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七倾&语倾 | 夹在两个竹马之间尴尬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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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神了。”称得上是悦耳的男声打断了唐羽仇的胡思乱想,尉迟语正平静的注视着他。今日他邀尉迟语来写碧居做客,实在闲来无事,他主动提议手谈一局。 他回过神来,看了眼棋盘上的局势,无奈叹气道:“败局已定,我现下如何出招都无法扭转局势了吧。说来,你还真是厉害,论棋技大概是难逢敌手吧。” 尉迟语并不答话,直到气定神闲地落下一子结束了这轮毫无悬念的对峙,才慢悠悠开口说道:“若非你屡次出神,大概我也不会赢得这般轻松。承让了。” 尉迟语是尉迟家长子,端雅从容、聪黠机敏,经常被慨叹颇有其父风范,更是年青一代中的翘楚楷模。 “别人总说你如何沉稳可靠,怎么对上我就经常没个正形。先说好,我是绝不会那般唤你的。” 尉迟语微微一笑:“你我都是羽(语),我又较你年长,纵使唤我一声语哥也不为过吧?” 唐羽仇一边收拾棋盘,一边答道:“要听这个称呼,只管让令妹去唤便好,可别打我的主意。说起来,好久不见,不知令妹近日可还好?” 尉迟丞相膝下一子一女,除了备受瞩目的尉迟语外,还有一个名为尉迟亮的女儿,正值妙龄,与司徒倾已定下婚约,成为太子妃不过时间早晚问题罢了。这位姑娘与一般的大家闺秀不大相同,若说她不学无术愚笨粗鄙,偏偏琴棋书画无一不擅长,若说她贤良恭俭,偏生又是个热衷女扮男装往怡红楼跑的奇人,完全不似未来即将母仪天下之人。(好在乔装技巧高超,几乎没什么人认得出来) “小妹前些天才刚解的禁足,不过禁足对她来说并不算难过,闲居家中她也很是怡然自乐。”尉迟语抿了一口茶,提及尉迟亮,神色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 “令妹着实是个……妙人。”

唐羽仇回忆起上次登门拜访尉迟府时,曾与尉迟亮有过一面之缘。单从外表上看,只觉得是个形貌昳丽、姿容出众的姑娘罢了。直到她开口说话,这个印象便被打破了。初见唐羽仇,尉迟亮并不惊讶羞涩,反而拉住他说了些意味不明的惊人之语“你便是险些成为我嫂子的人吗?”唐羽仇面露尴尬疑惑之际,尉迟语这才解释了上一代长辈们做不得数的娃娃亲。待他了解前因后果后,尉迟亮又说道:“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你也并不十分讨厌,除了大哥外,这样不让我讨厌的男子已是十分稀罕。我们也算十分有缘,可惜……”话还未说完,意思到自己失言后,便笑吟吟表示“请别在意,这只是玩笑话。”明明是略显轻浮的言论,却很难让人心生厌恶。 名如其人,明亮炫目,仿佛黑白画卷中的斑驳鲜艳色彩。这时起,唐羽仇便意识到她是个不受常识、世俗拘束的女子。 谁能料想到恭谨克制的尉迟语有个如此截然不同、如此大胆乖张的妹妹。

察觉到唐羽仇所想,尉迟语安抚道:“小妹在家中被宠惯了,素来是这样娇蛮任性、叛逆张狂的性子,你可千万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才好。” 若是跟个小姑娘计较个没完没了实在很没风度,唐羽仇虽然感受微妙却也不会多加计较。他笑道:“我自然不会介意这事。令妹天真烂漫,和你完全不一样嘛,哪像你一肚子坏水。”他想到了尉迟亮先前的话,他继续说道,“个性迥异却能和睦共处,实在很好。” 尉迟语默默为二人沏上一盏茶,看着氤氲的水汽,他若有所感地说道:“确实很好。”

