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灵】感情横行就像感冒流行
1428 啪叽老师的点梗! 亲友赐名:《健身请从锻炼括约肌开始》(不
啪师的Summary: 一把年纪了发烧感冒还要小孩照顾被塞栓剂也是自找的。
“今天不用去相谈所啦,灵幻那家伙发烧了。” 这是今天影山茂夫按停闹钟、准备从冬日早晨温暖的被褥里爬出去时听到的第一句话。穿墙而来的绿色恶灵挑着眉毛摆了摆手,语气很揶揄:“谁让他降温了还只穿西装和大衣耍帅啊。今天可以自——由——支配哦,茂夫?” 黑头发的少年跪坐在地板上整理好了被子,弯腰把被褥抱起来放到窗下的角落里。小酒窝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天气很好哦,去和朋友打电动或者逛街?去可以饮料无限续杯的家庭餐厅边写作业边喝碳酸饮料喝到饱?还是在房间里和小蕾打电话聊聊天?总之不需要进行除灵打工的周六、时间仿佛膨胀出一倍不止,一下子宽裕得不得了。 “哦哦打算出门了吗茂夫!是要去……” “去灵幻师父家。” 影山茂夫边走出屋子边翻开手机,果不其然看到灵幻同他说取消打工的短信。“师父是一个人住吧。我不太放心,想去看一下。”他打开冰箱拿了牛奶和面包片,顺便帮律也热了一份放在餐桌上。只盛了烤面包片的碟子用清水洗过再擦干就可以,影山茂夫折回去敲开母亲的房门,认真地请教母亲:“要怎么照顾发烧的人比较好?” “哎呀……”母亲脸上露出有点苦恼的表情,“你和律都没怎么生过病呢。”她走到柜子前找出被夹子夹好的一沓宣传单和优惠券,硬质的广告用纸在手里被翻得哗啦啦响,“嗯……” 一张蓝底的传单被递到茂夫眼前,“隔壁街区有新开业的药局,去问问里面的药剂师怎么样?” 影山茂夫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点习惯独立的小孩在求助父母之后会露出的那种略带羞涩扭捏的表情。“谢谢妈妈。” 去玄关的路上他把传单折了两下收进牛仔裤口袋里,从衣架挂钩上摘下棉服外套时和起床的弟弟打了招呼。 “我出门了。” 影山律的表情有点臭。八成又是去相谈所打工。他这么想着,三两口咽下了嘴里的面包。 “路上顺利。” 绿色的恶灵从卧室窗口上看着那个出了门之后就掏出传单开始找路的背影,憋了又憋、还是没忍住喃喃自语着吐槽起来。 “茂夫搞什么……灵幻那小子是二十八岁不是八岁吧?!” * 秋冬换季的时候容易患上流行感冒,这是从昭和流传到平成的生活真理。今年是灵幻新隆离开家独自在调味市生活、耳边失去母亲唠叨叮嘱的第六个年头,穿上就会变成面包人的棉服和高中制服一起锁在老家的箱子里,他穿着用自己工资购买的可靠大衣度过了五个冬天,终于绊倒在第六个冬天里。 啊嚏。灵幻新隆打了个喷嚏,手伸进睡衣里掏了掏、掏出根体温计,水银柱停留在红色的数字39。今年入冬来的第一件倒霉事是战胜了恐怖都市传说的二十一世纪灵能新星败于流行感冒,灵幻在脑子里回忆过去几年的同期穿搭……绝对是今年冷的比较早!二十八岁应该还没有到会免疫力下跌的年纪吧?明明今年自己还在偷偷健身。 早上起床之后吃的退烧药似乎毫无作用,高烧烧得从骨关节到皮肤与睡衣摩擦的部分都在隐隐作痛。灵幻新隆挪下床,地板的触感好像比平时更凉。他从垃圾桶里捡出药盒又看了一眼,发现倒霉事似乎永远一件接着一件没完没了——家庭药箱是他来调味市租房那年买的,已然堂堂过期两年多。 ……他回忆起自己开始独居那年母亲发来的电子邮件,里面提醒家庭药箱要至少每年更新检查一次——完全忘了。病好之后就把这件事加到手机提醒里去…… 然而现在怎么办。