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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螺姑娘九宫格   摘要:   定义自由派:田螺姑娘有可能既不是女的,也可能不会给你收拾房间。   1、   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们沈总裁最近新招了个助理小郑,长得眉清目秀腰细腿长,为人热情,笑起来还很好看。自他进公司后,前台小妹每天瞩目的对象名单就又多了一个。   小郑那里都好,长得也好,身材也好,就是实在不像一个助理。   废话,这世上哪有这么当助理的,人事部的小林想起这件事就想用文件敲头。她没怎么在其他公司工作过,但也知道其他公司的助理大概都是料理总裁的丢三落四的,但是这对于小郑来说就不可能了。开个会表永远都会落在会议室,总裁要签的文件转手就能被他跟要处理的纸张垃圾搞混被他扔进碎纸机,至于各种被他风风火火的行事作风意外搞坏或者丢掉的凭证发票更是数不胜数。   还有那次公司年会,被抽中上台现场做蛋糕的时候。小林一想起来就额角直跳。桌面叮呤咣啷步骤颠三倒四,各种味道种类各异的粉末乱飞,小郑两个爪子上面抹的乱七八糟五颜六色,当事人脸上还有被他蹭到脸上的奶油,本人倒是玩的快乐的毫无所觉。   当然这不妨碍一众小姑娘在台下捂脸发出“好可爱”的声音——但那可是总裁助理!林女士沉痛的想,总裁助理不能这样!   至于他们沈总……算了,沈总指望不上。小林女士仰天长叹。   她发誓,如果他们沈总跟郑助理没有一腿她就把手里的签字笔吃下去。   说到他们沈总,也是剑眉星目身高腿长胸还大帅哥一个。虽然性格温柔,笑起来还有点可爱,但是不笑的时候还真有言情小说里霸道总裁那个样子,压下脸开大会的时候墙角迷倒一片公司女同事。   当然要是能对着郑助理丢过的文件撒过的咖啡搞混的档案以及在暴揍隔壁公司的骚扰女同事的人渣的时候一脚踹碎的花瓶——啊这个算了——不选择性忽视的话就更好了。   还有那次。林女士至今为止也不是很想回忆。某次公司开会,她正在汇报工作的时候本来在旁边好好在给文件归档的郑助理一脚滑倒还好死不死直接倒进他们正襟危坐的沈总怀里的世纪名场面——她发誓当时全会议室直接集体静默了起码五分钟。   顺便一提从那天开始同事之间的留言就从“他们到底有没有在睡”变成了“沈总到底潜规则了这个花瓶几次”。   但话说回来这种从来没停过的工作事故很神奇的至今没给公司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巨大损失——到底怎么做到的?忘带的文件会被沈总专门留下(到底谁才是助理?)搞丢的发票总是会神奇的再回到郑允浩的手里,重要的合同总是能有备份。   这么说的话……就好像真的有神明护佑一样呢。   不过也正因如此,直到今天沈总裁的小情人也在元气满满的工作着。   “呀!郑允浩!你又忘带合同!”遥远处突然传来他们沈总裁的怒吼。   呵,才怪。   2、   “知道为什么你犯了那么多错误还能留在我身边是因为什么吗。”在今天第二次不是把沈昌珉的(沈昌珉才不敢把东西交给他),而是把自己的手机扔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害的郑允浩翻箱倒柜十五分钟才找到之后,沈昌珉撑着下巴,笑的风雨欲来。   “因为我是你的守护神?”刚学会化成人形的犬神对这个问题有点懵。   “不,”沈昌珉把手里的签字笔弄得“啪”一声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哦。”郑允浩懵懵懂懂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说实话,他对于人类的审美观还不是很了解,因此就算不是来自其他什么人,而是他的服务对象沈昌珉本人的夸奖,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实感。”所以呢?“   “意思就是“所以说跟人类脑回路不太一样的生物交流确实有些困难,沈昌珉在心里翻白眼。”你可以真的不用到处跑来跑去,就待在我办公室也是可以的。”   ”那不行!“郑允浩拒绝的义正言辞,眼神亮晶晶。”这是我的工作!“   “……”   算了,劝也劝不动。就这样吧。沈昌珉想。反正跟他争论好像也从来没赢过。   3、   沈昌珉是在大约半年前“捡”到郑允浩的。   说是捡,其实也不太合适。他只是心里一动把一只被大雨淋的湿漉漉的毛茸茸的不知名但大概是犬型的生物抱回了家而已。一般负责打扫的阿姨不在,他就亲手把淋成落汤鸡的大型犬从头到尾用他折腾自家地摊的方式洗了一遍,再用毛巾擦干大型犬银白色的毛毛,用吹风机把他们一点点烘干。哦,还废了他一把梳子。   “没想到你还挺会掉毛。”沈昌珉攥着手里的一大团白色毛球说。   大型不知名犬类生物羞愧地低下了他的头。   4、   然后第二天沈昌珉就看着家里一片狼藉的厨房连代客厅一脸懵,就仿佛被卡车碾过。   “你干的?”他一秒转头。   不知名生物下意识缩了一下自己的爪子。   后来沈昌珉用了十分钟才接受这只大型动物其实会说人话这一事实。   “传说里明明都是这么讲的。”迫于沈昌珉的淫威,大型毛茸茸动物变成了人——还挺好看的——啊重点不是这个,用自己的爪子,不,双手沉痛的捂住了脸。“对捡了自己的主人报答恩情的方式就是趁着他们睡着的时候给他们做饭做家务。”   “可那是因为人家会做饭!”   “我怎么知道她们其实一开始就会?难道不是自己就会的吗?她原来只是个田螺,所以一个田螺为什么一开始就会做饭?”   “那我怎么知道?那只是一个故事!”   “所以我说故事里都是这么讲的嘛……”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郑允浩有点生气。“谁跟你说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他重新变成了类似大型犬一样的生物,一把扑了过去。“现在你看到了吗?”黑色的眼瞳目光灼灼。“童话故事也有真的,对吧?”   沈昌珉下意识抓住郑允浩按在他胸口两个爪子,震惊地说不出话。   5、   “所以……”   “嗯?”   “你到底是什么……狗,我是指狗的品种之类的。”沈昌珉艰涩的比划,内心觉得对一个真诚地看着自己的起码是个人形的生物说这种话不太好,有点像骂人。   “我是犬神啦。”郑允浩倒是意外的看得很开。“工作是守护被选中的人。”   “我不是问这个。”沈昌珉听他这番话简直要起茧子。“我是说,犬种。”虽然有点丢人,但是他真的太好奇了。   “这种事情不是随便嘛,你随便说一个?”   “金毛巡回犬?”   一只黄色的毛茸茸大狗出现在他眼前。   “萨摩耶?”   毛瞬间变成了白色。   “阿拉斯加?”   又变成了黑白相间。   “边境牧羊犬?”   大狗用鼻头蹭了蹭沈昌珉的手心。   “德牧?哈士奇?杜宾?”   ……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郑允浩有点烦了,沈昌珉现在缩在沙发上像在欣赏什么世界奇观,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关在动物园里的珍稀动物。   “……你还是变回来吧。”   所谓原装的就是最好的。   6、   郑允浩,总体来说,是一只拥有银白色毛毛的,大型犬类。   哦,纠正一下,犬神。   “你不能就这么跟我出门!”沈昌珉试图跟他讲道理。“我是要上班的,上班不能带宠物。”就算他是公司总裁也不行,况且郑允浩实在算不上他的宠物。   “但那是我的工作,守护神怎么可以不跟在主人身边?”   “可我不需要守护神。”沈昌珉说。他需要很多东西,朋友,金钱,爱情……但是他不需要什么守护神,他可以自己得到他们,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小孩子才需要一个什么守护神,小精灵,小地鼠,小火龙之类的,可他已经长大了。   “这样。”郑允浩看起来有点失望。“那我的工作怎么办?”   “神明也要打考勤的吗?”沈昌珉有点震惊。   “当然要啊。”郑允浩想了一会儿,回答说。“就算是神明也会有无可奈何的事情啊。”   “可我真的不需要什么守护神……”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   “……没有。”沈昌珉沉吟许久,想了想,他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真的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没关系。”郑允浩出乎意料地回答的很快。“那我也要一直跟在你身边。”他如此说。   “直到你找到你想要什么为止。”   这人,啊不,这狗,也不对,这神。好像从来没想过他拒绝的可能性。   沈昌珉嘴角抽搐的想。   7、   以上就是小郑助理出现在公司的前因后果。   8、   不过郑允浩虽然在本职工作上一塌糊涂,经常撞倒文件书籍,搞翻花花草草,有的时候做校对工作毛毛糙糙经常搞错小数点,但是意外的有种奇妙的直觉。   意思就是他总是在很多状况外的事情上能交到好运。比如前两天在路上顺手搭救的被抢钱包的女士今天就会发现是来公司谈判的客户,在上市投资的时候随手一指的公司股票都会莫名其妙翻红,经手负责的业务即使出了岔子也总会顺利的进行下去。   不过也有这种情况。   “你就这么喜欢我的毛吗?”郑允浩有点尴尬,在办公室里被莫名勒令变身也就算了,还整个人……啊不,整个狗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抱在怀里。   “闭嘴。”加班加的想死的沈昌珉把整张脸埋进大狗毛茸茸的肚子。“看在今天我又给你把你掉了的合同废了半天劲找到的份上就别多问。”   “哦……”   不过其实郑允浩还挺高兴的,这让他一种充实的满足感,尽管他不知道这种让他愉悦的想要起来转圈圈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于是他把头转过去,用自己的鼻头拱了拱男人蓬松的头发。   洗发水的味道还挺好闻,他想,下次要问问他到底买的什么牌子。   9、   “你那个小情人最近处的……”   “谁跟你说他是我小情人了?”沈昌珉有点恼。“我跟他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嗯,只是在同居的,顺便偶尔一起做做家务教他做饭的普通同居同事关系。   “呵,我还没说是谁。”曺圭贤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   大意了!   10、   他俩第一次滚上床其实是一个意外事件。   那天沈昌珉喝的有点多,他酒量很好,因此逃过一劫没醉的彻底,晕晕乎乎的。回到家才意识到平常恨不得24小时用各种形态黏在他身边的郑允浩已经有四个多小时没吱声了,下意识的冲到他房间里去找人。结果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见人在哪儿。   他这是走了吗?沈昌珉瞪大眼睛,酒醒了大半。   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他想。反正他一直都在给自己添麻烦,而且他知道公司有很多人看不惯郑允浩,表面上对他客客气气,背地里说他什么的都有。郑允浩都知道,他只是不在意。而且说白了他本来跟郑允浩就只是一个雨夜里他把他捡走的关系而已,他到现在都不懂为什么郑允浩一定要一直执着于他,虽然那人坚持那是他的工作,但找谁不都是一样吗?他到底有什么特别。   所以他早就想过有这么一天,对,那个人总有一天会离开他。   但沈昌珉也没想过那人真的会不辞而别。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细细体味这种复杂的心情,沈昌珉突然想起来件事儿。   等等,好像哪里有不对。   他突然想起今天下午郑允浩有向他请假,理由还是感冒。   见鬼,守护灵什么时候也会感冒了?   然后他就在花园里找到了把自己团成一团的郑允浩。   “你受伤啦?”他蹲下去,看着努力把自己藏起来的一团毛茸茸,依旧是熟悉的触感。   “没有。”郑允浩的声音意外的嘶哑不堪。   “那你怎么……变回来给我看看。”   那人居然也真就乖乖的变了回来,脸色发红,沈昌珉下意识的摸了摸他的额头。   “怎么发烧啦?”神也会发烧吗?他很疑惑   “不……我只是。”郑允浩有点羞于出口。   “哦,那就是发情了。”沈昌珉的反应淡定的让人惊讶,虽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大概是因为犬类都会发情。   “所以你能不能离我远点?”郑允浩现在脑子有点不太清醒,压抑住把那人的衬衫撕开的冲动,他老早就想这么做了,用自己的手亲自去一寸一寸抚过人类柔软温暖的皮肤,将他压在身下发泄自己压制不住的欲望,但那样是不行的。“趁我还有点理智。”   “多大点事儿啊。”看把自己搞得狼狈的,胳膊上还划两道口子,也不知道家里专门给他买的创口贴用完没有。沈昌珉有一搭没一搭的想,不管不顾把人扑倒在地,骑到郑允浩的腰上去,被他勃起的热度跟硬度激的内心一惊,表面上还要强撑面子。“要做就快点,你等得及我还不耐……啊!”   沈昌珉的话被郑允浩咬上他颈窝的动作给打断了。   这人是狗吧!沈昌珉气的想骂人,后来发现不对,这不算骂人,因为郑允浩某种意义上真的是狗。   ……算了,他被人推倒在地的时候抱住身上人的背。   没走就好。   11、   “所以我说了你就不应该来招我。”第二天早上郑允浩在沈昌珉的卧室,哦不,现在应该说是他们两个人的卧室了,对于沈昌珉指着自己五彩斑斓的上半身的无声抗议苍白无力的辩解。“而且我后面明明已经有所收敛。”   “那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好歹还记得没在脖子太上面留下吻痕,好让我今天晚上聚会不至于大夏天穿个高领毛衣出门?”沈昌珉没好气的揉了揉昨天被摧折一晚上的腰,他昨天几乎要被郑允浩折腾到姿势对折,堪称首尔玻璃男三十多年出头的短暂人生中最大挑战。   “我就是这个意思。”郑允浩坦荡的承认。“我已经很努力了。”   沈昌珉在心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   “而且撂下我一个人不管也没关系的嘛。”郑允浩说。“发情期而已,又不会死。”   “你这说的什么话?如果我真的不理你,那你要这么待着多久?”   “一个星期左右?”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宁愿硬熬一星期也不愿意来找我?”沈昌珉皱眉。   “可我是你的守护灵,”郑允浩抓住他的手腕,语气很认真。“我是来保护你的,不是来伤害你的。”   去他妈的守护灵。沈昌珉想。我需要的又不是这个。“你想的也太多。”他一个腰酸背痛的人为什么还要反过来安慰人?“做个爱而已,我又不会死,而且你长得还挺好看,身材也不错,某种意义上我还赚了。”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郑允浩后知后觉。 “呵,想太多。”

当然这种偶然事件变成了常态事件,就是后面的事了。   12、   “你最近……是不是胸变大了。”那天晚上沈昌珉欲盖弥彰的把衬衫领子拉到很高,还多此一举还打了个领结,被曺圭贤跟崔珉豪等人从头到脚狐疑的扫视了一遍,沉吟良久,多年损友憋出来的一句话让沈昌珉一口啤酒差点喷到对面人脸上。   “哈??”   “被揉大的?”崔珉豪适时再补一刀。   虽然沈昌珉得承认他的乳头真的到现在还是肿的。   但他还是想问,现在绝交还来得及吗?   男人面无表情地想。   13、   郑允浩每天早上都会问沈昌珉:“所以你今天有想要的东西了吗?”   而沈昌珉每次都会回答他:“没有。”   真的让人很有挫败感。郑允浩想。他这个守护灵当的就很不得劲,他一颗赤诚的事业心天地可鉴,偏偏在沈昌珉这里吃了瘪。   不过若是他的守护任务完成了呢?郑允浩一愣,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   在这种时候他想起沈昌珉与他刚刚认识的时候曾经问过他:“明明是个犬神为什么会有人类的名字”,当时的自己并没能回答,而是含糊了过去。   其实主要原因是他自己也记不太清了。他只是感觉到自己沉睡了很久,等到醒来的时候感觉已经过去了上百年。   犬神,乃是化身犬型,守护自己所需守护之人,为其消除灾厄,带来好运的守护灵。   有的时候郑允浩也会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或许真的会有所谓‘一定要完成的使命’或者‘一定要做的事’之类的东西,因为一些突然闪现而至的灵感改变自己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生活,毅然走上一条崎岖不已的道路。   既然如此,那他一开始一无所知出现在这个 21世纪的这座城市,一定也是有所谓的‘任务’,或者说,‘命运’的吧。   那到底是什么呢?   他抱住自己的膝盖,眺望那条围绕他们城市缓缓流淌的河流。

  14、   “所以 你到现在还没想起来?”沈昌珉看书看到一半突然抬头。   “并不。”郑允浩戴着眼镜霸占了沈昌珉的书房,在努力加班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文书。“我想大概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咬着签字笔的笔头。“比起这个我更想问另一件事。”   “什么?”沈昌珉挑眉。   “你有看到我们家楼下对面那家小蛋糕店的积分券吗。”郑允浩好像有点窘迫。“我好不容易才攒到能换 一整个草莓蛋糕……突然被我扔到不知道哪去了。”   “这种细细碎碎的东西我怎么知道?!你又把小纸片乱丢。”而且我也不是不能花钱给你买。沈昌珉气急败坏。而且如果你这么想要整个店我也不是不能给你买下来。想的理所当然,毫无反省此举乃是何等昏庸之意。自动忽略那人诸如“自己攒的跟直接买的意义是不一样的!”的诸如此类的反驳。   嘛,算了。   反正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想。   15、   “你觉得世界上会有所谓‘命运’这种东西吗?”   在某天沈昌珉问了他那个他埋藏于心很久的问题的时候,郑允浩并没有回答,而是用另一个问题回答了他。   “……就好像丢掉的东西以为找不回来却总是能以诡异的方式回到你身边,或者反过来说,就算紧握在手里的东西即使攥的再紧却也依旧抓不住。”郑允浩顶着沈昌珉一副‘你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的表情补充。“在这种时候,人就总会觉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或者‘既然老天如此安排那就这样吧。”   “我曾经有过,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付出的代价很惨烈,但我觉得那是我应得的。”   “你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沈昌珉沉吟许久,头疼不已地拨了拨自己的额发。“听着,郑允浩。”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愿望,从小到大我总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亲情,友情,爱情,金钱,得到他们对我来说好像也不是很困难。跟你的过去相比,我迄今为止三十多年的人生平静无波一帆风顺,如果说最大的意外那有可能就是遇到了你。”沈昌珉说。“有的时候我也会有‘为什么偏偏是我’这种想法,或者说‘凭什么你一个人就能打破我的完美生活’ ,但是……”   “最近跟你待久了好像也明白了一点了,也会觉得,就算有困扰也好,跟普通人不一样也罢,如果这一定是我要经历的,那么我接受。”   “而且我觉得,这样好像也……挺不错的。”沈昌珉之前说那么多话都没什么表情,现在脸上却很僵硬了,就仿佛承认这点就能让他少块肉似的。   “所以你之前才会问我,如果我完成了工作会不会离开?”郑允浩恍然大悟。   ……被人看穿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那你现在有愿望了吗?”   “没有。”   16、   于是直到今天郑允浩依旧没能从沈昌珉那里得到他的愿望。   又或者说,在某种意义上,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17、   “其实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郑允浩沿着沈昌珉的脖颈一点点吻下去,引起身下人的轻颤和低低的呻吟。很奇怪,为什么神灵也会做梦呢?   “什么?”他把男人的肩膀环绕住,感受到肌肤相贴时候的温暖触感。   “大概想起来一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郑允浩回答的很含糊,干脆去咬身下人的耳垂,沈昌珉的耳朵总是很敏感,只要轻轻吹口气都能让他硬。   “……啧……别亲,你先给我把话……说清楚。”沈昌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试图去推拒郑允浩凑过来的唇。   “其实也没什么。”郑允浩的声音压得很低。“是一些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远到这个城市那时候只是一个村落,久远到他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时候他正在遭受人生中最大的考验,遍体鳞伤,孑然一身。   “所以你真的是欠了我的所以才过来报恩的吗?”他掰过郑允浩的脸,哭笑不得。   “嗯。”他默默承认。   “啧。”   “你不开心?”   “不,怎么说呢。”沈昌珉想了想。“也不是不开心,只是我觉得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觉得这种隔世才来报恩的行为真的很没品。”   郑允浩无言,这人为什么这种时候不能说点好话?   “你想啊,其实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就算回复记忆了也是如此,因为过去的事情怎么都无法挽回,所谓补偿也不过是还活着的那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你说的对。”   “但现在我不是欠了你别的东西嘛?”   “什么?”   “搞砸的业务,坏掉的东西,丢掉的蛋糕券,还有那些焦掉的食物跟家具。”他这么说着,脸上倒是一点没有反悔的意思。“以及因为我被你推掉的情书,跟告白。” “这对于守护灵来说是大逆不道的事。”   “所以作为代价我得一辈子待在你身边了。”   于是沈昌珉就笑成了大小眼,张开双臂抱住了身上的人。   我独一无二的守护神。他想。 0、  “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后来郑允浩说。   “我们这种生物是不会随便发情的,除非遇到了……”   “好了,打住!”沈昌珉的脸红的要爆炸。 END.

