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骑】周年庆典 约稿from@歧月Despot   黑骑躺在床上睁开了眼睛。他昨晚又没怎么睡着,在原本应该躺着两个人的床上翻来覆去。骑士往常是和他一起睡的,但最近临近年末,连银胄团的工作量都陡然剧增。枪刃对此表态:“皇家保安还要管乌尔达哈的治安问题?银胄团不会真的是城管大队吧?”

  骑士瞥了他一眼,枪刃吐了吐舌头,躲到战士身后对骑士做鬼脸。黑骑对此不置可否,自从他和骑士烙印之后两个人就不怎么参加蓝职宿舍的团建活动了,就算只是吃个饭这种小事。这次难得两个人都来了,他不想让气氛变得冷冰冰——就像他自己之前会做的那样。他给骑士卷了个卷饼放到骑士面前的盘子里,骑士那因为枪刃的玩笑话而挺直的腰板才放松下来,气氛也随之柔和。枪刃从战士毛绒绒的衣领里露出脸,偷偷看了他们一人一下,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吃着盘子里的东西。战士切开自己面前的肉排,问:“我感觉,似乎离你们俩的纪念日也不远了?”

  骑士歪着脑袋想了想,“是。”他说完,笃定似的拿起一块卷饼咬了一口。黑骑坐在他旁边,不动声色地喝着杯子里的水,等骑士把那块卷饼咽了下去才补了一句:“就在星芒节前后。这么算下来也有一年了。”

  “不错。”战士不咸不淡地说。骑士抬起眼睛看了看他,“你们俩不会星芒节的时候也在迷宫吧?一周年的庆典至少来一下。”

  “早就被委托缠上了。多亏了我们的绝枪战士,养了他之后我简直忙得像陀螺,比他更像初出茅庐的新手。”战士耸了耸肩,“不过,我们会给你寄信的。”

  给你而不是给你们,黑骑想着,依旧不动声色地吃着面前一盅南瓜香烩时蔬。番茄和南瓜早就炖得软烂如泥,浸泡在咸香的汤汁里,抿一口还有紫苏的淡淡香气。他吃完最后一口,抬起头来才发现战士一直盯着他。他不知道为什么,于是对战士投以困惑的目光;骑士用同样困惑的眼神在二人中间游走,枪刃狠狠咬了一口鲜嫩多汁的汉堡,迫不及待地草草咀嚼下咽之后发出本能的惊叹:“哇——真好吃……”

  于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在这句赞叹里缓和了下来。骑士被逗笑了,掏出手帕给枪刃擦拭着脸上的酱汁:“别吃太快,小心噎着。”

  黑骑收回了插在战士身上的视线:“我去付钱。”

  “我还要一个汉堡,带走明天做早餐吃。”枪刃艰难地咽下一口汉堡之后诚恳地说,战士敲了敲枪刃的脑袋:“别吃太多!”

  “补充体力也好,没事的。”骑士连忙给枪刃解围,枪刃对骑士眨眨眼睛,把骑士拉到半边:“总感觉,导师刚刚差点就要和黑骑哥打起来了,是错觉吗?”

  “不是。”骑士小声说。

  枪刃露出得意的笑,骑士皱起眉看着他:“你又和战士说什么了?”

  枪刃偏了偏脑袋,“我只是让他来之前回忆了一下你们俩初出茅庐并肩作战的那些时光嘛。导师一直恋旧,前辈也知道的。”

  骑士眯起眼睛,枪刃吐了吐舌头跑到战士身边和战士搭话,不再看骑士的方向了。黑骑付完了钱,拎着枪刃点的一个汉堡走过来,把热气腾腾的纸袋递给他:“你要的。”枪刃接过袋子,打开往里看了看,随后抬起头对黑骑露出微笑:“谢谢黑骑哥!”

