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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花爸

#草花爸×Riddle妈

#リドトレ/草花爸第一人称

1

Rosehearts夫人来我家,叉着腰数落了我和妻子好几个小时。具体的事由是我家Trey到底能不能喊她家的Riddle出门玩,该不该给Riddle吃甜点。其结论很有说服力,当然是不能和不该。

窗外夕阳下沉。Rosehearts夫人终于停下,喝了一口妻子战战兢兢倒上的红茶。

从她那张小脸的神情判断,红茶肯定冷了,味道难以下咽。但出于礼貌还是咽了下去。

她就是这样的女人,我比谁都清楚:宁愿撕破脸皮做5个小时泼妇,也不肯在这种事上失礼。

“亲爱的。”妻子说,“你送Rosehearts夫人回去吧?”

我浑身一抖,差点以为妻子意识到了什么。她只是满面忧色,盯着楼上Trey的房间。那小子肯定听到了一切。

“Rosehearts夫人,我们会好好教育儿子的。”我说,“您想必也饿了?我切一块果仁粗粮面包给您当晚餐。”

“我永远不会吃你家的面包。”

十五分钟后我和Rosehearts夫人一起坐在她家餐桌边。粗粮面包切片装盘,我顺手做了辉石之国风味的蔬菜汤,还开了一瓶红酒。

“Riddle那孩子呢?”

“娘家接走了。下周Riddle有个重要的考试,现在我没法好好照顾他。”

“真厉害。考什么?”

“古代魔文字谜。高中生组。”

“他才十岁吧?”

“不到十岁,生日在夏天。”

娇艳的颜色回到Rosehearts夫人的脸颊上。我早就知道只有谈论她家儿子才能让她开心。于是沿着话锋拼命赞美Riddle,顺便把我家Trey贬了一通。

她听得微笑点头,擦去泪痕的脸犹如精致的白玫瑰花苞一般惹人怜爱。

我不擅长做华丽的比喻,不过只要看到现在的她,任何人都能理解我为什么冒着Clover这个姓氏在本地发烂发臭的危险,和Rosehearts夫人外遇。

Rosehearts夫人实在漂亮。虽然已过三十岁,看起来至多二十三四。从小被严格纯洁的教育养大,至今保有少女的天真。我在她家厨房给她做过一次浓汤,看着奶油酥皮鼓起时她惊讶地张大嘴巴的神情,就算说是十七岁也有人相信。如果不是她丈夫执意分居,我这样平凡的男人不可能有机会安慰她的寂寞吧。

话虽这么说,我也很理解Rosehearts先生的想法。要我跟这个女人过一辈子还是免了。

我问,“面包如何?”

“很出色。”她老实地问,“如果只有粗粮,为什么这么好吃?”

“哈哈,虽然以粗粮无糖为卖点,油之类的可是加了很多。这样大家才会继续来买啊。”

“Clover先生!”她说,“您真是个坏男人。”

“你呢?”

“我婚内出轨,背叛家庭,当然是万劫不复的坏女人。唯一的赎罪办法就是Riddle能过上完美的人生,让他现在辛苦些不能避免。”

“但孩子也很可怜吧。”我故意揶揄她,“刚刚和我幽会了一小时,回到家发现Riddle吃我们Trey给的点心就发飙,真的没关系吗?”

我本想看她脸红的。结果Rosehearts夫人倨傲地抱起肩膀。

“您所抱持的是普通人的想法。只有普通人才会觉得‘孩子会受不了吧?’然后做些半吊子的事,因此普通人只能教育出普通的孩子。我家Riddle天资过人且意志坚韧,放过他就是辜负他。再说,我并没有强迫Riddle做他不可能做到的事,他的优秀就是证明。”

我只有苦笑。在她眼睛亮晶晶地去拿第二片面包时偷偷吐舌头。

没有男人会蠢到和不是自己妻子的女人探讨下一代的教育问题。再说,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和Rosehearts夫人吵架。

“所以,”我闲闲地又确认了一遍。“Riddle今晚不会回来吧?”

她迅速绯红了脸。

“你妻子知道你在这里……没关系吗?”

