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倾 | 让司徒倾崩溃的温柔的方法

只要司徒倾愿意,他有一千种办法让别人喜欢上他。当然,不包括眼下这种。

他的视线被剥夺,陷入一片黑暗,似是有人将他的双眼蒙住,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时被悉数解下。口干舌燥,身体异常的灼热。他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劲,此时有一双冰凉的手在他的脊背上游走。 惊讶、愤怒、恐慌以及微妙的羞赧一齐涌来,他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恶劣的对待。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如此胆大妄为……? 那双手依旧恶劣的在他身上四处点火,让他此刻更加尴尬窘迫。 ……能自如出入东宫的人并不多,他稍微冷静了一些,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小羽,是你吗?” 那人的动作停了片刻,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那人放轻了动作,似有几分安抚的意味,随后充满挑逗性地向司徒倾身下摸索,直到尾椎的位置,不由让司徒倾略微颤抖。 是小羽真是太好了。他终于感到了一丝安心。虽然在他印象中唐羽仇并不是恶趣味之人,但以他们间的关系就算偶尔来些情趣也是无伤大雅的。 在“唐羽仇”的爱抚下,他只觉身上更加灼热,渴望被触碰,与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做最亲密之事。他从未向他人敞开过身体,但若是唐羽仇,又未尝不可呢?一切都会是那般顺理成章。

他几乎忍无可忍,拉住那人冰凉的手,急切地哀求道:“小羽……不要再撩拨我了,直接……进来吧。” 听闻此话,他的小羽沉默地简单又草率用手指为他扩张后,便毫不留情地挺身而入嵌进他的身体,粗暴而蛮不讲理,充满发泄意味,仿佛身下的不是恋人而是他的仇人。 司徒倾不由产生了一丝疑惑,他的小羽何时在床上这般暴虐不堪了。

“小羽……”他一边取悦着“唐羽仇”,一边呼唤着这位恋人的名字,隐隐期望“唐羽仇”能够说句话回应他以缓解他的不安。“唐羽仇”从刚才起就一直默不作声,这一点让他感到不安。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完完全全叫他失望,并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完全没想到,平日里温文雍容的太子殿下在床上这般热情放荡,这样热情的邀约我完全无法拒绝。”略有些低哑的男声在他耳边响起,是听起来十分悦耳的声音,却让他如坠冰窟。 这哪里是唐羽仇,分明是……最不应该出现在此的人,尉迟亮。

“你……出去……!”在短暂的怔愣之后,他下意识说出口,语气冷淡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随后,挣扎地想要推开尉迟亮。 “真是无情的人,刚才主动邀约我的人难道不是你吗?”尉迟亮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愉悦,“若是因为这件事你便责怪我,我岂非太委屈太冤枉了吗?” ……所以刚才起这人就一直沉默不语,分明是好整以暇地看他笑话,看他像个欲求不满又人尽可夫的妓女一样向他求欢,不,司徒倾觉得自己现在甚至不如最卑微下贱的妓女。

就在此刻,经过刚才的挣扎,绑在司徒倾眼睛上的腰带已然松垮垮地滑落下来,司徒倾重新恢复了视野。眼前的尉迟亮几乎可以说是衣冠整齐,神色从容自得,一如既往的丰神俊朗。

尉迟亮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憎恨和冰冷,语气却狡黠而轻松:“但是,我又不在乎你的态度。”

这种仇恨来源于何处?因为尉迟亮的姐姐尉迟语?司徒倾困惑不已。 司徒倾尽力维持面上的平静试图与尉迟亮交涉:“你明明是个重情之人,这种事难道不应该和心意相通之人做吗?这种卑劣的做法实在不像是你的手笔,现在停下尚可挽回。”

尉迟亮确实停了下来,就在司徒倾几乎要松了一口气时,他又恶狠狠地撞击着司徒倾的肠壁,挑眉说道:“我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程度的常识。惯用情义之术玩弄他人为你驱使,算计起亲朋和下属毫不含糊。”他笑得颇有些嘲弄,“这样卑劣的你也有不可逾越的底线啊。”