  黑骑点点头,又看向战士:“你们俩到时候记得来。”

  战士摇了摇头:“没空。”

  黑骑摊开手,顺便——看起来顺便——搂住了骑士的肩膀,把骑士往自己怀里搂过去:“那等星芒节我们再聚一聚。”

  战士不再回话,枪刃抱着汉堡吃得正欢,听见黑骑这话还抬起头来看着他:“黑骑哥怎么这次主动找我们聚会?明明以前都不太喜欢来的。”

  骑士在黑骑怀里看了战士一眼,又抬起头看着他。黑骑抿了抿嘴,把骑士搂得更紧:“我从别人那里学到了做正常人的方法。”

  枪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被战士拍了拍脑袋,“走了!大剑哥。”他对黑骑挥了挥手,“星芒节再见!”

  骑士看着他们两个往下层甲板走去,在黑骑怀里抬起头看他:“我们也回去吧,去坐飞空艇回乌尔达哈。明天我还得上班呢。”

  “怎么明天还要上班?”

  “事情积压到年底了……”骑士叹了口气,捧着黑骑的脸让他低下头,两个人的鼻尖贴在一起蹭来蹭去,黑骑感受到骑士温润的呼吸打在自己脸上,又略过睫毛。骑士盯着他,他在骑士湛蓝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瞳孔。“抱歉。”骑士轻轻在他嘴上啄吻了一下,“周年日我会回来的。”

  

  不就是骑士不回家吗,黑骑想。

  作为一个从十五岁开始就独自在云雾街生活,后来又逃到隼巢的人来说,黑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独处。和寒冷相处,和孤独相处,对着自己的影子嘀嘀咕咕,他以前总是这么做。于是他把骑士送到银胄团门口,后者依依不舍地拥抱了他一下,他愣了愣,抱了回去。“你一个人在家要注意安全,东西不要放错地方,做菜不要把盐放成糖。你爱吃的奶酪在橱柜第二层,切菜不要用削苹果皮的刀。”骑士数着手指头说完,发现黑骑看着自己。他点了点黑骑的额头:“你听我说话了没有?”

  黑骑弯下腰亲了亲骑士的额头,“我听了。”

  “最后一句是什么?”骑士问。

  黑骑老老实实地回答:“切菜不要用削苹果皮的刀。”

  骑士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走进银胄团去了,像之前每一天上班那样充满活力。黑骑也像每一次送骑士上班去那样平静地回到家里,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随后决定去睡个午觉。他原本觉得自己早就习惯了独处,直到他躺上床,本能地往身边一搂,结果只抱到一团被子的时候,他觉得有些不顺手了。但没什么,他抱着被子睡了过去——虽然睡得不太安稳。他在梦里度过几个日夜,最后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家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骑士不在家。黑骑从床上坐起来,想了想,按了通讯贝。独属于两个人的通讯贝嘟嘟地响了一会儿,骑士接了起来:“晚上好,怎么了?”

  “……我刚睡醒。”黑骑说。

  “那快去吃饭呀。”骑士叮嘱他。

  黑骑顿了顿:“你……你吃饭了吗?”

  对面沉默了一下,说:“吃了。”

  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两个人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他那时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只觉得想经常见见骑士,便天天给骑士打电话问他吃饭没有。那时枪刃打趣他“黑骑哥是前辈的吃饭闹钟”,他还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来只觉得自己那时候单纯得好笑。骑士还在通讯贝那头没有挂,问他:“怎么不说话了?”

  “啊,”黑骑连忙回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骑士叹了口气:“让你快去吃饭。出去吃或者自己做都好,不能不吃晚饭。我继续去忙了。”

  黑骑还没说“好,再见”,骑士就挂了通讯贝。漆黑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没事,黑骑安慰自己,我很会独处。

