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随形(下)

上回说到,那恶霸酒保药倒小周欲强抢,尾随烈焰大闹会场来相救。

事后想起来可真是糊涂,但在那一会,不管是因为酒精,还是激素,周明瑞可算是对这个傻不拉叽的家伙担心到底了。身子还软着,没办法,眼见着对方的增援就要赶来现场,他心一横,伸手抓住那位跟踪狂兼救命恩人的袖子,说:

“带我走,快点。”

直到背后的铁门被咔嚓一声反锁上,周明瑞才意识到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带进了一个陌生男人的领地。他被扶着打车离开的时侯倒还正常,就像每一个体贴的朋友和一个买醉的同事——可是现在,有一只手,滚烫的,才为他流过血的手,锁在他的腰间,足以昭示他现在的处境不妙。在紧闭而幽暗的门厅里他们呼吸交融。不知道被挑动了哪根神经,鬼使神差地,周明瑞在对方凑过来的一瞬间闭上了眼睛。

如果他现在要吻我,我不会推开,他想。

然后达尼兹越过他的肩膀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刺眼的光线足够杀死客人心惊又期待的所有暧昧。我一直一个人住,这里有点乱,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要住这的话只能麻烦你打地铺了,左右张望了一下,又补充:

“那些家伙估计是盯着我赏金来的,连累你了。”

不,一开始明明是冲我来的。地下第一赏金猎人心情复杂,也不知道该说对方心大、自恋还是善于揽责任又或者是三者皆备。

沙发上全是杂物,周明瑞懒得去清理,笼着一床被子躺在铺了一层毯子的瓷砖地板上。但毕竟瓷砖还是比不上床的,一层层冰凉透上来,均匀地开始熨他才因为药物而发烫的皮肤。

冰火交融之间,赏金猎人面无表情地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哼歌声,在小本子上给今晚的心动嘉宾再记上“不会待客”和“不会读气氛”的缺点。

把忍耐的时间用来思考,一想东西就有点无止境了。这根本没有道理,周明瑞开始纠结——一开始不是你来跟踪我的么?那个每天接女朋友似的准点打卡蹲我的人呢?那个每天只对我吹口哨的变态人呢?怎么猎物送到你嘴边你就开始视而不见了?

酒精早就代谢干净,职员自身的思维却被助长的另一种恼怒给填满,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他清醒而安静地躺着,数着很密很密砸在他身上一样的浴水声。

达尼兹洗澡出来时已经是三十分钟以后了,雇佣兵本人常年独居,倒是没有什么给别人留浴室的生活习惯,因此听见淋浴再响起的时侯,他已经擦干了头发,倒头就睡。

但此夜是注定难眠了,达尼兹被弄醒的时侯还以为在做梦,做本应当是属于小毛孩的性幻想梦。他开始并没在意,眼皮都不睁,心想是哪位皮肤有点凉的美丽佳人造访自己的被窝,舍得亲自伺候精神起来的那玩意。

直到对方磕磕碰碰地用牙齿抵到他的顶端,达尼兹才悚然一惊:谁会给自己享乐的梦里安排这种烂得要命的口活啊!??

是真的各种程度上很要命,他挣开眼撑起上半身,却呆滞地对上一双在月光下幽幽泛光的眼睛,并且奇迹地读懂了其中的不满:你怎么才醒?

“你,呃,别用牙......”达尼兹呆半天就憋出这么句烂话来。他的房客垂下眼帘,认真地开始对付起他的那跟东西,他湿漉漉地爬上他的床,被粗长的性器扰得眉头直皱,脖颈和腰背的边缘渡了半层月光,另外半层则被水渍和薄汗弄得毛茸茸的。随着吞吐性器的动作和急促的呼吸而起伏在他腿间,达尼兹这才后知后觉地摸到一点实感。

我操,我的任务对象要跟我睡。

我操,他还基本,大概,绝对是个雏吧。

我操,我硬了。

我操,睡了人家黑夜大佬的儿子会不会被扣赏金,可是他好辣好主动,身上好香。

没等他最终思考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侍弄性器弄得疲惫的周明瑞再抬起头来,达尼兹眼睁睁看见自己那跟尺寸优秀的东西给带出一条银丝来,浸着水渍顶在对方清秀的脸上,月光让一切事都不需要理由地魔幻发生了——达尼兹心脏猛跳,不知是因为性欲还是别的冲动引起化学反应,他睡过不少人,也憧憬过自己的团长,但现在好像被人打了一枪,就要跌入一个不熟悉的地方了。

送上门的哪有不要的,总之他抛开所有关于赏金的问题,理智不知从何而走,雇佣兵张开汗津津的手一把揽住主动爬床的房客,如愿以偿地尝到了对方嘴里的清茶味,心想这是去年安德森那逼崽子过年送过来的,送上来还笑嘻嘻地说。周明瑞只披着床单和月光,把在腰间的手掌没几下就把常服下看不出来的紧致和温暖给摸了个透。