田螺姑娘九宫格 不要被标题骗了,这本质一篇大奶总裁跟狗助理的俗烂故事罢辽【烟】   摘要:   定义自由派:田螺姑娘有可能既不是女的,也可能不会给你收拾房间。   1、   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们沈总裁最近新招了个助理小郑,长得眉清目秀腰细腿长,为人热情,笑起来还很好看。自他进公司后,前台小妹每天瞩目的对象名单就又多了一个。   小郑那里都好,长得也好,身材也好,就是实在不像一个助理。   废话,这世上哪有这么当助理的,人事部的小林想起这件事就想用文件敲头。她没怎么在其他公司工作过,但也知道其他公司的助理大概都是料理总裁的丢三落四的,但是这对于小郑来说就不可能了。开个会表永远都会落在会议室,总裁要签的文件转手就能被他跟要处理的纸张垃圾搞混被他扔进碎纸机,至于各种被他风风火火的行事作风意外搞坏或者丢掉的凭证发票更是数不胜数。   还有那次公司年会,被抽中上台现场做蛋糕的时候。小林一想起来就额角直跳。桌面叮呤咣啷步骤颠三倒四,各种味道种类各异的粉末乱飞,小郑两个爪子上面抹的乱七八糟五颜六色,当事人脸上还有被他蹭到脸上的奶油,本人倒是玩的快乐的毫无所觉。   当然这不妨碍一众小姑娘在台下捂脸发出“好可爱”的声音——但那可是总裁助理!林女士沉痛的想,总裁助理不能这样!   至于他们沈总……算了,沈总指望不上。小林女士仰天长叹。   她发誓,如果他们沈总跟郑助理没有一腿她就把手里的签字笔吃下去。   说到他们沈总,也是剑眉星目身高腿长胸还大的帅哥一个。虽然性格温和,笑起来还有点可爱,但是不笑的时候还真有言情小说里霸道总裁那个样子,压下脸开大会的时候墙角迷倒一片公司女同事。   当然要是能对着郑助理丢过的文件撒过的咖啡搞混的档案以及在暴揍隔壁公司的骚扰女同事的人渣的时候一脚踹碎的花瓶——啊这个算了——不选择性忽视的话就更好了。   还有那次。林女士至今为止也不是很想回忆。某次公司开会,她正在汇报工作的时候本来在旁边好好在给文件归档的郑助理一脚滑倒还好死不死直接倒进他们正襟危坐的沈总怀里的世纪名场面……她发誓当时全会议室直接集体静默了起码五分钟。   顺便一提从那天开始同事之间的留言就从“他们到底有没有在睡”变成了“沈总到底潜规则了这个花瓶几次”。   就算是这种从来没停过的工作事故很神奇的至今没给公司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巨大损失——到底怎么做到的?忘带的文件会被沈总专门留下(到底谁才是助理?)搞丢的发票总是会神奇的再回到郑允浩的手里,重要的合同总是能有备份。   如果要说的话……就好像真的有神明护佑一样呢。   不过也正因如此,直到今天沈总裁的小情人也在元气满满的工作着。   “呀!郑允浩!你又忘带合同!”遥远处突然传来他们沈总裁的怒吼。   呵,才怪。   2、   “知道为什么你犯了那么多错误还能留在我身边是因为什么吗。”在今天第二次不是把沈昌珉的(沈昌珉才不敢把东西交给他),而是把自己的手机扔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害的郑允浩翻箱倒柜十五分钟才找到之后,沈昌珉撑着下巴,笑的风雨欲来。   “因为我是你的守护灵?”刚学会化成人形的犬神对这个问题有点懵。   “不,”沈昌珉把手里的签字笔弄得“啪”一声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哦。”郑允浩懵懵懂懂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说实话,他对于人类的审美观还不是很了解,因此就算不是来自其他什么人,而是他的服务对象沈昌珉本人的夸奖,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实感。”所以呢?“   “意思就是“所以说跟人类脑回路不太一样的生物交流确实有些困难,沈昌珉在心里翻白眼。”你可以真的不用到处跑来跑去,就待在我办公室也是可以的。”   ”那不行!“郑允浩拒绝的义正言辞,眼神亮晶晶。”这是我的工作!“   “……”   算了,劝也劝不动。就这样吧。沈昌珉想。反正跟他争论好像也从来没赢过。   3、   沈昌珉是在大约半年前“捡”到郑允浩的。   说是捡,其实也不太合适。他只是心里一动把一只被大雨淋的湿漉漉的毛茸茸的不知名但大概是犬型的生物抱回了家而已。一般负责打扫的阿姨不在,他就亲手把淋成落汤鸡的大型犬从头到尾用他折腾自家地摊的方式洗了一遍,再用毛巾擦干大型犬银白色的毛毛,用吹风机把他们一点点烘干。哦,还废了他一把梳子。   “没想到你还挺会掉毛。”沈昌珉攥着手里的一大团白色毛球说。   大型不知名犬类生物羞愧地低下了他的头。   4、   然后第二天沈昌珉就看着家里一片狼藉的厨房连代客厅一脸懵,就仿佛被卡车碾过。   “你干的?”他一秒转头。   不知名生物下意识缩了一下自己的爪子。   后来沈昌珉用了十分钟才接受这只大型动物其实会说人话这一事实。   “传说里明明都是这么讲的。”迫于沈昌珉的淫威,大型毛茸茸动物变成了人——还挺好看的——啊重点不是这个,用自己的爪子,不,双手沉痛的捂住了脸。“对捡了自己的主人报答恩情的方式就是趁着他们睡着的时候给他们做饭做家务。”   “可那是因为人家会做饭!”   “我怎么知道她们其实一开始就会?难道不是自己就会的吗?她原来只是个田螺,所以一个田螺为什么一开始就会做饭?”   “那我怎么知道?那只是一个故事!”   “所以我说故事里都是这么讲的嘛……”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郑允浩有点生气。“谁跟你说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他重新变成了类似大型犬一样的生物,一把扑了过去。“现在你看到了吗?”黑色的眼瞳目光灼灼。“童话故事也有真的,对吧?”   沈昌珉下意识抓住郑允浩按在他胸口两个爪子,震惊地说不出话。   5、   “所以……”   “嗯?”   “你到底是什么……狗,我是指狗的品种之类的。”沈昌珉艰涩的比划,内心觉得对一个真诚地看着自己的起码是个人形的生物说这种话不太好,有点像骂人。   “我是犬神啦。”郑允浩倒是意外的看得很开。“工作是守护被选中的人。”   “我不是问这个。”沈昌珉听他这番话简直要起茧子。“我是说,犬种。”虽然有点丢人,但是他真的太好奇了。   “这种事情不是随便嘛,你随便说一个?”   “金毛巡回犬?”   一只黄色的毛茸茸大狗出现在他眼前。   “萨摩耶?”   毛瞬间变成了白色。   “阿拉斯加?”   又变成了黑白相间。   “边境牧羊犬?”   大狗用鼻头蹭了蹭沈昌珉的手心。   “德牧?哈士奇?杜宾?”   ……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郑允浩有点烦了,沈昌珉现在缩在沙发上像在欣赏什么世界奇观,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关在动物园里的珍稀动物。   “……你还是变回来吧。”   所谓原装的就是最好的。   6、   郑允浩,总体来说,是一只拥有银白色毛毛的,大型犬类。   哦,纠正一下,犬神。   “你不能就这么跟我出门!”沈昌珉试图跟他讲道理。“我是要上班的,上班不能带宠物。”就算他是公司总裁也不行,况且郑允浩实在算不上他的宠物。   “但那是我的工作,守护神怎么可以不跟在主人身边?”   “可我不需要守护神。”沈昌珉说。他需要很多东西,朋友,金钱,爱情……但是他不需要什么守护神,他可以自己得到他们,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小孩子才需要一个什么守护神,小精灵,小地鼠,小火龙之类的,可他已经长大了。   “这样。”郑允浩看起来有点失望。“那我的工作怎么办?”   “神明也要打考勤的吗?”沈昌珉有点震惊。   “当然要啊。”郑允浩想了一会儿,回答说。“就算是神明也会有无可奈何的事情啊。”   “可我真的不需要什么守护神。”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   “……没有。”沈昌珉沉吟许久,想了想,他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真的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没关系。”郑允浩出乎意料地回答的很快。“那我也要一直跟在你身边。”他如此说。   “直到你找到你想要什么为止。”   这人,啊不,这狗,也不对,这神。好像从来没想过他拒绝的可能性。   沈昌珉嘴角抽搐的想。   7、   以上就是小郑助理出现在公司的前因后果。   8、   不过郑允浩虽然在本职工作上一塌糊涂,经常撞倒文件书籍,搞翻花花草草,有的时候做校对工作毛毛糙糙经常搞错小数点,但是意外的有种奇妙的直觉。   意思就是他总是在很多意外的事情上能交到好运。比如前两天在路上顺手搭救的被抢钱包的女士今天就会发现是来公司谈判的客户,在上市投资的时候随手一指的公司股票会莫名其妙翻红,经手负责的业务就算出了岔子总会接着顺利的进行下去。   不过也有这种情况。   “你就这么喜欢我的毛吗?”郑允浩有点尴尬,在办公室里被莫名勒令变身也就算了,还整个人……啊不,整个狗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抱在怀里。   “闭嘴。”加班加的想死的沈昌珉把整张脸埋进大狗毛茸茸的肚子。“看在今天我又给你把你随手不知扔到什么地方去的合同废了半天劲找到的份上就别多问。”   “哦……”   不过其实郑允浩还挺高兴的,这让他一种充实的满足感,尽管他不知道这种让他愉悦的想要起来转圈圈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于是他把头转过去,用自己的鼻头拱了拱男人蓬松的头发。   洗发水的味道还挺好闻,他想,下次要问问他到底买的什么牌子。   9、   “你那个小情人最近处的……”   “谁跟你说他是我小情人了?”沈昌珉有点恼。“我跟他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嗯,只是在同居的,顺便偶尔一起做做家务教他做饭的普通同居同事关系。   “呵,我还没说是谁。”曺圭贤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   大意了!   10、   他俩第一次滚上床其实是一个意外事件。   那天沈昌珉喝的有点多,他酒量很好,因此逃过一劫没醉的彻底,晕晕乎乎的。回到家才意识到平常恨不得24小时用各种形态黏在他身边的郑允浩已经有四个多小时没吱声了,下意识的冲到他房间里去找人。结果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见人在哪儿。   他这是走了吗?沈昌珉瞪大眼睛,酒醒了大半。   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他想。反正他一直都在给自己添麻烦,而且他知道公司有很多人看不惯郑允浩,表面上对他客客气气,背地里说他什么的都有。郑允浩都知道,他只是不在意。而且说白了他本来跟郑允浩就只是一个雨夜里他把他捡走的关系而已,他到现在都不懂为什么郑允浩一定要一直执着于他,虽然那人坚持那是他的工作,但找谁不都是一样吗?他到底有什么特别。   所以他早就想过有这么一天,对,那个人总有一天会离开他。   但沈昌珉也没想过那人真的会不辞而别。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细细体味这种复杂的心情,沈昌珉突然想起来件事儿。   等等,好像哪里有不对。   他突然想起今天下午郑允浩有向他请假,理由还是感冒。   见鬼,守护灵什么时候也会感冒了?   然后他就在花园里找到了把自己团成一团的郑允浩。   “你受伤啦?”他蹲下去,看着努力把自己藏起来的一团毛茸茸,摸起来依旧是熟悉的触感。   “没有。”郑允浩的声音意外的嘶哑不堪。   “那你怎么……变回来给我看看。”   那人居然也真就乖乖的变了回来,脸色发红,沈昌珉下意识的摸了摸他的额头。   “怎么发烧啦?”神也会发烧吗?他很疑惑   “不……我只是。”郑允浩有点羞于出口。   “哦,那就是发情了。”沈昌珉的反应淡定的让人惊讶,虽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大概是因为犬类都会发情。   “所以你能不能离我远点?”郑允浩现在脑子有点不太清醒,压抑住把那人的衬衫撕开的冲动,他老早就想这么做了,用自己的手亲自去一寸一寸抚过人类柔软温暖的皮肤,将他压在身下发泄自己压制不住的欲望,但那样是不行的。“趁我还有点理智。”   “多大点事儿啊。”看把自己搞得狼狈的,胳膊上还划两道口子,也不知道家里专门给他买的创口贴用完没有。沈昌珉有一搭没一搭的想,不管不顾把人扑倒在地,骑到郑允浩的腰上去,被他勃起的热度跟硬度激的内心一惊,表面上还要强撑面子。“要做就快点,你等得及我还不耐……啊!”   沈昌珉的话被郑允浩咬上他颈窝的动作给打断了。   这人是狗吧!沈昌珉气的想骂人,后来发现不对,这不算骂人,因为郑允浩某种意义上真的是狗。   ……算了,他被人推倒在地的时候抱住身上人的背。   没走就好。   11、   “所以我说了你就不应该来招我。”第二天早上郑允浩在沈昌珉的卧室,哦不,现在应该说是他们两个人的卧室了,对于沈昌珉指着自己五彩斑斓的上半身的无声抗议苍白无力地辩解。“而且我后面明明已经有所收敛。”   “那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好歹还记得没在脖子太上面留下吻痕,好让我今天晚上聚会不至于大夏天穿个高领毛衣出门?”沈昌珉没好气的揉了揉昨天被摧折一晚上的腰,他昨天几乎要被郑允浩折腾到姿势对折,堪称首尔玻璃男三十多年出头的短暂人生中最大挑战。   “我就是这个意思。”郑允浩坦荡的承认。“我已经很努力了。”   沈昌珉在心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   “而且撂下我一个人不管也没关系的嘛。”郑允浩说。“发情期而已,又不会死。”   “你这说的什么话?如果我真的不理你,那你要这么待着多久?”   “一个星期左右?”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宁愿硬熬一星期也不愿意来找我?”沈昌珉皱眉。   “可我是你的守护灵,”郑允浩抓住他的手腕,语气很认真。“我是来保护你的,不是来伤害你的。”   去他妈的守护灵。沈昌珉想。“我说了我从来都不需要这种东西,而且我也不会只是因为你发情期这种理由就跟你上床。”   “所以说啊。”他看着因为前面一番话的信息量整个人呆住的郑允浩。   “你都犯了这么多错还能待在我身边当助理,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履行一下你作为公司总裁小情人的义务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就在沈昌珉反省自己的话对于一个非人生物来说是不是太过刺激,正准备开口找补回来的时候,他突然得到了一个热烈的,笨拙的吻。 12.   “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后来郑允浩说。   “我们这种生物是不会随便发情的,除非遇到了……”   “好了,打住!”沈昌珉的脸红的要爆炸。   “所爱之人。”   13、   “你最近……是不是胸变大了。”那天晚上沈昌珉欲盖弥彰的把衬衫领子拉到很高,还多此一举还打了个领结,被曺圭贤跟崔珉豪等人从头到脚狐疑的扫视了一遍,沉吟良久,多年损友憋出来的一句话让沈昌珉一口啤酒差点喷到对面人脸上。   “哈??”   “被揉大的?”崔珉豪适时再补一刀。   虽然沈昌珉得承认他的乳头真的到现在还是肿的。   但他还是想问,现在绝交还来得及吗?   男人面无表情地想。   14、   郑允浩至今没想好怎么回答沈昌珉那个问题。   关于“明明是个犬神为什么会有人类的名字”这个问题。   其实主要原因是他自己也记不太清了。他只是感觉到自己沉睡了很久,等到醒来的时候感觉已经过去了上百年。   犬神,乃是化身犬型,守护自己所需守护之人,为其消除灾厄,带来好运的守护灵。   有的时候郑允浩也会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或许真的会有所谓‘一定要完成的使命’或者‘一定要做的事’之类的东西,因为一些突然闪现而至的灵感改变自己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生活,毅然走上一条崎岖不已的道路。   既然如此,那他一开始一无所知出现在这个 21世纪的这座城市,一定也是有所谓的‘任务’,或者说,‘命运’的吧。   那到底是什么呢?   他抱住自己的膝盖,眺望那条围绕他们城市缓缓流淌的河流。   15、   “所以 你到现在还没想起来吗?”沈昌珉看书看到一半突然抬头。   “没有。”郑允浩戴着眼镜霸占了沈昌珉的书房,在努力加班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文书。“我想大概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咬着签字笔的笔头。“比起这个我更想问另一件事。”   “什么?”沈昌珉挑眉。   “你有看到我们家楼下对面那家小蛋糕店的积分券吗。”郑允浩好像有点窘迫。“我好不容易才攒到能换 一整个草莓蛋糕……突然被我扔到不知道哪去了。”   “这种细细碎碎的东西我怎么知道?!你又把小纸片乱丢。”而且我也不是不能花钱给你买。沈昌珉气急败坏。而且如果你这么想要整个店我也不是不能给你买下来。想的理所当然,毫无反省此举乃是何等昏庸之意。自动忽略那人诸如“自己攒的跟直接买的意义是不一样的!”的诸如此类的反驳。   嘛,算了。   反正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想。   16、   有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思考过他到底会不会真的离开这种问题。   “其实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郑允浩沿着沈昌珉的脖颈一点点吻下去,引起身下人的轻颤和低低的呻吟。很奇怪,为什么神灵也会做梦呢?   “什么?”他把男人的肩膀环绕住,感受到肌肤相贴时候的温暖触感。   “大概想起来一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郑允浩回答的很含糊,干脆去咬身下人的耳垂,沈昌珉的耳朵总是很敏感,只要轻轻吹口气都能让他硬。   “……啧……别亲,你先给我把话……说清楚。”沈昌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试图去推拒郑允浩凑过来的唇。   “其实也没什么。”郑允浩的声音压得很低。“是一些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远到这个城市那时候只是一个村落,久远到他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时候他正在遭受人生中最大的考验,遍体鳞伤,孑然一身。   “所以你真的是欠了我的所以才过来报恩的吗?”他掰过郑允浩的脸,哭笑不得。   “嗯。”他默默承认。   “啧。”   “你不开心?”   “不,怎么说呢。”沈昌珉想了想。“也不是不开心,只是我觉得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觉得这种隔世才来报恩的行为真的很没品。”   郑允浩无言,这人为什么这种时候不能说点好话?   “你想啊,其实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就算回复记忆了也是如此,因为过去的事情怎么都无法挽回,所谓补偿也不过是还活着的那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你说的对。”   话说这人不会就因为我这一番话就真的离开了吧?沈昌珉想。但是他总是猜不透郑允浩在想什么,他把这归咎于人与非人生物之间的代沟。   “但现在我不是欠了你别的东西嘛?”   “什么?”   “你现在喜欢我,从此以后再也无法找到别人,作为你的守护灵夺走了你的姻缘,这对于我们来说大逆不道的事。”他这么说着,脸上倒是一点没有反悔的意思。   “所以作为代价我得一辈子待在你身边了。”   于是沈昌珉就笑成了大小眼,张开双臂抱住了身上的人。   我独一无二的守护神。他想。

END.

近未来 虽然扯了很多有的没的但本质依旧只是一篇车 机械师沈x落跑警察甜心郑 摘要: 郑允浩想从沈昌珉那里要一件东西,而恰巧的是,沈昌珉也是如此。

  现在是凌晨1点32分。   郑允浩在成功侵入那家修理铺的大门的时候不合时宜地想起他十九岁那年的夏天,他破天荒被沈昌珉拉出来,去离他们共同住的那栋楼最近的钟表修理店去找翻可用的旧零件。当时那个瘦瘦高高的男孩一步三挪的蹭进那个凌乱的堪称是杂物间的修理铺子柜台后面,嫌弃着一张脸在“垃圾堆”里挑挑拣拣,修长好看的手上沾满了黑色的机油跟灰尘。   郑允浩就看着那人在漫天扬起的灰尘里不停地打喷嚏,笑得不能自已。   “干什么?”小男孩声音凶凶的,表情也凶凶的,眼睛却亮亮的,很好看,午后的阳光透过空气里的浮尘打到他的瞳孔里,显出一种漂亮的琥珀色。   后来他们离开,袋子里装着沾满灰尘却精巧的齿轮跟电路板,那个时候沈昌珉跟他说如果有一天我要是也开了家修理店,我一定会把那里的东西,哪怕是二手货,都摆的整整齐齐,把里面打扫的一尘不染。   而现在郑允浩就站在这样的一间修理铺里了,干净的不像任何一个刻板概念里的技术宅的家,被收拾的很整洁,墙上挂着的电子钟模仿钟摆发出滴答滴答的机械音,小巧的机械鸟挂在架子上,眼睛里透出淡淡的,暗红的光芒,搭配着钟声一闪一闪。   不过它现在也只能吓人而已了,而不是冲着入侵者尖叫,用自己尖利的喙去啄入侵者的眼睛。   说来这也是沈昌珉以前跟他分享过的创意之一,每个机械师第一个仿生动物总是想要做鸟的,因为他们小而精巧,结构还算简单,能浪漫的模仿一把古代人如何传信,挂在架子上还能模仿人说话。   “这样就可以把对碍眼的人的厌恶通过鸟的嘴传达出去,人总不至于跟一只鸟计较。”那个人如是说,在已经打好标尺的方格纸上涂涂画画,勾勒出一只鸟的雏形。“但动物反而有的时候能比人看的更透彻,你说是吗,哥?”   这些回忆的涌出对他来说无比自然,近乎于一种本能,不需要任何刻意追溯,这不意外,因为他现在就站在记忆的坟墓里,只要稍加触碰,那些已经死掉的东西就会复生。   但现在不是干这些的时候。   他悄无声息穿过那些装着各种各样小玩意儿跟细小零件的陈列架,今天略早些时候一个家庭主妇带来的,坏掉的电视机,还有前天早上送过来的旧家电,最后阻挡他的是一个老式钟摆,被保养的很好,但里面的齿轮到底是锈住了,现在这个时代大抵也没几个人能修好这东西,于是它被送到沈昌珉这里来,不远千里,不辞辛劳。

  郑允浩终于打开了那台电脑。   那机子很旧,大概只能用来收银,打开的文件稍微多点风扇就会轰隆隆地响,不过郑允浩喜欢这个,古老意味着简单,意味着反应迟钝,让沈昌珉除了拿来算账不会打开它,让“它”很难窥视到里面的东西。   文件被挪了位置,在一堆纷乱的文书卷宗里,唯独少了那一份记录。   郑允浩叹了口气,虽然早有如此设想,但沈昌珉的敏锐还是让他叹气。   曾几何时那也曾是他最可靠的依仗。   或者其实现在也是,只是他自己放弃罢了。   郑允浩最后还是找到了它,七拐八拐的,被沈昌珉塞进电脑的隐藏文件夹里,解开他的思路不算太复杂,灵感不过又源自于某次他们以前无意义的对谈,他都不知道这人居然能不辞辛苦在这个打开个稍微大点的文档都能卡个三五秒的破铜烂铁里建立一个如此复杂的路径,还在上面设了个密码锁,十二位,还是纯数字的那种,一看就不是为难电脑的,是为难他的,大抵出于一种“你走了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往我这里藏东西。”的这种心情,他想。   能在两年后还能从蛛丝马迹中揣摩出一个人的情绪是件奇怪的事,但这不妨碍郑允浩对着输入框愁眉苦脸。   85457578798……   他最后一个数字刚摁下来,还没来得及看清屏幕上显示了什么,整个店铺就突然活了起来。   没错,确实是活了,郑允浩都不知道那些小玩意儿怎么接二连三跑出来的,架子上的机械鸟呼啦呼啦飞到他面前,爪子变形把他拷在椅子上,新型合金打造出来的猫猫狗狗用牙齿拽住他的裤腿,模型车居然真的动了起来,在地板上横冲直撞的,微型无人机擦过他的眉毛,机舱里蹦出来一个个小钢珠(郑允浩想这或许是微型炸弹的替代品)蹦跶在地上,叮呤咣啷的,把满地乱跑的小车推得在地上跑来跑去,最后多半撞到他的小腿上被迫停下来,还怪疼。   然后他就彻底动不了了,在椅子上被沈昌珉做的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堆在中间,机械动物们颜色各异的眼睛都盯着他看,有的还在他身上跳来跳去,微型发动机的声音嗡嗡作响。   沈昌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斜椅在门框上,盯着他,任凭他们之间的沉默蔓延。   “我记得你三个半小时前亲手锁上了这里的门,而你的车在回到你的家之后就再也没挪过位置。”郑允浩突然开口,内容听上去还挺控诉,语气里倒是没多大惊讶。   “系统还说你在境内已经没有任何活动痕迹了呢,现在不还待在我的店里。”他耸肩,一路走近,那些小东西就悄无声息地为他分出一条路来。“你说来了都来了,非得翻墙进来,还要废了这里的安保系统,我这么小的地方,哪能经得起哥这么折腾。”他看似随意地把手搭在他肩上,眉眼弯弯,只可惜笑意到底是没到眼睛。   普通开店的才不会在自家店里赛那么多根本不能细品的小玩意儿,郑允浩在心里腹诽。但事实上敲门翻窗还把人家的电子系统毁了的确实是他,他理亏在先,只能默默接受沈昌珉的控诉,只是……   “所以你就设计这么一出来对付我?”他试图把自己的腿稍微挪一挪,可那些原本稍稍分开的小家伙们顿时把他团的更紧了,机械猫爬到他的大腿上,用自己绿幽幽的电子眼盯着他。郑允浩毫不怀疑如果他再动一下,那小家伙就会卡住他的喉咙。   “别这么说,你确实解对了我的密码,还只试了两次,只不过那东西被我附加了一个启动程序而已,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要怪就得怪哥太会猜。”   确实,他仗着沈昌珉对他一贯的偏爱一而再再而三得寸进尺,笃定他不会清理掉自己在他那里留下的东西,笃定就算他黑了沈昌珉店里的安保系统也舍不得给治安局打电话,笃定他就算被抓个正着也能全身而退。   于是情况就变成现在这样,他因为非法闯入民宅被人拷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跟面前那个面色不善,把手卡在他肩膀上的沈昌珉大眼瞪小眼。   “可我总是要走的。”他对他向来没什么漂亮话可讲,只好老实坦白。   “是哦,当初说要跟我分手的也是允浩哥,突然玩消失的也是哥,把东西留在我这里的也是哥,现在哥想要取回来于是就回来了,连声招呼都不打。”沈昌珉的手从他的肩膀上蹭到脸上,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是多么信任我,就算走了也不忘了在我这里藏东西——非要混在以前我们一起处理过的案件的留底记录里,不仔细看跟本发现不了。”   “昌多……”   “别用那个名字叫我!这是我的地盘,不是你的游乐场。”   “如果你真这么想,你之前就应该给那些人打电话。”郑允浩抬起眼睛看他,眼神里少有的平静。“你有很多理由,我接受。”   “别在我面前说这种没谱的话。”沈昌珉把手撑在他两边,一脚踹掉了电脑的电源线,屏幕闪了两下,迅速黯淡下去。郑允浩不禁啧了一声。“你是不是还觉得你可以在我这里为所欲为,允浩哥?”   哪里,你多难哄。郑允浩心里这么想,愣是没敢说出口。“大不了我还可以跑。”郑允浩力求不着痕迹的把自己往外蹭,整个人扭成一条七扭八歪的线。他多能干,当时还在警校上学的时候年年综测第一,沈昌珉就是在健身房把自己折腾得再好看也比不过他,技术岗而已,本质还是个宅男,他一个能轻轻松松拧过他三个。   “反正你又打不过我。”他话音刚落,一脚踹开卡着自己腿的机械狗,一直藏在左手心的干扰器终于被他启动了,机械鸟被它打的一个趔趄,终于松开了他的手。郑允浩拔出u盘,虎口使力,几乎扭断了直冲他而来的机械动物的脖子,整个人从椅子上暴起,说着就往窗户那边跑。   沈昌珉啧了一声,一个箭步冲过去,带起身边乱七八糟的机械造物,一时之间整个房间混乱至极,各种小动物的电子合成音乱响。   最后郑允浩还是被某只不知名动物糊在他脸上的打印纸给模糊了视线,被沈昌珉一把拉倒在地,两个人很不体面的在地上滚来滚去,郑允浩的背膈到了躲避不及的小汽车,疼的想死,用尽全力把死死拽着他胳膊的男人往外扒拉,结果沈昌珉的手钳地死紧。   “你既然这么想逃,在那之前试试这玩意儿对我有没有用。”自从从警局离职后基本全天窝在店铺的宅男沈昌珉太久没打过架,喘得厉害,把郑允浩的电子干扰器抵在他起伏个不停地胸口。“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他这话里压着蓬勃的怒意,瞳孔却依旧澄澈。“看看我是不是会跟他们一样只要收到一段入侵程序就会乖乖听你的话。”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昌多拉。”郑允浩有点生气,他不敢相信他面前那个消瘦的少年居然这么刻薄。“我哪里说错了。”沈昌珉从一堆草稿纸里抬头。“机械比人好相处多了,听话,高效,不会说谎,人就是很麻烦。”   “但是……”   “但是什么?”他飞快打断他,语气里充斥着不耐烦。   “他们,”郑允浩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只是本能地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人不一样的!他们……”   “哈?”   “就是不一样!……总而言之,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告诉我。”   郑允浩甚至连他们时候亲在一起的都不知道,他只记得自己自暴自弃一般把理应作为突破关键的干扰器随意丢到一边,任由沈昌珉攥住了他的手,“你会用你对付它们的方式对待我吗?”沈昌珉咬他的耳朵,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他胳膊上的肌肉紧了又松,膨胀起来,最后却依旧顺从地扒住了沈昌珉的胳膊,在他把头埋进他的颈窝的时候不住地喘息。“你会吗?”沈昌珉气不过,又追问一遍,逼得郑允浩被迫用自己的嘴堵住他的。   他们已经太久没有亲近,对于彼此身体的触感陌生又熟悉。郑允浩想他们理论上应该已经分手了,分手的人不应该两年后一见面不超过二十分钟就滚在一起,亲的好像他们还是当年那俩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而他只是出差俩星期刚回来,小别更胜新婚的那种。   但是分手的人也不应该在前男友那里藏东西,更不应该强闯民宅,郑允浩知道自己错了,可下次一定还敢,反正沈昌珉总是放不下他的。他们总是这样,互相折腾,仗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为所欲为。沈昌珉是真的很生气,下手没轻没重的,把衬衫从他裤子里抽出来的时候扣子崩一地,冰凉的手触碰到他的肋骨郑允浩还得兜着自己的一把力,生怕把自己身上的人哪里真的伤着了,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咬自家沈昌珉的舌头泄愤,然后被人吻的更深,湿漉漉的夹杂着喘息的水声充满了整个房间,被一众沈昌珉造的小玩意儿围观,真可谓伤风败俗世风日下。只可惜到底是没人反省,郑允浩专心致志在解沈昌珉的皮带,沈昌珉心无旁骛在扒他内裤,一时之间场面居然还达成了诡异的和谐。   沈昌珉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感受它的起伏,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气息,一路从他的胸腹亲到他的乳头,把那个点含在嘴里又咬又吮,把郑允浩搞得晕头转向的,抱住他的头不自觉的向前挺胸,把手放在沈昌珉早已勃起的阴茎上揉捏。让沈昌珉爽地在他的胸口忍不住留了个牙印,末了还有点心疼,沿着那圈痕迹舔了舔,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埋在他胸口之间看着他哥的脸眯起眼睛,笑的洋洋自得,让他哥涨红了整个一张脸,提着沈昌珉的后颈就去亲他。   郑允浩皱着眉头看着沈昌珉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一小瓶润滑油。“从哪儿来的?”“我刚才要来的。”他在脖颈处感受到沈昌珉嘴唇扬起来的弧度,沈昌珉说的含糊,实际上 是个什么情况他猜了个大概。“你怎么可以用这些小家伙做这种事。”郑允浩语气甚至有点气急败坏了,用自己的大腿去蹭他的腰,逗得沈昌珉把头埋在他的颈窝一抖一抖。“又不是没用过,”他在他脖子侧面轻啄了一口。“我以前做的‘小玩意儿’哪个没用在你身上。”   “你倒敢用在别人身上试试看。”郑允浩稍一使劲把沈昌珉从身上翻下来,骑在他的腰上。“但那是小动物,你怎么能——”   沈昌珉本以为过了两年这人至少该有所长进,结果这人还是这样,他会给沈昌珉做的每一个机械动物取名字,并坚持用这些跟他整个人气质都不相符的名字叫他们,沈昌珉曾亲眼见证他居然试图跟那些小东西讲道理。男人无可奈何撇过头去,翻了个白眼,狠下一颗心把他怀里的机械狗提出来,然后用吻堵住他还在喋喋不休的嘴。   不过比起以前,现在他更长大了一点,所以这回他把自己的那根东西塞到他哥那张小巧的嘴里,润滑剂倒了大半,多余的溢出来,从他的手心滑到手腕,蜿蜒出一道湿痕,然后把瓶子的塞到郑允浩手上,意思是让他自己给自己扩张,郑允浩抬起眼睛,属实没什么压迫力地瞪了他一眼,意外地顺从,把他的性器含了大半,剩下的实在吞不下,他稍稍撤出来,用舌头抵着沈昌珉的头部的圆孔,在那上面画圈,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扒住沈昌珉不住绷紧的大腿内侧,在上面留下红色的印痕,另一只手艰难的探到身后,给自己扩张。   “咬自己的手指还那么紧……放松点,我会让它们离开的,没人会看着你。”沈昌珉五指陷进他的头发,随着他吞吐的节奏喘,注意力却基本在他目光更远的地方,他知道其实他的哥害怕的不是那些小玩意儿,但那又如何,提或者不提都不会有益处。“别担心,这里还有我。”声音很轻,却依旧让郑允浩被挤压的几乎没有空间的喉咙逼出濒死一般的呻吟。   在最初的生疏之后郑允浩还是成功找到了自己前列腺的位置,稍微一被触碰就会让他的喉管一阵紧缩,让沈昌珉想入非非,他就应该在他后面塞个肛塞,他的屁股就好像天生适合含着东西似的,越被粗暴对待就会越兴奋,明明全身的肌肉都已经变得紧绷绷的,看到他就会心疼的收回自己的爪子。   这是他在郑允浩面前独一无二的特权。   想到这里沈昌珉的喉管就一阵紧缩,他抚上他哥哥的脸颊,感受从他薄薄的皮肉下透出的,自己性器的形状,然后一个稍显过分的深顶,在郑允浩湿软的口腔里射了出来。   郑允浩被呛得咳嗽不止,浊白的液体从他嘴角溢出来,他太久没做过爱,精液味道实在说不上好,沈昌珉凑过去把那些东西一点点从他脸上舔干净,替代他哥哥的手,把三根手指戳进他已经被润滑液浸透,混着他自己的前液一片泛滥的洞口,用手指戳弄里面已经被他哥哥自己弄得顺服的软肉。   郑允浩腰软的在他身上立都立不住,手在沈昌珉已经被汗浸透的前胸上不住的打滑,他其实还是有点懵,自从沈昌珉捂着胸口向他嘶声力竭地质问他的时候他的脑子就已经不太好使。他那时候想沈昌珉总不能在他这里受这么大委屈,即使在那之前他就已经离开了他,他想那次分手让那之后他俩都不太好受,可那又有什么办法,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做就能不做的,他可是个警察,向警徽发过誓的,不能反悔。   那他们现在这样又算什么?他也不知道,只知道沈昌珉还是跟以前一样,快乐的时候会在他头旁边蹭来蹭去,幼兽一般地,向他表现出自己独一无二的亲昵,把他的心搞得软乎乎的一片。他俩上次见面的沈昌珉还在生气,把他哥的辞职报告甩回他的脸上夺门而出,说从此之后他俩不必再见了,然后他就悄悄摸回人家家里,翻出他当年最爱用,但是现在已经几乎快要退出时代的老电脑,把东西混在他们以前公用的工作文件里。   “你明明知道的,昌多拉。”他无视了沈昌珉之前的指控,自今晚自从被按倒在地之后就总显得沉默而顺从,结果现在却开口了。“我从不这么看你。”他用手拢住沈昌珉已经逐渐有抬头趋势的那根,眼眸低垂,平常那么锋利一个人,现在就看起来十分温柔了,给人一种温暖的错觉,仿佛他们依旧如昨日一般亲密无间。   所以沈昌珉就觉得自己有点原谅他了。   就那么一点点,他在心里比划出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在郑允浩在他耳边小声催促着快点进来的时候把自己一点,一点的嵌进去,这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他们润滑做的已经很足了,可郑允浩的身体仍旧是紧绷绷的,他能理解,他一工作太久就会变成这样,由于过剩的保护欲而变得十分警觉,而这次他的工作项目远比以往的还要艰难漫长。   “放松点。”他轻轻捏了那个人的后颈。“这里只有我,没有别人,”他试探性的往里深入,与那人一到不约而同的发出艰难的吐息。“那个东西的‘眼睛’窥探不到这里,它突破不了这里。”   “不是……不是”郑允浩摇摇头,又觉得他弟这个正儿八经一遍遍拼命解释,以证明自己能力的样子有点可爱。“你以为…哈…我有多久没做了?”   于是沈昌珉闭嘴了,烦躁不已的去咬他的下唇,被他刺激到直接就把阴茎往他身体里面捅,从郑允浩嗓子里撬出一声尖叫。   装的再可怜都没用,沈昌珉这么想,握住他的腰,直直的把他往自己的那根上按,在他体内横冲直撞,重新探索他体内每一寸。一时间恨得有点牙痒痒。谁叫你非要招惹我。   “嗯,看出来了 。”沈昌珉的声线属实有些危险。“换做以前我才不会这么放过你。”他们曾经在试探彼此身体的实验上乐此不疲。“既然你这么在意那些小玩具,那就该让那些小家伙们好好看看你到底是怎么被我一遍遍干到高潮的。”   “沈昌珉……!就算那是机器你也太……”郑允浩这么说着,骑在他身上动作却没停。“不是你告诉我人跟机器是不一样的吗?怎么,现在又改口了?”他那个哥哥就是这样,年轻时候因为那堆东西对他生气,后面还给那些小动物挨个取名字,仿佛在他那里有用不完的爱,还会泛滥到那些无生命的东西上,矛盾的可以。“可那都是你做的!你不能……”他的话随着沈昌珉终于重新顶到他的敏感点而被突然掐断了。   对,自有自的一套逻辑,沈昌珉永远搞不懂的那套,不过没关系,他们总有自己的一套解决办法,他们总会再次回到一条轨道,以前就是如此,这次大概也会这样,他捏住郑允浩的下巴,把他的头拉下来去亲他,抱着他一起重新倒在地上,虽然他很喜欢郑允浩骑在他身上,可终究是不太好使力,而他那想要在对方身上留下点什么痕迹的欲望已经强烈的快要破皮。   郑允浩顺着沈昌珉抱着他膝窝的动作把一条腿抬到他肩上,方便他挺动。这种面对面的姿势终于能让他好好用目光描摹一下沈昌珉的脸,男人的脸其实没多大变化,但气质变得厉害,这接近两年的时间里他又经历了些什么呢?他在真正踏入沈昌珉的店里之前观察了这里好几天,那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店里象征性的收点修理费鼓捣旧家电,还有那些或搬的上台面或搬不上台面的小玩意儿。他知道从他离开之后不久他也就辞职了,说来也不意外,当初本来就是他非要抓着沈昌珉要他跟着一起来的,否则一个天生的机械师怎么又会在警察局做办公室搞信息技术,后来他走了,于是沈昌珉也就跟着一起离开了。   又或者……   “你又在想什么?”沈昌珉看他有点恍惚,不满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被郑允浩骤然绞紧的内里逼着差点直接射出来,咬着舌尖直皱眉头。“没什么。”他双臂一伸,勾住男人的脖子,抱着他亲的没完没了,把所有的喘息跟呻吟一并吞进嘴里去。“你就不能更努力一点吗?”他用一只脚后跟去蹭男人的后背,不咸不淡地催促。于是沈昌珉就加大力度大开大合的干他,直到他把自己的精液灌进郑允浩的内里,高潮的时候郑允浩看起来像是快要窒息了,手上的力没收住,在沈昌珉的背上留下了看起来十分壮观的掐痕。他并不是很在意,只是抱紧了郑允浩,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专递给这这幅过度紧绷的身体。

