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臣
伊丽莎白(那个音乐剧)同人
Elisabeth × Der Tod略微无差
写于2019年12月
死亡永远在黑夜中呼唤,即使在她离开哈布斯堡之后仍然如影随形。 他呼唤她的名字以彰显存在,像叹息又像微笑,用他蛊惑性的声音和伪装真诚的眼睛引诱她握住自己伸出的手。他倒吊着出现在窗边,轻叩窗台说着晚上好;或者他换上女官的长裙,端坐在她床边道早安,轻轻柔柔地笑起来,叫她陛下。 伊丽莎白当然为之烦扰。她被气到口不择言时甚至问出过“你到底想要什么?”对方浮在她身后摊手做无奈状,答,我只是在追求我的爱啊。 那答案不言而喻,他想要她。但死神从不爱人,死神爱任何鲜活自由的生命,总之不可能是某个具体的“她”。 她一再让他离开。对此他再次无奈地看着她,又好像宽容地摇了摇头:“可是伊丽莎白啊,分明是你召唤我来你身边的。你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召唤我前来,又反复无常地赶我离开。” 死神自己也反复无常。他上一秒还像是最温柔的情人,转瞬就脸色剧变,冷哼一声,闪身到她面前,几乎鼻尖碰鼻尖地同她对视。没有温度、没有吐息。 她不会被吓着,也不否认,而是撇开他往前两步,冷冷地下了逐客令:“离我远点。” “伊丽莎白。”死神咬牙切齿地语重心长,“别再逃避我——别再逃避你的内心。” 侍从们常在背后议论,皇后的精神不太正常。她一刻不停地赶路,却没有方向,好似身后有什么人在追;她在无人的地方同空气对话,乃至大喊大叫,仿佛被看不见的幽魂纠缠。她们说皇后病得更重了,可却不愿意停下休息。 “是的,伊丽莎白,你需要休息。”死神说。他从后面把皇后搂进自己怀里,第无数次使出诱哄的本事。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他的脸颊触碰她的脸颊,他们贴得很近,冰冷的死神都被染上一点温度。 她的身体不会在他的触碰下战栗。可她在深深地吸气,她没有推开那只搭在她光裸腰间的手,甚至放任自己倚进死亡的怀抱,让那来自另一世界的气息环绕周身。她再一次问:“你究竟想要什么?” “如你所见。”死神在她耳畔用气声回答。 从什么时候起,他渴望的不再只是那个象征占有和征服的吻。他渴望更多,或者也更微不足道——相较全部的生命而言。他攫取温暖,吞咽生命,享受猎物被阴霾笼罩的恐惧。尽管此时他的猎物并不表现出恐惧。 他下身的东西正渐渐勃起。想必伊丽莎白能察觉到,她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波澜,却只侧过脸讥诮地看去:“不知为何,我并不感到惊讶呢?” “那看来你对自己的魅力仍有相当的自觉。”死神垂眼同她对视,嘴角略微勾起成一个恶劣的微笑,“况且,你大可放心,准确说不必担心我,因为我可不会染病——” “你怎么敢提这事?”伊丽莎白猛地挣脱死神的手转身,眼神被怒意点亮,脸颊终于有血色浮现。她想起那些耻辱和恶心的感觉,想起此次出走的导火索,和为何永远阴魂不散的死亡本身。 “你明明知道答案——”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 死神耸耸肩,低头寻她的嘴唇。她厌恶地扭头躲开,于是那个没有温度的吻就落在了脖子上。死神再次握住她的手臂,嘶哑地喃喃:“伊丽莎白,让我给你快乐。” 她想抽手:“我不需要这种所谓的快乐!” “……那自由?” 他开始抚摸那具温暖的、纤瘦的……禁锢她灵魂的身体。他抚摸心跳和脉搏,试图捕捉一些享受或沉沦的暗示。而她也确实仰起头,咬住了牙,她脆弱的咽喉在颤动,于是死神有些满意,在那儿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吻。 “你给不了。”伊丽莎白沉下声,一字一句地说,“相反,是我给予你,我施舍你,我允许你。” 死神沉默了几秒钟。 “好。”他若有所思地歪了歪头,“那我听你的。” 他任由伊丽莎白撕开他暗夜的华服。他同样爱那些藏在冷静和强权表象下的癫狂,透过它们他能看到一个美丽的灵魂如何挣扎求救。他的皇后即使再怎样克制,情动时皮肤也会染上粉色,手心会温热潮湿,他尝试着伸手向她的大腿根,而后被一把攥住手腕。 他的皇后张开手按在他胸膛,逼迫他躺下。 死神仰躺在床上,被她掐住脖子动弹不得,却脸色不变毫发无损地露出微笑,直勾勾盯着她:“这是做什么,伊丽莎白?你明知道这对我没有用。”不需要呼吸,自然也就感受不到窒息。 “那就感受。”她命令,“你必须感受,如果你想得到你所渴求的。” “哦——拜托,轻点,我喘不上气。”死神咧开嘴,虚伪地说。 “不够。” 喉口的压力仍在增加,他闭上眼,表情扭曲着冷笑依旧,他试着大口呼吸,他蜷起手指轻轻勾上伊丽莎白的手,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求您啦,陛下,别这么对我,我快要死了……” 那只手猛然撤离,利落得像是再次把他甩开一般。然而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下一秒,嘴唇忽然被什么柔软的东西一碰——他睁眼就看见,伊丽莎白面无表情地望向他,同时亲吻了自己刚刚碰过他嘴唇的手。 他愣了下,一时间忘记挑逗,忘记拙劣浮夸的表演,忽然真正意义上地大口呼吸起来。 仿佛一瞬间,死亡有了心跳。 他迫切地坐起想要捉住那只手,却只得到伊丽莎白警告性的一眼:“还不到时候。” 于伊丽莎白而言,那是个关乎控制欲的游戏,而在死神看来那更像是等价交换。他完全不在意暂时交出控制权,也乐意在伊丽莎白玩弄他的胸乳或性器时回以呻吟,甚至他能回以同样的抚摸。他从不抗拒发出那些甜美的声音,至于对方的抗拒,他能感受到但不以为意。 “伊丽莎白,你为何拒绝快乐?”死神问。此时他的大腿敞开跪在床上,腿间器官正坦然地翘起,而他充满求知欲地睁大眼睛,握住皇后的手腕,然后是手指。他微微垂头似乎想在她的手上落一个吻。 可就在嘴唇即将与手背接触时,他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伊丽莎白猛地抽手。 “求您了,陛下,为我解惑吧。”死神不懈地转而用鼻尖蹭伊丽莎白的颈窝,而后是脸颊,耳畔。陌生的欲求烧得他心痒,他有足够的耐心佯装裙下臣,可那也不够有意思。他偏爱试探,“您的身体在渴望,您的灵魂在挣扎,为何否认事实?真当我注意不到你湿透的、欢愉的……” 他无法再说下去。伊丽莎白掐住了他的下巴阻止他继续,一根手指深入他口中,卡在了他的齿根。伊丽莎白在轻喘,她靠近了些,可以说是主动靠进了他的胸膛,同时下体潮湿是入口也几乎与他的性器相抵。 “说,”伊丽莎白命令,“你属于我。” 手指撤回,死神依依不舍地吮了一口,低头顺从道:“是的,我属于你。” 于是死神得以拥住他的皇后,进入她占有她,听那些压抑的细小的享受的声音。然而伊丽莎白用拇指磨蹭他湿润的嘴唇,在皱眉吸气平息呼吸后仍要求他:“继续。再说一遍。” “我只属于您,我的陛下。”他用沙哑的嗓音回答。如果他的皇后还不满意,他当然可以继续重复十遍百遍,总之他怀里清瘦柔软的身体最为真实。 死神眯起眼,想自己的这一天倒是已经足够餍足。光阴无常,无人不与死亡为伴。所有人在这方面都同样身不由己,她自然也无法免俗。 那在此之前,“我当然属于你了。”死神亲吻伊丽莎白的侧脸,柔声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