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

我负责审视他带回家的女人,然后就这样打一辈子的飞机,打到死。我肯定比他先死。

见到妈妈那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象她的容姿,打了一晚上飞机。 早上爸爸对我说,你要一辈子这样无所事事吗,我说是的,然后出门。走累了,然后回家。 上楼梯的时候心不在焉,一个飞来的影子差点把我撞倒。抬头,没有人,只有一把长柄伞挂在走道的栏杆上。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女人的伞。我假装不知情,打开门,爸爸正在和一个打扮得体的漂亮女人谈话。我问,这位是?爸爸说——有些不耐烦地说——这是你妈妈。我说哦,然后走进自己房间,关上门,落锁。 每次都能找到合我胃口的妈妈是我还和爸爸生活在一起的唯一理由。他会抚养我,尽管很不情愿,会找新的女友,因为妈妈在我记事起就失踪了。我负责审视他带回家的女人,然后就这样打一辈子的飞机,打到死。我肯定比他先死。 打飞机是为男人准备的词,我使用它只是因为没有更合适的词形容这一消遣,带着百无聊赖的氛围,戏谑的描述,女人的自慰是永远不会被抬到打飞机这一高度的。我一边打飞机,一边这样感叹。 不像其他人,我打飞机的时候从来不看黄片黄图,只要心里有爸爸新带回来的女人,我就能兴奋,能为此不间断地来回手指。这不是想上她,或是想让她上我,就像在佛像面前要合掌磕头一样,是我的朝圣。我从不怀疑对我不耐烦的爸爸是否是我的生父,我们对同样的女人产生激情,就证明了彼此血脉相连。 我如此依赖眼睛,对坐在妈妈位置上的女人的审视,我丰富想象力的来源,因为事故瞎了。身体其他部位并无大碍,也没有留下后遗症,唯独眼睛再也看不到了。我怀疑是天谴,如此针对个人,但我从不视这种行为是罪恶,感到不服。 我住院时,有个女人常来看我,她的声音,抓我手的触感,是同一个人。我想爸爸太久没有更新妈妈,或许是因为悲伤的事故,他找不到接收烂摊子的女人,或是现在这位,对我产生了恻隐之心,迟迟没有离开。 出院之后,我就没有打过飞机,不是不想打,是我不能。我再也不能想象出于我来说近乎完美的性幻想对象,无论是现任,前任,前前任,她们的容貌随着视觉的消失,像一串珍珠一样,散落弹跳着离开了。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疯狂用手指摩擦阴部,直到我没有力气,直到下身传来疼痛,没有丝毫感觉。我无所事事,只有打飞机的一辈子,真的结束得比爸爸早。 房门没锁,或许是我失去冷静,忘记了。那个常来医院看我的女人进来,把手放在我的脸上,说,还好吗。我大吼,你怎么还没走。她说,我一直都在。 我伸手摸她的肌肤,从小臂到大臂,到肩膀,到乳房。我揉捏她的乳房时,却想起小时候仍在襁褓中的事,我抓着乳房吮吸,与现在的触感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