不过这话好像让三日月感到有意思,看到他的笑容鹤丸就知道怕不是着了他的道,只见三日月果然笑了,说:“得你认同可真是我的荣幸。” 鹤丸哼了一声懒得理他,顺便让人给三日月挑身西装到时候去出席婚礼,三日月看到其他人又开始给他找衣服试,鹤丸看着几套衣服思考了一番后说:“白色,他很少穿这种,今天换一下这个。” 三日月其实觉得自己的西服够多了,不过他也无谓提醒鹤丸,问:“我也要陪你去?” “陪我出席宴会是情人的本分。”鹤丸看向三日月说:“你有工作要忙就给我都推了。” 三日月无所谓,反正他可以把工作交给其他人,虽然也知道大概当日会发生什么事,不过他也很乐意陪同鹤丸,就是不知道西服会不会弄脏。反正衣服还有很多,所以随意了。 到了下周鹤丸好好打扮一番,带着三日月浩浩荡荡出席一场婚礼。当日结婚的人有两对新人,因为是自己心爱儿子同时成家立室的关系,他们决定要弄得气派一点纪念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所以他们特意选择了意大利知名的酒店和亲朋戚友举行结婚的饮宴,现场气氛一片其乐融融,看起来实在非常幸福。 就在两对新人在致辞的时候鹤丸带着一群黑衣人浩浩荡荡过来了,他意气风发地走在前头,进来会场之后下属关上门一字排开,三日月跟在鹤丸身边就像他的男伴,两人一同出现气场自然让其他人相形见绌。特别是三日月,一进来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若是平时他们肯定欢迎如此美丽的先生出席,如果他身后不是跟着一批黑色西服的人,估计今天他会十分受欢迎。 鹤丸来到之后露出亲切的笑容,犹如是本次婚宴的主人。他摊开双手朝那些不安和觉得莫名其妙的宾客笑道:“大家好,不请自来恐怕吓了你们一跳,今天我是来祝福两对新人的。啊,不对,应该是来祝福两位将要结婚的美丽女性。” 把视线投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两位新娘,鹤丸笑道:“你们好像领证了吧?不过还有反悔的余地,我奉劝你们两位尽快离开人渣一样的男人比较好。” 鹤丸的到来实在来者不善,有的人已经因为害怕而私底下骂咧咧的,有的人则想斥责他们,可是却因为那些明显气场不对的西服男士而不敢上前。最后终于宾客里头有一位类似亲戚的人开口道:“你们这,这样做会惊动警察的。” “嗯?你放心,警察不会打扰。”鹤丸看着开口的人问:“你是女方的亲属还是男方的亲属?” 被特意提问后那个人就不敢开口了,后来是新郎的父亲不得不站出来说:“先生,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无仇无怨……”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鹤丸身后的属下全部拿出手枪对准面前的人,所有人马上不敢询问,有的人吓得发出惨叫,小孩子甚至吓得哭起来。鹤丸看了一下手表自己大概有一小时的空闲,之后他要去打高尔夫球。于是他抬起头朝惊恐的人说:“接下来的事情有点儿童不宜,我先问一下接下来女方家属和新娘本人是不是准备和自己未来的丈夫和亲家同生共死?” 这掏枪可把人吓坏了,之后那句话更加是让人害怕得浑身发冷。女方亲属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想马上离开,他们急切地证明自己与男方不熟,之后一个个验明身份后跑也似地离开。新娘看着指向自己与父母的枪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恐惧让她们无心细究,只想尽快逃离现场。 于是她们现场马上断绝关系,鹤丸还让人体贴地递上离婚申请书让她们签字,并且承诺一会儿会帮她们提交申请。至此,新娘与亲属全部离开,她们未来的丈夫气急败坏,可是却敢怒不敢言。鹤丸很满意他们的反应,他们像所有剧目里头那些小人一样欺善怕恶,这种人十分好对付,给出来的反应也会十分有趣,鹤丸百看不厌。 同时非常轻视。 失去自己妻子的两个年轻人在压抑的环境之下愤怒让他们萌生出勇气,可是他们刚想质问鹤丸,他的属下就已经把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抛出来。