尉迟亮一直都不喜欢司徒倾,当然不只是因为“抢”走了他心爱的小语。明明心有所系,对唐羽仇情有独钟偏偏还要迎娶尉迟语,同时辜负两个人,这当然也不是厌弃他最重要的理由。面上笑脸逢迎,背地里算计人心、玩弄诡谋,甚至背叛、决意牺牲那些信任他的亲朋好友、忠臣下属,这样惺惺作态又口蜜腹剑之人难道还不够让人厌恶吗?知道了这人卑劣的秉性,司徒倾面上越是得体温文,他越是心生厌恶。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司徒倾再次换上尉迟亮最厌恶的那幅虚伪微笑,那是平日里司徒倾最常表现得温和而雍容的微笑。 尉迟亮带着恶意狠狠拽了把司徒倾的长发,司徒倾因疼痛而略微皱了皱眉。 “殿下死不认账也没什么关系。”尉迟亮继续说道,“请相信,我自有门道获取想要的情报。”

尉迟亮是个多情的至情之人,对于司徒倾那套以情义制人的手段嗤之以鼻。不过……做出现下之事的他也绝对与高洁正义无关了吧。能让玩弄情义之人在情字上栽倒,想来肯定会很精彩。

司徒倾沉默之际,他缓缓退出了司徒倾的身体,在司徒倾惊讶而疑惑的目光中,笑吟吟地说道:“既然殿下并不想和我做这事,我只好用别的方式满足殿下了。” 司徒倾还未反应过来便感到冰冷的异物侵入了自己的体内,他因害怕和不安而微微颤抖,那物不管不顾地往身体深处而去,到了他几乎无法想象的深度。 “殿下可还满意?对于殿下这般饱读经书之人,自然应当赠与文房四宝。”

原来是支毛笔。 沾了肠液的笔尖略微松散,搅动着肠肉,谈不上疼痛,却痒得让司徒倾难以忍受,笔尖在穴肉兀自游走。司徒倾被这只笔折腾得几乎说不出话,像是窒息般的鱼一般剧烈喘息着。

“你……你……停下……啊……” 司徒倾断断续续地说道,他几乎难以理解现在的场景。为什么他非得被如此对待不可?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为什么非得这么做不可?你若是无比憎恨一个人,偏偏无法扼杀他,常规手段又无法让这个人崩溃,你又该如何惩戒他?对于卑劣又作恶多端之人,何必讲究仁义道德。是的,这一场床事也不过是单方面的发泄和自以为的惩罚罢了。

尉迟亮笑道:“殿下还未尽兴,亮怎敢自顾自停下。”

从刚才起就满口“殿下”,明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却偏要做出一副“礼数备全”的模样。这个人还真是恶劣……

司徒倾察觉到不对劲,身体燥热得十分不正常,疼痛和异样的感受在他格外敏感的身体内游走,经过刚才一番折腾他的挣扎可以说是毫无力度,思绪几乎要被这股异常彻底搅乱了。

尉迟亮扣住他的手腕,笑得更加让他感到毛骨悚然:“没想到现在才发作吗?这个药也不是很好用嘛。”

听完这话的司徒倾眼底一片冰凉:“没想到亮公子也会用上这样卑劣的手段,真是教人大开眼界。” “彼此彼此,这方面我远不及你。”尉迟亮看着司徒倾通身泛着粉红色,面色更是潮红忍受着情欲的折磨,便自诩善解人意地提议道:“现在身体状况都这样了……殿下可千万不要逞强哦~”

忍下心中的不适,司徒倾咬了咬嘴唇思考着当下的最优解,现在的狼狈姿态的确也不宜让外人得知,虽然尉迟亮看上去不怀好意,更是有备而来,但是似乎没有其他可以求助的人了,这样的程度他完全不觉得靠自己能够解决。

司徒倾从容微笑,尽管被情欲折磨得狼狈不堪,此刻却依然展露着雍容太子的气度:“那么,就当做是交易吧。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执着于和我做这事,不过也算是双赢罢。”尽管笑容十分温和,他的眼神里却透露着冷意。

“咦,殿下终于做出决定了吗?” “早点开始早点结束,就像你痛恨我一样,我也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尉迟亮冷笑道:“终于原形毕露了吗?”