  他试着闭上眼睛,就像自己在伊修加德时那样独自入睡。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他感觉到有人趴在自己身上轻轻地亲吻着自己的眉角——而后是脸颊,又滑到嘴角。他皱起眉,没有闻到熟悉的气味,身上的人不是骑士,但接吻的力度与技巧又如此熟悉,他在睡梦中生出了困惑。身上的人轻吻过他,往下滑过去,含住他半勃起的阴茎,舌头在上面柔顺地滑动,舔舐过前端龟头后全部吞下去,圆润的柱头便顶到了喉咙,被湿润温热的口腔包裹着吮吸。黑骑皱起眉,在梦中失了态,攒了几天的精液全都射了出去。满背的汗,他想,还睁不开眼。对方似乎是惊讶于他的反应,松开了他离开了。黑骑这才能睁开眼睛,掀开被子一看,发现阴茎依旧硬得发烫,射了不少在内裤里;但没有任何有人来过的迹象。黑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困惑,他起身下床,家里除了他以外并没有第二个人;门窗紧闭。他摸索着给骑士打了通讯,对方过了许久也没有接听,也许是睡着了。正在困惑时,有人从背后搂住了他咬他耳朵。

  “黑骑。”对方用骑士的声音对他说话,“你冷不冷?”

  他在这个时候第二次惊醒,发现自己满身大汗地躺在床上,下面硬着,内裤黏糊糊的。通讯贝在枕头边嗡嗡地响,他毫不犹豫地接了起来。骑士的声音随即传过来:“你……你还好吗?你有没有睡觉了?”

  “我没事。”他说,“准备休息了,你呢?怎么这么问?”

  骑士松了口气,“我感觉心慌……就好像你那边出了什么事似的。突然感觉很害怕,就给你打过来了。你没事就好。”他顿了顿,继续说,“我明天就能回来了哦。”

  明天。黑骑揉了揉眉心,屈起指节叩叩额头。早已过了零点,现在说的明天就是……他翻了翻日历,发现距离他们和战士枪刃一起出去吃饭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今天就已经是周年纪念日了。再过几天又是星芒节,忙的事情的确……

  “你还在吗?”骑士轻轻地问,“睡着了?”

  “还在。”黑骑揉了揉眼角,合上日历本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他张了张嘴,骑士似乎听到了似的,问:“怎么了?是还想说什么吗?”

  他不会把周年纪念日都忘记了吧。黑骑想着,想开口问问骑士,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忘记了又怎么样呢,一个纪念日而已,他最近工作那么忙,再提这种事会不会显得太不分轻重了?不要让他更累了吧……黑骑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陷入胡思乱想,骑士那边挂着通讯迟迟没断。过了将近半分钟,骑士叹了口气:“亲爱的。”

  他很久没有叫过黑骑亲爱的了,这句话使得黑骑惊醒过来,捏住了通讯贝:“我……抱歉,怎么了?”

  “你怎么最近总是走神,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家里……纪念日不算吗?黑骑张了张嘴,最后把这句话换成了深呼吸:“……不,没什么。你……多注意身体。”

  骑士应了一声,在通讯贝的那边吃吃地笑:“如果真的有事,你不能一个人硬撑着。”他似乎是捧着通讯贝,轻轻地吻了一下,“晚安。”

  于是暗黑骑士心中忐忑不安地睡下了。在醒来与沉睡之间翻来覆去几个回合,他最终被窗外透进来的晨光刺醒了。日历放在身边,上面明晃晃的红圈提醒他今天是两个人的纪念日。他从床上坐起来,因为睡眠不足而觉得头痛欲裂,床头柜上摆着两个人的合照,骑士从那里面温柔地笑着看着他。

  他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换了轻便的衣服上街去。招募版附近靠着几个他熟悉的金主,看到他来了赶紧高兴地招手,兴奋的呼唤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小哥,今天来不来队里打mt?”“难得你来这么早,要不带上对象一起来?我队里刚好还缺双坦!”“今天怎么没穿那身铁罐头?”

