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rpo in Distress

原作:《赛博朋克2077》 作者:Helium 配对:杰克/公司V,含路人/V 分级:R 摘要:成为荒坂特工的第三年,V总算碰见了一件好事。 警告:OOC,全是私设,看cp避雷。涉及性场面与药物滥用。 备注:一件一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原作里公司V是如何与杰克成为朋友的?这里给出一个烂俗情色的答案。标题是“落难少女(Damsel in distress)”的变体,哈哈。

  Corpo in Distress         V来得太晚了。派对已经开始,更衣室里空无一人。加班时的几发认知强化剂在他的脑子里燃烧殆尽,只留他独自疲倦、烦躁、神经紧绷,用药后敏感的角膜在俱乐部饱和度极高的蓝紫色灯光中微微刺痛。   他半闭着眼睛摸出会员芯片,在最近的接入点领到了一口储物柜。铁皮柜门背后有一小面污渍斑斑的电子镜,内部整整齐齐码放着V即将用到的所有消耗品:兴奋剂、迷幻药、润滑液和避孕套,还有被卡扣悬空陈列的一大堆硅胶玩具,全是品味低劣的荧光配色,镶满有机玻璃钻石。V取出柜子里的红蓝药丸分别干吃两粒,视野上方滚动的生命监测系统立即在半秒钟内弹出了十五条警告;他靠在镜子前拔下会员卡,把它插进自己脑后的接口,俱乐部特制的魔偶瞬间碾碎了那个不断闪动的小信封,连同情报部员工必备的GPS和创伤小队发信器。   “……砰。”V低声说道。   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微笑,感到刚刚服用的神经制剂——有人称之为“前戏”——沿着舌下的小血管涌入心脏,像一阵快感的飓风强硬地推平了他的所有情绪。他并不抗拒这种体验;事实上,这恰恰是他需要的一切,血液在某天晚上离开大脑,流向下体,仿佛第一次遭受到重力的制约,然后一直停在那不往回走。因为义体升级配备的加强代谢肝脏,V必须吃下双倍的药丸才能得到理想中的效果,而现在距离那种天国般的朦胧还剩下好几分钟。他靠在储物柜上遥望着更衣室尽头的自动售货机,泡在逐渐扩散的慵懒和欣快中舍不得动弹,他想起几年前在亚特兰大尝到的某种手卷烟,由长在真正的泥土上、真正的阳光下的烟叶烤成,一支顶过他一个季度的工资,比S.C.S.M.吐出的破烂好上百倍。但话说回来,即使是这种破烂V也无福消受。回到夜之城后,他就听从健康教练的指导戒了烟,毕竟人工肺不在他这个等级的义体计划项目内。   根据V在大学时与荒坂签下的劳动合同,中层员工每周能得到四个小时的“非待命时间”,只有在这四个小时里关闭GPS才不会被记为旷工。他的部门主管秋彦灵活变通,允许情报部的雇员把这段假期积累起来,于是现在V手握十六个小时的快乐时光——至少他决心让这段时光尽可能地快乐。   V于是低下头来,慢慢解开制服西装纽扣,嘴里磕绊着哼起小可可乐的广告曲。他会快乐的。异样的热度开始在皮肤上累积,V从印着公司商标的白衬衫里挣脱出来,接着是长裤、皮鞋,这些体面中产阶级的象征被他卷在外套里一齐塞入储物柜中。那条荒坂特色的深红色人造丝领带从衣物堆上滑下来,似乎在对他发出无声的呐喊,“如果没有了公司,”它尖声叫道,“你又是谁呢?”   它说得不无道理。V从善如流,伸手把领带捞出,重新系在他遍布电子刻印的脖子上;他扭开镜子,指尖因致幻剂的抚慰而微微颤抖,终于在光裸的锁骨中间打出一个差强人意的结。他看见镜中倒映的年轻男人,瞳孔散大,胡茬泛青,刚想在备忘录上记一条“加班用剃须刀”,才想起荒坂系统的智能助理已经被派对魔偶屏蔽了。耸动的音乐自更衣室后的舞厅中隐隐传来,鼓点像急促的心跳敲在V的耳朵里,催促着他在琳琅满目的肛塞当中挑出一只——深红的那个就很不错。V好像就此漂浮起来,指缝间滴落糖精调味的润滑液,他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获得这点情报的;锥状硅胶挤开他湿漉漉的、甜中发苦的臀缝,他一手抓着柜门,一手操纵着玩具缓缓推入自己的体内,凹下腰、抬起脸,看看你!你还是选了荒坂红。   他在后穴近乎快感的压力中仰起脸来,看见镜子里的领带似一根项圈垂在胸前,肛塞尾部的碎钻在他的手掌里闪光。好一个刻奇主义的烂货;就像V自己。      他在两年前办下了俱乐部的会员卡,前同事杰森·帕丁森是他的介绍人。在一场持续了72小时的秘密行动之后,过量的兴奋剂还在他们的循环系统里撒野,杰森于是提出要带V去一个“好好放松的地方”。