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回荡。

  “祂违逆了你……”

  “对上位者不敬……”

  “杀了祂……”

  “……”

  “不……不要……”

  祂从混乱的梦里惊醒。

  母神睁开眼睛,无视了被摆在角落里的天使之王,走到一角。母巢裂开一个口,祂便从里面走了出去,胸前吊坠一闪,母神已然置身于地球繁忙的街道。

  没有人对祂的突然出现表示好奇。母神梦游般地向前走,直奔目的地。

  这里是乌托邦。

  在源堡上和罗塞尔联机打游戏的克莱恩接到了灵之虫的通信,他一拍脑袋想了起来,赶忙提醒赵舒的分身。

  “我之前占卜到母神会有大动作,所以去弗兰克那里转了转,果然祂又弄出了幺蛾子,还好我去的快!”

  “还有,灵性直觉告诉我门先生最近会遇到点麻烦,你记得盯着点儿,重回天使之王后不少家伙胆子肥了。”何况门先生还得罪了不少真神。

  对方梦游般说了句“好”,克莱恩也没在意。和苟三家不同,赵舒就算到了旧日,也最多同时开三个小号,多了就得掉线,派这种自动应答机类型的分身出来买肥宅快乐水是很常见的事。

  灵性直觉让他忽视了赵舒身上的不正常。

  你永远可以相信诡秘之主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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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特利是被香味唤醒的。

  母神端着一碗章鱼小丸子跪坐在祂身边,手里还拿着烤签。刚出炉的小吃热气腾腾的,可惜祂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胃口,签子上叼着的丸子一动也不动。对普通食物兴致缺缺的母神直勾勾地盯着伯特利,似乎在研究哪块位置比较好下口。

  浑身酸软的天使之王艰难地撑起上半身,被过度使用过的器官一阵酥麻,隐秘的快感顺着电流窜到全身各处,向祂提出抗议。下半身的外裤几乎瞬间就被打湿了,伯特利轻喘了一声,发现母神膝盖边上还摆着一瓶可乐。

  伯特利从躯体的刺激中挣脱,眯起了眼睛。距祂所知,章鱼小丸子和肥宅快乐水都是乌托邦才有的食物,而乌托邦是现在那位诡秘之主的地上神国,里面来来往往的商贩全是纯粹的秘偶。

  母神已经和诡秘正面接触过了,祂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会伪装。伯特利向后靠上墙壁,缓解腰部肌肉的酸疼,昏迷前祂在……

  对了,祂的衣服被重新穿上了,伯特利低头看自己的领口。之前的交锋中,母神扯坏了祂的衬衫和内衣。穿在外面的衣服材质不似贴身衣物般轻薄柔软,挺括的面料与身体轻轻碰撞摩擦,带来温和的快感。

  伯特利抿紧了唇,祂确定之前伸进自己体内的菌丝都还留在原来的地方。

  母神终于抬眼看向离祂更远了的伯特利,祂什么都没做,简简单单抬起细签的瞬间,伯特利就发现自己方才的行为都是无用功。

  空间被凭空抽去了半米,拉近的距离刚好允许母神把签子戳到祂嘴边。章鱼小丸子上淋着的酱汁散发出香甜的气息,伯特利犹豫了一会,尚且不能判断母神的目的。似乎对祂的迟疑有些不满,柔软的丸子碰到祂的唇,伯特利抽了抽嘴角,张嘴咬住。

  乌托邦出产的小吃用料十分有诚意,伯特利从中尝到了鲜嫩的海鲜料理,第一次体会到“断头饭”这个词的真实含义。

  但如果可以的话,伯特利更想吃全蘑宴。

     一份章鱼小丸子有五个,伯特利吃了两个就不想再吃了。

  天使之王早就脱离了人类的范畴,不需要呼吸进食。母神大可不必这么费力,亲自喂食来增加祂胃溃疡的可能。

  因此,签子再抵到嘴边时,伯特利便懒得张嘴了。第四纪的大贵族并不像诡秘那样,热爱这种街边小吃。

  母神的动作顿了顿,表情有些不虞。祂固执地将竹签往前凑,但天使之王或许比祂更为固执。伯特利平静地发现母神越发不满,尖利的竹签生生刺穿了祂右脸脸颊。

  母神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让祂吃完这盒丸子。祂伸手抚摸天使之王的颞下颌关节,大有对方不张嘴就把下巴卸了强塞进去的意味。