灵幻新隆倒回床上开始思考,选项A和选项B是差不多的糟糕:是在高烧状态下顶着寒风走去街口的药局买新的退烧药(病情可能会加重)、还是把赌注压到自身免疫力上寄希望于一觉醒来打败流感病毒(病情同样可能会加重)……要不然就干脆打车去医院。虽然大额资金好像都锁在相谈所的钱箱里,但打车费姑且还够,保险证明也还好好在家里放着。 明明穿了冬天的长袖长裤睡衣、空调打到26度、阳光也顺着窗子热乎乎地洒在床上,可灵幻还是感觉很冷。他把手脚都缩进被子里、用脚后跟牢牢压住被子角,冬日里珍贵的金色阳光照在脸上,晃得灵幻头晕眼花。不行、还是得去医院。他这么想着,手脚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脑子里又想到自己冬天惯常穿的那件大衣。 这件大衣似乎有点太薄了。只是在脑子里想了下要穿着它出门的场景,灵幻就感到一阵更深的寒冷,他侧过身、用下巴夹住了棉被,又吸了吸鼻子。要是高中时那件棉服还在就好了。母亲会在每年入冬降温之前把衣服翻出来晒一晒,真正穿上身的时候外套会是蓬松的,厚厚的外套很暖和,可以把下半张脸都躲进领口里。他忽然想到龙套,国中生冬天经常穿着这样厚实的、带着“妈妈味”的棉服外套,整个人被裹得蓬蓬松松、甚至有时候穿得太多了,跟着自己到处除灵的时候鼻尖上会挂起一点汗。 龙套。灵幻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阳光把薄薄的眼皮晒得发烫,明亮的、暖融融的肉色光晕穿透眼皮落在虹膜上。他又开始感觉热了,身上一阵阵地出汗。不用去相谈所打工的周六,龙套会在做什么呢? “师父?” 像是幻觉一样,属于弟子的声音在门外微弱地响起来,一同响起的还有敲门声。 灵幻新隆在被子里僵住了,局促和紧张从他冰凉的脚心钻上来。早上没有洗漱、也没有刮胡子,穿着乱糟糟的睡衣、病恹恹地窝在床上,仿佛是那种把自己照顾得很差的大人一样……好像有点难为情。脑子里让弟子帮忙把自己送去医院的念头只出现了一秒不到就被干脆地否决——装睡吧。他把下巴到鼻梁都更深地埋进被子里,湿热的鼻息被捂在被窝里,湿润环境下他的鼻子好像没那么堵了。 装作没听到敲门声好了,应该一会就会走掉吧?灵幻像只鸵鸟似的只露出金色的额发和后脑勺。或许是病中的多愁善感,想到弟子会离开,他就又突然感受到一阵难受的不舍。 咚、咚、咚。三下敲门声。过了一会儿,又敲了三下。灵幻新隆像是被放在烧烫的铜锣上的蚂蚁,敲击带来的每下震动都让他恨不得原地跳起来。 …… 好像有片乌云落到了他家的窗子上,阳光和声音一起消失了。 灵幻慢慢从被子边缘挣出一点脸,提心吊胆地眯着眼睛偷看:走了吗?好像没有脚步声……下一秒入户门的合页吱呀一声响,门打开了,弟子的身影和冬天清冽的风一起灌进他窄窄的、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出租屋里。 “……师父?” 弟子的声音更近了。运动鞋踩在地板上有一点小小的摩擦声。手上拎着什么呢?放在茶几上发出了一声轻响。灵幻新隆在面颊感受到冰冷新鲜空气的第一时间死死闭上了眼。阳光又从窗子里照进来了。 臭小子、居然用超能力非法入户。师父我可不记得有这么教过你啊? 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床沿被压得塌下去了一小块,没有到全身重量压上来的程度。龙套、龙套,灵幻新隆在闭合的眼皮下勾勒一个小小的弟子,穿的是绿色的小狗卫衣、还是那件深紫色的拉链绒衣?正趴在床边看着我吗?心脏砰、砰、砰。高烧期间人的静息心率会比平时更高,那我现在的心跳加速应该也是因为高烧。 “师父?” 