2 尉迟语一直对唐羽仇抱有复杂而矛盾的态度。尚未见面他便从司徒倾口中听说过此人,齐国传奇唐上将军的独子、父亲的故人之子、司徒倾儿提时代的好友,看着司徒倾提起唐羽仇时怀念的神态他几乎感到好奇和微妙的酸涩。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他从未见过司徒倾露出那样的表情。 他的到来让自己感到期待和不安,无法否认他隐隐渴望着却又微妙抗拒着唐羽仇的到来究竟会带来什么。 尉迟语自幼聪敏、博闻强识。他的过目不忘的本事让周围人赞叹不已。在做太子伴读的时候,他有意收敛锋芒,每次考试,总是保持着微妙的仅次于司徒倾的成绩。 “殿下努力非常,这样的成绩自然是众望所归。”面对司徒倾的困惑,他这般说道,“不过若是殿下有所懈怠,也许假以时日会被我超过吧。” “阿语还真是严格。”司徒倾微笑道,“不过有你督促、陪伴我,我当真是十分安心。” 只要什么都不改变,仅是维持现状,他依然会是离司徒倾最近的人,纵使是唐羽仇的出现也无法撼动分毫。他们依然会是亲密无间的……挚友,志同道合的盟友以及互相忌惮的君臣。 他那时曾是这样想的。 直到见到唐羽仇时,他确实也能明白为何司徒倾会被唐羽仇吸引了。十六七岁的少年还未沾染世间的浑浊和恶意,看向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他得出结论:这个少年一直以来都被很好的保护着。这份天真烂漫在这最是风云诡谲之处显得极为格格不入而尤为珍贵。 于是,他半真半假地扮演着可靠兄长的角色,引导他、陪伴他,而唐羽仇则发自内心地信赖他、依恋他,就像是对司徒倾一样,不,还是不太一样的。唐羽仇对司徒倾的依恋和喜爱绝不止于棠棣之情,在某人别有用心的引导之下,这个少年当真是身心沦陷了罢。君王实施的情义之术笼络贤臣本无可厚非,可是少年人一如所知而一往无前的孤勇,兴许终有一日会让他遍体鳞伤、心力憔悴,飞蛾扑火的炽热终究会烫伤他自己。爱惜?酸涩?不忍?或许兼而有之罢。 在某日午后,唐羽仇略有些消沉地造访了尉迟府。侍从通报时,尉迟语尚且还在翻阅手中的书卷。 这些不长不短的时日足以让七皇子成为贞王殿下,从率真单纯、庶务不通转变为满朝文武赞不绝口的七贤王。在外人面前,唐羽仇早已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在尉迟语面前却依然会像个刚出茅庐、懵懂天真的孩子。 “尉迟兄,我出于难以启齿的私情作茧自缚,困惑不已。”唐羽仇神色惘然,“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他顿了顿,下了重大决心般缓缓开口,“我对小……太子殿下,抱有的不止是君臣兄弟情意,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听到此处,尉迟语神色平静,并不打断他,将手中书卷搁置一旁,用温和而安抚性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终于还是会到这一刻吗? “我生出不该存有的一二妄念,身为臣子已是不敬。明知站在他身边的人,带给他圆满的人不会是我,可是却也不愿远离。”唐羽仇手指略微颤抖,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抱有这样的私心只求待在他的身边,是不是很卑鄙呢?” 纵使跟着司徒倾学习政务,学会算计人心,他们终究还是不同的人。即使身处暗流涌动的朝堂,唐羽仇依然是纯净如水的人。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们并无不同,掩藏真心而待在那人身侧,但是,他们终究不会是同一类人,至少现在的唐羽仇不会知晓或是理解司徒倾施展的“高明之术”。 尉迟语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悲悯:“你很好,当真很好。”在唐羽仇更加疑惑而自责的目光中,他继续开口说道,“至于你的疑惑,我倒以为,一开始便居心叵测的人才称得上是卑劣。”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当真以为他毫不知情?时而柔软,时而强硬,予以必要的情义之术,教手下之人心甘情愿为之驱使,拉拢与军方关系亲近的贞王殿下,对于那位大人来说可谓是锦上添花。”

“小倾哥不是这样的人……!”唐羽仇笑容僵住了,下意识地这般说道,尽管理智上知道尉迟语并无必要在这件事上欺瞒他。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被蒙骗其中,至死都不知真相,倒不如痛彻心扉,幡然醒悟,为接下来继续做打算。干脆撒手离开或是心如明镜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到底会怎么做呢。 尉迟语嘴角勾起玩味的笑,说着残酷的话语:“或许你从未看透过他。那一年他受满朝质疑,如今几乎无人不服。这仅是靠尉迟家的支持便能办到的吗?” 唐羽仇沉默不语,握紧茶杯的手指几乎泛白,似乎陷入内心挣扎。 “若是无法接受还是趁早做打算比较好。”说出这般可以称得上体贴的话时,尉迟语心中是一股快意和莫名的怜悯。 沉默片刻,唐羽仇抬眸看向他:“那么尉迟兄你呢?” 真是出乎意料的问题。 “什么?” “从刚才起就有意无意的诱导我放弃或是离开那个人,说出这样的话的尉迟兄究竟是以何种立场劝我呢?” 唐羽仇放下手中的茶杯,直直地注视尉迟语,等待他的回答。 失策。本来只是试探唐羽仇的反应,操之过急反而引起了对方的警惕和质疑。本来应该有更圆滑的处理方式才对,这种做法并不像是他以往的作风。 感情真是危险,几乎让人失控。嫉妒?怜悯?他并不想去细分这些可能会搅乱自己思绪的情感。 “我说的话,你确实不必全信。从某种角度来说,我算得上是你的敌人,你若是对我心存防备也是合乎情理的。”尉迟语说道,“我与你抱有同样的感情。” 唐羽仇方才疑惑的目光已经转为惊愕、恍然。 “难不成他对你也是……?” “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他从来不曾对我使用过情义之术,你对他来说大概的确是特别的。”至少,司徒倾从来不会用小语来称呼他,更不会亲自在考试前夕提供复习,或是在雨夜亲自送伞,即便明白他的心意也不会予以回应。 “他知道这件事吗?既然已经看透至此,你为何……?”话才说到一半,唐羽仇已然无法继续问下去,心下恍然。司徒倾是何等心思剔透之人,他人对自己抱有的感情又怎会看不透呢?二人之间朝夕相对,君臣和谐,大概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他不会回应,更是无需回应。就算仅是保持现状,我也会是离他最近的人。”尉迟语微笑,他的话语中听不出多少酸涩,反而有种常人难以领会的自得。 唐羽仇这才发觉,为何初见尉迟语时会有种极为亲切的感受。他的笑容和司徒倾的温文雍容竟有几分相似,让人感到说不出的惬意舒适。在他未曾参与的十年里,他们到底生出多少的默契呢。 说到底,尉迟语与司徒倾的交往也并不纯粹,最开始是出于你情我愿的利益需求,司徒倾需要尉迟家的支持,除了尉迟奉国的辅佐、教导,尉迟亮的婚姻,还有尉迟语的辅佐和同盟。而尉迟家需要巩固望族地位。过于锋芒毕露未免招致忌惮,就算司徒倾再如何仁爱宽厚,在用他的同时自然也会疑他。事成后,谁知是否又会上演兔死狗烹的戏码呢。盟友间不需要过于浓烈而搅乱理智的感情。 相似的人难免相互吸引,和唐羽仇这般爱恨分明、霁月光风之人不同,他们都是衔着笑意不动声色算计人心、布局筹谋之人,温文尔雅下是难以想象的狠毒心肠。因为相像而互相理解,却也因此两看相厌。