  伯特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有些困难地张口咀嚼了起来。竹签从皮肉里抽出,伤口令每一次咀嚼运动都变成一场酷刑。母神稳当地看着祂将第三个丸子吞入腹中,才治疗好那一处刺穿伤。

  第四个章鱼丸子被挑到了伯特利的面前,刚被治愈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有些麻木的肌肉神经抗拒着可以避免的处罚。成年男性的胃口绝不止半碗点心,但伯特利摇了摇头,再次拒绝张口。

  屡次被拒的母神似乎有些生气,下一次的惩罚措施绝不会像之前那样轻微。伯特利能感觉到周围弥漫的危险气息,直觉预测到了足以致命的威胁。

  然而祂连睫毛都不颤抖一下,只是沙哑着嗓子,平静地开口,比起恳求更像要求:“我有些渴,更想喝水。”

  那种被什么大型食肉动物盯上的感觉一点点消退,伯特利如愿喝到了可乐——既然章鱼小丸子不是给母神自己准备的,那么可乐很可能也不是。祂赌了一把,幸运的是祂赌对了。

  赌对的伯特利心情还可以,于是顺从地把剩下的食物吃了。没事干的母神将产生的垃圾销毁,指尖在伯特利的鼻尖意义不明地划了两圈,然后望着一个方向发呆。

  被一直盯着看的伯特利打了一个充满可乐气味的嗝,觉得此情此景颇有种养肥了再杀的感觉。祂清了清嗓子,发现自己的话语得不到半点回复,想要起身又会被墙壁中伸出的手拉回原位,干脆不再挣扎地放松了身体。

  伯特利假装并不在意母神的注视,兀自往后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祂大概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伯特利再次睁眼时被母神的情况吓了一跳。

  敌我情况不明,自身自由还受到限制,伯特利并没有真的睡着,但祂依旧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变开始的迹象。

  眼前的家伙连发梢都在往下滴着血泥肉糊,将还勉强算得上整洁的西装外套弄得一塌糊涂。一身鲜红的母神一半是人类的形态,另一半则是血肉模糊的怪物。祂凑得很近,几厘米的距离外猩红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盯着伯特利。

  旧日的目光极具压迫感和穿透力,伯特利在对视的下一秒垂下眼睫,努力做出恭顺的模样。祂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如何应付一个疯掉的真神,虽然眼前旧日的情况与当时有所不同,但姑且死马当做活马医,在赵舒没有彻底死去之前,祂可不能因为这种小问题先一步死在母神手里。

  母神的指尖在祂眼前轻晃,有些尖利的角质若即若离地触着眼球,似乎随时会戳瞎祂。伯特利眼珠动都没动,专心地看着斜下方,好像面临着失明威胁的人压根就不是自己。

  祂们僵持了一会,被困在原地的伯特利气定神闲,母神则终于打定了主意,作势要拿走伯特利的眼珠。祂的指尖战胜了无形的空气,一点点往前伸。伯特利感到眼前一痛,如同沙砾落进眼角,眼泪奔涌而出,徒劳无功地做着排挤异物的尝试。

  伯特利露出了一个微笑,祂知道祂赌赢了。困住祂的母巢出现了新的变化,伯特利感到身下的地板开始变软,祂一点点陷进了地板,与母神拉开了几寸距离。

  困住祂双手的枷锁几乎在同时松开了,伯特利顺势抬手,接过母神要戳瞎祂的凶器,引到唇边轻轻一吻。

  蓄谋已久的星之匙极煞风景地问:“您要不要考虑剪一下指甲?”

     母神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从伯特利唇边抽回手。身前流淌的血肉海洋混乱起来,浮现出无数大大小小的漩涡,里面的生灵发出尖利的惨叫,在漩涡里被一点点撕成碎片。

  伯特利安静地等待这一切变化尘埃落定。扭曲的血肉蠕动着变回人形,在衣服上留下刺目的血痕。衣服就被血污浸透,没法再穿了,有幸活过了上次混乱的布料在这一局的开头就全军覆没,似乎暗示着这次的事态也会滑向一个无法控制的深渊。