弟子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响起来。 ……不要靠得那么近啊万一传染了怎么办……超能力能隔绝病毒吗?灵幻忍不住屏住呼吸,如果不是下半张脸全都藏在被子里的话一定会被弟子发现是在装睡。 “……师父?灵幻师父?” 这个时候睁眼的话不就前功尽弃了吗。灵幻感觉自己胳膊上的汗毛在龙套的注视下一根根竖起来,鼻子好像又开始鼻塞,他不敢大声吸鼻子,只好在被子下偷偷地把嘴巴张开用来换气。作为货真价实的无能力者做了几年除灵工作,灵幻新隆向来很擅长装模做样。眼下拖着病体发挥出十二分的演技,硬是在漫长的沉默和等待里维持住一副平静的睡颜。 “师父?”呼唤的声音很轻。床垫边缘一轻,是要走了吗?耳朵里却没有传来脚步声,而是听到翻盖手机被手指拨开之后铰链的轻响,影山站在他的床头翻开了手机。被窝里像是孵出了小猫,正一下下用肉垫和剪圆的指甲挠着灵幻的胸口。 龙套……在干什么呢? * 感谢互联网在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的飞速发展。影山茂夫站在灵幻新隆的公寓里翻开手机现场搜索高烧到(疑似)昏迷怎么办?空白的网页进度条一点点往前爬,慢慢加载出白底蓝字的搜索结果。 体温计、体温计。影山茂夫又在大脑里回忆一遍刚刚看到的文字,手机被合死之后重新装回兜里,少年用目光打量这间公寓,在灵幻枕边发现水银柱在阳光下反射出的亮光。超能力裹着玻璃温度计从柔软的棉花布料中间抽出来。 脚步声。被子边缘的金色睫毛颤了颤。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被扭开的是水龙头?脚步声又靠近了。 零碎的声音在失去清晰的行为逻辑之后变得难以串联。龙套要做什么?被注视的感觉骤然强烈,属于弟子的呼吸突然凑近到能够拂动脸颊上汗毛的距离。他听见龙套小声地喊了声师父,短暂的停顿之后跟上了一句失礼了。 ……龙套要做什么? 脸侧的床垫凹陷下去,阳光被挡住了。灵幻新隆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在阴影里把眼睛掀开了一条缝。 原来弟子今天穿的是那件深紫色的绒衣。这样一个念头从他脑子里飘过去,下一秒他原本卷得严严实实的被窝从背后被人扯开,狭窄的视野里他只能看清影山撑在他面前的那条胳膊,像路边新栽的树苗,稚嫩却已经能够提供依靠和庇荫。 一只手从被窝的缝隙里钻了进来,带着外界的凉意和未散尽的水汽,摸索着探进他的睡衣下摆,然后一把将灵幻的睡裤连同内裤一起扯到了腿根。 ……?! …………!! 灵幻新隆大脑宕机,被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发展冲击到思绪完全空白。如果此时此刻将灵幻新隆其人格程序可视化,恐怕会出现堆满屏幕的红字报错警告、与exe程序未响应的弹窗提醒。 ……龙套,为什么要这么做? 比起惊慌,更先产生的情绪反而是困惑。发生了什么吗?有什么自己没注意到的事情和情绪?他向来擅长用眼睛观察一切,如果说作为弟子的影山茂夫在读空气这门课程上至今难以毕业、那么作为师父的灵幻新隆就是其反面。然而再擅长观察的人也无法在失去视力之后仅依靠零碎的声音来保证自己不错过任何信息,他把淌进大脑的声音翻来覆去重播、努力尝试进行回忆和理解,然而高烧带来的混沌像湿度过高的浓雾闷住大脑,人的脑子进化不出鱼鳃,于是灵幻新隆也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理顺出能说服自己的逻辑。 好在那只手很快进行了下一步动作:一只冰凉的体温计抵上了他裸露出来的尾椎骨区域,纤细的玻璃制品尖端上还沾着一点湿润的液体,带着和温暖被窝格格不入的冷气。 