“方才尉迟兄问我究竟如何打算,我已经得出了答案。”唐羽仇直视眼前之人,“若说毫无芥蒂未免自欺欺人,可是我也不能就此抽身离开。” “止于君臣之交吗?” “不是这样的。我渴求的不仅如此,他有他的理想,这也同样是我的理想。虽说现在或许做不到忠情两全,既然你不曾退场,我又怎会匆忙离场呢?” 他还要贯彻和司徒倾的君子一诺,陪他一起把这场梦见证到最后,中途离开,实在不符合他的作风。何况,知晓了眼前之人的心意,现在退出……真是莫名的让人不甘。 尉迟语依然在微笑,目光比刚才又柔和了几分:“就这么不想输给我吗?若是如此,你也未免太可爱了。我几乎要有些喜欢你了。” 完全无法理解这个人,听说他不肯放弃,竟然还有一些欣慰?会有期待情敌不要放弃的人吗?

“共享同样的心情,我们几乎可称得上是盟友了,这件事请作为你我之间的秘密吧。”作为司徒倾的盟友,尉迟语本不应点破情义之术以免节外生枝,这也算是上是背叛罢。司徒倾是要成就千秋伟业之人,本不应存有过多私欲,只不过如果是唐羽仇,他似乎没什么不放心的。 “以我的立场本不该说这话,那个人的心肠比你以为的要柔软许多。尽管蒙骗你、利用你,他却未必忍心伤害你。”

唐羽仇挑眉,略微偏头:“为何要对我说这话?” 尉迟语依然只是微笑:“我只是好奇,在触碰到真正的他后,你会怎么做?”

真是奇怪的人,他为何能如此毫不在意,如此从容淡然。

3

自从上次与尉迟语谈话过后,唐羽仇与司徒倾的相处似乎和以往并没有差别,一如既往地论道、听证,为司徒倾分忧,一同谈论国事,操劳政务。唐羽仇刚结束了明政堂论证时,在回素心居路上时,便下起了滂沱大雨,唐羽仇正巧忘记带伞,而司徒倾竟亲自带着伞来寻他。 “料想你不曾带伞,我送你回写碧居罢。” 站立在雨中撑着一把白伞,或许是来得匆忙,他的衣衫已些许被雨水沾湿,他却依然是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雨景仿佛不过是他的背景陪衬。 “小倾哥遣人来找我就好了,怎么还亲自赶来?你一向繁忙,可别被我耽误了正事才好。” “再怎么忙,还是能放下手中的事情去见你的,你总归是有些不太一样的。”司徒倾将伞递给唐羽仇。 若是对情义之术毫不知情,他或许便能信以为真了罢。这般认真的神色,贴心备至的举动,即便是知道了背后的动机,他也很难完全无动于衷。只是为了一颗棋子,用得着如此费心费力吗?若果真只是为了拉拢利用,他还当真是倍感荣幸和惶恐。 他撑开伞后与司徒倾并肩而行,天空一如既往地并没有放晴,两把伞并排而立。没有人主动开口,聆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他享受着此刻难得的平静和缄默,不必思考如何应对司徒倾每句似真似假的话语。不知不觉中二人已经到了写碧居。 “七爷您可算回来啦,我正要去给您送伞呢——”芳菲立刻迎了上来,见到司徒倾后立刻收敛了几分笑意,“见过太子殿下。” 司徒倾示意芳菲不必多礼,对唐羽仇说道:“方才你淋了雨,记得喝些姜汤暖身。既然已经将你送回了写碧居,那我便回去了。” 唐羽仇注意到司徒倾的湿透的衣襟,纵使怀疑此举只不过是情义之术的一环,却还是忍不住说道:“若是不介意,小倾哥先留下罢,等雨势稍缓再回去也不迟。” 司徒倾并不推拒,微微一笑:“也好。那么就打扰你了。” 不知是否是芳菲的刻意之举,为沐浴后的唐羽仇准备的竟是上次司徒倾赠他的那套白衣,而司徒倾竟换上了唐羽仇平日里常穿的那套黄裳。唐羽仇走进室内,司徒倾放下手中书卷,粗略上下打量一番后,笑道:“果真很适合你。” 唐羽仇本就生的清俊秀雅,一袭白衣更是衬得他极为出尘华贵。当时如何心意相通,此刻被这般夸赞,除了微妙的羞赧竟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哀。 “稍微有些不习惯……” “我的小羽本来就很好看,无论穿什么衣裳,自然都是极好的。”司徒倾方才饮过酒,面色微红,大概真有几分醉意,眼神竟有几分含情脉脉。 他大概当真是很喜欢这幅打扮的唐羽仇,他将唐羽仇拉进又细细打量了一番,温热的呼吸浮在唐羽仇的脸上,有些痒。 “彼此彼此。我的这套衣服也很适合小倾哥。” 这倒不是恭维话,司徒倾本就俊郎温文,无论如何打扮模样都不会差的。平日里习惯了司徒倾白衣翩翩的模样,黄裳反而更能突出这位皇太子的贵气雍容,而此刻穿着自己的衣衫竟有些说不清的……暧昧。 “你若喜欢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平日里夸赞小倾哥的人并不少吧?” “你的赞美自然是最好的。我当真很欢喜。”司徒倾凑到他耳边缓缓说道,“其实,送你这身衣裳时,我最想做的事是……” 唐羽仇立刻会意,颇有些羞赧,谁能料想人前端方的太子此刻完全没个正形。这也算是情义之术的一部分吗?不不不,如果当真如此,司徒倾也未免努力过头了罢? “你可别招我,明天还要早起。上次实在太累人了……” 司徒倾说道:“所以这次让我好好补偿你,好不好?”趁唐羽仇愣住的时刻,他灵巧地解起了唐羽仇的衣衫,缓缓笑道:“这便是我最想做的事。”

