リドトレ | 甜蜜
#リドトレ / 毕业后妄想
1
Riddle到辉石之国出差，下榻在市中心的老牌酒店。酒店过一条街是数百年历史的百货店，乘辫子电车路过，他看到大广告牌上的脸似曾相识。
那是Vil Schoenheit。Riddle与此人在夜鸦学院寮长共事三年，如果不是那张脸放得太大，他该更早认出来。
这时手机震动。是陌生号码，Riddle接起。
“请问是哪位？”
“Vil Schoenheit。记得我吗？”
“我说忘记你会发飙吧。”
“哼哼。我可只见过你发飙的样子。”Vil在电话里笑，“听说你来出差，我正好也在市内。有兴趣见一面吗？”
“什么时候？”
“周四晚上。”
Riddle说：“我查查日程表。”
“人小架子倒大。”Vil并不生气。“如果你在这个城市足够久，就知道周四晚上除了我家没有更高雅的去处。再说，你就不想念老朋友？”
“老朋友什么的，我跟你的关系没到那程度吧？”
“谁说是我？当然不是我。Trey Clover现在在我这里做甜点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Riddle抓着手机愣住。
“……明白了。”他说，“地址发给我，周四晚上我会去。”
“千万别来太早。七点就到的客人只会让派对主人为难。”
2
Vil住在一座有历史的古宅中。市内闹中取静，夜晚尤其漂亮。是租住，“因为是文物，市政不许收归私有”。
Riddle Rosehearts按蔷薇之国的分寸，七点四十五到达。
Vil的助理给他开了门，此时还没有任何另外的客人。Vil穿着浴袍走出，扶着额头叹气：
“告诉过你别这么早来！”
“那你该给我明确时间 。”Riddle别扭地说，环顾一周，将礼物交给助理。“我给你带了酒，还有我自己写的小册子。”
“《植物与矿物魔药》，你的毕业论文？……酒也是好酒庄坏年份。不过心领了，谢谢你。”
Vil收下礼物。擦头发时有人走进客厅：
“Vil，今晚的菜单……”
他和Riddle对视，同时愣了片刻。
“Riddle。”Trey先开口说，“Vil告诉我你要来，但没想到这么早。”
“给你添麻烦了。不用特地招呼我。”
Riddle有些拘谨地说。
他双眼将Trey上下打量，Trey没怎么变，还戴着眼镜，气色也不错。衬衫解开两粒纽扣，正确的裤子让腿看起来更长。
Riddle觉得心在跳，这不正常。但转念一想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心不跳才坏了。
“Trey。”Vil摊手，站起来走过去。“我告诉过你这件衬衫怎么穿吧？纽扣要么全扣上，要么解开三粒。一粒或两粒是最难看的。”
“不好意思。本来全扣上了，厨房里有点热就没注意。”
“过来。”
Trey弯下腰，Vil亲自伸手帮他解开纽扣。雪白修长的手顺便抚平衬衫胸前的褶。
“这下顺眼多了。今晚来的朋友们都知道我有出色的甜点师，你的形象也要符合水准才行。”
“我会好好地不碰那些扣子的。”
Trey朝他笑着。又对Riddle笑着点头，转身回到厨房。
客厅一时陷入寂静，只有Vil擦头发的声音。
过了片刻Riddle问，“刚才那是什么？”
“不知你指什么。能说得更详细点吗？”
“那些……轻率的身体接触。”Riddle皱起脸，表情像不小心嚼碎红酒水果里的肉桂棒。“以防万一我先问一句，你和Trey没有雇主和雇员之外的关系吧？”
Vil宝石般的眼睛看着Riddle，擦头发不说话。Riddle焦躁更甚。
“有什么不好回答的吗？”
“我有个问题，Riddle。”
“说。”
“和我相比，你跟Trey才是朋友吧？这种事比起找我求证难道不该问他？”
如冷静的刀锋般切入中心。Riddle顿时没了声音。
“其实……”
“什么。”
“算了。对你说也无妨，我和Trey毕业后就没怎么联络过。”
Vil假假地感叹了声，“不会吧。怎么会有这种事？”
“……是我这边的问题。”
Riddle深吸一口气。两年，三年——更久的时间已经过去，他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3
毕业后Riddle回到家乡。
下午四点，Clover面包房卖光面包歇业，Riddle跑去敲门，Trey探出半张脸来。
“Riddle，已经回来了？”
“昨天是毕业典礼。和去年Trey还在的毕业典礼不同，Ace的副寮长才能简直灾难。”
“我听说了。好在启动烤箱前发现了刺猬，不然会酿成红心寮历史上绝无仅有的惨案啊。”
穿过无人的店堂，Trey将Riddle领进自己的卧室。