体温计。 水银温度计和实验室用搅拌棒的材质都是玻璃,于是这只体温计也搅走了灵幻头颅里缠绕着的浓雾,他终于意识到弟子行为背后的朴素目的:测体温。 ……是因为我一直在装睡,完全叫不醒、看起来像是失去意识的样子,所以才选择测肛温了吗?搞什么啊……灵幻新隆心情复杂地想,怎么像是我自作自受一样。 那根体温计像是属于弟子手指的无机质延伸,沿着凹陷的臀缝一路向下,纤细的玻璃棒抵着皮肤向更深处滑。有点痒。隐私处被探索的感受让灵幻情不自禁地想躲,又硬生生用意志力把自己焊在原地——现在被龙套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醒着的话,一定会尴尬得想死。 凹陷的入口并不难找。触碰到目的地之后,影山的手控制着体温计换着方向试探着戳刺了几下;灵幻则在心里冒冷汗,虽然尽力保持着身体上下呈现出一种熟睡之后的松弛,脚趾却抓着被套蜷缩到快要抽筋:可别愣头愣脑地直接捅进来啊……? 然而那只体温计插入的过程却很温柔,甚至称得上小心翼翼,毕竟本身足够纤细、又提前做好了润滑,被插入时除了异物感并没有给人带来什么疼痛。那些玻璃棒上的润滑堆在穴口皱褶上,触感有点像油脂——神奇的是这些润滑液在探索的过程中并没有弄脏被褥,灵幻不清楚龙套是用超能力接住了、抑或是直接用超能力裹住了温度计。 超能力…… 灵幻没忍住夹住缓慢推入的体温计收缩了几下,进入体内的是已经开始被高烧体温捂热的温度计,肉体黏膜和玻璃外壳之间不存在其他奇怪的阻隔。他这才松了口气。被弟子的超能力进入体内的话,不就像是被龙套的力量给侵犯了一样吗?那样的事情未免也诡异过头了。应该是用超能力提前接住了滴落的润滑吧?灵幻新隆决定把此时此刻泛起的轻松感归结于病好之后不用洗滴落了油渍的床单,毕竟如果只是汗水的话很好清理,如果有油类污渍的话可能就要买其他去污剂才行。 在灵幻所看不到的世界里,蓝紫色的光芒连接了超能力者的手和灵幻掩盖在棉被下的身体,裹着尚未被送入灵幻体内的那部分温度计,像是一根被后天塑造的脐带。 不可以弄脏被子……毕竟师父接下来还要在这床被褥上休息吧?影山在心里这么想着,手指捻着体温计又往肠道深处慢慢推进去一小段,直到确认探入足够深之后他才松开手、站直了身体,甚至在直起腰之前还一板一眼地把掀开的被子给灵幻盖了回去。师父不能再着凉了。 他又翻开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后便呆呆地在灵幻新隆床前站着,预备用等待来度过这五分钟。窗外的天很蓝、阳光很好、师父的家里原来是这个样子,和相谈所里一样打扫收拾得很干净,不愧是师父。 师父。游离的目光聚焦回床榻上的人身上。他不是第一次看到灵幻新隆的睡颜。 他们过去经常坐电车去除灵,师父在电车上抢座位的能力也很厉害,总是能一上车就找出快要下车的人站到旁边去,在空座暴露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坐下的气势也很帅气。“抓住一切能休息的时间来调整状态是成熟社、咳咳,成熟大人的技能之一哦龙套。”这么说着的师父很喜欢在车上睡觉,有时候只是假寐而已——因为他知道师父真正坐着睡着的时候很容易流口水。他有时候会偷偷帮师父用超能力把快要滴到西装上的口水接住,因为师父总在抱怨西装干洗费好贵。 但他是第一次看到灵幻师父这样的睡颜。侧躺着、半张脸都藏在棉被下,脸色很差,露出来的眉眼也微微皱着,好像睡得很不安稳。师父,现在很难受吗?似乎他记忆里的灵幻总是稳定的、明亮的,以至于他眼下站在床边、俯视着高烧的师父,心中滋生出一种复杂而陌生的情感。 