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因】Gestalt Life(番外一)

机械狼耳可以摸吗

晴天未雨

艾因,真的好喜欢你的这对机械狼耳,请问我可以摸摸吗?

  “喵呜。”

  “喵呜。”

  小猫一边低声叫着,一边在你脚边来回蹭动。

  你被蹭得只想笑,最后没脾气了,只得放下手里的画笔,将这只纯黑的猫咪抱起来,挠了挠它的脸颊。

  小家伙立刻开启电动马达模式,喉咙里呼噜噜响个不停,眼睛也慢慢眯成小小的一道缝。

  瞧它那副可爱享受的样子,你一边加重手上的力道继续挠,一边逗着它问:“小黑,舒服吗?”

  它像是能听懂一样,“喵”了一声。

  这声喵叫得你心都快化了,而且看着这么亲昵你的小黑,你不禁想起远在母星上的大白。它日常都是薛定谔的亲人,最常做的就是以一副很不雅的姿势躺在猫窝里,因为睡觉、犯懒而拒绝你的一切呼唤。

  和眼前这只新收养的小黑实在是差距过于明显。

  “你真的很粘我呢,”你说着用手指挠了挠它的下巴,脑海里浮现起某位同样长着黑耳朵——是那是对机械狼耳——的人,“简直跟艾因一模一样。”

  

  “你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

  工作室大门被推开,那个刚才还存在你脑海中的顶着机械兽耳的人出现在你面前,手里拎着两份甜点。

  你笑眯眯看向他,一边将小黑放下来一边面不改色道:“才没说你的坏话,在夸你。”

  艾因将袋子放在小沙发的茶桌上,抬眼扬了扬眉,表示他对此有所怀疑,“是吗?那你夸我什么了?”

  “夸你可爱黏人。”

  “……”你果不其然看到艾因愣了愣,而后耳朵猛烈抖动起来,整个人刷地站直,“不许夸我可爱。”

  你掩嘴噗嗤笑了一下,表情全然不见做错事的懊悔,反倒是有种得寸进尺的意味。

  艾因被你笑得无奈,也知道说再多也不可能让你停止这捉弄他的念头,只得轻轻叹了口气,坐下来将点心盒子打开。

  你脱掉罩在身上的防污布,将其挂在画架旁边,就快步跑到沙发那儿坐到了艾因身边,“你今天过来的好早。”

  “酒吧没什么要紧事,我就过来了,正好能在高峰期前去这家店买新上的单品,”艾因将小巧的盒子拆开,露出一个精致的提拉米苏蛋糕,“听说这次的奶油里加了香草和威士忌,我当时在店铺里就嗅到很浓烈的甜香味了,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他自然地揽过你的肩膀,而后顺势在额头快速吻了一下,紧接着视线则瞥向你工作室里的那座画架,在未干颜料所反射的粘稠线条上游走观察着,“今天来的任务很多吗?”

  “还好吧,不过这批想要的装饰画订单数额还是挺大的,”你迫不及待拿起叉子,挖下一口来送入口中,软滑细腻的奶油在味蕾上慢慢滋生出欲罢不能的感触,酒香则从喉咙深处逐渐熏染整个呼吸道,惹人沉醉,“真好吃……”你开心地甚至忍不住摇了摇头,“……我今天下午刚画完三分之一。”

  “累吗?”艾因偏头问你。

  “有一点,主要是手累。”你说着将叉子换到左手,将右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然而下一秒,你就看到艾因忽然把你的手轻轻抓住放在自己的两只手中间,随后指腹缓慢按着你的指关节和腕关节,并调动了发热系统边热敷边为你热敷。

  “你什么时候增加的这个功能?”不知是不是那热敷系统温暖了你的血液,你觉得脸颊也泛起丝丝热意来。

  艾因没有抬头,继续专心按捏,“上次看你自己给自己揉手以后增加的,力道可以吗?”

