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zhimaomaowo

怎么写长文。怎么不暗含情绪泄露,不表达个人经历,或者只是有限地出现自己,有限地抓取更丰富的思维办法。 如何紧密围绕概念,一种无法进入的质地,而不仅仅是写作与写作间的懈怠。语言无法掌控,自动奔跑,24小时持续生成,近三十年运作无虞。 像一台一经放置便永久胜用的机器。我甚至怀疑我是否存在一个不被利用的我,不被托出的我,不被监察的,依旧秉持着人的基本认知范围的我。 只要开始写,便无法停下。只要停止写,便有大量残余的质料通过自言自语,裁纸书写,自然释放。手机便签,让这种发泄方式更加方便。从二十字到两万字,我根本还没来得及进入文本,我甚至不知道下一行即将生成什么。 写作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一个“有创造性的创作单元”,而是一种峰值模式的,极限经验。时间在其中变形,真正的工作从这里开展,但是马上就进入自陷,打字十分钟之后就开始有强烈的恶心感。 以上一段,几乎会被归入一种躯体性的实验。但是我的实用性经验被我的文字拒绝。我在表达个人的实例路径的时候,就像幼态文字一样在屏幕上随意爬行,我和我的语言一起注视着一段“自然流露”。我们看护一个并不存在的经验模式。这种模式中,最终我还是要回到认识自己的问题上,即便每一段文字都和中心思想无关,连不断创造概念的兴趣都很快失去。 像一种语言的病理化过程。一种失效的语言形成了时间上的密区。最重要的事情不再以可以讲述的事实出现。而是形成一种,奇怪的地质特征,即时演化。时间在这个地方失去了应有的份量,这个奇怪的场域也不再因为因果而自足,错乱与惩罚,也不再临场。而是形成了不断改变的差值,出现了大量偏移意义成型的细微的概念。没有成果,也没办法居住。比起语言生态,它更像没有敌人的死亡搁浅地图。它要求你安静地穿过,在没有神的神圣面前,我的脸贴近它的临界区。这密不透风的层级地图。这不断出现等势线的经验场所。它不再出现启示,只有更多的未知,它不再出现声响,但是风却疾速变换着,自己的残躯,假装时间出现了。 我想象有一天,它完成了。我在这漫长的旅程中,便第一次获得了有刺痛的狂喜。我尖叫着,大喊。没有人听懂我在狂笑。没有人知道,我正快乐地奔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