只要稍微用力便可以轻而易举地推开司徒倾,可是此刻他并不想这样做。他确实太想了解真实的司徒倾了,沉浸在情欲之中的司徒倾一定绝无虚假。 温柔的亲吻落在他的脸颊上,司徒倾一边安抚他,沾了膏药后耐心地为他扩张。 “直接进来吧?”虽说二人间并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他还是不免感到羞涩。 “若是做的不仔细,你会受伤的。”司徒倾的目光充满爱怜的意味,“我想带给你快乐。” 吸取了上次的经验,司徒倾耐心扩张的过程中一边细细亲吻唐羽仇,一边抚慰他。扩张完毕后,司徒倾才缓缓挺身而入,感受到了唐羽仇的僵硬,他轻吻唐羽仇的额头,一边安抚他,直到确认身下的人稍微放松了一些才继续缓缓律动。 这个人真是太犯规了。唐羽仇面色绯红,司徒倾带来的快乐几乎教他晕头转向,不适应和疼痛转变为了酥酥麻麻的快感。情义之术也好,尉迟语留下的话早被他抛之脑后了。 司徒倾一只手抚慰着唐羽仇的欲望,一只手轻抚他的脸颊:“我想象过很多次这样的画面……”他一边缓缓抽动,一边抚过唐羽仇略微蹙起的眉,描摹他的嘴唇,最后将轻柔的吻落在他的喉结。 唐羽仇因司徒倾的顶弄而发出呻吟声,铺天盖地的快感让他浑身战栗不已。唐羽仇的身体泛红,白里透红的身体看上去无比精致。 完全由司徒倾掌握着主动权,唐羽仇只能因他的动作而快乐或是痛苦。从下往上的仰望姿态似乎看上去过于虔诚,而这份虔诚取悦了他的君王,于是,他的君王再次奖励了他一个绵长的吻。 唐羽仇在司徒倾手上释放,而几乎同时,体内的一股滚烫黏糊的液体在他体内流淌。

他的视角看过去,司徒倾依然身着黄裳。 他沾染司徒倾的颜色,却也赋予了司徒倾他的色彩,真是不可思议。他突然这般想道。 “还疼吗?” 怎么还会疼?唐羽仇纳罕道,很快便察觉自己领会错了意思。司徒倾的微凉的手指正停留在他的腹部,那里有一处曾被人袭击留下的伤痕,在细腻平整的皮肤上格外突兀醒目。 “早就不疼了。” 司徒倾俯下身亲吻那处伤痕,酥痒的像是羽毛轻轻拂过,这让唐羽仇无比别扭。

想成为你的伤口。不是自上而下的治愈,而是共享这份疼痛,自下而上地将你和予你苦难的伤痛隔绝分离。 但是,这样的话自然也是说不出口的,他是最没资格这样想的人。这份矛盾的心情更是无法共享的。对于虚情假意的骗子,产生这样的心情何尝不是伪善。

“小羽,两情相悦真的很让人欢喜。”司徒倾极为轻柔地将唐羽仇的碎发捋到耳后,唐羽仇一时有些恍惚,“我想要拥有你,也想被你拥有。一些从未和他人做过的事,若是与你一起,我也愿意去试试看。” 反应过来司徒倾话中的含义,唐羽仇怔愣片刻,下意识说道:“我并没有经验,或许会弄疼你……” “这倒无妨,我相信小羽。” 他的小羽为他忍受、付出了那么多,与之相比,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唐羽仇并不多加推辞,出于他自己不愿说出口的理由,依然将那件黄衫留着并不脱下。他一边回忆过往经验,一边沾了药膏后耐心地扩张。 异物侵入的感觉称不上疼痛,却很是怪异。司徒倾略微蹙眉。 扩张完毕以后,唐羽仇犹豫了片刻,如此狭小之处当真能容得下自己吗? “无妨,你直接进来罢。”似是察觉到唐羽仇的所想,司徒倾直白说道。完全没有想过,他竟还要指导唐羽仇如何上自己。 唐羽仇屈膝打开司徒倾的身体,缓缓推入,即便已经经历耐心的扩张,来势汹汹的疼痛还是几乎让司徒倾直接晕过去。 原来……是这么疼的吗?他不禁回忆起上一次唐羽仇紧咬下唇,额上几乎满是流出的冷汗的模样。

唐羽仇观察力何其敏锐,他已经看出司徒倾的不适,他轻吻司徒倾的后背,试图缓解他的不安。直到二人逐渐习惯对方的步调后,他也不再拘谨。

“小倾哥,你里面好热。”唐羽仇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刚才做的时候我都没有说这浑话,”司徒倾一如既往的微笑,“小羽,你到底行不行?” 被这样一激,于是唐羽仇也不再控制力度和速度,身下人的喘息呻吟只让他更加起劲。

陌生的快感顺着脊椎爬上来,每一次更深入的挺动,都能让司徒倾感受到唐羽仇在自己身体的内部的形状。 和心仪之人身心交融原来是这般让人喜悦,仿佛所渴求的一切都已经得到满足。包括,他那点小小的占有欲。

—— “那个人的心肠比你以为的要柔软许多。尽管蒙骗你、利用你,他却未必忍心伤害你。” ——“我只是好奇,在触碰到真正的他后,你会怎么做?”