他们此前只有咖啡机旁聊聊本部八卦的交情,并不熟络,更谈不上是朋友——你不可能在公司内部交上朋友。   也许从死神眼皮子底下逃脱的刺激伤害了V的判断,他就这么跟着杰森来到了夜之城某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一个问题也没提。要是他们的创伤小队黄金会员资格能够正常运作,两个公司狗在俱乐部里绝对待不过5分钟。那天他们用掉了四千欧的吸入剂和超过一打套子,天亮前尝遍每种肤色的女人之后,V勉强拖着同事回到自己的公寓,奇迹般地没在日本街撞死任何一个人。   杰森最大的优点就是他从不谈起这一切。他也没问V为什么再也没有去过那些派对;六个月前,他带着这段怪异的回忆进了坟墓,凶手是一台军用科技的防卫无人机。   V趴在光滑冰冷的大理石吧台上突兀地想起了杰森,当一个绿色挑染的陌生人正按着他的后颈,狠狠操进深处,他在剧烈的快感中尖叫出声,眼眶里蓄满生理性的泪水。“少关注死人,V,”他的教练会说,“这不利于你的精神健康。”有人握住V的手肘,将他拖离桌面,向后揪着那条深红的领带干他,窒息感像一面凸透镜将刺激放大到离奇的地步,理论上的疼痛或羞耻统统被血管中的神经制剂溺毙;他在身后传来的冲击中徒然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没有告诉杰森,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比起主导一切,V更喜欢扮演被掌控的一方,无论是通过药物、危险的匿名派对或是性。它们自然无法驱走那种空洞,死一般的空,当V跪在某人的两腿中间,让阴茎在自己减弱了呕吐反射的喉咙里来回滑动——一个简单的小手术,情报部的特工人人都做过——他依然感到自己像是一只容器,一爿封闭的密室,暗红的脉搏在他合拢的眼皮底下突突跳动,多么伟大、多么恶毒的红。有人把合成丝带系在他的眼前,似乎终于注意到了领带尾部的刺绣商标:“……荒坂。”他们的声音里满是憎恶、惊叹和高涨的征服欲,一只手扳过V的脸颊,塞入两根手指,他本能地吸吮几下,迟钝的舌面才尝出某种胶囊表面的塑料味。   “——吞下去,你这个公司婊!”   至少这样他就可以停下——停止无谓的思考。   陌生人的手指继续向V的咽喉深处推去,危险的未知像火一样在他的口腔里燃烧。不。这不在计划内;常识挣扎着浮出水面,紧接着又被混沌的快感彻底击溃。“……就这样,宝贝,你做得很好。”V听见遥远的笑声,一只手握住他沾湿的棕色短发,玩味的触摸不断落在体内和胯下,直到泪水和精液一同落在俱乐部遍布紫色灯条的地板上。也许……也许他真的做得很好?   他以前一直这样觉得;忍耐和阴谋最终都有其回报,无论是以欧元还是一张更大更好的办公桌。V几乎忘了杰森·帕丁森和那张落进抽屉最深处的俱乐部会员卡,直到反情报部的詹金斯打来电话,要他协助调查前同事的意外死亡。一架民用防卫无人机程序出错,正午时分飞过三个街区来到帕丁森家的窗前,将他和一对双胞胎女儿在床上打成了筛子。他的前妻态度极其冷淡,甚至拒绝收殓杰森的尸体,只带走了两个小女孩;有一个瞬间,V自觉应该替他做点什么,但这种冲动显然已经超越了一般的办公室情谊,只会令人心生怀疑、侧目而视。   他与詹金斯的特工在那间支离破碎的公寓里调查了一整个下午,黑色胶靴底上沾满了血渍和崩裂的墙皮。直到他们关掉手电,离开大厦,在出租车里盘算着即将提交的报告,一阵潜伏的空洞在那一刻才突然击中了他。杰森也做得很好;有人传言他下个季度就能获得晋升。也许是军用科技的反情报间谍,也许是某个妒火中烧的同僚,或是瞄准了意外保险的前妻,这些太过俗套、太过平庸的答案,连肥皂剧都不屑于采用,而V必须在其中选出一个。也许只是最简单的程序故障,机器失灵从不需要什么合情合理的原因。这就是杰森的结局:一个荒诞枯燥、无人问津的秘密,他们把杰森的电脑和终端翻了个底朝天,确认没有情报泄露之后就离开了他的公寓,没有浪费一秒多余的时间。   “人固有一死,V,”教练这么对他说。而荒坂并不在乎死人。V与杰森·帕丁森形同陌路,但他又觉得自己其实了解这个同事生命中的全部细节,以至于无名的恐惧像一阵狂风在他的腹中吹卷,让他在公司的洗手间里止不住地呕吐。   今天是杰森,明天是V。子弹像时间一样无情,而人终有一死。   他做得好吗?也许这并不重要。V倒在俱乐部的走廊上,日光灯似烧红的尖锥刺进他浮肿的眼睛,涎水顺着无力闭合的嘴角流出一条亮晶晶的细线。他动不了。他不该咽下去的。他是个蠢货。   V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