生气吗?好像有一点。但更多的是什么?他还不太明白。 如果我今天不来找您的话。影山咬着嘴唇,黑眼睛盯着床上看起来无知无觉的成年人。难道您就打算这么一个人在屋子里昏睡再一个人醒来吗? 明明已经亲口承认了我的成长……像这种时候、不,无论什么时候。请再多依靠我一点也没关系。 声音传进耳朵里的时候影山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把脑子里的想法说出了声。他回过神,没有过多在意,抬起手看了眼时间就俯下身去,准备掀开被子取出那根体温计。 熟悉的手、熟悉的床垫凹陷位置。 灵幻新隆的睫毛抖了抖,人眯着眼睛看东西的时候视野边缘会出现一根根的阴影,好像眼睛变成一片忽闪着裂开的捕蝇草。他从裂隙里捕捉到属于弟子衣袖的深紫色,浓郁的色块下方是属于少年的手,苍白、柔软、骨量纤长的手,中指上还带着作为学生长期拿笔所留下的茧子。 他又闭上眼,短暂在视网膜上停驻的画面被吞没进黑暗里。明明已经作为师父擅自占据了你足够多的青春…… 身后的棉被被掀开,那根埋在肠道里、被灵幻新隆努力催眠着让自己忽视的体温计被触碰了。这下成年人顾不上思考太多从弟子嘴里听到的抱怨,身体从内侧被牵动的感觉太奇怪,灵幻大腿根的肌肉情不自禁地抽紧鼓动,连带往外抽的体温计也被收缩的穴口咬紧挽留一瞬。龙套,应该没有注意到?他心脏嗵嗵跳,甚至提前思考起了借口:人在睡眠期间也会有膝跳反应,都被捅屁股了括约肌有点条件反射也很正常……吧? 那根东西总算脱离了他的身体,弟子撑在床垫上的手挪开了,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 龙套,在看吗……?那根从自己体内拔出来的体温计……?沾了润滑的玻璃外壳会变得难以读数吗? 原本温暖柔软的被窝在整个早上的辗转里变得皱巴巴的、后背处的床单上还浸着汗,湿漉漉的贴着灵幻的侧臀。他身上的汗出得更多了,整个人像被浸泡在一团浑浊粘稠的岩浆里。只要一想到弟子的手拿着那根体温计、弟子的眼睛正看着那根体温计……那根进入过自己肠道的体温计,灵幻新隆就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 虽然很羞耻,但灵幻新隆的确在这种难捱的沉默中情不自禁地再三收缩括约肌,以确认身体不存在任何便意。 被一手带大的弟子捅屁股就算了,反正也是用的温度计。但如果被弟子看到……的话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脚步声终于又响起来,紧接着响起的是流水声。灵幻在被子下松了一口气,因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而僵硬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换了个姿势。睡裤的弹力带勒在腿根的感觉好奇怪。灵幻把大腿稍微错开位置,心里忍不住抱怨:完事了倒是给为师把裤子提上啊? 龙套回来了。灵幻在被子里的小动作霎时偃旗息鼓。弟子的脚步声并没有靠近,而是在不远处的地方翻找起什么东西来——有袋子摩擦的窸窣声,和包装被撕开的声音。他终于想起来弟子进门时似乎还带了东西。会是药吗?联想到躺在垃圾桶里的那份过期退烧药,灵幻新隆在这一刻真心实意地产生了感激之情。 要不要趁机假装刚醒过来,摆出欣慰的表情来夸一夸弟子、紧接着顺理成章吃上药再把龙套给打发走?灵幻有些迟疑,主要是——他屁股还露在睡裤外面呢。一是怎么想都没办法光着屁股和弟子讲话,二是如果这个时候醒过来……按照龙套的性格,说不定那小子会一脸平静地把自己依靠装睡逃过去的所有事实复述一遍啊。