刚刚关上门转身就被抱住。低头看到Riddle贴在自己胸前的微红脸颊。
“……没有你在身边，我很辛苦。”
Trey微笑起来。抚摸Riddle脑后柔软的红发。
“我知道。以后不会让你继续辛苦了。”
“但恐怕还要和Trey分开一段时间。Crewel老师把我的论文给指导过他的教授看了，那位教授愿意继续指导我。现在他门下都是从业后有志深造的魔药师，跻身他们当中我也要更努力才行。”
感觉到怀抱变冷了，Riddle疑惑地仰头。
“Trey？”
“没什么。……不、我是说真为你高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毕业后我就在写论文了。不过是上个月定下来的。毕业的事太忙了，就没空和Trey说。”
“下次有类似的打算可以早点对我说，Riddle。”
我会记住的——
Riddle记得自己当时笨蛋似的答道。完全没注意Trey异样的神情。
后来才知道，比自己早一年毕业的Trey放弃了去辉石之国的烘焙学校留学的机会，在家乡等着自己。
Trey从小就是有事闷在心里不说的性格。该说是顾大局还是委曲求全？
身为青梅竹马，Riddle本该更了解他的心意。可是却辜负了他，什么也不知道地只想着自己。
新年回家时，才发现Trey不在面包房。他的父母说是去辉石之国打工了。
站在台阶前的薄雪上，嗅着那扇门中飘出的草莓挞甜香，Riddle的手在口袋里握紧。
如果那时候能……
不、没有那个如果了。时间如桥下的流水般过去，现在能抓住的只有未来。
4
“45大卡。”
“真的假的？一整块酥皮点心才45大卡？”
“虽然外面是酥皮，内馅可是混合了高蛋白豆粉和富含纤维的无糖果干。不仅热量低，饱腹感也胜于市售品。即使在拍摄前夜这样的点心也没问题。”
Vil评论着端上来的甜点。一副“只有我才调教得出这样的甜点师”、吞进金丝雀的猫一般得意的架势。
Riddle也拿了一块，心不在焉地咬着。Vil在他手边敲了一下。
“说到营养均衡，未来的医生Rosehearts对此更有发言权吧？”
“……我现在已经是医生了哦。”
“顶着这张脸？我如果是患者会更信任有白胡子的医生的。甘道夫那样。”
Vil取笑他。他的朋友们也善意地笑，给Riddle递糖罐。
Riddle在这样的社交场合并不胆怯。他天生不是内向型，从小父母也有意带他历练。虽然不是妙语连珠的沙龙客类型，不过涉猎广泛，与任何人聊都不会冷场。
今晚作为客人，他相信自己没给Vil丢脸。可他一整晚思绪并不在派对上。
逮了个空隙，Riddle溜到露台，看到Trey和一位女客谈天。
“用低脂黄油起酥皮的配方稍等抄给你。……Riddle，你来了。喜欢派对吗？觉得食物怎么样？”
“令人惊叹。虽然这么说有点那个，但同样是豆粉点心，比我妈妈的手艺好太多。Trey真不愧是专业的。”
夜晚星光满天，就算在这不夜城也一样。肘撑在露台边，Trey朝他笑起来。
“那就好。刚来的时候Vil逼我把每种点心的热量压到最低，回首真是地狱般的日子啊。”
“我看宾客们都很享受。”
Riddle也靠在露台栏杆边。沉默几秒，Trey转头问：
“Riddle呢？近些年怎样？”
“真的担心我就回我邮件吧。”
“抱歉抱歉……怎么说，本来想回复的，但耽搁了一阵，回头就不知该说什么了。因为从小到大，和Riddle只通过邮件交谈的经历不多。毕竟我们曾经是那样的关系啊。”
Trey轻声说。Riddle喉结颤了下，低头看两人脚下的地面。
“是啊。那时是每天都能见到你、触摸到你，在那样的距离里，面对面地说所有话的关系。”
“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夜风吹来，Riddle感到身体的颤抖。
即使Trey这么说只是想惩罚自己也没关系。……这次，无论如何也不打算放开手。
5
Vil做面膜时接到电话。
“我是Riddle Rosehearts。这周四还邀请我去你家吗？”
“你们蔷薇之国人还真直接，和电影里演的不一样。”为免沾到面膜浆，Vil按下免提。“不巧我拍广告出差，那时应该在珊瑚之海的海底吧。”
“既然雇主忙于拙劣的人鱼秀，Trey当天应该是休假？”
“他有别的安排也说不定。这座城市每个角落都充满浪漫的可能性哦。”
Riddle直接挂了电话。Vil抬头看镜子，身后Trey在将早餐端上餐桌。
“希腊酸奶沙拉，比Vil你要求的多放了藜麦和紫薯。你上午是潜水训练，能量不足会发生意外的。”
“Trey总是操心这种有的没的问题。那么，也问你一个问题吧。”
“请说。”