耳边突然回想起尉迟语的话语,唐羽仇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受,就算是曾距离司徒倾最近的尉迟语也绝对没有见识过这样的他。 “小倾哥。” “嗯?” 趁司徒倾偏过头看向他的时候,唐羽仇凑上前吻住了司徒倾。 “小倾哥,你觉得刚才我做的怎样?” 不知是不是司徒倾的错觉,唐羽仇看上去眼神明亮,像是渴求夸赞的小孩子。 这种问题叫司徒倾怎么回答,他毕竟也没有和别人做过的经验,他缓缓开口:“只要是小羽自然都是好的。” “那下次再试试?” “你若喜欢便好。”

4

司徒倾从写碧居回到素心居已是第二天清早的事,在论道结束后,尉迟语用微妙地看着司徒倾。他的目光停留在司徒倾的脖颈上。 “很少看见殿下这样打扮,觉得有些稀罕。” 司徒倾平日很少穿高领衣衫,昨日的情事让他脖颈处都是唐羽仇留下的红痕,高领正好能把这些痕迹遮挡得严严实实。 “一时心血来潮罢了。” 尉迟语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尉迟语是何等心思通透之人,糊弄旁人的方法放到这位和司徒倾相处了十载的挚友身上是不适用的。 司徒倾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阿语最近和小羽走得很近?小羽聪慧可爱,想来是能和你好好相处的。” “的确如此,贞王殿下聪黠机敏,谁见了不欢喜呢。”回想起刚刚从素心居离开的唐羽仇,尉迟语笑意更深。 司徒倾正垂眸翻看奏折,自然错过了尉迟语此刻眼底晦暗不明的色彩。 尉迟语的确好奇唐羽仇会如何抉择,在他有意地点醒下二人再度发生肌肤之亲却是他没料想到的。十年以来他一直有意保持着不逾越挚友臣子的距离,不论是望族之后或是利益同盟的现状都让他不得不这么做。而今苦心维持的“离他最近的人”也不再属于他了。唐羽仇的出现轻而易举地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在黑暗冰冷的路上孤独前行的人,难免会贪恋难得的温暖与阳光。就算是他也很难不被唐羽仇吸引。

本应麻木冰冷的心此刻却感受到了不甘和微妙的嫉妒。 说不清究竟是嫉妒司徒倾多一些,还是嫉妒唐羽仇多一些。 “有时候我当真有些羡慕他。”

话已至此,两人之间没有必要继续虚与委蛇了。司徒倾对尉迟语的朦朦胧胧的情谊心知肚明,他也无法否认对于尉迟语的依稀好感。他不会接受的,或者说,不应接受。他们可以是志同道合的盟友,问心有愧的共犯,却不该是情浓蜜意的恋侣。

尉迟语突然靠近司徒倾,在司徒倾尚未反应过来时,便被几乎有些凶狠地吻住。二人舌头翻搅,唇舌纠缠,几乎有津液从唇角溢出。 司徒倾此刻头脑一片空白。平时克制守礼的尉迟语这么会作出这一出?莫非当真是他把人逼得太狠了吗?可是尉迟语并非是如此脆弱之人。 “从与你定下盟约那日起我便毫无怨尤,只是……”尉迟语微笑道,“我有些懊悔不早些对你做这事了。” 熟悉无比的笑容让司徒倾感到陌生。 “……我们之间不该如此。”司徒倾用手帕擦拭唇角,随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尉迟语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一把将他往自己身边带。 司徒倾轻轻推了推尉迟语,尉迟语却不给他反抗的余地,快速解开腰带后一把绑住他的双腕。 “既然唐羽仇可以,为何我不行?”尉迟语似是恍然一般说道,“因为他才是你的小羽?” 尉迟语先前存有的自得与自信已然荡然无存,司徒倾若是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毫无差别,他自然不必介怀或是心酸,仅是保持现状已经教他满足。而现在他十分确信,司徒倾对唐羽仇绝不只是情义之术。 在司徒倾沉默不语时,尉迟语已经轻松地解开了他的衣衫,昨夜留下的点点暧昧痕迹在皮肤上格外明显,尉迟语微微一笑,眼底却并无多少笑意: “我很想知道,他和我究竟谁更胜一筹?”

5

唐羽仇刚离开素心居不久,才想起昨日尚未将伞还给司徒倾,于是再度走回素心居。他才刚走进室内便察觉到不对劲,今日竟没有一个宫人,屏风那侧隐约传来人声,似是痛苦而快乐的声音。 不对劲。 他压下心头的不快,快步走到屏风之后,眼前极具冲击性的画面让他不由停住了脚步。 司徒倾双腕被缚,此时衣衫半褪,他此刻正趴跪在床榻上,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这个角度正好瞧不见他的脸,只能看清流畅的背脊线条。尉迟语依旧是衣衫齐整、儒雅斯文的矜贵模样,他一只手掐着司徒倾的腰,另一只手则在他身上游走。司徒倾似是在极力忍耐不发出声音,却因尉迟语的挺动而漏出破碎的呻吟。

面对此情此景,唐羽仇心中泛起微妙奇异的感受。

→不适至极,转身仓皇离去 →触动好奇,不愿就此离去

❶ 你选择了「不适至极,转身仓皇离去」

两具交叠的肉体冲击着唐羽仇,叫他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反胃。如此追逐于肉体之欢和禽兽何异?回想起昨日的柔情蜜意,他心下又是一阵抽痛。他几乎不顾一切地转身仓皇离去,不顾身后隐约传来的呼唤。 在离去的瞬间,他似乎听到有什么珍贵之物破碎的声音。他再也没有勇气坚持曾经对尉迟语信誓旦旦说出的话语,君子一诺他已无法继续贯彻下去了。 在这之后,司徒倾几度来写碧居寻他,他都称病不见,总是形影不离的二人终究是慢慢地散了。唐羽仇不再去素心居论道、明政堂论证。终于到了某天,唐羽仇被遣出使西域,往日的联系算是彻底断了。 对着一轮明月,他偶尔也会想起幼时曾经和某人做下的盟约,可惜这一切都不过是随着时光流逝的昔日幻灯。

