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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布 | 逃跑

Mpreg清水现趴/捏布/东年长

1

涅罗脱下白衬衫。他手腕上几个青紫指痕,背上也有撞击的淤伤。转过身时,挨过揍的脸对浮士德露出苦笑。

“给老师添麻烦了。”

“现在不要说这个。”浮士德递过去一件干净衣服,“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涅罗的眼神虚了一下。正在此时,粗暴的敲门声传来。

两人都屏住呼吸,浮士德按住涅罗,自己走到门边,从门镜向外望去。楼道的昏灯一闪一闪。灯下是黑白夹杂短发的男人,一手撑门,将脸凑在门镜彼端。

浮士德吓了一跳。不小心踢到玄关的靴子,发出明显的响动。这下,再想装家里没人也不可能。

“是他吧。”

涅罗原地不动。浮士德从未见过对方这幅样子。他深吸一口气,指着浴室。

“你躲进去,我来处理。”

“那家伙在发情期,脾气很躁。”涅罗顿住,喉结轻颤,“但是,请别……”

“我知道。”浮士德斩钉截铁地说。“不会让你见到他。”

浴室门轻轻关上后,浮士德才松开门把手。布拉德利懒洋洋地撑着门边,目光越过浮士德,在不大的公寓中瞟来瞟去。

“你叫涅罗出来。”

“哈?他没来过。”

浮士德已经藏起了涅罗的鞋子和换下的衬衫。手在袖子底握成拳头,他坦然看着布拉德利。

布拉德利不买账,抽抽鼻子,一把推开浮士德肩膀。浮士德早有准备,双手推门,把男人身体夹在门内。布拉德利闷哼一声,忽然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

“我闻到了,那家伙的味道。”

“你闻错了。”

低哑的笑声。随即一只戴满戒指、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抬起,轻佻地捏起浮士德一缕卷发。浮士德咬住嘴唇,感到布拉德利火热的呼吸拂过颈根,激起战栗的酥麻。一直在极力压抑自己不去注意的Omega信息素飘进鼻端,那是热烘烘的、动物般肉感的味道……

“老师。”维持着身体嵌在门缝的可笑姿势,布拉德利调侃他。“你脸红了。对着别人的Omega也能发情?”

“别管我。你也知道涅罗不想见你吧。”

有几秒钟,布拉德利不说话了。再次开口,他的声音里没了笑意。

“是我不该动手。但他也太不识相。我已经认错了,还想让我怎样?”

楼道内的灯熄灭了。浮士德猛地当胸一推,把布拉德利关在门外。

2

浮士德很少出门。家中忽然断电,打电话给物业,说是正在维修。

正下着细雨,天地昏暗。时间已届傍晚,浮士德只能出门买蜡烛。

走到巷口,他的脚腕被人抓住。

“涅罗呢?”

一辆车开过,躺在地上的男人脸被映亮一瞬。浮士德演都懒得演了,平静地俯视布拉德利。

“涅罗不止我一个朋友。”

“是吗?”看起来布拉德利根本没听进去。“你告诉那小子,我在等他回来。”

“等你见到他,自己对他说吧。”

浮士德烦躁地挣脱,差点踩到男人的手。他走开几步,感到裙摆被扯住,回过头,布拉德利踉跄着扶墙站起,下一脚踏进水沟,整个身体朝浮士德倒过来。浮士德下意识扔掉手中雨伞,被布拉德利满怀撞到墙上。顷刻间,酒味、烟臭、Omega浓郁到糜烂的信息素气息填满感官,浮士德差点吐出来。

“我可以自己跟他说。”布拉德利把浮士德压在墙边,埋头在他颈侧闷声道。“带我去找他。”

“还要我说多少次?我不知道涅罗现在在哪里。”

细雨濡湿了两人紧贴的身体。布拉德利体温很高,胸膛微微起伏,浮士德几乎以为他是哭了。

但那声音是干燥的。

“我怀孕了。”

浮士德瞪大眼睛。

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布拉德利抬起脸。肮脏狼狈、凶狠粗野、横着伤疤的这张脸映入眼中,浮士德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注视这个多年来让涅罗痛苦不已的男人。

“告诉涅罗……让我们还像过去一样吧。”

3

浮士德回来时,涅罗正站在黑暗中的厨房里。冰箱中易腐坏的食材已拿出放在料理台上,准备今晚吃掉。

蜡烛点燃。涅罗小心地拧开瓦斯炉。小小的光源将他的身影投在墙上,显得暧昧又庞大。

“果然。让他打掉好了。”

浮士德意外,不如说是震惊。涅罗垂着头,神情介于哀伤、厌烦与冷酷间。注意到浮士德的目光,他扬起脸,勉强微笑了下。

“对不起。把老师搅进这么令人不快的事态中。”

“你早就知道……?”

“那家伙,就像他那个发情野狗一样随地生孩子的老爸一样。每次为了让我担心,就随便找个男人张开双腿。一次还好、两次还好,我也并不是真的在意孩子的是不是我的……可是,永远这样下去的话,即使是我也……”

涅罗脊背贴着料理台缓缓滑落,双手遮住了脸。

“无论我也好他也好。我和那家伙,怎么都不能再走下去了。”

瓦斯炉上,温暖的焰心跳动着。浮士德觉得呼吸干涩。

“受老师照顾了。”最终,涅罗说。“天亮前,我会离开这个城市。”

瞬间,天花板上的电灯刷地亮起。强烈的无机质的灯光,犹如驱赶着空气一般,蛮横地填满了整个空间。涅罗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

4

“能抽烟吗?”

布拉德利获准进入浮士德的公寓。浮士德竭力不去注意男人藏在衬衫下的小腹。躲闪的目光反倒被注意,布拉德利嗤笑一声,把拿出的打火机塞回口袋。

“你想说‘对小孩不好’吧?”

“我不关心你的小孩。”

“涅罗的也不关心?”

“……谁知道。”

布拉德利未被冒犯,维持着笑容环顾四周。突然他抽抽鼻子,掀开长沙发上一只靠垫,里面拽出一件揉皱的白色东西。那是涅罗的衬衫,几星期前布拉德利上门时,仓皇中藏进去的。

男人捧着那件衬衫,放在鼻端嗅了嗅,皱起的眉头舒展开。

“血的酸味。”

他的手再次去摸打火机。这次,浮士德没有阻止。

他看着不讨人喜欢的Omega交叠双腿放在茶几上,咬一只烟,烟盒向浮士德一递。浮士德露出嫌恶之色,布拉德利耸肩,点燃纸烟深深吞了一口。

“告诉我。涅罗是怎么说我的?”

“我不记得了。”

“你挨揍了吗?不至于这么快不记得。”

“那么想知道吗?不外‘发情的野狗’之类的话。”

布拉德利继续吸着烟,“那小子。”

这支烟抽得意外地慢。布拉德利再次出声了。

“你说,那小子还会回来吗?”

“不可能。”浮士德漠然道。“是我的话。”

“你们俩不是关系很好吗?涅罗就算为了见你,也会回来吧?”

“我很怀疑。”

朦胧的烟雾散去前,布拉德利朝他走来。浮士德微微颤抖,一只手推在布拉德利胸前,感到温热筋肉下心脏的跳动。这颗属于别人的、糜烂不堪的、无可救药的、粗暴蛮横的,野兽般的Omega的心……他的嘴唇被含住,呛人的烟气渡入口中。

“喂。”在他耳边布拉德利说,“抱我吧。”

“滚开。涅罗还真没说错。”

“就当是吧。我只是想知道那家伙的想法。如果你不肯碰我,就证明涅罗对我仍有留恋。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可能允许那小子摆脱我,过上新的生活。——现在,你怎么想?”

潮热而危险的嗓音吐入耳中,浮士德的瞳孔微微放大。

FIN.

捏子:吵什么吵,就这么一点事

#リドフロ | Little boyfriend



Riddle动作一顿,而后翻身下床,背对Floyd,系上衬衫扣子。

“小金鱼?”

“别跟我说话。”Riddle要走,手腕被Floyd拉住,“放开我!”

他回头,床上的人鱼一丝不挂。Riddle控制自己视线上移,对上那双满是不甘的下垂眼。

“小金鱼干嘛忽然生气?不是说好再也不忽然生气了吗?”

“从没说好那个。倒是说好另一些事,是Floyd你没遵守约定吧。”

Riddle脸颊泛上薄红。Floyd气咻咻地瞪着他:

“那种约定根本不合理!是小金鱼单方面强加的。”

“你当初没这么说。在我看来,只是不遵守规则后的抵赖而已。如果在红心女王的国度,这可是砍头的罪行,我认为我的处置已经相当冷静了。”

“哈啊——?”Floyd大叫,“可是约定本身就很奇怪!当初我只是懒得反驳,期待小金鱼自己明白过来……结果不是开玩笑,是真想这么要求我?”

“不仅对Floyd,对自己我也是同样的要求。”

“我不稀罕!”

墙上一扇门打开。那并非Floyd卧室的出口,而是与Jade卧室连通的一扇门。

就算早就知道这扇门的存在,Riddle也还是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拉过旁边的薄被遮住Floyd赤裸的身体。

“我听到争执,所以过来看看。”Jade堆笑解释,“Floyd不听话的话,我可以帮忙劝劝他。”

“你的好意心领了。但这是我和Floyd两人之间的事——”

Riddle开口却被Floyd打断。

“Jade也觉得奇怪吧?……小金鱼居然说,我不在他身边时不许自慰!!”

房间中空气瞬间凝固。

Jade默然看着变成红色的Riddle和气鼓鼓的Floyd。而后,用力咳嗽几声。

Riddle的声音像从地狱里发出:

“很好笑?”

“咳、绝对没有那种事,是中午吃了可疑的蘑菇之后嗓子发痒,很快会死也说不定。”

“现在就死。”

“Riddle同学也不必如此不近人情,”Jade状似无奈道。“方便问吗?您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事先言明,我并不是怀着偏见提出这个问题,是真心想帮助我深爱的兄弟解决他和恋人间相处的小小疑难。”

Riddle愤然地转过脸。

“你当然会帮Floyd说话,对此我没什么期待。但我的想法难道有问题吗?既然缔结了恋爱的誓约,性欲就该交给对方处理,有什么理由非要擅自高潮不可?”

Floyd狠狠抓下身上盖着的被子。

“这是什么话。小金鱼就没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想到我?”

“我当然会经常想到Floyd。每次想到,都会在心中描绘我们的未来,从而更加坚定了要好好珍惜Floyd的心情。”Riddle郑重道,“至于别的不务正业的事,根本没有想过。”

Floyd沉下脸。

“这是为什么。我在床上很糟糕吗?再糟也不可能有小金鱼那么差劲吧!弄得人痛死了、简直想让腿变回鱼尾的程度。”

Riddle又变成红色。“你说什么?”

“好了好了。”欣赏三十秒剑拔弩张的两人后,Jade出言安抚。“Floyd不是那个意思。以Floyd的魅力,如果想要床事娴熟的恋人要多少都有,找谁都不会找上Riddle同学吧?所以他是出于对您喜爱的心情才说那些话的,姑且原谅他好吗?”

“……Jade。劝架能劝到你这种令人生气的程度,应该是故意的吧。”

Riddle深呼吸平复心情,瞥见床上抱着枕头,一脸委屈的Floyd。

“可就算是这样,我也只想和小金鱼亲热。想到小金鱼的时候会有欲望、身体热得不得了,小金鱼不在身边就只能自己缓解。这样也不行的话怎样才行?小金鱼啊、回我的邮件也很慢,打电话也不接,让我怎么找到你呢?”

耳中听到Floyd的撒娇,Riddle喉头像堵上甜蜜的硬块。——修长高大的身体,散发危险气息的相貌,寻常怎么也想不到Floyd会露出这种可爱的样子、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想要疼爱面前的人,让他尽情地依赖自己。怀抱这样的信念,Riddle也在不断鞭策自己变得更加成熟。因为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完全驾驭Floyd这样喜怒无常又随心所欲的恋人。给他套上项圈,让他只能俯首听从自己的命令。

现在的自己还有不足之处。Riddle脸颊绯红地这样想。现在的自己,对Floyd无计可施。

“……Floyd。如果早点这么说,也不是不能商量。”

“不是我不想说的。是小金鱼问我‘有没有自己玩过’之后就生气地要走,根本没时间开口啊。”

Floyd喃喃自语,蜷缩着身体倒向Riddle浅浅的怀抱。Jade满面笑容注视两人。

“两位和好了吗?”

“算是吧。”Riddle叹气,“你非在隔壁听着不可吗?”

“寝室就是这样设计的,我也没有办法。请不要顾虑我,太考虑我的感受会令我觉得抱歉的。”

“根本不是考虑你感受的意思啊?”

/

正在上课时,Riddle的手机震动了下。

平时的上课和自习时间,Riddle的手机都设了勿扰,来邮件或电话也不会响铃震动。上次在Floyd强硬的要求之下,无奈将Floyd的号码设置了特殊显示、即使勿扰模式也会提示消息递入。

这么做了之后,Floyd反倒连续一周都没找他。Riddle略感宽心,Floyd至少不算缠人。

今天Floyd大概是无聊了。“小金鱼,在干嘛?”

“为什么不回我。在上课?”

“小金鱼没有在上课的时候想到过我吗?❤”

对那个心形符号,Riddle有不好的预感。仿佛正要印证他的预感,Floyd随即发来好几张图片。缩略显示在手机锁屏界面上,邀请他点进去一样。

不行。现在是上课时间,绝对不能点进去看怎么想都很奇怪的图片。

但是,没法不好奇内容。

如果那是Floyd只展露给自己看的可爱姿态怎么办……只要一想到就无法镇定。甚至无需点开照片、身体就涌动了热流。

Riddle一拳锤在自己膝盖上,引来身边同学惊奇的侧目。

FIN.

#ケイトレ/#リドトレ | 蔷薇骑士南瓜派

万圣红心相簿

Riddle POV

“蔷薇骑士?这外号好有趣。”笑着的声音说。“因为总在Riddle君身边,才得到这个名字的吧?” “Cater……”另一人在叹气。“你别说了。” “怎么不能说。Trey君不是每天都跟在我们寮长身后的吗?” “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不会吧?” “真的哦。” 而后声音顿住。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细弱的喉音,压低的笑。之后又听到Cater开口,嗓音带着湿润。 “Trey君真差劲……简直是魔鬼!” “你不是很喜欢这样吗?” 那两人的脚步渐行渐远。Riddle站在蔷薇花丛后,伸手捂住红透的脸颊。 不是有意偷听的。炼金课需要记忆的内容太多,Riddle带着暗记簿,到花园里来换换心情,却意外听到(他认为)十分了不起的对话。 Trey和Cater……是这样的关系? 想想也没什么不对。那两人一年级时便是室友,平时的交谈也默契而轻松。大部分时候两人都围着自己转,所以Riddle很轻易地忽略了。 心中涌出不知何来的酸涩,他轻咳一声,踏着湿冷的草坪快步走开。

Trey POV

“‘蔷薇骑士’——这两天,好像听到有人这样称呼Trey。” Trey愕然回头。Riddle犹如洁白蝴蝶一样纤细的手翻动着预算报表,眼睛也未从表格上离开。他推推眼镜苦笑。 “你听到了啊。” “忘记听到谁闲聊时候说的。难道Trey身上有让人联想到蔷薇的特质吗?” “这个……大概因为红心寮给人的感觉就和蔷薇联系在一起吧?准备万圣节点心的时候我也带了很多红的白的花瓣去作为装饰,那时被记住了也说不定。” “原来如此。” 尽管勉强算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Trey还是发觉自己越来越不懂Riddle。 “Riddle。”在娇小的寮长将红笔圈点的预算交回时Trey忍不住问,“只对‘蔷薇’的部分有质疑吗?” “因为‘骑士’很符合Trey的印象哦。”Riddle微笑。“我觉得非常帅气。”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读书时就觉得,倘若拥有这样温柔又忠贞不二的骑士,红心女王也不会被哪里来的白棋女王逼迫着逊位吧?”Riddle抬起头,“记忆中Trey对魔法史也很有心得,你认为如何?”