想想就觉得又要冒汗了。 然而世界上很多事情是经不起犹豫的。就像是心仪商品的折扣页面,如果想着「说不定会有更低的折扣」而迟迟不下单的话,一定会迎来灰色的售空页面——顺带一提,灵幻新隆今年没能在降温前购置新大衣的原因也正是如此。 床垫又凹陷下去了。这次那只手所选择的支撑位置距离灵幻更近,或者说,影山茂夫整个人的姿态都要俯得更低、更加靠近灵幻的身体,以至于灵幻即使隔着被子和塞住的鼻孔也能闻到一丝弟子身上的家庭装洗涤剂味。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又靠过来?灵幻被子下的手忍不住攥紧了被套一角,大拇指指甲在布料上情不自禁地抠起来。 被子又被掀开了,这次伸进被子里的不再是冰冷的温度计,而是属于弟子的、温热的手。 师父的身上好热。 饶是在看到体温计上逼近40度的水银液柱时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影山在手指真正触摸到灵幻后腰上裸露出的皮肤时还是被温度吓了一跳,继而坚定下来的是必须早点把退烧药使用在师父身上的决心。他有点紧张,于是脑子里又不断回忆刚刚看过的说明书:最好采用侧卧位、屈膝。影山低头看了看成年人无知无觉蜷在被子里的轮廓,确认自己不需要进行任何手动调整。 那么现在就只需要找准师父的「那里」。肛门、尻穴、直肠的末端开口,或者随便怎么称呼的排泄用器官。人类真是神奇生物,前口和后口内部都由黏膜组成——甚至直肠的黏膜吸收力要比口腔更好。 -“需要见效最快的那种退烧药吗?”药剂师先生帮忙从柜台上拿下了一盒药,看起来和普通的药品包装没什么区别,却在进入身体的方式上存在巨大差异。“是给小孩还是成人?” -“是成人。”影山茂夫乖乖付钱,这段时间从灵幻手里接过的零钱一下子少去大半、即将被重新用回灵幻身上。接过药盒和裁剪好的药品信息贴纸时他好奇地翻看了两眼,发现那是一盒退热栓剂。那一刻的影山当然没有多想——交给师父就好了。 而现在影山要亲手帮灵幻上药了——或者说塞药。 出于礼节他好像应该说句冒犯了,然而看着昏睡的灵幻新隆他决定跳过这一步骤。手掌贴上裸露皮肤的手感很新奇,沁着一层细汗的皮肤有种近乎吸附的手感。师父很热吗?其实从进屋的时候影山就感觉屋子里的空调开得有点高,好像人在发烧的时候很容易觉得冷。师父下个月收到电费账单的时候恐怕会唉声叹气起来,说不定又会用物品抵扣掉打工钱……到时候会从师父手里收到什么呢? 心中泛起好奇情绪的时候影山意识到自己走了神,少年眨了眨眼,把注意力重新聚焦回眼前这张狭窄的单人床上。 一种微妙的、热腾腾的、带着一点咸味的、“人的味道”,顺着被掀开的被子缝隙里飘出来。手掌下的皮肤稳定地散发着热度,是那种冬天时捧在手上会让人舒服地出汗的温度,温暖又柔软。未成年眼里的成年人似乎总是很厉害,师父的身高很高、手掌很宽大,面对不讲理的客人时格斗技术也很漂亮,即使是站在风暴中央一身狼狈掉眼泪的样子也带着一种坚定的、征服性的真诚……影山茂夫从来没想过,原来有一天,师父掩盖在西装下的身体可以被自己用柔软来形容。 他的食指和拇指之间捏着那颗栓剂,只能侧着手掌用剩下的手指和掌侧去摸索。亲手探索成年人身体的体验和用体温计时完全不同,稍微用力臀肉就会充满弹力地凹下去,填充着饱满脂肪的细腻皮肤会沿着压下的凹痕亲昵地贴过来。影山不敢用力,只能急匆匆地沿着臀沟一掠,根据之前试体温的经验把手往下送出一截——可惜他错误地估算了自己手掌和体温计之前的长度差异,一不小心便摸过了头。 ……应该差不多就在这个位置才对。栓剂有融化的趋势,指腹上黏滑的触感催促着影山茂夫,他抿着嘴,手掌悬空、中指试探着按下去,将发烫软薄的皮肤按压得下凹。