  沈昌珉时至今日依旧能够巨细无遗地回忆出那天,郑允浩气喘吁吁心急如焚地撞开他的房间时候的样子,跟他说沈昌珉你不能这样,你这样他们迟早会发现的。   他皱着眉头就要反驳,其实那时候他想说,就算有些人想要随便安个罪名,把我扔进监狱那也不关你郑允浩的事,但是他看着他哥那张脸,就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而想象中的巴掌或者拳头也没打到他的脸上,郑允浩只是攥住他的手,告诉他我知道我们昌多拉是个正直的孩子,所以想用自己的特长去干些什么,但是这样不行,你还太小了,得学会怎么保护自己。他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仅仅只大了他两岁就敢对他这么说话,但他意识到从那时候开始,他俩或许就组成了某种命运共同体,被郑允浩永久地圈进他的保护范围,跑都跑不出去。   就算后来那人不辞而别,他在最深的夜里心无旁骛的拼接那些精密的电路板的时候,仔细回想,那人是依旧是在用某种特殊的方式保护着他的,郑允浩总是这样,当他认为这件事跟身边的人无关的时候,就会想法设法自己独自一人去解决,让人气愤不已又无可奈何,而这次只不过他也是那个被排除在外的一份子罢了。   也罢,反正当初那人就是这样,十万火急的冲进来,现在也就能火急火燎地离开。郑允浩既然能走得如此决绝,那他倒也不必挽留,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人庇护的年轻人了,他在这些年里跟着他一起长大。   所以当他看到郑允浩留在他那里的东西的时候居然有些哭笑不得,有点意外,更多的是生气。他在想那人竟还真能把自己逼到如此境地,让他用这种扭曲而隐秘的方式保留最后的秘密,那人怕是真的想过如果有一天他回不来了,那自己就是这份遗产的唯一继承者。   或许郑允浩就是这样一个总是很忙的人,有着做不完的工作,有着数不清的朋友,沈昌珉这些年总是看到他从他眼里离去,只不过这次他走的久了一点。   于是从那天开始,他就在等那个人有一天会敲开他的门。   ……但倒也不必用这种方式。

  想到这里沈昌珉就气不打一处来,用手掌把住郑允浩汗津津的背,那人本不是一个爱出汗的人,结果现在被他搞得全身都湿漉漉的,要是手上不使点力就会打滑,连他的腰都握不住。这个姿势让他很容易就能擦过他的敏感点,他在最佳的观赏位置用眼神描摹他的腰腹拱起的弧度,随着他每一次的动作而起伏。   他懒得去计数他们自从滚在地上之后已经做了几次,而等到他终于舍得把郑允浩按到沙发背入的时候,他终于成功让这个人的脑壳里除了他沈昌珉以外再也想不到其他东西,全身上下都软得一塌糊涂,如果不是他的手扶着,那人的腰就会直直地塌陷下去,但他跟郑允浩都很喜欢这样,他可以就着这个角度轻易勾住他的胸口,只要稍加揉捏,男人就会发出很可爱的声音,不过这次沈昌珉还是有点不大满意,两年没见郑允浩又瘦了点,胸都没原来那么丰满了。他不由地想如果他要是真的能把郑允浩锁在他的房子里就好了,这样他就能把他再喂胖点。   想到这里他就干的更卖力了,郑允浩想这小子不知道又发什么疯,就好像能用他的阴茎把他钉在沙发上似的。沈昌珉的那根带着他先前射进去的精液在他穴口进进出出,混着他俩的汗一起滴落在沙发上,视觉效果十分壮观。郑允浩无端想起某次沈昌珉还真的就把这一幕拍下来给他看了,然后那天晚上他俩搞塌了郑允浩宿舍里那个年代久远的可怜餐桌,但愿这次的沙发不会落入它的后尘,他模模糊糊地想,给凑过来讨亲的沈昌珉一个吻,毫不怀疑这时候的沈昌珉如果向他要求任何东西他都会不假思索的答应。   所以沈昌珉才什么都没说,他就是这样,想得总是太多,一件事在他心里揣摩好几遍,最后才慢悠悠的开口。他知道自己是应该呆在什么地方,所以他只是隐忍地在郑允浩身上多留下几个牙印,在他身上打标记,用泄愤一样的力道干他。   他引着沈昌珉的手覆盖到他不断喷吐这前液的阴茎上,只稍微揉搓了几下就射了出来,随后沈昌珉掐着他的屁股,跟着他一起陷入了高潮。他从近乎爆发性的快感中坠落,胸口起伏的力度近乎痛苦,从背后叼着郑允浩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将炽热的吐息喷在他颈窝。   “你是没力气了吗。”郑允浩缓了一会儿,气息还没完全平复,就从他身下翻过来,把沈昌珉按回沙发上,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到他腿上。“再来。”他拧了一把沈昌珉饱满的胸肌,如他所愿地得到他弟带着怒火的呻吟。   “怎么就能馋成这样。”他弟啃咬他的下巴,信口胡诌。“说老实话,你回来是不是就是想被我干?”   郑允浩都要被他气笑了。“是啊。”他扶着阴茎坐下去。“那你就应该拿出点诚意,而不是在这跟我说废话。”   于是再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再也没能成功完整的说出过一句话。

  “我们这算复合了吗?”郑允浩看着埋在自己胸口,全身力气都用光,现在连一根指头都不想动的沈昌珉头顶的发旋,突如其来的来这么一句。   沈昌珉无语了半晌,冷哼一声,懒洋洋地撇过头去,对这种白痴问题不想施舍哪怕一个字。   “下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郑允浩想他们不能这么僵持下去,琢磨半天,还是老老实实承认。“如果你不想等了,那就算了吧。”   沈昌珉这次倒是终于肯抬头看他了,不过依旧用的是看白痴的眼神。“说得好像你离开我就能干成什么事似的,那干扰器的代码,我的狗都能写的比它好。”   “呀,别这么刻薄,昌珉妮。”   “……你别告诉我是你自己写的。”沈昌珉自从今天晚上相遇之后头次露出惊恐的表情。   “……肯定不是!”   “所以你那边的技术人员就这点水平?”语气里的嫌弃都要溢出来   “那是你标准定太高。”郑允浩撸了把他的头毛,心里居然还有点骄傲地想全国哪还有几个人比得上你。   沈昌珉翻过身,带着他一起一把把他拉到床的另一边去,伸出手,好像是在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甩在地上的牛仔裤口袋里找什么东西似的,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把东西塞到郑允浩手心,他在昏暗中张开双手,在看清手里的东西的一瞬间百感交集。   “你的警官证,当然现在已经没用了。”沈昌珉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似的,语气有点生硬。“你那天离开之后我在办公室找到的……你为什么就这么爱丢东西?”   他把那个黑色的小夹子打开,22岁的郑允浩对着他笑的眉飞色舞,他把整个证件翻过来,发现里面还嵌着一个小小的芯片,里面是什么东西他大概能猜到。   郑允浩心里微微一动。他是在离开那座城市的时候才发现那东西已经不见了的……他以为自己弄丢了。说起来他一直都这样,东西总是会乱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丢到哪里去,可最后总是能从沈昌珉手里找到。   他的有些部分总是能被沈昌珉保管的很好,这次也依旧如此。   “可别把它弄丢了,下次可没人帮你找。”沈昌珉在一片沉默中接着开口。“我在里面稍微加了几行代码……把它保管好了,必要的时候就把它放进终端里,它能让‘它’找不到你。”   “……怎么做到的?”   “所有机械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那个东西’就算再像人也是如此,况且在我眼里它远没有那么完美,它甚至不能理解为什么你要为了那些在‘它’眼里不过是可以用相同的人格数据替代的,同事的生命而放弃你原所拥有的一切。”沈昌珉打了个哈欠,他是真的累了,他那么脆弱一个,远不如从小到大都贼能折腾的郑允浩,眼皮半阖,让郑允浩无端想起又一个他们曾所共享的人生中某个乏善可陈的黄昏,男孩的眼睛里倒映着睫毛投下的阴影,琥珀色的,透明的像某种无机质的玻璃。   郑允浩把它,连着沈昌珉的手一起攥在手心,以一种前所未见的,看似无害的姿态安分地在他胸口找到了一个位置,现在就是全天黑夜最深沉的时候了,可黎明也将很快来临。   是的,这就是了。他想。‘那个东西’所永远无法能理解之物。   END.

草莓百利甜 摘要:人总是对自己的过去念念不忘。   1、   沈昌珉有个秘密。   他对草莓味的信息素过敏。   当然这不是他跟他这次好不容易坚持有超过小半年的前女友分手的理由,上一个前女友的信息素是栀子花味的,又因为是个Omega,花香里有带着点带蜜的甜,他还挺喜欢,所以当初那个女人向他告白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所以当那个女人跟他提出分手的的时候他也没有拒绝。   “我当初跟你交往,是奔着结婚去的。”漂亮的女人纤长的手指夹着一根薄荷爆珠,淡淡地看着他,在精致的妆容下平白无故显出一种淡漠来。“我在那之前观察了你很久,觉得你确实是个很适合结婚的男人,但后我俩在一起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你有那么多前任……我还以为是你花心之类的,原来不是这么回事。”她长长吐出一口烟,叹了口气。“你真的很冷淡……不,不是关于你我之间的性生活,跟这个没关系,我指的是我们日常的相处,你知道吗,得不到足够的爱真的让我很痛苦。”   沈昌珉只是沉默,把女人的话全当默认。   “是不是从来没人能走近你的心里?”   这是女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就提着包离开了那个咖啡屋,走得时候眼眶还是红了,但沈昌珉没去追,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么做的资格,早日放弃对他跟她来说都是好事。   他发愁似的揉了揉自己紧皱的眉头,叹了口气,觉得最近的自己怕是真的不太好了。

  “又被甩了?”曺圭贤被他拉到酒吧之后一句话直入主题,气的沈昌珉龇牙咧嘴,但又没法反驳,只好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明天他俩都要上班,烈酒是不能喝了,只好聊以慰藉的来点啤酒。多年老友拿着啤酒罐跟他的杯子碰了一下。“也不意外,那个女人太柔顺,你不是向来不找这种人做女朋友吗?”   “我只是想试试。”沈昌珉托着腮盯着属于自己的那个玻璃杯,看着里面淡黄色的酒液中漂浮上来的一点点泡沫。“毕竟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他不是很想结婚,因而对找一个固定的情感伴侣兴致缺缺,但是他爸妈自从连他妹妹都嫁出去以后终于还是对他那长的过分,里面大半还都是Beta的情史提出了意见,否则他一个才28的都市白领又怎么沦落至于被天天逼婚。   曺圭贤翻了个白眼。“你就是这种态度,所以人家才要跟你分手,人家只是脾气好,又不是人傻。”   “是啊。”他应和。“所以我也没有挽留。”他说这话的时候内心一片凄凉,觉得自己以后怕是真的找不到人结婚了,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人生都是一个人的人生。   当然这不妨碍他现在内心一片然心戚戚矣,更何况前两天他跟自己的老板大吵一架,他自从刚毕业被自己实习的头家公司被拒后辗转找了现在的老东家,在领域里小有成就,属于不可多得的技术人才,但矛盾还是产生了。他跟他的老板就公司未来的发展发祥产生了巨大的分歧,沈昌珉认为以他们现在的技术流水线,需要的是磨合改进他们已有的产品,为公司的未来的产品研发打下基础,而他的老板认为更应该抓住现在的发展机遇,大力推陈出新,他跟那个男人各执一词,一场会开的全场鸦雀无声,最终以老板一句。“我不仅是你的老板,还是你的长辈,所以就算在你的专业上确实懂那么点破道理,你也对一个如何领导一个公司发展一无所知,所以现在你给我闭上你的破嘴。”   沈昌珉忍住了把手里茶杯的水泼到那人脸上的冲动,甩了会议室的门,想不明白几年相处下来的老板怎么就如此轻易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眼睛,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又或许人本来就是善变的罢了。   就算沈昌珉自认有颗钢铁般不可撼动的冷漠之心,跟极强的心里承受能力,来自职场跟情场的双重打击还是让他身心俱疲,否则他也不会在工作日的晚上一通夺命连环call把加班到吐血的曺圭贤捞出来跟他一起喝闷酒。   “既然你已经不打算挽回了,那前女友的事先放到一边,你打算以后怎么办?”曺圭贤一通陪他失的恋不说有十次也有五六次了,业务十分熟练,反正刚分手的时候沈昌珉总是一片淡然,一周后痛苦了一两个月,然后就能找到新的对象或者炮友,这个循环如此往复,他早已习惯,于是转而问一些更为紧要的问题。   “没想好,”沈昌珉把被子里的酒液晃了晃,之后一饮而尽。“辞职报告的草稿已经在我的文件夹里了,我没想好要不要交上去。”   “你真想辞职?”   “看最近有没有其他公司愿意收人吧,这里也不是待不下去,虽然经过这次事件我发现我跟朴理事确实不是一路人,但好歹我跟他干了快四年,这点情分也是有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到底是没掩住嘴角的那抹讥讽,被曺圭贤尽收眼底。   “唉……你也真是,”曺圭贤摇摇头。“那个人对你的影响就这么大吗?”气氛太压抑,他不得不找补一个有趣的话题。“你看看你,每次跟Beta还好,跟Omega谈恋爱那真的是分的比谁都快,哪有Alpha跟Omega谈恋爱能谈成这个样子。”   沈昌珉一口啤酒差点喷到友人脸上。“他能对我有什么影响?!”   “你至今还对草莓味,不对,任何比较甜的水果味信息素过敏。”曺圭贤无情指出。“为此你起码拒绝了3个Omega的表白,而且你上次喝醉了告诉我那张支票还被你好好收在家里的文件夹里,而你清醒的时候却告诉我你已经扔了。”   “我,只是,想知道,那天,晚上,跟我做爱的,到底,是谁!”沈昌珉在今天晚上第一次变了脸色,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这事儿已经过去六年了,我已经没那么执着了。”   “真的吗?”曺圭贤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眼神里带着玩味。“跟我说实话。”   “好吧,”他把啤酒杯‘啪’的一声放在把台上,不情不愿地承认。“没有。”他沉默一阵。“我只是……好奇。”   那年他只有22岁,刚毕业,还是个毛头小子,经过千层万选,凭借优秀的毕业成绩跟笔试面试成绩被分配到一个颇有实力的公司实习,结果在第一次酒会上本来就有些许感冒还被人灌酒,一向优秀的酒量也没管用,没几杯下去就头疼的要命,还好死不死被拉近了Alpha的易感期,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后来的事情他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个人亲了他,把他拉到酒店房间坐到了他的腿上,包容了当时被汹涌而来的欲望搞得狼狈不已的那个沈昌珉。   他当时真的太晕了,易感期又没什么理智,全部的毅力都用来抵御自己不要去袭击无辜路过的人,只记得那人是个Omega,没记住他的长相,只有隐隐约约那人在自己身上激烈的骑着他的样子,湿漉漉的触感,还有他的信息素——草莓味的,他这些年无端对Omega信息素过敏的罪魁祸首。   以及内心深处的,他无法找到一个稳定的对象的根本原因。   倒不是说他有什么奇怪的雏鸟情节,对甚至脸都没记住的脱处对象产生了什么奇怪的依恋,只是后来他跟那些Omega上床,只需要一点信息素就让那些娇柔的女人或者男人在床上软成一滩水。用手抓住沈昌珉坚实的臂膀,请求标记他。他在被他们的信息素搞得起了欲望勃发的时候内心深处也感到一阵索然无味,不由怀恋当时那种在他身上拿他取乐的样子,以及后来被他按在身下操弄时的柔韧触感。   后来也不是没跟强势的人交往过,可惜那些人早早看穿他温良儒雅外表跟多情的一双眼眸下的淡漠本质,毕竟他们是一类人,所以都只是把他当炮友,只有一个跟他互相交换了名片,说自己并不想结婚,希望在他没有对象的时候做长期炮友。   后来沈昌珉也逐渐没在跟那人联系过了,他不缺床伴,对自己这种虚无的感情状态也没什么不满的。他本就是个追求欲望打过感情需求的人,只是他还是不由得好奇,当年那个Omega到底是谁,在哪里,他那天没戴套,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标记他……或者让他怀孕?   不过要是真的怀孕了,倒也不会第二天早上那么绝情的走了吧,把还在易感期的他扔在床上,还留了张支票在床头柜上,好像沈昌珉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应召男妓似的,气的当时尚且还有这一份少年心性的沈昌珉差点把那张薄薄的纸撕得粉碎,不过看清上面到底写的什么倒是冷静下来,对着上面乱七八糟的笔记哼出了声——Omega估计也在发情,脑子估计都不清醒,支票抬头都没写全,根本没法兑换,也找不到人姓甚名谁。   直到他被礼貌的推拒到了其他公司之后,沈昌珉才后知后觉自己大概是被人利用了,乘人之危那种。   曺圭贤后来也经常会用这件事打趣他,尤其是在他不知道多少次被甩或者甩了别人之后。按照那人的话来说:“你忘不了他。”   沈昌珉每次在他如此说的时候都会冷着一张脸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的一脸妖异,心想好像这有用似的,我难道要靠信息素认人吗,就不说本来就有信息素闻起来相似的了,现代人上街哪个不带信息素屏蔽贴?   “虽然我觉得你现在这种状态也没什么……就是别过两天突然又跟我说你想你前女友然后大半夜带着哭腔给我打电话就行,跟你人设多不符。”曺圭贤言辞尖利的吐槽,全然不管那人一副被戳中痛处的表情。“至于工作上的事,如果实在无法解决,我倒也能帮点忙。”   于是在一众推搡扯皮之中他跟老友的酒会顺利结束,沈昌珉寻摸如果这段时间他的情感事业双重危机过去了倒是可以再跟他一起出去玩什么的……不过很难吧,没两个月就要圣诞节了,虽然他们家不过圣诞,但过了圣诞就意味着新年要到了,一回家估计又要被母亲逼着相亲。   沈昌珉在跟曺圭贤聊过之后好不容易稍微转好的心情顿时又开始郁结。

  不过事情的转折到底是来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上一些,过了两周,在他把自己失恋的情绪收拾的差不多之后,他的私人邮箱仿佛在应和着他已经平稳过度的心情一般,突然被投递了不少陆陆续续闻风而来,由其他公司人事部发来的邮件,基本上都是想要他考虑跳槽的。沈昌珉本是一个认为自己选定一个职务就打算坚持做好的人,但现在这种情况倒是让他不由得考虑这种事了,他把那些邮件大概清理了一下,做了个表格来整理,打算考察一下到底哪一个更为合适。   表格还没做完,一个公司的名字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偏不倚,正好是他毕业当年刚进入实习,后来没几天就被推荐走得那家。到真不知道是巧还是不巧。   沈昌珉内心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这很不合适,尤其不适用于一个事业正处在上升期的成年人,因为一个公司的名字想去找里面人什么的,那人很有可能已经从公司离职了,就算没有,或许成家立业早已说不定,毕竟Omega很好找对象,找了也没什么用,况且退一万步来说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你好你以前把我上了,我想知道你到底抱着一颗什么样的心情?想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想都完全不合算,若是当年的小年轻倒也罢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了,应当更精明些才是。   但是。   但是。   沈昌珉内心还是有个声音。   “要不然就试试看?”    2、   郑允浩是在中午午休的时候才听到人事部的消息的,在此之前他批准了那个风风火火的女人怒闯办公室说我司真的人不够用了需要招新的要求,并在她交上了一份合理计划后对此做出了肯定,但没想到 那个女人还真就把竞争对手的技术主管给扒拉了过来。林女士蹬着一双高跟鞋把总裁办公室门前的地板踩的震天响,噼里啪啦的敲开了正在办公桌上昏昏欲睡的郑总裁的办公室门。   “允浩哥!!”她挥舞着手里的简历。“我真的把隔壁我们家对头那个技术主管,我之前一直很心仪的那个!给撬过来了!还有几个我觉得也很不错的!”   郑允浩被女Alpha尖锐的嗓子吓了一个激灵,之前他听人事部主管说过这件事,但听说对方是个年纪轻轻就做出很多成绩的厉害角色,并没有抱有过多希望,此时到堪称是意外之喜了。   郑允浩默默给她的年终奖金上加了一笔,从女人手里接过一打简历,里面有几个被挖角过来的,也有刚进公司的实习生,他一个一个翻了过去。   然后就在一页上停住了。   “沈昌珉?”   “啊?Boss你也知道我看上的是他啊?”林女士偏过头,有些好奇的看着郑允浩,对自家总裁那一服欲言又止的表情真的是。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你心仪很久的技术主管?”   “就是他啊老板,你对他不满意?难不成他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黑历史?”   哦,那可真的是不为人所知。郑允浩觉得自己嘴角都在抽。   “没有。”他干咳一声。“只是觉得这人有点面熟,有可能以前在哪里见过吧。”   “哦,”精干的女人应了一声。“总而言之郑哥,这可是我们废了老大心思才从一众公司里请过来的,您到时候跟他见面的时候别太凶了,吓到人家怎么办。”   我对待员工很凶吗?郑允浩皱眉,心里居然还有点委屈。   “对,千万别用这种表情。”人事主管偷偷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他当初冷着一张脸吓跑了多少实习生。   但对现在的郑允浩来说这不是很要紧的事。   要紧的是,那人估计是真的没记得那晚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人居然就用这种突兀的方式回来了,这让郑允浩不由得不多想,六年过去了,那个男人的面容依旧没什么变化,还是当年那个英俊的男孩,倒不如说时光把他的五官雕琢的更为深邃了,他毫不费力的一眼就认了出来,当年那个被他不管不顾拖进了酒店房间的Alpha。   要把他礼貌的辞退吗?倒也不是不行,郑允浩总能编出理由,就算沈昌珉是人事主管的宝贝也可以,大不了给那个女人年终多发点工资,她总不会拒绝,但六年前他已经动用权利把他辞退过一次了……现在还要做第二次?就因为这种完全跟工作无关的理由?   这不符合郑允浩一贯的处事原则。   可万一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郑允浩一想到随之而来的后果,喉结就不自觉的上下滚动。   ……尤其是看到他的女儿之后。   “郑哥?”女人疑惑的声线打断了他的思路,她有些茫然,自家老板自从看到那个沈昌珉的简历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让她不由得不多想。   “没什么。”郑允浩对她笑了一下。“你去忙吧,新人什么时候入职?”   “明天应该就可以了。”   “那下午开会说一下这件事,明天怎么着也该庆祝一下,搞个欢迎会什么的。”他果不其然收获到女人的哀嚎跟一个“又——来——这——套——”的控诉眼神,对此不置可否。   女人的好奇心很快就被下午要开会跟明天要举办这种尴尬症晚期的特别仪式的头疼中盖过去了,郑允浩成功把她打发走,坐在办公椅上叹气。   算了,他想。反正又不可能真的把他辞了,还能怎么样?颇有种不知何来底气的自信,更何况这么多年他也遇到过不少挑战,只不过这个特殊一点罢了。   于是在沈昌珉第一天上班,顶着莫名其妙彩喷跟土的要死的各种装饰品跟一众新人接受老员工的目光洗礼之后,最终还是见到了那个急匆匆才从办公室跑出来的那个人。   “我叫郑允浩。”那个男人热情洋溢地笑着跟他握手。“是这家公司的主管。”   沈昌珉把这个名字在嘴里滚了一圈咽了下去,握住了男人微凉的手。