“她是很讲道理的女人。我只要说‘为了赔罪给Rosehearts夫人做了大餐,还打扫了浴室’就行。”

“哈。难道我就是不讲道理的女人?你们一个二个都这么说。”

“二个”是我,“一个”当然是Rosehearts先生。我想她并没有第三个男人。

2

Rosehearts夫人是魔法医术师。丈夫与她分居后,邻里流言很多,她从那时候开始独来独往,精力全扑在教育儿子身上。

我与她的关系跨越界限,始于某次厨房事故。

她剪开我的裤子,处理一大锅滚热奶酪造成的烫伤。她的脸变得比头发还红。我也很不好意思,因为患处治好后,我马上就对她起立了。

“坏男人。”那具小鸟般的躯体被我搬到诊疗床上时,她急促地喘息,帮我摘下眼镜。“你们Clover家都是坏男人……”

既然做了她的坏男人,逢年过节就要给她家送派,包办万圣节装饰和修剪蔷薇。一望即知,我不是以玩弄女性为乐类型,与Rosehearts夫人相好完全是因为喜欢她。因此也想善待她,在安全的范围内。

偶尔也想过我妻子兴师问罪的场景。结婚十余年,我发现自己从未见过Clover夫人动怒,但不知为何,只要想到就令我从深夜惊醒。

神啊。我向不知何处的神祷告。别让我妻子发火,为此我什么都愿意献出。

3

我与Rosehearts夫人维持着深切的关系。这期间仅有一次中断,因为她先生回来了。

Riddle上中学时,苦苦央求父母复合。但未解决的问题横亘在两人之中,Rosehearts先生没多久又离开了。

她又成了孤身一人,且那天晚上无比脆弱,简直就像已经出现了细细蛛网裂缝的整块玻璃,我必须用我的怀抱,支撑着她不要倒下。

现在可以说,十几年间,我们的不伦是Rosehearts夫人的一大支撑。

另一个支撑当然是Riddle。那孩子漂亮得就像人偶,聪明得整个城镇没有老师敢教,无论何时总穿着蝴蝶结白衬衫,一开口就是大人话。回头看看我家Trey与我一样没出息地在烤箱边打转,的确令人灰心丧气。

但Trey和Riddle关系很好。我总觉得他们两个会不会已经看透父母的外遇,不过Trey这孩子绝不会说的,也不会告诉他妈妈。而Riddle发现的顷刻,应该就会气冲冲地找我质问,从每次见面对我打招呼的情况判断,我的担心尚属多余。

孩子们的假期,妻子回了娘家。她家Riddle似乎也去参加什么集训了。

借此机会,我每天晚上都去找Rosehearts夫人,在餐桌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我家Trey最近很苦恼啊。”我无意中提到,“今年中学毕业,他在考虑进路问题。”

Rosehearts夫人毫不掩饰冷笑。她不喜欢Trey,对其敌意远超过我太太。

“哦?莫非NRC和RSA争着要他吗?”

“确实祖坟冒烟,接到了NRC的录取通知。不过,同时也有一个辉石之国烘焙名校的进修机会。那个进修三年才开放一次,如果Trey从那里回来,我们的蛋糕房就不得了了……”

一瞬间,Rosehearts夫人变了脸色:

“NRC给您儿子寄了录取通知?”

“别这种表情啊。那毕竟是我儿子哦?虽然比不上Riddle,但成绩运动都不差。”

“怎么会这样……NRC的魔药课很好,那里也是Riddle的首选来着。”Rosehearts夫人端丽的小脸因为痛苦扭曲,“Clover先生,您想听我的建议?”

“话到这个份上,你会建议他选烘焙学校吧?”

她十分不情愿地停顿良久才说:

“不。在魔力育成最佳的年纪,我不会劝任何青少年放弃NRC。”

我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由衷钦佩、肃然起敬。

我们当天没有做。上了年纪,我和她的精力都不同以往。

我早早回到店里,店已打烊,Trey在教他妹妹写作业。

“Trey,”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志愿寄出去了吗?”

“给NRC寄了确认信。他们问了门前道路的宽度,黑色马车明天就来。”

Trey的脸继承了他妈和我的特征,总之是泯然众人。忽然得知他已经确认了志愿,我有些意外。

“虽然我们说完全尊重你的想法……但那所烘焙学校,真的不考虑吗?”

“确实两者都很难放弃啊。”这孩子顺着我的话笑着说。“但Riddle的志愿是NRC,如果可以选择,当然还是想和朋友在一起吧?”

“那当然,那当然。”

至少那时,我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4

又过了几年。不仅是Trey,现在连次子都快比我高了。

只要看着儿女们强健高大的样子,我实在不能不服老。

Trey已经从NRC毕业,那之后是Riddle。Riddle至今还是进理发店会被误认为中学生的娇小身姿,所以——不知是否有因果关系,Rosehearts夫人仍看起来十分年轻。

她雪白的肌肤仅是微微松弛。因为是贫乳,连乳房也不会像城里一些赶时髦的妇女那样,挂在外面却因地心引力刺眼地垂下。反倒是我在这样的她面前自卑,衣服也不想脱了。

她并非欲望强烈那类女人。现在我们的关系比起“外遇”所暗示的刺激,实质限于守望相助。

“Rosehearts夫人……”

我叫她。她正在镜前梳理稍有褪色的红发, 闻言转过头。

“Clover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我妻子——似乎知道我们的事了。”

“是吗?”