他们一看就马上吓得不敢说话,那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被胶纸封住嘴巴,扔在他们中央就像一头待宰的猪。但是如果这个恶棍也被轻巧绑住,那么他们可能真的不能随便得罪面前这个年轻的男性。亲戚们也开始骚动,有的责怪有的不安,到底他们得罪的是谁,他们后悔出席这场婚宴,恨不得时光重来。鹤丸满意地看着他们闹哄哄混乱的样子,到了这个时候,烛台切就带着那位女士出来了。 打开门扣,烛台切挽着她的手出现,虽然她面部毁容而且走路行动不便,但是烛台切搀扶着她,所以走路时也没有太过狼狈。鹤丸让人为她特意打扮掩饰脸上的伤痕,虽然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变得瘦弱,不过美丽的衣裳遮掩了这些不足。鹤丸站起来,十分绅士地抬起她的手背亲吻。 所有人都震惊了,而新郎和他的父母更加是眼神闪躲,他们的母亲艰难而又心虚地开口说:“你,你是……” “我与你们没有仇怨,只是我刚好与令千金有一面之缘,而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又让我略感不快。”鹤丸指了指在地上那个害怕的中年男人,然后朝他身边的女士说:“你认得他吗?” 女人的眼神看向了那个肥胖的男人,果然就像在医院时一样她几乎要失控,不过烛台切拉住了她。看到她的反应鹤丸拍了拍手说:“那么在这个大喜日子,我们杀一头猪给你们助兴吧。” 说完之后,那个男人就真的好像一头猪一样被拖到一边被料理起来,疯狂的女人挣脱烛台切追上去,她甚至抢过了属下身上的随身小刀,仿佛要发泄自己的愤怒一样冲过去并且无人阻止。中年男人在旁边发出的惨叫和女人愤怒厮打的声音让所有人心惊胆战。鹤丸把这当成是交响乐一样听着,属下搬了张椅子让他坐下,他面对着这些惴惴不安的人静候发言。最后新郎的父亲毕竟有长者的精明,他陪笑道:“我们并不知道她发生的事情……” 知道他们想长篇大论,鹤丸不为所动地打断了说:“你搞错了,我不是来为她讨回公道,也不是想做什么正义的伙伴,怎么说好呢……”鹤丸思考了一下之后笑道:“只是你们让我看不顺眼。她只是相对于其他受害者幸运一点,正好我也爱多管闲事。” 鹤丸叠腿靠着椅背坐着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他明明是坐着的,却好像俯视着所有人。三日月明白鹤丸不爽的地方,虽然他们对于别人的才华毫不在乎,可是鹤丸并不喜欢看到自己欣赏的人尊严被踩在脚下,变成丑陋狼狈需要乞求生存的模样,这会很坏他心情。所以鹤丸被坏了心情过来找人算账,理由真的十分简单。 那边正在折磨着的男人发出惨叫,可以看到女人握住刀疯狂刺入他的身体。但是没有人去阻止,好像都默许了一样,更显得一切无比荒诞。其中一个新郎又怕又气,他不由得颤抖着说:“那么多人,要是有什么事情警察不会放过你的。” 谁知道鹤丸听了哈哈大笑,他看向三日月鼓掌说:“你跟我谈法律?有趣,有请我们的总检察长来给大家讲解一下司法公正。” 大家将视线放到三日月身上,这位美丽温和的先生没有任何攻击性,他微笑着看着鹤丸问:“司法公正对黑手党适用吗?” 鹤丸乐得哈哈大笑,那些人听到鹤丸是黑手党这件事简直内心一片冰凉,顿时明白他为何如此无法无天。他们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鹤丸这个架势绝非善男信女。鹤丸把拨通了警局电话的手机扔地上,对面接线员接听之后听完前因后果和鹤丸的名字后说:“好的,一切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说完之后电话挂了,鹤丸让他们尽管报警,有些人崩溃了一样地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但是全部没有受理,认清楚这个现实之后绝望把他们笼罩了,再也没有人敢质疑一句。 那边男人的惨叫声停止了,鹤丸把全身是血握着刀的女人招呼过来,她的礼服沾满了血迹,可是笑容却变得单纯而且愉快,鹤丸看着她犹如玩心大起一样地提议:“好了,今天是婚礼,我们不如和他们玩个游戏吧。” 看着她点点头,鹤丸指着面前那些人朝女人说:“你看看这些人,他们或对你漠不关心,或对你见死不救,你要原谅他们吗?” 