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再也不要了。當她的意識終於跟上那個人的痕跡在睡夢中突然消失的狀況,世界只剩下摀住耳朵的時刻血管在哪裡隨意奔湧的嘈雜。那些聲音太吵了,嗡嗡嗡嗡,在宣告有什麼死亡的聲音,宣告那個人從此再也——又或者只是從一開始就——與這裡的一切不存在任何聯繫的事實。但是、明明、Ivy就在這裡。她盡力睜著眼環顧搜尋被遺落下來的蛛絲馬跡,卻只有諸如桌上水杯被挪了五度或雙人床的左側微妙的凹陷之類、只能說信者恆信的曖昧證據。 明明就在那裡的,被隨意掛在椅背上的衣服也好,並排放在洗手台上的漱口杯也好,陽光無聲從窗外灑落蒸發掉那個人在這裡留下的生活痕跡,落在慵懶趴在床邊的黃金獵犬的毛上似乎也要將它一併點燃帶走。不可以、她掙扎爬下床,背對窗外緊緊抱住那團溫暖得讓人懷念起被窩裡那個人熱度的遺物。「拉麵、⋯⋯」她的聲音嘶啞,幾乎拼湊不出可以辨認的字音,「你主人不要你了、她不要這裡了、」於是不受控制的淚水浸濕拉麵身上蓬鬆的軟毛。拉麵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不理解這份悲傷,它無憂無慮的時間還可以被角落那箱那個人心血來潮買下的零食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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