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布 | 逃跑
Mpreg清水现趴/捏布/东年长
1
涅罗脱下白衬衫。他手腕上几个青紫指痕,背上也有撞击的淤伤。转过身时,挨过揍的脸对浮士德露出苦笑。
“给老师添麻烦了。”
“现在不要说这个。”浮士德递过去一件干净衣服,“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涅罗的眼神虚了一下。正在此时,粗暴的敲门声传来。
两人都屏住呼吸,浮士德按住涅罗,自己走到门边,从门镜向外望去。楼道的昏灯一闪一闪。灯下是黑白夹杂短发的男人,一手撑门,将脸凑在门镜彼端。
浮士德吓了一跳。不小心踢到玄关的靴子,发出明显的响动。这下,再想装家里没人也不可能。
“是他吧。”
涅罗原地不动。浮士德从未见过对方这幅样子。他深吸一口气,指着浴室。
“你躲进去,我来处理。”
“那家伙在发情期,脾气很躁。”涅罗顿住,喉结轻颤,“但是,请别……”
“我知道。”浮士德斩钉截铁地说。“不会让你见到他。”
浴室门轻轻关上后,浮士德才松开门把手。布拉德利懒洋洋地撑着门边,目光越过浮士德,在不大的公寓中瞟来瞟去。
“你叫涅罗出来。”
“哈?他没来过。”
浮士德已经藏起了涅罗的鞋子和换下的衬衫。手在袖子底握成拳头,他坦然看着布拉德利。
布拉德利不买账,抽抽鼻子,一把推开浮士德肩膀。浮士德早有准备,双手推门,把男人身体夹在门内。布拉德利闷哼一声,忽然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
“我闻到了,那家伙的味道。”
“你闻错了。”
低哑的笑声。随即一只戴满戒指、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抬起,轻佻地捏起浮士德一缕卷发。浮士德咬住嘴唇,感到布拉德利火热的呼吸拂过颈根,激起战栗的酥麻。一直在极力压抑自己不去注意的Omega信息素飘进鼻端,那是热烘烘的、动物般肉感的味道……
“老师。”维持着身体嵌在门缝的可笑姿势,布拉德利调侃他。“你脸红了。对着别人的Omega也能发情?”
“别管我。你也知道涅罗不想见你吧。”
有几秒钟,布拉德利不说话了。再次开口,他的声音里没了笑意。
“是我不该动手。但他也太不识相。我已经认错了,还想让我怎样?”
楼道内的灯熄灭了。浮士德猛地当胸一推,把布拉德利关在门外。
2
浮士德很少出门。家中忽然断电,打电话给物业,说是正在维修。
正下着细雨,天地昏暗。时间已届傍晚,浮士德只能出门买蜡烛。
走到巷口,他的脚腕被人抓住。
“涅罗呢?”
一辆车开过,躺在地上的男人脸被映亮一瞬。浮士德演都懒得演了,平静地俯视布拉德利。
“涅罗不止我一个朋友。”
“是吗?”看起来布拉德利根本没听进去。“你告诉那小子,我在等他回来。”
“等你见到他,自己对他说吧。”
浮士德烦躁地挣脱,差点踩到男人的手。他走开几步,感到裙摆被扯住,回过头,布拉德利踉跄着扶墙站起,下一脚踏进水沟,整个身体朝浮士德倒过来。浮士德下意识扔掉手中雨伞,被布拉德利满怀撞到墙上。顷刻间,酒味、烟臭、Omega浓郁到糜烂的信息素气息填满感官,浮士德差点吐出来。
“我可以自己跟他说。”布拉德利把浮士德压在墙边,埋头在他颈侧闷声道。“带我去找他。”
“还要我说多少次?我不知道涅罗现在在哪里。”
细雨濡湿了两人紧贴的身体。布拉德利体温很高,胸膛微微起伏,浮士德几乎以为他是哭了。
但那声音是干燥的。
“我怀孕了。”
浮士德瞪大眼睛。
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布拉德利抬起脸。肮脏狼狈、凶狠粗野、横着伤疤的这张脸映入眼中,浮士德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注视这个多年来让涅罗痛苦不已的男人。
“告诉涅罗……让我们还像过去一样吧。”
3
浮士德回来时,涅罗正站在黑暗中的厨房里。冰箱中易腐坏的食材已拿出放在料理台上,准备今晚吃掉。
蜡烛点燃。涅罗小心地拧开瓦斯炉。小小的光源将他的身影投在墙上,显得暧昧又庞大。
“果然。让他打掉好了。”
浮士德意外,不如说是震惊。涅罗垂着头,神情介于哀伤、厌烦与冷酷间。注意到浮士德的目光,他扬起脸,勉强微笑了下。
“对不起。把老师搅进这么令人不快的事态中。”
“你早就知道……?”