然后再往下,再往下,把住一瓣绷得紧紧的肉,主动爬床的房客倒是好像在这下动作里找回了迟到的羞耻心,达尼兹清清楚楚在月光下看见对方晕红一片的皮肤。但事到如今哪里还有反悔的机会,两根手指并指没入的时侯,周明瑞似乎被惊得一跳,然而除此之外不再有别的动静。被清洗过的内壁把人的手指吃得很紧,随着润滑液和手指的律动而发出啧啧的水声,周明瑞整个人都被卡着腰抱在小麦色皮肤的佣兵怀里开拓,每一抬头都是对方富有侵略性的灼热气息。

尽管有再多的口头经验,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他还是绷紧了身体,随即还吃着手指的穴口会阴处突然被玩笑性地按了按,随着这个动作,在甬道里开拓的手指似乎抵达了很要命的地方,之前都是浅浅擦过,带来挠痒似很快就散的细小快感,倒好像他自己欲求不满似的。但现在雇佣兵粗糙带茧的手指直直抵住最敏感最要命的地方揉按,一股不知名的暖流和快感顺着脊椎往上,炸开,周明瑞的大脑近乎一片空白,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好像叫出声来了。

这样不行,面子实际上很薄的职员想要开口阻止对方进一步动作,却不想他现在的模样,腰因为快感往下塌,整个人折在对方怀里,被侵入的臀部一抖一抖地吮吃着手指发出啧啧水声,喘了几大口气都不曾完全缓过来,这种快感对于处男来说还是太超过了。

“等......等一下。”

哪料那混蛋完全不等,更是找到了兴致一般用双指玩弄内壁,两指做剪刀状把湿润甬道撑开来,时不时揉玩那一敏感点,每每在周明瑞想叫出声时用快感把呻吟弄碎,坏心眼地绞弄出响亮水声来,好像要他听见自己有多淫荡一样。

你果然是故意的,不等周明瑞继续想下去,他突然天旋地转地陷进了柔软织物里,双腿不知何时被打开成很大的角度,足够对方整个人都卡进来,用已经挺立的滚烫性器蹭着被开拓得足够敏感的穴口,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怎么刚刚这么会玩,怎么现在又不......周明瑞没喘顺半口气,抬头一看,注意力才从要命的地方转移,就看见雇佣兵凑近他眼前,非常犬科地低头看他,好像在等待许可,或者说命令。他不说话,达尼兹就浅浅戳弄着入口,就是不进去,还用眼睛问了好几遍真的可以吗。倒是显得分开腿被玩弄的他更加急切了。

刚刚做到那样,怎么现在还问我能不能进,周明瑞咬牙点头,心想不然呢你还要怎么办。随即,内壁被一点点撑开的感觉席卷了他,达尼兹的性器分量很足,刚刚吃进去顶端周明瑞就快喘不过气来了,但对方好像笃定了刚才的同意是一种催促,并不停止地一点点用肉棒凿开他。青筋怒跳的性器撑开一圈圈内里肉褶皱,被裹着一层水膜。

周明瑞的身体青涩而太过于敏感,光是被进入着捣弄几下就又有了感觉,因为这样的开拓和侵入从腿根抖到了脚尖,只能发出些模糊的气音,一边腿被雇佣兵握住脚踝,小腿绷直在他掌心里。每一次戳弄都或多或少地挤压过敏感点和敏感带,比起有目的性的揉按来说快感更加密集,也更加让人难以自拔。

“唔...哈啊、稍微,稍微....嗯!”

身上人完全没有在此刻谅解他的意思,伸出两根带茧子的粗糙手指捏住未曾被开发过的乳头,然后一边操弄一边就着手指上带出的后穴润滑液细细磨腻。两处陌生的快感被同时照顾,周明瑞几乎要就着战逃反应弹起腰来摆脱这样的压制,随即被双管齐下的快感冲击得丢盔弃甲。

“嗯哈,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啊!”

等到某个节点,基本上只操过女人的达尼兹没经验地觉得差不多了,一口气挺入——这其实也不怪他,主要是周明瑞敏感得异常,光是经过前戏就湿得过于透了。整根性器一下操到了最深处,敏感点被猛然一蹭,连带着身下人腰身一跳,又被身体里吃着的巨物和腰间一双手固定回原位。猛烈袭击的快感强烈,他惊叫出声,伸出不知摆在哪比较好的左手挡住了脸。

仅仅是吃进这一根太具有存在感的东西,还没开始动作,这就让周明瑞快要红透脸了,后穴软肉一层层裹上来,顶端才凿开的穴道还很紧致青涩,吃不下似的小口嘬着。达尼兹深色皮肤的一只手从光裸脚踝一路摸到膝弯,光是挠了挠,就让周明瑞反射性地吃紧了东西,面上不显但小穴很诚实地害羞起来了。雇佣兵使坏似的,或者说现在后知后觉地凑上来用舌尖安抚,一排小狗似的牙叼着乳尖,用舌尖细细扫过,问他疼不疼。

这时候才想起问疼不疼?周明瑞没来得及想太多,注意力又被胸口一波波传来的陌生感觉所捕获。身体本能想要逃离被这样玩弄,却被别着腰不得不面对。

“你....快点...哈啊!”