Cater POV

“蔷薇骑士,我们的女王哪里去了?”Cater摇晃了下手中的文件夹。“集章点的照片我给Riddle君送去。” “我说过了吧。非得这么叫吗?” “难道不好?Trey君讨厌寮长?” Trey抿紧嘴唇,这下是真的生气了。Cater开始后悔轻率。一个人一天若说数千句话,难保其中一两句说错。何况,他是真的很想这么说一次。 好在Trey不会无理取闹。他最终叹气,摇头,伸手接过文件夹。 “Riddle去开会了。稍后我交给他。” “麻烦你了,副寮长。” “你吃饭了吗?”Trey问,“中午在食堂没见你。运营委员会很忙的话跟我说,我可以替你准备便当。” “真的?忽然对我这么好?” “这话说的。好像我私下欺负你一样。” “旧事不提,拜托给我做特别上相的便当……”Cater抓着Trey的胳膊猛摇,“味道如何都在其次!” Trey苦着脸。“你要发Magicam?” “不让我发也太折磨人了吧?” “平时不是不行。但万圣周期间,万一有路人在底下问‘这样的便当哪里能买到……’你也会困扰的吧?” “是这样吗?” Trey背身揽过他的腰,悄无声息在他唇角亲吻了一下,而后放开手。 “听话。你自己一个人吃吧?” “Trey君,就那么不想让Riddle君知道你给我做了便当吗?”

Riddle POV

“寮长。”起因是Ace双手垫在脑后闲闲地问,“吃过我们送给游客的糖吗?” Riddle皱起眉。 “我为什么要吃?绅士就是即使不被Treat也不会Trick的涵养。” “但是看游客们吃得很开心啊!尤其那些小孩子。” “Ace。你是在把我和小孩子相提并论吗?” Riddle提高声音,语气不善。只要Trey不在身边,他总是容易心烦意乱。 “谁敢!当然没有。”Ace连忙说,“只是……作为寮长,自己不验糖果的味道就贸然发给游客,不觉得也有点不妥吗?至少糖果的质量得亲自验证才行。”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趁着Riddle犹豫时,Ace已迅速拆开一袋糖果洒在桌上。 看这敏捷的动作,不难猜出其中用意。Ace大概是自己偷吃了糖果又想免于处罚,才打算将Riddle也拉下水,期望他含糊过去吧。Riddle心知肚明。 不过,那玻璃纸包裹的糖果闪着宝石般的光。圆鼓鼓饱满的一粒,放在舌尖上,能给身体带来多久甜蜜的享受呢。想想就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 “寮长……”看着他将糖塞进嘴里,Ace笑逐颜开地问,“怎样?很甜吧?” “是糖果的味道当然不会差。不过,比起Trey做的甜点来还是差得远,到此一游的游客们也只能得到这些了。” 口中含着的糖如雪般融化,不知不觉Riddle又剥开一粒。正在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抬眼看到Cater走进谈话室。 “Cater。”Riddle叫住他,“集章点怎样?还算有秩序吗?” Cater笑容满面地在他对面坐下。 “好累哦!那里先交给小Deuce顶一阵,我回来喝口水。惨了,魔药作业还没写完……” “即使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放你假的。早就说了吧?让你提前规划好时间。” Cater没再说什么,拿出手机玩了起来。Riddle顿了顿。 “吃糖吗?” “哈……啊?谢谢!我不饿。”Cater扫了一眼那些糖果,“下午吃了Trey君的南瓜派,很饱。” “Trey还会做南瓜派?” “到处都是南瓜的季节,很难想象他不去做吧?去年,寮长一年级的时候,Trey君就做给我吃了。今年的配方是无糖的,还加入了燕麦,口感很有趣呢。下次他做你一定要尝尝哦。” 像针尖戳破气球,Cater一连串说出这些话。 Riddle起初讶异,继而有些失落。等他说完,不知为何心情平静下来。 “我不太喜欢吃不甜的点心。” “这样啊?” “当然。Trey给我做的话,我一定会让他多加糖的。”

Trey POV

“Riddle刷牙了吗?” “什么?” “在你桌上看到糖纸。”Trey将糖纸拾起,顺手揣进口袋。“我替你扔掉吧。” Riddle看向他。 “太费心了。当然记得,吃糖已经不对,如果不立刻刷牙,我也不会原谅自己。” “倒没那么严重。” Trey笑了。Riddle在文件上圈出几道,递给Trey详细核对情况。他连忙凑过去,嗅到Riddle光亮红发中淡淡的蔷薇香。 说也奇怪,观赏用蔷薇并非有浓烈香气的花朵。不知多少次和Cater在庭院的迷宫中漫步,所感到的也只有氤氲的植物气息而已。此刻臂弯中的Riddle,鲜艳的,精巧的,娇嫩的,才像是真正的蔷薇。 “Riddle。”解决完问题后,Trey有些出神。“你不用吃那些糖。上次做多了黄油面团冰在冰箱里,我给你做些点心,也不费事。” “可以吗?我想吃南瓜派。” “没问题。南瓜最近新鲜又便宜,而且和枫糖相性很好。” Riddle晶莹的大眼睛压抑着害羞看他。“很甜很甜的?” “哈哈,你记得刷牙就好了。” “Trey总是这么照顾我,真不好意思。”Riddle说,“而且同时还要照顾别人。不像骑士,只要照顾一个人就行了,现在好像整个红心寮都是Trey的责任。” “我并没觉得辛苦哦。和Riddle一起工作,这点才是重要的。” “有Trey在身边,我也不觉得辛苦。觉得辛苦的是Cater吧?”

Cater POV

Cater Diamond最讨厌盛大派对后的寂静。一片狼藉,各处懒洋洋的,仿佛每个人胸中都藏匿着悲伤,却疲惫到没有将之诉说的力气。 所以才觉得派对很无聊,因为收拾残局的是自己。 所以才觉得相聚很无聊,因为独自离开的是自己。 无聊也不得不去做,因为不做的话,自己无处可去。 偷懒将整理集章点布置的全部劳务交给Deuce,结果这家伙竟然把全部仓库编号贴错一位。心中厌倦得不得了,却怎么也无法对脑子不好的后辈发脾气。Cater的人设是阳光又轻飘飘的前辈,发一次脾气一切就都完蛋了。最后只能自己钻进仓库,逐件核对编号。 全部弄完已是午夜。此时Riddle肯定睡了,即使满身烟味回寮也不会撞见他。 他在喷泉边抽完烟,回去敲开Trey寝室的门。 Trey也负责了派对主会场的善后。开门见到Cater,他愣了下伸双手接住。 Cater冰凉的脸埋在他温暖宽厚的肩膀,闻到湿漉漉的皂香。 “Trey君刚洗完澡?” “回来就洗了。Ace和Floyd用剩下的点心打架来着,收拾的时候弄了一身。” “还打架……大家好有精神啊。” “也就那几个人吧。我可是累得不行了哦?” Cater仰头咬上他的嘴唇。Trey稍稍抵抗了下,终于张开齿关,让Cater的舌头挤入。带着烟味、湿濡的动作让两人的呼吸都急切起来,Cater双手捧住Trey的脸,站不住似的,让Trey支撑他。 …… 做完后他抱着Trey的腰,无事可做,指尖描画Trey肌肉的轮廓。Trey说“别闹”,握着他的手腕拿开那只手。 那只手又挂上后Trey叹气,没再拿开。只是换了姿势,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本书。 “什么书?” “图书馆借的食谱。” Cater扫了一眼。那一页是南瓜派。 “Trey君做的南瓜派已经很好吃了哦。” “掺入枫糖的这种还没做过。Cater你先睡吧?明天早上我看情况叫你起来。” Trey肩膀后传来低低的“嗯”声。绕在他腰上的手臂离开,Cater背对他,身体渐渐蜷成一团。

FIN.

#リドトレ | 红白蔷薇

1

红心寮走廊,Trey在地毯上看到白色的东西。

本来疑心是纸屑,捡起才发现是花瓣。干净、湿润、新鲜的蔷薇花瓣零落在地,如果说都是风吹进来的,似乎也不太对头。

Trey取下帽子,一路弯腰捡花瓣。感到阴影挡在面前,抬头对上Cater的脸。

“Trey君。出大事了!”

“什么事。Riddle怎么了吗?”

Cater看着他笑了下。

“真是的,大事就只有Riddle君?嘛,不过这次确实。你看了就知道了。”

Trey一头雾水走进谈话室,见寮生们噤若寒蝉。Ace和Deuce低头站在一边,脖子上均戴着砍头项圈,Riddle背对他坐在一把椅子里。

椅脚堆满白蔷薇花瓣。推开椅子时花瓣积雪般散开,Riddle鞋跟踏在上面。

“Trey。”站在副寮长面前的Riddle满脸不快。“来帮他们讨饶?”

“啊这……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寮长。方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Riddle气鼓鼓金鱼般不发一言。旁边有寮生小声告诉Trey:

“轮到Deuce和Ace涂蔷薇,他们两个用魔法打闹起来。寮长前去制止时,不小心同时被那两人的魔法击中——然后,就变成现在的样子。”

“现在的样子?”

“从寮长头顶飘下了花瓣。”

Trey当然注意到了。仿佛Riddle正穿过一道看不见的白蔷薇拱门,花瓣从六英尺高的虚空中不断坠下,落在Riddle头上、肩上。Riddle不时烦躁地摇头,让那些花飘落在地。

Trey伸手到Riddle头顶接花瓣。寮生们顿时吸气,明显在他之前没人敢这么做。

Riddle绷着脸问,“Trey有什么想法吗?”

“如果Riddle都没头绪的话我更不知道。”Trey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辞。“Ace和Deuce固然不该,不过居然混合出这样的效果……该说是超出预期吧?”

“谁对此有预期吗?”Riddle叉腰瞪着他。“我看你只是想回护那两人!”

“和他们无关,只是担心Riddle你。还是先去医务室检查一下,以防万一比较好。”Trey笑起来,将手中花瓣放进帽子里,摇晃着给Riddle看。“不过不必太担心哦?目前看只是普通的花瓣。”

Riddle沉吟。片刻肩线松弛,吐出一口气。

“拜托你们把地上的花瓣清理一下。Trey陪我去医务室吧。”

娇小的红发少年霍然转身,披风将花瓣碎雪般扬起。

……一定是错觉吧?Trey似乎在其中看到一片红色的。

2

医务室负责人要喊教师会诊,Riddle制止了。

“我没什么严重的不适。冷静下来回想,类似的魔法效果我在书上看过。”

“真的吗,Riddle?逞强可不行。”

“书上确有记载。”Riddle横了Trey一眼。“红心女王民间出巡,若她心情不豫则撒白花铺路,心情愉快则撒红花。因此只要看她走过的道路,就能明白女王对本地的评价,以至于惴惴不安的地方长官也患上心情好时飘红花、心情差就飘白花的病,算是魔法士独有的官能症吧。”

Trey仍不能安心。他追问医务室老师:

“Riddle的身体健康真的没问题?”

“目前看一切指标正常。”

“可是,还是向学园长报备一下比较稳妥……”

“Trey,”Riddle制止。“你还是这么操心。”

“可不是我愿意操心才这样的,和平时不一样的Riddle让人没法放心啊。”

Riddle头顶的白蔷薇花瓣停止坠落。几秒的静寂后,飘落的花瓣转为赤红。心情的转变如此鲜明地展现,Riddle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见青梅竹马转头不说话,Trey反倒笑起来。

“我可以留着Riddle的花瓣吗?”

“留着要干什么?”

“烤成饼干或者摆盘装饰都行。”Trey掌心托住鲜红的花瓣,放在鼻端嗅了一下。“总觉得浪费太可惜了,Riddle的花瓣都很可爱呢。”

Riddle整张脸绯红,用力打落Trey的手腕。

“不可以!太奇怪了。”

“虽然说着不可以,掉下的却都是红色花瓣哦?”

“再这么说连Trey也会被我砍头,也没关系吗?”

Riddle说完嘴唇紧闭成一条线,似乎又闹上了脾气。掉落的花瓣也确实掺杂了几片白色的。Trey见状不敢恋战,轻拍Riddle肩膀。

“魔法效果消褪前,你在自己的房间里学习就好。寮里的事全都交给我吧。”

“还不到静养的程度。不过谢谢你,Trey,总是这么为我着想。”

Riddle悄声说。掩在披风底下,他扣进Trey的手指。

3

当晚收到Riddle的邮件“请来我房间一趟”。Trey干脆泡了红茶端过去敲门。

“Riddle?是我。”

没声音回应,门自己开了。Trey走进去,环顾整洁如常、随处零落少量红白花瓣的室内,把茶盘放在桌上。

浴室传来水声。Trey的心用力跳了下,赶快回身关上门。

眼前浮现出Riddle在漂满蔷薇花瓣的浴缸中,纤细洁白的身姿。在那种情况下被那双湿润的蓝灰色眼睛凝视,看他脸颊酡红地小声询问“如果可以的话,今晚……”——如此这般的景象,只要想想就令人无法自持。

Trey深呼吸平复着燥热的思绪,后悔为什么没准备好再来见Riddle。耳鬓厮磨的难得夜晚,一分一秒也不想浪费,只想用自己的身体无节制地溺爱那个人。因为在众人面前都是凛然到可怕的他,唯有在自己臂弯中可爱到难以置信。

“糟了……”

Trey在心底自嘲。渴望的心情倘若全部展现出来,会吓到Riddle的。因此竭力压抑了心底的悸动,才伸手去开浴室的门。

在他碰到门前,门从内部打开。

“Trey?来了啊。”

Riddle穿着浴袍,发梢还滴着水。见到Trey,头顶飘落数片红色花瓣,转着圈落在地上。

“刚刚冲了澡。你泡了茶?太好了,预算报告还有两个需要你核实的地方。”

完全没注意到Trey的神情,Riddle展开报告勾出一行。抬起眼,瞳孔瞬间放大。

“……Trey?”

“什么?”

“你在、吃什么呢?”

“这个?是Riddle的花瓣哦。”

Trey把不知何时收集在茶盘上的蔷薇花瓣一片片放进嘴里。毫不在意、仿佛只是吃着自己烤的点心般自然的姿态。那湿润的唇缝、吐露的舌尖、缓慢滚动的喉结,让Riddle的眼光无法移开,唯有面颊烧得滚烫。

“我不是说很奇怪了吗——”

“我喜欢吃花瓣。尤其还是Riddle的,下午看到的时候就想尝尝了。”Trey镜片后的双眼扫过Riddle潮红如蔷薇花苞的小巧面颊,俯身在那颊侧印下一吻。“更因为有想确认的事。”

“确认……什么?”