  “可以,”你笑嘻嘻享受着自家男朋友这新增的贴心功能,继续吃起你的蛋糕。

  不过没过一会儿,你的注意力便不再放在蛋糕上了。

  艾因为你按摩的时候,头略微低下去了一些,导致那对机械狼耳完全暴露在你面前,线条顺滑优美的白色软金属外壳包裹着里面黑乎乎的绒毛,偶尔模仿着狼那样轻微抖动,再加上那道会发亮的灯线,实在是过于吸引人的目光。

  你一直盯着他的狼耳,内心浮现出些使坏的小九九,“其实艾因,我觉得现在最能安慰我的不是你给我捏手。”

  “那你想——”

  他话还没问完,身体就率先做出了反应,在你动手就要捏他狼耳朵的时候刷地躲开来。不仅如此,你紧跟着的几下“进攻”也被他格外灵活地歪头躲过,每次都是差一点点就能碰到那可爱的绒毛了。

  “……你闪避值全点来干这个了是吧?”几番下来不成功,你只得不甘地撇撇嘴。

  “如果不是某人经常对我的耳朵图谋不轨,我也不会这样,”然而艾因好像还挺委屈,伸手戳了戳你的额头,“我这明明叫‘熟练得让人心疼’。”

  “那有本事你不要给自己加耳朵啊,”你朝他吐吐舌头,“谁叫你自己给自己的义体设计这么一对可爱的耳朵的,只准你恶趣味,还不许别人看见可爱的东西蠢蠢欲动?”

  “它又不是装饰性的,”艾因说着还将狼耳朵抖了两下,“是功能性用处,你可以理解为天线。”

  “……天线?”

  “嗯哼。”

  “……噗,”你联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捂着嘴,尝试憋了一会儿发现是在憋不住,就彻底放开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艾因看着突然笑起来的你,眉毛蹙起的川字中间挤满疑惑,“你笑什么?”

  “没什么,想起了我在母星小时候看过一个动画片里面的人物。”

  “什么?”

  “天线宝宝。”

  “……”

  一时间,房间里几乎就只剩下你屡次想打住却又崩盘的笑声,而艾因则表情格外精彩地看着你这么笑。

  过了好久,艾因才无奈地抹了把脸,边纵容地笑着,边拿起叉子刮下块蛋糕塞到了你嘴里,“别笑了,赶紧吃,不是说晚上想让我带你在城市上空兜风的吗?”

  你连连点头,“好好。不过艾因,那你为什么要把‘天线’设计成这个样子?”

  “直接弄成天线本来的形状的话,会让人觉得突兀和别扭吧?”艾因边说边让眼神在其他地方漫无目的地逡巡,“搞成动物耳朵,至少看到的人不会马上想到这是具完全由钢铁铸成的义体。”

  你咬蛋糕的动作微微一滞,“啊,抱歉……”

  “干嘛道歉?”艾因却笑得很坦然,“我已经不会再为这种事情困扰了啊?”

  这话不假。回想起你决定留下来后的这些时光,你是真的能感觉到,艾因彻底打开了心结,不再惧怕直面自己完全钢筋铁骨的躯壳。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保持动物耳朵的样子呢?”

  你是随口一问,但问完却发现艾因前一秒还轻松自在的表情变得有些羞怯,他匆匆转头,好像还咳嗽了一声,而后就一直盯着别处看。

  你从他的小动作里读出了猫腻,立刻不怀好意地笑起来,“看来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艾因试图掩饰:“没有。”

  “真、的、吗——”你一字一顿拖长腔问他,身体也略微前倾。

  “……”艾因随着你的动作向一边躲了躲。

  又过了几秒,他被你盯得受不了了,才快速往你这边看了一眼,“……因为你喜欢啊。”

  “嗯?”

  “你收养小黑以后对它就格外喜爱,尤其喜欢摸它毛茸茸的身子、耳朵和尾巴。然后,平时你也一副对我耳朵兴致盎然的样子,虽然为此没少突袭我,但也说明你是真的喜欢吧?”

  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而你也已经完全愣住,待回味出他的意思,你只觉得心里开心到小鹿乱撞。

  “艾因,”你忍不住又上手想摸那对耳朵了,“你真的好可爱!”

  “别夸我可爱!”他一边红着耳朵反驳你,一边又发送了灵敏的闪避功能,来来回回躲着你的手。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我喜欢了,为什么不让我摸一下?”你见硬的不行,只得上杀手锏,那就是向他撒娇,“就让我摸一会儿好不好?就一会儿。你不让我满足好奇心,我只会越来越想,偷袭只会越来越多。”

  “……”你一副乖巧、可怜、委屈的表情,看得艾因内心一阵乱麻。

  他当然知道你是故意露出这个表情,但没办法,谁让他偏偏就吃你这招呢?

