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理之中

原作:《DRB催眠麦克风》 配对:白胶木簓/踯躅森卢笙无差 分级:G 简介:卢笙麻醉刚醒,马上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警告:超级OOC,完成度低,作者一点日文都不懂。 备注:傻白甜+双箭头,麻醉失智梗wwww很俗,图一乐。原梗出处:BV1RK4y1S7cg 状态:完结         情理之中         簓急匆匆地冲进走廊尽头的单人病房,气喘吁吁地扯掉口罩,“卢笙!!”   本铺的三番手靠在窗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手中的白色塑料圆筒。“哟,你来了,leader——接好这个。”   “啊?”   簓顾不得细看,抬手接住那个轻飘飘的杯子,马上在卢笙摇起30°角的床边蹲了下来。老师此刻仿佛仍在熟睡当中,银链眼镜不知所踪,一双薄唇堪堪抿起,堇色刘海散乱地搭在前额上;他的左侧前臂打上了厚厚的石膏,脖子两旁还架着惨黄的泡沫颈托,衬得那一张俊脸愈发苍白。簓把杯子往床上一塞,马上握住了搭档伸出被子的右手,心痛的拟声词大写加粗,呼之欲出,让零忍俊不禁。   “咿——这是咋了,咋了啊,一天没见,怎么就成这样了?!”   “救了学生,被暴走族的摩托车撞了。”欺诈师言简意赅,“手术很成功,人也快醒了。好啦,leader,麦克风先收起来,老师他没有大碍,你难道要在这时候丢下他去修理人吗?”   簓不作声了,跳起来坐在卢笙的床沿上,气得连眯眯眼的人设都忘了,一双明亮的金瞳直勾勾地盯着元相方的脸。“……对不住啦,零,”他轻声说道,头也没回,只顾把卢笙的手捂在自己掌中。“一直在录节目,没空接电话……”   到底在跟谁道歉呢?零嗤笑一声,把窗户推到半开,终于腾出手来点了一支烟。窗外的难波依然是灯红酒绿,热闹非凡,可再多的人间烟火好像都拉不高这间病房中骤然降低的气压。   “……确定没事吗?”   “差不多吧。胳膊骨折了,要修养几周,不是惯用手也算万幸。”   “学生怎样了?”   “毫发无损,刚才还在走廊上哭得走不动路呢。考虑到马上有大明星光临,我把她和家人好言劝走了——医药费也没让我掏一分钱哦。”   “……意外地可靠呢,零。”   传说中的大明星终于转过脸来,笑眯眯地称赞道,声音甜蜜而真诚。“哎呀,也不能说意外,不过实在是欠了你一个大人情呢。”   “——犯人嘛,”欺诈师心里跟明镜似的,接着说了下去,“暂时逃逸了。不过要找到他也不是难事。”   “真是什么事都难不倒你啊。”   簓轻飘飘地说。他回头继续望着昏迷的卢笙,眼神里用上了几分力气,仿佛这样就能催他快点醒过来似的。零微笑着转过身,胳膊撑上窗台,把脸探出户外,悬在大阪城的夜景上方安静地抽完了一支烟。   簓是一个不那么好懂的人;不过此时此刻零很容易察觉到,自己退场的提示音已经响起。   “医生说他待会可能会吐出来,那个杯子就是为这事准备的。”欺诈师好心嘱咐,“记得让他的头保持侧向一边。接下来就交给你啦,簓,至于报酬嘛……我给你七五折。”   “啊?还收钱?咱们谁跟谁啊?”   漫才师笑嘻嘻地抓起那个白塑料杯,又找回了一点逗乐的心情。“就算有什么情报也得提供给警察叔叔,这样还要我来买单?那咱不提前去找坏人出出气就太说不过去了!而且啊……”   “……不要!”   床上的病员忽然虚弱地叫了一声,簓立刻动了起来,一只手麻利地把塑料杯递到他的嘴边。“卢笙……!”   年轻的老师眉头紧皱,慢慢睁开眼睛。“……不要……簓……”   他的掌心里渗出一点冷冰冰的汗,让簓的嘴角直往下垮。“在呢,在呢,我在这呢,卢笙。”他弯腰贴近朋友的脸,轻柔而急切地说道,“好啦,好啦,没事了。”   “……嗯。”   卢笙有点迟钝地点了点头,看上去放松了不少。“好可怕,簓,我梦见我当了数学老师……”   零本已经悄悄走到病房门口,听见这话没绷住笑出了声。他回过头,看见簓也憋着一通笑,依然安慰地捏着卢笙的手。“是嘛,真可怕啊。数学这东西好难懂,咱可教不了别人呀。你身上疼不疼?有哪不舒服吗?”   “不疼。我才不要当老师,这不就跟我爸妈的设计完全一样了吗?!”   此刻的卢笙与平日兢兢业业的常识人状态似有微妙的差别,像个闹脾气的小孩一样在病床上轻微蠕动。“我要讲漫才。”   “好啊好啊!”   簓笑得声音提高了八个度,而零默默地靠在门上,掏出手机开始录像。