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土,我就爱看有钱人(自我想象的)。我也很没追求,单纯是为了爽,因此莲子哥会永远只手遮天,就要b,所以必然会很ooc,必然会有很多bug,必然会有很多雷,注意避雷

2.

从小目黑莲与目黑凛的爱好便大相径庭,目黑莲射箭、骑马、滑雪,目黑凛一头扎在画笔和雕塑里面,外界说两兄弟是反方向成长的一对箭头,哥哥追着未来和太阳而去,弟弟要活在黑夜同月亮共存。 这话说真不真,说假不假,目黑凛又在酒吧呆了两天两夜,包房密不透风,晨昏颠倒,几十个小时下来连一句问候都无,妈妈大骂他实在不像话。于是目黑莲清闲三天没过,晚上被夫人一通电话召去夜店,让他领弟弟回家。

这家Club开在东京边界,酒单第一页便从康帝开到伊贡米勒,路易十三不过是块起跳板,素来是真正富家子弟的后花园。这几天恰逢周年庆典,老板放低门槛,花十万日元就能得到一张入场券,来了不少要自抬身价的网红与小明星。 英国以Pub闻名,半夜伦敦是酒的天下,目黑莲对这套流程轻车熟路。果然才到大门口,先是各种味道混杂的烟草,又是几个醉鬼神志不清,咣当一下手不稳,一个玻璃瓶碎在他脚边。这世间什么黄皮肤蓝眼睛,什么语言分隔国家,事实是人类为同一个物种,酒精上头不分国界。 男女来来往往,大家只见过常出现在八卦新闻上的小少爷,而目黑莲一身黑色衬衫,肩宽腰窄,五官冷俊,长腿一迈从门口走进来,又不拐弯上二代的包房,好多人便禁不住一瞟再瞟,不乏几个胆子大的,借着人群拥挤偷偷靠近。 他走了没几步,碰到个故意撞上来的女孩。 目黑莲低头看她一眼,一件香奈儿春季最新款的正肩西装,妆容精致,腕表镶好几排密密麻麻的真钻,上一次出现还是在瑞士的拍卖行,大厅里倒是混入位真正的富家千金。 “中村小姐。” “你认识我?” “前几天路过报社,有看见你的封面。”其实并不是她爱上的时尚杂志,而是流传在圈子内的几张相片,披头散发坐在医院病床前,面容憔悴,像只轻易就能被折断的芦苇。 中村小姐不知道,反而满意极了,微微一笑,明眸皓齿。这件衬衫没有口袋,于是她上下打量好几次,最后慢慢把房卡塞进目黑莲领口里,冰凉的卡片贴着锁骨边。 “?” “大家都是来玩的,装什么纯情,你知道我,那也知道我不会亏待你。” “是吗?”目黑莲沉默几秒,又上前一把搂住她的手臂,中村小姐不高,穿着高跟鞋也只是堪堪在他肩膀,讲话需要抬头。舞池灯光影影绰绰,对方气息温热,距离越贴越近,这男人的眼睛如同两块发亮的黑宝石,靠近后更令人头晕眼晕,一颗心不受控制怦怦跳起来。 “可惜现在房地产生意不景气,日本土壤特殊,前段时间查出你家软土地基不做处理,钢筋水泥嘭一下倒在地上,砸死好多人。” 怀里刚刚还面色通红的女人瞬间脸颊苍白,目黑莲力气很大,摁住她的肩膀不依不饶,姿势亲密无间,声音却冷得像是魔鬼,“我记得中村社长对外说你大受打击,在家养病,结果今天不仅光彩照人,还有勾搭男人的兴趣。” “不准胡说,小心我让律师起诉你。”这次来的闲杂人等太多,中村小姐没和他打过照面,以为不过是哪位长得帅又知道些内幕的小网红,慌忙间没空细想,出言吓唬两句便罢了。 “是吗,”没想到目黑莲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那你可以现在就打个电话,让他起来干活了。” “我某位小叔叔正好忙得脚不沾地,拼命要做出点成绩,中村家当块垫脚石,算不得委屈。” “只怕你家的律师已经呕心沥血在打劳工权益的官司,现在还要费心管你的桃色新闻,股票本就绿地吓人,最后过劳领不到退休金,你说又算不算另一起劳工权益案?” 她脊背一僵。 这起官司与目黑家的律师正面交锋,对方步步紧逼,毫不退让,父亲因为此事一下苍老快二十岁。她头一回做主便出了这样的事故,被关禁闭半个月,在家里憋得发狂,只得演了一出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戏码,这才得到爸爸首肯,好不容易能出来找些乐子。 中村小姐愣在原地,脚底发凉,终于反应过来这位陌生男人是谁。 “好了,回国不久,我卖他个人情,”目黑莲把房卡抽出来,夹在两指之间慢悠悠地一晃,“礼物我收下了,这家酒店门槛不低,拒绝秘书佣人的ID订房,应该是你中村美都的大名。” 这些富家独女都一个样,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天真地以为水晶城堡永远不会塌下来,塌下来也自有人顶着,有天真正鲜血淋漓从童话故事里剥离,便只会在原地呆呆地捂着脸哭。 目黑家的大少爷,穿一件没有褶皱的长袖衬衫从雾中走出来,宛如冷冰冰的宝剑,都不必出鞘,三言两语就要了她的命。