  3、   沈昌珉在新公司的入职过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在经过一些交接工作之后,他的日子很快就忙碌了起来,所幸同事基本上都是讲道理的人,懂得如何维持礼貌的社交距离的同时高效率的沟通跟合作。   不过总体而言,是不是太热情了?   当然这跟他们的那位总裁先生的行事作风脱不了干系,他在入职第一天就跟新人们得到了一个“入职礼物”,顶着满头的彩花一脸懵懂,还没走到工位上就被整个公司的热情漩涡卷了进去。沈昌珉的同僚在这种氛围里已经被完美同化了,他暂时还没有,但根据曺圭贤最近见他某些行为见了鬼般的反应来看……不,绝对不会。   不过在那个当年睡了他的Omega方面就没什么进展了,不过沈昌珉也不强求,他本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他又不可能把公司每一个人的信息素屏蔽贴给揭了挨个闻,那他一小时后就要因为职场性骚扰被扭送派出所。   不过在这段时间中他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比如他隔壁桌的姑娘是个移动零食储藏柜,什么时候都跟松鼠一样的嚼个不停,全公司的人都能从她那里得到喂养,再比如人事部的林女士虽然表面风风火火但其实收拾打扮起来意外的是个温婉派,有次公司出去团建酥倒一片墙角,再比如公司里的部门经理金希澈其实是全公司的八卦集散中心之类的,还有诸如……   “我们郑总还会带女儿过来上班啊?”周六被喊来加班的沈昌珉咬着便当盒里的筷子,对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若有所思。   以他们总裁三十四五的年纪,成家立业很正常,但是他也没听说哪个总裁会带孩子来上班的,这也过于家常了吧,身后粘着个小女孩什么的,听起来就跟那人身上一贯带着的凌厉气质不符。   “听公司里的老人说,好像自从这孩子出生不久后就这样了吧,周末如果允浩哥要加班的话确实是会带过来的。”销售部的崔珉豪,他在新公司还算处得来的新朋友一边对付着盒里的外卖一边含糊不清的回答。“还挺乖的,就算从办公室里跑出来也不会吵闹,所以我们都还挺喜欢。”   “而且,茶茶虽然还小,但是跟她那个爹一样,长得都很好看嘛……”   “茶茶?”沈昌珉皱眉。   “我们郑总女儿的小名啦,你不觉得还挺可爱。”崔珉豪咀嚼着嘴里的炸鸡如是说。   确实还挺可爱。沈昌珉想,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个小名起的着实有些微妙。   “不过也确实挺奇怪的啦,如果周末加班就要把孩子带来上班什么的,听说是因为周末幼儿园不开学,允浩哥又不放心把孩子扔在家……所以全公司人现在都在猜他的爸爸是谁。”   “爸爸?”沈昌珉皱眉。   “你居然还不知道啊……哦对哦,你是新来的。”崔珉豪淡然地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我们允浩哥是Omega哦。”   “哈?……那可真是,完全看不出来。”无论是那个人热情洋溢笑着社交的样子,还是对待工作明明一句话都还没说呢,就可以把下属压的喘不过气一句话都不敢说的样子,感觉都跟他以前见过的Omega不一样,他们要不然太过柔顺,要不然过于冷漠,而不是像郑允浩这样能把两者完美结合。   “是吧,大家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不过郑哥也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性别,况且工作能力强就好了嘛,现在这个公司都是当初郑哥一手从董事那里拉扯大的,没有他这个公司根本发展不成这样……但还是好好奇,郑哥从来不会跟我们说他家里的事,也没人见过茶茶的爸爸是谁。”崔珉豪拖着腮,嘴巴鼓鼓的像一只仓鼠。“既然允浩哥都这么好看,小茶也这么可爱,他的爸爸一定也是个美男子吧,哦当然也有可能是个女性Alpha,那应该也是个大美人,你说会不会是个……”   沈昌珉没接着崔珉豪的想入非非继续下去,对着已经空掉的便当盒戳戳弄弄。想象着一向在工作里严肃正经的郑总裁对着女儿笑的一脸温柔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战,怎么想都觉得好恐怖。   “沈昌珉。”一只温凉的手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崔珉豪顿时收声,一脸见了鬼的模样。   沈昌珉带着不祥的预感回头,看着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郑允浩,就在新员工顶着总裁的目光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   突然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响彻全办公室。

  现在所有人都在回头看他们了,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却被郑允浩一个温凉的眼神瞪了回去。然后那人擒着掩不住的笑意摇了摇头,从隔壁桌子抽了点餐巾纸过来。“怎么?最近感冒了?”   “……没……突然就。”   沈昌珉一边咳嗽一边接纸,一时之间还喘不太上来,鼻头被撮的红红的,眼眶里还带有些许湿润,一副纯善柔软的表皮。“没有……突然就这样了,对不起啊哥,不是故意的 。”   “没关系没关系。”郑允浩表示自己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等会儿午休结束了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事情跟你说。”   “所以允浩哥不是来抓我来八卦他对象的事?”过了五分钟后,崔珉豪才从安静如鸡的呆滞状态回复了过来。   “你想多了。”沈昌珉用一种同情弱智的目光看他,不咸不淡地被人在胳膊上打了一拳。“我猜他只是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那是他来入职几周以来第一次去总裁办公室,郑允浩也没多留他,大概跟他讨论了一下他入职以来关于公司从此以后可以开展的新业务,还有他一直以来所规划的,设立一个新部门的设想,并要求他在这周末前给他一个大概的企划出来,沈昌珉早已料到那人会如此要求,倒也不很意外,倒不如说,大概的思路草稿已经在他的电脑里了。   “等一下。”他在出办公室门的时候被郑允浩叫住。“你来这里也已经有一阵了,感觉这里的工作氛围如何?”   “还不错,”沈昌珉回过头去,向那人报以一个标准的商业性微笑。“除了有时候过于热情。”   郑允浩被他讨巧的回答给逗乐了。“相信我,再过一段时间,你会适应这里的。”   沈昌珉对此不置可否,耸了耸肩转过头去,轻巧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门刚一关上就憋不住的又打了一个喷嚏,还好巧不巧在走廊里碰到了过来找郑允浩有事的金希澈。   “能笑着从你办公室里走出来的人可不多。”金希澈进门的时候跟他闲扯。“那不然呢?他可是我们林女士的心肝宝贝,专门提醒我不要对他太凶,万一吓跑了怎么办?”郑允浩顺手接过他手里的一沓文件翻了翻。“况且他还挺省心的,也聪明,知道他能给我们提供什么,也知道我们需要什么。“   “理由倒是找的挺勤。”金希澈冷哼一声。“不过那孩子确实不错……哎,你知道吗,我前两天才发现的。”   “什么?”   “那孩子在我司当过实习生唉,没几天就被辞退了,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郑允浩捏住合同纸边角的手一顿,赶忙低下头装作自己在认真看合同的样子。   “你说会不会这孩子回来就是想回来向你证明一下‘你们当年真的很没有眼光’,所以才跑来的……哇你怎么这个表情,我开玩笑的。”大丈夫能伸能缩,想寻郑允浩开心起码也得等他在新合同上签完字再说。   郑允浩大概翻了一下那两沓打印纸,没好气的在最后一页上签了自己的名字,递了回去。“回去干活去,别在这里讲这些有的没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又把李东海跟他前女友的情史跟前台小姐添油加醋讲了一遍,就为了能跟讨她开心。”   “呀,郑允浩,居然敢跟你哥这么讲话。”金希澈佯装十分不满,音调瞬间比之前高了一整个八度,正欲继续发作的时候皱着眉头吸了吸鼻子。“你吃草莓了?”   “什么?”郑允浩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那为什么你办公室里草莓味这么重?我说怎么刚进办公室一股子若有似无的甜味。”他又闻了一下,现在就更明显了。“你是不是又偷偷让秘书帮你跑腿买蛋糕了?”   “我没有。”郑允浩下意识地快速反驳,然后突然顿住。“……好吧,其实我最近有在抽屉里塞水果来着。”他不情不愿的承认。   “我就知道!”金希澈翻了个白眼,拿了合同就跑。   郑允浩在金希澈打发走后松了口气,把手伸到后颈摸了摸自己贴着屏蔽贴的位置,比创口贴大不了多少的白色胶布样的屏蔽贴好好地黏在他的腺体上,并没有掉落或者缺损什么的,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郑允浩转着手里的签字笔,打开了办公室的空气净化器,心情十分复杂。   4、   “我这么跟你说吧我觉得这里……阿嚏!”沈昌珉攥着手里的设计稿跟手底下的小姑娘正在核对比例尺寸的时候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喷嚏打断了,收获人家一个遮遮掩掩的关切眼神。   “没事……我们继续。”沈昌珉清了清嗓子,继续着刚才的话题。“我已经有点习惯了。”他自从来公司之后就这样了,频率也不很高,原来还想过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什么的,结果实在太忙忘了这件事,而且除了打喷嚏以外也没什么其他奇怪的症状,于是就放弃了。   或许是有点花粉过敏,他想。完全没注意到他俩身边郑允浩刚刚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在作为新部门的领头人的沈昌珉在每周报告做完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办公室,而是心情复杂的盯着郑总裁手里的草莓。“你想要这个 ?”他拿着鲜红色的果实向他递过去,嘴唇上还沾着红色的果汁,在灯光下一片殷红,看上去很好亲。   “……不用了,哥。”沈昌珉撇过头去让自己回过神来,强行忍住在自家老板面前打喷嚏的冲动,他以前只是对草莓味的信息素过敏,没想到现在症状完全加重了,连带着水果本身都开始抗拒起来。   话又说回来,刚才没注意到还好,一看到他手里的水果,沈昌珉就感到这里的整体空气都变得甜腻腻的,品不出具体是什么味道,但让他简直坐立难安。“您很喜欢吃草莓吗?”   “挺喜欢的。”他明显感到那人突兀地停顿了一会儿,郑允浩还是带着一脸十分微妙的表情承认了这件事,仿佛承认这件事能让他少块肉似的。“怎么了吗?”   沈昌珉实在无法在领导面前说出‘我对草莓过敏’这种听起来就很像抬杠的话来,只好带着一副苦大仇深的隐忍表情一边敷衍着一边走出了办公室,在关上门以后深深松了口气。   然后就又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沈昌珉开始认认真真的思考,自己是不是最近这段时间都不适合出来上班了。

  从那天之后他意识到好像自己跟郑允浩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他因为那天在办公室闻了一鼻子的草莓味儿,自此之后对那一整个区域敬而远之,而男人明显在有意无意的避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沈昌珉一个来公司才一个多月的新人何德何能能让公司主管绕道走。   也不像是对他的工作不满意啊?他在自己的企划书上费解的看着男人耐心的一条一条批注,这是郑允浩打回去让他再修改的第三版了,虽然严格,但每一条都是颇有建树的建议,倘若有心排斥,倒也不必如此上心。   只是……不,不会的,不能这么想。   他笔尖一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加班太多,神经过敏,于是掏出手机来,百无聊赖的翻出通讯列表,看看到底能抓出那个朋友能陪他出去喝一杯,再不济的话一起联机打个游戏什么的也是好的。   “还挺神奇的,”曺圭贤打字打得飞快。“你居然约我去酒吧只是为了喝酒,而不是去拐个一夜情对象回家什么的。”   “在你心里我就这种形象?”沈昌珉皱眉,虽然他前任确实不少,但也没到刚分一个就立刻换的程度吧?   “但是这都过了快三个月了,你一点这方面的意愿都没有,前女友对你的影响就这么大吗?”   “……倒也不是。”沈昌珉咬一下舌尖,不允许自己在这种时候脑海里浮现出什么不该出现的人。“废话别那么多,你今晚到底有没有空?”   “没有,要加班,你自求多福吧。”   于是沈昌珉的嘴角就撇下去,盯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出神,随即叹了口气,用手把刘海往上缕,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躺倒在椅子上。   这是他二十多年来头一次,觉得挤挤挨挨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零食还有快要死掉的绿植的整个一大办公室居然都有些空了。

  Alpha的手很烫,扣在他腰上的力道很紧,把他往檀木制的办公桌面上抱,卡进了郑允浩的两腿之间。他不知怎么的,手跟脚都好像没有力气,向来自信的合气道在这种时候毫无用武之地,很奇怪。于是他只能任凭Alpha的手在他胸腹上为所欲为,意识都是模糊的,顶头的灯在他眼前看不分明。郑云红伸出舌头想要索求一个吻,于是男人就笑着凑上去亲他。掰开他的大腿,他用手拥着Alpha的背,迷迷糊糊的想现在应该还是上班时间,上班时间不是用来干这种事的,在他的办公室扒掉他的衣服,在办公桌上跟Alpha做爱。   他在朦胧中看到对面人的胸膛起伏,汗水顺着他的顺着他肌理分明的脖颈流下来,隐没在Alpha依旧穿戴整齐的白色衬衫里,纽扣都被规规矩矩的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他想出声,想尖叫,想喊出那人的名字,但好像喉咙好像被卡死了,只能高高低低的呻吟。他似乎听到那个人在笑,凑到郑允浩的脖子旁边留下一连串的吻,他的腺体涨的都快痛了,那个人都没有在上面留下一个标记的意思,只好无助的张开腿夹在男人精瘦有力的腰上,对即将必然发生的一切感到莫名的期待。Alpha一路从他的脖子亲到耳廓。随后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算一下六年前的那笔账了?”

  郑允浩一个直挺挺的就从床上半坐了起来,心神不定,温度开的很低的空调正在稳定地隆隆运转着,但他依旧满身都是汗,搭配空调的冷风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整个卧室都被他甜腻的信息素的味道灌满了。他抬眼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凌晨四点四十八分,距离他一管的起床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   情节类似的梦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上一次是酒吧,这次是他的办公室,不知道下一次又会是什么鬼地方,比起惊恐万分的第一次,他甚至已经开始习惯这些梦了,看都不用看都知道下半身粘腻成一片,郑佳人的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动静,小女孩一如既往在半夜睡得很熟,他稍微移动一下发麻的大腿根,就感觉有滑腻腻的液体从后面流出来,让郑允浩很烦躁,他现在浑身又热又困,一根指头都不想动,更不要说去浴室,但是下腹的酸胀感又过于鲜明。起初的几年他还对找个床伴这件事上点心思,到了现在他已经有很长一段一阵没体会过这种被过多的欲望缠身的饥饿感了,被大量的工作,独身一人带孩子的忙碌,跟在庞大的好友圈跟大量应酬之间周旋已经耗去了他几乎所有的精力,但自从他亲爱的新技术主管上岗之后他就觉得自己被无形的网给抓住了,沈昌珉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知晓那人的存在就能让郑允浩如坐针毡。多半是因为被发现的恐惧,但不仅如此,他清楚自己心里还有着不明不白的,扭曲的期待,抑制贴都要压不住他的信息素,还要被老友吐槽最近在办公室是不是要泡进草莓里,最近买的实在太多了。   但是不行,不可以,绝对不能被抓住。他把自己的大半张脸埋进柔软的枕头,绕过自己依旧昂扬挺立的性器,手指颤动着伸进自己湿漉漉的穴口,另一只手咬住自己的小臂,压抑住自己略带快意的呜咽。心里居然还有点委屈,明明真的很困,但是却被无论如何都满足不了的欲望所困扰。他知道自己光用手指是到不了高潮的,于是只能认命地去床头的柜子里摸索藏在里面的假阳具,到了兴奋处他终究是承受不了似的松开了嘴,将甜腻的呻吟泄露了出来,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戳弄着自己早已肿胀起来的腺体,整个人都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蹭在了床单上,下意识地用粗糙的布料去磨自己早已兴奋起来的乳头。   多么可怕,一旦兴奋起来就毫无廉耻之心可言,否则当年又怎么会——   他狠狠的用道具折磨自己,用过剩的欲望阻止自己再继续思考下去。

Rendezvous 摘要: 他的约会在家里。

  沈昌珉要跟我离婚了。   这是郑允浩在冷着一张脸吓死半公司人,终于成功主持结束一场进行的艰难无比勾心斗角暗潮涌动,但好在还算圆满解决的马拉松式会议,生无可恋地拖着满身疲惫一屁股做到回家的汽车后座上时,窜进脑海里的第一句话。   他跟那位平时总是一派淡然做派的文学系教授已经冷战整整一个星期了,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他又一次加班晚归,穿着拖鞋在房子里走来走去的声音把已经睡着的他吵醒了,但这只是个引子,细究起来还有之前他某次碗筷扔在桌上又忘了收起来,说好要回来吃饭结果沈昌珉把菜热了好几次人都没回,沈昌珉收拾家里的时候把他的文件放到了郑允浩找不到的地方,把他一直很宝贝的某个旧物当垃圾给清理出去之类的意外事件的组合。他们已经过了前两年婆婆妈妈把对方的种种错误条条例举试图证明自己才是对的那个的时期了,因为发现谁也吵不过谁,那天沈昌珉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眼神里有着压不住的怒火。“你是不是永远都学不会在别人睡着的时候不发出声音?”   郑允浩自觉理亏,但他也很累,尽管他转正ceo已经三年多了,事业进入了巩固期,但一个Omega,尽管再能干也总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他心里总是觉得不安定,于是忍不住疯狂加班 ,带着一身疲惫回家还没有人给他好脸色看,心里一股无名火。憋了半天洗漱完看见沈昌珉还没睡着,冷不防刺一句。“明明是你太敏感,哪有人像你这样。”   沈昌珉没接话,漂亮的一双小鹿眼睛彻底暗了下去,把被子一裹就往床的另一边一躺,佯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那是他们之间这整个一星期交流过的最后一句话。   当然他俩从背对背的姿势如何第二天早上从互相依偎着醒过来的仍旧是个未解之谜,但他俩还是依旧一句话没说,郑允浩早饭都没吃就到了公司,吓坏一帮卡点上班的员工。   郑允浩知道他俩其实在身体上很合拍,信息素匹配度到了吓人的百分之九十多,就算吵得再厉害第二天早上起来总是会不自觉地依偎在一起醒来,他们刚结婚那阵真的很灾难,还学不会冷战,只会吵架,可是吵着吵着就不知道为什么又会莫名其妙亲在一起,还生着气呢就已经不由自主地骑到人家腰上去蹭Alpha的勃起了,然后被甩到床上腿间被射的一塌糊涂,把吵了什么忘得差不多,然后周而复始。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郑允浩揉着太阳穴想,他们都累了,已经不想这样了。做爱能解决一部分问题,但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激素过量分泌肆意流淌胜过一切正常神经反射,把人变成被激情支配的傻瓜,但总会褪去,晚上无论试图用怎样疏离的姿势分靠在床的两边,早上总会以一个人缩在另一个人怀里的姿势醒来,可起床之后仍旧只像一个陌路人。那些所谓“天生一对”的证据让他俩在刚刚结婚的时候还挺受用,到了现在却更像某种无足轻重的附加品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更突显理智回潮时的冷清,提醒着他们到底是如何不同,连生理性的强烈吸引都无法弥补。   说到底,他们本来也只是因为实在不想被家里人催着找对象,就去政府办公厅选了个有信息素高匹配度的人看了照片,见了两面就急匆匆领了结婚证的一对AO伴侣而已,那这本不就是应该的吗?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天生一对,看着就赏心悦目,说郑允浩一个那么强势的Omega能找到压制他的Alpha不容易,沈昌珉那么一个情感状态阴晴不定的人居然也愿意老实结婚,真可谓天作之合,政府的信息素匹配制度真真造福单身人士。别人透过光鲜亮丽的表象窥探他们的生活,他被人强行放在一个梦里,回家就像破开那层朦胧的薄膜,去掉滤镜面对冰凉现实。   他俩就是这样,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坚持,除了做爱时外,四年了关系也时好时坏的,哪怕最好的时候也只是喜欢习惯性的相互依偎,远不如热恋期情侣那般亲近。   郑允浩想他确实不是一个好丈夫,他总是很忙,沈昌珉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教授,又何来需要别人来养他。他的胃不好,于是那人总是会悄无声色变着法的给他掏出来那些口味不重但又好吃的美味,有时候甚至会大晚上给加班的送饭,偶尔还会性致盎然地接着把他按倒在办公桌上。即使是冷战的时候也不会忘了给他留饭。沈昌珉洁癖又龟毛,打扫阿姨的工作成果他总是不满意,每次都要把家里从头到尾再收拾一遍,他也只会在为数不多有空的时候去帮把手。他知道沈昌珉是不满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总是淡淡的,不是因为家务分配问题,他总是回来的太晚,而沈昌珉永远都在等他回家,再有耐心的人也会累的。   他这次是真的要跟我离婚了。郑允浩坐在车后座看着这座城市的霓虹灯从他眼前划过,挑挑拣拣自己手指上因为干燥而翘起来的死皮。今天是他们结婚四周年纪念日,他这一周来破天荒给人发了条短信,说今天会早点回家一起过纪念日,短信才发出去不到半小时,秘书就跑来说合作公司那边有紧急情况需要开会,管理已经到公司楼下了。   于是又一次,又一次他放了沈昌珉的鸽子,在他们四周年结婚纪念日的那天晚上。他知道沈昌珉是一个做事永远大于说话的人,总是在忍耐,但是这次他实在太过分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原谅他了,没有。   说来车后座上还有他早就挑好的结婚周年礼物呢。郑允浩的嘴角不住地往下撇,心里空荡荡的,又像里面还有个玻璃球,在里面四处碰壁,带来不规则的疼痛,撞的他除此之外空无一物的心叮呤咣啷的响。   他在打开自家家门的时候意外的踌躇,家里没几盏灯亮着,让他悄悄松了口气,至少沈昌珉看起来像是已经睡了,这样他就不用直面那人的怒火,而到了第二天早上,事情就总会有转圜的余地,更何况明天是他少有的休息日。   郑允浩抱着公文包跟礼品袋蹑手蹑脚的踏进玄关,把鞋老老实实摆好,注意不发出任何多余声响,正当他终于走到客厅自觉松了口气的时候,一扭头就撞上一双漂亮的鹿眼,沈昌珉根本就没睡,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窝在沙发角落,手里抓着一本厚厚的砖头书。   《拉丁美洲文学史》,极其突兀地,郑允浩脑海里自然而然蹦出这本书的名字,沈昌珉最近一直在看这个。然而还没横生过多的感触,理智就强迫自己回到自己目前这幅极其尴尬的情景。   “你……你还没睡啊。”他挣扎着开口,语气里是掩饰不去的干涩。   “在等你回家。”那人少见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托腮看着他。“这次无论哥几点回来都等。”   我这次真的完了。郑允浩想。听着墙上的钟摆滴答滴答地响。   沈昌珉见他没接话,略带疑惑的偏了偏头,叹了口气接着之前的话题。“在去吃饭之前我有个东西想先给你,我今天……”   后面的话其实郑允浩没太听清,他想没什么大不了的,郑允浩。你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拒绝,这次坚持了四年已经不错了,如果你等会儿表情好看一点怕不是还能体面一些,不要说什么你不想离婚这种话,沈昌珉做了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回头,你不能给他添堵,况且这怎么说也不是他的错,你也没做错什么,你们俩只是不合适。   只是不合适。   沈昌珉往后梳了梳头发,郑允浩现在才意识到这人没有穿平常那套家居服,意外地穿的很正式,淡蓝色衬衫搭配西装裤,看样子就是要出门的装束。他就愣愣地看着那人转过头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我已经,”   你不能。   “考虑了有一段时间了,我……”   你不能告诉他。   “我爱你。”郑允浩听见自己说,胸膛里的情绪满的快要溢出来。“我——”他突然就什么都讲不下去了,想他就要失去他了。   沈昌珉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吓到了,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心跳快的厉害,一抬头却看到Omega眼睛都红了,涨红着一张脸,一副快要崩溃的哭出来的样子,吓坏了。“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你怎么了?”   郑允浩把头撇过去,看起来好像恨不得钻个洞自己跳进去,沈昌珉用手把他的头撇过来,轻轻掐了一把他的脸,是熟悉的温热触感,让人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去。“今天又在公司遇到烦心事了?你回来的又这么晚。”   ……?   “不是,”郑允浩摇摇头,一种以前被压在心底,从来没敢多想的可能性从他心里浮了上来。“没有。”   “你不想说就算了。”沈昌珉尽管脑子里的疑惑都要溢出来,看着他一副快要流泪的样子心烦意乱,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小袋子塞到郑允浩手里。“周年纪念礼物。”他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前两天在逛街的时候看到的,本来想着如果今天有机会一起出门约会的话去买的,但是你今天又没能早点回来,所以我只好自己去了。”   “也不是多贵的东西,就是觉得这个发绳很适合你,让我想起你以前蓄长发的时候样子……你以后还会留长头发吗?”沈昌珉歪头看他。   完完全全搞错了情况的郑允浩彻底哽住,这回他是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恨不得之前十分钟能从未存在过。   “……你不喜欢?”   “没有,”这次郑允浩回答的很勤快。“我很喜欢。”说白了证明似的当面把包装打开,在沈昌珉面前晃了晃,挤出一个明晃晃的笑容,“很好看。”然后给了自己的Alpha一个大大的拥抱。   沈昌珉一把顺手撕掉了贴在他腺体的阻隔贴,一时之间甜腻腻的草莓味信息素充斥了整个房间。味道有点浓过头了,让沈昌珉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了?”沈昌珉一把攥住怀里的人的腰,凑到他耳朵边问他。   郑允浩不说话了,这太难堪了,因为冷战然后还放了人鸽子以为对面人要跟自己离婚什么的。   “郑允浩?”沈昌珉一只手摩挲着他的发尾,然后用指头不轻不重的戳弄着上面还残留着一个隐隐约约还留着一个牙印的腺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力。“快说。”   他不常用这招,但不代表他不会行使自己作为Alpha的权利。   郑允浩腰都软了,Omega的本能在他的身体里叫嚣着妥协。   “对不起,”他咬咬牙,抬起头看着沈昌珉。“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回来这么晚的。”   “我知道。”沈昌珉知道,那个人不是那种会随便爽约的人,他今天是准备好所有的食材才收到郑允浩秘书的电话的,然后他在餐桌前发呆了一整个下午,沉默地看着太阳一点点从山头上落下去,等到彻底黑下来的时候终于把自己破碎的心情一片片捡起来,重新收拾好,然后换好衣服冲到了临近打样的商店街里。“没关系。”他知道他心里的那些较劲都是自己的,跟对面那个人没关系。   “我只是……”呀,现在想想都觉得好丢人,郑允浩真的很想找个什么地方跳下去,可是他又没办法违抗Alpha的命令。“我还以为你刚才是要给我递离婚协议书的。”   沈昌珉这下呆住了,拉开他俩之间的距离,两只手分别抓住他的肩膀。“所以你才进门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是真的眼泪都要下来了,真的好吓人,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人哭过。   “嗯。”怎么想都毕竟是事实,Omega硬着头皮承认,干脆厚着脸皮直接撞上了Alpha哭笑不得的目光。   啊,真的,不论怎么想都好丢人。   “我的错,我的错。”沈昌珉憋着笑,自觉揽锅。用自己水蜜桃的信息素去安抚他的情绪,鬼知道为什么一个Alpha的信息素闻起来也能这么甜,让郑允浩第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以为他也是个Omega,不仅没有第一时间甩脸走人,热情总裁反而一脸担心的问他需不需要自己的帮助。“是我平常给你的安全感不够。”想到这人居然就这么心情郁闷了一路,他就又好笑又有点心疼。   “我以后早点回来。”郑允浩认真的想了想,向他承诺。沈昌珉心想你又来,这话你在这几年说过多少次。   算了,他想,几年都忍了,也不差下一阵。他这么想,快乐的全然忘了自己才跟这人冷战了整整一星期。   “赶快到餐厅去。”他摇着头,品味着那人之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告白,在舌尖体味到一点甜,不住地把人往餐厅推。“你这人一加班就会不吃饭。”   郑允浩回来的本来就急,路上情绪恶劣,等到现在胃才后知后觉的开始抗议,对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菜色食指大动。说来那人就是这样,虽然总是对晚归的他不闻不问,但无论何时都不曾缺了他的晚餐。   郑允浩把塞得满嘴的食物咽下去,突然心里有那么点不是滋味儿。