“如果Riddle周四晚上约你出去，你去不去？”
“我没理由不见一起长大的朋友吧。”
“只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你这人真够不坦率的。”
Vil用湿海绵擦掉脸上的面膜。是肌肤断食日，涂了纯天然成分的化妆水。
“Trey，事先声明，我可没打算失去你。不觉得能找到第二个像你这样符合我要求的甜点师啊……上次那个谁要挖你过去，不是立刻给你翻了一倍年薪吗？那家伙我再没邀请到派对上来。”
“所以，和Riddle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别假装不知道。”
Vil一脸严肃地在桌边坐下，叉子搅动稠厚的希腊酸奶。
“我不是你的主人。但作为朋友也要劝你一句，不要去见Riddle。”
Trey苦笑着在他对面坐下。
“能说说原因吗？”
“我不想你辞职回国和那家伙结婚。这原因不够吗？”
“再说一个。”
“你们没法幸福的。像步行追赶火车……原谅我的比喻，在我所见，你们的相处就是那种感觉。无法对等，甚至无法在一条轨道上同行。虽然我也不负责提供给你幸福，不过能给你业内最有竞争力的年薪。”
Vil推开盘子。加量的沙拉已经吃干净。
“Trey，你自己考虑吧。”
6
“抱歉，Riddle。周四不行，我约了牙医。”
“那，周五晚上？”
“你周五不是要走吗？”
“见到你之后再走。——这周没空的话，就下周，下下周。我也很久没休过假了。”
电话里没声音了。半晌Trey说：
“那就周四。牙医我可以改天。Riddle临时请假的话，医院也会难办吧。”
“这种时候也为我着想？不必。算我求你。”
Riddle带着莫名其妙的气愤挂断电话。
周四晚上，Riddle站在百货公司楼下。头顶是Vil的巨幅广告牌，这时手机震动起来。
是Trey。临时放鸽子？Riddle揣摩着接起电话。
“怎么？”
“我到了。Riddle在哪？”
“我？在Vil右眼下面这个位置。”
“那稍等一下哦。我在左眼这边。”
Riddle笑起来，抬头见拨开稠密的人流，Trey走向自己。
那一刻就知道不能再放开这个人。黄昏，人群的面孔像闪光的河，唯有那张脸是Riddle熟悉的。十年前，在爬满蔷薇枝条的窗外看着他。十年后，在辉石之国的喧闹街头看着他。Riddle一直不理解一见钟情之类浪漫的概念，对他来说唯有知根知底才能交付一生。不管谁说什么，这次一定要两人一起得到幸福。
“久等了，Riddle。”
“比约定的时间提前，是我来早了。”
“我早知道Riddle会提前十五分钟。所以打算提前十分钟来着。”
Trey感到自己的手被Riddle握住。那只手比自己的纤细娇小，寻巢的鸟似的钻入掌心。
想用力攥住，然后牵着他奔跑到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但是不行。Trey已经过了因为对方的一句话一个愿望，将自己的一切都放弃的年纪。
他不易察觉地松开Riddle的手，指向头顶的广告牌。
“Vil接这单的时候，这块屏还从没放过彩妆广告。老牌百货对这方面意外地传统。‘但是这个时代，也只有Vil Schoenheit的脸有资格放上去了吧？’Vil很得意地这么告诉我。”
Riddle却好像没听到他说的。
“Trey，问你件事。”
“什么？”
“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Trey愣住了。
因为愣住，一时没注意Riddle身后陌生人的异状。几秒后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得手，抓着什么弯腰钻进人流：
“——等、等一下，扒手！”
7
两人气喘吁吁追出两条街，还是被扒手溜了。
毕业于名门夜鸦学院、富有魔法战斗经验的两位魔法师居然让扒手溜了。幸亏Riddle的寻回魔法，才在两条街外的垃圾箱里找到划破的钱包。
Riddle自然而然地生气了：
“作为客人我不对辉石之国的治安过多评价。但警察罢工是什么意思？”
“好了好了、Riddle。冷静一点往好处想，重要的证件还在，损失的只有现金不是吗？”
“……现金很重要。我想请Trey吃大餐的。”
Trey忍不住笑起来。
“不要太在意。正好我有想吃的地方，今天就听我的吧。”
他主动牵起Riddle的手。
后者乖乖跟他七拐八拐，穿过住宅区和夜市，进了一家餐馆。Trey报上预约，两人到窗边坐下。
