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Sell out
♦前寮长设定
1
一年级新生Riddle Rosehearts站在魔镜前一秒不到，魔镜就大声喊出“红心寮”的名字。寮长Cater和副寮长Trey站在寮队伍前微笑鼓掌，Cater小声说：
“又是Trey君猜对了。现在战绩是三比三！”
Trey面露难色。“不然Riddle就不算了吧？是我认识的孩子。”
“等等。他就是Trey君常提起的发小？超羡慕！我家隔壁也住着这么可爱的孩子就好了。如果这么可爱，男孩子也可以。”
“哈哈。真的？”
“开玩笑。”Cater举起式典服袖子凑到Trey耳边。“Trey君不开心了？”
“不开心？没有哦。”
“不会连夜叫Riddle君警惕我吗？”
“因为Cater也很可爱啊。”
Cater立刻咬到舌头。戴眼镜的副寮长笑着看他，那是从不会失去克制的温和的笑，任谁都不会觉得其中有调情的成分。Cater呼出一口气，故意更甜腻地开口：
“可以问吗？”
“什么？猜下个新生被分入哪个寮？”
“Trey君心里，我和Riddle君谁更可爱？”
“论可爱一定是Cater。”
“嘛。虽然很开心，但这种话说一半的感觉还真是那个。为什么？”
另一位新生走来，红心寮再次整队迎接。告一段落后Trey说：
“感觉……吧？Riddle是长男。你熟悉他之后就会知道，那家伙对流行的事情根本一窍不通。但Cater从小和姐姐一起长大，女孩子的事情都知道。普通的男高中生一瞬间就能分辨其间感觉的差异哦。”
“……”
“Cater？”
“你这眼镜好讨厌！残忍、虚伪、冷血！普通男高中生全这样的话，大家死了算了。”
说着Cater披上兜帽转过脸去，开始为期三十秒的赌气。Trey只有苦笑。他回头，余光见到Riddle站在末尾，身体笔直，眼神毫无温度地观察红心寮队伍。他尝试用目光呼唤Riddle，并没得到任何回应。
2
新生欢迎会上，Trey挤过人群朝Riddle走去。Riddle不和同桌人说话，独自切着肉馅派，抬眼看到Trey，瞳孔终于闪了下。
“太好了。分寮时还捏了一把冷汗，Riddle不会被龙寮或砂寮抢走吧？”Trey将一块水果挞放在Riddle面前，自己也坐在旁边。“幸好分到红心寮，以后可以经常见到Riddle。”
Riddle报以庄重的点头。
“这是当然的。没有比这里更适合我的地方。”
“所以Riddle也要开心点啊？笑一笑，和大家交上朋友。”
“Trey是妈妈吗？”
“啊、抱歉。不小心变成这种语气了，因为寮长一直在说Riddle很可爱的事。”
Riddle环视喧闹的欢迎会现场。夜幕降临，蔷薇迷宫亮起灯笼，近处树上的花姑且红白参半，但深处还是见得到整树白花。Riddle皱眉，顺口问：
“寮长？”
“Cater Diamond。和我一样是二年级，二年级寮长还是挺少的。”
“从欢迎会发言的举止判断，是挺会炒热气氛的类型啊。Trey是他的副寮长吗？”
Trey察觉Riddle的情绪。流淌在周遭欢笑中，Riddle的声音像冰冷的泉水。
他立刻明白Cater给Riddle留下轻浮的第一印象。可Cater不止如此，Trey比任何人都清楚。名门夜鸦学院聚集了一批自我中心的怪胎，其中红心寮能比其他寮都融洽和睦，很大程度拜Cater的魅力所赐。Cater具有同龄罕见的世故敏锐，情报收集能力也相当可观，这令他能对交际障碍的同学预先伸出援手，亦能切中肯綮地化解矛盾。上任寮长毕业前将红心寮托付给Cater的决定也是出于此种实际的考虑：他相信只要Cater在，大家都能不闹出乱子，顺顺当当毕业。
有一瞬间，Trey冲口而出想为Cater辩解。可如果青梅竹马的自己毫无保留地倾向Cater，Riddle会怎么想？最后Trey只是说：
“我还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不是Trey的问题。”Riddle说，“红心寮不该是这个样子。不遵奉女王的律法，这是红心寮存在方式的根本混淆。简直像盲眼的女神循着纺锤走到悬崖边，再进一步一切都会崩坏。”
“……因为今天是新生欢迎会，大家闹得有点破格了吧？”
“是吗？”
Riddle不置可否。正在此时身后又一阵音浪，有人推出了蛋糕的车子，Riddle闭上眼，太阳穴跳起青筋，猛地感到软绵绵的东西砸到头顶。下一刻有什么沿着头发流下来。滴在桌上白花花的，是奶油。
旁边的Trey腾地站起，“你们！不能用蛋糕打架啊！”
他连忙用简单的清洁魔法替Riddle弄掉了一部分奶油。是平时用于清洁眼镜的咒语，力度有限，最终还是扶着Riddle的手臂站起来。