  不过这顿本该由人细致品味的大餐到底是在双方人的心猿意马下仅仅吃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在郑允浩的有意纵容下被沈昌珉按到了墙上宣告结束,一路从餐厅亲到了卧室,把沈昌珉的衬衫都给毁了,衣领被某个劲很大的Omega一个不注意给扯变了形,本人没啥表示,倒是郑允浩心疼的咋舌,多好地一件衣服。   “真难相信……”沈昌珉抱着他双双倒在床上,急切的挤进他两腿之间,把自己埋进郑允浩的颈窝,缓缓的吐息,贪婪地汲取他的信息素。“我居然有已经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碰你了。”他灼热的吐息喷吐到郑允浩的脖颈,听到这句话Omega发出近乎窒息一般的呻吟,整个人都难耐的拱起腰腹,捏着沈昌珉的后颈就往他的嘴角亲,稍微一想到即将遭受到的粗暴对待,后穴就开始难耐地收缩着,分泌的液体沾湿了他的内裤。   沈昌珉终于舍得去对付他的西装,把他从明明也不繁琐但在这种时候就显得很烦人的外衣里解脱出来,Alpha连他的衣服扣子都懒得解,抽出郑允浩的衬衣下摆就往他的下身探去,不出意外地在他的臀缝间摸到一手湿,沈昌珉呼吸一滞,忍不住掐了一把自家淫荡Omega的臀尖,得到郑允浩一声不满的呼噜,不轻不重地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口,这种时候意外的像猫,让沈昌珉从喉咙里憋出一阵轻笑,从他耳畔到脖颈留下一连串的轻吻,郑允浩缩着脖子躲避这种瘙痒般的刺激,心急的直接就去抓他腰间的皮带,却因为整个人被沈昌珉的信息素熏得晕乎乎,怎么都不得要领。   “老实点,别这么着急。”他把郑允浩的双手钳过头顶,用嘴去一颗颗解开他的衬衫扣子,把鼻尖埋进他柔软的胸口,郑允浩也爱泡健身房,但是大概是因为Omega的体质原因,胸腹这里无论怎么练都是软的,很好亲,把脸埋进去的触感真的很棒,单薄的衬衫从平躺的他身体上滑下去,只剩下胳膊虚虚地挂着,他便耐心的一路亲上去,懒洋洋的在上面留下一个个吻痕,郑允浩整个人都想缩起来,奈何大腿被人挤得大开,双手被人钳的死死的,浑身上下那里都被压制,又舍不得真的用力把人打下床,只好认命的仍由沈昌珉在他身上为所欲为,就像被迫露出自己肚皮的小动物,把自己全身上下最柔软的地方拿出来供人爱抚。   等到沈昌珉把他早已挺立已久的乳头含进嘴里又吸又舔的时候,Omega忍不住尖叫出声,大腿夹紧了沈昌珉的腰腹,在他身下不住地扭动,蹭的沈昌珉还被困在西装裤里的那根越来越硬,只想把自己的那根塞进他湿漉漉的小洞,他咬着舌尖强迫自己被欲望冲昏的头脑冷静一点,专注于舔弄他的乳首,想入非非是不是真的能从里面嘬出奶来。漫不经心等着郑允浩向他开口求饶。   “另一边……求你。”郑允浩喘的厉害,胸膛起起伏伏,带着柔软的乳肉一起晃动。“哦,小可怜。”他松开对他的钳制,用一只手轻弹早已立起来的另一边小小的点,然后用食指按住,恶劣的揉搓,看着它一点点变得更红。郑允浩被他松了手就迫不及待的去挠他,一路从他已经鼓起肌肉的手臂摸到他的背,跟着他玩弄自己胸口的节奏嗯嗯啊啊的喘。“你真的很敏感。”沈昌珉在他胸乳的丰满处留下一个牙印。“光被玩这里后面就能高潮。”他从他胸口抬起头,眼神即纯真又危险,带着热烈的占有欲。“我们郑总这次也想这么高潮吗?嗯?”   “不要……这么……叫我。”沈昌珉总喜欢在床上这么叫他,郑允浩被他刺激的话都说不完整了,晕乎着脑袋把沈昌珉的头往自己胸口按,用脚去蹭沈昌珉的勃起,感受到上面的硬度下意识的就往后缩。“不要……这次不要这样。”每次被他在床上这么对待胸口第二天都会火辣辣的疼好久,又痛又痒,上班的时候乳头也站立着,蹭都蹭不得,回到家内裤都湿了,夹在臀缝里难受的要命,只好按时下班把也刚刚回家的沈昌珉按到沙发上让他给自己解决问题。   他在沈昌珉终于舍得放过他已经到处都是抓痕跟吻痕的胸口的给他一个吻的时候,他终于得空趁虚而入去解沈昌珉的西装裤皮带,这次他蓄谋已久,很快得逞,把战利品没什么耐心地直接丢到了床下面去,一把就把他的裤子连着内裤连着扯了下来,于是那根硬了很久的东西就啪的打到了他的小腹,声音色情的让一个结婚已经四年的人都不住脸红,郑允浩从上到下撸动着那根,借着溢出来的前液动作愈发顺滑,愈发肆意妄为,满意地听到沈昌珉淹没在唇间的呻吟声愈发粗重。“我好涨。”郑允浩不轻不重地皱着眉头抱怨,作为Omega尺寸过于客观的性器把他的裤子撑起一个小包,后面更是已经湿的一塌糊涂。   “自己解开。”沈昌珉咬着他的耳垂,含混不清的命令他。“把你献给我。”他把舌头伸进郑允浩最敏感的耳廓,从里到外舔了个遍。让郑允浩解开裤子的动作总是被忍不住弯曲的手指打断。“呀……别玩了!昌多拉。”他偏过头去,然后被Alpha不屈不挠地追逐上来,用手覆盖住他的,帮他把黏在屁股上的裤子褪下来,衣服被乱七八糟地扔了一地,然而这次无人关心那堆碍事的衣料下场如何,就算是素来洁癖的教授都不屑于给他们一个眼神。   “把这个含好。”沈昌珉把手摩索到床头柜,从里面摸出的一个银灰色金属制的小玩意儿。郑允浩辨认出来这是他们几个月前沈昌珉带回家的肛塞,后来周末那人射了他满满一肚子,全被那玩意儿堵着,小腹上一个可疑的隆起,稍稍一动就感觉里面有液体在不住地晃动,要不是沈昌珉早在他们结婚之前就已经上了节育环,他早都已经怀孕被迫赋闲在家了。   说起来……孩子,郑允浩在自己把那个冰凉凉的玩意儿就着早已分泌的充分的自体润滑塞进体内的时候想入非非,他虽然很喜欢小孩,但他总是太忙,而沈昌珉对于养小孩这种事过于兴致缺缺,导致他们也没有什么要孩子的机会。   “想什么呢。”沈昌珉把他推到床头板上,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用手确认了一下那玩意儿到底有没有好好呆在他体内,然后用嘴含住了郑允浩早已勃起的那根。   郑允浩不由得夹紧了他的腿,用手抱住沈昌珉的毛茸茸的头,努力不让自己的指甲抠进他的头皮。郑允浩的阴茎尺寸真的可观,就算是沈昌珉含起来都好费劲,但那根东西现在只不过是他的专属玩具,他舔过郑允浩涨大的头部,把溢出的前液吞下去,然后把整根慢慢地往嘴里含,这样其实他自己并不能爽多少,但是他真的喜欢看郑允浩在他的漫不经心的逗弄下整个人失去控制的样子,就像现在,Omega喘的像条脱水的鱼,整个脖颈向后仰,喉结上下鼓动,他在沈昌珉长时间的逗弄下快要高潮了,草莓味的信息素爆发式的充满了整个房间,混合着他的水蜜桃味的信息素整个房间都甜腻腻的。   沈昌珉感到那个人握着自己的后脑就把阴茎往他的嘴里撞,然后射了出来,Omega的精液味道从是掺杂着他们信息素的味道,尝起来跟他本人一样甜美,沈昌珉全部吞了下去,然后把郑允浩的性器吐了出来,向讨要奖励一般向郑允浩索求一个吻。   郑允久违的高潮来的汹涌又猛烈,后穴里淌出一大股液体都被肛塞堵了回去,理智还没完全恢复,就下意识衔住了凑过来的人的下嘴唇,在上面又咬又舔,然后突破他的嘴去吮吸对面人的舌尖。他真的好喜欢跟别人接吻,这种能体现亲昵的动作最让郑允浩受用,跟他平常在下属面前的严格冷硬作风完全不符。   他还记得沈昌珉之前命令他的事,在唇舌交换的间隙之间探向自己一塌糊涂的下身,施了点力,把刚插进去不久的肛塞拔了出来,里面积攒的淫液流了出来,洇湿了一大片床单。“插进来。”他去够沈昌珉早已被Alpha本人冷落许久的性器,浅浅地握住根部,感受上面的硬度,神情都有点恍惚。“快点。”他皱着眉头催促,把自己的大腿打得更开。   沈昌珉露出了一个如愿以偿的满足笑容,近乎没有任何阻碍的就操进了那副早已为他准备好许久的身体,被温暖湿漉漉的包裹的美好感觉让他满足的叹息,顺着那人漂亮强健的大腿一路摸到他的膝窝,弯折起来,挂到他的肩膀上,用手抓着他的大腿内侧就往他的身体深处撞。   郑允浩早在他刚插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重新硬了,肛塞那种东西根本满足不了他,射到沈昌珉嘴里的时候他整个小腹都空的发疼,这下他被彻底塞满了,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感,Alpha太熟悉他的身体了,每次都能精准的擦过他的敏感点,干的他尖叫不止。腺体由于感应到标记自己的Alpha的过量信息素,整个红肿起来,跟进入发情期了似的,后颈又热又痛。沈昌珉就好像真的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抽出一只手来安抚性的捏着他的后颈,让Omega在被猝不及防冲刷而来的猛烈欲海中莫名获得了些许被保护的安全感,他伸出手去环住沈昌珉的肩头,随着他挺动的节奏一晃一晃的,把自己埋进Alpha的肩头,在他也已经凸出来的腺体上轻轻的咬一口,把自己的信息素掺进去,满足自己内心蓬勃生长的控制欲。   沈昌珉被他这种宣誓主权的动作刺激的倒吸一口凉气,揉弄着他已经红彤彤的臀肉,把它们往中间挤,爽的他头皮发麻。郑允浩探出手去,摸到他们湿漉漉的交合处,眯起眼睛去揉弄沈昌珉的阴囊,就好像想把他的精液从里面挤出来似的。   “就这么着急吗。”沈昌珉小腹紧绷起来,他还远没玩够,克制这自己的射精冲动,原本柔软的腹肌绷紧起来,一块一块的,蹭着郑允浩早已勃起的那根,在上面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水迹。“想要。”郑允浩毫不压着自己此刻源自本能的欲求。双腿靠在Alpha的肩膀上,打的更开。“别急,”沈昌珉爱死了他在床上这幅直白又淫荡的样子,每次向他讨要更多的疼爱的时候就像一个要糖吃的小孩。“马上就给你。”   他稍稍撤出去,往下捅了一点,去找平常不够兴奋的时候根本打不开的生殖腔,但那里今天肯定能被他撞开,他从郑允浩勾引意味十足的信息素里就能闻出来,Omega今天情绪本来就不太对劲,一回家他就被草莓的味道灌满了鼻孔,抑制贴都压不住他的味道。   后来才知道他是害怕会失去自己,身体背叛理智,拼了命的想要把他留下,这种认知让Alpha心里酸涩的不行,他俩就是这样,总是不对频,但有些地方又莫名合拍,他们在这个过程中被折磨的苦不堪言,但他已经想好了自己不会离开他,不论如何。他想这件事想了好久,在每一个郑允浩缺席的晚上,每一个孤独一人的黄昏他都会思考这件事,从头到尾梳理一边自己的情绪,最终他在某天拿着红笔批改学生的论文的时候做了决定,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落笔的那篇学生论文论述的主题是关于诗人们放入十四行诗里的爱情。   他想他应该早点告诉郑允浩这件事的,要不然这人也不会被他逼到接近崩溃,可话又说回来这件事本就是他理亏,就算沈昌珉早都想好了,在看到他一再爽约,还是在结婚纪念日的夜晚,也是会难过的啊。   沈昌珉终于轻车熟路的找到那个还在冒着水的,湿漉漉的小口,Omega的生殖腔已经开了一半,他很轻易的就把龟头顶了进去,瞬间被肥厚的软肉包裹,他最敏感的地方被软肉紧紧缠住的感觉让他顿时不敢再动作,卡在一半,这要是在还没成结之前就射了出来,怕不是能被郑允浩取笑起码一星期。   而郑允浩就没那么好耐性了,全身上下最软的地方被撑开一半的感觉让他又疼又爽,快感不上不下的,他烦躁地用手抓着阴茎就往里面送,催促一般的用脚后跟蹭他的后背。“我要进去了。”沈昌珉攥住他的腰,一个深挺,彻底把自己埋进了那个又软又热的地方,他在里面浅浅的戳弄,就让体力很好,原本还很有余裕Omega整个软成了一滩水,任由他为所欲为。   郑云浩在感受到自己腹部里终于有一个坚硬的东西开始逐渐膨胀的时候居然松了口气,他已经被沈昌珉拎起来操了好久了,要是还没法让Alpha高潮他就真的要怀疑自己了,沈昌珉抻着结还没卡的太死,咬着牙从那个湿热的腔口退出来,再捅进去,大开大合的干他,他知道这会让Omega感到疼,但是带来的快感也是最强烈的,倒不如说这种情况下的郑允浩根本感觉不到疼,他只是用手抓着沈昌珉的背,一边快乐的呻吟,一边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他在终于成功在生殖腔腔口卡结的时候一口叼住了郑允浩的后脖颈,如愿以偿品到了一口血液混杂着信息素的香甜味道,在他做的标记上又加深了一层。郑允浩死死抓着他的背,力道大的在上面留下深深的凹陷,他仰着脖子,一动不动,顺从地让Alpha在里面注入自己的信息素,高潮喷溅出来的精液几乎要打到自己的下巴。   他们谁都没怎么说话,头挤挤挨挨的蹭在一起,从令人头晕目眩的高潮里逐渐平复,理智也逐渐回笼,郑允浩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感受到里面一个坚硬的隆起,是Alpha的结,起码还要五分钟才能消退。   沈昌珉抱着他的腰,用一种他看不分明的眼神盯着他看。“对不起。”郑允浩突然开口,他知道自己是对不起他的,因为很多事。他总是对自己太过苛责,但又做不到一个人圆润完满的活在这世间,于是身边人就总是会被误伤。沈昌珉跟他非亲非故,又何必遭受这种痛苦。   Alpha没接话,沉默了很久,轻轻地摇头。“倒也不必。”他又不欠他什么。“其实我想了很久。”他思虑良久,终于开口坦白这段时间的心事。“一开始我也觉得想过这个问题,后来我觉得这都不重要,真的。”他摸了摸郑允浩头顶的发旋。“你有你自己的考量,我接受。”   于是郑允浩就拿开沈昌珉覆盖在他头上的手,急乎乎地去亲他,沈昌珉被他小动物一般黏黏糊糊的动作逗笑了,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咯咯的去挠他的胳肢窝,逼得郑允浩整个人就这相连的姿势翻到他身上去,低下头跟他断断续续的接吻,额头抵着额头,姿态亲昵的有些过分了,呼吸之间清晰可闻。   他留在Omega体内的精液还没来得及被带出去,就被沈昌珉用肛塞重新堵了回去,郑允浩随着他的动作低低地喘,红着眼睛,毫无压迫力的瞪了他一眼,预感到今天晚上他会遭到怎么样的对待,但内心其实并不是真的抗拒,沈昌珉在床上那些的‘恶劣’绝大多数都是被他一手惯出来的,怪不得谁。   就好比现在,郑允浩稍微从沈昌珉胸口退下来,就用手撑开Alpha的大腿内侧,扶着沈昌珉还没完全勃起的阴茎就往嘴里送,沿着他最敏感的头部的缝隙细细的舔舐,他的嘴太小,不能像沈昌珉一样把他的性器完全含进去,只能艰难地吞进三分之二就被撑得满满的,沈昌珉绷紧了腹部,忍不住把他往根部上按,郑允浩艰难的忍受着咽反射带来的恶心感,在自己嘴里挺动了几个来回,然后把那玩意儿吐出来。那根东西比起他刚把他放进去的时候已经张大了一圈,被他的分泌的唾液浸透了,整个透出深红色,看的Omega口感舌燥,不自觉的把口水往下咽,用探寻的目光看向沈昌珉,好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做你想做的就好。”沈昌珉摩挲他的发尾,轻轻揉按他的后颈的腺体。“不用管我。”   于是郑允浩就野心勃勃地坐了起来,用手去摸刚刚插进去还没多久的肛塞,皱着眉头把他拔出来,离体的时候发出了及其色情的“啵”的一声,乳白色的精液被带出去少许,然后郑允浩就扶着Alpha的阴茎,简单粗暴的直接坐了下去,不由自主发出满足的低吟。   他简单适应了一下体内那根紧紧嵌进他体内坚硬的肉棒,稍微扭动了一下,听到Alpha倒吸一口凉气,满意的眯了眯眼睛,就开始试探性的上下动作,在不断上下的晃动中寻找自己的敏感点。Alpha饶有兴致的观察他自己取悦自己时脸上迷蒙的表情,用手扶着他的腰,尽量帮他省力,另一只手去抚弄早已被冷落许久,艳红着肿胀着的乳头。   “呀……”郑允浩一个下坐把性器吞的很深,“不要摸了……好痛。”但也好舒服,但是他没说出口。沈昌珉手上稍微使力把他整个人往上提,然后在郑允浩往下坐的时候配合的往上顶,Omega一瞬间连呻吟都变了调,甜腻腻的,浑身上下都是熟透了的草莓甜腻腻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更想欺负他。   于是Alpha探过身去,干脆直接用嘴啃咬他柔软的乳肉,在他之前留下的牙印上舔来舔去,用手掐紧他的屁股,在上面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瞬间绞紧的快感差点夹得Alpha射出来,郑允浩觉得自己好像就在云端上,每次被沈昌珉顶一下快感就能再往上堆叠一层,他现在根本停不下来,用自己晃个不停的腰去撞自己的前列腺,在他伴侣的身上起起伏伏。   “我想射。”他抱住沈昌珉的头,呜呜咽咽地,用骑马一般的力道去骑他丈夫的阴茎,他真的要高潮了,这个位置不好插进生殖腔,但好处是由于骑乘位可以插的特别深。于是沈昌珉就退而求其次,死命往他身体更深处顶,郑允浩用指甲去剐蹭Alpha的腺体,用这种方式督促他动的再快一点。于是沈昌珉就用双手握紧他的腰,力道大的在上面留下青紫的握痕,狠狠地把Omega往自己的阴茎上按,郑允浩尖叫出声,喘息的力道近乎算得上是痛苦,他把手伸到背后去揉弄Alpha的阴囊,托着它往自己身体里按,竟然就这么把精液挤了出来,被过量的快感刺激的头晕目眩。   沈昌珉把脸埋在他胸口喘息不止,郑允浩就这相连的姿势懒洋洋的趴在他身上,细数自己在Alpha身上留下来的划痕,一边心疼一边庆幸明天是他的休息日,沈昌珉埋在他体内的那根由于没能在他体内成结,就算射了精,硬度也没能完全消减下来,张牙舞爪的宣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真的是……明明今天不是发情期啊。郑允浩没什么诚意的反省了一下,舌头舔过唇边那颗小痣,被刚刚才把头抬起来的沈昌珉抓了个正着。   这个人明明就是故意的。沈昌珉恨得牙痒痒,看着那人眯起眼睛笑的就像只餍足的狐狸。“吃饱喝足了是不是?”   “没有。”他还没玩够。郑允浩就故意又睁大眼睛看他,看起来特别无辜。“我们昌多里还能更努力一点对不对?”   说完就用后面夹紧了那根已经又苏醒的硬物。   Omega一旦真的被挑起情欲来都是欲望怪物。沈昌珉在这几年跟他的相处中深知这一点,不过他知道怎么对付郑允浩,Alpha连拔都懒得拔出去,直接就着相连的状态把郑允浩倒了个儿,让Omega脸朝下趴在了被单上。   他整个身子覆盖上去,直接用嘴叼住郑允浩的腺体,不打招呼直接捣进了Omega的生殖腔,气的郑允浩在他小臂上咬了一口。“有你这么直接的吗?真的好痛。”   “你明明就很喜欢这个姿势。”沈昌珉反唇相讥,这个体位是最容易插进Omega生殖腔的那种,只要稍微顶弄就能捣进最深处,干的郑允浩什么话都说不出,逼得他无数次达到干性高潮。他也很喜欢,他可以恶劣的把郑允浩的屁股抬得很高,让精液全留在他的小腹里,就比如现在,他摸了摸Omega有点鼓起来的,柔软的腹部,里面灌满了他的精液跟他自己高潮喷出来的体液。沈昌珉深吸一口气,就这这个姿势顶弄起他的生殖腔,里面已经被各种液体浸透了,抽插几下就有汩汩的水声,配合他们之间肉体拍打的声音,色情的要命。   他恶劣的刻意不去蹭郑允浩的敏感点,逼得Omega艰难的转过头来,摇晃着自己的腰去向上迎合。   “你玩够了没?”他的声音里居然还带着一点气急败坏。沈昌珉对于这种近乎邀请的姿态十分受用,笑了笑,捏着他泛红的臀尖,畅快的往里面顶,感受到里面的软肉温柔的包裹着他,爽的大声喘息。又狠又快速的往他的腔内最深处戳顶,Omega上半身整个被他操进被子里,手软的根本撑不住,连呻吟都带上奶奶的泣音,哭的婉转的一把嗓子,沈昌珉根本不打算放过他,把他的屁股抬得更高,用手去描摹他拱起的蝴蝶骨,将他的身体伸展到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这次够了吗?嗯?”他捏住Omega的后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Alpha满溢的控制欲被餍足,其实他知道答案,但他就是就是想听郑允浩向他求饶。“……太多了……太多了。”沈昌珉明明只是把手指压到他的腺体上,郑允浩就觉得自己就又要被标记了似的。“太快了……好深。”他把自己埋在枕头里的脸解脱出来,眼角都是被生理性泪水洇出来的泪痕,看起来是真的被欺负狠了,一副不能承受更多的模样。   “再坚持一下。”沈昌珉哑着一把嗓子,全身肌肉都绷紧了,把他整个人往怀里面拖,防止他的头真的撞到床头板上,用一只手撑着墙壁,捞着郑允浩根本全身都是汗,滑的一手根本握不住的腰做最后的冲刺。就这已经开始逐渐膨大肿胀的结在他的身体里面做最后的几下冲刺,最后死死卡在生殖腔腔口。郑允浩长大了嘴,已经被干的叫都叫不出了,只能被撬出几声断断续续的喘息,腹部沾满了他自己射出来的,白色的精液。   “真的是好孩子。”沈昌珉抱着他双双倒在那张已经被他们的体液浸透的乱七八糟的床上,温柔的一点点舔去他眼角的泪痕。郑允浩懒洋洋的,不想回应他的调笑。用手摩挲着自己臌胀的小腹若有所思。   “我想要个小孩。”他突然开口,声音还带着纵欲过后的嘶哑,让沈昌珉一愣。“你想好了?”他不是很喜欢孩子,但如果郑允浩真的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刚才想的。”郑允浩停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承认。   沈昌珉撑着额头想了想。“好,”他说。“如果等到明天早上,在屁股里没有含着我的结的时候也没改变主意,那我就一趟医院。”他这番话说的理所当然,让郑允浩脸红。   “我是认真的!”他扭过身去,为了那个结在自己体内移动的疼痛感皱眉。   “好好好,认真的。”沈昌珉敷衍他,侧躺着揽过他的腰,漫无边际的想他花了一下午做的大餐到底是没吃上几口,真的是浪费到家。   “呀,礼物。”郑允浩突然想起来那个跟自己公文包一起扔到沙发上的周年纪念礼物,火急火燎的就想起来,被沈昌珉一把按了回去。“别乱动,你现在哪儿都去不了。”   郑允浩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才想起来Alpha的结还卡在他的身体里。意外乖顺的在他的怀里找到了一个位置。   “所以你到底买了什么?”   “一对手链,秘书推荐的牌子,于是我有空就去挑了挑,找了一个最适合你的款式。”   “……下次,要是能一起出去就好了。”他俩沉默了半晌,郑允浩突然又接了一句。   “那这算不算约会?”沈昌珉看着他的发顶若有所思。说来他俩统共没见几面就结了婚,结婚以后一个在大学忙的要死,一个在公司累的吐血,回了家除了做爱跟吃饭剩下时间都只想躺着什么都不想干,偶尔出门也是因为各自的应酬,倒真的从来没一起出去过几次。   “算吧,”郑允浩嗯了一声。“今天本来有机会出去的。”   “在家里也没差。”沈昌珉摆弄着怀里Omega的手指,摩挲着上面的那颗小痣。“我不是一直在等你赴约。”   郑允浩笑了起来,随着沈昌珉再次把他的腺体含进去的动作,低吟着屈起了他的双腿,随着那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再次塞进他的后穴,他知道这夜晚还远没到结束。   END.