  果然,没过多久你看他就摇起了投降的小白旗,“真拿你没办法……好吧,就一会儿。”

  你喜笑颜开,手则立刻抬起了捏了上去。

  刚捏的时候,艾因的耳朵连带机体都颤抖了一下,那对耳朵像真的动物似的不适地瑟缩了两下,耳朵才较为平静地接受你的触摸。

  外壳是微凉的,特殊漆面摸起来十分光滑,只有切割拼接线偶尔练成整齐的下凹触感。

  你捏了捏,外壳的确是偏软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硬。

  “唔……”艾因忽然闷哼了一下。

  你假装没听到,随后指腹就来到内侧的绒毛位置。

  不得不承认,那毛茸茸的手感甚至比小黑尾巴上的手感还好。它们柔顺、光滑,细嫩到像婴儿的肌肤,只碰一下就让人格外留恋这般美妙的触感。

  你“哇”了一声,手指更是用力搓了两把,“艾因,你耳朵的手感比小黑还好。”

  “真的?”奇怪的是,你本来还能感觉到艾因在局促和闷哼,但你这句话夸出口,他的回应听起来却有一些……开心?

  “当然啦,总觉得我摸完你的这对耳朵,居然都有一点不想摸小黑了……”你边说边看向他,只是目光撞上艾因的脸庞时,你不由得一愣。

  他的表情比你想象的还要羞怯,甚至隐隐有一种难耐的感觉,好像是在强忍某种要命的感受,而你本能觉得,那应该不是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真要说的话,瞧起来倒很像是小黑被你挠头挠下巴时会露出的样子。

  享受的,惬意的,甚至于说,还有点舒爽……

  你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艾因,你……”

  “……其实是今天刚加的,”意识到你不傻,艾因最终打消了应付掩饰的念头,选择坦白,“我给义体调了一下,给这对耳朵增加了感官系统,构成反应的模拟程序,参考的是真实的动物……”

  “为什么会突然……”

  “谁叫你那么喜欢挠它,”艾因说着,略带不满地用下巴指了指那边正在自己玩猫抓板的小黑,“而且还爱看它被你挠得眯眼享受的样子。”

  “艾因,你这算是……吃醋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不可以吗?”他一把揽过你的腰,稍稍抱紧了些,“你可是我的女朋友。”

  他故意强调了“我的”这一词,听得你忍俊不禁,手上又快速揉捏起他的耳朵,“好好好,可以可以。”

  你越捏越起劲儿,一边看艾因被你摸得义体发抖、耳朵上红光直冒,一边继续逗他,“那艾因,回头你再给自己加条尾巴好不好?狼的尾巴,配成一套。”

  “不行。你怎么还得寸进尺起来了?”

  “真的不行吗?可是我想看啊。”

  “不行。”

  “求求你了——”你拉长腔一边捏一边蹭他,发挥你在小黑和大白身上学到的经验,手法直取能让艾因欲罢不能的那几道,“你就加嘛,加嘛加嘛——”

  然而下一秒,你忽地觉得身体被带动,后背刷地贴在沙发座上。

  艾因将你抱着压倒在沙发上,脸颊和你贴得很近。

  他的机械狼耳已经彻底红透了,几乎叫人怀疑是不是下一秒就要闪起警报,而他看着你的眼神也微微一变,多了点你没见过的颜色。

  只是直觉告诉你,那些颜色有些许的危险气息。

  “真的想让我加尾巴这个功能?”

  “是、是……?”你试探性点点头,“那你真的可以加上么?”

  “可以是可以,”艾因说着低头亲了一下你的嘴唇,紧接着又轻吻着你的脸颊来到耳垂附近,模拟出的湿热吐息贴蹭着那片敏感的肌肤,“不过那我也太吃亏了,你也得满足我一个心愿才对不是么?”

  你眨眨眼,本能觉得这可能是个危险的交易,便没有做出答复。

  艾因再次和你对视,此刻脸上少了很多刚才被你逗的窘迫,倒像是开始打起算盘的坏尾巴狼。

  他忽然牵起你的手隔着衣物抚摸他的义体,从脸颊到胸口再到下腹,直到按在两腿间某个对人类男性的肉体来说了不得的地方。

  在你为感受到的某个触感大脑宕机的时候,艾因再次贴着你的耳朵,轻笑了一声。

  “其实这几天我还给义体加了点别的东西……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邀请你‘测试测试’。   “所以我想的是,不如这样:我回头给自己加一条狼尾巴,只给你看的那种,而你呢,择日不如撞日……   “一会儿兜完风回家,你就帮我测测新功能怎么样,女朋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