这已经是道枝骏佑不知道第几次收到酒。 他今天因为特殊情况以女装示人,黑裙子配细高跟,带了一圈细钻手链。深棕色的长卷假发散在背后,显得腰很细很细,一把就能握住。从进门开始男人们的示好便络绎不绝,三万日元的果盘眼睛都不眨一下,配着鸡尾酒端端正正送上来。 道枝看着那两块静冈蜜瓜颇感无奈,小声抱怨:“不要再送给我了。” 他原本就酒量一般,现在这些东西源源不断,每个只尝一口都能醉了。而且这次裙子也短,露出大腿小腿,高跟鞋走路实在磨人,光是坐在这都觉得四处漏风,浑身不自在。

“小姐,你这条钻石手链不够好,”忽然不知道哪里冒出一个醉鬼,镶颗金牙,喉咙里滚出恶心至极的笑声,“我认识旁边商场任何一家的导购,给你买更漂亮的。” 本来就是做做样子的水钻玻璃,有什么好不好的,道枝骏佑在心里暗讽。结果男人靠近不够,手还要往上搭,言语间尽是浑浊的烟酒气。 酒保端着托盘还没反应,就见他已经撑着抬面一个转身,动作灵敏,干脆利落,膝盖重重扣在对方腹部,下一秒这倒霉鬼就蜷起身体,捂住肚子痛苦大叫起来。 骨头错位发出沉闷的咔擦一声,道枝拍拍手,穿着高跟鞋的身材纤细高挑,冷冰冰地从高处往下看,“不是说了别给我送了吗。” 这动静不小,好多人回过头来围观,原本也蠢蠢欲动的搭讪者见这一幕瞬间直冒冷汗,清醒不少,一个接一个往后退。 黏在身上的目光终于也一个接一个后退。估计是看他随便几下就能把这男人打得晕头转向,走两步头一歪,结结实实撞在消防栓上,连句整话都说不清楚。 道枝见状本想坐回桌上安静呆会儿,结果发现台面上又摆了什么东西,未加冰的液面清澈透亮,香气清甜,吸管上贴着两片花瓣。 是一杯石榴汁。 石榴的季节早早过了,也只有这家酒吧好像不要钱地大批进口,这位送酒的男人好像也没把钱当钱,送完一杯还有一杯,不容推拒的强势,没多久他面前就堆满了晶莹剔透的玻璃瓶子。 “什么啊,都说了…” “我们也只是手下跑腿的,要和送的先生说。”服务生低着头,又忍不住悄悄翻上眼皮来看他。道枝本就有种中性感,化妆之后毫不违和,睫毛长而卷曲,嘴唇柔软饱满,腰部被掐出纤细流畅的轮廓。今日来的名流不少,当成什么商业红毯,个个配当季新款或者高定,非要无形中压别人一头。他只是穿条不知道哪里来的黑裙子,就比所有人都好看。 “真是的,哪有这样的人。”他踩着高跟鞋,走路不熟练,一拐一拐跟在酒保后面,十分懊恼地抱怨出来。 “先生,请不要再给我——”话讲到一半,道枝抬眼便愣住了。 前些天见过的男人坐在边缘卡座,手肘放在大腿,半杯shot里不知道是什么,看他来了微微一笑,“道枝骏佑,好巧。” 吞咽之间有滴液体从喉结滚过,一路顺着滑进衣领里。 瞬间手脚冰凉,头皮发麻,剩下的句子全部卡壳,道枝慌张地别过头去,“你认错人了。” “是吗?” “弟妹,小凛知不知道你是这里的常客?”目黑莲手长脚长,见他站不稳,随手一揽就把人捞到怀里,手掌紧紧贴着腰,声音很暧昧地落在耳边,“还穿成这个样子?” “冬天露着一双腿,男人们不给你送酒送给谁。”