  黑骑摊开手:“抱歉,今天有些事,不打算接委托。”

  愉悦的气氛瞬间减弱了大半,但很快大家又回到之前的状态,先后和他说了早安。黑骑和他们一一告别,往蓝玉大街走去。清晨偶尔会有一个女孩子在那里摆小摊卖鲜花,水灵灵的花全是从格里达尼亚新鲜剪下来的,养在水里保持着生命力,偶尔还会有路过的黑魔法师加一点小小的冰冻用来保鲜。骑士曾经从小口花的嘴里救下了这孩子,从那以后她就时不时会跑到乌尔达哈来卖花,黑骑见过她很多次,是和鲜花一样漂亮鲜活的女孩。他刚从巷子里走出去,就听到女孩那带着格里达尼亚口音的招呼声:“大人!早上好!”

  他点了点头,走到她面前掏出钱袋:“早上好。这么早就来了,辛苦。”

  女孩子一边咯咯笑一边从身前的小桶里给他挑出一把玫瑰花,还附赠了几支光明百合。嫩绿的茎干往下滴滴答答滴着水珠,黑骑递过去一把钱币后接过花,女孩子在棉布围裙上擦了擦手,将他手里的钱接过来。“您今天怎么一个人来?骑士大人呢?”

  “这是我给他的惊喜。”黑骑说,“今天是典礼纪念日。”

  女孩子愣了愣,轻快地噢了一声。过了几秒,又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随后弯下腰又给他从小桶里挑出一朵红艳艳的玫瑰。“那这个给你,”她笑得弯着眼睛,“我们那里的人都用红玫瑰送爱人。”

  黑骑正要重新拿钱递过去,她赶紧压下了他的手,把花插在了他的花束里。“我送您的!”她一边说一边把他往银胄团的方向推,“纪念日快乐!”

  不得已,不能强人所难,黑骑只能对她点点头往那边走。这条路上也有糕点铺子,以前接骑士下班时总会买一份蜂蜜蛋糕带着走。黑骑掀开糕点铺的门帘走进去:“早上好。”

  经营铺子的是一对夫妻,老板出来时看到是熟客明显松了口气:“早上好。也是蜂蜜蛋糕两个打包?”

  “不,不,我是来订蛋糕的。”黑骑摆了摆手,“不用太大,也不能太小;中间夹罗兰莓果酱,奶油和水果都多一点。”

  老板一边记录一边和他搭话:“生日蛋糕吗?”

  “纪念日。”

  “噢!”老板一拍脑袋,“我们刚好从格里达尼亚那边学了新的蛋糕款式——恋人节双层蛋糕!您一定喜欢,是奶油和水果和巧克力淋面的蛋糕,上下两层都是。”