  但祂这次剪了指甲,所以是伯特利的胜利。

  人类的柔软皮肤从筋肉中翻滚了出来,狰狞的骨刺隐入墙壁,母神低头注视着胆大妄为的天使,伸手将指尖半凝固的血液抹在了祂眼睛下,好似一道凝固的血泪。

  伯特利不笑了,祂微微叹气,嘴唇蠕动着凑到母神耳边,耳语似地说:“先醒过来,你才能考虑以后的事。”

  “再失控下去,我们都得死。”

  仿佛碰倒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整个空间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伯特利看见这片昏暗有限的空间突然“长”出了隔断,一眼就能望穿的空间被多出的墙壁层层阻挡,宛如一个迷宫。

  不,直觉告诉祂,这就是个迷宫,祂所在的位置即为迷宫的中心,要想出去……脱困后直接在迷宫的墙壁上开门就行。

  学徒途径表示这都不是事儿。

     伯特利仰躺在柔软的地面,手指发力想要抓住什么,最后又只能无力松开。

  受到刺激的母神显然失去了继续交流的耐心,认真地从额头亲吻到眼角,又往下叼住嘴唇。这本该是很亲昵的动作,但伯特利就是觉得祂在比较哪块肉更加好吃。      祂的小腹逐渐发热发涨了起来。和之前撕心裂肺的折磨不同,此时此刻只有些微的疼痛感在小腹位置令人不安地涌动。伯特利想要起身看看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却被母神按住了双手的上臂,只能看向迷宫的天花板,那是一面洁白的墙壁。      很像旧日都市里的医院,伯特利眼神有些失焦。一点点升起的快感如同咽入喉咙的蜜水,祂因此错过了母神此刻近乎愧疚的目光。         母神低下头亲吻伯特利小腹上若隐若现的纹路,诡谲又瑰丽的血色花纹中在皮肤上张牙舞爪地伸展着四肢,模糊地勾勒出女性子宫和输卵管的形状。祂似乎很喜欢这个图案,在那孕育生命的器官上摸了又摸,似乎要直接穿过皮肉触摸到腹腔深处的只有拳头大小的梨形器官。