Riddle尚在气中，没什么食欲，随便点了海鲜和甜品。这时才腾出注意力环顾。周遭有不少带着小孩的家庭，看起来是老少咸宜那类中档餐馆。
Trey察觉他的表情：
“Riddle不喜欢这里？”
“你想吃就算了。本来托人预约了相当难约的餐厅。环境也好，如果能和Trey吃那个……”
如果能在高雅的餐厅、浪漫的灯光之下，自己的话也会更容易说出口吧。Riddle这样想。
不过和Trey一起用餐也是久违了。Riddle的目光转过Trey的脸。
“毕业时候的事……你还在生气吗？”
“我从没有生Riddle的气哦。没有和你确认未来的计划，我有错在先。但都过去了不是吗？现在Riddle过得很好，我很开心。”
Riddle抿起唇，有些不甘地反驳：
“别擅自断定别人过得好。Trey过得比较好吧？穿着时髦的衣服、给漂亮的人做点心。那时候和我结婚的话，就不会有现在了。”
“哈……。”
邻桌有人朝这里招手。Trey眯眼看时对方已走过来，是位优雅的中年女子，领着小孩。
“还真是Clover先生。忘了我吗？上次在Vil家见过。”
“怎么会忘。这餐厅还是您儿子推荐给我的。”
“那天我儿子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您不原谅的话，我下次可不敢打扰Vil了哦？”
又寒暄几句，对方抱着孩子走了。
Trey转回来，看着Riddle闹脾气的表情。
“是Vil一次拍摄认识的杂志编辑，去派对做过客。”
“……现在Trey在这里，好像有很多朋友啊。随便进家餐馆都能碰见一两个。”
“算得上朋友吗？我觉得我和Riddle这种才叫朋友呢。”
Trey笑着说。
侍者上前布菜，Trey帮忙移开桌上的石膏饰物，一时不注意Riddle。
抬眼才吃惊。Riddle垂着眼一动不动，面前雪白的餐布滴上水痕。
Trey叹气。
“……在前菜上来之前就把一起用餐的人弄哭……我这样的人说是该死都不为过吧。”
Riddle抬起眼。泛红的可爱脸颊划出晶亮的痕迹。
“和Trey没关系。是我的问题，不想和你是朋友。”
“……”
“跟我结婚吧，Trey。你考虑多久都可以。我们一起回国，买下离老家一条街那幢带温室的房子，然后和约定的一样，在那里烤草莓挞给我吃。”
8
“妈妈，这里的点心一点也不好吃。不如我们上周末去的餐厅……”
某次Vil的派对上，负责拍摄的编辑带来儿子。
那小孩嘴里嚼着Trey试做的蒟蒻豆粉点心，含混不清地说。
四顾没人注意，Trey在他面前蹲下。
“你说的是哪里的餐厅？”
“某街某商铺下面，招牌画着红色大龙虾的就是哦。那里的派又香又甜！”
本着甜点师的自尊，Trey利用休假找到那家餐馆。
派端上来后，尝了一口不禁失笑。
那是再普通不过的派。除了新鲜热乎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派皮厚重，调味甜腻，对糖和油的使用都很粗糙。自己高中时候就能做得更好。
果然不能期待小孩对甜品的鉴赏力。小孩子会把奶油里的香草荚认为是脏东西，在他们概念中美味就是甜、黄油就是香。只要倾泻足够的砂糖，连柏油路面都会变得好吃起来。
就像……
忽然，Trey的眼前变得模糊。
眼镜脏了吗？这样想着取下眼镜。觉得热热的东西淌在脸上。
自己哭了。不知原因，对着只吃了一口的平庸的派哭了。
……小时候，自己也曾经那么觉得。美味就是甜、黄油就是香。
所以第一次给Riddle做草莓挞时，使用了超乎想象的黄油和糖，想看到Riddle吃得高兴的样子。
然后约定了。永远都要给Riddle烤好吃的草莓挞。
而Riddle也一直高高兴兴吃着他烤的挞。甜得腻人的也是，火候不够的也是。Riddle的味觉一直都像小孩子，只要Trey端给他甜甜的东西就会满足地微笑。
其实自己也只想做那个吧？
不计较热量和食材健康，想放多少糖就放多少。尽可能地甜蜜浓厚，为了给Riddle消除压力和疲劳。……自己一直，都想回到他的身边。
9
Trey离开辉石之国那天，Vil没来送他。
想来也是，没派人追杀已经算是客气。客舱中坐在Riddle身边，Trey无奈地想。
手机亮了一下，收到Vil的邮件。
“——你会后悔的。”
稍等片刻，邮件又来一条。
“保存好全部食谱，你和Riddle离婚仍可以来找我。年薪只给你现在的70%。”
FIN.
来源：Vil实验服里有提到Vil说Trey被Riddle砍头就来给我寮做点心 Trey说在白雪寮做点心还要算热量 好麻烦……这样发散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