司徒倾抬眼看他:“如果方便的话,还是用那个腰带蒙住我的眼睛罢。” 尉迟亮看上去倒有些惊讶:“哦,殿下莫不是有特殊的癖好,喜欢这样的情趣?” “自然是喜欢的。只要能不面对着你的脸,区区蒙眼算什么呢?” 尉迟亮再度捡起腰带,蒙住司徒倾的眼睛。

在视觉被剥夺的情况下,其他的感官变得更为敏感。司徒倾不想看到那张脸上的嘲弄和恶意,他并非无法承担他人的指责或是憎恶,但是在尉迟亮拿“唐羽仇”狠狠戏耍他之后,他当真是不想看到尉迟亮的那张脸了。若是看不见那张脸,或许还可以自欺欺人,假装与他进行亲密之事的人是他的小羽。

尉迟亮听闻他的发言却也并不恼,将司徒倾的双腿分开至让人感到屈辱的程度,毫不怜惜地将自身捣进才被折腾过的狭小穴口,他尝试着用蛮力从不同角度撞击抽插,而方才还能勉强克制住自己不发出屈辱声音的司徒倾此刻却不由得漏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在尉迟亮的别有用心的撩拨之下,司徒倾的强装镇定完全溃不成军,怎样克制,怎样忍耐都会不受控制地做出相应的反应,甚至忍不住主动迎合。

“该说不愧是太子殿下吗?真是天赋异禀,一般情况下,男人大多是靠前面解决需求,仅靠后面就能这般获得快乐,简直像是女孩子一样呢,诶~虽然这么说,我也没和女孩子做过这种事啦。”尉迟亮在司徒倾泄身之前,堵住了铃口。

前面无法被满足,后面则是难以承受的快感。司徒倾觉得自己的理智几乎要崩塌了,甚至忍不住单纯顺应身体的本能,自己竟变得如此奇怪……

“啊哈……你住手!” “反正你也看不见我,把我当成贞王殿下也不是不可以嘛。”依然是俏皮又轻松的语气,司徒倾却无法感到轻松。

把尉迟亮当成唐羽仇真是愚蠢的想法,他的小羽才不会这般蛮横粗暴地对待他,更不会在情事上恶语相向,何况——

“哦,对不起。我的记性真是太差了,现在贞王殿下跟施大人走得更近些吧。”尉迟亮嗤笑道,“也许是看透了你的情义之术,失望地离开了呢。哎,真是让人遗憾。不过,既然不能待人以诚落得如此下场也不过是咎由自取。”

何况,他的小羽早已和他生了嫌隙,大概……如今早已称不上是恋人了罢。情义之数是真,恋慕之情却也是真,真真假假的分界早已不那般清晰,可是再多的爱意也不足以挽留彻底死心的人。尉迟亮恶意的嘲弄就在他的耳边,司徒倾一直觉得自己对旁人的评判和恶意向来一笑置之,此刻却由衷地感到了疼痛。

像是在不满司徒倾的失神一般,尉迟亮颇有恶意地往更深处撞击,而肠肉却像是不知满足一般主动绞着尉迟亮。

尉迟亮冷眼看着司徒倾,他几乎要为司徒倾此刻的狼狈和悲惨笑出声来,心中却也有一股悲戚,自己何时成了这般恶毒刻薄之人呢。

“说起来,殿下为什么这般擅长情义之术?莫非殿下也是用身体像这般笼络东宫中人的吗?啊,也难怪他们对殿下忠心不二,死心塌地的呢。”

这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和羞辱。司徒倾也确实感到了屈辱,几乎要输给身体本能而不得不依凭着这个口出恶言对自己恨之入骨的男人度过当下窘境。心中悲戚而厌恶,可是身体却违背意志而本能地追逐快感,这也让他越发厌恶此情此景。

生理性的泪水沾湿了眼前的腰带,在到达快乐顶峰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喊出了“小羽”,却只换来了更粗暴的顶弄,尉迟亮凑近他的耳边,依旧是嘲弄的语气: “很可惜,我并不是唐羽仇。”

这果然是地狱。分明是毫无柔情温情可言的,充满施暴意味的粗鲁情事。

在司徒倾喊出唐羽仇的名字时,尉迟亮莫名感到了一阵火大,这绝对不是爱慕或是嫉妒,仅仅出于孩童般的偏执。就算是他,被当成是某个人的替代品这个事实已经足够让人愤怒了。

睁大眼睛看清楚,此刻给予你无尽痛苦的人是谁。我不是其他你所期望的任何人,当然,也不会有人来拯救你。尉迟亮嘴角勾出冷笑,眼神又暗了几分。

打破骗表里不一骗子的伪装,亲手砸碎他的镇静自若,践踏他的尊严和不值一提的恋心,这是他所能想到最好的摧毁司徒倾的办法。

尉迟亮的手停在了司徒倾的颈边,只要狠狠用力,他对于司徒倾所有的憎恶怨恨都将烟消云散…… 突然,后颈传来的疼痛让他回过神来。尉迟亮浑身一僵,从小到大这个位置一直是他的薄弱点…… 司徒倾狠狠啃咬着尉迟亮的后颈,感受到他的僵硬后,慢慢松口,冷笑了一声:“从刚才起你就说个没完没了的,若是让你继续一个人讲下去,想必会很寂寞的。”