  “那就要这个吧。不要太甜。”黑骑从钱袋里数出金币递过去,“顺便要两个蜂蜜蛋糕,打包带走。”   他拎着蛋糕抱着玫瑰花往银胄团走,去服装店订了一件丝绸的衣服,又被裁缝哄着骗着做了件新披风。走到银胄团门口时身上大包小提,就像迎接新年时买新年需要的东西似的。骑士从银胄团出来时被杵在门口的黑骑吓了一跳,不管不顾自己身上还穿着制服,跑过来接过他怀里的花和手里提着的衣服。“你怎么……你怎么那么……”骑士皱起眉,“重不重?累吗?”   黑骑盯着他看。骑士被他看得发毛,抬眼看他:“怎么了?”   话刚落下黑骑就凑过去,鼻尖蹭在骑士鼻尖上滑动。骑士的目光往左右滑动了一圈,有些为难地开口:“……大家都还在呢,我们回家……回家再说,可以吗?”   黑骑直起身来。他直起身时比骑士高半个头,只能垂下眼睛看骑士。从前白魔说他只有看骑士时眼光才温顺些,他那时想大概是因为自己看骑士时从不低头,只是垂下眼睛看;现在想来,或许那时的爱意早已经从眼角溢出去,只是他自己察觉不到罢了。   ……也许骑士也没察觉到。   骑士抿了抿嘴,拉住他的手小声地凑在他耳边说:“回家,回家。”   黑骑任由骑士拉着自己走。他在乌尔达哈的清晨出了门,而现在已经是正午了。骑士在他前面拽着他的手埋着头走,走了大半段路才停下来,叹了口气:“你怎么一口气买那么多东西?”   黑骑看着他:“今天是纪念日。”   骑士回过头:“我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分开几次拿。一次拿那么多,又不方便又累。”   黑骑张了张嘴,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以为你忘了……今天是纪念日。”   骑士无可奈何:“我怎么可能会忘?!我可是加班加点做完工作就为了赶在今天回家去。”   黑骑抿了抿嘴,“对不起。”   骑士逆着光偏着脑袋看他。黑骑眯起眼睛,把手里的蜂蜜蛋糕递过去:“给你买的。先垫垫肚子。”   骑士接过蛋糕袋子,打开有些惊喜地拿出来,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黑骑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往前走去。“这是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买过的……是吧。”骑士说,“……不过那时候只是因为担心你没钱。”   黑骑回过头瞥了他一眼。骑士弯起眼睛对着他笑:“但是你买的似乎的确甜一些。”   两个人一起走的路似乎就变短了。总之没走多久,他们就回到了家。骑士把蛋糕放在餐桌上,衣服和新披风挂到衣帽架上,黑骑将花放到水池里。他拧开水龙头,清水从水管里涌出来落到花瓣上,骑士从背后搂住了他,湿润的呼吸在他侧颈磨蹭。黑骑装作不懂他的意图,关上了水龙头,问:“怎么了?”   “你知道的。”骑士咬他耳朵,“爱我。”   黑骑转过身,贴在骑士唇上轻轻一吻。骑士看着他,主动凑了过去,搂着他的腰亲上去。骑士吻得有些着急了,让自己都呜咽起来,黑骑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舌尖探进去裹住骑士的舌头。直到骑士的呼吸全部被吻所占据,黑骑才松开了他,骑士皱起眉盯着他暗金色的眼睛,黑骑看到了骑士湛蓝的瞳孔里倒映出的自己的脸,眼睛下面还顶着黑眼圈。他到底多久没睡觉,黑骑想。   骑士似乎着急起来,像吃蛋糕一样迫不及待地咬着黑骑的唇和脸。他还穿着银胄团的制服,黑骑并不着急,轻车熟路地摸到了骑士手甲的扣子,把他的手甲脱了下来;而后是披风,又到盔甲。两个人推着抱着挪到卧室里,黑骑把他压到床上,用膝盖顶开他的大腿。骑士看着他,主动把穿着铠靴的脚架到他腰上。“黑骑。”骑士用小臂挡住自己半张脸,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他,“……我好想你。抱我吧,爱我。把我揉进骨头里去。做你最擅长对我做的事……亲我,抱我吧。”   黑骑褪下骑士的裤子时总觉得骑士某些时候像极了自己的大剑。就算脸漂亮得让人眩晕,骨子里还是坚硬冰冷而危险。女王御前的带刺玫瑰,黑骑想。他低下头,骑士本能地闭上眼睛张开嘴,他便吻了上去。但在怀里的时候却意外的柔软,他想着,把手指插进骑士湿热的穴道。