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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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不是……刚做过吗？”程攸宁低喘着进入了穆清的体内，抬起他的腿抽插着。
穆清横躺在床上，身子随着他的动作耸动着，床单被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响，“哈啊……想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吃饭，不行吗？”
房间里都是穆清的香味，程攸宁头脑昏沉地索取着穆清的身体。他从来没有闻过其他香味，因此也无法与其他味道作比较。这是所谓的甜吗？还是其他的什么？酸？苦？
他只知道这香味让他发狂。
穆清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往床沿边移动，床单在他身下卷得一塌糊涂，随后他整个人在床沿边悬空着头，抓着被单，腰不自觉地仰了起来，“嗯……这样很好……”
程攸宁扛着他的腿，只想把整个人都埋进穆清的体内。迷迷糊糊中他听到穆清的呢喃，便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好？”
“唔……大脑充血的同时被你干着的感觉很好，”穆清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他的头脑像是被塞进水里，而身下与程攸宁相连的地方却传来一阵阵清晰到让人战栗的快感，身体上下感受到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这让他感到异乎寻常的快感，“哈啊……”
程攸宁顿了顿，抬起手臂擦了擦额角流出的汗，“你出汗了吗？”
穆清抬起头看着看不清表情的程攸宁，“怎么？”
“我想舔。”程攸宁放下了穆清的腿，俯下身子舔舐着穆清的脖子。
穆清摸着程攸宁的卷发，“哈哈……你根本就不用问。”
程攸宁整个人伏在穆清身上，手臂环过穆清的脖子，一边舔着他额角渗出的汗，一边浅浅地冲撞着穆清的身体。穆清被持续研磨着体内感到快感的一点，喘息都变得粗重起来，身体迅速升温，汗珠从皮肤表层渗出，香气带着热度扑向程攸宁的鼻尖。程攸宁忘我地舔着对他来说犹如甘露的汗水，呼吸喷在穆清的身上，带起一阵阵鸡皮疙瘩。
“操，好热……”程攸宁搂着穆清意识模糊地骂了句粗口，随后感觉到身下的人一阵颤抖，两人的腹部中间感到一阵粘腻。
程攸宁伸手去摸那一滩粘腻，“……你射了？”
穆清还沉浸在射精的快感中，嘴巴微张，微微颤抖着，“啊……”
“我还没射呢，”程攸宁俯在穆清的耳边低声说了句，随后抬起身子用手指沾起穆清的精液，放进嘴里用舌头舔舐着，“……好吃。”
程攸宁又开始大力地冲撞着他的后穴，穆清被冲撞得又往床沿外移动了几分，“等……让我缓缓，唔！”
程攸宁看着穆清被月光照着的仰起的脖颈，随着他的喘息，他的喉结在皮肤下滑动着。他想把那个喉结咬碎，想把那隔着浅浅一层皮肤的大动脉咬破，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啃他的骨。强烈的凌虐欲冲击着他的理智，他皱着眉头退出了穆清的身子，把人拖回床中间，再扶着阴茎重新进入穆清的体内。
穆清随着程攸宁的冲撞忘我地呻吟着，手伸向又硬起来的下身打算给自己手淫，结果被程攸宁握住了手按在一边，“不行。”
穆清感到体内一阵炽热，程攸宁低喘着发泄完，将阴茎抽出他的体内，将安全套打了个结扔在一边，握住他的手拉着他让他坐起身来，自己蹲了下去，“我来。”
阴茎被温热的口腔包围着，穆清低着头看着程攸宁在自己的腿间动作着的头，抬起手抓着他的卷发，在他的口中抽插着，随后发泄了出来。
程攸宁咽了下去，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渗出来的精液，“……好吃。”
“……你一做爱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穆清揉着程攸宁的头，看着程攸宁的眼睛笑了笑。
程攸宁抬头看着穆清带着笑意的眼睛，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羞耻，站起了身捡起刚刚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安全套，收拾着在混乱中掉在地上的枕头，“……你太香了。”
穆清躺在床上缓了缓，随后站起身，走到一直忙东忙西就是不看他的程攸宁身边，握住他的下巴固定在自己眼前，“饱了吗？”
“唔，嗯。”程攸宁的视线在穆清脸上停留不到两秒又迅速移开。
穆清凑近他的脸轻吻了下他的嘴唇，随后松开手走进了浴室。程攸宁愣了愣，蹲在地上盯着床单发呆，心跳得极快。
穆清洗好澡后，程攸宁已经换好了新床单，甚至将穆清上次过夜留下的衣服叠好放在床上。
穆清看着床上的衣服，“给我你的睡衣。”
“你要在这里过夜？”程攸宁愣了下。
穆清坐在床上看着他，“是啊，又不是第一次过夜，惊讶什么。”
程攸宁打开衣柜拿出睡衣给穆清，“……你先睡吧。”