“花瓣有没有Riddle的味道。”

立刻感到Riddle的手指抓进他后脑的头发,两人滚烫的嘴唇相贴。眼镜起了雾,Trey只能摸索着跌向床的位置。

他的衬衫散乱。不知何时马甲扣子全部解开,袒露出起伏的蜜色胸口。

赤红的花瓣从上方不断零落,细碎地、痒丝丝地黏在汗湿的皮肉上。

Riddle咬着鲜艳宛若滴血的嘴唇,盯着他的眼睛小声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

“有我的味道吗?花瓣们。”

想继续装傻,为了看Riddle害羞的表情。不过甜蜜的念头最终压倒,他抬手,温柔地抚过Riddle的脸。

“有哦?和Riddle一样香甜又苦涩。……不过,还不够。想被Riddle的味道填满,多少花瓣都不够啊。”

4

次日中午,食堂,Ace和Duece端着餐盘抢着坐在Riddle对面。坐下动作太急,金属项圈碰撞出清脆声响,引来众人侧目,Riddle也抬起眼来。

“寮长!”Ace满脸堆笑,“今天似乎恢复正常了?”

“你指什么?你和Deuce昨天犯下的轻率错误?”

“我们好好悔改了哦!早上,我们主动把全寮剩下的蔷薇都涂了。”

“那邀功的口吻什么意思?本来就是你们的份内工作吧。”Riddle叹气,“算了。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没必要太苛求你们。这次替你们解开,下不为例。”

“谢谢寮长!!”

摘掉项圈的两人同时欢呼。

Deuce喃喃:“Clover前辈果然说得对……”

“哦?Trey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说今天寮长心情不错,诚恳认错的话会被谅解的。”

Riddle收回目光。“是这样吗?”

不知为什么,Riddle又有生闷气的态势。Deuce和Ace对视一眼,Ace在桌下狠狠踩他的脚。

“你是笨蛋吗?”

Deuce正要申辩,远远看到Trey端着盘子走来,似乎正在找座位。

见状Ace果断拉着Deuce起立,大声说:“Trey前辈请坐这里!”

“怎么?”Trey怀疑地看看这两人,“你们吃完了?饭好像没怎么动。”

“我们忽然想起今天要等Jack一起吃,就先到那边占座位了!”

两人消失,Trey只能端着盘子坐下,望向端正地向嘴里填着沙拉的Riddle。

“谢谢你,Riddle。我看你帮他们把项圈解开了。”

“我就直说了,Trey。替他们说情也该有个限度吧?”

Riddle拿起餐巾擦嘴。动作稍大了些,带着些许不满。

“这个……”Trey苦笑,“你想让他们学到教训,这份心情我完全理解。不过,那两人太经常戴着项圈被寮外指指点点,对Riddle你的名誉未必是好事。”

Riddle显然听进去了。“Trey也觉得我是暴君吗?”

“没那种事。Riddle和大家一样,是就读这里的17岁高中生哦。虽然各方面比大家完美许多,但也会有烦恼的时候。”Trey笑着推了下眼镜。“而且就算真是暴君也没关系,我想作为骑士站在你身边。”

话音未落,Trey先注意到飘落两人之间的红色花瓣。

“你这个还没痊愈吗?”

“似乎如此,不过比昨天减轻不少。”Riddle要求。“今天也陪我去医务室吧。”

FIN.

忽然想写花吐症了 但是又觉得蔷薇草花不适合花吐症……就写了这个设定!!

#リドフロ 调教短打

看到监督生抱着厚厚的参考书走到桌边,Riddle睁大眼睛。

“下午好,监督生。是来写报告的吗?”

→是魔法史的报告……/我可以坐在这边吗?

“原来如此。你借了《魔法绒毯的机织史》啊……这本书我一年级时也借过。”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红发的学年主席露出微笑。

“请坐在这里。图书室的规则允许小声讲题,你写到不懂的地方尽可以问我。——你说Floyd?不用管他,他会乖的。”

不用他说,监督生早已注意趴在桌对面,将脸埋在臂弯中的高挑人鱼。

从刘海和耳环的方向判断出是Floyd。监督生悄悄打量Riddle的侧脸,觉得这两人一起学习还真罕见。Floyd大概是睡着了。否则,醒着的他绝对会软绵绵地叫着“小金鱼”,一刻不停地扰乱Riddle注意的。

……但是,说是睡着也有点奇怪。

安坐在Riddle身边、Floyd对面后,监督生听到人鱼不规律的浊重呼吸声。仔细一看,半掩在绿松石色发丝间的耳廓微微泛红。搁在桌上的双手颤抖着握成拳,指节青白,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Floyd生病了吗?

监督生歪过头。但小声地对身边娇小的红发寮长反映后,Riddle毫无表示地摇头。

“这家伙没事。只是用了点特殊手段让他安静下来。比起那个,监督生你不学习行吗?”

→啊,对不起……/我马上开始学习!

不再理会Floyd的异状,监督生匆忙摊开《魔法绒毯的机织史》。动作太大,钢笔掉在了地上。

弯下腰去捡时,却在桌底见识到意外的风情。

人鱼修长的腿紧紧绞着,脚腕被与Riddle特殊魔法极其类似的、红黑相间的心形镣铐锁住。那双长腿斜斜地伸过来,与Riddle纤细的小腿暧昧地勾在一起。

耳边似乎听到细微的电动马达声,夹杂着黏腻的水音。

声音的源头——

只要看着Floyd在椅中甘甜地摇摆的腰,不用想都知道。

一瞬间,监督生的脑内炸响烟花。满脸通红地直起身,不敢再去看身边Riddle的脸。

怎么也想不到,Riddle前辈会对一直烦扰他的Floyd前辈做出这种事。在公开场合的图书室,体内置入玩具,双脚也锁住令他无法逃开。Floyd能忍耐到现在不抗议或撒娇简直是奇迹……不、这种奇迹不会发生。可以猜想Floyd口中一定被塞了什么东西,让Riddle保证他的“安静”吧。

如果不是Floyd同意,就算是寮长级别的Riddle也无法强迫他。

只为了一个空座位,搅入这两人隐秘的心照不宣……监督生后悔知道得太多了。明天这个时候就会被灭口也说不定。

→忽然想起破旧寮还有事……/果然报告还是回去写吧!

“是吗。你要走了吗?”

Riddle淡淡地说。捡起笔后监督生一系列不自然的神态,一定都被他看到了。

“真是可惜。这篇论文我当时得分很高,还想给你些特别指导呢。”

??

看着监督生逃命似的离开图书室,Riddle叹了口气转向Floyd。

桌子底下,人鱼长得不像话的腿探过来纠缠着自己。对方的身体有多兴奋,通过那双腿的紧绷和战栗完全传达了。

就算如Floyd这样廉耻淡薄,突然被监督生目击淫乱的姿态,似乎也感到相当刺激。不知体内的快感是过分还是不够,监督生离开后,整张桌子都颤抖起来,让Riddle简直没法好好写字。

“Floyd。”Riddle轻咳一声,“你还好吗?”

“……”

Floyd抬起滚烫的脸,孩子气的神态被情欲染得赤红。异色的下垂眼水雾迷蒙,不知是细汗还是生理性的泪水,眼角一片湿亮。紧抿的唇缝中伸出棒棒糖的纸棍,看来都是咬着这个忍住声音。

Riddle剥开另一根棒棒糖递过去。人鱼濡湿的舌头将糖卷入,皱眉含混地低吟:

“小金鱼是笨蛋……”

“我不是。这篇报告还有500字结束,Floyd你再稍微忍耐下吧?”

FIN.

#リドフロ | 命定之番

日系ABO(有番的那种)/一毛钱ジェイトレ

1

在镜之间Floyd拦下了Riddle。高身材的人鱼如往常那样,露出懒洋洋的笑脸。

“小金鱼!毕业快乐。把第二颗扣子给我吧?”

说着就用手去探Riddle的衬衫。Riddle如临大敌地缩回身体。

“为什么要把第二颗扣子给Floyd?”

“不然要给谁?”

“这种东西当然要给命中注定的新娘。”

Riddle郑重地说。笼在Floyd的感官中,红发少年整具娇小的躯体都散发出诱惑的蔷薇香气。

今夜是毕业的夜晚、今夜之后就见不到了。所以一定不能留下遗憾……Floyd猛地抓住Riddle的肩膀。

“小金鱼……”

“唔?”

人鱼噙住了他的嘴唇,Riddle愣了片刻就激烈地挣扎起来。不过迟了,潮热的舌尖分开他的唇瓣,将一粒圆形糖果喂进Riddle口中。

明明是硬糖,却在入口瞬间融化成浓郁的汁液。

推开得意笑着的人鱼,Riddle满脸通红暴怒地低语。

“Floyd……你给我吃了什么?”

“是小卖部的海马先生推荐,‘毕业前夜绝对不要留下遗憾’的秘藏糖果哦。”

Floyd的脸在头顶渐渐模糊。Riddle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一层淡淡的粉红色蒸汽。口干舌燥、却并不是想喝水的感觉。朦胧中似乎身体被Floyd抱起,穿过镜之间来到海寮,最终目的地是寝室的床。

咔。听到落锁的声音。

“这下Jade就不会进来了。”Floyd将他放在床上,吻着他的头发,笑声似乎喜悦得不得了。“我啊,早就想成为小金鱼的东西了……”

“放开我……”

人鱼听上去有点生气。

“没理由放开。我和小金鱼是命定之番,今夜之后你就明白了。”

“那只是你自说自话罢了!”

Riddle攥紧拳头高声反驳。

Riddle是Alpha。这件事在NRC入学的体检报告上就已经注明了。不过,似乎属于对信息素并不敏感的那类,即使遭遇发情晕倒的Omega寮生也能毫不动摇地护理。

他从未在Floyd身上闻到诱人的Omega信息素。

不如说比起烦人的人鱼,烤焦的挞都更有吸引力。

Floyd却一直擅自将他认定为命定之番,果然是哪里搞错了吧?或者只是单纯在戏弄他。

不管是哪一种,都绝不应该下媚药来确认——

话虽然这么说。

Riddle的衬衫和裤子都被剥下,紧拥在人鱼微凉的怀抱中。那具覆盖润泽肌肤的坚韧身体似乎相当有吸引力,Riddle感到奇异的冲动,手掌被蛊惑一般只想去抚摸、去揉捏。

“不要这样……小金鱼,好痒。”

Floyd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撒娇。修长的手指动作暧昧地抚到他股间的硬物,像被Riddle的体温烫到,踌躇了好一阵,才下极大的决心般,分开双腿跨坐在他身上。

“插进来就结束了……”

根本是骗人。插进去才刚刚开始,被软软地吸吮的感觉不管索取多少都不够。不知何时手指与Floyd的手指扣住,彼此厮磨着按在枕头里。悬在身上高挑的人鱼发出啜泣般的喘声,汗湿的胸口摩擦Riddle的脸颊。

“慢点……那里、已经不要了……”

发泄一次之后,神智开始回到身体里。映入眼中的是Floyd罕见潮红的脸庞,汗湿的发丝粘在额头上、嘴唇蠕动着自顾自低语着什么,总感觉并不是陆上的语言。

性器还嵌在人鱼滑腻的身体里。糟糕的是,稍微动一下欲火就重新高涨。

Riddle难以名状地焦躁。Floyd气喘吁吁地颤抖,眨着眼睛埋怨地看过来。

“小金鱼太色了……”

“是你这家伙太色了吧!!”

Riddle难堪,干脆直起喉咙反击。Floyd被他翻过来,抬手遮住了脸。唯有长得令人生气的双腿还缠着Riddle,犹如黏糊糊的尾巴那样将猎物卷入。……

在药效褪去之前,Riddle的记忆被各式各样的荒唐填满。

到最后,连自己也不确定到底是媚药的作用,或只是单纯地在闹脾气。

自己的初次已经不在了。未来的新婚之夜,该如何对命定的新娘解释这件事呢。对着Floyd甘甜地沉醉着的脸,Riddle想不生气都做不到。所以只能拼命地彼此折腾,直到实在支撑不住为止。

2

Riddle是被出色的生物钟唤醒的。

六点钟。因为平时作息规律,一旦醒来后就算想也没法睡着了。

他还被Floyd抱着。透过海水射入的清新晨光,将人鱼的面部轮廓勾勒得单纯无害。只是比往日更凌乱的头发和微微红肿的嘴唇强迫Riddle回忆起昨夜的情事。

不回忆还好,一回忆火气又上来了。Riddle移动酸痛的身体,挣脱Floyd的怀抱。

“小金鱼。我已经不要了……”

Floyd闭着眼睛呢喃。虽然说着不要,手臂却更紧地环住Riddle。

只能强硬地挣开那双手。Riddle随便将衣物套在身上,逃命似的推开门。

散落着粼粼水光的走廊寂静无人。这一路上不被看到就好了——

然而事与愿违。穿过歇业Mostro Lounge时,惊讶的声音叫住他。

“哦呀?这不是Riddle同学吗。昨天我们Floyd受您照顾了。”

Azul和Jade一大早在吧台边核对着厚厚的账册,黑暗中两张敷着笑容的白脸幽灵般看过来。

Riddle瞪着他们:

“你们觉得很有趣?”

“没有那个意思。”

Jade依然笑着,周到而迅速地回应。此刻找遍全世界也没法找出比那个更讨打的表情。

Riddle深呼吸几回。因为低血糖而头晕,他没法大声地说话。

“帮我转告Floyd。请他停止妄想,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您确定?”

“当然。”

Jade的眼神转为毫无笑意,脸却又叠上笑容。

“实在抱歉,您的意思我很清楚了。”

盯着Riddle离开的背影。Azul余光瞥向休息室入口的暗处。

“Floyd。昨天有那么糟糕吗?”

此刻双子之一身上只有衬衫和短裤,一言不发地走过来在吧台坐下。Jade与转头问他:

“喝茶?”

“牛奶。”

“Azul,你没听到吗?Floyd要牛奶。”

“冰箱已经贴了封条,我到哪里去找牛奶?”

最终只倒了三杯水。Floyd盯着微微摇晃的水面,问:

“为什么小金鱼不喜欢我?”

“没必要伤心,Floyd。”Jade说,“我确信他会哭着回来找你的。”

“番是相互的吧。传说中小人鱼和王子不就是那样吗?”