  但只停留在这里,是永远不能产生新生命的。母神的视线继续下移,最终定格在了刚刚发育成熟的阴道上。         伯特利逐渐放松的身躯突然死死绷紧,原本已经放弃抵抗的双手挣扎着再次试图撑起上半身。双腿也试图合拢——这当然是无用功,但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差点被戳瞎时都没有丝毫波动的眼神里少见地出现了一丝慌乱,祂惊喘着想要弓起身体,眼尾泛起红晕,像案板上被死死按住的鲜鱼。      此刻,祂的确和鱼生没什么区别。         母神不慌不忙地品尝着祂的料理。男人本不该有的器官对自己真正的主人完全敞开,一团鲜红颤抖的软肉半是羞怯半是热情地缠上祂的舌尖,舔上去隐隐约约地带着些鲜甜。不知道用牙齿咬上去会是什么光景?      食材似乎不太顺从,但这无关紧要。活鱼的味道比死鱼更为鲜美,微不足道的反抗是上品的调味料。穴道里不断紧绷又放松的平滑肌反复向外推着舌尖,拒绝被进一步开阔。但与反抗者意愿相违背的事情发生了,摩擦交融间产生了更多的汁水,很方便地被母神抵住入口,在冒出头的阴蒂上轻轻一吸一刮——      祂从中品尝到了欲望的滋味。         伯特利紧紧咬住牙关。      再次落入欲望圈套的囚犯在本能面前无能为力。第一次完整经历一场阴蒂高潮让祂的下半身又酸又软,双腿无意识地想要夹紧,却只能将被控制着的器官更深地送到母神口中。      穴肉在快感下不断地颤抖缩紧,渴望着被什么东西插入——但这里唯一长着阴茎的家伙就是伯特利本人,因此祂的阴道能得到的东西可想而知。      细软的长发摩擦着伯特利的大腿根,但这阻止不了一轮又一轮的快感涌来。奇妙的暖意从小腹向四周扩散,胀痛与酸软的感受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明显。         第四纪的宴会角落,时常少不了人们的淫言秽语,高序列者常借用交媾的方式排出体内多余的非凡特性,性在所罗门帝国不是什么需要刻意回避的话题。      因此,无论伯特利愿不愿意,祂总能听到些奇怪的言论。      “魔女不愿接受事实?多做几次不就好了?”      “虽然我不喜欢男的,但刚升序列七的魔女们……又青涩又害怕,有种别样的滋味。”      “哈哈哈哈,那样的器官,可不就得足够的性爱才能催生成熟?”      说这话的人怕是对魔女途径一无所知,伯特利已经看到了他们被那个魔女复仇杀死的未来。本能记录着周围一切的公爵从身旁侍从的托盘上接过血一般的酒液,对侍从本人举杯:“安提哥努斯,别玩了。”      祂并没有在意那几个大放厥词的家伙,也没有听到后续的言论——至于用足够的性爱催熟魔女新长出的器官这种言论,伯特利直接当成了无稽之谈。      那些愚蠢的人,他们才是魔女成熟的养料。         伯特利现在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局面。酸软涨痛的器官被撑到了极限,粉嫩的肉唇因充血变得通红,但它还是这么狭窄,穴道紧紧裹住母神手掌的上半段,做不到容纳母神想塞进祂体内的东西。      被墙壁托起上半身的伯特利看的分明。那是一整只手,或许还有后续的手臂部分。母神的手中虚握成拳,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那会是什么?      母神开扩的动作带来一阵又一阵的残忍的快感,伯特利被吊在半空,不能登往极乐,也不能脚踏实地。眼角的红晕逐渐扩大,祂有些颤抖地盯着母神随时间推移而开始变得粗暴的动作。         “疼……”伯特利最终选择了直接对母神诉说委屈。祂有很多猜想,验证它们的前提是母神能够正常交流——好吧,正常不指望,但首先要能够交流。      将祂关在这里,又设计了不能阻止祂的迷宫;将祂折磨至昏,又专门去乌托邦买了投喂的饮食;想要挖出他的眼睛杀死祂,又会在无关紧要的地方照顾祂的感受......伯特利想,母神的行为是割裂的,就像有两个意志在争夺这具身体的操控权,结果直观表现为对祂的态度改变。      现在会是谁在主导?伯特利浑身一颤,猛地弓起身体。祂的双手还被固定在墙上,这一举动毫无疑问让祂的韧带发出了悲鸣。      伯特利顾不得这些,双眼失焦地盯着母神的手指。那里依旧指节圆润,纤细的手指上长着暗红的短指甲,视野里没有突然散开成菌丝的手,也没有无尽的红线。      因为那些东西都在祂体内。      被困住的天鹅发出一段长长的悲鸣,顺着压在脊骨上的力道无力地垂下了头颅。祂忍不住大口大口地换气,仿佛被榨干了肺部所有的氧气,唾液从合不拢的嘴角处流下,滴在母神的肩膀上。      祂能做些什么逃避这酷刑一般的剧烈快感吗?伯特利目光涣散地想,祂艰难地低头,正好看到母神从祂衣襟下取下了一块圆润光亮的宝石,然后一扬手抵在了穴道入口。      “忍着。”母神亲了亲伯特利凑到嘴边的耳垂,语气冰冷地近乎残忍。      祂的掌心已经空了。      