Candy Boy

  沈昌珉这趟回家路走的很艰难。   废话,任谁被一个穿着橘红色卫衣,嘴角擒着笑容的男人在副驾驶直勾勾盯着看,都没法只专注于眼前的公路,沈昌珉吊着一颗心绝大多数注意力都在前面的交通状况上,余光还要瞟一眼旁边这个很有可能随时随地都会不安分,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的人形大型犬。脑子里一半清醒一半模糊,那抹橘红跟白色高低不平的高帮袜就跟驻扎在他的脑子里似的挥之不去。   他承认自己对于郑允浩今日着装风格某些难言的癖好,细细追究多半还源自于年轻时看过的不知名小电影。男人自从迈过三十大关就愈发在某些方面让沈昌珉琢磨不透了,一双上挑的精致狐狸眼睛里的光让人看不分明。前两天那人提出要穿着这套衣服给粉丝做糖果挑战的时候沈昌珉是有些惊讶的,但又没那么惊讶,帮他隔着屏幕挑好了所有衣服的款式,然后他好整以暇的在晚上刷手机的时候在网购网站上挑了一件制服裙,地址填的是郑允浩的家。   “那天去练习室的时候带过去嘛~”   他鲜少发颜文字,发出去的时候还起了层鸡皮疙瘩般的倒吸一口凉气,他哥意外的没答复,于是他们的聊天就停在那里了。   直到今天晚上。   “昌多拉等会儿工作结束了要不要来接我?^^”   “?”   “自己开车,别叫司机。”男人过了一会儿,回复了几个字。   沈昌珉眉头一皱,觉得这个突兀的要求背后的事情有些不简单。   “为什么?”   那人没回话,回了一张被大码制服裙包住的一对白皙的大腿,跟一个“^^~”。   很好。沈昌珉面无表情的想。那人从最近开始真的是愈发肆无忌惮了,要是今天自己晚上真的有其他安排拒绝了他怎么办?就穿着这身裙子,露着腿根,在不知道什么人前面晃悠来晃悠去?   那人就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不会去接他的可能性。   这也是为什么沈昌珉斜靠在车旁边,身高腿长剑眉星目宛若韩剧里的完美男友,引得公司女同事纷纷侧目,等着他的郑大队长兼对象大驾光临的原因。

  当郑允浩第三次把他的呼吸若有似无的蹭到他的脖子上的时候沈昌珉还是忍不住发作了,把车一路开到某不知名小停车场,一上去就用自己的嘴堵上了郑允浩的,男人是有意在这等着他的,竟还特意在上车之前补上了润唇膏,亲上去一片甜腻腻的水果味,像是一个jk吻起来该有的味道,如果完美忽略即使是如此宽松的裙子也被顶起一大块的,尺寸相当巨大的性器的话。   沈昌珉不耐烦地一边拔掉车钥匙一边跟郑允浩亲的难舍难分,隔着麻布制的制服裙去撸动郑允浩的性器,男人从喉咙里泄出愉悦的喘息,伸长手臂,把按在沈昌珉腰上的手扣紧了,撩着白色Polo衫的下摆一路流连到最近沈昌珉有些肌肉软化的腰腹,但很好摸,触感柔韧而饱满,让郑允浩不由自主在上面留下了些不轻不重的掐痕,逼得沈昌珉泄出滞涩的喘息,在狭小的车前座空间里显得异常憋闷。   于是郑允浩就把人推回去,骨节分明的指节往下探 隔着裤子戳弄自家弟弟被困在牛仔裤里鼓起的一包。   “你想要我怎么做?嗯?”他笑的开心,就像把猎物已经攥进自己手里,随时准备撕开破皮享用一番。沈昌珉捏着他的后颈,对他最近柔顺黑发的触感爱不释手,坏心眼的把人往裤裆上按。   于是那人就跪在副驾驶上,慢条斯理的给他解皮带。费劲地用牙齿解开纽扣的时候还皱了皱眉,鼓起了嘴,眼神看起来居然还有点无辜,跟沈昌珉以前在小电影里看到的那些纯情又淫荡的恶劣女高中生的形象完美重合,让他喉咙都发紧。郑允浩把他的阴茎从棉质内裤里解放出来,浅浅的吞了个头部,用一只扶着沈昌珉已经完全勃起的那根,另一只手在他的大腿上留下自己的指印,接下来的几天沈昌珉的大腿内侧都会留下这种暧昧的,标志性的痕迹。让正在驾驶座上被取悦的男人内心有种隐秘的饱足,于是沈昌珉蹭着郑允浩的头皮,把他往自己胯间按。他的哥嘴巴小,这点也很像一个女高中生,吞下沈昌珉的性器很艰难,卡在喉咙里又紧又热,还会让他皱眉头,可女高中生可不会把他干的大喊大叫,滑腻腻的不知道属于谁精液粘在腹肌上,蹭来蹭去难舍难分。   这个哥就是总能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   郑允浩在一个深喉之后退了出来,浅浅的用舌尖描摹沈昌珉阴茎头顶上的沟壑,爽的沈昌珉整个人头向后仰,漂亮的喉结亮出来,颈部线条流畅顺滑,手脚不受控制的蜷缩,明明是一米八几手长脚长的男人,却因为四肢纤细缩起来倒看上去小小的一团了,看的郑允浩心底软了一片,缓慢地,挑逗地用舌头取悦他,还是不是用手去磨蹭他的囊袋,沈昌珉把自己的阴茎往他的嘴里卡的更深,肆意妄为地草起了他的嗓子。   沈昌珉头晕目眩地看着郑允浩给他清枪,男人似乎有什么奇怪的胜负欲,就连做戏也要搞全套,帮他口出来之后还要把精液吞下去,然后把漏出来的那些再舔干净,沈昌珉喘的厉害,低下头去模模糊糊地向他哥哥讨亲,男人的嘴上还有之前带着不知道何种些许恶劣的心思抹上去的,水果味唇膏,尝起来又腥又甜,滋味奇妙,郑允浩就把舌头伸到他的嘴里,把残留的精液渡过去,好让沈昌珉尝尝自己的味道。   猝不及防间沈昌珉就把全身亮色的男孩推回到副驾驶座上去,去咬他哥哥丰满的下唇,他伸出上半身来跟郑允浩亲热,,膝盖好死不死跪到自动挡上,让他不由得微微皱紧眉头,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被郑允浩收在了眼里,于是干脆胳膊稍微一使力把整个沈昌珉都抱了过来,让男人好坐在他的腿上。他跟他个子都高,好在这辆车车顶足够高,勉强也够容纳两个人在里面动作,沈昌珉轻车熟路地从车缝某个不知名角落摸出润滑剂来,稍微分了点心看了下保质期,还有俩月,勉强可用。   “避孕套呢。”跟整个人精致的妆容跟可爱风的服装风格完全不搭的,带着饱满情欲的低沉嗓音听着让人很有落差感,但沈昌珉倒是对这套挺受用,捏着橘色卫衣的系带拉拉扯扯,用膝盖磨蹭男人的两腿之间。“上次用完了。”那次用完了也就罢了,还非要射进去,然后就借着清理为理由在浴室里又做了一次。“你就是记不住是不是?”   “我忘了嘛。”那个人噘嘴,竟然看上去还有点委屈。“这不是还有昌多拉在,我们昌珉不是总能把事情记得很好的嘛。”   呀!这个哥!   于是沈昌珉就不说话了,认命地低下头去亲他。这位哥总是能在某些方面把他吃的死死的,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在某些方面习惯这件事。   他是真的爱我,他想。   因而沈昌珉也愿意去这么爱他。   等到郑允浩把沾着一手润滑剂的手指慢慢送进他后穴的时候沈昌珉还是不适地皱眉,他们已经有一阵没做了,被各自的工作塞满,他摸着郑允浩的腰,心想男人最近是不是又瘦了一点,正准备嘴他两句就被他伸进去的第二根手指跟戳弄他前列腺的顶弄给打断了,急促的叫出声。漂亮的长腿分跨在男人的身体两侧,用手去掀男人的制服裙子。   这个人果然里面什么都没穿,把自己打包成一个一拆而开的礼物送到人面前。沈昌珉在内心翻了个白眼,郑允浩跟他在一起越久,在这方面的恶趣味就与日俱增。到现在就好像真的变成一个老狐狸了。沈昌珉把郑允浩正准备伸进第三根手指的手拿了出来,扶着阴茎就往下坐。   “这样真的可以吗 ?”郑允浩蹙眉,在这方面意外的坚持。“没……关系。”阴茎浅浅的卡进去一个头部,让沈昌珉的话说的很艰难,他所剩无几的耐心被耗尽,只想让他们在这个闭塞又亲密的空间里的隐秘情事早点结束,接下来回家慢慢来再说。“以前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那时候还没什么经验,急急躁躁的插进去,疼得要死,后来居然也能逐渐食髓知味起来。   但还是太近了。沈昌珉用目光丈量彼此之间的距离,从腿到胸腹乃至头颅都紧密的贴合在一起,郑允浩的头就靠在他的脖颈间,湿润的呼吸打在他的下巴上,对于他俩之间把控距离感总是一件很难的事。他一点一点坐下去,小臂的肌肉因为疼痛而收紧了,蜿蜒出漂亮的线条,郑允浩把头埋在他的脖颈之间蹭来蹭去,毛茸茸的,就好像某种大型犬类,摸着沈昌珉的后背,让他一点点的放松。   于是沈昌珉就用双手撑着郑允浩的肩膀,随心所欲的动了起来,郑允浩的性器很大,平常做够润滑也艰涩的难以推进,更不要说这种情况,但沈昌珉总是很能忍的,他咬着牙,从身体里憋出一些痛苦的闷哼,被填满的饱胀感让他从心里得到满足,男人用手握住他的腰帮助他动作,沈昌珉终于彻底成功的把整个性器吞了下去,被男人恶劣的每次都顶弄到前列腺上,让他尖叫着呻吟。他喘的有些恼了,于是就拽着郑允浩的下巴同他接吻,把所有的呻吟跟喘息都淹没在唇齿之间。想骑马一样激烈的在他哥哥身上动作,某次郑允浩向上顶的动作狠了,竟还把沈昌珉的头顶到了车顶,发出不小不大一声猛响,沈昌珉倒是没喊疼,先是轻笑出了声。无端想起他们以前年轻的时候在车前座上乱搞,忘了拔车钥匙。结果他一屁股顶到了方向盘上,喇叭声响彻全停车场,气氛一时之间尴尬的要死。   “我让你疼了吗,Oppa?”郑允浩的声音是浸泡着情欲的低哑,跟平时那些娇媚可爱的女生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呀……哥,声音这么粗就别学小姑娘……啊!”他的话被突入起来地顶弄打断了,一抬眼就看到那人噘嘴,眼神里居然还有点恼怒。   怎么越年纪大了越难哄!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一把年纪越来越没个当哥的样子,沈昌珉都要被这人气笑了,但想来这人好像也是自己惯的,怨不得谁。“……随便你叫!满意了?”   于是郑允浩就满意了,动作逐渐激烈了起来,一开始的疼痛感也在激烈的动作跟情欲的翻滚中变成了一种愉悦的折磨,整个车内充斥着喘息跟男性荷尔蒙的暧昧味道,沈昌珉被顶的爽了,一只手支撑在车窗玻璃上借着使力,然后被郑允浩重重的往下按。   他最后还是郑允浩放倒副驾驶的座椅靠背之后按在了上面,沈昌珉熟练地用腿夹住他的腰,激烈的动作让他有种整个车都在晃动的错觉,他的头被埋在皮革制的座位上,郑允浩的头发长到已经能若有似无的整个蹭到他的脸上了,有点泛着毛边的痒。男人最近整个人都是亮色的,凌厉的气势收敛在内里,眼睛里总是蕴着笑意,看上去比以前年轻了许多,都让他有点嫉妒了。   沈昌珉在接近高潮之后意识有些模糊,只记得身上的男人低哑的喘息,郑允浩去咬他的耳朵,被他夹得爽了,被憋闷的室内氛围一搅和也实在说不上清醒可言。沈昌珉模模糊糊听见这人乱叫自己,一会儿叫Oppa,一会儿又喊他昌多里,沈老师,昌珉先生什么的,他快高潮了,懒得去理他到底都在叽叽咕咕些什么有的没的,用脚蹭着他的后背催促这他的动作,等待着男人带着一提把他丢到高峰上去,然后再一起跌落。   他几乎没怎么撸动自己的性器就跟着郑允浩一起射了,白色的精液溅到那人的制服裙跟卫衣上,郑允浩的嘴角也没擦干净,还沾着之前沈昌珉射出去的精液,现在已经有点干了,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白斑,衬着离它不远的那颗痣显得色情异常。但今天的郑允浩又显的太嫩了,明明刚才才把沈昌珉干到浑身软塌塌的躺倒在座椅上,现在看起来倒像当年那个十八岁的少年了。沈昌珉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没那么多标签挂在身上,活的又粗糙又自我的,还留着虎牙的那个郑允浩 。可怜他十六岁,还是哥哥们乖乖的小鹿斑比,就得跟在那个哥身后收拾他那堆有的没的,仿佛天生就有操不完的一颗心,内心委委屈屈,心想凭什么这人粗糙留下的烂摊子还得自己来收拾。   那时候的沈昌珉还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变成跟以前完全不同的样子,就像好像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竟也能跟那个人待在一起这么多年。   “接下来的路让哥开吧。”那人帮他理了理头发,从他被蹂躏的牛仔裤裤兜里掏出车钥匙,调整好座位,就下了车,清新的冷空气灌了进来,让沈昌珉一个瑟缩,吹掉他脑门上一层薄汗,连带着把理智一起带了回来。   “你以后还会穿这套衣服吗。”沈昌珉揉着被扭曲的姿势卡的酸痛不已的后背,懒洋洋地问。   郑允浩一愣。“你很喜欢吗?”   “倒也不是……就……嗯。”因为会让人想起以前的你。他把话的后半截含在嘴里。   “应该不会了吧?”那人侧过头去,佯装思考了一阵。“毕竟是为了拍视频而准备的嘛。”   沈昌珉的心有点沉下去。   “不过类似的衣服,我有很多哦?”   “到时候就让昌珉来挑好了。”   沈昌珉撇过头去,嘴角淡淡浮出一个笑容。“好。”   他听见自己如此说。   END.

  11、   有的时候习惯养成也是件很可怕的事。   “今天晚上?教你做饭?”沈昌珉在好不容易在压着死线通过设计稿之后咬着酸奶吸管,皱着眉头看着手机屏幕里郑允浩发给他个人手机的短信。“虽然是我先提的这件事,但今天不行哦……今天晚上有事。”他缓缓打字,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人略带遗憾的表情心里就有点不太舒服。   “唉?是跟谁要出去吗?”郑允浩下意识的敲敲打打,等到发出去之后才意识到有点不太合适。   “我朋友最近交到了新女友,说晚上要一起出去聚一聚,要带我当僚机,防止人家姑娘尴尬。”沈昌珉的短信回的很快,鬼知道为什么写的这么详细。   “那玩的开心。”郑允浩回复,把手机屏幕倒扣在办公桌上,继续干活。   ……跟别人出去玩就这么有意思吗?   郑允浩一文件不轻不重地拍在自己脸上。   呀,想什么呢!   真的有点过分了,他想。沈昌珉又不是他什么人,况且就算真的是,也不能这样啊。   即使在被人拦着吃紧急避孕药的情况下,上周晚上少见的放纵倒是幸运地没造成什么后果,即使是现,在郑允浩回忆起来也有点怵,但意外地,比起真的怀孕(大不了再养一个就是了,又不是养不起)倒不如说当时沈昌珉的话更现在意味深长一点。   他说他不会因为这种事后悔……到底是什么意思。郑允浩用签字笔的顶端敲打着桌面,心情有点复杂。   但是今天晚上这个居然爽约。啧。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审美这种东西?”   “切个菜而已要什么审美?!”郑允浩简直觉得不可理喻。“这东西不是能做熟就行了吗?”   “就是因为你这种态度,茶茶才会看到我就两眼放光,跟看见食堂似的。”沈昌珉没好气的按住郑允浩握住菜刀柄的手。“给我认真点,别随便再去点外卖了。”   “所以说切得好不好看反正丢进锅里……”   “不行。”沈昌珉挨在他左边,另一只手跨过大半个切板,按住郑允浩按住胡萝卜的手,这个姿势有点别扭,但胜在有一段安全距离。说来也挺奇怪的,他们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在这种平常时候要是凑的稍微近一点就会浑身不自在。而且贴的太紧对他俩来说也有点危险,虽然他们没做过信息素匹配测试,但郑允浩猜他们之间的匹配率就算低都低不到哪里去,否则也不会到了穿着对方的贴身衣服就差点在办公室里提前发情的程度。   说起来自己很久很久以前的前男友匹配度也有个80%多吧……已经很少见了,不还是分手了嘛。郑允浩想起当时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狼狈不堪的自己,跟对方愧疚但无可奈何的表情。要是恋爱结婚也能跟数据一样简单就好了。他一边想些有的没的,一边循着沈昌珉的手的指示切菜。这样就只需要用下半身思考问题,而不需要用上半身面对生活中的那些鸡毛蒜皮跟无能为力。   “别走神。”沈昌珉的手一顿,把郑允浩的右手往外撤了一点。郑允浩一惊。“别切到手了,我猜你家也不会有创口贴。”   “……那还是有的。”郑允浩沉吟半天。“郑佳人一放学就喜欢出去疯跑,腿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创口贴就没断过。”   呵,不愧是你的女儿。沈昌珉心里想,不过没说出口,他怕郑允浩锤他。   “今天的饭是爸爸做的……郑佳人!你这一副什么表情!”郑允浩有点毛,以前也没见他的宝贝女儿嘴巴这么叼过。“今天跟以前的绝对不一样。”   那当然不一样。沈昌珉抿着易拉罐里的啤酒安静如鸡,心里冷哼。当你手把手教一个人怎么切菜,怎么做准备,什么时候开火,什么时候放料,什么时候起锅,大猩猩都能做出好吃的。   “哇!爸爸!这个真的很好吃!”郑佳人在试探性的把小半勺咖喱饭放进嘴里之后整个人都很兴奋。“今天的饭真的是你做的吗?”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整个人跳进他怀里结结实实亲了他一口。“谢谢爸爸!”   呵。沈昌珉深吸一口气,手里的易拉罐在他施力下印出五个明显的指痕,决定不去搭理在他旁边开心的都快把身上冒的快乐泡泡实体化的某人。   也没见郑佳人什么时候这么对过他。他心里的嫉妒都要溢出来。郑允浩这个借花献佛的——   就在他妒火中烧的时候抱着女儿快乐的毫无所觉的郑允浩凑过去跟他咬耳朵。谢谢,他说,脸上是压制不住的,纯粹的快乐。   ……算了。   沈昌珉把头撇过去,咬着下唇,一时失语。   随便他好了。

  “昨晚又熬夜了?”崔珉豪狐疑的顶着沈昌珉的黑眼圈。“还是昨晚玩疯了?今天才是星期五哎?你就这么着急吗?”   沈昌珉无言,他才不要说是突发奇想带着任天堂的卡带跟游戏机去结果跟他那个便宜女儿一起打大乱斗结果双双睡倒在客厅,被在书房自主加班完全忘了时间概念的郑允浩在当夜凌晨一点当场抓获,为了今天早上不要再穿同一套衣服被人抓个正着,他今天甚至是五点起的床,还礼貌谢绝了郑允浩开车送他过去的提议,大早上等出租车等的想死,卡着点到了办公室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的。   “……没有,只是今天早上起得早啦。”沈昌珉恨不得把咖啡当水喝,因为困倦声音软软的。“失眠而已。”   “没想到你们这种天天画图纸的也会这样。”崔珉豪有点惊讶。“我还以为你们都是晚上精神的跟什么似的然后早上恨不得能瞬移到公司的人。”   沈昌珉心说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至少他还是很养生的。   要是那人也能养生一点就好了,他几乎下意识的这么想。“说起来最近你是出去约会了吗?他们都在传你有女朋友什么的。”崔珉豪咬着手里的奶茶吸管。“但我觉得不像唉,毕竟我跟你天天都在一起也没听你说这茬,说是有人出门在公司旁边的餐馆看到你吃饭?”   “只是出去玩被撞到了吧。”沈昌珉搅弄着咖啡勺。“而且我最近的朋友不是去相亲就是在恋爱的,叫我出门当僚机不是很正常,我现在没在谈恋爱啊。”   “也对哦,说道相亲,哥也到了被家里人催婚的年纪了嘛……呀!打我干嘛,实话实说而已。”崔珉豪头上不轻不重的挨了一下。   “你俩小点声!”领着外卖盒进来的员工对着他们疯狂做出噤声的手势。“声音太大啦,刚才郑总就从门口经过唉!”   沈昌珉一个手抖差点没把咖啡丢出去。   “这有什么嘛,我们郑哥才不会管这种鸡毛蒜皮。”崔珉豪嘟囔,然而还是把声音放低,然后一回头就看到沈昌珉抽筋似的反应。“……我发现你真的很在意他唉?”   “有吗?”沈昌珉这回是真的想把咖啡丢出去了。其实他们刚才的谈话真的没什么,他只是下意识对这个名字起了反应而已,尤其是在公司里。废话,要是被人知道他几乎天天晚上都跟老板纠缠不清那还得了。   “我早就这么想了……你总是会盯着他看吧。”崔珉豪无情指出。“而且无论什么人讨论到他你的反应都会很奇怪。”   “……”沈昌珉大脑拼命运转,试图在找什么话找补。或者说。他心里有个很大胆的想法,破罐子破摔也不是不行,他还不信崔珉豪能脑补出什么有的没的。   “所以。”   “所以?”   “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很好看?”   “……‘也’?”沈昌珉皱眉,敏锐的抓到了重点。“你这是什么意思?”   崔珉豪一愣,完全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那不是很正常嘛……甚至听说公司里不少年轻员工看到我们老大在公司网站的正面照就递简历的,听说私底下还会互相分享照片之类的,你居然不知道?”   他知道个鬼。沈昌珉心里翻白眼。郑允浩从来没跟他说过这种事,也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的一无所知。   “而且我也觉得允浩哥长得真的很好看啦……你这是什么表情?”崔珉豪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沈昌珉的眼神好像有点可怕。“你难道不这么觉得?”   “不……怎么说呢……”沈昌珉一番话说得结结巴巴。“是挺好看的。”   “对吧!”崔珉豪很兴奋,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对公司里的 Omega兴致缺缺的Alpha也会这么想。“唉可惜就是连小孩都有了……本来我们公司好多Alpha都想追他来着。”   他孩子的爸爸是我。沈昌珉默默地想,不过到底没说出口,说出口今天下午大办公司的人都别想好好工作了。   “不过,”崔珉豪把手放到肩膀上。   “那好歹把味道收一收啊,我做的离你挺远的我都能闻到了,一股子洋酒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今天上班连屏蔽贴都没带。”他冲沈昌珉挤眉弄眼。“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沈昌珉差点一口把咖啡喷出来。   12、   后来那天下午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沈昌珉……你……慢一点……”郑允浩被人用手掰开大腿,艰难地用小臂撑在橱柜上,防止自己的上半身塌下去,声音断断续续的,被Alpha莫名其妙的恶狠狠瞪了一眼,内心疑惑的同时还莫名有点委屈。   鬼知道今天沈昌珉怎么了。郑允浩想来想去今天他都没干什么,就是周六加班惯常把茶茶带到了办公室去嘛。跟小孩事前说好了不在别人面前说沈叔叔经常来家里玩的事情不也是他俩一起教的。鬼知道他今天到底怎么了。本来说好的一起做饭结果手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摸到腰上去了,连裤子都草草只脱了一半就插进去,任何像样的润滑都没有,可就算这样那时候他后面都已经湿了,就好像身体已经习惯了似的。   郑允浩想他应该生气的,这小子今天又不戴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刚说出口就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别担心,这次不插进生殖腔,不会在里面成结的。”沈昌珉咬着他的耳朵向他承诺。   其实他是故意的,蓄谋已久又心血来潮,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郑允浩的占有欲恣意生长,最近甚至到了看到他跟别人说话都很不爽的地步,强烈的,确认那人的归属权的欲望淹没了他,近乎快要破皮,迫切地想在这人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我是不是太宠这小子了?郑允浩模模糊糊地想。感觉沈昌珉被他惯的愈发恣意妄为,只要他想,就能把郑允浩按在任何可放置的平面上跟他做爱,。他以前居然还模模糊糊试想过临时标记没了会怎么样,现在想想真是想太多,他腺体上层层叠叠都是那人的牙印,就算是回家看父母都不敢随便把屏蔽贴撕下来。   沈昌珉结结实实把自己操进去,郑允浩里面又热又湿,都快把他泡化了。他发狠似的往里面顶了好几下,那人就发出近乎承受不住的呻吟,但是内壁又会很诚实的,谄媚的绞紧他。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把系着围裙的郑允浩抱到橱柜上,把他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菜谱全都抛到脑后去,让他除了在他怀里哭叫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你可得夹紧点。”他咬着Omega红红的耳廓威胁他。“等会儿茶茶万一回家了看他的爸爸这个样子会怎么想?”   “沈……昌……珉……!”郑允浩有点恼了,本来他还想趁着现在气氛还可以问问今天沈昌珉莫名其妙都在气些什么,现在倒是被他激起了奇怪的胜负欲,他收紧自己的大腿,把Alpha往自己这边带。“不要太过分。”他狠狠绞紧内壁,疼的沈昌珉倒吸一口凉气。“要是在我高潮之前就被夹射了你以后就别想爬上我的床。”   “你可以试试。”沈昌珉狠狠地咬上身上人丰满的下唇,把舌头伸进去搅弄,Omega连嘴里尝起来都是甜的。他上下一起发狠地顶着他,把郑允浩干的话都说不出,抽搐般地用指甲在他背上留下新鲜的抓痕。“看等会儿哭出来的是谁。”   那天晚上的郑佳人最后吃的是外卖。

  “东海很招小孩子喜欢的,茶茶不也很喜欢他的嘛。”郑允浩咬着勺子,声音听起来有点模糊。“……别把,”郑允浩哭笑不得。“你今天因为这种事情生气?”   “……也不全是。”沈昌珉沉吟一阵,红着脸勉勉强强承认。   可她一看到李东海就会咯咯笑着扑进那个人怀里!她都没对我这么做过。   “啊?哪还有什么?”郑允浩更迷惑了。   他还跟你关系很好,随随便便就能搂你肩膀。   这句话沈昌珉实在说不出口,这太丢人了,还无理取闹。于是他用工作上的事情糊弄过去,得到了郑允浩一个‘啊我懂你’的眼神。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沈昌珉愤愤地戳着自己碗里的白米饭。   可这也属于他们之间不能被谈及的话题,因为这触及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对于他们这种社会人士来说一旦摊牌就覆水难收。沈昌珉不知道他们该怎么办,更何况现在这种状态也不是不能忍受……大概。   “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种飞醋也吃。”郑允浩摇头,朝在客厅专心致志看动画片的郑佳人努嘴。“她明明就很喜欢你。”   “唉?”沈昌珉第一次知道他还挺招小孩子喜欢的。   “准确的说,‘第二喜欢’。顺带一提第一是我。”郑允浩笑的得意洋洋。“原来这个人选是我妹妹,但是最近变成了你。”他刻意忽略郑佳人小朋友认认真真缀在后面的理由——因为叔叔做饭比我爸爸好吃,还经常给我做我喜欢的。   某种意义上小孩的喜欢确实很好懂。   “……”   “把脸遮住有啥用,你耳朵红了。”   “闭嘴啦!”

  “你想什么呢?”沈昌珉被咖啡呛个半死。“我甚至都不怎么了解他唉?”   “也是哦。”崔珉豪汹涌的八卦之情顿时瘪了下去,完全忽略这人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到了我们这个年龄总感觉谈感情总是很奢侈的事情。”

  确实如此。郑允浩想。所以他今天晚上还是在心里否决了下意识想要沈昌珉留宿的愿望,让他回家去了。   “爸爸,我好困哦。”郑佳人在他收拾的差不多,准备去洗澡,清理一下自己粘腻的下半身跟夹了一屁股的精液的时候拽着他的衣角。“你今天晚上陪我到睡着好不好。”   于是郑允浩就只能翻着故事书在床边迷惑不已,他不知道他的小公主今天闹得又是哪出,她明明从四岁起就不喜欢听故事了。   “沈叔叔为什么不能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啊?”他的女儿在困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到底还是问出了她今天最想问的事情。   郑允浩努力控制住自己嘴角的抽搐。“茶茶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因为沈叔叔几乎每天都会来啊……还要走,为什么不干脆跟我们一起住呢?”   “是不是你小姑又跟你说些有的没的了?”   “她说如果你还想继续跟沈叔叔一起玩,就这么问问爸爸。”   “……”   “但爸爸也不知道哦,因为这不是爸爸能决定的事情呀。”郑允浩沉默了半天,最后决定如实回答。   “这样啊。”郑佳人小小的脑袋坦然接受了这个回答。   原来爸爸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她这么想着,很快坠入了梦乡。   郑允浩在好不容易把女儿哄睡以后,蹲在床边托着腮沉思。   他俩之间的关系确实太近了,近到已经自己给自己打马虎眼都已经欺骗不了的地步了。他在工作日的最后一天看到那人顶着一张一看就睡眠严重不足的脸飘着上班的时候刻意多留了个心眼。他也是在那天才意识到自己对沈昌珉他作为一个人的一切一知半解。尽管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上床。   他已经太习惯于一个人自己生活了,而最近莫名其妙膨胀到夸张的占有欲已经折磨地他苦不堪言,为了一点小事就能调动他的神经。明明都是这个年纪的人了……   果然还是得跟沈昌珉保持一点距离才行吧。他想。

A Break 0. 门矢士去过很多世界。 那些世界中有的和平,有的混乱,有的有怪物,有的没有,当然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有怪物的世界总是更欢迎他一点,他从那些有怪物的世界里拿到新的卡片,获得新的力量,然后被这个世界推挤出去,下一段旅程就会开始。

1. 在这个电子相机已经完全普及的年代再想找到胶卷是件挺困难的事,所以门矢士在拍了几张之后就把设备收了起来,盘算着等他从这个世界回去的时候怎么再从光夏海那里找来新的胶卷 ,两分钟后他决定不再思考这件事,他大可以直接拿走,反正那女人总会原谅他,不原谅他也无所谓,反正他总能找到办法回去。 “摄影师……吗。”他抬起相机端详了一下,忍不住啧了一声。“干回老本行了啊。”

这个世界出乎意料的平和,没有怪物,自然也没有假面骑士,甚至没有那帮五颜六色的战队队员,跟他上一次穿越的那个,空间与时间都像毛线团一样团成一团乱麻的世界完全不同,这个世界不需要世界的破坏者,英雄,或者其他任何什么超出常理的东西。 那么到底有什么事情是在这个世界需要做的?