“世上有没法解释的事。”Azul话锋一转,“我了解过,这种情况不妨尝试信息素阻断手术。”

Jade冷冷地看他。

“Floyd很好,他没有任何需要做手术改变的地方。”

“欲求着Riddle的信息素不痛苦吗?一旦认定他是命定之番,身体就会排斥其他Alpha。沉溺在这之中,想要转换心情都不可能。”

“不是我擅自认定的!”Floyd咬着牙抗辩,“为什么不明白,从第一次闻到小金鱼我就知道……”

愤怒与委屈同时涌上喉咙,他一瞬不知如何说下去。

犹如鲨鱼追寻血腥那样,Riddle的信息素对Floyd是本能的强烈诱惑。想时时刻刻黏在他身边,将那蔷薇香气当做食粮摄取。

然而越是注视Riddle,就越发觉更多惹人怜惜的地方。宛若被荆棘环绕的蔷薇,任性、傲慢、暴躁的表象下隐藏着柔软娇艳的花朵。

Riddle是Floyd从不知道的纯洁温柔之人。尽管感到自己还是与Jade和Azul这种更合得来,却无法不被之吸引。到最后,对Riddle的心情究竟是生理需要还是那之上的执迷,早就犹如混合的染料般区分不开。

唯一清楚的是,自己并不想离开Riddle活着。

但却被厌恶了。坦白地说了“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Floyd本来决定听从Jade的建议,如果心意无法传达,干脆夺取Riddle的人身自由直到腻烦为止。可忽然灰心丧气,事到临头无法将淬毒的匕首刺入王子胸中。

“算了。”

低头喝着水,任凌乱的额发遮住眼睛,Floyd喃喃地说。

“为什么算了?”Jade警惕地反问,“让对方哭着来找你的办法要多少有多少。”

“你正常点行吗?Floyd都说算了。要是能靠努力节制欲望就没必要麻烦别人。”

“做奇怪的手术不是靠努力节制欲望。照这么说你也没必要节食,做抽脂手术不好吗?”

“借你吉言,到节食减不下去的年纪我会考虑的。”

Jade和Azul不甚认真地斗着嘴。大概也含有让Floyd开心起来的意思。此刻只觉得他们吵闹,Floyd将脸埋在手中。

3

毕业后Riddle回到家乡。进入本地高校附属医院的实验室,作为魔药剂师进行研究。

起初,他对Floyd满怀怒火。不过后来想想,那天晚上自己也有失控的嫌疑。

再说,越是心胸宽广的绅士,越是不能将这种事看得太重。

于是逐渐将此事抛在脑后。只有在母亲催促恋爱结婚时才会想起。

如果真的是心意相通的命定新娘,将情况解释给对方听,对方一定会谅解。没理由因为任性人鱼的胡闹,毁掉自己的人生。至少在当时,Riddle是这样想的。

Riddle之外,他人的人生也在有序地展开。

Trey Clover如预计那样继承了家中的蛋糕房,每次都将新出炉的水果挞第一块留给Riddle。

同为青梅竹马的柴郡猫现在靠什么活着Riddle并不清楚。反正每次Trey家甜点出炉时他都会从半空中出现,要求把第二块分给他。

“眼镜今天烤了什么?”

“芝士馅的鱼肉派。”

“哇!”

“骗你的。是Riddle上次说想吃的草莓樱桃挞。”

Trey笑着切出两片挞招待他们。放下盘子的手腕忽然被Riddle抓住。

“怎么了?”

Riddle红着脸放开手。

“大概是错觉?Trey身上有甜甜的味道。”

“我刚从厨房出来,这不是当然的吗?”

“不,有点不一样……算了,别在意。”

Riddle对自己的甜点嗅觉尚有自信。那不是水果也不是糖渍水果,不是砂糖或焦糖或蜂蜜或枫糖,更不是奶油、巧克力芝士的甜香,甚至能不能称之为“甜味”都十分可疑。Riddle与其说用鼻子,不如说是用身体感受到了,Trey身上有令人愉快的味道。

柴猫眼睛转转,闲闲地问:

“不是Trey的信息素吗?”

“喂!别在我的店里大声聊信息素话题啊。”

Trey给他们倒茶时苦笑。Riddle愣了片刻。

“是吗?我之前一直闻到到过……”

“Riddle是钝感那类Alpha吧?到这个年纪才变得敏锐的也不是没有。”

Riddle无言地一口一口吃着水果挞。心中隐隐觉得什么不妙,只想安静地思考一阵。但柴郡猫并没给他这个空隙,一把揽过Riddle的脖颈。

“Riddle也闻闻我吧。是小狗尾巴、夏天青草和蝴蝶的味道哦!”

Trey戳穿,“才不是那么阳光的味道。你不是猫吗?”

“虽然是猫但没有家猫的味道,有那种味道会不受雌猫欢迎的。眼镜不同意?”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柴郡猫的怀抱里的确有奇异的香味。与所知的任何香料都不同,仿佛能让大脑变成泡沫从耳朵里飞出去那般晕乎乎的香气。平时Riddle就倾向于与此人保持距离,此刻更不必说,毫不客气地将柴猫的手臂从脖颈上摘下。

“我的呢?”

“Riddle是很好闻的蔷薇香。”Trey朝他笑。“难道不知道?Floyd一直在你耳边吵来着。”

“Floyd是什么啊。一种鱼?”

“在NRC很喜欢Riddle的同学。怎么说?和柴猫你很像一种类型的。”

“既然和我一类,为什么会喜欢Riddle?”

“这个你问他好吧?”

4

接下来的谈话,Riddle完全无心参与。

再怎么搜索记忆,也不记得曾在自由散漫的人鱼身上嗅到过特殊的气味。

脑中再次浮起那个夜晚Floyd啜吻自己肌肤时,宛若揉碎星光的迷醉双眼。

如果真如他所说是命定之番……自己也该感到同等的狂乱。

下意识地捂住脸,发现脸颊变得滚烫。心脏在胸中激昂地高鸣。

好想知道Floyd的气味。那一定不是夏天的青草,也不是蛋糕的甜蜜。究竟怎样的芳香才与那可恶的笑颜相称,一时也无法想象。只是设想此刻Floyd的信息素正在被他人品尝,Riddle不便安起来,莫名地觉得不该让这种事发生。

一直以来出问题的不是Floyd而是自己吗——

“怎么了,Riddle。”思绪被母亲的声音打断。“菜不好吃?”

原来在晚餐的餐桌上发呆了。Riddle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没有,妈妈。炖菜很美味。”

为了顾及低盐的健康标准,炖菜的调味完全没盖住原料的腥气。但这种话还是别说出来比较好。

母亲审视他。纤秀的眉头皱起。

“该不是下午在Clover家的蛋糕房吃多了砂糖块一样的零食,胃口搞坏了吧?”

“没那种事,只是去聊天的。”

“聊了什么?”

Riddle在脑中飞速替换着概念。

“恋爱……之类的话题。”

“你们是女高中生吗?”

“不是的,妈妈。”

母亲的眉头还是没松开,提高声音训斥。

“Riddle,那两个坏孩子只会把你往邪路上带。你也到该正经考虑成家的年纪了吧?我和你爸爸就是这个年纪结婚的。”

可你们都分居十几年了——这种话当然也不能说。Riddle很清楚一旦吵起来两人都上了头,事情就不好收场,因此不断克制自己,暂且尽量顺着母亲的话。

“我明白,妈妈。不过我最近才开始对信息素有感觉,也很难那么快找到合适的对象。”

“那是因为人生的每个阶段都有其任务,读书期间不产生多余的欲望才是对的。如果没有我帮助,你也很难心无旁骛地全优毕业、毕业即被大医院聘用为研究人员吧?”

母亲的话让Riddle觉得哪里不妙。

“您说的帮助……是指什么?”

“你还记得,每次开学前我都会调制滋养大脑和促进注意力的魔药让你服下吧。在那里面额外加入了限制信息素感受的药物。”

明明看到儿子的神色变得异样,母亲还是继续说下去。

“一旦被Omega妖艳的气味引诱,就无法专心学习了。万一再不小心发生关系,社会公论总认定Alpha过错更多。在应当专注于自我提升的年纪,Riddle也不想被这种杂务扰乱心神吧?”

5

深夜,Trey揉着眼睛打开灯。

“请进,Riddle——你、你怎么了?”

Riddle腮上有好几道血痕。神情阴沉毫无笑容,在Trey床边坐下。

“和妈妈吵架了。”

“不要紧吧?”

“本以为她不能用魔法就无计可施,结果大意了……半夜打扰,实在没别处可去,能借住一晚吗?”

“我没问题哦?Riddle你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Trey给Riddle拿来一次性牙具,又用酒精和创可贴帮他处理脸颊上的伤口。今夜月亮相当大,清光将窗口照亮如同白昼。Riddle挤不出睡意,在Trey床上小声问:

“你和Jade还有联系吗?”

“谁?”

“……”

恰到好处地沉默了几秒,Trey发出恍然的声音。

“海寮的Jade啊。和Azul、Floyd一样,我记得是回海里了吧。”

“Floyd的事你知道吗?”

“这个我不清楚。”Trey并没追问他打听Floyd的原因。“Riddle如果想知道,我问问Jade。”

“又给你添麻烦了。”

“不用对我说这些。”

被子上有Trey浅淡的甜味。世界上存在闻到信息素就能发情的Alpha,显然Riddle不在其列。被仿佛什么都能看透的月光俯视着,Riddle闭上眼睛睡着。

次日上午,Riddle正借用Trey的电脑远程处理研究数据,听到楼下了不得的吵闹。

虽然很想继续工作,但该不会是妈妈又来训话了吧。想到这点只能合上电脑,下楼查看情况。

“Riddle先生!好久不见,我十分挂念您呢。”

听到这声音时还疑心是听错了,但抬头确实看到了Jade Leech。

人鱼端正的面容上洋溢着优雅恭顺的笑容。其中蕴藏的险恶令Riddle绷紧背皮。

“你来干什么?!”

“难道Trey前辈会错意?是您而不是别人,因为希望了解Floyd的近况召唤了我吧。”

“‘召唤’什么的,我可不觉得我有那么大面子。你不应该在海里吗,莫非最近很闲?”

“绝不能说闲。但如果因为繁忙的工作忽视了珍贵的友情,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Jade带来了深海的伴手礼。有冷鲜章鱼肉、章鱼干和送给Trey母亲和妹妹的珍珠饰品。虽然嘴上说是不值什么钱的异形珠,首饰盒上却印着连Riddle都知道的昂贵名牌。再加上本人满脸堆笑,迅速赚取了Clover全家的好感。

“NRC果然是名门啊!”Jade被拽去参观厨房时Clover夫人对Riddle感叹,“能培养出这样讨人喜欢的青年……”

Riddle翻着白眼。NRC也培养了自己这样优秀的国家栋梁不是吗?现在连Trey的双亲都忽视了。

他拦住又要拉着Jade去看花园的Clover先生,说服半天才带走Jade。

两人走进蛋糕房。Trey正在向柜台橱窗里摆肉桂卷面包,见到Jade差点把整盘面包掉在地上。

“你来干什么?!”

“前辈,昨晚收到你的邮件我就第一时间赶来了。”Jade一手按着胸口,面带笑容解释。“顺带一提赶我走也没用,已经去过你家里了。”

“特地来一趟,为什么要赶你走?”Trey恢复笑容。“找个地方坐,我去泡茶。本来包好一块挞想中午给Riddle送回去,现在也不必多跑一趟。”

Riddle去后厨帮Trey沏茶,扼要解释了Jade带着礼物忽然出现、将他全家哄得团团转的状况。

最后说:“对不起,Trey。”

“不,这和Riddle没关系吧?”

“如果不是替我打探Floyd的事,Jade没有借口过来。”

Trey爽朗地拍拍Riddle的肩。

“没那回事。Jade那家伙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满足好奇心的。之前就对陆上的庶民家庭燃起兴趣,提出假期来我家借宿,我嫌麻烦拒绝了。现在想想比起被惦记,还不如大方地迎接他轻松一点……是吧?”

Riddle不知道Trey这番天衣无缝的解释里有几句真话。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Trey被他坑了仍然毫无怨言地继续帮他。比起强烈地要求彼此坦诚毫无秘密的友情,Riddle更信赖这种关系。

他端着红茶和挞走出去。发现Jade像吃自助餐似的,将店里每一种面包都拿了一个高高地堆在盘子上,一个接一个品尝。

“Riddle先生要尝尝这个吗?浓厚的巧克力馅相当令人惊喜。”

Jade吞下半个巧克力馅可颂,邀请Riddle尝剩下的一半。Riddle轻轻摇头。

“谢谢你。只是比起巧克力,我更像草莓那一派。”

“我记忆中也是如此。但随着岁月流逝,喜欢和讨厌的感情总不会一成不变。那时候明明全力拒绝,现在怎么开始打我们Floyd的主意了?”

“有必要说得那么难听吗?”

“Riddle先生当年可是说过更难听的话呢。”

和预料的一样。Jade犹如要塞的守将,怎么也不允许Riddle单骑匹马地穿过城堡。Riddle眉头深锁,一言不发地喝茶,此间Jade又吃了好几个面包。

Riddle问,“Azul最近如何?”

“您是真心在关怀Azul吗?”

“怎见我不是真心的。当年我们在学业和管理经验上交流都很多,会惦念他也很正常。”

“哦这,”Jade说,“Azul知道后会感动得把一半海水哭黑的。及至知道您只是想从他的近况里推断Floyd的状况,悲伤的眼泪会染黑另一半海。为了避免那种情况发生,我还是直接告诉您Floyd的事吧。”

“再好不过了。”

据Jade说,Floyd正在周游世界。并没有听上去那么无拘无束,时常要被Azul和Jade差遣去各地调查生意对手或合作伙伴的劣迹。

在魔镜旅行尚未普遍化的现今,许多城市要靠飞机才能抵达。虽然Floyd也不热衷飞行,但总比一进机舱就蘸着眼泪抖抖索索写下遗嘱的Azul更靠得住。

“我也不喜欢飞机。”Jade似乎多此一举地解释,“虽然总比Azul强点。”

“我明白了。”

“您明白了什么?”

“能否见告?Floyd现在在哪个城市。”深吸一口气,Riddle决心毫无隐瞒。“我……有话必须当面对他说。”

6

Riddle Rosehearts向实验室发出远程办公的申请,乘飞机前往辉石之国内陆某小城。

城区规模比Riddle的出生地大不了多少。临运河景致优美,但还不足以成为旅游胜地。

据Jade说,这是Floyd近期盘桓的地方。此处有一家为某名牌做定制鞋履的工坊,出品十分精美,他抱有兴趣才流连不去。

说这话时,Jade不停吃着面包。将Trey的面包房吃得提前关店了一小时。

因为预先满足了胃口,当晚Clover夫妇招待晚餐时,Jade只吃两份食物就饱了。

“还有要拜托你的事。”晚餐后,Riddle郑重提出,“你能不能先跟Floyd说一声?”

Jade歪头,“为什么?”

“忽然出现他在面前,很失礼吧?我不想吓到他。”

“吓到Floyd有些难度,连我都没成功吓到过他。不过既然您嘱托,我一定会照办的。”

Riddle会信才有鬼。“那就拜托你了。”

“此外……”

停顿片刻,Riddle和Jade同时开口。目光一碰,Jade做了个请的手势。

“您先说吧。”

Riddle没打算客气。“Floyd的信息素和你很像吗?”

“呵呵……从我出现开始,您就一直在意这个了吧?”

会在意是当然的。

人鱼、妖精、兽人,每个种群的气味都存在固有的特征;且同一家族的成员,其信息素也保持着外人可以清晰感受到的相似之处。照这个逻辑推断,Jade身上的香味应该相当有Floyd的风格。

Riddle在与Jade相处之初就仔细感受了。不能不说有点失望。

他当然不讨厌那犹如海洋般、神秘而令人愉快的舒缓香味。根据查阅到的资料,这的确符合人鱼种族信息素的特征。但除此之外,总有种不知该说是优雅还是冰冷的距离感。Jade再怎么亲切地笑也给人危险的印象,说不定也是拜这个所赐。

并没觉得哪里特别。更没有令Riddle想将这个人拥入怀中的冲动。

话说回来,真把Jade拥入怀中就糟了。光是想想就让Riddle发毛。

“既然您问了,”Jade笑着说。“不管是亲人还是朋友,都说我和Floyd十分相似。Azul也这么说,不过我们从身后接近时,他轻易就可以分辨出来。到底如何,还是您亲自确认比较好吧?”