“漫才讲究一个找准相方,你就跟我搭档好不好?”   “为嘛?”卢笙莫名地神气起来,漂亮的暗橙色眼睛斜睨着他。“就凭你长得可爱,像个毛茸茸的绿猫?”   零为了不把自己的笑声录进眼前的珍贵影像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啊?猫哪有绿的呀!”簓十分配合地吐槽,“咱看郎君你也是天生丽质,容光焕发,最是一副适合漫才的美颜……”   “你怎么看的?我明明面相太凶,基本和喜剧无缘,所以……”   卢笙飞快地说到一半,忽然愣住了。“所以我……啊!”药物作用之下,他高涨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彻底变得焦虑不安,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簓送了我一副眼镜……让我更好地讲漫才……我的、我的眼镜呢?我的眼镜不见了!”   簓倒吸一口冷气,手被卢笙紧紧攥住,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零。欺诈师一手稳稳举着摄像装备,一边踱过来拿起床头柜上碎了半边的眼镜,高高举在慌乱的卢笙面前。“这是你弄丢的眼镜吗,踯躅森老师?”   “是、是、簓送给我的!”   卢笙挣扎着点了点头,眼眶已经开始泛红。“好啦,大叔,你就给他吧。”簓用手肘撞他侧腰,似笑非笑地说,“要不是卢笙胳膊断了,这时候早就抡你一个左勾拳啦。”   “好,好,都听你的。”   零咧嘴一笑,终于把眼镜收好,放在卢笙胸前的淡蓝色棉被上。病人夸张地长舒一口气,满足地微笑起来,仿佛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打着石膏,凶神恶煞地朝那边瞪了一眼,右手却依然拉着簓不放。搞笑艺人无奈地眯着眼睛,一边傻乎乎地继续端好那个杯子;他恨不得能当场长出第三只手,这样就可以马上摸摸卢笙的脸颊,帮他把刘海往后梳起来。   “现在怎么说?”零继续操着座谈节目主持人那种抑扬顿挫的语调开口,“二位正式结为相方了?”   “那不行!”卢笙斩钉截铁地说,“我的相方只能是簓!”   突遭点名的漫才师憋笑憋得哆哆嗦嗦,确实像只被挠了痒痒的猫。“真的嘛,真的真的不行嘛,卢笙,你再考虑考虑——”   卢笙偏过头,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身旁的小个子男人,从那架势不难推断,簓至少欠他二十万。“你——很可爱。又有趣。”老师那锐利的美貌上渐渐浮现出柔和的笑意,“我很喜欢。”   “是——嘛——”绿毛的声音听上去马上就要化成一滩黏糊糊的蜜瓜冰淇淋,“就是嘛,卢笙,做我的相方吧?”   零难以忍受地连退三步,换了只胳膊举好手机。“不行啊,我答应了簓,要跟他讲漫才,虽然好像他也没说过不许我跟别人讲但是我想除了他没人能接上我的梗吧。”卢笙有点泛恶心,rap似地急急忙忙把话说完,对着脸旁的杯子张了张嘴,可惜什么也没吐出来。“……但是你真的……很可爱……很像我……喜欢的人……”   簓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哦,是吗?”欺诈师沉稳地控制着局面,“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呢?”   “是太阳……嗯、太阳一样的天才啦。”   卢笙闭上眼,露出如梦似幻的笑容。“个子小小的却充满活力,总是拖着我干这干那,但是只要有他在,就绝对不会觉得无聊……很会讲漫才。超——会讲漫才。任何时候都能逗笑别人,比谁都聪明、比谁都温柔,像太阳一样……照亮了……啊……”   一行泪从病人的眼角流下来,像某种可怕的酸液在簓的心上灼出一道焦痕。“……我不愿意……遮住他的光芒……只凭我……做不到。没法站在他的身边。我连老师都做不好、簓……”卢笙睁开眼,声音低沉而悲哀,仿佛阳光照射下即将消逝的鬼魂。“我站在台上,砰地一下什么词都忘了,明明昨天还熬夜准备了……好多双眼睛看着我,要听我的笑话,可我张开嘴……用力地想……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随后降临的、痛苦的沉默当中,那只塑料桶铛地一声落在地上。簓小心地避开那条受伤的手臂,侧身抱住他的搭档,一只手绕过意外地软乎乎的护颈,搂住了卢笙的脖子。