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YT】Flame【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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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世界杯,半决赛德国-日本,单打二的比赛进行到了终盘。 一次次策划着尝试着不同的攻击方式,利用对手领先时的疏忽寻找最适合的攻略,让他一步步走进自己布下的陷阱之中——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要夺取你的未来!” 那时候的自己,是这么说的吗。 但当他带着得分的喜悦与必胜的决心转身挥拳的时候,分明感受到了身后灼热的视线。

“怎么又梦到那个时候了?“幸村抱着被子愣怔。直到手冢从浴室出来,一时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那时候的他,也是这样注视着自己吗? “怎么了?”手冢看着他神游天外的样子,虽然清楚幸村早上会因为低血压有点状况外,但还是担心地俯身贴近了他的额头轻碰:“不舒服吗?” “唔……”幸村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暧昧的笑意,“是啊,我可是很认床的……手冢君选的地点实在是马马虎虎。床垫太软,枕头也不舒服,酒单选择少得可怜,氛围也不怎么样——”他凑近手冢的颈侧闻到沐浴露的味道,“还有这香味也太甜腻了吧。” 手冢无奈揉了揉他的头发,刚要开口—— “不过人还不错。”幸村勾住他的领口贴近了手冢的唇角,覆上一个清浅的早安吻。

他和手冢从“我们其实不熟”走到这种说不明道不白的境地其实是从一次意外的重逢说起。 那是他高一时还在日本,临出国之前的最后一场正式比赛。对手是德川,他最信任也最尊敬的前辈。 即使清楚幸村马上就要去法国的网球俱乐部,这一场是他的告别赛,德川也完全没有同他客气。在激烈的比拼后幸村输掉了比赛,带着几许遗憾与同在日本的对手和队友们道别。 他在人群走得差不多之后从更衣室折返到了球场,带着十分不舍与这片曾经拼杀过的领地道别。然后听到有人在他身后喊他的名字。 他回过头,逆光中看到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手冢?”

手冢是利用短暂的假期从德国回东京。正好赶上了幸村的告别赛,和国中时青学的队友们一同前来。 ”这是我在日本最后一场比赛了。”幸村看着空荡荡的球场感叹着,“可惜输了。” 他感到手冢君向前站到了自己的身后。这种迫近的感觉就仿佛曾经他们在世界杯比赛中对决,每一次转身都能感觉到他在球网另一侧的目光追逐,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幸村在对方的沉默中,用开玩笑地语气问了一句:“这种时候,好歹说句安慰的话吧?” 一时并没有回答。但他感到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了自己。对方的动作很缓慢但却坚定,然后他听到耳边手冢低沉的嗓音: “这个赛场永远属于你。” 幸村向后靠去,如同卸下了重担。他在唇角勾起了对方看不见的笑意,眼底却泛起了酸涩。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大概就是每次想到的时候,心里就会有种酸胀的疼痛感。

在那个显然超出以往关系的拥抱之后,他们倒是渐渐熟络了起来。幸村在那段时间忙着准备出国的手续,时不时会去主动联系一年多前前往德国的手冢。从最开始措辞礼貌的询问,到后来打起电话聊些有的没的也能说上几个小时,再之后幸村终于飞往法国,两个人很快在巴黎又见上了面。总之欧陆的铁路既然那么快捷方便,相隔并不远的两个人就经常趁着比赛和训练的间隙拜访彼此,顺道一起刷刷博物馆,听听音乐会,甚至兴致来了还可以一起打打网球。 手冢眼中的幸村从最开始那个礼貌而疏离的对手渐渐袒露出了只有对很亲近的朋友才不设防的一面。而幸村在法国虽然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他的队友们却都习惯了他一有假期就会习惯性地安排给“那个在德国打球的日本朋友”,甚至开过玩笑问他们是不是饱受异地折磨的一对恋人。 “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幸村一脸无辜地做出一个相当纯洁的声明。

这种纯粹的好朋友关系大概持续了三年。后来在某次积分赛的决赛,手冢特意前来看他的比赛。获胜后幸村说想喝几杯来庆祝一下。他们选在幸村下榻的酒店点了酒,理论上远不到幸村喝醉的阈值,但大概是当时氛围正好而手冢如雕像一般英俊的侧脸又实在蛊惑人心,他鬼使神差地问出“手冢君,我有没有说过你是我喜欢的类型”。 手冢未置可否。他偏过头沉默地注视了幸村几秒。在幸村从眩晕中略清醒了一点甚至有些后悔要改口给他们岌岌可危的友情挽尊的时候,手冢按住了他的手欺身吻了下去。 ——于是幸村那一点残存的理智在这个带着清冽的酒精味道的吻中彻底被燃尽了。

