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冷的不行,两个人从院子里回来,去房间睡。   傅闻璟把沈良庭抱回了自己房间,扔掉毯子,两个人卷进了被子里。   沈良庭醒的时候,是在别墅的主卧。   他看着陌生的装饰,颈间被规律的呼吸拂过,傅闻璟抱着他,一只手扣腰,一只手环过肩膀,两人的腿错乱地交叠在一起,傅闻璟的头枕着他的肩。   沈良庭不敢动怕把人吵醒了,侧了点眼睛去看,只能看到男人闭着的眼睛,睫毛特别长,黑压压得盖下来。   一缕晨曦透过没有拉紧的窗帘落进来,投下一道倾斜的光线,从木色地板延伸到凌乱的床褥上。   沈良庭看着那道光线一点点向上移动,直到床头柜的电子闹钟响起来,把熟睡的人吵醒,傅闻璟伸出一只手去把闹钟按掉。   按掉了也没有起来的意思,傅闻璟抵着沈良庭的后颈蹭了一下,柔软的短发痒痒地落在沈良庭的皮肤上,沈良庭怕痒得缩了下脖子,就被人发现了。   “醒了多久?”一个含混的声音从贴着皮肤的唇缝中传来。   “刚醒。”沈良庭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知道昨夜的事谁都没忘,他们的关系确凿得发生了改变。   傅闻璟松开他,翻了个身,双手张开平躺着,闭着眼还是懒洋洋的。   沈良庭坐起身,盖着的被子从身上滑下去,穿着的睡衣皱皱巴巴,也许晚上睡得不舒服,顶上的三颗纽扣被解开了。沈良庭低头扣扣子,整理好衣服转过头,就看到床上人盖着的薄被间的凸起。   傅闻璟这时睁开眼,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笑了笑,没有遮掩的意思,“早晨的正常反应,更何况跟喜欢的人抱着睡了一晚。”   沈良庭移开视线,想了想,突然问,“想不想做?”   “什么?”   沈良庭转了个身,面向他,双膝跪在床上,臀部压着脚跟,“想做吗?”他瞥了眼闹钟,“我们有两个小时。”   傅闻璟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沈良庭手放在刚刚才系好的纽扣上,又一颗颗解开,白皙单薄的胸膛从敞开的衣襟间袒露出来,他压低声音,眼睛则看着傅闻璟,“做吧,我想跟你做。”   上半身的衣服没有完全脱掉,只是隐约露出瘦削的身躯,能看到雪白的肌肤上零散地分布着奇形怪状的疤痕。   沈良庭手撑在床上像小兽一样膝行着向傅闻璟靠近,眼睛专注而明亮,隔着层层叠叠的床褥缓慢行进。   傅闻璟看着他半裸的身体,预想过他身上的样子,但亲眼所见还是不一样,好像看到一块上佳的锦缎碎成裂帛,见之心惊。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你想清楚了?”傅闻璟掀开被子坐起来,抓住沈良庭的手臂把人拉过来。   人几乎是扑进他怀里的,沈良庭没回答,用手臂勾住他脖子,仰头去亲他。先是嘴唇贴着嘴唇,又用舌头舔了舔。行动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傅闻璟张开嘴,这个吻就深入进去,变得汹涌起来。   傅闻璟抬手抓住他的头发,一边咬他的嘴唇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两个小时?你是看不起谁?第一次你只打算花两个小时打发掉?”   沈良庭被他吻疼了,嘶一声想躲开却被压制住,只好闭上眼,仰起头,感受傅闻璟灼热的唇下移,吻过下巴,在脖颈留下齿痕,像狮子捕获猎物时残忍的一咬。   吻落到胸膛上残留的疤时,沈良庭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疼?”傅闻璟亲吻伤口。   “痒。”沈良庭敏感地说,手臂霹雳般窜起一排排小疙瘩,他环着傅闻璟后背的手收紧。   力气一大,就把人抓伤。   