手感好象微妙的不对劲,还没等影山茂夫的大脑处理完触觉神经反馈过来的感受,下一秒被按压的地方痉挛了一下,灵幻新隆的大腿内侧就抽动着并紧了,将少年的手完全闷在了腿根处柔软细嫩的软肉里。 “……师父?”影山直起一点身子,偏头把目光聚拢在灵幻露出被子的上半张脸上:那双英气的浓眉好像比之前拧得更紧了一点,然而眉毛下的双眼依旧静静地闭合着。如果师父醒了的话,就把栓剂交给师父自己上药吧?影山这么想着,出声又喊了一遍师父。 没有回应。 作为被影山茂夫目光注视着的对象,灵幻新隆的内心正掀起着无休止的惊涛骇浪。刚刚那是什么?弟子手指按压上会阴位置的一瞬间,一种触电般的尖锐的快感从相贴的那一小块皮肤贯穿了他,他几乎是瞬间勃起了,半硬的龟头顶在棉质的被套上湿漉漉地淌出前列腺液。灵幻新隆想起相谈所刚开业、自己还在悉心精进按摩技术的时候,曾经在不那么正经的地摊批发书上看到过关于会阴抚触按摩的技巧——当时自己好像还吐槽过“完全是风俗店才会用上的知识”来着。结果打死灵幻新隆也想不到,兜兜转转、阴差阳错,这种东西居然被对此一无所知的国中生弟子给用到了自己身上。 ……脑子里下意识的想法是“居然真的很舒服”。意识回笼时发现大腿已经牢牢夹住了弟子的手。怎么办?松开的话不就会被弟子发现自己醒着吗?可是继续夹着的话不也很奇怪吗?弟子喊师傅的声音和强烈的被注视感一起被神经系统捕捉进灵幻的脑子里。要怎么做?什么样的反应才是睡眠的人会做出的「正确」反应?他脊背僵直,像只直面未知危险而丧失反应能力的狐狸,似乎流感病毒堵住的不止他的鼻子,而是连他的喉咙和大脑也一起堵住了。 弟子的手还被夹在他的大腿中间,手指因为被吓了一跳而微微蜷起,指甲似有似无地点在敏感的会阴上。灵幻新隆脑袋晕晕乎乎,因为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做而放弃思考选择了在装睡这件事上一条路走到黑。弟子的手像落进腿心的火炭,仅仅是贴在那里就散发着强烈的存在感,他的心跳得更快了,似乎整个胸腔变成了一面鼓。 “……失礼了。”影山注视着的目光从脸上移开了,灵幻新隆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强行分开了他夹拢的双腿,从胯骨到大腿被抬高,两腿分开,固定在屈膝的姿势,臀部也自然而然地往后翘起。超能力把岩浆似的被褥变成凝固的岩石,将灵幻新隆的下半身死死禁锢在了原地。 那只重获自由的手又抚上了灵幻的会阴,似乎是吸取了刚刚因为灵幻新隆激烈身体反应而产生的经验教训,手指的力度轻得像羽毛,隐隐约约的触感像隔靴搔痒。如果掀开被子、让冬日的阳光尽情洒落的话,可能会看到那片薄嫩的皮肤已经被挑逗地渗出难捱的嫣红,前方的囊袋也正在抽动发紧,一副射精边缘的样子。 似乎是终于发现自己找错了方向,在来回抚触几次都没找到那个应有的入口时,影山终于恍然大悟般将手指撤回到臀丘的更深处。呼。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到脸侧,他心想:幸好师父还在睡……总觉得有点丢脸。 属于弟子的指腹揉上还残留着润滑油的穴口时灵幻总算松了口气,被国中生弟子进行边缘性按摩服务对他来说有点太超过了,和这个对比无论是测肛温还是直肠给药好像都可以忍受……虽然灵幻自己在和客人谈判接触时也经常利用这种心理学上的拆屋效应,但在自己身上如此鲜明地体会到还是第一次。 在寻找过程中花费了太多时间,栓剂融化得有点黏,用手指捏着往里推总是推不到底。子弹形的药栓反复顶开穴口、又因为未能被彻底推过环状括约肌而被条件反射缩紧的肌肉挤出体外,近似排泄的体验让灵幻产生了极强的羞耻感。