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因】原来你加班是为了
晴天未雨
震惊，可爱猫猫居然是为了这个才去加班……
入门厅鞋柜的小木门半开着，在你推门而入时稍稍阻隔了门扉片刻。你被这很轻的停滞感弄得恍了下神，但很快就意识到问题所在，手上一用力，就重新挤进了门里。 室内灯光稀薄，大片玻璃外城市的微光成了散漫的光源，堪堪把屋子里的东西照出银白色轮廓。房间稍微有点乱，但好在东西大多放在它们本该在的地方，只是呈现出的姿势有些不尽人意。
你换好鞋，熟练地蹲下身打开鞋柜门，把里面一双跑步鞋放正位置。刚才，正是它的“玩忽职守”导致鞋柜门没能好好关闭，不过，你并不打算苛责这个无法为自己所在位置负责的小可怜。 将东西挂好后，你走到红白兔子沙发那里，摸了摸那件被随意丢弃在其上的正装外套。 嗯，还带着几分余温，看来离开主人身体的时间还不过一个小时。 你侧耳听了听房间里的动静。没有水声。没有零食被牙齿咬碎、研磨的咯吱声。没有手柄按钮或机械键盘被按下的哒哒声……整体来说，秘密基地里除了你的呼吸声，你几乎听不到任何别的什么声音。 显然，艾因并没有在洗澡，也没有在忙活别的什么。从状态上判断，他的机体并不处于活跃期，倒更像是进入了某些休眠状态。 毕竟你那位猫属性的男朋友耳朵向来尖，除非是在浴室里洗澡，否则，他总是会在你推门之后、更换完鞋子之前出现在你面前，同你打招呼。 ——像极了你回自己家里时的大白。虽然艾因对于你曾经发表的这一类比表达过严重抗议。 那么既然听不到水声，也没有得到他的迎接，就只有他睡着了这么一种可能性。 光线太暗了，你并不敢确定他此刻倒头睡在哪里，只好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晚上九点刚过半。 你随后用手机屏幕朝向客厅，粗略地扫了扫，并没有看见哪里有奇怪的凸起来的团子。 看来是有好好回卧室。你这才敢伸手去摸开关，把客厅的顶灯唤起，而后简单将自己的外套背包等收拾放好。 如果放在以往，你怎么也不会往“艾因睡着了”的方向去猜测，因为你这位男朋友作息阴间到阎王爷看了都要直呼“见鬼了”，怎么可能在早早的九点半就选择上床睡觉呢？ 可那毕竟是以前，或者说，那是他还没有成为社畜以前。 你蹑手蹑脚推开门，往里探头看去。 微弱的小台灯正亮着温馨和煦的柔光，把床上熟睡之人的侧脸描摹得线条更加柔和。他半蜷缩在床上，衣衫未解，两手五指微微蜷向掌心，一上一下搭在床上。而在两手中间的位置躺着黑屏了的手机。 仔细听，似乎还能听到他呼吸的轻响，无端使你想起大白睡着时喉咙里会有的咕噜声。 可艾因不是猫，所以你深知这不过是你猫塑入脑后产生的幻觉，你讪讪摸了摸鼻子，庆幸自己此刻的臆想不会叫艾因知晓，又紧接着为此生出几分邪恶念想被满足的畅快感。 纵使艾因清醒时再怎么抗议反对你的猫塑发言，一旦他睡着了，不也还是会将最柔软、最不设防的一面暴露给你，并且根本无法左右你脑海中的想法，只能任由你将他和那毛茸茸的、可爱的生物元素结合在一起？ 你慢吞吞走过去，从床侧观察他。不管看几遍，你还是觉得睡着的艾因比醒着还要可爱。鸦羽般浓密细软的睫毛随呼吸微颤，暖光挤进缝隙里，从眼睑上下延展。朝上勾勒出立体却不过分坚硬的眉骨，再钻进浓墨色碎发层叠出的遮蔽中；朝下顺着鼻梁和带着几分婴儿肥的脸颊滑下去，滑到只是轻轻触在一起的闭合的嘴唇。它若是清醒着，总要和你做口舌之战，尽吐出些或不知廉耻或直白热切的话来——当然，你知道你这张嘴和它比大概也“好不到哪儿去”。 如果他醒着，他的五官，他的表情连同他的眼睛，他的一切都会从平静中挣脱，变成富有生命力的活物。这并非意味着你讨厌那样鲜明的他，只是偶尔你也会觉得，如此安静柔软的艾因，也别有一番惹人怜爱的气质。 尤其是现在染上几点疲惫之后，就更是叫人难忍把他抱在怀里顺毛安抚的欲望……咳咳，好吧，停一下，好像又猫塑了……克制，要克制点。 不过，说心疼他倒是一点不假。 自从他开始工作，你明显感觉到他身上多了些社会人士少不了的忙碌感和疲倦。艾因的能力和效率自是毋容置疑的，可那些能量的消耗也是客观存在的。即便你和他都骄傲于他在这两年的些许蜕变，比如从拒绝甚至生理性抗拒同人打交道变成愿意主动与人接触，但他性子里终究不是那种热爱混迹于社交中的人，所以工作自然成了一种会劳费他心神的事情。 而且，和打游戏总会有的计划掌握在手中的全然控制感不同，工作后的生活和学校里的生活，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不可知和不可控。精力与精神时不时就会被突然降临的工作琐碎调动回亢奋紧绷的状态，一来二去，就远比从一开始就全程紧张到结束还要疲惫。 更何况这家伙要强，为了向自己父亲证明一下自己，还额外给自己上难度。你冲睡着的艾因轻轻白了一眼。 已经好几次了，你去他的公司找他，打开iPad坐在他旁边画画，等他下班。