海东大树这次是在某 不知名公园的长椅上找到门矢士的,那个男人对他的到来不以为意,继续摆弄着手里的相机,不知道是早知事情会如此抑或只是单纯的无视了他。 “喂,你这次的职业是什么。”海东大树拨开门矢士的手,毫不避讳的直接坐在摄影师的腿上, 将他手里的相机对准了远处的风景,却并没有按下快门。 “摄影师。”门矢士的话听起来有些不愉快。 “喔,”海东饶有兴趣的应了一下。“那你这次怕是赚不到钱了。” 事实上统共也没有几次能赚到钱,要不然他也不至于一直还不上光夏海的胶卷费。 “那么,这次你又看上了什么。”门矢士的身体略微向后倾斜了些,两只手撑在长椅上,给坐在他腿上的小偷一点富余的空间。“谁知道呢?”海东漫不经心的回答,将相机扔回到门矢士的手里。“我没有清理小孩大闹一场之后留下的垃圾的兴致,要去你就自己去。” 他这么说着,从门矢士身上轻巧的跳起来,只是说自己要在这个世界寻找宝物,随即便消失在了长街的尽头。 “当清洁工吗,”门矢士啧了一声。“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魔王。” 如果以后还能过去时王的世界的话,总得从他身上讨回点什么才行。

2、 门矢士站在世界的裂上。 实际上也并非什么严重的事态,某位魔王大手笔的一下将融合在一起的世界全部重新分开来,修改了时间,缝补了空间,然而世界之间挤挤挨挨,本来就会相互作用,魔王的所作所为的结果就导致那些本来未被波及但是离得很近的世界也或多或少的遭受了影响,这不过是其中一个。 情况要比预想的好很多,不过只是一些空间裂缝罢了,以门矢士现在的能力,他能够轻松的将这些缝隙弥补,而他接下来的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这个世界待几天,观察有没有新的不稳定的时空乱流,如果运气差点的话或许会有不知好死的怪物冒冒失失的进来,再然后…… “如果你再待在那里发愣的话,过不久就会被这些缝隙吞进去,不知道又到那个世界去了。”海东还穿着他在前一个世界穿的白色外套,优哉游哉的一路过来,没拿枪,也并没有带什么其他的东西,看样子之前的寻宝是无功而返了。 门矢士后退一步,避开空间边缘新生成的裂隙。 有那么一瞬间他其实也想过从这里跳下去,就算跳下去又如何呢,不过又是一个新的世界,他想,跟之前的世界并没有什么区别。

“别跳下去啊。”海东突然开口,又把他往里面拉了一把。“你要是掉下去了我们谁都找不到你,我可不是什么会把宝物乱丢的人。” 小偷的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尽量真诚,他用他那双在他人面前富有欺骗性的眼睛看着他,尽管他知道这些对于门矢士来说用处有限,但他还是乐于这么做,对方也乐意去看,双方都心照不宣。

门矢士大概知道这小偷为什么莫名其妙仅仅过了俩小时就又出现在了他面前,这个世界在被隔壁的世界毁灭又创生的余波波及之前就像一片平静的湖,泛起的涟漪也制造不了大的波澜,自然也产生不了什么像样的宝物。 海东大树应该了解这一点,作为小偷他对宝物的嗅觉总是很敏锐,但门矢士又并不确定,因为小偷的价值观总是很奇怪,复杂,多变,而难以捉摸。 他摸不透海东的想法,在这长达十年的奇妙旅程中,那个男人有时候会来找他,有时候不会,他来的时候事情总是会变得麻烦一点点,门矢士永远搞不清楚海东这次过来找他到底是来打架,还是来做爱,又或者两者兼有。 但这实际上又不能困扰到他什么,他能轻而易举地将海东大树对于他不同种类的诉求全盘承受,并将疼痛跟快感反馈给他,尽管这两者在他们之间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可难说。”门矢士的语气显得意味深长。“那里或许就藏着旅途的终点也说不定。” “什么时候想到的?” “就在刚才。”他随意的应着,却并没有任何往缝隙前走的意思,正相反,门矢士靠近了本来在远处的海东。 “‘看来要开始新的旅程了’,在上一个世界你是这么说的吧,真是薄情——” “不会做的。”门矢士打断他。“话说回来,这种事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会做的吧?况且还有很多世界等着我去破坏,路途怎么可能走一半就放弃。”末了,他又临时补充了一句,“不过有时候还是挺想再看一次的,十年前你那副哭丧着脸的样子。”门矢士带着戏谑的眼神看他。 “不可能了,”没有恼羞成怒,对于以前的往事海东倒是意外的坦诚。“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大概只有天晓得他指的这种事到底是指哪一个。

怪盗从来都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他们贪婪地向这个世界索取珍贵的事物,用它们用来填补自身,他们不需要知道宝物到底拥有什么样的想法,怪盗不需要思考被夺走的东西的想法。 真是个糟糕的世界,海东大树想,没有任何新的有价值的宝物,这次他不应该跟来的,这种生平少见的懊悔感让他烦躁,于是逻辑清奇的怪盗前倾身子去咬门矢士的下唇。 就算他真的跳下去又如何,他在试图将门矢士伸进他嘴里的舌头的推回去的时候没心没肺地想,哪怕这个人掉进深渊里他都能拉出来,他的宝物不允许任何人的窃夺,哪怕是门矢士自己。 3、 海东在被门矢士推到酒店的门上的时候还勉强记得把这人饱经风霜的相机精准地丢到桌子上去,事实上这种事情他以前干过不少次,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只不过他现在到底是熟练了许多,等到他把门矢士那件碍事的西装外套也丢出去的时候门矢士已经沿着他的T恤下摆把手伸了进去,大概是秋天的夜晚的缘故,门矢士的手体温有些低,接触到海东温热的皮肤上让海东倒吸了一口凉气,门矢士还记得他们刚上床还没几次的时候曾经嘲笑他的消瘦,皮包着骨头,摸起来手感差的就像块木头,那时候海东敏感的要死,皮肤稍微被触碰就喘的厉害,他哑着嗓子用膝盖去顶门矢士的小腹,说门矢士你到底做不做,不做我现在刚好杀了你。 结果十年过去了这人白长了年岁,却依旧没长多少肉,摸起来还是硬的,但门矢士已经大概搞明白了这具木头一样的身体所有敏感点在那里,海东白皙的皮肤已经红了一片,门矢士的嘴唇下移去舔他的锁骨,海东大树就借着他的力用腿夹紧他的腰,把自己向上推顶。他试图去解门矢士那品红色衬衫的扣子,属于小偷的灵巧的手这种时候总是不太听使唤,颤颤巍巍地才刚刚解了一半就被门矢士扒他皮带的动作打断了,于是海东就开始嘲笑他的心急,就像一个刚刚开荤的处男,de——ca——de——,海东就这么喊他,把尾音拖得极长,叫的人心痒。 “你就闭嘴吧,海东。”门矢士撸了一把他那玩意儿的顶端,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逼得海东倒吸一口凉气。“处男才不会每次都能把你干到哭。” 其实海东想反驳他说并不是每次,但是每次他俩做到最后的时候的记忆总是混乱的,这让他并没有什么反驳的底气,况且门矢士爱抚他的动作,他掐着自己腰的手,还有他从嘴唇一路下移到自己胸口的亲吻都让他的思考变得艰难,于是海东只好扣紧原本他抓着门矢士后脑勺的那只手,跟他额头贴着额头,提醒他润滑剂在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面,前台那个漂亮的小妞特意特意提了一嘴,门矢士不屑的哼了一声 ,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瓶。 只要稍微有点眼色,就能看出来这两个高挑的帅哥来酒店开房到底是来干嘛的,特别是在他们的嘴唇还有些红肿的时候,一开始他俩其实也不是没有在照相馆的卧室里做过,但是后来他们还是更喜欢在酒店一些,门矢士不喜欢早上起来的时候接受光夏海跟小野寺围观新婚夫妇一般的眼神,特别是后者偶尔还会红着脸把他们中的其中一个拉到角落,结结巴巴试图提醒他们晚上声音还是最好小一点,有可能会吵到楼下的老人。 那时候他俩做爱总是像一场战争的延续。

门矢士的手沿着海东大树的腹部一路上行,不轻不重的按压着他肋间的软肉,从他的小腹一路上行到他的胸口。被人爱抚乳头的酥麻感觉从胸口蔓延到全身,让海东不由得夹紧了并在门矢士腰部的那双腿。他硬的厉害,用自己的下半身难耐的去蹭门矢士的胯,于是门矢士只能抽出手来钳制他那双乱晃的腿,将他们折叠在墙上。润滑剂被倒出来,湿漉漉得淋了两个人满手都是。 当你的床伴给扩张的时候恶意的你在你前列腺上研磨戳弄的时候,挂在他身上保持平衡就会变成一件稍微有些困难的事,海东把头靠在温度稍低的墙面上,让自己过热的头脑稍微冷静一些,免得自己的腰软下去。甜腻的呻吟从他喉咙里泄露出来,门矢士被撩拨地厉害,烦躁地去堵他的嘴,海东用自己的舌头跟他的交缠在一起,唇齿交缠,呼吸都清晰可闻,黏黏糊糊的水声掺杂着泄露出来的低吟,刺激没有减弱反而加强了。 海东解开门矢士的皮带,把他鼓胀的阴茎从裤子里解放出来,这次他终于听到门矢士抑制不住的,急促的低喘,海东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愉悦情绪,他堪称恶劣的去剐蹭门矢士的阴茎,他了解这具身体,就如同门矢士了解他的一样,他知道触碰哪里会让门矢士发疯,先前倒得润滑剂还没干,顺着他自己的手蹭到已经完全勃起变硬的柱体上,滑溜溜的一片,海东不可自抑地回想这玩意儿在他身体里搅动的样子,于是他的腰到底还是软了下去,门矢士勉强维持住自己即将断线的理智,腾出一只手来抱着他防止他滑下去,却被海东伸手抱了个满怀。 “阿士……”海东凑到他耳边喊他的名字,待着暴涨而出的欲望,显得尤为勾人,他满意的看到门矢士红了耳廓。“阿士。” 4、 就在某天,男人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了一件事,这场旅程或许并不存在终点,就像幼鸟从飞出巢穴那一刻就永远不会回头。

扩张做的不够充分就急急躁躁的让人进来确实让海东受了点苦头,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然后又被门矢士强行撬开,然后直接一捅到底,门矢士铁了心要让小偷前面那种肆无忌惮的撩拨行为吃一点苦头,于是他操他操的又深又狠,他刻意擦过海东的敏感点,逼得小偷一次又一次在他身下甜腻的呻吟,因为体位的缘故,他轻而易举就能顶到海东身体的最深处,阴茎一次次扩开软肉的水声淹没在肉体碰撞跟两个人的喘息间几不可闻,但他总有一股自己听到它了的错觉。 海东大树费了一段时间才勉强适应门矢士的尺寸,又费了点力气才找回自己在被进入的时候就已经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去的理智,那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情况已经一塌糊涂,全身都泛着红,无论哪里被触碰都会引起酥酥麻麻的快感,大腿间滑腻一片。 但毫无疑问他是快乐的,这份愉悦究竟来自于哪里,即使过了十年他都完全无法搞明白,这份快乐并非单纯性所能给予,但理由为何他到底是不敢去深究,失去自我的预感让他兴奋又恐惧,于是海东只是单纯的凭借本能去承受,给予,或者掠夺,就像现在这样,他在门矢士面前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快乐。跟其他事物相比,表达快乐总是最简单的事。 他的呻吟被门矢士的顶弄打断,显得有些断断续续,内容无非是控诉他的粗暴,亦或者是太深了,恳求他慢一点之类的。“真的要慢一点吗。”门矢士俯身去咬他的耳朵。“明明咬我咬的那么紧。” 于是海东这时候又默不作声了,门矢士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几声轻笑,他把性器抽出海东的身体,然后再用阴茎狠狠往海东的敏感点上撞,小偷对突如其来的一转攻势毫无防备,或者说本来也就没什么防备的意义,他叫出声来,双手死死扣住门矢士的背,在他的衬衫上拉出鲜明的褶皱,头靠在墙面上,觉得自己呼吸都有点困难,宛若一条濒死的鱼。 于是门矢士就去舔吻他的喉结。然后逐渐转移到其他地方去,唇齿之间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海东颈动脉的跳动,这个人的生命就掌握在他的一念之间,并不需要什么力气,门矢士就能轻易的终结掉他。 其实一开始也不是这样,门矢士想,小偷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接近自己,在松懈的时候从自己身上夺走在他眼里富有价值的宝物,看似毫无破绽 ,却在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的时候会炸毛,本能的拒绝试图靠近自己的任何事物。 就是这样的人,后来也偶尔会在这种时候把自己舒展开,把脖颈漏出来,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展现在面前。 仅仅是想到这点就让门矢士硬的不行。 第一次高潮来的快速而剧烈,门矢士稍微松了些劲让彻底软了腰的海东从墙壁上滑了下来,因为体位的缘故,他的性器抵在了海东身体的最深处,海东高潮时射出的精液混杂着一些其他体液打在他黑色的西裤上,门矢士也不是很在意。精液注入过深会让事后的清理变得麻烦,但他忍不住,想在这个神出鬼没的小偷身上打上自己的标记总是很难的事。

海东大树把门矢士按到床上,把自己卡进门矢士的双腿之间,额头上还带着一层细薄的汗,细碎的头发因为汗水服帖的贴在额头上,眼角还是红的,海东用湿漉漉的眼神看他,表面上竟显得有些乖巧。门矢士把上半身立起来,用一只手抚摸海东的脸颊,看着他亲昵的把自己的脸埋进去,发出满足的叹息。 下一秒他就咬住了门矢士的手指,突如其来的刺痛让门矢士倒吸了一口凉气,海东抓住了门矢士因为吃痛反射性缩回去的手臂,他满意的瞟了一眼自己在他手指上面留下的一圈牙印,然后又在上面舔了两口算作一种补偿。他将门矢士的手指含进头,用舌头吸吮它们,发出暧昧的水声。 小偷的恶趣味之一,门矢士压住喉咙以免让对面那个人听到自己已经紊乱的呼吸,但过了不应期已经重新精神起来的某处已经顶到了海东的大腿,海东专注地盯着他的手指吞吐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以前海东给他口交,他用细长的手指扶着他的阴茎,一开始他还不够熟练,会因为换不过来气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尖利的虎牙总是会磕到软肉,门矢士也不懂这个,就任凭海东在他身上瞎实践,就在十分钟之前他们还是互相用枪指着的关系,现在倒是无所顾忌放纵了起来,毫无自己的命根子就掌控在对面人手里的自觉。 “嗯……啊。”阴茎黏过软肉顶进体内深处的触感爽的海东头皮发麻,他被迫放弃叼着门矢士的手指,还没来得及发出抗议就被人掐着腰翻过身去被再次进入,已经被完全操开的后穴这次很顺利的吞下了门矢士的东西,门矢士扶着他的腰,有一搭没一搭的浅浅的抽插,在他的前列腺上研磨,海东发出断断续续的,压抑不住的夹杂这泣音的呻吟。 这太磨人了,海东想,理智几乎完全崩溃,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他做这种事。被刺激敏感点的酥麻感沿着他的脊椎蔓延到全身,几乎让他跪都跪不住,他扭动着腰去迎合门矢士的跨部,想把他的东西吞到身体更深处去,让门矢士放过他,门矢士明白他这个动作的意思,到底还是没有做的太过分,再一次成功逼出海东的带着哭腔的呻吟之后就重新恢复了一开始的节奏,顶的又深又狠,坚硬的肉茎撵过肠壁,嚣张跋扈的宣告着自己的存在感。海东本来就瘦,门矢士在他体内冲撞的,存在感过于鲜明的阴茎让他有种自己整个腹腔都被门矢士塞满的错觉。丢掉自己身体主导权,或者建立新的联系对于海东来说都是过分危险的事,可一但体会过就会让人上瘾。 他的手攥紧了床单,又被门矢士强硬掰开,把自己的手盖上去。 就算需要付出生命的作为代价也没关系。

这种时候海东又在想什么呢?门矢士漫不经心的想,用毫不温柔的深顶把海东的呻吟撬出来,跟他自己的喘息混在一起,即使是在最亲近的时刻,小偷的心思也依旧难以捉摸。或许下一秒他就会掏出 那把蓝色的枪来,说阿士我们来打架吧,又或者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会发现自己身上又少了某样宝物,抑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单纯在这个片刻,在世界的夹缝里,享受带着那些对于他们来说难得而稀有的,温柔的情感。 只是这种思考总是难以持续,湿润的肠壁摩擦龟头的快感从覆盖在表皮底下的触觉神经传递,沿着脊柱上行,忠实地传递到他的大脑里,将门矢士这些无端的想法搅成一团,海东回过头去向门矢士讨要了一个亲吻,于是门矢士就去回应他,海东难得没耍什么花样,他只是贪婪的汲取门矢士嘴巴里的空气,热情的吮吸他的舌头,吞咽不下去的唾液在两人唇齿间拉出暧昧的银丝。 这时候门矢士注意到他面前的这个人在笑。

也不是没考虑过旅途的终点。 作为世界的破坏者,大修卡的首领,路过的假面骑士,decade,总有无数的人试图为他安排他们各自满意的结局,但那都不是,也不会是属于他的。 ——宇宙是,无穷无尽的。 他比任何人都清晰地认识这一点。 而穿梭于世界之间的人也终将迷失在时间的尽头。

高潮过后的时间总是显得平静而漫长,海东大树还在喘,胸口上上下下起伏不定,但他还在笑,门矢士想他应该是要把这个人拉起来去浴室洗个澡的,但他现在连手指头都懒得动。 海东向他比出了一个枪的手势,对着门矢士的喉头发出了轻轻的,“砰”的一声。 又或许幸运的是,从他的旅程还未开始的时候,他便拥有了终结。 这种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于是门矢士握住了海东大树抵在他喉咙的那只手。

5、 “所以,”海东大树用照相机对准远处的公园。“这次的照片洗出来了吗。” “啊,”门矢士想起自己从暗房取出来,毫无例外还是虚影的照片,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他把双手插在西装裤兜里,转过身去面对难得有心情居然还会去拍照片的海东。“没什么差别。” “不过大概明白了,在这个世界要做的事。” “你是指照相吗,”海东啧了一声。“居然要选你来给这个世界照相,造物主还真是充满了恶趣味。”他对着门矢士按下快门。 “你不是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宝物吗?”门矢士反唇相讥。 “哈?宝物什么的,我一开始就找到了。”海东大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把品红色的相机转手扔回到门矢士手里。“走吧,在这个世界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不是吗。”无论是照相,还是修补时空冲击带来的裂隙。 海东回过头去催他。 “啧,”小明眼疾手快的接住自己的宝贝相机。“这人怎么就这么麻烦。”他只好迈开腿,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这次,世界的毁灭者没有得到新的卡。 FIN

Melting Ice 稍微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女人并没有对他的要求表现出过多的拒绝。

她甚至对他俩在他失忆之前的私密关系也显得让人意外的坦诚,仿佛一台被触碰了关键词就将资料和盘托出的检索程序,那是罗德岛博士从切尔诺伯格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失忆三周后发生的事,他们刚刚结束一场持续了7个小时,令所有人精疲力竭的作战会议,巧妙地避开了阿米娅,至于理由为何在会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凯尔希本该早就离开,但在杜宾怒气冲冲摔门而去的时候,她被迫成为了那个除了博士以外唯一留在会议室的那个人,男人的脸色苍白的厉害,他本就刚刚恢复,又被迫上了战场,回来就得面对令人头疼的无数交接问题,罗德岛的原领导人的回归惊动的永远不可能仅仅只是一艘船上的员工,他在从切尔诺伯格回到罗德岛之后十五分钟就意识到了这点,并用了两个小时来接受了他。 “凯尔希。”男人叫他的名字,眉头微皱,食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上厚厚的一沓资料。 “杜宾她只是有点情绪化,博士,”凯尔希意识到自己或许应该为刚才那场小小的争吵做一些什么。“理智会让她冷静下来的,你只需要……。” “不,凯尔希。”他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打断了她,抬起眼睛看着那个抱着病人资料站在会议室门口的女人。“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他的嘴角扬起来,淡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一点笑意和一股说不出的微妙情绪。 “我认为我们已经在刚才的会议上完成了所有需要讨论的事。” 他的目光飘到桌沿的笔筒。 “这跟会议无关。” “那更没有讨论的必要。” “你有事情瞒着我。” “我只告诉你你需要知道的,博士。” 会议室内突然沉默。 “不,凯尔希,这不一样。”男人看着医生的眼睛,攥紧自己手里的笔。 “我想知道我们俩之间的私人关系。”

“什么时候意识到的?” “三天前。” 那是罗德岛的博士在失忆后第一次看到那个永远一副冷冰冰脸孔的女人脸上的表情有了松动,流露出一点鲜活的情绪,但并没有他所预想的羞涩或者气恼,大猫脸上甚至流露出一种困惑,仿佛在表达‘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能意识到呢。’又或者‘你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的探寻。后者的疑问凯尔希在看到博士那一如既往空洞的眼神里找到了答案,于是她叹了口气。 “如果我们的关系如你想的那般美好,很多事情就能变得简单许多,博士。” 她一边这么说,一边走过去,高跟鞋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回荡在空洞的会议室里,她走到办公桌前,用那双仿佛由无机质组成的眼瞳观察他脸上微妙的神色变化,俯下身来给了一个向她投来惊诧眼神的博士一个吻。 那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仅仅是嘴唇之间的触碰,博士在凯尔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中,在嘴里尝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我本以为你会拒绝的很干脆。”男人在亲吻医生的脖颈的时候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他含着凯尔希白皙脖子上的一小片皮肤,用嘴唇去研磨它,在上面留下一个暧昧的红痕。 “事实上,我拒绝过。”凯尔希的声音仍旧冷静,却因为被强行拉进的距离带上了些湿润的水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很坚持这件事,我认为再争论下去只会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她很忙,24小时对她来说就是一张满满当当的日程表。 “真是个不可爱的女人。”博士表面上像是在抱怨,语气倒是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愉悦,他把大猫抱起来,让她陷入自己寝室柔软的床上,让白色淹没了她,就好像以前她指挥Mon3tr把因为各种原因失去行动能力的他放在床上做的一样,他抬起凯尔希的下巴同她接吻,在她的嘴里尝到了跟当初一样,别无二致的,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另一只手沿着她的大腿根伸进了她淡绿色的裙子里,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人似乎永远都在穿着同一款式的衣服。 他的爱抚终于让那个似乎永远都像一块铁板一样毫无破绽的女人泄露出了一丝娇喘,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她很少被人触碰,因而男人的手每次抚过她腹部的皮肤都会引起她一阵颤抖,博士用嘴唇去撬开她避免泄露出更多声音而紧咬的牙关。 一个人究竟能把自己逼到何种地步呢,博士一边搂住她的腰一边想,女人的裙子已经彻底乱了,衣服敞开来,漏出丰满的胸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平日苍白的脸上眼角带出一抹艳色的红。 就在半个小时前凯尔希在他的寝室完成了一周三次的例行体检,但这次男人却并没有在她完成检查后继续跟以往一样借这个理由继续赖在床上,飞快的站了起来,把心理上毫无防备的医生卡在墙边,凯尔希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Mon3tr没有活动,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依旧是一台看起来无害的医疗器械。 “有什么事情,或者又有小孩子找你要糖的话可以直说,我等会儿还要去巡视病房。”女人在沉默了一分五十四秒后开口。 “凯尔希,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事呢?”男人低下头,挑起她的下巴,用大拇指轻轻按压医生的下唇,为原本苍白略微开裂的嘴唇上抹上湿润的红色。 “我没有那个时间,你清楚我的工——” “我当然清楚,”博士打断了她。“这个岛上不会有人更清楚你要做些什么。” “就算如此你仍旧要坚持吗?” “仍旧。”博士看着凯尔希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Mon3tr并没有动静。 “好吧。”凯尔希垂下眼帘。“好吧。”她把象征医生的白大褂丢到了一边。 “如果你坚持的话。”她坐到了男人的腿上,开始解他的外套扣子,就像对待每一个上了她手术台的病人那样冷静而精准,就好像把同一个人做爱这种事都只是视作她作为博士的情人该履行的义务。

不过也像是她的作风,博士有点好笑的想。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这个人搞不好连这种事都会一并放到她那张长长的待办事项列表里。 他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或许是他手下的动作有些狠了,大猫向他投来一个凌厉但却湿润的眼神,毛茸茸的耳朵不安的抖动。于是男人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以表达歉意,转而把脸埋在她的胸口,凯尔希开始抑制不住自己的喘息,她试图在自己的乳头被人含进嘴里的时候仍旧能保持理智,但很可惜宣告失败,凯尔希把手插进博士柔软的发间,纤细的手指扣紧了,双腿不安地并拢,试图掩盖自己已经开始濡湿的腿间,但博士毫不留情的掰开了它们。 他把手指探进她已经湿润的穴口,明明平常这么冷淡的一个人,动情的时候倒是敏感的不行,只要稍微触碰就会给出相当可爱的反应,从穴口流出的液体沾湿了手指,顺着皮肤滑到了腿根,看起来异常的色情。 他知道凯尔希在忍耐,对于一个平常在掌控一切的人来说丢掉理智对于他们来说是何等恐怖的事,他自己深有体会,但大猫什么都没做,只是在他的身下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断续的呻吟,下意识地扭动着纤细的腰,将他的手指吞的更深,努力控制自己扣在他身上手的力道,尽管医生向来把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

“你不会杀了我的。”他们在针对某位干员的去留问题激烈的争执过后分开站立在医务室的两侧,试图把自己跟彼此划开界限,眼神却是黏在一起的,没有怒火,只有不约而同深入骨髓的疲惫。博士脸上带着些笑意——他总是如此,无论对方对他态度如何。 “我对你还有用。”

凯尔希任由博士把她的腿折起来,阴茎破开饱满的阴唇,滑入甬道的暧昧水声清晰可闻,然而比起听觉上的刺激,被填满的充盈感让她满足的叹息,刚刚因为高潮而绞紧的下体被博士再度打开,她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因为男人的到来而欢呼。 这不应该。她想,但她控制不住。这么多年来,她通过残忍的方式用理智把自己武装起来,而感性似乎已经被磨灭的一丝不剩,但从很多年前遇到他开始,自己那些已经被丢到内心深处的东西就会不由自主的开始躁动,在该强硬的时候柔软,在该全副武装的时候丢盔弃甲——但这甚至并非最糟糕的事。 “唔……你,嗯。”他实在进的太深了,阴茎在她的体内深入又拔出,然后再度开阔甬道狠狠的撞进去,跟他平时那副温和的做派完全不同。凯尔希熟悉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节,她能想象到他的东西在她身体里会是什么样子,但具体感受跟理论是两回事,她用手臂抱住博士的肩膀,腿不由自主的缠上他的腰,身体交缠,随着他的动作而起伏。 明明平常是多一句废话都没有的关系,却在在这时候如此亲近。时钟越过十二点,除了夜行性的干员跟值夜班的巡逻者,整个罗德岛已经陷入睡眠,而他们在深夜里缠绵。女人的身体软的不可思议,给予他的反馈如此真实。或许是由于其他原因,或者只是被快感淹没,凯尔希的呻吟里开始带着断断续续的泣音,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像只猫。博士安抚性的亲吻她的脖子,下半身的动作却一点没有放缓的意思,反倒是更用力了。 凯尔希被顶弄搅得头脑迷迷糊糊,只知道在某次又被他抛上云端之后,他的那根拔了出来,穴口接触到冰凉的空气瑟缩了一下,她感到自己被翻过身去。没被填满的空虚感尚未来得及弥漫就又被进入,因为体位的缘故他俩贴的更紧了,胸口被他抓住。下半身源源不断的快感让她的支撑不住自己的腰,却又被博士的手捞起来,她抓住博士的手臂借以保持平衡,他苍白的皮肤在昏黄的台灯下都显出一丝暖色。 他总是在外人面前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白大褂外面还要套着罗德岛标准的干员外套,出外勤的时候更是很少露脸,对外宣称是为了身份的保密性,但实际理由凯尔希倒是清楚得很——事实上,这一决定的参与人有她一份。因而很少有人看到男人手臂上细细密密的针孔,它们被掩盖的很好,年长的血魔总是兴冲冲的带着血包冲进诊疗室,然而每次治疗到了尾声脸色却总是好不起来,凯尔希那时候一般在写报告,所能听到的也无非是,高强度工作,毫无进展,或者情况有可能会恶化这样的字句,她垂下眼帘,手底下敲击键盘的动作却不会停下。 “没关系的。”男人带着温和的微笑看着仍旧长得年轻的血魔,手背上插着点滴,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顺着管子流入他的身体里,苍白到病态的手臂也带上了血色。“没关系的。” “不用担心我。” 每一次,他都会这么回答。

她本不该在意这种事,却偏偏在这种脑子都不清醒的时候记得清晰,她抚过男人的小臂,在上面留了一个一个不轻不重的吻。 除此之外她还能做什么呢?他跟她都被各种不同的人的愿望跟诉求填满了,给自己留下的只能剩下那么一点,稀缺而珍贵,分出去就意味着会丢失他们自己,于是只能小心翼翼的抱在一起在这种寂静的深夜里分享。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了,她的呻吟急促而动情,小声的一遍一遍叫着他本来的名字,合着博士低沉的喘息一起。博士把自己卡到她身体的最深处去,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仿佛能透过薄薄一层皮肤跟血肉触摸到他埋在自己体内深处的凶器似的,甬道绞紧,宣告着高潮的即将来临。 ——更糟糕的是,她甚至会觉得那样还不错。 在那一瞬间她瞪大眼睛,有种悬挂在她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会在这时候坠落的恐怖预感。 “别怕。”男人的声音低哑的过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她的身体承受了那么远超人极限的东西,现在自然也能完整的吞下一个男人的欲望,事实上,她做的很好,她一直做的都很好,她所承担的诉求,面对的困境远超于世界上的任何一人,但她依旧活着,今后也将一直活下去,站立于此,站在这座有钢铁造就的方舟的顶端。 于是他去亲吻她,在她的嘴唇里尝到了咸涩的味道,但他不知道那是生理性的泪水,抑或是女人无声的啜泣。

等到恢复视野凯尔希发现自己被用一种极其亲密的姿势靠男人怀里,时间是凌晨0点51分23秒,她用6秒钟的时间让自己的心情平复,拨开男人挂在自己腰上的手准备爬起来。她本应该在这时候已经巡视完罗德岛的病房,而不是蜷在什么人的怀里像只无害的猫。 然而她还没完全起身就被男人一把重新拉了下去。 “我还有事要做。”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因而被迫清了清嗓子。 “脖子上带着红印?”博士不动神色把人揽的更紧了些。 “他们是怎么想的我并不在乎。” “可露希尔找过我。” “我猜那并不是一段愉快的经历。” “不,”他带着笑意在她肩头落下一个吻。“事实上,她挺有趣的不是吗,血魔都很有意思。” “或许我该早点发现,活的太久会让人变成神经病。” “哪怕你稍微收敛一下你的刻薄,你现在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都会好很多。” “我并不在意他们是怎么看我的,我……” “只需要完成自己工作范围内的事?”博士替她接上了话头。“睡吧,凯尔希,已经很晚了。” “非要我用mon3tr你才听得懂话吗?”她的耳朵竖起来。 “把这当做你工作的一部分,如果阿米娅知道你在半夜一点起来巡视罗德岛,她会很不高兴的。” “阿米娅呢?” “今天下午跟我请了假,应该是带着伊芙利特跑出去了吧,可惜我口袋里没糖,现在应该在莱茵生命那边的休息室。” “……你太纵容她了。”对这种正大光明放纵领导人出去乱跑的工作作风无语了半晌,凯尔希叹了口气,但她其实明白的,伊芙利特最近病情复发彻夜难眠,赫默又在前线实地考察根本回不来,阿米娅从切尔诺伯格回来之后就甚少展露笑颜——他在做自己尽力所能做到的事,跟她又是何其相似。 “这是你我共同的愿望,亲爱的,而在那之前,休息吧,凯尔希,或者让我用另一种方式让你强行躺下。” 博士想起了当时那个一向跳脱的吸血鬼难得皱眉的样子,以及那个女人毫不在乎的往自己的手臂里注射药剂的模样。 “那么,晚安。”女人沉默良久,最终妥协,闭上眼睛陷入了梦乡。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他的声音很轻,不知道有没有被入眠的人听见。 END.