然而正是因为这种浓烈到令人精神紧绷的羞耻感,反而让身体上所感受到任何一点接触都分外清晰:他先是惊恐地发现下体勃起的阴茎完全没有萎掉的趋势,紧接着在侧脸感受到凉意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口水顺着因换气而张开的嘴角流满了下巴。 ……龙套,谢谢你。不管怎么说至少没有掀开被子……灵幻死死抿住嘴唇,在下巴因用力而皱起的同时保持着上半张脸的平静,并努力配合弟子的动作放松括约肌——赶紧让这一切结束吧…… 大抵是发觉捏着栓剂的姿势的确很难将东西塞进去,影山终于换了种手法——他这次捏着药栓尾部推入一截之后,及时松开手指转而用指腹抵住了药栓尾部,然后一口气将药品压进了灵幻体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灵幻新隆被超能力固定住的大腿抖了下,内心疯狂刷屏惨叫——手指、手指进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药栓顶开括约肌一点点滑入肠道的体验很诡异,然而更难以忽视的是弟子探入了一点穴口的手指,大约只有小半个指节,却远比之前的一切都更让灵幻崩溃: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已经可以了吧?真的已经放进去了哦?是说快把手拿开啊你小子? 可能有半分钟、也可能只是一秒,在察觉到这次药栓没有被肌肉推出体外之后,那根浅浅探入一点的手指就从穴口撤走了,顺带贴心地帮灵幻提好了裤子、掖好了棉被……很贴心,不愧是我的弟子。紧绷的精神松弛下来的瞬间灵幻新隆感到一种深深的、深深的疲惫,他甚至来不及整理脑子里纷乱混杂的情绪就先感受到了困意,病毒扯着他的头脑里那根控制睡眠的弦,要把他往黑色的梦里拖。 在真正陷入睡梦的前一刻,灵幻新隆涣散的精力集中在耳朵:龙套这家伙……怎么还不去洗手…… 影山茂夫站直身体,长时间弯着腰让他的腰和背有点酸痛。他先是伸长胳膊、像做完一件大事一样如释重负地抻了抻,紧接着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灵幻新隆。他突然注意到自己刚刚撤走支撑身体的右手时将那张掩着成年人下半张脸的棉被带歪了一点,露出了成年人侧脸上那片亮晶晶的水渍。 ……原来师父躺着睡觉的时候也会流口水啊。影山想。 一些不算前情的小前情: “作为我灵幻新隆的弟子每次换季都感冒可不行啊!师父我可是三年没感冒纪录保持者。”灵幻新隆洋洋得意,“可惜相谈所里的药都过期了…喏,工资。”他数出几枚百元硬币,“后面几天不用来了。” 影山茂夫在拉面店温暖湿润的热气里吸了吸鼻子,空碗旁边堆满白花花的纸团。 师父是想用感冒药抵工资吗……影山回忆起相谈所里那只落灰的应急药箱。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国中生想,妈妈好像隔几个月就会检查家里的药箱来着。 如果什么时候有机会去师父家拜访的话…… ps.没有实际体验过日本的买药流程,也不清楚这种退烧栓剂属不属于处方药,所以如果出现bug请无视。 pps.奇怪的知识科普之、突然开始高强度健身之后会出现免疫空白期。可能就是因为被弟子刺激到了跑去偷偷健身所以才得了流感哦灵幻大师。所以生病之后由弟子亲手照顾也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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