走过来的时候小腿绷出极漂亮的曲线,多少眼睛盯在上面。 “我不是…” “名声倒是如雷贯耳,酒保说喜欢你的人一抓一大把,开多少香槟塔都实属寻常。” 连衣裙很薄,道枝骏佑被摁着坐在他大腿上,裙摆往上缩短,目黑莲手就一动不动贴在腿根,肌肤相碰,温度滚烫,几乎要烧起来。 道枝骏佑只好自认倒霉,知道面对这个人再说什么都没用处,倒不如早点讨饶,于是低着头声音发闷:“哥哥为什么送东西给我?” “我刚听说有位女中豪杰,几下便撂倒骚扰男,送杯酒欣赏她。” 撒谎,目黑莲分明就知道是他,送的也不是酒,一杯一杯送石榴汁,摆明捉弄人。 音响震得水面来回荡漾,三层酒吧处处装有高清大屏,Club紧随潮流,设备一应俱全,要在迪厅里开出live house。今晚的DJ早盯上目黑莲,kiss camera一转,道枝没来得及说话,对方那张侧脸就被无限放大在屏幕里。 眼神深邃,眉目英挺,怀里还坐着一个女生,个子高挑,镜头逐渐右移—— 目黑莲忽然上前搂住他。 “诶!” “嘘,小点声,你的男朋友在楼上包房,电视机实时转播,目黑家永远处在风口浪尖,你与小凛谈恋爱,以为全日本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目黑莲贴得更近了,声音低哑,手装模做样替他别头发,大半张脸都被这个动作不动声色地遮住。 “我——” 一张嘴接着堵住了他的嘴。 道枝骏佑吓得要跳起来,脑中却一闪而过他先前的提示,心底实在怕暴露,只好堪堪刹住脚,一动也不敢动。 目黑莲很会吻,先是捧着他的脸,鼻尖慢慢摩擦唇肉,舌尖慢慢撬开牙齿,吐息之间脖颈酥麻,舌头舔过上颚,又痒又疼,瞬间就被吻得浑身发软,喘息间溢出一声软软的呜咽,挣扎着要往后躲。没想到男人顺势扣住后脑,更用力往里深深顶去,来回纠缠之间道枝早没力气,目黑莲像是在惩罚他,顶弄还不够,又退出来在唇角咬了一口,他被堵着嘴,吃痛后连呻吟都发不出,眼眶里迅速蓄了泪。 周围起哄声爆炸,尖叫一浪高过一浪,羞耻与刺激变成相互拉扯的天平,惹得人心口酸胀,只会用手颤抖着抓紧了自己的裙摆。不知道过多久,镜头移开后道枝已然肺部缺氧,眸光带水,只会坐在原地小口小口地喘气。 目黑莲看他面颊通红,耳尖充血,调侃道:“我弟弟谈的女朋友不知道要几只手才能数过来,他没教你接吻?” 道枝骏佑大脑一片空白,毫无反应,只见他凑过来,压低声音又说了一句,“小漂亮。” 黑裙子,银手链,眼珠湿润,在灯光迷离中像一颗不灭的星星。 “走吧,带你回家。” “下周小凛艺术展开业,早吵吵着要你赏光。”对方讲完站起来,没经过同意,径直往他手里塞了张冰冷冷的卡片。 “他已经给了我邀请函。” “那是他的,这是我的。” 道枝骏佑往手里看,这哪里是什么邀请函,是一张酒店顶楼的房卡。 一个在关东,一个在关西,才打过两次照面的目黑莲哪来的自信成为二选一的其中一个。 他这么想着,却没说出来,默默攥在手里,卡片圆角用力抵着手心,痛感鲜明,与嘴唇下角一样强烈。