Estrella 0、
但丁把维吉尔推倒在魔界的荒地上,觉得自己仿佛在抚摸一块湿漉的铁。 1、 就连莫里森都不知晓那天晚上那个瘦削而阴郁的男人在事务所跟但丁谈了些什么,但事实上这也并非什么重要之事。 与他相处最久的蕾蒂也并没有看出这个披萨精的作风行为与往常那个刚拿到预付金便又开始活蹦乱跳的但丁有什么不同。他会打开音乐,吹着口哨去通马桶,把乱七八糟的事务所收拾的稍微有个人样,然后把自己的腿搭到自己那张从来没办过公的办公桌上扯着电话线懒洋洋地点一份披萨外卖,合着乱七八糟的摇滚乐享受他这段时间来他最为满意的晚餐。这习性根深蒂固到令人发指,即使是尼禄在场也并不会让他心生些作为长辈的自觉而有什么改变。 但丁对这次委托的细节只字未提,只是一路火光带闪电的开着车带着他两个美丽而性感的搭档找到了那棵吸收了整个城市几百万条人命的恶魔之树,并特意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那个前段日子被他那个缺心眼的爹掰了手的倒霉侄子。 斯巴达家的恶魔从大到小由老至少都讨厌烟,要不然此情此景下眯着眼睛远眺那棵树的但丁手里定然是该有根烟的。这太他妈扯了,但丁想。这都什么事儿。

但丁身边的每一个知道关于他抽屉里那副破掉的手套故事的人都会聪明地对那些过去的往事只字不提,生怕戳到这个平常风骚到欠揍的恶魔猎人的痛处,但其实从实际角度来考虑,对于现在的但丁而言旧事重提所带来的扎心程度远不如到了晚饭时间然而他的积蓄甚至不够他再定一个披萨来的令他痛苦,曾经那些让他夜不能寐的日子里他试图用自己在色情杂志边角用来凑字数的短篇狗血故事来说服自己,生在这世上每个人总会失去重要的东西,在这点上他跟那些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显然用来凑字的鸡汤地摊文学并不能拯救任何人,自然也无法拯救一个恶魔的心,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但丁到底学会了怎么样比他二十岁那阵比起来更加没心没肺孑然一身的立存于这世间,有时候他会想起维吉尔,但更多的时候但丁已经不会再想起他了,劳碌的恶魔猎人每天周旋于两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他惹麻烦的疯女人(他因为这个无礼的形容被两位女士暴揍了一顿),一个天天追着他的小姑娘,还有杀不完的恶魔与交不完的水电费之间,救世主永远都在四处奔波,而他的过去已经停在那里,再也抓不住他。

他只有很少的时候,或者说需要一个契机才会重新审视自己对于他孪生哥哥的态度,比方说他在某次行动途中突然发现自己喜当叔的那段日子,但丁发现那个由自己亲手送别,草草退出他生活的人其实从来都不曾离去。他的刀,他的项链一直都在他的身边张牙舞爪的显示着自己的存在感,而现在他还给自己送来了个倒霉侄子。 而在那之前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找不到一个准确的定位来形容维吉尔,即使除了会鬼使神差在酒吧由于请了某个美女一杯昂贵的鸡尾酒而导致自己第不知道多少次陷入财政危机以外他不曾反思自己做过的任何一件事,年轻时候什么人或者他自己提起维吉尔也还是会让他感到痛苦,可心脏被砍碎都能复原的恶魔无论多深的伤口也已结为瘢痕,他们将疼痛包裹地很好,再也不会有新鲜的血从里面涌出来。 诚然,但丁并没有其他人想的那样会对往事耿耿于怀,但他也没自己想的那样健忘,他本该不会再想他了,可是但丁却总能在不经意之间意识到他的存在,而直到现在他才隐隐约约认知到,如果这世界上真有什么词能够准确形容他的哥哥的话,现在在他心里维吉尔就如同模糊而触不可及的幻影,顽固的存在于他的生活之间,会在任何他有意或无意的瞬间不请自来。 这不由得让但丁想骂人,然而不幸的是他的辱骂对象并不能如他所愿一般立刻出现在它面前,所以但丁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冲着某人比了个中指。心里想着不知道多少年以后下了地狱见到他哥哥一定要把他狠狠揍一顿才行,然后再吻他。

当然出乎他意料的是,后来那个被他形容如同幻影一样的男人就真的踩着黑色的暗影敲开了但丁事务所的门,那是一个没有恶魔作乱的平和夜晚,初夏的微风划过繁茂的枝杈,街道寂静而无声。 2、 虽然但丁当初不仅当着尼禄,也当着尼禄的老爹面对于决定陪着自己老哥一起跳下魔界的举动看起来十分坚决且义无反顾,他后面也是有在好好反省的,毕竟这里没有披萨店,没有酒吧,没有漂亮的女郎也没有草莓圣代,只有散发着血与腥气的长相抱歉的各种恶魔,广袤无尽的荒原,还有一个一天到晚抱着刀皱着眉,每天都在找茬同他打架的暴躁哥哥。 “总而言之都是你的错。”但丁将现在他所处的糟糕境遇一股脑全归结在他的哥哥身上。 “还想打架就直说。”维吉尔不想跟他的弟弟多废话,刚刚放下的阎魔刀又被他拿了起来。 “你就是个混蛋。”但丁抽出魔剑就开始往他哥哥身上砍。就在大约十分钟前他们才刚刚收起武器,地上的血迹都还没干透。 通常而言,那些血里有被他们杀掉的恶魔的,也有他们自己的,在没有人类的魔界没有恶魔能够抵挡来自他们身体人类的那部分所带来的血的致命吸引力,恶魔总是向着他们成群结队的涌来,于是他们战斗,不仅是面对恶魔还是面对彼此。

“这从来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仅仅只有少数时候,或许只是福至心灵,或者是他身体中人类的那一面稍稍占据了上风,维吉尔才会有那么一些语气听起来显得温柔的话,尽管但丁一向对他的任何言论都嗤之以鼻。 “再过几年等着你他妈又一刀打开大门给我添麻烦?还是再折一次你儿子的手把自己捅成两部分然后用一副虚弱的样子来求我给你捅的篓子擦屁股?”从很小开始但丁就很擅长如何精准戳到他哥哥的痛处,他们互相之间说话毫不留情,他们将对方的伤口撕开,如果可以的话还会在上面撒盐,并且双方都对这种行为乐此不疲。 但这次他没有收到他亲爱的哥哥砍向他的阎魔刀的刀刃,维吉尔没有任何动刀的意思,这让但丁有些意外。 维吉尔淡淡瞥了他一眼,眼底的光锐利如刀锋从但丁眼前一闪而过。“你当然可以这么做。” 尽管从小开始他一直觉得他的弟弟是个容易热血上头的蠢货,但他弟弟想做什么的时候任何理由都不能阻止他,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但你没有。”

“我觉得这其中总得有点什么理由。” 他在明知故问。但丁想。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但丁?” 维吉尔上挑的尾音刚落,阎魔刀便脱手挡下了但丁的三节棍。 真可惜,维吉尔在心底啧了一声,如果但丁肯老老实实承认他的真实想法的话,他绝对会忍不住去亲他的。 3、 一旦切换了身形,夺取那些用人类形态对付起来比较费劲的恶魔的性命便变得轻而易举,但丁用魔剑砍下魔龙的头颅的时候鲜血喷涌而出,红色的液体沾在维吉尔翅膀蓝色的鳞片上十分显眼,即使魔人化后他们互相都看不出对方的表情,但但丁还是冥冥中感应到了他哥哥在看待那些血污时嫌恶的眼神。
得益于阎魔刀纤细而漂亮的外形,即使是在真魔人形态下的维吉尔也会看上去比一般的恶魔要来的优雅,跟弟弟但丁不同,维吉尔几乎从不更换自己的武器——他在某方面的偏执跟他的弟弟在另一些方面的如出一辙,而这种长久的绑定关系确立了他的战斗风格的同时,某种意义上也决定了他的生存方式。 他的生存方式。 维吉尔将这几个字在自己喉头滚动了一圈又和着恶魔血的腥气咽回去。

他并不怎么用这个词,恶魔从来不会考虑用什么方式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它们战斗,追求力量,或者到达巅峰或者面对在失败中面对死亡,年幼之际他所失去的一切中当然包括选择的权利,但是现在他曾经以为无法追回的事物中的一部分就像是商店做促销时可以免费品尝的新产品一样被命运这个商店店员重新硬塞到了他的怀里,维吉尔本以为他可以通过跳下魔界来回避或者说是逃避这些,但在五分钟前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在但丁砍下魔龙的头颅的时候思考的第一件事不是如何躲开那些飞溅而出的血,而是如果他能取出这条龙的逆鳞,妮蔻就能用人界找不到的材料做出新品种的机械臂来,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当然他不仅只是想想而已,他确实这么做了,顶着但丁半是惊讶半是玩味的眼神抽出阎魔刀解剖了那条龙的脖子,为此还特别耗费了一些魔力。 他并不确定这些改变是不是好事,维吉尔用爪子摩挲着手里的白色鳞片,上面还沾着暗红色的血。哪怕把日历仅仅翻回两个月前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否定这一点,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不过这种严肃的思考并不会持续太久,因为他们又开始打架,仅仅只是因为争论杀死这条龙谁出的力更多,计分板上谁应该多记一分这种完全无关紧要的事,这次没有尼禄来阻止他们了,于是他们用彼此的身体好好体会了一下真魔人状态下的力量极限到底在哪里,他们踏着龙的尸体从地上打到天上,艳红与苍蓝的火焰在穹顶燃烧,散发出来的刺眼光芒让整个天空黯然失色。而这场声势浩大的争斗最终也依旧难分胜负,最后他们一齐从天空坠落,展开的翅膀在大地上落下巨大的阴影,两人却在落在地上的时候又心照不宣地滚到了一起,而这一次但丁幸运的成为了落地那一瞬间在上面的那个,于是他把自己的哥哥按在地上,试图把自己挤进他的身体里。

“你什么时候都开始掉价到跟小孩子抢关注了?”维吉尔在不带脏字儿的情况下用词尽量刻薄地嘲讽他,身体还在不断尝试挥动翅膀来让但丁从他身上下去,他大概知道但丁为什么又来找他茬,鬼知道维吉尔是怎么从真魔人化但丁那张被甲壳覆盖的脸上看出情绪来的,又或许只是但丁亲吻他的力道过于用力了。“嘿,我亲爱的老哥,你会想着给你还在人界的儿子带礼物,却对就在你旁边跟着你下魔界的弟弟不闻不问。”但丁抱怨的语气毫不真诚。“所以我只好亲自动手从你那里讨点来自哥哥的关爱。” “我倒是想知道这什么时候也算得上是关爱了。”如果语言也能作为武器使用的话,维吉尔一尾巴抽了过去打掉了但丁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那估计全魔界的恶魔都会拜倒在但丁的鬼话下对他俯首称臣。 骑上一条蓝龙的背绝非容易的事,但丁几乎是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才把那两对漂亮的翅膀用他的爪子跟恶魔翅膀完美的压住不让他们有过多的动作,幻影剑却已经悄然发动了,但丁本来以为维吉尔要把他钉在地上,但那些蓝色的利刃只是堪堪擦过但丁身体,留下了几道不轻不重的伤口,它们在渗血,暗红色的,滴落在维吉尔漂亮的蓝色鳞片上。而与此同时维吉尔的尾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缠住了他的腿试图将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下去。 其实但丁有好好在反思为什么他们每次做爱都像一场强奸一样,二十多年前是这样,现在看起来似乎依旧没什么长进,宛若什么仪式一般一定要在两个人最后抱在一起之前跟抢占一盘一样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空气里弥漫着荷尔蒙和血的味道。 但丁把维吉尔按在地上咬他哥哥的脖子,不仅希望这种方式能让维吉尔安分点,也是用粗暴的方式汲取那些他曾经熟悉的味道。他的哥哥不久前才刚刚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醒来。这意味着在这么长时间里一直跟但丁较劲的只有他自己,那些难以言明的思念与痛苦只独属他一人,而维吉尔对此一无所知,而仅仅只从这方面来说,但丁甚至开始嫉妒他了。

“我本以为,”但丁张开双翼把维吉尔从自己翅膀的阴影下释放出来以便能看清他的样子,从背后将他抱紧,一只爪子在他身上胡乱游走,最终覆盖在维吉尔胸前心脏那块区域上,声音低沉而嘶哑。“你从来不会反思自己做过的任何事。” 对于过往的回忆的感触让他这番话这话说的艰难无比,就像是喉头梗着些什么一样。即使透过维吉尔魔人化后覆盖在胸腔的硬壳,但丁也依旧能感受到里面沉稳的心跳,而用他的爪子刺破表皮捏碎里面那个跳动不停的器官其实并不需要耗费多少力气。

“……我确实很少回忆过去,”魔人化后维吉尔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空洞,但姑且算是得到了但丁一声模糊的回应。而在但丁准确找到他从脊椎延伸出来的长尾位于背部中间那块地方的根部并且堪称恶劣的用瓜子抓挠这那一小片被极薄的鳞片覆盖着的区域的时候维吉尔还是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到底是放弃了用尾巴将但丁从他身上拉下来的想法。“但他们……并不会因此而消失。”他已经变得低沉的声音随着但丁在他身上的起伏而停顿,维吉尔任凭但丁一路从他的翅膀根部舔到他的脖子,用自己红色的膜翼包住他的身体,再用尖锐的爪子探进他的后穴,那里紧密而炽热,锋利的指甲哪怕只是轻轻划过,敏感的内壁都会谄媚地包裹住他的指甲,而暗红色的粗糙鳞片更加深了对肠壁的刺激。跟维吉尔以前在床上的桀骜不驯相比,这种任凭但丁爱抚他的行为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温顺了,而他本该与这个词无缘的。 到底还有哪些过去是他应该了解却一无所知的?维吉尔在抑制不住地喘息间近乎有些茫然的思考 着,心脏被掌握的紧张感让维吉尔全身紧绷,不由得夹紧还在他体内不安分活动的尖爪,然后被迫承受被更加粗暴的撑开内壁的酥麻与痛处,他抓住但丁被鳞片覆盖的小臂,试图阻止他继续在自己的胸口胡乱按压的行为,他将额头抵在魔界冰冷的地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但丁的体温仍旧源源不断的从他背后涌来。 但丁最后还是成功的把自己的阴茎挤了进去,他无法找到更好的词来形容这个过程,真魔人的形态理论上只能用来战斗,即使经过他的扩张,后穴也依旧紧的让他的性器难以推进。在他们年轻的时候,维吉尔无论什么时候整个人都是紧绷的,让人想起阎魔刀的刀锋,以至每次但丁每次舔吻他的皮肤都会有自己的舌头被割伤的错觉。而现在他扣住维吉尔的腰将他的哥哥的身体弯折出一个弧度,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一把名刀被略微弯折时所呈现出的完美的韧性与力量。 而在这段并不漫长却可以算的上是痛苦的过程中维吉尔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这位一向冷淡而矜持的魔人,那个被推倒在地似乎都能抖落出金铁碰撞之声的男人,向别人流露出他的痛苦似乎远比表达自己的快感要艰难的多——而在这点上,但丁不由得联想,v就要比他坦诚不少。即使从事实而言,他并没有意识到在这方面他们兄弟之间谁都没有资格指摘对方。 适应那个表面凹凸不平且大了一圈的巨物对于维吉尔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要但丁稍微动起来,那些凸起的鳞片就会蹭到他的腺体,疼痛挟带快感像风暴一并向他席卷而来。他的里面或许已经湿了,又或许只是温热的血,抽插时那些暧昧的水声跟他低沉的喘息混杂在一起。他那条骨刺组成的尾巴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缠上了但丁的腰。 但丁看起来很喜欢它,他的手已经不止一次的顺着那条骨尾一路向上直到抚摸到维吉尔的脊背,并最终在那里落下一个不算温柔的吻,然后用恨不得连着睾丸都塞进去的力度深深的操进他的身体,将呻吟一次又一次的从他哥哥的嘴里撬出来,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他的渴求。 “你就这么缺爱吗?”维吉尔调侃他,结果换来但丁毫不客气的一个深顶,于是他很识相的闭嘴了。“操你的维吉尔,”但丁低哑的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似乎是有些恼怒。“这全天下所有人只有你最没资格说这种话。” 维吉尔想起二十多年以前,他的弟弟穿着穿了跟没穿的没什么区别的风衣提着刀怒气冲冲的找他的样子,那时候的但丁是真的想杀了他的,为了阻止自己,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明明就是带着那种信念而来的,却最后还是向魔界坠落的哥哥伸出了手。 他大概从没意识到那一瞬间的自己看起来有多么脆弱。维吉尔想,稍微向身后仰起头来,给了自己弟弟一个缠绵的吻。 在连着被自己弟弟带着从天而降的儿子三番两次的教训过之后维吉尔对于自己一贯秉持的“情感使人脆弱”的生活信条到底还是有了些新的感触。但他依旧固执的认为自己的弟弟感情过于泛滥,而从很久以前开始这就是他的弱点。维吉尔在魔界待得时间太久,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使是一瞬间的迟疑都会让无论任何人都付出沉痛的代价。 他甚至还变本加厉了,而这一次——维吉尔因为翅膀根部突然被已经快到极限但丁紧紧抓住而呼吸一窒,思路暂时被打断——他跟着自己一起跳了下去。

维吉尔甚至没有抚慰自己的阴茎就靠着后面达到了高潮,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似乎真得是在坠落,随后但丁交代在了他身体里面,缓慢膨大的结准确的卡在了他的前列腺上,在他的肚子上凸起来一小块,精液把他的肚子灌得得满满当当。 由于那个结的缘故,但丁跟维吉尔都废了不少力气才成功将后者转过了身来,然后又乱七八糟的亲在了一起,即使是在等结消退的时间里维吉尔都没把尾巴从但丁身上放下来,反倒是相比刚才因为更有余裕的原因缠的更紧,骨刺似乎都要卡进肉里。 但丁是不知道维吉尔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能在他面前说出“你其实更适合待在人界让我一个人在魔界解决麻烦。”这种话的。这个一定会在属于自己的东西上打上标记的男人,他扣着维吉尔的后脑勺狠狠的亲他,相比起人类而言魔人长了不少的舌头几乎要伸进维吉尔的喉咙里,占有欲强烈到就连在做爱的时候都会缠着他的交配对象一刻都不肯放下。 “所以现在是谁更缺爱,嗯?”但丁还记得这茬,在那个几乎另两个人要一起窒息的吻结束之后。他的额头抵着他的,呼吸间声音虽然低哑却清晰可闻。“如果你早点能把你口是心非的毛病改一改,”他在维吉尔刚准备反唇相讥之前抢占了先机。“最起码现在我们能在床上办事儿,而不是在地上。” “你的废话真的太多了。”维吉尔明显被但丁噎的停顿了一下,很显然他提出来的这一情景对他来说具有不小的吸引力。“而且我并没有,我早就说过——只要你想,你完全可以不用忍受这些。” 他的哥哥就是有这种能力,一边熟练的用他那双即使魔人化后也十分纤细而漂亮的腿缠上他的腰,一边说着那些显得十分绝情的话,但丁几乎都要被他的流氓逻辑气笑了。 “别再明知故问了,维吉尔,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能比你更清楚我到底会怎么做吗。”他把自己的那根从维吉尔的身体里拔出来,在听到维吉尔的低吟之后感受到了他的尾巴环在自己身上的力度更紧了一点,白色的精液混着少许红色的血从后穴流了出来。“抱歉我把你弄疼了。”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真诚。 “别了吧。”维吉尔用他的脚跟摩擦着但丁后背的鳞片,看着红色的翅膀随后包裹在他的腿上面。“难道我不清楚你下次到底会不会改吗。”
但丁这次倒是没反驳他,哼了一声算是全当做默认,然后就着维吉尔不耐烦的拉扯下再一次狠狠地把自己撞了进去。 而这一次的插入明显的比上一次顺利的多,维吉尔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但丁操开了,便干脆放弃了对于自己声音的掌控权,任凭它们随着但丁的节奏起起伏伏。但丁摩挲着维吉尔的小腹,隔着一层鳞片感受自己每一次抽插在他身体里面顶出的形状。 “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对用这个形态来做爱这么感兴趣。”维吉尔腾出一只爪子来抚慰自己的阴茎,另一只手抱住了但丁的肩膀,抬高自己的腰以便让他们的交合变得更顺畅些。 “其实也没那么大区别。”但丁心不在焉的回答,将自己的爪子覆盖在维吉尔还在抚慰自己的那只爪子上,刮蹭着那根跟他尺寸差不多大小的家伙的顶端,好让它的头部分泌出更多液体。“不过得看情况,比如射在里面能让你给我生个蛋之类的?”就算是会被捅,但丁也想把这句话送到维吉尔耳边,内心充斥着一股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的刺激感。 但但丁设想中的刀锋并没有送到他胸前,维吉尔不仅没有对这句稍显过分的调笑生气,他甚至轻笑出了声,将原本平铺在地上的蓝色翅膀张开包裹住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的躯体。“那你可得好好努力才行。” 很快维吉尔就为自己的玩笑话付出了代价,他觉得自己几乎是被但丁钉在了地上,现在他觉得但丁是真的想干死他了,男人掐着他腰的爪子指用力到指甲都快钳进肉里,从那人身上传递过来的热量快要把他灼烧殆尽,全身上下的触觉神经似乎都转移到了下半身,哪怕是与地面轻微的刮擦都会引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这让他不得不艰难地别过头去,看着从翅膀缝隙里漏出来的那一小块天空来分散注意力,好让自己别那么快高潮。 在恍惚间他听到但丁在断断续续地叫自己名字,于是他上前去抓住他兄弟的手,但丁在触碰到他爪子的一瞬间就把他攥紧了,死活都不肯放开。

“维吉尔。”但丁再一次将他的性器送到了维吉尔体内深处,贴着他的耳朵声音嘶哑的喊他,刺激得他差点将先做的努力全部前功尽弃,直接缴械投降。 “我在。”维吉尔尽量让自己的回应显得变得简短,免得那些字句被但丁那些毫不温柔的操弄给打断。 “其实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大概只有鬼才知道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要不然现在但丁早已经被阎魔刀钉在地上了,说不定也能一分为二成两个个体。 “不,我记得你之前曾……” “我知道。”这一次维吉尔在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下文之前快速打断了他,他大概知道但丁想说什么——他总能猜到他到底想说什么,无论是jackpot还是别的之类的,尽管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打断的,但他就是这么做了,尽管那些话无非关于他们之间,他们可以轻易地向对方兵刃相交,也可以滚在地上畅快淋漓的做爱,但他们极少讨论爱情,它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总是显得太过奢侈。

“你当然知道,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哦,该死的荷尔蒙,但丁想。“我会抛下一切来到这该死的地方只是因为你想待在这里。” 这就是他全部的理由了,那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到底还是被他自己生生抛下丢到了一边去,就算魔界没有草莓圣代跟披萨,没有酒吧跟里面的漂亮姑娘也没有关系,只要有他就可以了,剩下的都不重要。 只要他在这里就足以构成但丁此刻身处这里全部的理由。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的弟弟就总是感情过于泛滥的那个,而这有时候这会让他变得脆弱,总得有人保护他才行。 以前的他没什么机会,不过现在他们拥有很多时间。
于是这一次维吉尔抱紧了他,给了他弟弟一个温柔的吻。 4、 体力跟魔力的双重严重消耗让这对兄弟结结实实体会到了随心所欲在魔界开着魔人做爱是一件多么奢侈浪费的事情,如果翠西他们还在的话,一定会惊叹于这幅恶魔杂兵追着斯巴达之子们跑的奇景,他们还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不过他们到底还是从一阵鸡飞蛋打中成功脱身,精疲力竭的靠在某块石头上。但丁看着维吉尔把闲暇时搜集而来的珍贵材料收起来,那副生疏而小心翼翼的样子活像情人节一边包礼物一边不知道该怎么给心仪对象送巧克力的小男孩。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们真的还能再回到人界的话,当维吉尔把他精心准备的这份“爸爸的馈赠”交给尼禄的时候那将是一副多么僵硬而滑稽的场景。事实上,他那个从不求人的哥哥甚至已经开始有意无意的在把视线转向他了。 “嘿,需要你亲爱的弟弟给你当爱心快递员吗。” 维吉尔用飞过来的幻影剑当做他的回答。 他总会习惯的,但丁稍微偏过头去躲过那些致命的刀刃,一边好整以暇的想。时间总会让维吉尔习惯自此之后总有一辆上天入地的面包车里面一直会有几个人在等他回家。 “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我的devil may cry工作?”但丁随口问他。 “也许吧。”维吉尔勉强想起来这是在他还作为v的时候踏进的但丁事务所的名字,但说实在话他对那个经常停水停电还常年开着摇滚乐弥漫着披萨味儿的地方实在提不起兴趣。“你是什么时候给它改的名字?” “哦,”但丁顿了一下,对这个话题显得兴致盎然。 “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