恭喜你,达成【人生若只如初见】成就

❷ 你选择了「触动好奇,不愿就此离去」

(回到正文,含3p、贵乱情节,下品低俗,是熟悉的鬼畜风味,慎入)

明明是下流至极、淫秽至极的画面,唐羽仇却无法移开视线。昨日与他亲密无间共赴云雨的人此刻却在另一个人的身下喘息低吟。原来这个人还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床笫间独一无二的司徒倾原来并不是独属于他的。 酸涩、不甘,以及一点难以启齿的亢奋向他袭来。他的身体也因眼前的场景起了微妙的反应。 似乎察觉到有人的来访,司徒倾抬起头,看到唐羽仇后略微怔愣,如坠冰窟。司徒倾有双深沉的眼睛,即使沾染了情欲色彩,此刻依然能看出几分清明。 “小羽……” 四目相对的瞬间,唐羽仇从那双总是饱含深意的眼中看出难以承受的痛苦、羞恼、惊愕、失措和微妙的歉意。一个人的眼神里怎能饱含这么多的感情呢? “贞王殿下来了。”尉迟语对唐羽仇的到来似乎并不惊讶,在唐羽仇走近几步后,尉迟语干脆将司徒倾推向他怀里。本来还有些恍惚的唐羽仇立刻快步上前稳稳地接住司徒倾,他一把解开将司徒倾双手捆住的腰带。司徒倾似乎站不稳,需要抓紧唐羽仇才能勉强稳住自己。 唐羽仇垂头,司徒倾素日总是一尘不染的白衣似乎沾染了不言而喻的液体,一股股白浊液体从大腿间缓缓流下。他白皙的皮肤上映着吻痕,仿佛红梅落雪般,艳丽得动人,此外还有些掐痕以及咬痕…… 这也做得太过分了。 心里这样想着,唐羽仇不由说出了口。注意到唐羽仇的视线,司徒倾试图拢了拢衣衫以遮挡住狼狈不堪的痕迹却无济于事。 唐羽仇以为尉迟语无论如何是不会作出如此出格之事。毕竟,以往的尉迟语保持着比任何人都克制隐忍的姿态。唐羽仇不由握紧了拳。 “过分?可是你昨夜不是分明和我做了一样的事情吗?” “这不一样!” 这种时候还颠倒黑白也未免太可恶了罢。这如何能一样,他与司徒倾应该是心意相投而不是……思及此处,他终于也不太确定了,他并不敢确信自己看清司徒倾到何种地步,他们之间隔着的何止是欺瞒利用呢。 看出唐羽仇的动摇,尉迟语微笑说道:“我们既然共享同一份心情,就算共享同一个人也没什么关系吧?”他凑上前在唐羽仇耳畔轻声说道,“何况,你并不讨厌我,不是吗?” 唐羽仇无法否认这点,从初次见面时他便对这位皎如玉树临风前的亦兄亦友的挚友抱有微妙的好感,也许这种信赖感来自父辈深厚的交情,又或是来自尉迟语散发着随和温文的可靠气质,总有些人仅是一眼便能让你心甘情愿的信任。哪怕刚才目睹了那一幕,他也不曾真正痛恨过尉迟语。 司徒倾打量着二人,察觉二人间微妙的氛围,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唐羽仇,唐羽仇此刻却并不理会他。 “你当真觉得他是不情愿的?”尉迟语一语道破唐羽仇心中所想。 司徒倾用眼神制止尉迟语,尉迟语会意而配合地住口了。司徒倾斟酌着开口:“小羽,你听我解释。阿语的话我不能说对,却也无法说是错。既成事实我自然不会否认。无论你接下来如何选择,我都……” 而我是当真很喜欢你。这样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如何能在此时此刻说出口,仅靠言语表达的情感未免太过廉价了。

“我明白了。”唐羽仇释然一般展露笑颜,“既然如此,我接受你的提案。”他看向尉迟语,“就这么出局,‘成全’你二人我也不太甘愿。” 尉迟语微笑,看上去丝毫不惊讶,似是早料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司徒倾睁大眼睛,意识到这二人拿自己达成怎样的协议后,试图后退几步逃离这二人,却因方才的激烈活动,一时腿软使不上力。一双有力的手搂住他的腰,另一双手则制住他的手腕,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边。 “小倾哥,别走啊。昨夜不是才说的随我喜欢吗?” “阿倾,还没有结束呢,这只是个开始。”