下一刻,Jade忽然换上一副愁容。

“可惜……”

“可惜什么?”

“Floyd已经接受了相关手术,目的是阻断信息素的感受。您仍然可以闻到他,但他应该不可能像过去那样执着于您了……当时您让Floyd再也不要出现在您面前,那副样子我还清楚地记得。谁又能想到今天的事。命运无常委实可叹,您说呢?”

7

那不是命运无常,而是人为的错误。

Riddle当然可以将责任推给母亲,但无益于解决问题。妈妈做了她认为正确的事,而自己不加反思地全盘接受,引发的恶果早已领教过一次。

倘若Floyd不再贪恋自己,Riddle也不会强迫他。

只是不知原因地觉得必须要见一面。至少道歉的话要亲口说。

“Floyd,过去你对我的感觉是正当的。虽然也给我带来困扰,但是现在想来,你那边感到的痛苦和我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吧。忽视了你的感受,我很抱歉。如果能做什么补偿就告诉我,我任你吩咐。”

来到小城的第一周,Riddle在临运河的旅馆房间中,这般不断演习着。

从小至今不知做过多少次学生代表,Riddle有自信将之流利地说出。

但毕竟没有应付过相关的场合,心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终于还是忍不住,给Trey拨去电话。

“哈……”

将这番话说给他听后,Trey陷入沉默。Riddle追问:

“没什么不得体的吧?”

“不是挺好的吗?很有Riddle的风格。”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同时,Riddle也在积极调查Floyd的踪迹。不想显得太刻意,因此并未雇佣侦探社之类机构调查。而是亲自拿着照片,到人流稠密的地方打听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Jade提供的情报看来没大问题。不少人都表示见过Floyd。

“那位小哥有段时间每天晚上都来喝酒,让我看心情给他做点什么。某次给他端上了和昨天一样的鸡尾酒,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了。”

酒保说。

“与其说记得这个人,不如说是记得他的鞋子。虽然不知道品牌,托在手里的质感就明白是好鞋,价格也一定不便宜吧——因为跳舞弄断鞋带来拜托我修好,那种鞋带太特别了,费尽全力才找到同款不同色的。他穿着鞋带颜色不同的鞋子很高兴地走了。现在这么温柔的客人可不多见啊。”

鞋匠说。

“是很擅长跳舞的年轻人来着!身材那么高,肢体还那么协调的舞者可不多见。征求我的同意就开始和着音乐跳舞,托他的福那天我的收入倍增了。”

本地木琴的演奏者说。

Riddle听着这些话时,脸上不禁露出微笑。即使抑制住笑容,也觉得体温升高。

Floyd好可爱——之前自己只会用评判的目光审视他,现在却再也无法回想起那份傲慢。

不管最终是不是自己命定的新娘,Riddle都希望他能继续这样,随心所欲地享受人生。

8

晚上接到Trey的电话。从时区推断,蔷薇王国此时应该是上午。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来,Riddle。还没找到Floyd吗?”

“谁知道,可能被Jade骗了吧。或者知道我在这里,他特地避开了也说不定。”

“千万别这么想。”Trey安慰他,“对了。上次你打来时Jade就在旁边,我不方便多说什么。现在你听我说,如果想道歉成功,见面后千万别说你准备好的那些话!”

Riddle皱起眉头。

“为什么。难道我没有清楚地表达自己吗?”

“和你是不是清楚地表达自己没关系。怎么说?那就不是让Riddle你谈论自己的场合。更别提措辞听上去居高临下又沾沾自喜,连路过的猫都会被吓走的。”

偶尔Trey也会直率地批评。Riddle不禁有点受伤。

“真的有那么差吗?”

“嘛……说起来也是当然的。和命定之人告白,Riddle是第一次做吧?”

“不、那并不是告白。我只是想传达歉意。”

“从结果来看都是一样的。”

是这样也说不定。Riddle思量着深呼吸,夹着电话准备好纸笔。

“那么,Trey告诉我该怎么说比较好。”

“这个,我也不是什么文学大师啊。话说在前面,这是Riddle自己的事,我作为外人,再努力也无法设身处地替你着想,所以……”

“明白。”当然清楚他的意思,“就算失败也不是Trey的责任,事后不会哭着去质问你的。”

“哈哈,哭倒是没关系。”

“怎么说?”

“见到Floyd后,Riddle只要流着眼泪说‘对不起’就行。其余什么都不要说。”

Riddle大惑不解。不禁捏断了手中的铅笔:

“你是认真的吗?”

“换作我当然不会这么做。但Riddle不同,哭起来很可爱,所以说不定是最好的方法。”

几乎认为Trey又在一本正经地骗人了。不过,作为青梅竹马总不会在这种事上害他。

换一种角度想想,“眼泪有洗清罪孽的魔力”的思路并不过分。

野史载有某位冰雪魔女的少年侍从哭出眼中的碎冰后,令整片大陆重返春天的故事。只要能显示诚意,Riddle不觉得在Floyd面前落泪有哪里丢脸。

还在思考时Trey又说话了:

“不过,如果见面时Floyd身边有别人,那就别说‘对不起’,只要欲言又止地流着泪就好。虽然难度有点高,但Riddle的话做得到吧。”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Riddle颓然倒进身后的床垫。

头脑乱纷纷的,但用力揉眼睛也没有眼泪出来。看来哭泣也需要练习。

实话是,在Trey提出之前,Riddle根本没考虑过Floyd身边会出现别人。

“Floyd不接受我也没关系”——尽管一直在对自己这样说,到此刻才觉得毫无实感。至今,还是只能想象用灼热的目光注视自己的Floyd、还是在内心某处觉得Floyd应该是自己的东西。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荒唐的念头。是Alpha未经驯化的标记本能,还是初次肌肤之亲的雏鸟情结?Riddle简直像懵懂无知的幼儿,因为不理解“为什么我咬过牙印的玩具不属于我”而惊慌失措。

何况Floyd不是一动不动的玩具。要形容的话,他比风还难以捕捉。

对现在的那个人来说,Riddle大概已经不算什么了。

9

“我见过照片上的人哦。”

“帮大忙了。那么……是什么时候?”

“昨天。”

听到小酒馆老板一边用干布擦着杯子一边说,Riddle手中的照片滑落在地。

喉咙有些发紧。掩饰着自己的失态,Riddle深吸一口气。

“昨天他来这里,都做了什么?”

“不知道吗,孩子?现在,本地的传统庆典正在进行中。从我爷爷那一辈开始,大家晚上就来这间酒馆跳舞了。照片上的年轻人昨天露面,和我老婆也跳了舞呢。”

“我不清楚庆典的事真是失礼。您觉得今天他还会来吗?”

“大概会吧?”酒馆老板自豪地昂头,“哪里都找不到我家这么适合跳舞的地板。”

Riddle回到旅馆房间,从柜子深处拿出带领结的西服。第一天打开行李,他就赶快把西服熨烫后挂起来。无论是道歉还是告白,以示郑重都需要穿这个才行。

站在镜前调整西服时,旅馆的老板娘送来午餐。看到Riddle的模样睁圆双眼。

“这个……”她说,“您要去干嘛?葬礼?”

“听说近期是庆典,所以晚上准备去跳舞。”

“啊呀。可不是那种慢吞吞的舞哦?我觉得您还是穿方便活动的衣服比较好。”

她的话很说明问题。这座城里的人无论干什么都不会穿成套的西装,自己绝对会很显眼。和这样的自己相对,Floyd也会觉得好笑吧。

最终只穿了单西,Riddle焦躁不安地等待夜晚降临。

10

酒馆里喧闹得不可思议。Riddle穿过热腾腾的身体们,在吧台边坐下。

“请给我来一杯甜酒可可。”

“身份证明出示一下。”

喝含酒饮料偶尔会被要求出示已成年的证据,对此Riddle已经习惯了。不过白天自己刚给这酒馆老板看过驾照,此刻不禁皱起眉。

“白天不是给您看过了吗?”

“我老婆不信,想再看一遍。”

无奈只能掏出驾照。这时耳边传来笑声,颀长的身影倚靠在吧台边。

“小金鱼还是这样。样子从16岁起就没变过吧?”

“哪有那种事……”

下意识地接了半句,Riddle的舌头仿佛黏在上膛。

他看到了Floyd。……在眼睛看到之前,电流已抵达大脑。

面前懒洋洋地笑着的人鱼朝吧台随口说了什么,之后含着笑意和灯光的下垂眼转向自己。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摄住Riddle周身的芳香变得更加浓密。

Floyd的信息素跟Jade的虽然相似、印象却不同。像烈酒或咖啡中兑入牛奶以舒缓口感,那份气息也有牛奶一般细腻的要素。却并没有让海洋的冰冷感变得温柔,反显得更加莫测,增添了独属于人鱼的神秘感。

Riddle说不出话。身体全力记忆着这诱惑的香味,同时不自禁地感到悲伤。

Floyd已经不再会对他……

不妙。无需酝酿情绪,眼泪已经沿着面颊流下。

跟计划无关,现在根本不是流泪的气氛。Riddle慌忙抬手擦拭眼泪。好不容易擦干,抬头看到Floyd的脸时泪水又涌出来。

“对不起……”只能断断续续地呜咽。“Floyd,对不起……”

“小金鱼见到我很难过吗?”

起初惊讶地张大嘴巴,现在则困惑地侧头。Floyd抓进Riddle头顶的红发放肆地揉了两下,随后修长的手指滑落,拭去那滚烫面颊上的泪痕。

“为了让小金鱼高兴起来,我们跳舞吧!”

“……才不是让我高兴……不是Floyd你想跳舞吗?”

人鱼发出一串笑声。“如果不是有跳舞的心情,才不会来这里啊!”

说着Floyd站起来,朝Riddle伸出一只手。犹豫片刻将手放进他的掌心里,这时音乐陡然高涨,他被猛地拉进舞池中。

Riddle并非不会跳舞。作为绅士礼仪的一部分,几种社交舞蹈从小都被灌输了。

因此,随着节拍配合Floyd的动作不是困难的事。

Floyd犹如摆弄轻巧的人偶那样,带着Riddle旋转、分开、再旋转,故意挤过其他客人身体的间隙,引发咒骂和哄笑。

抬头看着人鱼闪亮笑着的脸,Riddle发觉自己的泪水不知何时蒸干了。

因此也露出笑容。任自己被Floyd扯着,全力珍惜这支舞剩下的时间。

一曲结束后,Floyd似乎也累了。他点的饮料里冰融化一半,剩下一半被他一口喝干。

“Jade对我说了。”

“什么?”

因为靠近吧台内的播音设备,Floyd发现自己的声音被乐曲淹没。

“Jade告诉我,小金鱼……我们去外面说吧?”

旋即来到夜空下。微凉的空气抚慰身体,惊异与感伤褪去,Riddle的情绪变得平静。

“不知道Jade是怎么跟你说的……我只是想道歉。那次的事,对不起。”

Floyd似乎在听又似乎没在听,用鞋尖踢着路边的石子。与起舞时的亢奋完全是两个人。

“如果说今夜之前还存有疑问,现在也能确定了,Floyd确实是我的番。当时无法感受,是因为误服了扰乱感受的魔药。”

“是吗。还有那种东西?”

“有的。原理是用柳树皮汁……”Riddle及时顿住。“总之,对不起。如果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就告诉我。”

星光下Floyd的神情没什么温度。眼神似乎越过Riddle,盯着他身后的运河。

Riddle忍不住问:

“人鱼能在陆上的水体里生活吗?”

“可以吧?但要是干净的活水,不然身上会痒痒的。所以还是海里好。”

Floyd朝Riddle勾起嘴唇。

“小金鱼怎么这么感兴趣人鱼的事,告诉我嘛。难道想变成人鱼,缠着我到海里来吗?”

“我才不会那样……让你困扰的话我明天就回去。”

“诶,为什么不会?我是命定之番的话,小金鱼应该很喜欢我才对吧?想时时刻刻黏在我身边才对吧?”

“尽管也想,但是——”

“但是、但是个什么啊。小金鱼好弱。太差劲了。”

Floyd无聊地甩着手。

Riddle的心不断冒火,但绝对不能现在生气。专程来道歉的结果却发了一顿脾气,要是做出这样中途半端的事,他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因此反倒叹了口气。

“我喜欢Floyd。不仅因为是命定之番——不如说,能喜欢上番这件事本来就很幸运。一生中能遇到番已经是小概率,在那之上,不是别人而是Floyd你与我产生命运的连接,这更令我感到喜悦。我想传达这份喜悦,但是并不想给你添麻烦。”

“那意思是当初我给小金鱼添了不少麻烦。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今夜的Floyd胡搅蛮缠。如果不是能从信息素判断,简直像Jade假扮、特地来刁难Riddle的。

“……Floyd。我说,难道你还比较想那样吗?”

“想哪样?”

“想让我变成人鱼缠着你回海里。”

“跟我想不想有什么关系、小金鱼别偷换话题。是你不敢吧?”

“我有什么不敢的!”

Floyd眼睛眯起。此刻Riddle忽然注意到,今夜好像没有月亮。看不到月亮,星空却明媚洒落得难以置信,Floyd的吻覆盖上来,潮热的手掌紧紧攥住Riddle的手腕。

“小金鱼……”

他在Riddle泛红的耳边压低声音。

“谢谢你。”

Ending

Riddle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房间的。被妖媚狂乱的亲吻蛊惑了神智,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回到旅馆房间中,紧贴着Floyd的身体、指甲在人鱼宽阔的脊背上抓出血痕。

“Floyd……你,知道我住在这里?”

“今天才知道。Jade昨天告诉我,小金鱼来这里等我了,我就随便处理了手头的事过来见面。呐,我怎么样?”

Floyd像讨夸奖那样乖巧地问。Riddle的喉咙宛若流进了蜜一般甘甜。

“你没做那个手术吗?”

“怎么可能做那种奇怪的手术。但是,Jade说‘我跟Riddle先生说你做了’,让我见机行事。闻到小金鱼的香味却没法抱在怀里揉,我眼泪都要出来了。想抱、想接吻、想一口一口吃掉那样的喜欢,你也是一样吧?”

不太一样。虽然想这么说,Floyd的吻又覆盖上来。

人鱼雪白的尖牙叼软糖那样厮磨Riddle的唇瓣,将薄唇吻得花瓣般鲜红。再也忍耐不住,Riddle翻身压制住他。

“果然……”

“什么?”

“小金鱼好色。”

“是你比较色才对吧?”

Riddle满脸通红。只用手指就确认Floyd已经湿透了。不知发情了多久,双腿间满是晶亮的淫水。

该不会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就……?

无法继续想下去,Riddle的理智再次离开了身体。

FIN.