友人的气息包裹着他,留宿时经常共用的香茅洗发水、剃须泡和一点点微弱的血腥味,簓从来不知道他竟伤得那么重。他应该知道才对。他没法原谅自己。   “……啊……”   卢笙发出一声幸福的喟叹,彻底放松下来。他的眼泪滑溜溜地蹭在簓的脸颊上,又或者这不完全是病人的眼泪。“……每天、每天都要……”   “……要什么啊,卢笙?”   簓轻声笑着问,已经不愿费心去想天谷奴零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要这个。”   卢笙松开他的左手,猛地把漫才师紧紧抱在怀里,力气之大差点让他痛呼出声。“簓,跟我结婚!”   “……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零靠着病房墙壁笑得不能自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浪漫时刻终于结束了,我能笑了吗?”   簓被摁在老师胸前动弹不得,又像一只被提起后颈的绿猫。“那个,等一下,卢笙,这个出乎意料的进展也很天才,你果然也是个喜剧大师,不过——”   “你不喜欢我吗?我不是你的好相方吗?”   卢笙步步紧逼,用那张凶狠漂亮的脸蛋一个劲地蹭艺人的脖子,OOC到了极致。“虽然你也跟女星传过绯闻,但你可以跟我试一试,就像漫才组合一样!跟我结婚。”   “啊、这、说的也是——不对,哪里一样了啊!”   簓怕碰到病人伤势,连挣扎都放不开手脚,只能拼了老命转过脸来,看见欺诈师还在坚持不懈地拍摄,一边对他竖起意味不明的大拇指。卢笙的手伸进西装外套,隔着一层衬衫抱住漫才师的后腰,簓觉得身上发热,脸上也发热,一时急火攻心,伸长脖子,忽然叼住了老师那双喋喋不休的嘴唇。   ——他怎么这么甜啊?真叫人难以置信。   卢笙骤然停下了所有动作,呆呆地任由他品尝,耳朵红透,嘴唇微开。他像蜜瓜,像苏打,像淡紫色的金平糖,在簓的眼皮底下绘出一颗一颗美妙的小星星。他忍不住想到自己竟然错过了这么多,踯躅花一样艳丽的八个年头,浪掷在种种可怕的误会和痛楚当中——他必须、必须马上把这些幸福都夺回来。   三秒钟——或者三分钟——之后,簓终于想起来他们还在天谷奴电视台的直播中,于是温柔地停止攻势,卢笙的手也无力地从他身上滑了下来。俗话说一不做,二不休,再而衰三而竭,面对摄像机镜头,白胶木簓什么时候失过风度?   他于是调动多年演员素养,控制住自己越崩越大的笑容,握住了相方微微颤抖的右手。   “好啊,卢笙。”   簓笑起来,像一朵金灿灿的向日葵,能让天空中最耀眼的太阳都黯然失色。“咱跟你结婚!”         End         番外         “不、不不不不不等一下,这个,我没有……到底怎么回事啊?!”   卢笙绝望地单手抱头,对并排坐在自家沙发上的两位队友厉声质问。“众所周知,视频不能P啊,卢笙,”簓刷啦一下展开扇子,笑嘻嘻地掩着嘴说,“你看见的就是我们看见的。”   “句句属实啊。”零点头称是。   “不对、你这个著名欺诈师提供的影像资料怎么想都完全不可信吧!还有谁说视频不能P了,把我当三岁小孩吗!”   只要听见卢笙发出如此精准的连环吐槽,就能知道他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元气。“这样、这样对待身受重伤,意识模糊的队友,本铺的团魂在哪里啊!”   “团魂?那是什么,能下酒吗?”零耸了耸肩,而簓哈哈大笑,用扇子对他外套上的毛团戳来戳去,“你真上道啊大叔!要不要我介绍你去TVO做搞笑艺人啊?”   “哈?大叔我这张脸可经不得广而告之,会引起很——多麻烦的。”   卢笙终于对二人的耍宝置若罔闻,失魂落魄地在餐桌前坐下,低头盯着自己左手的石膏看。“……那个……簓……认真的吗?”   “当然了!”   漫才师跳下沙发,从餐椅背后亲昵地搂住了老师的脖子。“要是在咱们的婚礼上放出这段录像,效果该多好啊,你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卢笙——”   “——不不不不不可能!!!”   零坐在人民教师痛彻心扉的悲鸣中无动于衷,甚至又开了一罐啤酒。章鱼小丸子有点冷了,不如这一杯他就就着团魂喝吧。         End   

     *注:TVO,Television Osaka,大阪电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