你问他为什么会加班到那么晚，他回给你一个令你无言以对的回答：“其实工作早就做完了，我只是想看看只凭我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艾因，你知不知道，内卷的风气就是被你这种想法和行为带起来。”哦，这么想起来，你当时其实已经给过他白眼了。 好在被你好好教育了之后，艾因倒是知道了自己做得不妥当的地方，可他悔改的方式却是——把加班地点挪到了家里。 你无语。你无奈。你除了一声长叹也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这之后每天你都提前问好艾因今晚想回秘密基地还是你家，然后要么提前在家等着，要么下完晚课去往约好的这两者中的一个，随后等他把东西忙完，再进行小情侣的腻歪。 不过，推门后发现艾因睡着了，这还是第一次。 你又看了艾因一会儿，缓缓坐下来，坐在他身边。 床褥随你一同陷下去了些，艾因的身体可能是感知到什么，微弱地挪动了一下。 你将手机拿起放在一旁，而后轻手轻脚帮艾因转为平躺在床上，紧接着伸手解开他的衣扣。 不管怎么说，先帮他换个衣服吧，总不能穿这么一身外面的衣服睡觉。 衬衫扣子解到一半，艾因终究还是醒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对身上发生的事却是没有任何反应，“你来了？” “是啊，我在门口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你来迎接我。” “抱歉，今天太累了。”艾因嘴里咕哝着，很自然而然地抬起手配合你把衣服解掉，但仍然没有半点要起身自己动的意思。 你默默在心里笑骂了一句“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懒猫”，手上倒是不停地仍然在帮他，“睡了很久么？刚才看你呼吸都很平稳。” “可能很久吧，我只记得我最后回了两个消息，然后就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做了个什么梦？”白衬衫脱完了，而后是内衬的黑色背心。你坏心眼地将手从下摆钻进去，帮他脱之前先在平坦的小腹上猛吃了几口豆腐。 “梦见我和你趁着周末出去采风散心，你非要让我和你一起戴动物耳朵的发饰，还逼我拍合照。”艾因被你摸到敏感区域，身体发痒，本能缩了缩肚子，把身体往旁边转，笑道，“——别闹，痒。” “然后呢？”你笑眯眯，继续得寸进尺，“还梦见什么了？” “没有了。”艾因躲了一会儿，像是发现自己彻底没了退路，干脆破罐子破摔，猛然坐起身子，抱住你，将你拉倒，随后带你在床上打了个滚，你和他就变成面对面侧躺在床上，“然后我就醒了，醒过来就见到了你，真好。” 他在你唇边啄吻了一下，反倒是你有些嫌不够，主动抱住他的后脑再次加深了一下拥吻。 你分开他，点了点他的鼻子，“好什么，我就莫名被醒过来的你抓着，一身脏衣服碰了床。” “没事，一会儿你去洗澡的时候我来换床单。” “不困了？” “刚才小睡一会儿，好多了。” “最近很累吗？”你的声音软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看你最近都特别忙。” “还好，我为了赶时间。所以把很多东西的进度都尽可能提前了些，好在总算在今天之前把它们弄完了。” “赶时间？赶什么时间？”你愣愣地看了一下他，“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期吗？” 这下，你们的笑都缓缓消失了，改为以一双懵懂呆滞的大眼睛互相看着彼此。 “今天，不是说好一起玩《王国之泪》吗？”艾因不可置信地看了下你，“之前不是说，咱们俩两台机器一起开，看谁造东西更快吗？” “我知道，但为什么是今天？” “今天不是发售日期吗？” “是啊，可是卡带要好几天才能寄到呀。” “……卡带？” “……” 你和艾因又呆呆对视了很久。 “艾因，你不要告诉我你买的数字版。” “……” “实体卡的叛徒！” “那你就是塞尔达的叛徒！你怎么能忍得住等实体卡！怎么会有人有勇气等《王国之泪》的实体卡？” “怎么了？你女朋友就是实体卡怨种你有意见吗？！” 艾因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你听到他小声问：“……那个，我可以——” “不，你不可以！”你猜到艾因要说什么，立刻打断。 “我还没说我要做什么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总之，不可以！不许！！” “你这是在杀我……” “我不管我的卡带到之前你也不许玩！” “……要不我先看你玩也行。“ “不我就要实体卡！总之我的实体卡到货之前你不许背叛我提前玩！” 你感觉到怀里的猫猫两只猫耳朵一下就委屈地耷拉了下去，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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