本来想加长尾声收束ridflo的感情 同时展现一下jatr那边进展的……但是我给这篇jatr想的很多桥段放在一个尾声里面有点冗长 但是又没有精力再写一篇TTT所以就算了 ridflo也突兀地结束

一直觉得ridflo完全是幼儿园恋爱 好清澈 好直线

因为riddle是超级纯情 又行动力很强的类型 真的好甜TT笨拙的地方也增加了纯情度……然后floyd是欲望表现非常直接 虽然他心里应该不会有“换位思考”或“要对人温柔”的概念但喜欢的心情很纯粹 只要想到他种种可爱之处就觉得要哭了……ridflo真的可以是世界上最甜最纯的东西!!(双箭头是这样 单箭头就会变得奇形怪状

#草花爸×Riddle妈

#リドトレ/草花爸第一人称

1

Rosehearts夫人来我家,叉着腰数落了我和妻子好几个小时。具体的事由是我家Trey到底能不能喊她家的Riddle出门玩,该不该给Riddle吃甜点。其结论很有说服力,当然是不能和不该。

窗外夕阳下沉。Rosehearts夫人终于停下,喝了一口妻子战战兢兢倒上的红茶。

从她那张小脸的神情判断,红茶肯定冷了,味道难以下咽。但出于礼貌还是咽了下去。

她就是这样的女人,我比谁都清楚:宁愿撕破脸皮做5个小时泼妇,也不肯在这种事上失礼。

“亲爱的。”妻子说,“你送Rosehearts夫人回去吧?”

我浑身一抖,差点以为妻子意识到了什么。她只是满面忧色,盯着楼上Trey的房间。那小子肯定听到了一切。

“Rosehearts夫人,我们会好好教育儿子的。”我说,“您想必也饿了?我切一块果仁粗粮面包给您当晚餐。”

“我永远不会吃你家的面包。”

十五分钟后我和Rosehearts夫人一起坐在她家餐桌边。粗粮面包切片装盘,我顺手做了辉石之国风味的蔬菜汤,还开了一瓶红酒。

“Riddle那孩子呢?”

“娘家接走了。下周Riddle有个重要的考试,现在我没法好好照顾他。”

“真厉害。考什么?”

“古代魔文字谜。高中生组。”

“他才十岁吧?”

“不到十岁,生日在夏天。”

娇艳的颜色回到Rosehearts夫人的脸颊上。我早就知道只有谈论她家儿子才能让她开心。于是沿着话锋拼命赞美Riddle,顺便把我家Trey贬了一通。

她听得微笑点头,擦去泪痕的脸犹如精致的白玫瑰花苞一般惹人怜爱。

我不擅长做华丽的比喻,不过只要看到现在的她,任何人都能理解我为什么冒着Clover这个姓氏在本地发烂发臭的危险,和Rosehearts夫人外遇。

Rosehearts夫人实在漂亮。虽然已过三十岁,看起来至多二十三四。从小被严格纯洁的教育养大,至今保有少女的天真。我在她家厨房给她做过一次浓汤,看着奶油酥皮鼓起时她惊讶地张大嘴巴的神情,就算说是十七岁也有人相信。如果不是她丈夫执意分居,我这样平凡的男人不可能有机会安慰她的寂寞吧。

话虽这么说,我也很理解Rosehearts先生的想法。要我跟这个女人过一辈子还是免了。

我问,“面包如何?”

“很出色。”她老实地问,“如果只有粗粮,为什么这么好吃?”

“哈哈,虽然以粗粮无糖为卖点,油之类的可是加了很多。这样大家才会继续来买啊。”

“Clover先生!”她说,“您真是个坏男人。”

“你呢?”

“我婚内出轨,背叛家庭,当然是万劫不复的坏女人。唯一的赎罪办法就是Riddle能过上完美的人生,让他现在辛苦些不能避免。”

“但孩子也很可怜吧。”我故意揶揄她,“刚刚和我幽会了一小时,回到家发现Riddle吃我们Trey给的点心就发飙,真的没关系吗?”

我本想看她脸红的。结果Rosehearts夫人倨傲地抱起肩膀。

“您所抱持的是普通人的想法。只有普通人才会觉得‘孩子会受不了吧?’然后做些半吊子的事,因此普通人只能教育出普通的孩子。我家Riddle天资过人且意志坚韧,放过他就是辜负他。再说,我并没有强迫Riddle做他不可能做到的事,他的优秀就是证明。”

我只有苦笑。在她眼睛亮晶晶地去拿第二片面包时偷偷吐舌头。

没有男人会蠢到和不是自己妻子的女人探讨下一代的教育问题。再说,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和Rosehearts夫人吵架。

“所以,”我闲闲地又确认了一遍。“Riddle今晚不会回来吧?”

她迅速绯红了脸。

“你妻子知道你在这里……没关系吗?”

“她是很讲道理的女人。我只要说‘为了赔罪给Rosehearts夫人做了大餐,还打扫了浴室’就行。”

“哈。难道我就是不讲道理的女人?你们一个二个都这么说。”

“二个”是我,“一个”当然是Rosehearts先生。我想她并没有第三个男人。

2

Rosehearts夫人是魔法医术师。丈夫与她分居后,邻里流言很多,她从那时候开始独来独往,精力全扑在教育儿子身上。

我与她的关系跨越界限,始于某次厨房事故。

她剪开我的裤子,处理一大锅滚热奶酪造成的烫伤。她的脸变得比头发还红。我也很不好意思,因为患处治好后,我马上就对她起立了。

“坏男人。”那具小鸟般的躯体被我搬到诊疗床上时,她急促地喘息,帮我摘下眼镜。“你们Clover家都是坏男人……”

既然做了她的坏男人,逢年过节就要给她家送派,包办万圣节装饰和修剪蔷薇。一望即知,我不是以玩弄女性为乐类型,与Rosehearts夫人相好完全是因为喜欢她。因此也想善待她,在安全的范围内。

偶尔也想过我妻子兴师问罪的场景。结婚十余年,我发现自己从未见过Clover夫人动怒,但不知为何,只要想到就令我从深夜惊醒。

神啊。我向不知何处的神祷告。别让我妻子发火,为此我什么都愿意献出。

3

我与Rosehearts夫人维持着深切的关系。这期间仅有一次中断,因为她先生回来了。

Riddle上中学时,苦苦央求父母复合。但未解决的问题横亘在两人之中,Rosehearts先生没多久又离开了。

她又成了孤身一人,且那天晚上无比脆弱,简直就像已经出现了细细蛛网裂缝的整块玻璃,我必须用我的怀抱,支撑着她不要倒下。

现在可以说,十几年间,我们的不伦是Rosehearts夫人的一大支撑。

另一个支撑当然是Riddle。那孩子漂亮得就像人偶,聪明得整个城镇没有老师敢教,无论何时总穿着蝴蝶结白衬衫,一开口就是大人话。回头看看我家Trey与我一样没出息地在烤箱边打转,的确令人灰心丧气。

但Trey和Riddle关系很好。我总觉得他们两个会不会已经看透父母的外遇,不过Trey这孩子绝不会说的,也不会告诉他妈妈。而Riddle发现的顷刻,应该就会气冲冲地找我质问,从每次见面对我打招呼的情况判断,我的担心尚属多余。

孩子们的假期,妻子回了娘家。她家Riddle似乎也去参加什么集训了。

借此机会,我每天晚上都去找Rosehearts夫人,在餐桌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我家Trey最近很苦恼啊。”我无意中提到,“今年中学毕业,他在考虑进路问题。”

Rosehearts夫人毫不掩饰冷笑。她不喜欢Trey,对其敌意远超过我太太。

“哦?莫非NRC和RSA争着要他吗?”

“确实祖坟冒烟,接到了NRC的录取通知。不过,同时也有一个辉石之国烘焙名校的进修机会。那个进修三年才开放一次,如果Trey从那里回来,我们的蛋糕房就不得了了……”

一瞬间,Rosehearts夫人变了脸色:

“NRC给您儿子寄了录取通知?”

“别这种表情啊。那毕竟是我儿子哦?虽然比不上Riddle,但成绩运动都不差。”

“怎么会这样……NRC的魔药课很好,那里也是Riddle的首选来着。”Rosehearts夫人端丽的小脸因为痛苦扭曲,“Clover先生,您想听我的建议?”

“话到这个份上,你会建议他选烘焙学校吧?”

她十分不情愿地停顿良久才说:

“不。在魔力育成最佳的年纪,我不会劝任何青少年放弃NRC。”

我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由衷钦佩、肃然起敬。

我们当天没有做。上了年纪,我和她的精力都不同以往。

我早早回到店里,店已打烊,Trey在教他妹妹写作业。

“Trey,”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志愿寄出去了吗?”

“给NRC寄了确认信。他们问了门前道路的宽度,黑色马车明天就来。”

Trey的脸继承了他妈和我的特征,总之是泯然众人。忽然得知他已经确认了志愿,我有些意外。

“虽然我们说完全尊重你的想法……但那所烘焙学校,真的不考虑吗?”

“确实两者都很难放弃啊。”这孩子顺着我的话笑着说。“但Riddle的志愿是NRC,如果可以选择,当然还是想和朋友在一起吧?”

“那当然,那当然。”

至少那时,我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4

又过了几年。不仅是Trey,现在连次子都快比我高了。

只要看着儿女们强健高大的样子,我实在不能不服老。

Trey已经从NRC毕业,那之后是Riddle。Riddle至今还是进理发店会被误认为中学生的娇小身姿,所以——不知是否有因果关系,Rosehearts夫人仍看起来十分年轻。

她雪白的肌肤仅是微微松弛。因为是贫乳,连乳房也不会像城里一些赶时髦的妇女那样,挂在外面却因地心引力刺眼地垂下。反倒是我在这样的她面前自卑,衣服也不想脱了。

她并非欲望强烈那类女人。现在我们的关系比起“外遇”所暗示的刺激,实质限于守望相助。

“Rosehearts夫人……”

我叫她。她正在镜前梳理稍有褪色的红发, 闻言转过头。

“Clover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我妻子——似乎知道我们的事了。”

“是吗?”

她的动作停下。随即缓缓开口,听起来并不怎么紧张。

我也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不安。主要是因为妻子的态度大出意料。

“她父亲患病,她回娘家照顾老人了。同时客气地请我拿出私房钱资助她娘家的几个亲戚,作为我这么多年背叛婚姻的……”

“你不要说了。”Rosehearts夫人说,“钱我有。”

“你误会了。”我开始局促,“她想拜托你别的事。”

“什么?”

“乡下没有好医生,她想请你去一次,帮她的父亲看病。至少开些减轻痛苦的药。”我只能直说,羞愧宛若火焰,从内部灼烧着我。“我也想跟去,但是反而会增添尴尬吧……她不会麻烦你额外的事,更不会羞辱……”

Rosehearts夫人张口结舌。随即,大颗的眼泪从她眼中滑下。仿佛打碎花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小女孩,越是慌张地抬手擦拭,眼泪掉得越多。

“对不起……”她喃喃,“对不起……这种事,从开始不发生就好了……”

“该对不起的是我。……可虽然对不起,我今后也想继续照顾你,行吗?”

我叫了她的名字。不是Rosehearts夫人,她那个纯洁的名字,以往在床上都没叫过。

她怔怔地看着我,眼泪却坠得更多。

5

那个夜晚我感到爱情,一直被罪恶感掩盖,被对背负罪恶感活着的自己的惊叹掩盖,我竟然爱着Rosehearts夫人。即使在她眼中,我只是Clover先生,永远是Clover先生,即使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有溢出这个身份的地方。

但现在我有,因为我竟然爱她。

用那种甚至不够称之为坏的狡猾,思念一朵刻上他人名字的玫瑰。

Rosehearts夫人与我的妻子一道启程。当晚,我在冰冷的床上难以入睡。

我们每次都在Rosehearts夫人床上做。想回到那张床上,悄悄嗅她残留的发香。

深夜,我离开家。令我惊异的是,Rosehearts家门没锁,张开了一条缝。

她从来不是这么粗心的女人。和我的妻子一道出门,让她动摇到这个地步吗?一边蹑手蹑脚地上楼,我一边后悔。我实在应该同去的,至少开车远远跟着她们,蛋糕店的生意现在交给Trey不成问题……

我注意到二楼卧室的灯光。灯光被人影遮挡得颤栗,有人在那盏灯旁。

“妈妈……”听到喘息的人声,“妈妈……”

差点一脚踏空。毫无疑问,发出声音的是她的长子Riddle。

时至今日,虽然明知Riddle也是男性,但还是无法想象那张少女般凛然的小脸和性事扯上关系。至于在自己母亲的床上自慰,这种一般在官能小说里才会有的病态行径,更是若非亲见难以想象。

Riddle也对Rosehearts夫人抱有欲望吗?虽然很可耻,但是我硬了。

然而再次确认情况后,我怀疑我这辈子还能不能硬起来。

Riddle Rosehearts并非一个人在床上。隐没在黑暗中,我探着头望进去。

昏黄的灯光中,Riddle雪白的肌肤艳丽地刺激着视觉。与之纠缠的身体是我的长子Trey。

……啊,我为什么会意外呢。

那两人一直黏在一起,几乎每天都见面。Trey根据Riddle的志愿报考了高校,而Riddle为了能在我家蛋糕房吃早餐,宁可用昂贵的魔镜通勤也选择住在家里。

我忙着跟Rosehearts夫人套近乎的时候,这两个年轻人也在做同样的事吧。

任何父亲、即使是魔鬼,也绝不想亲眼看着自己儿子的胸部被另一个男性叼着吮吸的情景。……尽管抛除伦理关系可观地考量,我儿子的胸确实比他妈更加有料。

我毕竟不是魔鬼。当即腿一软坐倒在地,门在我面前悄然打开。

背对着我的Riddle并未察觉。但Trey的视线很快转过来,捕捉到我的身形。

……我,该不会被亲儿子灭口吧?

虽然有些迟,但开始后悔送这小子上魔法学校了。如果那时学的是烘焙,我现在心里该多踏实啊。

FIN.

#ジャミカリ | 毛茸茸的小问题

R/道具

“Kalim。衣服还没换好吗?”

Jamil抱着肩膀,不耐烦地在帐幔外等候。

十分钟前,Kalim喜滋滋地抱着刚裁好的万圣节变装在床上打滚。

沙寮的万圣节主题是狼人。尽管以Jamil的实力不使用布料、完全用魔法进行变装也没问题,但设想到如果他寮的集章场地安放了魔力干涉的设备,令变装出现纰漏就糟了。

特地以循环利用的布料制作了服装。耳朵及尾巴也是人工皮草。

因为需要穿戴的小零件比较多,按理自己该帮助Kalim穿的。然而今年Kalim身为繁忙的运营委员,节日期间恐怕有无法在Jamil服侍下更衣的情况,以防万一还是得自己动手。

Kalim是笨蛋这点,Jamil在与之共度的漫长光阴中已无数次领教了。

可既然平时也习惯了繁琐服饰,就没有穿这套狼人服装要十几分钟的道理。

Jamil喊了几声,终于不耐烦地拉开幔帐。

“Jamil!我快好了!”

Kalim慌忙地站起。Jamil以目光确认他头顶银白的狼耳佩戴妥帖,服装也并没穿得不合体统。但好像哪里有微妙的失衡之处,究竟是哪里呢……Jamil皱起眉。

“Kalim。”

“啊。”

“你的尾巴哪里去了呢?”