之后的一切就是成年人故事中的顺理成章。第一次在幸村的要求下拿到了主动权,理由是他对手冢的技术十分不信任。后来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太过想当然……大多数时候他们倒不太会为上下的问题争执,用手冢的话说就是“比赛已经那么辛苦就不要再打起来”。食髓知味的两个人都觉得对方和自己不管在哪方面都十分合拍,原本在旁人面前宣称“我们是朋友”的关系很快变质得更为暧昧。但这在幸村的认知里大概还是friends with benefits,他喜欢手冢也笃定手冢也喜欢他,但双方都默契地没有去追问去定义“我们这样究竟算什么”。 不,他并不想浪费时间去纠结感情问题,而幸村这份看起来的果断干脆中也藏着患得患失的心思。 他不愿意失去手冢。

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大多数约会或者称为幽会地点变成了酒店,靠着滚床单来宣泄聚少离多的思念以及和现实无法妥协的残念。有一次幸村开玩笑说他们从朋友的关系不知不觉就成了炮友,然后被手冢面色不善地压倒在房间门口的墙壁上。 虽然是在私密的酒店房间里,但与走廊只有一门之隔的危险与刺激令他比平时更禁不起撩拨。幸村在翻腾的欲望和痛感中还记着掩饰住自己的声音狠狠咬住了手冢的肩头,感受到比以往更猛烈的撞击中带着几分可以说是狠戾的情绪。 我到底怎么惹到他了。幸村觉得莫名其妙的委屈。泄愤似的加重了啃咬的力道感受到手冢肌肉的颤栗与口中的血腥味。 那时候他第一次意识到了危险,他们两个人对于这段关系的定义,大概是出现了认知上的偏差。

他们的关系在他们双双打进四大满贯比赛的那一年出现了变化。 这一年的法网手冢止步于八强,而中止了他胜利道路的人正是幸村精市。之后,幸村也不敌经验丰富的老将,遗憾地输掉了半决赛。 他们在比赛后迎来了短暂的假期。幸村问手冢的安排,本来以为对方想借此机会出去短途旅行,没想到手冢直接了当地表示,我想去你那里。 幸村觉得很意外,他们在对方的公寓留宿仅限于关系还很纯洁的时期,之后便心照不宣地避开了,将这种暧昧隔绝在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之外。但幸村最终是同意了,他带着手冢回到住处迎进门口的时候,半开玩笑地说:“如果你是要来大战三天三夜的,我可不奉陪。” ……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夸张。他们累得在到家当天倒头就睡,第二天幸村在食物的香气中醒来,迷迷糊糊地想着真是幸福啊……手冢虽然味觉迟钝到觉得自己的料理仅限于“可以吃的程度”,但实际上却是惊为天人的美味,这大概也是幸村同意他来这里短住的最重要的原因。

鉴于手冢(借口来)观光的次数太多又逢周末,两个人放弃了出去闲逛的想法,窝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好巧不巧正好看到幸村的赛后采访。他在被问及之前与同籍的手冢国光选手比赛的感想时,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进行莫得感情的商业互吹。 他又一次被问起了五年前的比赛。那时候关于夺取未来和改变未来的中二宣言被媒体大书特书,命运的轮盘再次转起,宿命的对手终在网球场上再决胜负…… 幸村都忍受不了这个措辞了,关掉了电视看到手冢同样一脸黑线的表情然后大笑。 “说起来,在那场比赛中,你看到了什么?”片刻后幸村敛去了笑意,轻声问。 “……我看到自己在四大满贯捧杯的未来碎裂了。” “噢——”对方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戳他的痛点,“那必然是我夺冠了。” “幸村。”手冢调整了下姿势,不太客气地枕到了幸村的腿上。然后眼镜也被抢走了,幸村为了照顾他那可怜的视力俯下身来。 “总有一天,我们会做到的。” 幸村握住了他的手,回以一个无声的微笑。

在午后慵懒而安逸的阳光中,他们深陷在柔软的沙发里陷入了短暂的小憩。 手冢却再次做起了那个梦。 他在阴冷的荒野中独行,前方被浓重的迷雾笼罩着,看不清方向,而他几乎要被身上沉重的十字架压到喘不过气来—— 明明都已经决意放下了,为什么还会如此沉重? 但这一次,他在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却看到仿佛一束微光在跳动着。他不顾一切地向着那束光,向着唯一的指引奔去,终于看清了—— 前方是一个和他一样在迷雾中独行的人,披着一身融入到夜色中的深色长袍,只有手上的一盏灯火在摇曳着微弱的光芒,也一点点地映亮了包围着他们的,深墨一样的黑夜,驱散了迷雾和渗进骨髓中的寒冷。 然后他看到面前的幸村微笑着,向他伸出了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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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其实是和人聊到洋妞写的T和Y都是那种可以各种亲亲抱抱但还要声称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这也太口嫌体正直了吧! 于是就摸了篇我们只是朋友的文=v= 莫得剧情,随便搞搞成年人可以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