“抱歉，Riddle，他们用我做的蛋糕打架……去处理一下吧，跟着我。”
Trey说。见Riddle双眼睫毛都被奶油挂住睁不开，犹豫片刻，握住Riddle的手。那只手小而冰凉，如死去的小鸟。他拉着Riddle离开蔷薇迷宫。
3
Riddle从浴室出来，裹着Trey的浴袍，对他来说太大，手脚都藏在里面。他环顾这间双人房，发问：
“是Trey和Cater的寝室？”
“啊、是。”
Riddle在Trey床边坐下。Trey拿来毛巾，给Riddle轻轻擦头发，说：
“对不起，Riddle。”
Riddle的眼睛被毛巾盖住一半。他什么都没说。
“Cater给我传简讯了，浪费蛋糕的寮生都被罚喂火烈鸟。明明是Riddle入学第一天，本来想尽量圆满的，结果出了这种事……对红心寮的印象更差了？不过要转寮也相当麻烦，可以的话……”
“这话不应该Trey说。”
“？”
Riddle转头，一把抓下头上的毛巾。Trey感到他纤细的身体在发抖，喘息也渐渐急促。
“Trey不应该说对不起。应该说对不起的是那些不守规矩的家伙，Trey辛辛苦苦做出的蛋糕都被他们糟蹋了……这种人不惩罚不行，喂火烈鸟算什么惩罚！如果惩罚不被记住，他们只会继续败坏纪律！下次、再下次，还要让什么都没做错的人道歉吗？”
Riddle瞳孔收缩，颧骨一片晕红，显然气得要命。
Trey实话说有些吓到，不知该做什么，只能不断轻抚Riddle的背。
“其实没什么。我喜欢做蛋糕，准备蛋糕并不多辛苦。”
“Trey的蛋糕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怎么可以随便让人……”
Riddle呼吸平复了些。他撒娇似的嘀咕，叹息着扎进Trey怀里。
4
Trey心神不宁。
前一天他在图书室看到Riddle和学园长。两人站在走廊角落，Riddle一脸严肃地问着什么。
Riddle真的要转寮？他知道青梅竹马是重视规矩的优等生，置身现在的红心寮会格格不入。但没想到反应会如此强烈。
如果Riddle远离自己，以后就更不可能保护他了。万一在Riddle被其他寮的人欺负，自己身为红心寮的副寮长，也不方便出头。想到种种可能，Trey只能竭力让自己平静。
“Trey君……”
“……”
“Trey君！”
Cater叉着腰站在他面前。
“想什么呢？含着牙刷三分钟了。刷牙时都会分心，Trey君在担忧烤箱忘了关吗？”
“啊、没有。”
Trey赶快吐掉泡沫。旁边的洗手台是用柔软的发带勒起额发的Cater，满脸暧昧神情看过来。
“是Riddle君的事？”
“算是。”Trey坦然承认，“有点担心他无法融入。”
“那还真是浪费那张可爱的脸呢。”Cater笑起来，“Trey君知道吗？熄灯前他找到我。”
“诶、特地来找你？”
“是啊。”Cater斜靠在镜子边看着他。“猜猜看是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
“你那表情一看就知道有事。”Cater逐渐没了笑容，神情蜡般慢慢凝固。“算了。总之答应他了。”
Trey吃了一惊。怎么也想不到Riddle做决定前居然没跟自己商量。但事已至此，什么都没徒劳无益。
“这样吗。Riddle……转到哪个寮了？”
Cater双眼猫似的睁圆。
“谁说他转寮？Riddle君要求进行寮长决斗。”
由于震惊，Trey的眼镜跌进水槽。他连忙摸了一阵，把眼镜戴上。看到Cater仍维持原先姿势，面无表情地看他。
“Trey君。”Cater说，“可以问吗？”
“……拜托，不要。”
“这是寮长命令，非回答不可。”
Trey叹了口气。
“Trey君觉得我和Riddle谁会赢？”
“我不知道，Cater。别让我说了。”
但Trey无法走开。他只能看着Cater唇角颤抖，不知想哭还是想笑，努力半晌扬了上去。
“那么确定Riddle君会赢？Riddle君还真幸运。”
“哪里幸运了。他的对手可是你啊。”
“他有Trey君。这不是幸运到让人嫉妒吗？为什么，从小住在Trey君家旁边的不是我？我小时候可比现在可怜多了哦？Trey君一定会喜欢的。……如果我随时能回到你身边，要我抛下什么都可以，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会什么都没有的。”
Cater视野蒙上一层泪水。他眨眼，泪水消失了。温暖宽厚的手掌捧住他的脸，Trey替他擦掉眼泪。
酸涩泛红的双眼中看过去，这时候的Trey温柔得要命。这温柔本身就是背叛吧？Cater知道，尽管知道还是哭泣着，因为不想身边空无一人。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