“嗯。”穆清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等程攸宁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才发现穆清睁着眼睛看着他。
“呃，还没睡？”程攸宁尴尬地将毯子盖在身上，翻了个身，正视着天花板。
穆清哼笑了声，“闻得见我的味道吗？”
程攸宁沉默了会儿，“……怎么可能闻不到。”
房间里还充满着穆清的香味，但不知是他吃饱了还是什么的缘故，让他抓狂的香气变得让人十分安心起来。
“翻个身，背对着我。”
穆清不带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发出的指令让程攸宁感到困惑，但还是照做了，“怎么了？”
穆清在程攸宁身后搂住了他，“睡吧。”
程攸宁愣了愣，刚想说“为什么要这么睡”，但被穆清的香味包围着，他整个人变得昏昏欲睡起来，进入了梦乡。
《成瘾》
穆清感到极度的快乐。 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快乐，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竟然可以让另一个人失控到这种地步。连亲手剖开新鲜的肉体、吞食着他人的血肉的时候都从未如此快乐过。 手心的伤口被啃咬着，穆清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已经上扬到肌肉酸涩的程度。 “你想吃了我吗？” 这句话仿佛让啃咬着他的伤口的男人清醒了些，他抬起头来，松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反手扶着墙看着他颤抖着，“不……不行……” 穆清走上前，在极近的地方看着男人的眼睛，他甚至能注意到男人的瞳孔随着他的靠近而扩大。穆清在男人的耳边低声说道，“你知道我们可以有另外一种进食的方式吗？” 男人喘着粗气，“……什么？” “嘴巴张开。” 男人照办了。他刚凑近去吻他，男人的舌头就迅速缠了上来，索取着他的津液。男人的手扣在他的后脑勺上用力地压向自己，在混乱的接吻中，他的舌头被对方的牙齿嗑破了些，血腥味弥漫至整个口腔。穆清被激烈地吻着，一边忍不住从喉咙里滚出笑声。 被渴求竟然是这样的感受，实在是太有趣了。 由于过于急切，男人呛到了，便立刻松开了他，弯腰扶着墙剧烈地咳嗽着。 穆清抬起手抹了下嘴唇，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弯着腰的男人，“感觉如何？” 男人咳到眼泪都流了出来，太阳穴旁边的血管突突地疯狂跳动，头脑感到一阵眩晕。他痛苦地抬起头，眼角却不小心瞥到厨房地板上摊开的尸体，又忍不住低下头干呕着。 穆清大笑着坐在地板上，看着男人痛苦的表情，“太有趣了。” 男人瘫坐在地上，手抓着头发，眼睛里都是泪水，“呜……为什么要杀人……” 穆清愣了下，没有意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啊……我为什么要杀人呢？” 他手托着脸，面无表情地看向塑料膜上那具胸腔被剖开的尸体，他吃到一半的心脏放在尸体向两边张开的肋骨旁边。 他为什么要杀人？ 因为他能尝试的事情已经几乎尝试过了。能让人成瘾的事情，他几乎都尝试过了。烟，酒，性……但他永远都得不到满足，他永远在渴求着能够让他得到满足的事物。他总能记起那张脸，那个吃着所爱之人的血肉的人，脸上洋溢着的幸福而满足的笑容。 一开始杀人是什么时候呢？他好像是找到了一个醉汉，请他回自己的别墅，然后也是在这个厨房里了结了他。他学着记忆中的画面，用刀划开了醉汉的腹部，掏出醉汉的肠子，咀嚼着。他只咬了第一口就开始呕吐起来，但是他逼迫着自己按照记忆中的画面，一口一口地吃完了手中的肠子。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所以他开始杀人了。 如果有什么事物给他带来的胜过食人带给他的满足感，他大概也会义无反顾地去尝试。 他需要被满足。 今晚他便发现了这样的事物，那就是被食用的乐趣。 被食用意味着被强烈的、不顾一切的渴求。他体会到了姐姐的立场，终于明白了被食用甚至付出生命的乐趣所在。那种渴求到吃了对方的血肉才能平息的强烈欲望，是超越个人意志的最纯粹的爱意。 给他带来了胜过食人快感的男人的呼吸声在安静得只能听见秒针运作的空间里显得十分清晰。穆清意识到，在他面前的，就是在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没有任何爱意可以超越他给自己的爱。 他转过头看着这个男人，心脏跳得飞快，“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穆清。” “不要杀了我。”男人的声音带着恐惧。 “你的名字叫什么？”穆清又重复了一遍。 “……程攸宁。”男人颤抖着说出自己的名字，“我不想死。” “好吧，程攸宁，我不会杀了你。”穆清说道。而男人依旧惊恐地看着他。 穆清凑上去吻他，男人又再一次无法自控地索求着他，眼睛里带着极度的恐惧，亲吻里带着纯粹的渴望。 穆清擦去了男人眼角的泪水，低声说道，“我永远都不会杀了你，程攸宁。应该说，我等着你吃了我的那一天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