凌晨三点半,酒吧街边路灯接连亮起,在东京隔出块鲜艳的区域,如同永不打烊的不夜城。 “我以为哥哥是来找凛的。”等了有一会儿,道枝出来时已经换好衣服,男装方便不少,又如愿以偿卸了妆,坐在副驾驶悄悄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 目黑莲今天开的是一辆日本少见的越野车,底盘很高,视野不错,道枝骏佑瞥见他屏幕上还留着蓝牙的通话记录,赶忙两三下摁了摁钮回到主页,以示自己没有偷看的心思。 “没什么,几个推销电话,别这么紧张。”目黑莲单手发动,如愿以偿看到他面露尴尬,道枝这张脸很有意思,初见时候冷淡如白雪,却禁不起逗,稍稍几句就会泛红。 “他对你好,你也倒真就当我弟弟是白痴,他从二楼窗口看到我的车,早就叫了司机回家。” “那为什么还要进去?” “那你为什么在里面?” 道枝不说话了。嘴唇抿成紧紧一条线。慢半拍想起来目黑莲又何必一本正经地威胁,说什么目黑凛的包房有实时转播,吓得连转头都不敢,完全就被他拿捏在身下。

宅邸离Club不算远,远远见着最里面那幢三层还亮了灯,二少爷果然已经到家。 “小凛,我带了道枝回来。” 目黑凛喝了太多酒,靠在栏杆上睡意阑珊,没想到听到这句立刻清醒,目黑莲见他的弟弟似飞蛾扑火,三步并两步从楼梯上跑下去,张着双臂,急匆匆把对方搂在怀里,模样热情又忠贞,谁认得出这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他旁若无人地腻了好一会儿,一副可怜兮兮的派头,自顾自地说以为道枝要和他分手,好几天都没个消息,学校又不见人影,心情郁闷才去club买醉。道枝骏佑被抱得呼吸困难,好不容易伸出手去拍拍对方肩膀,解释导师临时布置大作业,手机忙到关机,一直没看到。目黑凛这才满意,抬起头来细细打量他的对象,从上扫到下,精致干净的脸上,唇边一块凸起太明显。 “道枝,你的嘴巴怎么了?” 道枝一怔,下意识看向已经走进玄关的人。目黑莲半边脸陷在阴影里,目光意味深长,嘴角压着笑,什么也没说。 “哥哥,我刚在手机上看到你和女孩子接吻,以为你留英这么多年,屋子挨着教堂,早早信耶稣了。”目黑凛回头又去和兄长搭话。他风流成性,这几年需得大肆出格才能争个头版头条,而他哥哥不过在酒吧里与人接个吻,当天晚上IG和twitter就到处都是他的消息。一段模糊的视频转眼破万播放,女孩有头深棕色的长发,加上哥哥那双手,只露出半截下巴。 “你以为英国是什么地方,况且圣经也说真爱永不止息,我又不是个死人。” “好吧,好吧,我倒是不知道酒吧里藏了那么一尊大佛,竟然能让你搬出哥林多书来教育我。”凛装模作样把手举起,探究般慢慢眯起眼睛,“女孩怎么样?” 目黑莲脚步一顿,依旧只有一个背影,心情倒是不错,模仿着他在视讯通话里的语调——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