傅闻璟却好像没感觉一样,他细致地亲吻过沈良庭的前胸,“还是不肯脱衣服吗?”   沈良庭坐在傅闻璟大腿上,睡衣空荡荡地垂下,肌肉紧绷,脚趾勾起,“又不好看。”他微喘着气说,“你很想看吗?”   “从来不脱?你不是说恋爱经验丰富吗,跟其他人谈恋爱时也不脱?”   沈良庭犹豫片刻,“嗯,不想被不认识的人看到,要追问是怎么回事,再编一套话骗人。”   傅闻璟从他身上抬起头,去吻他的脸,“有谁问过你?”   沈良庭睫毛一扇,“室友洗澡的时候见过。还有一个,我把他吓到了,”低头靠向男人的肩,“就没有然后了。”   “什么样的人?”傅闻璟用力地咬沈良庭的耳朵,牙齿白生生地咬着肉,带了惩戒的意思,“你差点跟他上了床?”   “教我弹钢琴的老师,”沈良庭被咬疼了,不禁皱眉,指尖陷进傅闻璟后背鼓起的肌肉里,“我不知道,最后一次表演完,他带我去庆祝,我们一起吃饭,又开了瓶香槟,我喝多了,他弹琴的样子很像你。”   傅闻璟一顿,用舌头安抚耳垂留下的齿痕,“像我?”他抿起唇笑了点,“他肯定没我好。”   “……”   “我真高兴他胆子这么小。”傅闻璟说。   “你也觉得吓人吗?”   “不吓人。”傅闻璟亲吻他,把他搂进怀里,“这没什么,这也是你,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向别人袒露的过去。我有耐心,等到你可以接受的时候,你自然就愿意把全部交给我了。”   沈良庭怔了怔,然后低下头把眼睛埋进他的肩膀。   在傅闻璟动手脱他裤子的时候,环着他脖子抬起身配合他。   沈良庭上半身有陈年伤疤,东一条西一条,不好看,但下半身就没什么伤,莹白如玉,皎洁光滑,和上身形成鲜明对比,两条腿修长笔直,每一处都精细漂亮。穿上衣服只觉得纤瘦,脱下衣服却发现瘦得很匀称,臀部也挺翘,衬得腰更加细。   修长双腿被摆放在深色的羽绒被上,白得晃人眼睛,长的好像到处都是腿,简直无处安置。   傅闻璟压着他,抓着他的手往下伸。   “等一下。”   “怎么了?”   “我把手套脱掉。”沈良庭手上今天戴的是很薄的纱质手套,昨天洗完澡戴上后就没脱下来。   “不用,留着。”傅闻璟制止了这个要求,还是让他自己摸自己。    沈良庭表情空白了一瞬,僵硬的闭上眼,手触碰到滚烫的东西,手指不禁缩了一下,手套细密柔软的纤维摩擦过柔嫩的部位,沈良庭身体抖了一下,刺激加倍,强忍着才能不叫出来。   “如果你谈过很多次恋爱,是不是经验丰富了?”傅闻璟突然说。   “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自己弄过?做给我看吧,沈良庭。”   沈良庭的脸轰得一下烧红了,睫毛湿了,既不想做也不想回答,然而傅闻璟不依不饶,终于弄得他忍无可忍,睁开眼,“你在盘问户口吗?要做就做不要做就算了。”说着甩开傅闻璟的手,就要从他身下挣脱出来。   身体还没挤出去多少,被傅闻璟一把扣住双手,向上伸着压在枕头上,身体也被压了个密不透风,傅闻璟笑着问他,“别生气,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脾气这么急,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耐不住性子,你还没出师,就不想要老师了?”   沈良庭仰躺着看他,眼睛睁得很大,胸口一起一伏,心里还是紧张,本来已经用了最大的勇气了,傅闻璟还要戏弄他。   “那你想我说什么?”沈良庭呼吸急促,恼羞成怒地低吼,“说我没有,我没跟别人做过,所以做不了这种事?”   “这么说,上一次是骗我的?”傅闻璟对这个回答一点也不意外,他还记得第一次亲沈良庭的时候,他表现得有多生涩,一点都不像经验丰富的样子。   “那是不是该受罚?”   “你要干什么?”沈良庭倔强地睁着大眼睛瞪他。   “今天请一天假?”   傅闻璟伸出手摸了摸沈良庭的眼睛,被这双透彻的眼睛看多了简直心慌。再摸了摸他的脸,低下头亲了他一口,顺着他的腰往下,抚摸他的腰腹,抬起腿。   