听到这句话,Kalim下意识地捂住裤子后面的裂缝。

的确本该有白蓬蓬的尾巴从里面伸出来的。Jamil也明明看到这家伙把狼尾连同服装一起扔在床上了。

“不知道啊。所以在Jamil进来前一直在找尾巴……”

“你精神点好吗?尾巴是配合你发色制作的,完全一样的备用品现在我也找不出来。”Jamil烦躁地咋舌,“世界上有无尾的狼?从没听说过。”

“呜呜……那么就编个故事。是被信任的部下背叛后、嘎嗷一口咬掉了尾巴的狼王幽灵如何?”

“你在内涵我吗?”

Jamil在床边坐下。没有尾巴团团转着的Kalim真是一脸蠢相。很想直接放这样的他出去献丑,但那样无益于自己寮内外声誉的提升,因此还是得想办法才行。

“我……”

似乎突然下了什么决心,Kalim一脸坚毅、腾地站起来。

“场地装饰和最近的寮务都拜托了Jamil,不能再继续增添你的负担了。我会自己解决的! ”

“你能想出什么办法。”Jamil呛他,“找毛色相近的寮生借尾巴?”

“没有啦!其实,先前我有准备类似的东西,现在刚好能派上用场。”

Kalim的笑容如晴空一般。Jamil戒备地看着这家伙弯腰在床底翻找,不多时,拿出了一个相当刺眼的毛茸茸的东西。

只是看一眼便确认那东西的用途。顿时,Jamil的大脑犹如塞了太多红炭的炭炉开始冒烟。

他粗暴地按下一脸无辜的Kalim的手,大口喘气、简直话都不会说了。

“你、你、你……你买这个东西干什么?”

“都是因为之前Jamil生我的气,我想穿着跟你道歉才准备的。这个还有配套的耳朵和乳夹、其他的震动道具和束缚道具也买了很多。”Kalim露出爽朗的笑容,“没想到这种东西这么便宜,简直就像不要钱一样!意识到的时候就把整个网站适合初心者的用品都买了一遍!”

“…………………………”

“顺带一提虽然是刷我的卡,收货人信息照例是填的Jamil。这是家族一贯的做法,Jamil不会生气吧?”

“……大数据啊。难怪最近Magicam总给我推些不能上课刷的怪东西。”

Jamil深吸一口气,平息脸上的温度。

“Kalim,把你买的用品全交给我,我来处理掉。”

Kalim睁大眼睛疑惑地看他。

“Jamil不想看我穿那些的样子?”

“不想。我只想看Kalim你好好学习、认真地履行寮长职责的样子,这辈子还能看到吗?”

Jamil面无表情,一把扯过Kalim手里拖着尾巴的肛塞。

拉珠和水滴形的基座倒是沉甸甸质量很好的样子。银白的尾巴也与准备的服装近似,除了尾巴尖是黑色、大概是模仿沙漠狐的概念设计,其他的部分倒真能搭配Kalim的耳朵。

“Jamil……”

“烦死了、别跟我说话!”

“但是Jamil,”Kalim咬着手套的爪尖指出,“你硬了。”

“——”

是男人当然会如此。Jamil并不以自己是男人为耻。

说到底,作为男人,看着肌肤相亲过的对象为了讨好自己,特地准备这种下流又色情的道具,如果不硬才是哪里出了问题。

愣怔间,攥着尾巴的手被Kalim拉着引往身后。在表示反对之前,已经变成手臂环绕着Kalim腰的事态。

Kalim灼热的肌肤在指间摩擦。被那蜜糖般润泽的触感诱惑,不自禁就摸索到湿漉漉的秘处。

Jamil讨厌如此简单就被Kalim诱惑的自己。意志明明决定与Kalim保持距离,欲望却轻易地被煽动。

尤其是此刻Kalim像吃到糖果的小孩般得意的神情,翕张的嘴唇似乎脱口就要问出“果然Jamil也喜欢?”之类蠢话。再也忍不住,纤长的手指撑开Kalim濡湿的肉洞,毫无预热地碾上敏感点。

“哈……呜……?Jamil、轻点……”

不知是想逃脱还是想迎合,Kalim不知廉耻地张大双腿,胡乱用会阴在Jamil身上磨蹭。但就算把Jamil推倒在床,手指缠上他冰凉的黑发,身后作乱的手指还是一刻不停地揉按着前列腺。湿滑的肉穴溢出淫水,沿着Jamil的手指淌到手腕的金饰上。

Kalim的敏感点相当浅。即使最没用的男人,插进去磨两下都能让他高潮。

Jamil粗略估量了一下附着尾巴的肛塞的长度,Kalim插上那个估计一步都走不动吧。说不定会强忍着眼泪、绞紧两腿勉强站着,稍微动动就会恶心地啼哭,只能缠着哀求Jamil治疗他的淫荡。

那样的Kalim……

万一被人看到就糟了。

并不是嫉妒心或独占欲作祟,Jamil单纯地觉得,只有自己命该被Kalim牵着鼻子走,没理由将旁人卷进来。所以那废物般的媚态,理当全部由自己管理。在只有两人肉体紧贴的帐幔内,不管怎么欺负Kalim都没人会知道吧?

他毫不顾忌手指的动作,把Kalim送上高潮。Kalim哭得噎气似,泪水、口水糊在潮红的脸上。被指奸的后穴红肿地吸吮着Jamil的手指,指尖抽出带着晶莹的黏丝。

穴口感到性器的硬挺,Kalim不安地扭着腰、头顶的兽耳也簌簌抖动。

“Jamil,等等、现在不行……”

“是吗。Kalim不想要我吗?”

下一刻,Kalim身体猛然紧绷,忍不住挺起脊背。

股间感到微凉的金属,加上扫在大腿上痒酥酥的触感,立刻就知道Jamil想做什么。

“哈、啊……”

高潮余韵中,湿润的肉穴贪婪地吃下尺寸并不算大的异物。Kalim股间垂下沉甸甸的尾巴,试着夹紧就会挤压到不得了的地方,令Kalim完全不敢用力,迷茫的红眼睛不解地看向Jamil。

“这个……不是Jamil射进去之后用来塞住的吗?”

“你很了解啊?但是,刚才不想我插进去吧。”Jamil放开手,Kalim呜咽着从他膝间滑下。“所以就戴着你的小零件,用嘴帮我做也一样。”

“嗯嗯……”

Kalim口中溢出含混的应答。

肉穴被磨着,浆糊一般的脑子无法理解Jamil的意思。明明刚才过量的快感都要让身体坏掉了,现在却又觉得不足。只能匍匐下来,一边自己振动着腰、一边用嘴去够Jamil的阴茎,还没吃到口中,多余的唾液已经沾湿下巴。

“Kalim。”

“……?”

“摇尾巴的样子很可爱。”

Kalim用舌头垫着牙齿、卖力地吞吃Jamil的性器时,耳中听到这样温柔的称赞。

是啊、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在摇尾巴了。

只要拼命摇动那根毛茸茸的尾巴,陷在体内的拉珠也会按摩到蜜肉。一点一滴累积着快感,让小腹深处甜蜜得融化一般。

但是,还不能高潮。

因为没有Jamil的手指那样灵活有力,也不如Jamil的性器那样,给他仿佛能亲吻到内脏般的充实感。不知何时生理性的眼泪沾湿了Kalim的眼角,果然还是喜欢被Jamil疼爱,果然不是Jamil就不行。

“Jamil……”

Kalim难堪地撒娇。只是呼唤了一声,Jamil就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想指责你什么。但你毕竟是寮长、是Asim家的继承人,沉溺这些胡闹的玩具,难道是做侍从的我侍奉不周吗?”

“……”

“Kalim只要有我就行了。一切都交给我——就如灯神那样,我什么都会为Kalim办妥的。”

?

Kalim揉着眼睛爬起来。

窗外已是黄昏。床边是Jamil的身影,用针线缝补着什么。听到响动他瞥了Kalim一眼,撩起鬓发低头咬断丝线、将缝补的衣物抛过来。

“这是……”

“在床头的夹缝里找到尾巴了。干脆和裤子缝在一起,免得你下次弄丢。”

手感软滑的尾巴的确是和耳朵一套的原装货。但Kalim还有两个问题。

“Jamil怎么找到的?床头夹缝我确认过好几次……”

“我可一眼就看到了。莫非和皇帝的新衣一样,是笨蛋看不到的尾巴吗?”

Jamil的口风水泼不进。Kalim踌躇片刻,只能继续问第二个问题。

“Jamil想怎么处理那些东西?”

“哪些东西?”

“我买的玩具。”

“你信任我的话就没必要追问。”

Jamil语焉不详的回答让Kalim更在意了。

“真的处理掉了?Jamil留下喜欢的也行,我会陪你玩的!”

“你别把自己的魅力估计过高了哦?”

Kalim慢吞吞地穿上那条裤子。尾巴威风地在身后摆动,他朝Jamil做出屈伸手指吓人的姿势。Jamil眉毛挑了下,摇摇头看向窗外的夕阳。

FIN.

#ジャミカリ | 预知梦

⚠️无R/Mpreg/OFC/令人不适的封建描写

1

“醒了?Kalim,早安。”

在柔软的绸缎枕头上睁眼,便见到Jamil微笑着看过来。

那的确是Jamil。可不知为何,和记忆中的Jamil略有不同。乌木般的长发并未用金饰编起,而是任由其垂落淹没肩胛,半掩着眉眼细长、成熟艳丽的美貌。为Kalim轻轻撩起毯子的手臂好像也更纤长了,及至在窗边站起,更加确认那绝不是少年的身姿。

Jamil长大了?

Kalim用力摇头。明明在砂寮的寝室睡下前,Jamil还是自己的同龄人没错……

话说回来,他所置身的空间也不是位于NRC的砂寮寝室。从轩敞而华丽的风格看,自己是在家中的某间卧室里。

为了看得更清楚,Kalim撑起身。低头吃了一惊,自己的手掌也变得宽大了。

“Jamil!”无论过去还是现在,Kalim都是有了问题立刻要得到解答的个性。“你,生日是什么时候过的?”

在窗边用蘸着茉莉花水的梳子梳头,Jamil疑惑地看过来。

“又想偷懒了吗?”

“诶、诶?”

“上个月我过25岁生日,Kalim你抛下家族公务和孩子,陪我去了辉石之国北部的雪山吧。真是的,明明更想一个人旅行,你这样会害我被人说闲话的。”

Jamil皱眉埋怨。Kalim则张大了嘴。

“Jamil,你25岁了?”

“到底想说什么?”

“那、那我呢?”

Jamil显然不屑回答这个问题,转回身继续梳头。

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疑问了。Jamil不可能骗他。

Kalim慢吞吞起身,对着镜子摸自己的脸。

既然一样是自己,成人的姿态也不必感到陌生。

比起自己他更想看着Jamil。将现在的Jamil彻底收入眼中、尽情品味挚友那随着岁月增添的惑人美态。

Kalim猛地转身,结果却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撞到膝盖。

……小孩子?

沐浴在Kalim愕然的视线中,是犹如微缩的Jamil般,随意披散着奢华黑发的小女孩。最多不过四五岁年纪,发色瞳色与聪明的神态都像Jamil,唯有盯人时饶有兴味的杏眼与自己相似。

她朝Kalim伸出双手,“爸爸抱!”

“——”

身体比脑子更快,Kalim已将她抱起来。小女孩如猴子一般敏捷,从怀抱沿着肩膀骑在Kalim脖子后面,扯着他的耳朵咯咯笑着。

Jamil一脸愠色地走过来。“茉莉,你一点规矩都没有吗?”

“爸爸同意了的!Jamil你虽然也是我的生父但到底是侍从,这么对待大小姐才是没规矩吧!”

看来茉莉是Jamil与自己的孩子,这份伶牙俐齿绝对来自Jamil的基因。Kalim忍不住大笑,对双方都充满疼爱,终于还是帮了Jamil的腔。

“茉莉,再这么说他我就不把你放下来了哦!”

“呜哇,不要!”茉莉立刻扭动起来,“Jamil,你也说句话啊!”

“我去看看早餐准备得怎么样。”

Jamil简单地点了头,走开了。Kalim笑嘻嘻地将茉莉放在床边,单膝跪下握住她的小手。

“茉莉不喜欢Jamil吗?”

女孩眨了眨眼睛,不情愿地挤出一句:

“——也不是不喜欢。都是因为爸爸太喜欢Jamil了。”

“要是我不喜欢Jamil,哪来的你呢?”

“话是这么说!”茉莉瘪起花瓣一般鲜红的小嘴,“我听大人们说,Jamil仗着爸爸的宠爱夺取不少家族生意的实权,很多亲戚的日子很难过。”

“茉莉真聪明。是谁叫你说这些话的?”

“哈!爸爸这么说,就是打算信任Jamil到底了吧?”

茉莉愤愤地从床上跳下,起身离开了。Kalim笑着摇摇头,移步到餐厅。

2

Kalim家的宅邸有数个餐厅。开派对待客的餐厅、家族聚餐的餐厅、几位家人简单用点心或宵夜的餐厅各司其职。

走进小餐厅时,正见到Jamil一手撩着鬓发,一手端着汤勺尝汤。见到Kalim,走过来为他拉开椅子。

“坐这里吧。每道菜我都试过了,果盘还没上来。”

“Jamil,辛苦你了!”Kalim扬起脸露出笑容,“不用这么麻烦也行,像上学时那样,Jamil给我做一道饼和小菜就可以了哦?”

“平常的时候这样就罢了。但现在Kalim你怀着孕,不注重营养不行。”

Jamil清淡地说。抬头看Kalim嘴里的汤沿着下巴流出来。

“我……怀着孕?”

“忘了?都三个月了。我知道怀孕会变傻,但这么傻就放过我吧。”

Jamil长叹一声,起身用手帕帮他擦脸。

“妊娠反应不强是好事,怀茉莉时也是如此。不过再怎么说也是重要的子嗣,最近工作的事Kalim就不必太操心了。”

Kalim涨红着脸小声问:

“都是……Jamil你的?”

“不是吗?Kalim,如果有纳宠的打算就交给我来办,我不会吃醋的。”

“没事、姑且问问。我也不想和Jamil之外的人做!”

Jamil抬眼瞥他。狭长的美目睫毛浓密,只在Kalim的脸上一转就漾开。

“也只会嘴上说说哄我开心吧?”

“才不是。不管爸爸、爷爷他们有多少妻子,我心里只有Jamil一个。”

Kalim觉得嘴唇干燥,越说越急,忍不住握住Jamil垂在桌上的手。

“就像Jamil也只喜欢我一样……”

“那是当然。我从出生起就属于Kalim了。”

Jamil柔声说。

白发青年犹如大狗那样将双爪放在桌上,诚恳地垂涎他的怜爱,即使心是冰冷的宝石也会暖化吧。因此吻住Kalim,细细摩挲那干燥的唇瓣,等他张开双唇再吸住舌头浅尝。

“不过,也正是因为Kalim你说这些话的关系。”

“怎么?”

“因为Kalim太宠爱我,家族内外现在都有人不满。导致我在Kalim怀孕期间代行的事务也能受到掣肘……”Jamil的指尖轻柔地抚过Kalim脸颊。“遇到阻碍,Kalim当然会支持我吧?”

“当然,我怎么会不支持Jamil呢?需要我做什么才能化解大家的误会?”

“Kalim不用操心,一切交给我就好了。”

侍女端上果盘。Jamil拈起一粒葡萄咬了一半,另一半送入Kalim口中。

咀嚼着葡萄的Kalim鼓起腮,如动物园的小海獭般眯眼。甚至抓住Jamil的手,替他舔去那纤细指尖上的葡萄汁液。

“Kalim,下午我妹妹会送一封文书来。你把那个签了,以后生意上事全部授权给我处理。”

Jamil详尽地解释。Kalim似懂非懂地点头。

“签了那个就行?”