“那家伙,就像他那个发情野狗一样随地生孩子的老爸一样。每次为了让我担心,就随便找个男人张开双腿。一次还好、两次还好,我也并不是真的在意孩子的是不是我的……可是,永远这样下去的话,即使是我也……”
涅罗脊背贴着料理台缓缓滑落,双手遮住了脸。
“无论我也好他也好。我和那家伙,怎么都不能再走下去了。”
瓦斯炉上,温暖的焰心跳动着。浮士德觉得呼吸干涩。
“受老师照顾了。”最终,涅罗说。“天亮前,我会离开这个城市。”
瞬间,天花板上的电灯刷地亮起。强烈的无机质的灯光,犹如驱赶着空气一般,蛮横地填满了整个空间。涅罗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
4
“能抽烟吗?”
布拉德利获准进入浮士德的公寓。浮士德竭力不去注意男人藏在衬衫下的小腹。躲闪的目光反倒被注意,布拉德利嗤笑一声,把拿出的打火机塞回口袋。
“你想说‘对小孩不好’吧?”
“我不关心你的小孩。”
“涅罗的也不关心?”
“……谁知道。”
布拉德利未被冒犯,维持着笑容环顾四周。突然他抽抽鼻子,掀开长沙发上一只靠垫,里面拽出一件揉皱的白色东西。那是涅罗的衬衫,几星期前布拉德利上门时,仓皇中藏进去的。
男人捧着那件衬衫,放在鼻端嗅了嗅,皱起的眉头舒展开。
“血的酸味。”
他的手再次去摸打火机。这次,浮士德没有阻止。
他看着不讨人喜欢的Omega交叠双腿放在茶几上,咬一只烟,烟盒向浮士德一递。浮士德露出嫌恶之色,布拉德利耸肩,点燃纸烟深深吞了一口。
“告诉我。涅罗是怎么说我的?”
“我不记得了。”
“你挨揍了吗?不至于这么快不记得。”
“那么想知道吗?不外‘发情的野狗’之类的话。”
布拉德利继续吸着烟,“那小子。”
这支烟抽得意外地慢。布拉德利再次出声了。
“你说,那小子还会回来吗?”
“不可能。”浮士德漠然道。“是我的话。”
“你们俩不是关系很好吗?涅罗就算为了见你,也会回来吧?”
“我很怀疑。”
朦胧的烟雾散去前,布拉德利朝他走来。浮士德微微颤抖,一只手推在布拉德利胸前,感到温热筋肉下心脏的跳动。这颗属于别人的、糜烂不堪的、无可救药的、粗暴蛮横的,野兽般的Omega的心……他的嘴唇被含住,呛人的烟气渡入口中。
“喂。”在他耳边布拉德利说,“抱我吧。”
“滚开。涅罗还真没说错。”
“就当是吧。我只是想知道那家伙的想法。如果你不肯碰我,就证明涅罗对我仍有留恋。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可能允许那小子摆脱我,过上新的生活。——现在,你怎么想?”
潮热而危险的嗓音吐入耳中,浮士德的瞳孔微微放大。
FIN.
捏子:吵什么吵,就这么一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