沈良庭紧张得颤抖,身体滞涩得怎么逗都放松不下来。   傅闻璟转而用手撸着他的前端,逗了一会儿见成效不显著,便压着他的腿,低下头,口舌并用地含住了他的阴茎。   沈良庭垂眸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幕,看着傅闻璟毫不避讳地给自己口交,自己通红的东西在他的嘴中进出,下半身被纳入一处湿滑温暖的所在,他看到傅闻璟半垂眼帘投下的阴影,英俊的脸几次陷入下腹的深色耻毛,充满了淫靡意味,视觉刺激甚至压过了感官刺激,   很快沈良庭就无法自控地兴奋起来,仰着脖子愉悦而痛苦的喘息,几乎没用多少时间就在傅闻璟手上和嘴里射了出来。   射出来后,沈良庭被架起的腿不住颤抖,眼睫毛湿漉漉的,他垂着眼,看到傅闻璟没来得及躲避,脸上手上都是他射出来的体液,黏糊糊的顺着下巴小臂往下淌,傅闻璟也不抽纸去擦。   “脏。”沈良庭不好意思地低声说,伸出手想要替他擦拭。   “味道还行。”傅闻璟笑笑,故意伸出舌头把嘴角的东西舔去。随后他把手上的东西抹在沈良庭的大腿上,尤其是饱满的大腿根的位置,宽大的手掌毫不吝惜地抓揉大腿松软的肉,顺着阴囊往后走,触碰到穴口的位置。发泄过一次后,这里是放松的,傅闻璟试着探了一根进去,湿滑的手指除了开头滞涩了一下,还算顺利地吞吃了一根进去。   但仅是片刻,沈良庭就猛地绷紧身体,穴里的软肉狠狠绞紧了探入的手指。   傅闻璟用手抚摸沈良庭的腰腹,又俯下身含住他胸前的肉粒抚慰,唇舌齿,抿着咬着舔着,重新让他慢慢放松。   胸前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很少被触碰的地方又涨又痒又酥,沈良庭仰着头呻吟一声,没被安抚到的一边渴望到疼痛,从前不知道自己这么敏感,敏感到傅闻瑾只是舔一下,腰和支撑的胳膊就都在发抖。   在感觉到绞着自己手指的地方又软化下来,沈良庭哭泣般小声发出呻吟后,傅闻璟知道差不多了,调整了姿势,分开沈良庭两条腿,让他跪在床上,臀部高高抬起。   穴口松软湿润,泛着淫靡的光。   傅闻璟一手搂着沈良庭的腰,慢慢把自己送了进去。未经开拓的地方理所当然的滞涩,每进一寸都像受刑一样,艰难万分,但那禁锢的温暖和紧致又美好得简直要叫人发疯。   傅闻璟刚刚插进去,沈良庭就感觉撕裂般的异物感,刚开始飘忽的意识彻底被疼痛所取代,身体被结结实实地搂住和占有,下身被完完全全地填满,堵的密不通风,这样没有过的体验,足够让人惊慌和害怕的。   沈良庭双手抓紧床单,扭着腰,膝行着往前爬,小声哀叫,“出去,傅闻璟,好疼。”   傅闻璟揽着他的腰,不让他动弹,“再忍一忍,宝贝,很快就好,很快就让你舒服。”   沈良庭眼泪流下来,他垂着头,不住吸气来缓解下身的异物感。   “没事的,没事的。”傅闻璟不敢动,停着等他适应,一手撸他软下去的性器,一手抚摸他的胸前小腹,一直等到沈良庭身体不那么紧绷,他才手扶着沈良庭的腰,浅浅出入起来。   沈良庭满头都是冷汗,只好咬着牙硬挺。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后面打桩般的酷刑开始有了点别样的感觉,出入顺畅得带出噗嗤水声,每每拔出时还有点空虚感,而等到齐根没入时会让他整个人一激灵,要不是被坚硬手臂搂着,险些向前扑倒。   傅闻璟每次的角度都不同,一次比一次深,好像是在找位置,而等到他擦过某一点,沈良庭发出了柔软得一点都不像他的声音时,傅闻璟就知道自己找对了。他干脆把沈良庭整个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怀里,身体因为重力下落,然后冲着那一点发起了猛攻。   自身的重量,再加上傅闻璟抱着他一上一下,沈良庭头晕目眩,无数股电流从那一点流窜过经络,在大脑里炸开火花,他既恐惧得感觉自己要被捅穿了操坏了,又仿佛处在从未抵达过的陌生国度。   “慢,慢一点……再快,求你……”沈良庭抓着傅闻璟的手臂,脸上已经一塌糊涂。   “要慢还是要快?”傅闻璟明知道他意识都不清醒了,还是打趣他问。   沈良庭皱着脸,又痛苦又欢愉地叫和发抖,身体会自动自发地迎合缠绕,底下开始有意识的一收一缩。   傅闻璟险些被他缠的缴械,平常一本正经冰美人似的一个人,到床上被操糊涂了就变得粘人起来。   傅闻璟特意留心他的状况,虽然是第一次,但沈良庭身体适应性很好,除了有些红肿外,并没有破裂出血。   傅闻璟放下心。   亏得傅闻璟饶有耐心,花了水磨的功夫才把他变软变热。   两个人换着花样做了两次,顾念沈良庭是第一次,傅闻璟做的很克制,沈良庭虽然被抽干了力气,叫哑了嗓子,却并没有受伤。但是累瘫了,浑身都是汗,手指尖都抬不起来,清洗干净后就疲倦得缩在被子下睡了过去。   傅闻璟迈上床,从后面抱住他,两人就这么抱着睡了会儿,醒来后,傅闻璟去楼下拿了点水和面包两人分着吃。   吃着吃着傅闻璟又探过来亲他,沈良庭嘴里咬着面包,手里拿着牛奶,束手束脚,没有办法制止,两人倒回床上又做了一次,床单也被弄脏,中途床头柜上响起铃声。   沈良庭好不容易从傅闻璟的压迫中挣脱出来,喘匀一口气,伸手过去拿。   傅闻璟粘着他,靠在他背上,在他耳边说,“谁的电话?”   “李相寒找我。”沈良庭低头看表,发现已经过了上班时间很久,“我没有请假,可能来问了。”   傅闻璟埋首在他背后,咬他颈上凸出的那节脊椎骨,“挂了。”   后背一阵细密的痒,沈良庭缩起肩榜忍住抖,皱眉,“他们也是好心。”   傅闻璟抬起头,搂着他的手摁住他单薄的腹部,往下压了压,“那就接。”   沈良庭弓起背,面红耳赤,“你不要动。”   傅闻璟闷笑着答应了,“行。”   沈良庭有些不放心,“不准骗人。”   “好,我骗你的话,你也罚我。”   沈良庭知道他在开玩笑,没办法地摇头,伸手去接了电话,电话刚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七嘴八舌的询问,“沈总,你在哪?你没事吧?好多人来找你,都知道昨天金狮奖的消息了,我不知道怎么安排。还有啊,明明昨晚是嘉哥把你送回去,我问他你情况怎么样,为什么今天早晨没看见你,他就是不肯说,我说打个电话问一下,担心你昨天喝多了,他还说我多管闲事。你说他怎么这样?”   李相寒委屈地抱怨,说话到一半,电话就被瞿嘉抢去,“沈总你别听他瞎说,我的意思是你难得休息一天也没什么,何必要来打扰你?”   沈良庭哭笑不得。不过他来搏浪这么久,从没迟到过,一直严守上班纪律,没什么领导特权,从未行事一点交代也没过,像这次这样荒唐是破天荒头一遭,所以其他人会这么担心。   他对瞿嘉说,“我没什么,今天请一天假,流程我稍后补,有什么紧要的事你发到我邮箱,如果是卓能的来找我,直接打我……”   一句话还没说话,傅闻璟突然挤进来,沈良庭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他咬住下唇,睁大眼回头看男人。   慢慢地,沈良庭一只手撑着床,额头都是冷汗,他快速对另一头说,“就这样,有事发我消息。”就挂了通话。   傅闻璟从后把头靠在他肩上,“我没动。”   沈良庭转头,眼角泛红,手撑床身体向床头后退,“够了,傅闻璟,适可而止。”   “累了还是生气?”   傅闻璟拉着他的小腿往自己这边一拖,床单皱得堆叠起来,沈良庭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倒在他身下。   拉着厚重窗帘的房内,又是一片惹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和画面。   而墙上的一个隐蔽角落,一个红点静悄悄地闪烁,黑色的镜头聚焦,悄无声息地记录着一切。   第一卷《灯下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