“签了之后还会有些流程上的琐事需要你出面。”Jamil空闲的手奖赏地抚摸了Kalim的鬓发,“全部结束后你就不用劳神,只要在家里好好休养、等待我们重要的孩子降生就可以了。”

Kalim因他的话满脸通红。心脏狂跳着,他将Jamil微凉的手紧握在手中。

3

那之后,沉浸在幸福中不知过了多久。

次子降生了、之后很快又怀了孕。虽然也有辛苦的地方,但在Jamil温柔的照顾下完全不算什么。

家族的产业益发壮大,后嗣也兴旺地传承。Kalim人生似乎已没有别的意义。

偶尔也做做慈善活动,诸如为遭受天灾的地区捐献钱和新鲜的水源,然而比起那些,还是和Jamil的耳鬓厮磨令Kalim更觉得满足。

只要看着Jamil就好。只要与Jamil共度,时间便飞快地流逝。

偶尔也有脑子不太清醒的时候,Kalim将之归因于居家太久变得迟钝的关系。

因此提出举办盛大宴席的请求,Jamil每次都慷慨地予以满足。

就在不知哪次欢宴结束、筋疲力尽的酣睡过后——Kalim睁开眼。

眼前是熟悉的织物帐幔,房间内的陈设也如记忆中一样。被散落蒲团围绕的矮桌上还有炼金课的参考书和写到一半的论文。

Kalim跳下床,冲入浴室,双手撑在雪花石的盥洗台前,愣愣看着镜中的自己。

不是成人而是少年。

所以,这时的Jamil也——

盥洗室的门被推开。一只手握着还未梳起的黑发,17岁的Jamil走进来。

“Kalim,早安。早餐便当已经放在你桌上了。”

“……”

“Kalim?”

看到他的异状,Jamil困惑地又上前一步。Kalim下意识后退,自己也不知原因地心脏狂跳。

Kalim拼命平抑着心口的剧动,张开干涩的嘴唇。

“我、我……我做了噩梦。”

“是吗。”

Jamil停下脚步。

“关于我?——真巧,Kalim,昨晚我也梦见你了。”

FIN.

#ジャミカリ | 蜜糖薄荷茶

⚠️小妈/捏造很多

Kalim拿起手边的薄荷茶。只尝一口就放回原处。

“少爷……不合口味吗?”

侍女惴惴地问。Kalim抬头对她笑了下。

“茶没问题。拿蜜糖来,再多放点就好了。进行脑力活动的时候要喝甜甜的薄荷茶……之前都是Jamil给我泡的。”

“是,少爷。实在抱歉,我下次会记住的……”

“记不住也没关系,再来问我就好了!”

侍女含笑离开,去取糖罐。灯火通明的卧室里,除了门边站着的保镖,只剩Kalim自己对着桌上摊满的纸张出神。

纸张里有白色香花拱门样式的图纸、活动安排时间表、婚礼蛋糕和礼服的样式、宾客名单和座位分区一应材料。

Kalim正在统筹一场婚礼。他父亲的婚礼。

而父亲的结婚对象、亦即明天就要正式成为他和数十个弟弟妹妹继母的,是Kalim的好朋友、从小侍奉他的Jamil。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直到现在,Kalim也还没适应Jamil不在身边的日子。

毕业那年夏天,Kalim的母亲在Asim家族产业的某处酒店泳池溺毙。既没有毒药也没有杀手的痕迹,只能推断为酒后失足落水。

母亲是父亲的正室。生下来就不知忧愁为何物、妙龄嫁入指腹为婚的Asim家,是讨人喜欢的娇小身段与蜜色肌肤的美人。

热砂之国的女性婚后没什么自由可言。不过在Kalim的记忆中,母亲总是笑盈盈的,对一家之主沾花惹草并创造大量子嗣的行为也从不嫉妒。

这样一位令人愉快的女性的死,对所有人都是打击。父亲沉浸在丧妻的悲痛中,干脆将家族产业都交给Kalim管理。那段时间全靠Jamil左支右绌,才勉强维持局面。

事后回忆起来,正是在那时,父亲开始注意到Jamil。之后便将越来越重要的事务交给Jamil处理,Kalim也越来越少见到自幼须臾不离身边的友人。

“Jamil果然很厉害啊,”Kalim多少有些寂寞地想。“等到Jamil下次回来,我来泡安神的薄荷茶给他喝吧。还要抱住他、对他说辛苦了。”

可是再次见到Jamil时,Kalim同时听到的是父亲续弦的打算。

“家族事务上已经离不开Jamil了。但因为他是世代作为仆从的Viper家的人,Asim内部有不和谐的声音。”父亲多少有些歉疚地对Kalim解释。“最初是想将Jamil收为义子,不过家族史上没有先例,只能用联姻的形式将Viper家抬为亲族。”

“所以,……我要叫Jamil妈妈吗?”

Kalim惊愕地望向站在父亲身侧的Jamil。

察觉到他的视线,Jamil抱起肩膀。以与过去没区别、饱受困扰的口吻说:

“想不叫的话不强迫你。不如说你不叫我反而比较轻松。”

“哈哈哈,也是。我叫Jamil妈妈太奇怪了吧?”

“真那么奇怪?怎么觉得妈妈的事我早就在做了。”

“诶?”

“照顾Kalim你啊。你多少有点自觉我也不会这么辛苦。”

因为Jamil半真半假的抱怨,父亲发出豪爽的笑声。所以Kalim也跟着笑了,并且自告奋勇接下筹划婚礼的差事。

但等到笑容从脸上消失,Kalim心里变得空落落的。

明明以后,还是可以经常见到Jamil。遇到难题也仍然可以去找他。

两人的地位变得更对等了,甚至从主仆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亲人。

可Jamil再也不是他的了。……思绪越是东拉西扯,Kalim越是难过。

曾以为Jamil永远不会背叛他。后来事与愿违,Kalim也并不觉得怎样伤心。

就当是终于发现船板上破裂的洞,用木头补好就好了。自己和Jamil的情谊因为那件事变得更坚固,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但现在,分开他和Jamil的是别的东西。

Kalim的眼睛看向桌上的婚礼会场照片、礼服照片。象征幸福与纯洁的白色刺痛他的眼睛,喉头蓦地涌起酸涩。

为压下那股酸涩,他赶快伸手去拿茶盘里的薄荷茶,手却被轻轻挡开了。

“……Jamil?”

面前正是他思念着的Jamil。

Jamil穿着量体定制的半礼服,将纤瘦而柔韧的腰身衬托得高贵。乌黑的头发编成点缀宝石的发辫,垂在端正的颊侧。

看着Kalim张大嘴巴的样子,Jamil上挑的双眼流露出他再熟悉不过的困扰神情。

“下面人是怎么伺候的。就让你喝凉了的薄荷茶吗?”

说着,Jamil倒掉了杯中的残茶。摸了摸茶壶的温度,重新倒茶在杯中,习惯性地尝了一口。

“不是,Jamil,不是别人的错。是我让她去拿糖来的。”

“喝茶的时候糖都没准备?这样的家伙比起侍奉人更适合去洗衣服。Kalim,以后你的下人们我也会负起责任管束的。”

照常操心地说着,Jamil变戏法般从怀中掏出糖瓶。将之倒入自己试过的那杯茶中,搅拌后递过去。

Kalim接过捧在手里。“你随身连糖也带着?”

“这种程度而已。我家里还有将近五十块绣着Kalim你名字的手帕,这种东西不准备不行。”

“不愧是Jamil。太周到了!”

“只是周到?……因为明天就没机会了。我把仆人都支走了,今天最后为你泡一次茶吧。”

薄荷茶温热甜蜜的香气升腾起来。Kalim眼前,友人的表情变得模糊。

“……Jamil……”

“什么?”

“你嫁给父亲会开心吗?”

Kalim几乎哽咽地问。因为声音太丢脸,他赶快端起茶杯。茶的温度不凉不烫,刚好一饮而尽。

“事到如今问这个。”Jamil微笑了一下,眼睛里却没有笑意。“我什么时候开心过呢?”

“……”

“我是男人,没办法为Asim家生下子嗣。不过Asim家最不缺的就是子嗣了吧?我能做的只是在你接班之前,辅佐老爷打理事务而已,谈不上开不开心的。”

Kalim竭力调匀了呼吸,也笑起来。

“是啊。我们家孩子虽然多,不过谁都没有Jamil能干。”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表示异议比较好。”

“……可是,……这是结婚。Jamil自己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

“对不起,Jamil。一直都让你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我之后又是父亲。如果不是这样,Jamil你、本可以和喜欢的人结婚吧。”

Kalim说。

——说话的时候,刚刚喝了茶的口腔又干燥起来。喉结不断滚动,身体渗出细汗。

耳中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只有Jamil的脸逐渐接近,细致又秾丽的眉眼看毫无表情。

“我啊。”他说,“最讨厌你这种地方。”

“哈、啊?”

“……Kalim。为什么现在才说这种话?你是笨蛋吗?笨蛋、笨蛋、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除了傻笑什么都不会、用那张傻笑的脸一次次原谅我……我喜欢的人,为什么会是你这样的笨蛋呢。”

听到了Jamil的声音。大脑却无法理解,好像那是无意义的音乐。Kalim双腿发软,跌坐进椅子里,拼命地喘息着。喉咙像着了火,茶也好水也好,只要……

湿濡的东西闯进口腔。带着蜜糖薄荷茶的甜味,是Jamil的舌头。

Jamil在吻他?

“咳、……”

亲吻间Kalim困难地喘息,瘫在椅子中仰头。失去焦距的湿润双眼映着Jamil的身影。那身影再度俯下,手捏住他潮红的脸颊。

“Kalim。”气息拂在耳边,让Kalim的身体细细发抖。“——太甜了。”

“好痒……哈啊、不要吹气、拜托了……”

Jamil微凉的嘴唇离开他的耳垂。对裸露的肌肤只是轻吻,不会留下痕迹作为罪证。手则来到Kalim股间,握住因为药物效果昂扬起来的性器,隔着布料轻柔地爱抚。

那只手比水还软。Kalim上面被吻着、唾液从两人连接的唇角溢出。腰以下则酥麻得不能动弹,肉棒又酸又胀,乖乖地在Jamil指间溢出透明的前液,将大腿根的布料浸得半透。

“够了……Jamil,我已经……”

Kalim含混地呢喃。Jamil看着他笑了,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张面孔罂粟般妖艳。

“没用的家伙。想射精吗?”

“……想。”

“那就好好地说。‘Jamil大人,求你赐下射精的机会’,至少要说到这个程度吧。”

Kalim被啃咬得通红的唇瓣翕动着。高热的头脑即使想复述,最终只吐出破碎的句子。

“Jamil大人……?唔、Jamil……大人……”

同时拼命挺起身体,在Jamil的手上摩擦自己。鼓着胸脯的时候,洁白衣襟滑开,露出乳尖翘起的蜜色胸肉。

Jamil眉头抽动了下。不再帮Kalim抚摸前端,掰着他的腿放在靠椅扶手上,手指直接侵入后穴。Kalim短促地痛呼,汗水从白发流下,双腿架在椅子上扭着腰,徒劳地想逃避身后作乱的手指。

“呃……啊、……Jamil、一点也不好玩……”

嘴上委屈地控诉着,收紧Jamil手指的肌肉却在爱抚和药效的双重攻势下迅速软化。起初的疼痛过去后,变成烫过的肌肤一般略微刺痒的酥麻,随呼吸的节奏,Jamil已经加入第三根手指。

“这里也这么贪吃。没被我之外的人喂过吧?”

“……因为、约定好了……只吃Jamil的东西……”

Kalim的意识一片迷惘,自己也不知道答了什么。只觉得陷在体内的手指停顿片刻,随后以完全不符合Jamil印象的凶暴、抵到深处搅动起来,像要把过量的糖在茶杯中搅开似的。

“呜、……那里……”

Kalim被Jamil的手臂圈定在靠背椅中。身体弹动几次,猛地松弛下来。双眼失去焦距,呆呆地看着上方的Jamil。Jamil也看着他,将手指上的淫液抹到Kalim被汗水和泪水弄湿的潮红脸颊上。

“多谢款待。稍微碰碰水就多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了,你这家伙能够作为男性为Asim家留下后代吗?还是让老爷以后更倚重别的少爷比较好呢?”

药效因为后穴的高潮有所缓解,Kalim用力眨了眨眼。逐渐意识到事态,他嘴唇颤抖着开口:

“Jamil……快醒醒。这种事不行……明天你就要和爸爸结婚了……”

“所以?”

Jamil漫不经心地说。Kalim的腰被握住,下面感到硬挺的性器顶着。Jamil低下头,黑发垂在Kalim脸上,他露出艳丽的笑容。

“如你所说,明天就是重要的婚礼了。对老爷来说是幸福的日子。作为长子的你,会不识相地大叫起来把人引来吗?该不会去找老爷告状,‘Jamil欺负了我、不能和他结婚’之类的吧?”

Kalim下意识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很乖。”

Jamil冷笑着拂开桌面上凌乱铺着的婚礼相关的文件。只瞟了一眼就知道Kalim对婚礼相当花了心思,这家伙只在派对和宴席的准备方面有点用罢了。

被他抱到桌上、掰开腿进入时,Kalim喘息将脸埋在Jamil的发间。

从那洁净的黑发上嗅到茉莉发油的幽香。母亲生前好像也喜欢用相似的发油。

如果Jamil能让父亲快乐,自己怎样都没关系。可是……

“Jamil……喜欢我吗?”

“啊?”

“因为喜欢我才和我做吧?如果,如果能早点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了,你就不用和父亲结婚了……”

Kalim的双臂骤然被握住。Jamil眼眶泛红,瞪着他的神情蛇一般狰狞。

“忘了吗?我最讨厌你了。傲慢又愚蠢、从来不长记性——啊啊、可恶!”

Jamil难以言喻地焦躁。明明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被羞辱、被威胁,Kalim还是一点毁坏的迹象都没有。

爽朗甜蜜的甘泉,是沙漠中旅人清凉的慰藉。可Jamil就是沙漠本身。如果不堵塞这口泉眼,自身就会被其淹没。

事到如今只能兵行险招。拍下Kalim放荡的照片,拿给他的父亲看。就说是“您的儿子无耻地引诱了我”。以照片引发的动摇为契机施展催眠魔法,让老爷将继承人的Kalim放逐——

肩忽然被抱紧。感到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肌肤上。

“可是我喜欢Jamil。……就算讨厌我,也喜欢。”

两人的身体还黏糊糊地连接着。听到Kalim的告白,宛若情人的爱语。因为太甜蜜了,Jamil口中反而泛起苦涩。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是自己和他。

?

Jamil稍稍用了些办法让Kalim睡着。犹豫了一下,没拍什么照片,用魔法替对方清洁了身体。

此刻Kalim趴在桌边,仿佛什么都没经历过似的安睡。睡脸纯洁到让人恶心。

Jamil拿来有华丽编织纹章的毛毯替他披上,顺手将桌上的纸张分类理好。壶中的薄荷茶已经凉透了,他端走茶盘,轻手轻脚离开房间。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