肥胖中年男人的尸体被扔到中间,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处是好的,死不瞑目的他浑身鲜血瞪着天花板,这一幕给这些人带来巨大的冲击,他们逃也似地连滚带爬来到女人面前却被拦下,不断地述说着自己生前对她有多好,希望她放过自己。鹤丸则好像射击一样指着每一张脸逐一问女人要不要原谅他们,在来之前他已经让人查过这些人,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依旧漠视的,一同占便宜的,甚至帮忙狼狈为奸的,属下一一把事情复述的时候那些人听得心惊胆战,他们想要求饶,可是疯狂的女人吃吃地笑着,指着他们摇头。她摇头一下,被指着的人脑袋就好像爆米花炸开,吓得周围的人抱头四窜。 三日月不为所动地看着面前的光景,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不知道哪个人的鲜血溅落到袖口,他心想早知道应该带一把伞出来挡着,不过似乎又不太美观。他们黑手党做事总是很粗暴,虽然三日月见怪不怪,但是还是觉得事后打扫真是十分麻烦。 终于到了最后,只剩下她的父母和两个哥哥,在尸体血海之中他们已经完全吓坏了,当最后只剩下他们之后,他们连滚带爬地过来到自己的女儿面前争先恐后地抢着让她放过自己。意料之中的场景毫无悬念,鹤丸听着他们述说着亲情,养育之恩,亲人的爱与自己的迫不得已,鹤丸听着他们说得天花乱坠,第一次那么诚恳地哀求自己的女儿和忏悔自己,粉饰自己的所作所为,说自己当初是为了她好但是没想过发生这种事。他们唾骂那个死去并且瞪大眼睛的男人,完全忘记了自己这个婚礼是靠着与他肮脏的金钱交易才能办得如此体面。 鹤丸看着那个疯了的女人笑着说:“不原谅。” 她发出了愉快的笑声,鹤丸看着她的父母脸色惨白,四把枪指着他们脑门,枪声响起的时候血液和脑浆迸发出来,溅湿了女人的衣服和脸,但是她拍着手的笑容十分快乐,疯疯癫癫地看着自己父母和哥哥的尸体,像是解脱了一样。 然后,枪指着了她的额头。鹤丸看着她只觉得真是狼狈啊,这让鹤丸开始怀念起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当时鹤丸说自己是黑手党的继承人想怎样就可以怎样,他简单一句话可以毁掉她,难道她就不害怕吗?当年她微笑着不亢不卑地回答的样子鹤丸记忆犹新。她所自豪的,她所信仰的,她所骄傲的一切都已经被毁掉了。 “苏珊娜小姐,你曾经说过,你宁可死去,也不愿意失去尊严朝人摇尾乞怜地活着,因为你是一个人,人不能活得如此难看。” 鹤丸扣动扳机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在枪声响起了一瞬女人露出了笑容,她好像恢复了刹那的清醒然后说了简单的几个字,不过枪声响亮掩盖了过去。 鹤丸扔下了枪走向三日月,三日月从头到尾平静地看着从喧闹到寂静,从白色到血红,他朝鹤丸笑道:“你这枪声真响亮。” “像烟花一样是吗?”鹤丸看着三日月的西服品评说:“你穿白色不错,以后可以多给你备几套。” “你穿黑色也不错。”三日月指了指鹤丸手袖和外套的血迹说:“起码耐脏。” 听到三日月提醒,鹤丸看了一下自己的西服,鲜血溅落到鹤丸的外套和裤子上,他看着自己外套的血迹庆幸地说:“还真是,还好穿了黑色。” 烛台切和属下收拾善后,女人的尸体被搬离那些人,鹤丸最后看了一眼心想,真可惜,到头来她也只是一只可怜的夜莺。 但是鹤丸又想了,对方也不想要他的怜悯,怜悯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讲是一种耻辱。她的人生没能开花结果,果然不是每一份才华都有机会绽放,鹤丸习以为常,就算知道也只能付出几秒的唏嘘,人生就是如此地残酷,你永远不知道厄运什么时候会光临可怜无力的人。也不知道如有来生,上帝的慧眼与仁慈能否公正对对待这个可怜的女人。 鹤丸收回视线,停止了他的感叹离开,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也没有遇见过任何人。在黑手党的人生之中做了一件不足为人道的事情,不值得歌颂,不值得伤感,不值得愤怒,不值得回忆,不会干扰到鹤丸的感情。 因为死去的人已经与他无关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