两人一前一后将他围住,像是堵密不透风的人墙,此刻司徒倾已经开始感到事态朝着完全不受他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尉迟语取出刚才绑住司徒倾手腕的腰带,心下一动:“不妨增添一些情趣罢?”不等司徒倾的反应,便用腰带蒙住了司徒倾的眼睛。随后,尉迟语取出两支毛笔,一支递给唐羽仇。 “阿倾不妨猜猜看,在你身上写字的是谁。若是猜错了,自然有惩罚。猜对了,唔……应该有奖励罢。” 唐羽仇声音含笑:“小倾哥向来努力聪明,怎么可能会猜错呢。” “贞王殿下擅长仿字,要分辨或许会有些困难,但这对阿倾来说并不算什么吧?” 两人像是计划好一般一唱一和,完全不像方才刚达成协议的样子。 “对于我来说,这么做并没有好处吧?” “咦,阿倾还不明白吗?我只是告知你,并不是在询问你哦。” 视觉被封锁住的时候,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感。这两个他自诩最了解的人今日的表现完全超出他的预料,若是继续刺激这二人,也许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不妙。司徒倾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现状。 不多时,他感到大腿处一阵酥痒,有人用毛笔一笔一画地缓缓书写着。这二人的字迹他尚且算是熟悉,只要凝神静气,集中精力,他还是可以答出这么荒谬的问题吧?可现实偏不遂他的愿,有人细细啃咬着他的后颈,而另一双手在他胸前比划着圈,敏感之处猝不及防被如此对待,他浑身一僵,注意力早被分散了。偏偏此刻唐羽仇的声音响起: “小倾哥得出答案了吗?” 司徒倾此刻终于反应过来,这二人并不是当真要他的回答,只是借理由拿他取乐罢了。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点,不由羞恼和微妙的悲从中来。 “……” “阿倾,不肯回答吗?”尉迟语轻声叹息,“这样我只好惩罚你了。” “真可惜,明明是那么缠绵悱恻的情话,你完全没有注意到呢。” 还未等司徒倾反应过来尉迟语口中的惩罚是什么时,下身便被一股异物入侵的异样感受占据了,冰冷而坚硬的质感……原是刚才提字的毛笔。炙热的内壁不知满足地搅着外物,某人用力地握紧笔杆还在往里深入,这让他生出无端的恐惧。 “……出去!拿出去!”他徒劳地挣扎着,却被拽住脚踝,向两旁打开,将双腿分得更开。 “算了罢。我觉得比起笔,小倾哥应该更喜欢我。” 唐羽仇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似乎是唐羽仇将笔缓缓取出,毛笔因沾了肠液松散而开,再次划过身体内部时带来一阵酥酥痒痒的异样感受。取出外物后,后穴几乎空虚得渴求被填满。随后,一根手指探入他的后穴,才经历情事的后庭十分柔软,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唐羽仇出于微妙的占有欲,抠挖出尉迟语先前留下的体液后,才缓缓提枪而入,被肠肉热情地包裹着,非常顺滑地直接抵达到最深处。 昨日才算是初试云雨,少年人食髓知味,如何也不知满足。 虽说两情相悦最是叫人欢喜,和心意相通之人颠鸾倒凤也不过是人之常情。可是如今窘迫的局面下,司徒倾却觉得自己的尊严和某些东西随着唐羽仇毫不留情地侵入被狠狠践踏了,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紧紧咬着下唇,逼迫自己不吐露呻吟是他最后能做到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反抗。 “阿倾居然在这种时候走神吗?” 尉迟语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如果这种时候忽略我的存在,我也会很生气的。” 司徒倾心中警铃大作,本能察觉到不妙却无处躲藏或是逃离,两人几乎将他围的密不透风。尉迟语的手指在他胸前打着圈,只是略有些痒,尚可忍受,尉迟语此时却使上几分力狠狠掐着他胸前的茱萸。 司徒倾因这突然的疼痛惊呼一声,这声惊呼却冷不防被对方的阳物堵住了。 尉迟语拽着司徒倾的头发,提胯狠狠挺去,毫无防备的司徒倾一下被那物捅到喉咙深处,一时几欲作呕。尉迟语却不理会他,每一下都顶弄到深处去。 而糟糕的是,他身后的唐羽仇似乎也在不甘示弱地彰显着存在感,每一下律动都远比刚才粗鲁蛮横,似是要将自己的形状深深地刻在司徒倾的身体里一般。 这种情况下,司徒倾连开口求饶都做不到。只能含混地发出意味不明的呜呜声。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尉迟语、唐羽仇良心发现,二人终于暂时停止折腾他。尉迟语抽身离开时,司徒倾只觉下巴酸痛,喉咙干涩。他几乎脱力地要滑下去,却被尉迟语拉向自己,尉迟语扳着他的下巴,给了他一个绵长的深吻。 唇齿间充斥着对方的气息和……尉迟语留下的秽液的腥味。 “尝尝看自己的味道而已。”尉迟语微笑,继而询问道,“我和你的小羽,谁让你更舒服一些?” 这算是结束了吧?司徒倾几乎有些恍惚。 明明都是只顾自己快活的家伙,这个问题简直毫无意义。 司徒倾开口,声音略有些沙哑:“我哪个都不选。” 话一出口,他自然也后悔了。他这分明就是变相刺激这两个人,还不是得自食苦果。 “那我只好再努力一点了。”唐羽仇道,“怎么想,小倾哥都是喜欢我多一些。” 似是嫌弃腰带碍事,他干脆蒙住司徒倾眼睛的腰带取下,忽然恢复光亮,眼睛一时不适应外界的明亮,司徒倾忍不住眨了眨眼,流出生理性的眼泪。 “哦?若要比这个,我也很有自信。” 司徒倾浑身酸痛,尽管心有余悸却实在没力气挣扎了。唐羽仇抱起他换了个位置,司徒倾的背部贴着他的胸膛,这个姿势怎么想都有些不妙。 这一次司徒倾的直觉出奇的准确。 “那么,一起来吗?”唐羽仇微笑提议道,“若是换个人,胆敢如此肖想小倾哥,我大概是要他付出代价的。偏偏我还挺喜欢你。尉迟兄既然这么喜欢他,碰巧我也很喜欢他,大家存有这样的共同点,似乎没什么不可以的。” 尉迟语微笑,颇为愉悦:“我也挺喜欢你的。这算是我的荣幸罢。” 司徒倾不可置信地来回看了眼二人,连最后一点得体的笑容都彻底崩解了:“……你们在说笑罢?这不可能办到的……” “不会的,你放心。”尉迟语抬起他的手指轻吻,而唐羽仇则用吻流连于他的肩颈一带。 唐羽仇率先挺身插入,经过先前的肏弄,那处依然十分松软,几乎毫无阻塞地进入,高热的肠肉热情地缠着他,和主人欲拒还休的态度截然不同。 陌生又熟悉的快感再度袭来,司徒倾咬了咬嘴唇,倔强地不肯发出声音。 “我觉得差不多了。”唐羽仇示意尉迟语。 尉迟语也不着急,顺着司徒倾的下身游走,用手指掰开臀瓣,用二指略微撑开后,觉察差不多后才缓缓挺身一寸一寸地嵌入。 “……!”司徒倾疼得略微颤栗,唇角发白,额间更是冷汗涔涔。 他不知道的是,他越是做出一副不肯妥协的倔强姿态,越是让人容易产生近乎扭曲的施虐欲和破坏欲。就像是越是纯洁的皑皑白雪,越是能激起践踏玷污的欲望。 尉迟语叹息道:“你总是不肯出声,我只好再努力些逼你出声了。” 唐羽仇轻吻他的头发:“当真很疼罢?忍一忍,等会会好受起来的。”