他咬牙,说出对方毫不掩饰想要听到的这句话,说这话的时侯后穴还被对方的巨物撑开来,随即雇佣兵就整根没入,一口气侍弄到底,龟头捅开刚被手指玩弄过的软肉,直抵深处,逼出他半声惊呼,随即又整根往外抽,初经人事的穴肉红嫩嫩地被带出一圈,性器上也湿漉漉地,敏感点和敏感带都被这样的侵入给伺候到了。周明瑞一边呼吸一边痉挛,几乎是第一次顶弄带来的刺激就让周明瑞眼前一黑。

而达尼兹就这么开始动了起来。不说是毫无章法,起码完全不懂九浅一深,只懂得每一次都全根没入插到最深。紧致滚烫的甬道被这样捣弄出咕叽咕叽的响亮水声,两瓣手感很好的屁股被深色大手掰开,能清楚看见后穴吃力地吞吃承受一次次的抽插。穴口积的各种液体甚至被肏出了泡沫来,它的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始料不及的快感让周明瑞吐着一小边舌头发出难耐而变调的轻哼。

“嗯...嗯啊,慢、不...那边,啊啊!

雇佣兵操着一口紧致温暖的穴,侵犯过去时也被尽数吞吃,肉壁一圈圈缠上来,热情无比,又在一次次的操干进攻中被肏得变形。达尼兹稍微有点得意忘形了,还要空左手两指随着顶弄的节奏去玩对方的胸口乳头,一边捻玩一边下口嘬,引发周明瑞一次又一次的呼吸失控,分开大腿战栗地被快感的浪潮所支配。

“哈啊,嗯...不、不是...太快了!”

太快了,无论从这场性事上,还是从关系进展的角度来说,但之后谁也没有慢下来。达尼兹很快找对了地方,对周明瑞的敏感点一下下肏过去,挠痒似的快感很快扩大,炸开,狂风暴雨似的席卷了职员。现在他这个处男可是一句话都叫不出来了,想并拢的两腿只好夹着身上人的腰,小腿上了对方的肩膀,穴肉紧紧地含吮进攻的滚烫性器,换来更加热情的顶撞,次次都碾过要命的地方,甚至把小腹也顶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周明瑞被肏得七荤八素,仰起下巴暴露出被玩弄得挺立红肿的乳尖,嘴角还连出一丝没来得及吞下的涎水,泄出些模糊的气音。似乎是吃定了对方不会拒绝,长驱直入的雇佣兵把他翻了个面,漂亮的背脊就面对月光,性器在体内以吃得很深的角度转上一圈,绞着内壁让人眼前一片白光,后入的姿势让那东西不费力就顶到了更要命的地方。

他两腿打颤,每一处敏感点都被剧烈的快感所侵袭,跪趴着分开的双腿本能地并拢,却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从后方的侵入。一下,只消吃在后穴里的性器顶弄敏感点一下,他就完全没了拒绝的力气。雇佣兵没有过于温柔,顶撞得红痕满满的臀部被拍出了肉浪,并拢的膝盖稳不住,没挨操几下就被干趴下了,全靠着一双手把持腰部才没塌下去,但这个姿势更显淫靡,乳头随着被操弄的频率在床单上磨蹭。

快感来临得太过于汹涌,周明瑞不得不咬住指节以避免无意识间发出些太过于丢人的声音——尽管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已经不差再丢人一点了。一想到自己是以什么样子的姿势被才认识不久的人把着操弄,职员就感觉浑身发烫,偏偏身体在这样汹涌的性爱中感觉到几乎是沉迷似的舒服,食髓知味地想要更多。

不等他再想更多,快感便冲刷了思维。身后的性器突然从快速顶撞变得深入起来,一下一下捣弄到底,破开战栗连连的穴肉,一下一下往没被开发的深处去,每一次都肏得他避无可避,逼出更多快要崩溃的快感。

雇佣兵却在这时候低伏下身来,亲咬身下人的后颈,金发痒痒扫过后颈一大片皮肤,他也喘得厉害,几乎是喘着气吮吻,还要边吮边含糊不清地说:你里面好舒服......太舒服了,让我射进去怎么样。

不然还能怎样,周明瑞也近乎被操得没法回答,咬着指节的嘴唇不知什么时候合不拢了,就着失神的快感发出湿漉漉的浪叫。

最后几下顶弄又快又狠,周明瑞的意识空白了一瞬。颤抖从脚趾传到连跪都快跪不住的膝弯,在强烈的刺激下前端颤颤巍巍泌出小股清液,内壁裹得太紧,能清楚体会到操弄他的那根性器青筋怒跳,怎样一下下直捣敏感点,微凉的精液射进来时侯他也去了,分明听不清楚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高潮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让他完全无法支撑起痉挛的身体,眼前一片空白。随即他感觉被一双手环住腰腹,揽进怀里。

“所以克莱恩,你对于那位追踪狂的调查进行到哪一步了呢?”

轮到史密斯夫妇值班,队长看他精神不佳,这句追问当然是在担心他有没有再受到对方的骚扰。周明瑞只是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后颈,便敷衍了个回答转身离开。脸上烫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