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

成王

20200410

逆裁5 BE if。没能证明心音的清白,夕神迅为其顶罪,被执行了死刑。夕神辉夜带着包括美贯的人质消失了。绝望的心音选择了离开。王泥喜从此失去了笑容。成步堂摘下了律师徽章。 角色崩坏,口交,精神疾病提及。

即使他们同时熄灭,余烬中的热量依然能将路过的人烫伤。   成步堂慢悠悠爬上楼梯,手插在口袋里,有一下没一下摸着钥匙。他拐过弯,看到王泥喜坐在事务所的大门旁——理所当然,模样和最后一次见面时没有区别——抬头望向他。   成步堂没什么表示,没有打招呼,甚至也不多看上几眼。他把钥匙插进锁孔,旋转。动作有点滞涩,他疑心锁生锈了,不过应该还不至于,毕竟只是过去了几个月而已。现在是傍晚,窗外的自然光已经不足以让室内明亮。他想开灯,伸手摸到开关,又心想不知道电费还够不够,作罢了。   他没脱鞋就走进屋里,带了一把身后的门。身体的记忆引导着他在办公桌前坐下,他把下巴放在桌子上,以为能听到大门吱呀着慢慢合上的声音。但它反而吱呀着又打开了,王泥喜走进来,轻轻关好门。   “咦,居然是真的王泥喜君。”成步堂抬起眼皮看着那个逆光的人影,笑了一下,“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王泥喜说:“事务所的房租拖欠了一个半月。邮件发到我这里了。”   他把几张纸放在成步堂桌上。扬起的灰尘让成步堂打了两个喷嚏。   好吧。他在心里嘟囔。毕竟当初也填了王泥喜的联系方式,因为他是事务所里除所长以外唯一的成年人。但现在不是了。他应该早点修改信息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他有足够的力气去修改登记信息,那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拖欠了一个半月房租的局面。   也不会再遇见王泥喜。   毕竟,事实上,事务所已经不存在了。   没什么好说的。王泥喜离开了事务所。心音离开了这个国家。美贯……美贯失踪了,和夕神辉夜的人质一起,下落不明。成步堂那件别着律师徽章的西装,皱皱巴巴地堆在沙发上,从那一天到现在,始终没有被拿起过。事务所已经不存在了。最多只会出现在成步堂的幻觉中。   一个小药瓶被放在成步堂鼻尖前。“刚才您掉下的。”   成步堂用手指摸索口袋,确实少了它:“谢谢你,王泥喜君。”   他没有急急忙忙把它收起来。刚才那段时间里,王泥喜肯定已经看过了标签,他很快就会发问了。   “……您,最近怎么样。”   “不算太好。”说谎没有用,哪怕王泥喜依然遮着眼睛,说谎还是没有用。成步堂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有时候能看到不存在的人。”   “美贯?”   成步堂点头,又摇摇头:“不止是美贯。”   王泥喜不说话了。他望着成步堂。但成步堂知道这目光里没有怜悯,王泥喜也没有余力去怜悯他人。他们只是都很悲伤。   换个话题,换个话题吧。“你在继续做辩护律师呢,王泥喜君。我看过一些你的庭审记录。”   不——不是一些,是全部。它们堆在成步堂的床边,每一个案子的资料他都看了。他不敢出现在旁听席,只能翻来覆去地读文字记录。王泥喜得到了一些胜诉,也有一些败诉。不知道在走出法庭时,有没有人恭喜他或者安慰他。   “我没办法每次都找到真相。”王泥喜低着头,捏着他的手镯。   “你好像也不再使用你的手镯了。”   他抬起头:“我不再相信看到的东西了。”   沉默。   成步堂迷糊地想:从前是相信的力量指引他们找到真相的吗?因为相信他看见的,相信她听到的,相信他们的委托人,也相信自己——而如今它们全都不见了,他几分钟前还以为这个王泥喜君是幻觉。现在也依然不时怀疑他会突然消失。   或者,正因为是真的王泥喜,才会消失。他们本就不愿见到彼此,今天的重逢只是一封邮件产生的意外。很快——可能是下一秒——王泥喜就会离开了。他现在该说些什么?再见?路上小心?听起来都像是短暂分别前说的话,而他们大概不会再有下一次的见面……   他的头发突然被人揪住了。成步堂睁开眼睛,发现王泥喜绕过了办公桌,正站在他身旁。他还发现自己在方才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薄薄一层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而太阳也已经落山,事务所内暗得只能看到物体边缘的影子。   不知道王泥喜现在是什么表情。他抓着成步堂的头发,把趴在桌上的他拽起来。办公椅转了小半个圈,成步堂瘫在上面,困惑地望向王泥喜。   “王泥喜君……”   随即成步堂一个激灵。王泥喜的手触碰到他的脖子,又从领口向里探,摸到肩膀。成步堂听见自己骤然变深的呼吸,他惊恐地抬起手想快点推开他,但王泥喜先他一步撤出,紧接着,王泥喜在他腿间跪了下来。   王泥喜的视力始终出色,他也足够了解成步堂,即使是这样昏暗的场合下,他依然能立即发现成步堂的勃起。不过,以前的王泥喜更温顺,也更小心。现在的他那么强硬。成步堂绝望地听着拉链滑下的声音,自己的性器弹出来,被王泥喜握在手中。他甚至没来得及阻止,因为王泥喜一句话也不说,毫不犹豫地含住了它。   成步堂闭紧眼睛。呻吟从他喉咙里漏出来。为什么?他想抗拒,却又无法抗拒。他曾坐在家里的地板上一遍一遍翻看王泥喜的案件,在不带感情的记录文字之间想象他站在辩护席上的模样。那是成步堂唯一敢去想象的画面,除此之外的场景都太温柔太致命,反而会加剧痛苦。   王泥喜发出呜咽一般的含糊声音。他的口腔温暖柔软,尽力地包含住成步堂。这与枕着冰冷地板想着他的模样自慰全然不同。即使无法看清,但王泥喜确确实实就近在咫尺。为什么?成步堂无言地发问。不知道是在问谁。为什么要做这些?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断裂。每个人都很破碎,没有义务也无暇关照对方。为什么,他们都变成了这幅燃尽的模样?在那短短几天中他们失去了所有一切珍视的东西。即使有什么能短暂地再次触碰到,终究也还是会离开。为什么,在这不算长的律师生涯中,他始终在不停地告别呢?   成步堂叹息着。   ……能不能,不要离开。   王泥喜被呛得连连咳嗽。他跪在地上,一手抓着成步堂的裤管,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成步堂在黑暗中摸索着抓起桌上的抽纸。王泥喜接过去,胡乱擦了擦各处的液体。他慢慢站起身,把纸团精准地丢进垃圾桶里。成步堂凝视着他的身影。   “要走了吗。”   王泥喜仿佛发出一声叹息。他伸出手,轻轻抚摸一下成步堂的脸颊,又很快收回了。有什么东西烫伤了他们。   “再见,成步堂先生。”   他哑着嗓子,告别,然后离开了。   王泥喜出门前按下了灯的开关。日光灯闪了闪,在门合上之后照亮了事务所。同之前毫无变化的景色清楚地映入成步堂眼中。   他低头看向桌面上王泥喜带来的那几页纸。却发现它们不是拖欠房租的通知,而是已缴费的收据。   成步堂捂着湿漉漉的眼睛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