这种撕裂的疼痛,仿佛被人从内部劈开。他为什么非得被如此对待不可?为何他最信任、唯二抱有好感的人完全枉顾他的意愿,做出这种事情…… 被从内部打开的时候,平日里努力遮掩伪装的脆弱都被直白地展现了出来。生理性的疼痛、受情欲折磨得近乎枯竭而疲惫不堪的身心,这一切让他生出近乎哀伤的心情。眼角竟流出了几滴泪水。 从尉迟语的视角看过去,司徒倾面如红霞,双目含水,似是映着泪光。这份毫无防备而无处遮掩的脆弱几乎击中了他的心扉。司徒倾这幅姿态几乎有些凄惨可怜,当然,这样的词一般不会和司徒倾扯上联系。 此刻,尉迟语脑中出现了极不适合司徒倾的词。 我见犹怜。 他低头,轻轻吻去司徒倾眼角的泪水,用指腹轻轻刮着他的脸颊。 真不想让其他人看见他这幅样子。嗯,大概唐羽仇除外。 一直以来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的他,并没立场表露逾分的关怀,但是唐羽仇并不一样。 唐羽仇扳过司徒倾的下巴,司徒倾躲闪不及,这幅狼狈而可怜的模样自然是被一览无余。 唐羽仇亲吻他的眼睛,颇有几分爱怜的意味。说来也讽刺,此刻对司徒倾温柔无比的这二人正是将司徒倾本人弄得失态流泪的罪魁祸首。 唐羽仇和尉迟语一前一后的规律性挺动着,被夹在中间的司徒倾终于再无法克制住自己,忍不住发出粗喘和呻吟。 而尉迟语此时却拽了把唐羽仇,猝不及防地和他交换了一个吻。 唐羽仇略微怔仲,却也并推开他。 司徒倾疑惑地看了眼二人,却并不打算询问,疲惫地将头靠在尉迟语的肩上。 经过刚才的磨合,比起疼痛,司徒倾已经能感受到涌来的快感了。唐羽仇用手掰开挺翘臀瓣,臀缝间的后穴嫣红可爱,因方才激烈的肏弄而显殷红色。此外,他清晰地看见……相连的位置。 “这里风光最好,可惜你看不见。” “不愧是阿倾,太子殿下真是海纳百川……” 两个平日里极为端方自持之人,此刻都不约而同的说起了淫词秽语。 尉迟语抬起司徒倾的一条腿,以方便自己更深入地挺弄。 唐羽仇一边粗暴地向深处撞击,一边用手抚摸着司徒倾腹部因肏弄而略微突出的位置,在他耳畔半是调侃地说着下流话: “这样无休无止的肏下去,你会不会怀上我的孩子呢。” “你怎知怀的不是我的孩子?”尉迟语用力地按压司徒倾的腹部,司徒倾几乎腾跃而起,继续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怎么可能……你们若是继续胡言乱语,我实在不再答你们了……” 语毕,司徒倾分明感受到体内一股股滚烫的热流涌来,几乎让他再度颤栗。唐羽仇和尉迟语无异一不发出满足的喟叹,感受着司徒倾的身体内部因他们自己的行为而紧绞、痉挛。

这个男人明明可恨可恶至极,轻而易举、处心积虑撩拨他人只为自己驱使利用,笑脸盈盈下却是难以看透的心机算计。偏生又有股让人难以舍弃的魅力,明知是在饮鸩止渴,却又叫人欲罢不能。

这次总该结束了罢。 浑身脱力的司徒倾向前扑倒,尉迟语正要扶住他,此时唐羽仇却从后面扶住司徒倾。 “我还没有尽兴呢。” 司徒倾从未觉得尉迟语的微笑如此深不见底,他下意识后退,背部抵上了唐羽仇的胸膛,这样看来真是像极了主动投怀送抱。于是,唐尉迟从身后搂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似在撒娇: “小倾哥,其实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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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三个人的关系会变成这样呢?这不是唐羽仇第一次这样想,又或许不止他一人这般想过。 世人对爱情的理解是,指发生在两人之间的感情。那么三个人算什么呢?三人关系本就惊骇世俗为世间伦理所不容,无论如何看上去都像胡闹罢。 但是个中滋味,也只有当事人才清楚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