尉迟亮和司徒倾对视的时候突然愣住了,若是知道腰带下是这样的表情,他大概不会同意司徒倾先前的请求。 不知何时,蒙着司徒倾双眼的腰带已经掉落,司徒倾眼神冰凉淡漠,虽然脸色潮红,看上去却比方才清明了几分。

司徒倾拽住尉迟亮的衣襟将他拉向自己,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你觉得你在作践我、羞辱我,可是我难道不是在对你做同样的事情吗?” 司徒倾微笑道: “为了践踏厌恶之人,不得不亲自与之肌肤相亲。你难道不是在自我作践吗?这样想来,我也不算太亏。”

这个动作下,尉迟亮和司徒倾结合得更加紧密,尉迟亮不由发出闷哼,而司徒倾却是面不改色。

“……殿下真是善于表演,方才那幅撩人又羞愤的样子都是假的吗?”

“我哪有你那般恶趣味。”

出于莫名的冲动,尉迟亮忍不住想给眼前之人一个吻。和爱意无关,是充满羞辱、报复意味,或许还带了点占有欲和征服欲的……吻。尉迟亮凑近司徒倾的脸,司徒倾却偏过了头,尉迟亮则用力扳回他的下巴,狠狠撬开唇齿,正欲纠缠住对方唇舌之际,冷不防被咬了一口。 于是,他更具侵略性而蛮横地纠缠了上去,两人口腔内都有股血腥的气息。这不像是个吻,反而像是某种动物野蛮的厮杀角斗。

结束这个“吻”之后,尉迟亮总觉得司徒倾看他的目光中有几分鄙夷:“你的吻技真是不敢恭维,未曾想过多情公子的名号是这般名不副实。” 尉迟亮则回答:“……对你需要什么高超的吻技?” 虽然做出满不在乎的态度,尉迟亮还是非常介意地再次狠狠抽插、冲撞以表明自己的不满。

“啊……你还真是幼稚啊……” “那你还不是被幼稚的我干得只会尖叫呻吟。”尉迟亮凑近司徒倾,在脖颈一处流连,轻轻舔舐和啃咬。猝不及防的疼痛让司徒倾轻微颤抖,在极其敏感的地方被如此挑逗,他想狠狠推开尉迟亮却使不上多大的力气,看上去就像欲拒还迎一样。 “你刚才咬了我的后颈吧?”尉迟亮笑吟吟说道,“这是报复,这样才比较公平。” 说罢,他又轻轻抚摸着司徒倾的脖颈,然后心满意足地看见自己在司徒倾白皙皮肤下留下来的齿痕。这样亲密的动作仿佛他们当真是恋人一般,而时不时抚摸着致命之处却在隐隐透露着警告和威胁。

“看我做什么?” “只是想看着你。”

——拼尽全力却抓不住羁绊,呕心沥血而白发早生,最后众叛亲离而独上天宫的样子。

都是因为司徒倾,自己才会变成这般扭曲病态的模样,怎么想都是这个家伙的错。尉迟亮忍不住想道。

司徒倾感到莫名奇妙地看了尉迟亮一眼。

“差不多可以了吧?” “说好的双赢,只是殿下单方面满足,对我也很不公平啊。”

司徒倾的微笑几乎要崩解了,他正要退开几步,却被狠狠扣住双腕。 “所以,至少也让我尽兴吧。”

这场疯狂又野蛮的床事,最终以司徒倾体力不支昏倒告终。看着司徒倾昏过去的面容,尉迟亮忍不住说了一句:“养尊处优的家伙体力也太差劲了。”

单纯的征服欲、摧毁欲、报复欲,也许还有一点占有欲组成的两看相厌的关系,偏执又扭曲,但总归是与爱无关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