软肉缠上来的速度远比黑骑记忆中的快,骑士被他亲得喘不上气,用手在他肩上轻轻地推。“还是没学会怎么在接吻的时候呼吸啊。”黑骑松开他,将手指往里面送进去。骑士眯起眼睛看着他,唇齿间泄露出喘息的气音,偶尔在尾调上稍稍抬起,连同脚趾一起绷紧。黑骑熟稔地按压揉弄着骑士穴里那软肉,享受着恋人的战栗与尽力压制的呻吟。于是他带着报复的心理故意折磨着那块软肉,看骑士在高潮的边缘游走——然后抽出了手指。   骑士似乎还没回过神,黑骑已经扶着阴茎抵在了他的穴口。他在迷糊里回忆起黑骑偏爱从背后掐着腰插进去,正要翻过身,黑骑压住了他的腰。“就从正面。”黑骑说,“我要看你的脸。”   也许骑士会说没什么可看的,黑骑想。但骑士什么都没说,只是用那双温和的蓝眼睛看着他,双腿缠上他的腰。可以进来了,骑士用无声的唇语说。实际上连这一步动作都不需要,他们对对方早就足够了解,每一个举动都心领神会,黑骑低下眼睛注视着两个人交合的部分,性器没在骑士白花花的屁股里,被插得凹下去一块儿,小腹上又不同寻常地有块凸起。骑士咬紧了自己的指节,这时才松开,抓住黑骑扶着自己腰的手。“就这样动吧。好多天了,我都……”   黑骑没让他把这句话说完,只消用力地干几下就可以把骑士的声音堵在喉咙里,话到嘴边化作湿热喘息。骑士不再收敛了,张开了嘴仰着头喘,喉结随着喘息声在皮肤下滚动。黑骑忍了太久,面对爱人也没办法多么怜香惜玉,按着骑士那块软肉狠操。骑士被顶得翻了白眼,指甲掐进黑骑的手臂里。今天过后估计又要留伤,黑骑这么想着,低下头吻住骑士的嘴唇,意图安抚。骑士被操得迷迷糊糊,本能地吮吸黑骑送到嘴边的唇,又被对方轻轻的咬啮折磨得轻喘。   “我。”骑士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说出了第一个字。黑骑减慢速度,在腺体上轻轻地磨蹭,等待他说出全文。骑士皱起眉抓着黑骑的手臂,又呼出一口气。   “我爱你。我想你,每时每刻。”骑士说,“……真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见不到你就觉得心慌,想到什么事就想和你一起去做,为什么?暗黑骑士……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明白。”   黑骑直起腰,没有回话,换成一阵来回的猛顶。骑士在没有得到回答的沉寂中被他操上了高潮,黑骑最后用力地往里插进去,停在深处磨着吮吸自己的肠壁。   “你想听答案吗?”黑骑问。   骑士被他操得失了神,却还是开口:“请……请,……”   “我早就有这种情况了。”黑骑俯下身吻住骑士,体味着他高潮时不由自主地咬住自己的唇。他在骑士后穴里又进出了几下,跟着射在了灼热的穴道里。   “这是爱。骑士,这是爱,你爱我。我也爱你。”黑骑咬住骑士的肩膀,“……爱就是这样的,像绝症。让人感觉自己像变了个人。我爱你,不用害怕。我爱你。”      “你该去切蛋糕了。”骑士躺在床上,“我没力气了,抱歉。”   明明是道歉,骑士却说得理直气壮,好像黑骑本来就该切了蛋糕送到他面前。黑骑对此不以为意,他私底下宠爱骑士,任由他在脱下制服之后肆意妄为,这点恃宠而骄的事情他自然也不会在意。蛋糕送到骑士面前时骑士正盯着床边的日历看,星芒节的日期上被画了两个小小的星星。   “蛋糕。”黑骑递到他手上,骑士接过来,用叉子插起一块塞进嘴里。黑骑坐在他旁边,拿起日历看了看,问:“去哪里请大家吃饭?我来安排吧。”   骑士有些吃惊,“你怎么……”   黑骑耸耸肩:“大家都已经准备过了,今年是我。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吧。”   骑士无奈地笑起来,亲了亲他的脸。“我只是觉得……和我在一起之后,你似乎变了个人呢。”他说,“好像更……平易近人了?是这么说吧。”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爱的力量。他们经常有人这么说。”黑骑躺倒在床上,随手把日历放回去,看着骑士,“还要再来一次吗?或者专心吃蛋糕?”   骑士眯起眼睛,把蛋糕盘子放在一边,抬腿跨到黑骑胯上坐下。   “我求之不得。”他凑过去,在黑骑唇上用力又咬了一下。黑骑轻轻地笑起来,回应起他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