她的动作停下。随即缓缓开口,听起来并不怎么紧张。

我也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不安。主要是因为妻子的态度大出意料。

“她父亲患病,她回娘家照顾老人了。同时客气地请我拿出私房钱资助她娘家的几个亲戚,作为我这么多年背叛婚姻的……”

“你不要说了。”Rosehearts夫人说,“钱我有。”

“你误会了。”我开始局促,“她想拜托你别的事。”

“什么?”

“乡下没有好医生,她想请你去一次,帮她的父亲看病。至少开些减轻痛苦的药。”我只能直说,羞愧宛若火焰,从内部灼烧着我。“我也想跟去,但是反而会增添尴尬吧……她不会麻烦你额外的事,更不会羞辱……”

Rosehearts夫人张口结舌。随即,大颗的眼泪从她眼中滑下。仿佛打碎花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小女孩,越是慌张地抬手擦拭,眼泪掉得越多。

“对不起……”她喃喃,“对不起……这种事,从开始不发生就好了……”

“该对不起的是我。……可虽然对不起,我今后也想继续照顾你,行吗?”

我叫了她的名字。不是Rosehearts夫人,她那个纯洁的名字,以往在床上都没叫过。

她怔怔地看着我,眼泪却坠得更多。

5

那个夜晚我感到爱情,一直被罪恶感掩盖,被对背负罪恶感活着的自己的惊叹掩盖,我竟然爱着Rosehearts夫人。即使在她眼中,我只是Clover先生,永远是Clover先生,即使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有溢出这个身份的地方。

但现在我有,因为我竟然爱她。

用那种甚至不够称之为坏的狡猾,思念一朵刻上他人名字的玫瑰。

Rosehearts夫人与我的妻子一道启程。当晚,我在冰冷的床上难以入睡。

我们每次都在Rosehearts夫人床上做。想回到那张床上,悄悄嗅她残留的发香。

深夜,我离开家。令我惊异的是,Rosehearts家门没锁,张开了一条缝。

她从来不是这么粗心的女人。和我的妻子一道出门,让她动摇到这个地步吗?一边蹑手蹑脚地上楼,我一边后悔。我实在应该同去的,至少开车远远跟着她们,蛋糕店的生意现在交给Trey不成问题……

我注意到二楼卧室的灯光。灯光被人影遮挡得颤栗,有人在那盏灯旁。

“妈妈……”听到喘息的人声,“妈妈……”

差点一脚踏空。毫无疑问,发出声音的是她的长子Riddle。

时至今日,虽然明知Riddle也是男性,但还是无法想象那张少女般凛然的小脸和性事扯上关系。至于在自己母亲的床上自慰,这种一般在官能小说里才会有的病态行径,更是若非亲见难以想象。

Riddle也对Rosehearts夫人抱有欲望吗?虽然很可耻,但是我硬了。

然而再次确认情况后,我怀疑我这辈子还能不能硬起来。

Riddle Rosehearts并非一个人在床上。隐没在黑暗中,我探着头望进去。

昏黄的灯光中,Riddle雪白的肌肤艳丽地刺激着视觉。与之纠缠的身体是我的长子Trey。

……啊,我为什么会意外呢。

那两人一直黏在一起,几乎每天都见面。Trey根据Riddle的志愿报考了高校,而Riddle为了能在我家蛋糕房吃早餐,宁可用昂贵的魔镜通勤也选择住在家里。

我忙着跟Rosehearts夫人套近乎的时候,这两个年轻人也在做同样的事吧。

任何父亲、即使是魔鬼,也绝不想亲眼看着自己儿子的胸部被另一个男性叼着吮吸的情景。……尽管抛除伦理关系可观地考量,我儿子的胸确实比他妈更加有料。

我毕竟不是魔鬼。当即腿一软坐倒在地,门在我面前悄然打开。

背对着我的Riddle并未察觉。但Trey的视线很快转过来,捕捉到我的身形。

……我,该不会被亲儿子灭口吧?

虽然有些迟,但开始后悔送这小子上魔法学校了。如果那时学的是烘焙,我现在心里该多踏实啊。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