  学徒途径的材料是宝石,用一块碎一块,因此伯特利带在身上的宝石虽然名目繁多数量巨大,但实际上每次和上次的基本上都不是同一批。      这一块品质上佳的宝石有些例外,它在被灵性多次侵染后不仅没碎,还成了极好的仪式材料。末日以后再也没认真战斗过的伯特利一直带着它,愣是从来没用上过。      祂可没想过它会被用在这里……伯特利活动了一下手腕,按耐住反抗的冲动。宝石底部凹凸不平的托盘刺激着祂被逼到越来越敏感的神经,湿润的穴口一张一合,顺从地吞没了与狭小的入口相比有些硕大的玩具。      反抗会被“惩罚”,顺从则往往能得到“奖励”。既然祂想看到自己臣服于欲望下的模样,那就让祂看。说到底,地球今非昔比,伯特利再一次单独面对堕落母神时,顾虑的东西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      比如,祂觉得祂还能再试探一下。         天使之王是不会区区阴道撕裂这种小事而抱怨的,就算整个下体都被撕裂,内脏流了一地,伯特利可能都不会皱一下眉。      天使之王不会,真神不会,堕落母神更不会。什么人会为了这种小事改变自己的计划?      伯特利在心里给出答案:她会。         细韧的丝线在祂体内扭动,将那块异物推到体内更深处的地方。金属的棱角带来有些尖锐的疼痛,又被菌丝包围着捆成圆润的一团。伯特利逐渐感受不到那块宝石的存在,或许是被他体内多出来的某个器官吞没了吧……他有些无所谓地想。      整个地球都生过几轮了,也不在乎再多祂这一次。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既然赵舒的意识并未完全死去,甚至还能在堕落母神想要杀死祂时篡改祂的想法,那么之前她去乌托邦的时候,为什么不求救?      伯特利可不相信,堕落母神敢明目张胆地跑到乌托邦。能够骗过一整个城镇的诡秘秘偶,主宰意识的必然是旧日遗民。         母神的手停了下来,诡异的丝线又一次出现在了伯特利的眼前。系着的宝石袖扣上有着令人害怕的别针,针尖慢慢靠近,似乎想要像打穿耳孔一样戳穿阴蒂,在上面留下标记。      那处肉粒似乎感受到了金属的寒光,颤抖着往里面缩了缩。然而尖利的针尖随之深入,针扎的疼痛传来前,伯特利感受到的更多是电击般的快感。      是假装顺从还是全力反抗?这个问题或许无解。         伯特利选择以退为进。      如果不考虑这背后的危险,这和旧日文明中某种名为“攻略游戏”的存在没什么差异。一个选项栏摆在祂面前,左边写着顺从,右边写着反抗,中间的滑块决定你应对每个场景时的态度。游戏的难点在于滑块位置的一点点偏移就可能导致结局的极大变化,除非猜到了游戏的内置逻辑,否则走不出happy ending不说,死亡结局在欢快地招手。      伯特利已经试了好几个滑块的位置,对两种态度及直接后果有了大致的判断。      昏迷前祂毫无疑问选择了反抗,结果在语言试探的第一阶段就被限制了语言能力,躯体的反抗也被死死钳制,几乎只能在沉默中忍受一切;这一次祂把滑块左移,没有蓄意压抑的躯体本能地追求快感,就算依旧有不少挣扎的动作,压制祂的力气却逐渐减小,也不曾遭受突如其来的疼痛。      这么说来,祂似乎应该选择顺从。伯特利闭上眼轻蔑地在心里一笑,开什么玩笑,那还是邪神吗?      对方想看到什么?面对威胁全然的顺从,抑或因为恐惧努力想要逃跑?      不能直接反抗,否则很容易死亡;但可以曲折地达成自己的目的,示弱、抑或转移注意力都行。      还好这个母神似乎没有之前祂们争斗千年的记忆,不然对伯特利演技的挑战就太高了,学徒途径不学表演。         “那是枚袖扣,”伯特利身体微妙地一僵,视线有些飘忽,不去看正在被“挑逗”的器官。      母神的动作顿在半空,沉默了一会反问:“袖扣应该在哪里?”      被血污弄脏的衣服早在之前的举动中不知去向,唯有某些闪耀着灵性光辉的宝石凌乱地散落一地。这里已经没有用得上袖扣的地方了。      当然,祂们不至于连衣服都拿不出来。伯特利记得祂们曾在月球上建立了一个动植物保护基地,里面有着维持人类生活需要的一切东西。祂只能在这间囚笼(的一部分)活动,不代表这里就这么大。      “你可以换个东西。”伯特利友好地给出建议,“或者你想做什么?”      如果堕落母神的目的真的只有睡祂这一条……特么的早几百年伯特利就解决这个了好吗!         “我只是想打个标记……不,你说得对,不应该打在这里。”母神从一问一答逐渐转向自言自语。      那枚袖扣在伯特利的眼前粉碎了,母神抬起手,将星之匙的脸生生掰到面前。      伯特利身下的菌丝无声无息地将属于阴性的器官密封,似乎宣告着这是独属于某一存在的物件。某些占有欲过强的贵族会给自己豢养的床伴铐上名为“贞操锁”的器械,和现在的动作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高序列者往往有更高的追求,母神勾起嘴角,看着伯特利的瞳孔一字一顿地说:“标记应该打在这里。”      熟悉的血红色从最外周的皮肤处开始向内侵染,千年的对峙似乎还远没有结束。末日前费尽心思才解决的、根植于灵魂的污染重新蔓延开来,伯特利在心里轻叹。        母神想把自己塑造成想要的模样......还有什么比污染更快达成目的的方式吗?      还好,在这一方面,祂有丰富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